为了剧情需要,此时的苏夏晚身穿一件粉红色八宝纹镶牡丹华丽宫服,浓密秀发绾成高高的云月髻,戴了一只正阳绿翡翠簪,另有一只纯金步摇摇曳生姿。裙摆逶迤在地,灯光中衬出雪肌红唇,眼眸在明亮灯光下更加灼灼,宛如画中走出来的女子。

她看见李浩然一个人在墙角跟下嘀嘀咕咕个不停,一时皱眉,一时拍手,倒像是在演独角戏一般。她一时兴起,拖着逶迤长裙,来到李浩然面前。

李浩然正耷拉着脑袋,纠结不已,就看见在自己的视线里,缓缓现出淡粉色裙裾。他顺着裙摆向上看去,就见华服映衬下,面前的高挑女子脂粉微施,面容更加光彩夺目,大气又不失婉约,好似月下的一朵白玫瑰,晶莹如雪里芬芳四溢。轻罗叠袖间,妩媚妖娆。

“怎么?一个人在犄角旮旯里嘀嘀咕咕的,还声情并茂,难道也有进军演艺圈的打算?”苏夏晚双手抱臂,衬得整个人更是高贵不凡,只见她唇角含笑,眸中点点星光泛起,娇声打趣道。

李浩然从和她打过这几次交道来看,深知论嘴上功夫,他远远不是对方的对手,秉着“打不过还躲不过吗”的原则,他微睨了苏夏晚一眼,然后颇为神气地“哼”了一声,昂首挺胸地准备离去。

苏夏晚见状,连忙喊住他:“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问你个正事儿,你不是整天都和你老大形影不离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扮深沉,不见你们老大啊?”苏夏晚四下打量了一下,确实没有萧墨白的身影。

李浩然闻声,鼻子一扬,“要你管!”

苏夏晚见对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并没有生气,只见她勾了勾唇角,漾起一丝浅笑,好似漫不经心,带着撩拨心弦的气质,“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你们老大嫌你办事不利,所以罚你在这里面壁思过,是也不是?”

李浩然见对方竟然质疑自己的办事能力,立马反唇相讥,“才不是呢!我可不像某些人,做事完全不经过大脑,总是被人当做挡箭牌。我在这里只是担心我们老大,回到老宅之后会受到伤害。”他心情急迫,话语出口亦没有太多的思量,竹筒坠珠般噼噼啪啪地说道。

“你们老大回老宅了?他自己一个人?”苏夏晚笑意收敛,眉头微微锁起。

“我知道你对我们老大图谋不轨,你别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我是绝对不会出卖我们老大的。”李浩然斩钉截铁地果断回绝道。

“好,我们不谈论你家老大,那我问你,你对哪家酒吧比较熟悉吗?”她的眼中浮光微动,继而平静,笑意浅浅,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李浩然狐疑地看着她,弄不清她这跳跃的思维是什么个意思,“女孩子家家的,去酒吧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苏夏晚莞尔一笑,“我只是觉得拍了一天的戏比较疲惫,想要去酒吧稍微放松一下。还有,你刚刚的那句话,是在关心我吗?”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眸中带着狡黠的笑意。

李浩然眼神不自然地躲闪开,“谁…谁关心你啊!你不是想去酒吧吗?步行街上就有一家叫‘迹’的酒吧,快去吧!快去吧!”声音里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剑拔弩张的晚宴

苏夏晚莞尔一笑,“我只是觉得拍了一天的戏比较疲惫,想要去酒吧稍微放松一下。还有,你刚刚的那句话,是在关心我吗?”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眸中带着狡黠的笑意。

李浩然眼神不自然地躲闪开,“谁…谁关心你啊!你不是想去酒吧吗?步行街上就有一家叫‘迹’的酒吧,快去吧!快去吧!”声音里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萧墨白来到老宅前,下得车来,看着眼前古老的欧式建筑,威武庄严,雕花漆红的大门外,栽种高大的梧桐,宽阔的前院,种了一大片粉红色的玫瑰、绿色的芭蕉、千年松。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座古老的建筑代表的是权利与富贵。可是,看着眼前的这栋别墅,萧墨白的嘴角勾起深深的一抹嘲讽的笑意,他手掌微紧,眼眸寒光增量,好似烈日下锋利刀刃,刺目凶狠,阴冷又刺心,墨玉般的黑眸中寒意一览无余。这栋原本属于他的外祖父白家的产业,早在母亲去世之后,就冠上了“萧”姓,彻底成为了别人的财产。他从小生长在这栋别墅里,对这里却没有什么感情,感受到的只是孤独与寒冷。长大之后,他就很少回来了,不仅是因为这里会让他想起那些糟糕的童年往事,更重要的是,在这栋别墅里,早已有了自己讨厌的、不相干的人存在。

“大少爷,您回来了。”说话的是白叔,他年轻的时候是外祖父的手下,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外祖父担心他,便把白叔安排在了这栋别墅里,方便照顾他。

萧墨白看向眼前这个早已鬓发班白的老人,原本寒意猛现的漆黑双眸中才隐隐现出些许暖意,“白叔。”他语气诚恳地喊了一声。

“大少爷,您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在外边可还好?身体可还健康?”白叔那双慈祥的双眸中泛着点点泪光,关切地问道。

“我一切都挺好的,您不用担心,倒是您,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操劳了。”萧墨白平日里寡淡的语气中带着关切。

白叔颤巍巍地抬起布满皱纹的双手,拭了拭眼角,连声应道:“好,好,好。”然后语气一转,笑着说道:“瞧我,光顾着说话了,大少爷快进去吧!老爷、二夫人和二少爷都在客厅里等着呢!”

萧墨白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二夫人?听到这个称呼,真是让人倍感讽刺。当初,他的母亲白素拼死也要保留自己原配的地位和名声,只能让萧起良的青梅顶着“二夫人”的这个头衔,好让她永远记得,她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第三者。

想到这里,萧墨白唇边的笑容寒意渐浓,阴刻眼眸里寒光微闪。他在别墅门前静静伫立了一刻钟,然后些微调整了一下心情,举步走向大厅。

客厅很宽敞,摆的家具也是很古老的西式座椅,老式的佛罗伦萨吊灯,枝盏繁杂,琉璃却用钻石代替,中间的沙发却是扎眼的大红色,倒是和整个客厅的格调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看上去就像是暴发户之家一般,既想有格调,又想彰显自己的财力雄厚,到头来,却是弄得个不伦不类。

萧墨白走进客厅的时候,他的父亲萧起良、继母夏红玉,还有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已经坐在硕大的餐桌前准备就绪了,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真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白叔跟着萧墨白走进来,对着客厅里的三个人开口道:“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听见白叔的声音,其乐融融的衣架三口这才将视线转移到萧墨白身上。萧起良看着萧墨白那副寒意乍现、不苟言笑的冷冰冰的样子,眉头紧紧锁起,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夏红玉那双狐媚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恨意和不屑,好像看见了非常讨厌的人一般;他所谓的“弟弟”,萧子奇,也向自己看过来,面上似笑非笑,看不清情绪,只是眼睛里没有前面两位表现得那么明显的厌恶之情。

萧墨白兀自站在客厅里,看着面前的情形,好像自己就是天外来客一般,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和祥和。不,也许在对方的眼中,他连天外来客都比不上。至少,天外来客还会多多少少地引起他们的好奇心,可是,对着自己,充斥着他们内心的恐怕都是深深的厌恶和憎恨。

萧墨白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目光氤氲中,隐入鬓角的剑眉微挑,眸中寒意顿生,只是一瞬,继而目光收敛,羽睫覆盖下眸子转为平静,波澜无波地看着他们。

看着他的这副表情,萧起良眼中的不悦更甚了几分,然后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白叔退下,转而漫不经心地对着萧墨白说道:“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赶快入座吃饭,一家人就等着你一个人了。”

餐桌是方形的,萧起良坐在正座上,夏红玉和萧子奇坐在他的右侧。萧墨白走到餐桌前,没有丝毫停顿地坐在了左侧的位置上。

萧墨白落座后,保姆给他盛了一碗饭放到他面前。他看着满桌子的菜,确实很丰盛,鸡鸭鱼肉样样俱全,不用猜,肯定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最爱。说是叫自己回老宅吃饭,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由于胃病的原因,很少沾荤腥的食物,是以,不难猜想,自己的口味全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更甚至,和自己骨肉相连的生身父亲恐怕都不知道他这个儿子有胃病吧。

“咱们家大少爷现在做了演员,人还没红呢,排场倒是大了不少,就连回家吃顿饭还得亲自要老爷去请。”夏红玉看着对面的萧墨白,声音里阴阳怪气,“这也就算了,今天听说大少爷你回家吃饭,我特意让厨房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结果,你倒是好,姗姗来迟,让老爷等还不说,进门来连个招呼都不打,一点儿礼貌都不讲。真不知道,你的教养都去哪了?!”

萧墨白闻言,隽雅眼眸微沉,犀利目光直直射向对面的夏红玉,轻启薄唇,低沉的声音里寒意增量,冷冽刺骨,“如果,你们今天叫我回来,是想要指责训斥我的话,我想,这顿饭我就不奉陪了,你们吃个高兴吧!至于我的教养问题,您不会不知道吧,我打小就是一个有爹生,没爹养的野孩子,不像有些人,天生好命,投胎到了这么一个争气的母亲身上。”他的唇角绽放出一抹冷笑,“呵!我真是看着都羡慕啊!”

夏红玉跟着萧起良这些年,也算是见识过各色各样的人物,经历过大风大浪,她自认为自己已经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泰然心境,可是,此刻被萧墨白冷冽的眼神一扫,只觉得浑身寒意围绕,冷上心头,不由得身子瑟缩了一下。

萧起良见状,爱怜地轻轻拍了拍夏红玉的手,以示安慰,阴鸷的目光看向萧墨白,不悦地说道:“你玉姨不过就说了你几句,你看看你那态度,这是对待长辈应有的礼仪吗?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在面前你还这副表情,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要把你玉姨给杀了,好给你妈妈报仇啊?!”

萧墨白闻言,不怒反笑,只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更显阴刻,“原来,您也知道母亲的死和她有着推卸不了的关系,我还以为,您觉得母亲的死是咎由自取呢!父亲,您说,如果母亲在天有灵的话,听见您的这番话,她是应该觉得欣慰呢?还是不值呢?”顿了一瞬,他嗤笑了一声,“以母亲对您的痴情,恐怕,就算是她听到了,她还是会痴心不悔吧!”

萧起良被他的这番话明里暗里讽得面红耳赤,一时间讷讷无言。

一直坐在旁边安静不出声的萧子奇对于上一辈的恩怨略有些耳闻,不管孰对孰错,这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在他看来,人生就应该“得意须尽欢”,过去的往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因此,他看见平日里疼爱自己的父母亲被萧墨白一顿冷嘲热讽,忍不住出声劝阻道:“大哥,你好不容易回一次家,虽然父亲不说,可我知道,他还是很想你的。再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剑拔弩张的呢?”

萧起良缓过神来,也试图缓和当下的气氛,饶是心里再气不过,也不得不好声说道:“咳…你弟弟说得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揪住不放了。你玉姨这么些年来,在家相夫教子,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萧墨白斜睨着对方,眼眸颇为深邃,“都说是老当益壮,可是,父亲,我看您倒不然啊!您恐怕记错了,她是为你们这个家,并不包括我。”萧墨白在“你们”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恐怕在某些人眼里,我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连一个外人都不如吧!”

作者有话要说:恐怕大家都忘了萧子奇是谁了吧?(*@ο@*) ~

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萧墨白斜睨着对方,眼眸颇为深邃,“都说是老当益壮,可是,父亲,我看您倒不然啊!您恐怕记错了,她是为你们这个家,并不包括我。”萧墨白在“你们”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恐怕在某些人眼里,我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连一个外人都不如吧!”

夏红玉一听,心里顿时来了气,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真以为老爷是诚心想要你回家吃饭啊?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不过就是担心你进了娱乐圈,弄不清自己的身份,招惹一些是是非非,这如果要是被那些八卦狗仔给抓到了尾巴,然后再一深究,顺藤摸瓜地知道了你的家庭背景,没准儿会把你爸的公司都给牵扯进去!”

“他的公司?”萧墨白重复着这几个字,不由得嗤笑一声。

“墨白啊,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和你们剧组里的一个女演员发生了争执,结果把人弄伤,还进医院了,是不是有这回事啊?”萧起良见气氛有些尴尬,语气微微放轻,试图缓和一下这种剑拔弩张的形势。

萧墨白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冷地嘲讽道:“看来,您对我的情况倒是了如指掌啊!”

夏红玉闻言,撩了撩头发,声音微扬,无比自豪地冷言冷语回道:“哼!也不看看你爸是谁啊!他现在可是掌管着一家大公司,手底下好几十万人呐,想知道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听见夏红玉的这番话,萧墨白唇角的冷笑更甚了几分,眼神越发冷冽。倒是萧起良的表情丰富精彩了许多,有些尴尬,还有些惶恐。他讪讪地看了萧墨白一眼,然后冲着夏红玉狠狠地瞪了一眼。

萧子奇知道,父亲现在所掌管的公司是他前任妻子,也就是萧墨白的母亲家的家业。他并不知道父亲用了怎样的手段“收归”了这些家产,也不想知道。可是,父亲的公司曾是萧墨白的外戚白家的产业,这是不争的事实。是以,听到母亲夏红玉的那些话,他也觉得有些羞愧。

萧子奇夹了一块儿红烧肉,放到夏红玉的碗里,笑着说道:“妈,你不是最喜欢吃红烧肉了吗?你尝尝,今天的这道菜做的怎么样?”

夏红玉噼里啪啦地说完那些话之后,也自觉有些失言,可是她转念一想,自己说的也没错啊!就算公司当年曾属于过白家,可是现在却是他们萧家的财产,和白家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她原本想要为自己争辩一下,可是看到萧起良暗含警告的眼神,还有儿子明显想要岔开话题的举动,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心里却是暗暗有了打算。

萧起良原本想要在气势上压一压萧墨白,是以,在他刚进门的时候,才会摆出一副居高临上的神态,只是没想到,对方没有受到影响,自己这边倒是乱了阵脚。他缓和了一下神色,不再咄咄逼人,脸上也勉强带上了几分笑意,“墨白啊,你玉姨这人就是心直口快,你是小辈,就别跟她计较了。”然后不等萧墨白做出反应,他立刻转移了话题,“虽然你玉姨刚刚说的话有些过分了…”

夏红玉一听这话,没想到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丈夫竟然倒戈相向,反而数落起自己的不是来了,忍不住就想要出声辩驳。萧子奇眼疾手快,拍了拍母亲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萧起良接着说道:“可是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娱乐圈毕竟是一个是非地,混乱得很。你当初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擅自做主进了演艺圈,身为你的父亲,我是很不赞同的。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咱们萧氏企业的大少爷,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公司的形象。虽然你对外界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如果让有心人发现这个秘密,必定会大做文章的,没准儿到时候,整个萧氏企业都会受到牵连。”

萧墨白垂眸看了看桌子上的丰盛晚宴,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又舒适,唇瓣含笑,面上布满寒霜,目光里带着一丝慵懒与凌厉,“我就说嘛,无缘无故地怎么会把我这个外人叫回来扫你们的兴呢?原来这是一场鸿门宴啊!”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样子慵懒又随性。

萧子奇不忍心看着疼爱自己的父母亲屡次受到萧墨白的冷嘲热讽,忍不住开口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对爸爸说话呢?刚才他的那番话,也都是为了你好。”

萧墨白的视线转向对方,目光氤氲中,隐入鬓角的剑眉微挑,阴刻的眼神梭了他一眼,“大哥?我怎么不知道我那早早过世的母亲什么时候给我又生了一个弟弟?萧大医生,饭可以乱吃,话也可以乱说,可是这亲戚可不能乱认呐,尤其是兄弟姐妹,否则,会严重影响到你面前的这位伟大父亲的声誉的。如果他的声誉受损了,恐怕对公司的影响会更严重吧!”

萧子奇被对方说得哑口无言:“大哥,你…”

萧起良终于忍无可忍,也不再扮演什么慈父的角色,对着萧墨白厉声说道:“好了!我刚刚要说的都已经全部说完了,作为你的父亲,我最后再规劝你一句,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做演员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还是早早退出的好。还有,千万不要学那些什么明星,给我整出一堆绯闻出来,要懂得洁身自好。”然后略微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我看这顿饭你也无心参与,我也不勉强你了,是留是去,你自便。”

萧墨白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施施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萧起良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看向对面的两人。

萧起良见萧墨白果真离去,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嘭”地一声把筷子摔在了餐桌上。

夏红玉见状,赶紧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说道:“起良,你这是做什么啊?为了这么一个冥顽不灵的毛头小子,你犯得着跟他生气吗?当心再把自己的身体给气出个好歹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旁边的萧子奇使了使眼色。

萧子奇会意,附声说道:“对啊,爸,你可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鸡腿放到萧起良的碗里,“来,爸,我给您夹一个大大的鸡腿。您看看,这么一大桌子都是您喜欢吃的菜,这可是妈亲自盯着厨房做的,您可不能辜负我妈的一番心意啊!”

萧起良怜惜地看着夏红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红玉啊,真是辛苦你了。”

夏红玉见萧起良的注意力成功地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再辛苦我也愿意。”

萧子奇见到自己的父母你浓我浓,心中自是欣慰不已。只是他看着萧墨白离去的方向,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

萧墨白走出大厅,来到院子里,正好碰见白叔。

萧墨白走到白叔面前,对着他说道:“白叔,我先回去了。我不在的时候,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白叔那双慈祥的眼睛紧紧盯着萧墨白,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少爷,您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是不是…您和老爷又闹得不愉快了?大少爷,我知道您忍得难受,真是委屈您了!唉!只怪白叔年纪大了,也帮不上您什么忙了。”白叔说到这里,满脸的辛酸与遗憾。

萧墨白笑着回道:“只要您老人家健健康康的,我就什么都可以应付了。所以,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白叔闻言,布满皱纹的双手拭了拭眼角,连声应道:“好,好,好。”

苏夏晚一路兜兜转转,找到李浩然说的那家叫“迹”的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树梢,繁星满天了。“迹”虽然位于繁华的步行街上,可是它的选址却很巧妙,可谓是曲径通幽,“寂静深处有人家”啊!这对于苏夏晚这样纯粹的路痴来说,当真是不容易找到。

苏夏晚走进酒吧,只见里面早已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酒吧里霓虹灯闪烁,播放的曲子不似平常酒吧中的亢奋激昂,反倒非常舒缓轻扬,让原本熙熙攘攘的环境顿时生了几分神秘静怡,多了一点格调。

苏夏晚笑了笑,没想到萧墨白的眼光还不错,能找到这样一家与众不同的酒吧。

苏夏晚在人群中逡巡着,只是这家酒吧太过火爆了,视线可及的地方,到处都是人头攒动。

她深知,这样茫然无目的的找寻并不是办法,她灵机一动,走向前台。

“请问白墨在几号桌?”苏夏晚问道。

“哦,您要找白先生啊?喏!白先生就在那里。”服务员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角落的地方,然后压低声音,“您是白先生的女朋友吧!今天白先生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已经喝了很多杯了。你们两人闹别扭了吧,赶快去吧,有时候男人也是需要哄的。”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苏夏晚眨了眨眼睛。

苏夏晚没有回答,只是暧昧地笑了笑,在别人看来倒像是默认了服务员的话。

这个男人是我的

“哦,您要找白先生啊?喏!白先生就在那里。”服务员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角落的地方,然后压低声音,“您是白先生的女朋友吧!今天白先生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已经喝了很多杯了。你们两人闹别扭了吧,赶快去吧,有时候男人也是需要哄的。”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苏夏晚眨了眨眼睛。

苏夏晚没有回答,只是暧昧地笑了笑,在别人看来倒像是默认了服务员的话。

白墨即为萧墨白,他虽然不像林启言那么家喻户晓,可是身为一名演员,并且经常在影视屏幕上出现,他还是有一些知名度的。再加上,他本身的长相和气质就非常出众,极有辨识度。所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在酒吧里的化名叫“白墨”。

为什么苏夏晚会知道这个信息?那是因为她看过原著。

苏夏晚朝着萧墨白所在的方向走过去,半路上,一位穿着风骚的年轻男人拦住苏夏晚,手中拿着一杯酒,挑逗道:“美女,一个人来酒吧啊?这多寂寞啊!要不我陪美女喝几杯,怎么样啊?”年轻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作势对苏夏晚动手动脚。

苏夏晚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男人伸过来的色手。只见她唇瓣含笑,背后挺直,目光里带着一丝慵懒与凌厉,“想要我陪你喝几杯,可以啊!你先问过我男朋友再说吧!”她这样说着,目光看向角落里的萧墨白,年轻男人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他一个人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浑身散发出冷冽刺骨的气息。

苏夏晚收回视线,看向对方,莞尔一笑,神情颇为狡黠,“哦,忘了提醒你一句,我男朋友是学散打的,曾经得过比赛的冠军。还有就是,他之所以来酒吧买醉,就是因为他觉得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对手了,所以有点‘飞鸟尽,良弓藏’的孤独感。如果你不介意做个靶子,让他发泄一下的话,我倒是很乐意陪您喝几杯呢!”

男人原本以为今天猎艳成功,没想到对方早已经名花有主,于是笑了笑,讪讪离去。

苏夏晚来到萧墨白的桌前,只见他的桌子上早已经狼藉一片,各种酒瓶、酒杯横七竖八地堆放一气。再看看对方原本冷冽清明的眼睛,已经混沌一片,苏夏晚就知道,萧墨白已经喝醉了。

她正要走上前去,却早一步被人捷足先登。

旁边邻桌的一个女人从萧墨白一入座就一直对他虎视眈眈,她之前也曾试过和对方搭讪,可是还不等开口,对方一记阴鸷冷冽的眼神扫过来,就已经吓得腿软,只好坐在他的邻桌,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直到看到萧墨白一瓶瓶、一杯杯下肚之后,看见对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是此时,看到竟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径直向他走来,她顿时感到一种危机感,自己守株待兔了一晚上,用眼神把众多的同性异性敌人逼退,可不能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于是,她率先起身,抢在美貌女子之前,坐在了萧墨白的旁边。

女人低头看了看萧墨白的脸色,见对方的眼神不复清明,知道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只是他的坐姿仍然非常笔挺,稳如泰山,可见,对方的酒品不错。她试探性地搭上了萧墨白的胳膊,轻声说道:“喂!你已经喝得够多的了,咱们回家吧!”

萧墨白抬头看向对方,眼神迷离摇曳,不见了平日里如刀锋一般的锋利目光,眼眸仿佛被香醇美酒洗涤过,让人恨不得迷醉沉溺其中。女人被他那双如群星般璀璨的眼神柔得酥了,如痴如醉地看着他。

“回家?谁的家?哪个家?”萧墨白迷迷糊糊地问道,吐字倒是还算清晰。

“哪个家都可以,你家我家都OK。”女人觉得这事儿有谱儿,声音里带着些压抑不住的兴奋。

苏夏晚一直站在旁边,看见女人一步步诱惑着萧墨白,觉得自己再不出手,萧墨白的一世清白有可能就毁在面前的这个女人手里了。

“大姐,你说哪个家都可以,可是还没经过我的同意呢!”今晚的苏夏晚身着一件黑色塔夫绸长裙,裙摆没膝,雪肌剔透,青丝浓密卷曲,五彩灯光中衬出雪肌红唇,眼眸在闪烁灯光下更加灼灼,仿佛有淡淡光环周身闪耀,让人看了移不开视线。再看她的表情,唇畔浅浅含笑,眉目轻扬,顾盼神飞,好似能映到人的心里去,仿佛一束娇媚到了极致的花朵,俯仰之间,眉眼全是风情,真真是美不胜收。

女人看到眼前的这个仿佛从画中走来的曼妙仙子一般的妩媚女子,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她强自镇定了一下,吞了吞口水,开口问道:“真是笑话!我和这位帅哥说话,关你什么事?”声音里虽然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可是细细听来,还是有那么几分的外强中干、强做镇定的慌乱。

苏夏晚双手抱臂,肌肤瓷白如玉,唇角含笑,圆润眼睛里,黑漆眸子微闪,一泓涟漪浮起,娇媚幻化出两轮冰魄,“如果你勾引的是别人,那我肯定是管不着了,可是,不巧的是,你现在勾引的这个男人,他是我的。你说,关不关我的事?”她明眸微睐,柔媚中锋锐猛绽,让人寒意顿生。

女人仍是有点不相信,毕竟她观察萧墨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见他每次到酒吧来,不是孤身一人,就是和另外两个男人过来,看他们的相处模式,那两个男人和他不是上下属关系,就是很要好的朋友关系。再看他每次喝的酒都是档次很高的,经过特意调配的,所以,她才笃定,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还是一个单身的钻石王老五。

女人虽然有点忌惮苏夏晚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强硬气势,但还是不想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他每次都是浅酌几杯,微醺即止,像现在这种喝得酩酊大醉的情况真的是少之又少。“我说妹妹,你懂不懂先来后到啊?你说他是你的,我还说他是我的呢!我知道这个男人长得好,身材棒,绝对是人见人爱,可是,你也要懂点儿规矩,这个男人是姐姐先看上的。”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略显勉强地说了一句,“这样吧,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上,过几天姐姐就把他让给你几天。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这样啊…”苏夏晚闻言,纤指轻点朱唇,做沉思状,好像在认真思考对方的提议。

女人见苏夏晚不再咄咄逼人,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双手攀上萧墨白的胳膊,诱哄道:“帅哥,来,咱们先走吧,这位妹妹还等着呢!”说着,就要扶着萧墨白离去。

苏夏晚明亮的眼眸微动,继而笑了起来,朱唇轻启:“不知道这位姐姐准备怎么把他弄回家?需要我帮忙吗?”

女人唯恐苏夏晚识破自己的诡计,这样的一个优质男,她自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刚才她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为了迷惑住对方。她担心苏夏晚反悔,赶紧拒绝道:“就不劳烦妹妹了,你瞧,这里还有那么多的帅哥没有着落呢,虽然说和这位比起来,姿色稍微差了那么一点,但总归,聊胜于无不是嘛!我出门打个车就直接回家了,就不耽误妹妹的时间了。”

女人说完,吃力地架起萧墨白的胳膊,踉踉跄跄地穿过人群,走出了酒吧。

苏夏晚看见周围的人只是视线在他们身上稍微停顿了几秒钟,就迅速转移了视线,各自玩乐,好像对这种情况早就已经见惯不惯、习以为常了。

刚刚的服务员走了过来,不解地问道:“小姐,您不是白先生的女朋友吗?怎么…我刚刚看见另一个女人带着白先生走了,而且,还是在您的眼皮子底下?”

苏夏晚杏目微睐,眼波横掠,透出前所未有的慵媚,笑着回道:“哦,那个女人是我刚刚请来的保姆,免费的哟!白先生这桌消费了多少钱?”她一边问着,一边准备从挎包里掏出钱包付款。

服务员摆了摆手,“白先生这桌已经提前支付过了。”

苏夏晚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角挑起轻若的笑意,蚀骨般柔媚,兀自玩笑,“那是再好不过了,我还担心,自己这边耽搁了时间,保姆会把我家先生带跑了呢!”

服务员看着苏夏晚离去的袅袅身影,不解地摸了摸脑袋,嘴里嘀嘀咕咕:“保姆?怪不得之前见到那个女人一直盯着白先生不放呢!原来是人家请来的保姆,专门盯梢的。可是,怎么会是免费的呢?”服务员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只得无奈地摇摇头道:“唉,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有钱的、长得好看的人的世界咱们更是不懂!”

你家先生真有福气

服务员看着苏夏晚离去的袅袅身影,不解地摸了摸脑袋,嘴里嘀嘀咕咕:“保姆?怪不得之前见到那个女人一直盯着白先生不放呢!原来是人家请来的保姆,专门盯梢的。可是,怎么会是免费的呢?”服务员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只得无奈地摇摇头道:“唉,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有钱的、长得好的人的世界咱们更是不懂!”

苏夏晚紧随着女人的脚步来到酒吧外,正好看见她已经吃力地把萧墨白弄到了出租车上。就在那个女人也想要上车的时候,苏夏晚走了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扬声说道:“这位大姐,您真的是太好心肠了,知道我怀孕了受不得重力,所以主动帮忙把我老公弄到了车上,真的是太感谢了!”

女人见苏夏晚出尔反尔,并且还把周围人群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们身上,一时间面红耳赤,压低声音说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过几天我就把这位帅哥让给你,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声音里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指责意味。

苏夏晚眼中浮光微动,继而平静,笑意浅浅地说道:“嗨!怪我,忘了跟你说了,车里的那位呢,是我看上的,我这人一向有个习惯,但凡是我想要的,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抢走,所以,这个男人也不例外。”然后她微微走近对方,附在对方耳边,软糯的声音传来,“还有,我是一个警察,最近正愁着没事儿可干呢!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帮我个忙,让我立个小功。毕竟,现在女性诱/奸男性,也算是违法犯罪行为了,然后再有那么几张照片、视频之类的发在网上,我想,这位大姐,你很快就会红遍半边天了。你这走红的速度肯定会比那些演员们快多了。”声音虽然很轻,娇媚里却生出警告之意。苏夏晚说完,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目光如琉璃般澄澈清明,唇畔含笑,面上平静无波。

如果真像她所说的,诱/奸男性也是违法犯罪行为的话,那这个女人还真是第一次作案。她看着苏夏晚气定神闲的样子,一时间拿不准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是故意骗自己的,还是事实确如她所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有点惴惴不安。

出租车司机见两人在车外僵持不下,有点儿着急,对着女人催促道:“我说这位大姐,既然你是自愿帮忙的,人家姑娘也道过谢了,你就别让人家陪你一块儿站着了。人家可是孕妇,受不得累,你还是赶紧把人家姑娘扶上车吧!”

苏夏晚知道对方此时的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她露出娇媚笑颜,眼底莹然浮动,红唇贝齿,神采飞扬,在昏黄灯光下美不胜收。“这位大姐帮忙把我老公扶上车,已经够辛苦的了,就不再劳烦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绕过那个女人,上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