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来这里做什么?

当年由于夏姨娘的事情,两家闹得很僵,分明已经决裂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_╰)╭加油加油…

夏夫人

夏夫人已经五十出头的年纪,但穿着打扮都显年轻,看上去不过才四十左右而已。

她正眼神羡慕口气却很鄙夷地注视着那花灯,不经意间一抬眼,看到立在院中的老夫人和知遥兄妹俩,吓了一跳,但也只是刹那间的功夫,她转过头去低声埋怨身边的丫头:“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前边儿有人啊?”然后才在面上摆起了微笑着朝老夫人走来,斟酌了半晌后,笑道:“贺老夫人好。”

老夫人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极平淡地“嗯”了声,权作回答了。

但也只这一声,再没有其他。

知遥同贺行远发现了祖母对夏夫人的敷衍,齐齐不出声,只盯着自己眼前的景物看。

在长时间的静默下,夏夫人的笑脸就有些维持不下去。

领夏夫人进来的是家中大总管赵总管,见此情景已经是后悔不迭,后又见秦嬷嬷朝他使眼色,他便会意退下。

贺行远和知遥对视一眼,知遥便说道:“祖母,外边儿天太冷,咱们回屋去吧?”得到祖母的肯定回答后,她就同贺行远一左一右搀了老夫人,要往安园行去。

夏夫人见她们一句话都不和自己多说果真要走,才真正急了起来,三两步跑到老夫人身边,挤出个笑容来说道:“嫂,嫂子,我想见我家紫梦一面。”

老夫人就停了步子,缓缓转过头来说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夏夫人咬紧了嘴唇不发一言。

老夫人深吸口气,努力放稳声音,缓缓说道:“自我夫君丢下这么一大家子人离我而去的那刻开始,你就跟我毫无瓜葛了。”

“可我,真的想见紫梦一面,求求老夫人了,您就…”

“我真的想再见我夫君一面,可我能去求谁!”老夫人再也压抑不住,厉声说着侧身怒目望向夏夫人,“我儿是非不分是个傻的,说什么都要把你女儿带进家门,这是我没教好,我认了!可我夫君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你们夫妻俩坏事做尽,最后却是累得他早早离去!”

老夫人胸膛起伏,双手都在颤抖,显然是气得狠了。

知遥忙去给祖母抚抚背,贺行远却是轻轻拉了拉老夫人的手臂,说道:“祖母,路滑,您当心些。”

老夫人原本沉浸在往事中怒火顿起无法平息,被他这样一带一说,倒是渐渐回到了现实中缓过了神来。

她瞥了眼满脸自责的夏夫人,心中晓得那人装腔作势的本领最高,便半点怜悯都懒得给,待自己心情平复了许多之后,老夫人朝孙儿孙女示意道:“我们走吧。”三人相携走着,老夫人又沉声道:“秦嬷嬷,送、客!”

远远听见秦嬷嬷拦人时劝阻的声音和夏夫人斥责身边小丫头的怒骂声,知遥和贺行远更加用心地扶好祖母。

其实老夫人现在走路都在发颤,显然当年的事情对她的刺激很大,只是这不是知遥他们小辈能当面过问的,只能想着往后看看有没有知情人肯告诉他们。

进了安园,才发现赵总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等在院中。见老夫人回来,赵总管磕头请罪:“那人跟小的说,她有事关人命的大事要找老祖宗,还急得抹眼睛。小的看她急切的样子不像是作伪,才放了她进来——请老祖宗责罚!”

老夫人让他先起来,进屋说。

赵总管就跪在了屋里。

老夫人缓了口气,吩咐人掩了门,才大声喝道:“当年的事情,兴许你是不记得了吧?老太爷是怎么死的,你,是不记得了吧!”

“小的不敢忘。”

“不敢忘?好一个不敢忘!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着不敢忘,又怎能让那人进到了这府里,进到了我的家门!”

老夫人说完后,揉揉自己的额角,兄妹俩赶紧上前扶了祖母坐下。老夫人长长叹息后,平静地对赵总管说道:“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如今又是家中总管,有些事情的轻重,你得明白才行。”又唤了人来,问赵总管:“我要罚你,你可接受?”虽说看似是询问,可语气却不容置疑。

“小的全凭老祖宗处置。”

“好!你们将他带下去,二十板子,给我打结实点儿!”

知遥和贺行远就听得心头一跳。

这位赵总管从来就处事相当明白,间或犯一两次错误,也都是小错,祖母和母亲从未责罚过他,不过提点一下就罢了。如今却是这样重的惩罚——

他俩都听说过,祖母和祖父感情极好,祖父终其一生都从未考虑过纳妾之事,而从方才老夫人的话来看,“祖父”的去世,应该和夏夫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也难怪老夫人如此不待见夏姨娘,想来不只是因为夏姨娘拼死拼活硬要嫁进贺家的这件事,估计与夏夫人的所作所为有关。

祖母对待夏姨娘和夏夫人的态度是明显不同的。前者,她也只是非常反感而已,而后者,则是彻头彻尾的厌恶。

如今看来,祖母肯留下夏姨娘,都是相当大的让步了。

夏夫人来过这件事,老夫人当场就下了禁口令,不许大家再提起,所以晚饭的时候相安无事,倒也过去了。

谁知自己母亲来过的事情到底是传到了夏姨娘的耳中,因此饭后贺大人到了琼芳院的时候,她便噙着泪求贺大人,说是想要见自己母亲一面。

夏姨娘抽泣着没说清楚,贺大人一时听不清楚没反应过来,等他明白了前因后果后,当场就摔了杯子。

“那女人如今还来做什么?她居然还敢踏进我家的门,就不怕遭报应的吗?”

夏姨娘在一旁委委屈屈地道:“可她毕竟是我娘亲…”

“可她害死了我爹!”贺大人先是惊怒,后见夏姨娘如此,便极伤心,但他依然打算夏姨娘一个机会,问道:“紫梦,当年的事情你是清楚的,我只问你一句,若我不许你去见她,你肯不肯听我的?”

夏姨娘见贺大人居然是认真的,就泪如雨下,“可她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娘亲啊。”

贺大人彻底失望,拂袖而去,独留夏姨娘在那边孤独哭泣。

知遥从方嬷嬷口中听说了这事儿后,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那一向不着调的爹,终于正常了一回。

她有心想问方嬷嬷此事的前因后果,可方嬷嬷对老夫人是极其忠心的,当年的事情老夫人不准人再提起,方嬷嬷便连知遥也不肯告诉。

知遥不是强硬逼迫人的性子,就只得作罢。

第二日知遥同贺知莹帮助大姐管家,贺知悦让她俩一起负责厨房的事情,虽然刚开始时有些手忙脚乱,但好在没出什么岔子。

中间贺知莹匆匆出去过一回,又匆匆回来了。

知遥听说有人在府外想让贺知莹出去一趟见她一面,但贺知莹问清那人的年龄长相后,却推掉了,说不想见。

知遥就对府外之人的身份有了个底。

对于夏夫人想方设法都想要见女儿一面的那份心,知遥是极为佩服的。可她不是圣母白莲花,佩服归佩服,对夏夫人这个人她可是完全生不出好感来。

知遥也同贺行远商量过,要不要从赵总管那里找寻突破口,问出事情的起因,可赵总管被打了板子后就留在家中休养了,他们二人不好跑到人家家里去问,就也暂且放下了探寻的心思,只等过些时日赵总管回来后再说。

又过了一日,正月十八,就到了年后书院开课的日子。

知遥同贺行远一道坐了马车去,路上两人正争论着青柏院书房里的花瓶中是插些绿梅更好看还是放几支红梅更漂亮呢,马车突然一停,两人冷不防地就朝前一栽。

贺行远给知遥揉了揉碰疼的额头,掀开帘子怒斥车夫:“怎么停车的?”

“回公子,有人在前面拦车。”

知遥听他这样说,也探出脑袋去看。

居然是夏夫人。

知遥心中奇怪,这人求贺知莹没成功就来拦截他们了么?她怎么不去找贺行帆?

只见夏夫人捏着手帕拭着眼角朝二人走来,行到车前居然盈盈一拜,见兄妹俩只是瞪着她并不言语,她只能自顾自站了起来,说道:“我想见女儿一面,还请公子和姑娘高抬贵手。”

知遥就奇道:“我们又没有做什么碍着你的事情,怎的就需要我们高抬贵手了?”

夏夫人道:“老夫人不让我进贺家的门,若是两位肯帮忙,我必定能见到女儿一面。”

贺行远笑道:“夫人太高看我二人的能力了。且不说我们会不会答应,就说夏姨娘,我们若是同她说要帮你们母女见面,兴许她都会以为我们是使了计想要骗她的。”

夏夫人慌忙说道:“不会的,我会让你们带个信物给她…”

她话没说完,就见车帘子已经放了下来,再想开口,却听到贺行远在车内淡淡说道:“走吧。”

车夫看着夏夫人,有些为难:“公子,这位夫人还挡在前面呢,若是直接行车,怕是会撞伤人。”

“叫她让开便是。”

“可…”车夫瞧着立在那里毫无退让之意的夏夫人,更加为难了。

“走吧,”少年平静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药钱我出。”

作者有话要说:车内知遥:夏夫人你有本事就别动!贺行远:马儿啊,踩吧踩吧踩吧…某醉竖中指:你们这两个没人性的!

担忧

可惜的是夏夫人意志不够坚定,到底是让开了。

马车向前平稳驶去,知遥将车窗帘子掀开点儿缝,眼看着夏姨娘与他们离得越来越远了,才问贺行远道:“她怎么不去找行帆?二姐不帮她那是肯定的了,可行帆和夏姨娘感情那么好,总该是愿意帮她的啊,好过于来我们这里碰钉子。”

贺行远道:“你当她没去找过?只是因了她的缘故父亲连夏姨娘都恼上了,行帆又怎么肯去见她!他又不是没有脑子的。”

知遥就愣了愣。

原以为贺行帆与夏姨娘感情很好,再怎样也该顾及下夏姨娘的心情帮她一下的,如今才知他居然这样…

知遥想了想后也只得叹道:“不晓得夏姨娘知道后会不会伤心。”

额头上被轻轻一弹,知遥捂着痛处去瞪贺行远,却见他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会为了这么点儿芝麻大小的事情就难过,夏姨娘或许还会赞同行帆的做法呢,毕竟她已经惹恼了父亲,万不能再赔上行帆了。你啊,有时也太…傻了些。”

原本知遥以为贺行远是在嘲笑他,就做足了准备要反讽回去。哪知道少年后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说完就别开脸撩开窗帘子看向外面,再不理她,让她不明所以。

这位小爷又怎么了?谁又惹着他了?

知遥哀叹不已。

不过她也不放在心上。

贺行远本来就性子不定,说风就是雨的,只是最近有些越发怪异起来,让她有时也摸不着头脑罢了。

少年人嘛,年岁渐长心里就会生出各式各样的烦心事儿,这很正常。左右贺行远是极其聪慧的,等他自己想清楚了就也罢了。

她就也不担心。

仔细琢磨了下,知遥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怎的方才还操心夏姨娘她们的事儿呢,这会儿倒是不担心贺行远了?

歪着头打量少年挺拔的侧影,她想了想,嗯,这家伙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她会护好他的。

四天课程过完后,知遥就回了贺府,但贺行远依然留在书院——他得连续上九天的课程。

第二日知遥去大厨房查看新买的那批食材时,发现负责采买的是个陌生面孔,不禁悄悄问贺知莹:“那是谁?”

原本她是想着,自己好几天不在家,总会有点变化的,所以问问二姐顺便了解下最新状况。哪知道一向坦荡的贺知莹居然也有不敢直视她的时候。

贺知莹就道:“她…是新来的,姓马。”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儿。

看了她的态度,知遥就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那中年妇人马氏一番。

尖嘴猴腮,很好。

三角眼儿,更好。

眼神飘忽,嗯,相当好。

基本上奸角的几大要素这人都占全了,再加上二姐那吞吞吐吐的态度,知遥心说她想信任这马氏都难啊…

有着底气明显不足的贺知莹在一旁站着,知遥就没多说什么,查看了下那人交上来的购买明细,确认了食材都是好的,就将这事暂且搁下不提。

直到午时过后单独去找贺知悦,她才将疑问提了出来。

“大姐,那马氏是怎么回事?”

贺知悦苦笑道:“人是李管事安排进来的,刚巧原先负责采买的人摔断了腿,赵总管又还在家休养,我就索性先用着这马氏了。”

“姐姐可以另找一个得力的人啊,没必要用李管事的人不是?”毕竟此人是夏姨娘的心腹,“若是暂时找不到,也可以问问祖母的意思。”

贺知悦忙道:“我去找过祖母了,祖母说既然如今是我管家,这些事情都让我学着独自处理,往后到了京城,遇到的麻烦事情只会比这多,绝不会少的。左右厨房里的事儿都拿捏好了,采买这边再怎么闹腾也不会出什么大的乱子。好了,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姐姐自会处理好。”

知遥一听,更担心了。

李管事是夏姨娘的人,前几日夏夫人就嚷嚷着要找夏姨娘,虽然两人一直没见过面,可李管事恰好在这个时候安排了这么个人进来,知遥怎么也无法忽略夏夫人和其中的牵连。

厨房里虽然是她和贺知莹在管,可她毕竟要去书院,大部分时间不在家。贺知莹毕竟是夏姨娘的女儿,万一…

知遥踌躇了下,就将疑问说了出来。

贺知悦就安抚她道:“你放心,知莹她懂得分寸。而且,”她轻轻笑道:“我要由着她们闹。她们不闹出些事儿来,父亲就没法认清那人的真面目,我也没法光明正大地将她处置掉不是。”

知遥闻言不由自主退了小半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忙笑着掩饰了过去,同贺知悦闲聊了几句就也准备离去。

贺知悦给她正了正发钗,叹息道:“母亲是个心软的,祖母年纪又大了管不了那许多的事儿。大姐如今过不了几天就要去京城了,留下你和行远在这儿,我实在是不放心。在走之前,能做多少,我就会做多少,万不会让你们被人欺负了去。”

知遥听得一惊,握住贺知悦的手嗫喏道:“大姐…”

贺知悦看她紧张的样子,就笑了,“我吓你的,你还真信了?就算我做什么,也是为了我娘,关你们什么事儿?”

当年贺知悦的生母江玉荷虽说是身体太弱所以难产而死,但江玉荷日益衰弱的身子和夏姨娘明里暗里气她也脱不了关系。

如今贺知悦刚好得了管家的这个机会,因为生母的事情对夏姨娘出手也是自然。

只是知遥觉得刚才贺知悦无意间说到的为了他们兄妹俩应该也不是作假,她有心想与贺知悦多谈谈,却被贺知悦携着送出了院子。

走在回去的路上,知遥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虽说贺知悦是她们的姐姐,知遥也同她玩得很好,可到底是少了些亲昵,不像与贺行远在一起时那样轻松自在。如今这姐姐满心为他们打算,她感到温馨之余,也多了许多的担忧。

若是贺知悦的打算成功了,那自然是好的,可万一失败了,以夏姨娘和夏夫人的性子…

知遥暗暗叹息。

思索了半晌后,她决定从李管事安插进来的采买人马氏着手,看这人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

晚上知遥歇息了躺在床上,思绪纷杂。

半睡半醒间忽然惊觉一事,顿时让她睡意全无。

既然自己都想到了马氏可能是夏夫人安排进来的,祖母怎么会想不到?以祖母对夏夫人的痛恨,应该是将人痛打一顿丢出去了事,而不是安心地将事情全部交给贺知悦处理。

除非祖母根本不知道李管事插了这么一个人进来。

知遥穿了鞋子下床,外间的兰月惊觉,披了衣裳来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知遥这才冷静下来,看了看已经黑透的天色,踌躇了很久,才放弃了要去和祖母讲明一切的想法。

贺知悦就住在安园,她一去,贺知悦肯定会知道。去的路上被她拦住见不得祖母,还不如不去。

只是马氏的事情,更要好好搞清楚才行。

知遥不相信夏夫人与夏姨娘的人会是个手脚完全干净的,从账上入手,或许能拿捏到马氏的一些短处。

这样就需要知道日常食材方面银两的消耗大概是多少,可如果去查贺府以往的账目,就会被贺知悦察觉。知遥想想清楚,决定拜托江衡云,先看看侯府的日常消耗是多少再做考虑。

第二日去到书院,知遥就向江衡云提出了自己想要拜托她的事情。

江衡云奇道:“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大姐让我管着厨房,我想了解一下。”

江衡云道:“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回去帮你问问。”

知遥就笑嘻嘻谢了她。

谁知片刻后江衡云又改变了主意,“你去问问哥哥吧,或许他会知道。”

知遥就狐疑地看着江衡云,他一个世子爷会注意采买的事情?既然他也应该是不知道的,那衡云回侯府后帮忙问问不就得了,现在去找江衡言干嘛?

江衡云被她瞧得有些心虚,推了她往外走,“你不问怎么晓得他知不知道?”

知遥无奈,这还用问么?不过她也没戳穿江衡云,只是说道:“可我也得进得去啊,他们两人学习的那儿如今有人守着不是。”

江衡云就笑她:“侯府的护卫你都不当回事儿了,还会怕这书院的?”说着就又把知遥拉了过去。

知遥望着四个虎背熊腰直挺挺立在那边的壮汉,十分无奈,被江衡云拉着磨磨蹭蹭走了过去。

其实那里原本是没人守着的,只是休息的时候去的女孩儿多了,也就有了护卫…

早先的时候,贺行远和江衡言是不在意其他人怎么做的,再说两人也已经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感觉,完全能无视那些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贺行远的面皮破天荒地忽然薄了许多,开始不喜欢女孩子们总绕在不远处。

他或是怒吼或是冷嘲热讽,总能吓退她们,可时间长了他就不耐烦起来,直接找了威北侯弄了四个护卫守在那儿,专防女孩子,不许她们再进到那半边儿骚扰他们。

当时江衡言还笑贺行远:“你倒是越大越扭捏了。”

知遥也在场,深深赞同,就乐呵呵地帮江衡言说话。

谁知贺行远就恼了知遥,将她也吼了出去,再不许她踏进他们学习的那里半步。

如今江衡云提起来,知遥就有些踌躇。

江衡云笑说:“行远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嘴硬罢了,何时见过他真恼了你?去吧去吧,左右是去找我哥哥的,又不是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ω^)↗加油加油,奋发奋发~~~~

恢复平静

贺行远正在教室和江衡言讨论着昨日先生上课时讲到的一个问题,江衡言觉得屋里关着门窗太闷,就去打开窗户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