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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根烟!

我的本命墙头啊。

她的理智也在精分弹幕:

MLGB,老娘为什么才十四岁?!

抖森彭于晏陈伟霆吴亦凡吴磊少年吴彦祖在二十四岁等着你,稳住!

“我以为胡阿姨和邢伯伯回家了。”李惜文冷淡又客气的笑笑,“刚才…他们在我家,让我出来看看…”

“李小妹?我是邢绥德,邢家老大。”邢绥德点点头,“家里没什么事,我跟你一块过去喊我爸妈回家。”

果然是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李惜文在心里用力给会取名字的邢伯伯胡阿姨点了个赞,面无表情说声好转身就走,然后她看见了厨房里守着炉子烧开水的——霸气版李振国!

应该比二哥年纪大三四岁,和二哥的相似程度就好像大哥和小哥站一起。

这一瞬间,什么张彬彬抖森彭于晏吴亦凡在她可能“多出一个哥哥”或者“亲二哥不是亲哥”的新发现面前就碎成了渣渣。

不管是哪种可能,她是真十四岁还是二十四岁,都淡定不起来!

李惜文的第一个反应是她爸可能被夏寡妇借过种,这个假设成立她妈会伤心死,她爸会被外公和舅舅们打死,她和三个哥哥都会哭死!

她二哥要不是亲哥,她妈看见这个家伙怕是稳不住要崩溃,二哥被认走了二哥自己会难过死,她妈一样会伤心死,爸爸和大哥可能伤心到死都不会哭,她跟小哥肯定还是会哭死。

李惜文刚才面对邢绥德就是普通小姑娘第一次见到熟人家的大哥的正常反应。

现在这个模样,谁都看得出来她内心不是波涛汹涌是翻江倒海。

邢绥德以为小姑娘被李春来吓到了,不悦的皱眉,“李春来,你干什么了?”

胡阿姨和邢伯伯都是见过李振国的,一会回来看见这人,这人和她二哥简直亲兄弟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李惜文摇摇头,“他没有做任何事情。”她又面对李春来,“打扰了,请问你有兄弟姐妹吗?”

十几岁的小姑娘,在特别激动之后,用成年人的理性姿态问这样的话,当然不是看李春来帅气套近乎。

李春来看看邢绥德,说:“当然有,我有一个弟弟,生下来抱给老乡抚养,还没有找回来。你见过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好了,亲爸爸不会被外公和舅舅打死了。李惜文揪紧的心松开一半。

但是二哥可能不是亲哥哥仍然让她很难过,她摇头,“他不一定就是你弟弟!”

李春来笑了,“长得特别像应该就是了,他在哪儿?”

邢绥德慢慢的走开,想去李家看看是谁长得像李春来。

李惜文反应很快,蹿出去勾住邢绥德的手臂,邢绥德的力量很大,她被邢绥德带出去一步。

“不许去我家!”李惜文凶狠的说:“搞清楚之前,都他妈给我闭嘴!生日哪天,胎记有吗?”

小姑娘生得是真好看,眼皮发红像是要哭出来,娇滴滴的说狠话,活像巴掌大的小猫露出尖牙喵喵喵,奶凶奶凶的。

虽然现在这个情况笑出来不厚道,李春来没忍住,还是笑出声。

被小姑娘发现并且阻止倒没有什么,问题是小姑娘就挂在了他手臂上,那架势好像他敢走她就要跳起来用那个大碗砸他的脸!

邢绥德怕自己笑出来那个碗就真的招呼到他脸上,憋着笑,说:“我不去喊,我爸妈也该回来了。”

李惜文反应敏捷:“胡阿姨和邢伯伯没见过你朋友!李春来,麻烦你先跟我出去散散步!”

“天都黑了,我一个陌生人跟你这样的小姑娘出去散步?我走得出五十米吗?”李春来笑的特别开心,“你是不是想害我被你爸爸打一顿?”

“抱歉,我太着急了。”李惜文有点后悔太过急燥。

“绥德,借你房间和小姑娘说说话。”李春来转身往前走,穿过客厅上楼梯。

李惜文经常到邢家来,但是她逗留的地方仅限于客厅和厨房,这次是两辈子加起来除了她哥哥和表哥们卧室之外头一回进男生的卧室,她对邢绥德笑笑,说:“打扰两分钟。”

邢绥德没少吃他妈妈从人家家坑蒙拐骗来的鱼肉松、花生糖、牛肉干。吃了人家小姑娘的零食,对小姑娘体贴一点也是应该的,他说:“上去吧,我爸妈要是回来了我就说你上去借厕所了。”

神特么借厕所,再走几步就是自己家!这个借口很烂的好不好。

李惜文瞬间觉得帅哥光环破灭了,她咬着牙爬楼梯上三楼。

“我家秋来是国新三十七年九月十一日生日,现在是二十岁出头喊二十一岁。”李春来把自己的裤脚撸起来,给李惜文看他脚踝上的蓝痣胎记,“他生下来的时候我看过,和我一样的蓝色胎记,差不多也在这个位置上。”

二哥的生日确实是九月十一日,虽然他不是三十七年而是三十八生的,但是她爸妈是三十九年回的向阳镇。如果有心隐瞒二哥的身份,故意报小一岁就很合理了,因为她大哥是三十七年二月出生的,她妈不可能刚生大哥再过七个月又生二哥。

胎记也对,二哥的胎记就在脚踝上。她小时候就很奇怪这个胎记只有二哥有她们却没有。爸爸妈妈说二哥是隔代遗传像妈妈的外公。二哥的模样也确实和太公的照片有几分相似,所以二哥长得和爸爸妈妈不像家里人都不奇怪。

她二哥确实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李惜文不太能接受这个现实,愣在那里拒绝消化。

小姑娘这个要哭出来的反应,明显弟弟是她的亲人。

李春来这次休假到齐市来就是来找弟弟的,居然一来就要找到了,他也松了一口气,问:“他过的好吗?他是你什么人?”

“你要是不出现的话,他会过的很好很好。他是我亲哥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李惜文警惕的看着他,“你是来接他回家的吗?”

李春来点点头。

“这都华历十几年了?你怎么才来?”李惜文看李春来的笑容有一点点的卡顿,继续拷问,“你家大人呢?他们为什么不来?”

“我很小就被送出国,我母亲牺牲有十五年了。我父亲以为我们都死了,他组建了新的家庭,和我也是最近才联系上。我知道我有个弟弟,但是我不知道他被我父亲送去了哪里,只知道在齐市。我猜他也许还活着,所以来找他。”李春来笑一笑,“现在,我可以去见他了吗?”

也就是说,二哥的亲爹另外有老婆孩子,这个大儿砸都没有回收,她二哥肯定也不会收回去了。

李惜文眨眨眼,露出笑容,“哥,二哥的家就是你的家。跟我回家去吧,我们找爸爸给二哥打电报,叫他回家见你。”

李春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收养他弟弟的家庭的妹妹这是要把他认领回去。他哑然失笑,“这样也行?”

李惜文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擦一擦,决定卖个萌,“二哥已经是我家的了。你要认弟弟,就只能当我们家人。我爸爸妈妈都有工作,再加一口人,养得活!”

“行吧,我先跟你回家,万一我不是你二哥的亲哥,千万给我一口饭吃再赶我走。”李春来很吃萌妹这一套,摸出手帕给李惜文,“擦一擦?就这样回去我怕我会被爸爸揍。”

“爸爸改用说道理教育我们已经好几年了。”李惜文没要手帕,“再说你这样,我爸肯定打不过你,他不会动手的。”

胡阿姨看见李春来以为是李振国回家了,说:“振国这一学期没少吃苦,黑了不少。”再看见李惜文那个哭过的样子,又说:“小妹怎么哭了?”

李大海没认错儿子,开口就问:“是春来?”

曹月英肯定的说,“是春来!他耳朵根上的疤痕我认得。”

所以,亲爹亲妈养的是认识的人家的二哥,还等着人家回来领的?那她,她刚才凶什么呀?李惜文真是懊恼,郁闷得嘴都合不拢。

李春来也没想到这家的爸爸妈妈一见面就能喊出他的名字,他也很震惊。

胡阿姨觉得应该是亲儿子找回来了,这么大的儿子还不知道是不是带着亲妈找来的,这个时候外人不方便在场,她就站起来说:“我们也该回去了,老邢,走吧。”

前些年打仗也不知道多少家庭夫妻分离母子离散,能找回来真是缘份。邢部长点点头,扶着妻子出门。

“惜文,你去洗把脸,再把你那个卷子做两套,不叫你不要下楼。”曹月英就支使李惜文回避。

“哦。”李惜文答应着走出厨房,在心里吐槽:我已经都打听清楚了,你们别以为能瞒得住我!

李惜文特别害怕爸爸妈妈一定要主动把二哥还给那个已经再结婚的二哥亲爸爸。洗了把脸回她卧室,就把窗户打开,然后就贴在窗户边听。

李大海和李春来在地下室说话,隔着墙壁听不清楚,但是李惜文听见了隔壁两个女人压低声在吵架。一个声音是美好同志。另一个声音听起来秀气显年轻,估计是孔兰兰。

这才多长时间,就风水轮流转了!李惜文兴奋地贴墙更近一点。

刘美好:“你从婆家被赶出来是谁收留了你?我自己住在那么个破烂地方,还给你放了一张床,你却爬我的男人的床,你对得起我吗?”

孔兰兰:“要不是你拿假怀孕逼他娶你,和他领结婚证的人就是我。”

“你也可以拿假怀孕逼他和我离婚娶你呀。呵呵。”刘美好的笑声一点都不美好,反而有点像白雪公主的后妈。

“只要有我在,他就不会碰你,我看你的假肚子怎么变成真肚子。”孔兰兰嗤笑,“你想把流产栽到方文初身上都没有办到,你就别想在我头上耍花招了。我要是去你们单位举报讲我是被你推到宁平涛床上的,你看别人是信你还是我!宁平涛有叔爷爷照应他,他又不是真心愿意娶你,你又流产了,他会保你?正好送你去坐牢再和我结婚。”

“你真敢想!”

“你教的好。”

刘美好怀孕居然是假的!李惜文震惊之后觉得曹月英同志实在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她家要不是严防死守,让刘老太借点什么去,刘美好假流产赖她家真是太容易了。

刘美好的声音特别亲热亲切,“我是你表姨,我并不想害你。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希望你可以有一个好归宿。宁平涛现在已经是你姨父了,你就是把他抢过去,你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儿子已经长大了,他死了他的钱能留给你?我们还结了仇,在齐市你连个帮手都没有!

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有的是家世好的小伙子可以嫁。还有我做你的靠山,就是宁平涛他…他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悄悄的和他保持来往,他当然也愿意照应你是不是?想嫁一个合你心意的有钱人并不难,你又何必做的太难看?”

过了好一会,李惜文听见孔兰兰亲亲热热的喊了声:“小姨!我要有个工作,你找姨父给我帮帮忙。”

“一定给你找。”刘美好的声音又变得温温柔柔,“一定要给我们兰兰找个体面轻松钱还要多的好工作!”

李春来眼圈通红,捧着大面碗吃蹄膀面,吃的满头是汗。

李大海眼圈通红,对李惜文说:“这是我师兄,你师伯家的大哥,以后他就是你们兄妹四个的大哥了,你喊一声大哥哥吧。”

“大哥哥你好,我是小妹李惜文。”李惜文又觉得自己之前抖的那个机灵拐骗李春来到自己家纯粹是浪费表情。

“小妹好。”李春来笑的特别开心,“以后我就是你亲哥哥了。”

李大海欣慰的很,摸摸李惜文的脑袋,再摸摸李春来的脑袋,说:“春来才会走路的时候,吃蛋饺一顿就能吃三个。明天买点马蹄买点肉,我们做蛋饺!”

邢绥德也在厨房里吃面条。胡阿姨给他下的青菜猪油酱油汤面条,还要笑眯眯看着他吃,吃得他龇牙咧嘴。

李春来带着一身炖蹄膀的香味回来拿行李,把他气的哎,还有大半碗面怎么都吃不下去了,趁他妈妈回房间,他揣着钱和粮票溜出去找吃的去了。

李春来的个头和李振华李振国差不多,虽然他更壮实一些,但是冬天的衣服并不是很贴身,曹月英给两个大儿子准备的衣服他都能穿。他洗了个热水澡,快活的换上了婶婶给他准备好的新衣服,在李振国的房间睡下了。

邢兰州从招待所回来,被邢绥德狠狠收拾了一顿。

邢部长和胡阿姨以前工作都忙,都是大儿子带小儿子,已经习惯了大的揍小的,邢部长打着呵欠吩咐一句“不要打脸,明天早上还要他带李小妹去买肉呢。”就心大的把卧室的门关紧了。胡阿姨干脆就没有从床上爬起来。

邢兰州好气哦,挨打是他,买肉还是他,吃肉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抢赢过他大哥。这世道,从来就没有公平过!

第41章

大清早的邢兰州过来敲李家的门。

曹月英开门看见五颜六色的脑袋先是吓一跳,笑着说:“走夜路不小心跌的呀?”

“我哥摸黑打的。”邢兰州毕竟还是年轻人,知道要点脸,把口罩套脸上了,“阿姨,我妈叫我喊小妹一起去买肉。小妹起来没有?”

“起来了,在下面给炭盆补炭。买肉明天去吧,我们家今天招待客人吃正经早饭。你回家跟你哥哥讲,请他过来吃饭。”曹月英没请胡大姐和邢部长,早上时间紧,不是礼拜天两家都是吃食堂。今天家里要招待大侄子,早饭要正经摆一桌就会摆的晚一些,她和李大海今天都要请假的,胡大姐和邢部长不可能为一顿早饭请假。

正经早饭!邢兰州去年寒假的时候吃过李家的正经早饭,那是比晚饭还要隆重的一餐呀。邢兰州在学校吃了一年食堂,回来也没吃上一顿好的,他立即说:“我去和我大哥说,一会我过来给阿姨打下手。”

李大海杀了两只老母鸡,在小花园收拾清楚了拿到厨房来,洗洗手,说:“我先去请假,回来去邮电局给振国的学校打电话,要是振国不得回来,就再等等?”

曹月英点点头,“总要他俩都在才好讲出来。”

“那行,我先走了。”李大海把旧棉袄脱下来,换上烘在火桶上的新棉袄,一边扣扣子,一边走到地下室入口,说:“惜文,不要在下面待太久。”

“晓得。”李惜文跑上来,“窗户都打开了,爸爸你放心!”

“今天先做一点糖,做好先给你小哥寄去。”李大海理一理棉袄罩衫的领口,“以前你小哥在家里不觉得,现在他们三个都在外面,我就觉得我有一点点偏心。”

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偏心的人,其实没几个是真偏心的。李惜文笑起来,“等我去上大学了,就知道爸爸你最偏心谁了!”

“我现在觉得,要是没有隔壁的宁教授,齐省大学其实也还行。”李大海边走边叹气,“怎么就没人把宁教授搞下班呢。”

曹月英也赞成,“怎么就没有人收拾他呢?”

李春来其实早就醒了,不过他就是想在分别二十年的弟弟的床上多躺一会,就是要多感受一点师叔一家给予弟弟的温暖,所以,他赖床了。

小师叔在小花园捉老母鸡时母鸡的咕咕叫声,拨鸡毛开膛破肚时的难闻气味,还有他和小婶的唠叨,李家小妹清清亮亮的说话声都带着暖暖的烟火气,让他觉得活在这个世上真好。

曹月英收拾的差不多也去学校请假去了。李惜文接手炖炸煮烧,厨房里香气纷纷,白雾缭乱。

邢兰州推开虚掩的厨房门进来,先吸鼻子,说:“炖鸡汤了!杀了几只鸡呀?”

“两只。”李惜文看见他那个五颜六色的脑袋,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邢兰州被她笑的不好意思,摸着脸问:“两只鸡怎么吃?”

“鸡肠鸡肝鸡胗辣炒,鸡胸肉看你们要吃什么。剩下的都炖汤,中午再吃鸡汤了。”李惜文撸袖子,“你们家的炉子留一个烧水,那一个给我拎过来。”

“这是要在你家吃三餐的呀,那怎么好意思!”邢兰州嘴上推辞,脚尖已经朝外了。

李春来听见邢兰州的说话声,很有做哥哥就要时刻谨防狼崽子的意识,立即就爬起来下楼。邢兰州已经走了,他在厨房边站了一会感觉自己帮不上忙,问:“你二哥在家都干什么?”

“寒假他不回来,暑假大清早买个猪心或者什么的切开,实在没有肉就拿个水果剪开来,缝缝缝。”李惜文开心的笑,给水果缝线这个主意还是她给出的呢。

“他不做家务劳动的?”李春来想像他弟弟拿着针线缝水果的样子,也笑了。

“以前我们住在向阳公社的时候,上山砍柴烧炭都是哥哥们。平时家里打扫卫生洗床单被套也是他们呀。烧饭二哥也会的,就是烧的没有妈妈和我烧的好吃,所以家里没人愿意让他烧。”

李春来昨晚吃过蹄膀面,现在对自己的厨艺有清醒的认知,做饭他就不插手了,他给自己找活干,“今天太阳还行,我给家里拆洗被子吧。”

“被子前几天爸爸拆洗过了,要等过年前再拆洗。今天家里要做糖,很多事情做的。”

“花生糖冻米糖芝麻糖?”李春来想一想,“邢绥德那个王八蛋原来是抢的你零食吃。”

“没有啦。我们和胡阿姨邢伯伯做邻居,他们家帮助我们家很多的。特别是我小哥考军校…”

“小弟考上军校了?哪个军校。”李春来很惊奇。

“东军工呀。”李惜文快乐的眨眨眼,“我们家只有两个表哥在部队,但是他们也不懂这个,打听学校都是胡阿姨和邢伯伯主动帮忙。我爸爸妈妈讲,请他们吃一辈子糖都是应该的。其实我们也没有请啦,今年做糖的小麦和花生芝麻,也都是胡阿姨找人去买的。”

李春来挑挑眉,“我要是早一年来齐市找你们,就不用麻烦他家了。”

师伯当年都能把这个大哥哥送出去留学,现在能量应该更不小,不管李春来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好歹二哥大学毕业还有五年呢,先给他吹吹风,叫他给二哥铺路!

李惜文立即说:“以后大哥哥要操心的地方很多呢。二哥医大毕业还可以继续往上读,不继续读也要分配工作。我觉得军医大学和军医院最好了。”

李春来笑起来,摸摸李惜文的头顶,“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还是要问问你二哥怎么想。”

李春来把家里的每个人都问到了,李惜文挑能说的说给他听,特别给他打预防针,“去年过年的时候我爸爸回去看奶奶。可能是大伯伯说了什么吧,奶奶挑事说师伯怎么样,爸爸跟大伯一家都翻脸了。我家二伯伯特别精,有好处的事情大伯伯要是出头了他就跟着大伯伯走,大伯伯要是没出头,他也会自己找。上回他还想把堂弟交给我妈妈管教,但是又不舍得我妈妈打堂弟,最后还是算了。然后我们乡有人招工到我大舅工作的工厂,他又来找爸爸想办法。但是人家招工是初中毕业生,我二伯伯家的堂哥都只念到小学一二年级。我爸爸叫他看着堂哥们去读夜校了,说夜校学历也有用,以后公社有什么学习的机会都能参加,有了文化再想招工就不难了。”

李惜文这是明明白白把李大海家的亲戚情况摊开来给李春来看:奶奶不是好惹的,大伯也不能惹。二伯伯一家有自己的小算盘,太过份的李大海不会答应,但是二伯伯家如果自己努力,李大海也不介意帮帮忙。

也就是说,李春来以后要是和李家的亲戚打交道,也保持这个准则就行了。

李春来能和李惜文三言两语就把认弟弟的事情理清楚,脑子当然够用,接收得到李惜文曲折表达的意思。他和李家的亲戚打交道是看李大海的情份,李大海要是什么都不说,李家人找到他这儿那肯定是必须帮忙。李惜文既然说的这么明白,他心里有底,以后也能避开好多麻烦。

李大海一家人,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当成自己人了。李春来再摸摸李惜文的头顶,说:“你堂哥们要把夜校读出来也不容易呢。”

邢兰州提着炉子,还带着哥哥过来。

昨天邢绥德的帅哥光环就碎掉了,今天李惜文看见邢家大哥仍然觉得他特别帅,却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不在脑内发弹幕了。邢绥德打个招呼又只是点点头的那种,她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灵魂有趣,是不是聪明得足够可爱,直接就把他和邢兰州一样扔进了帅气邻居家哥哥的分组。

邢绥德昨晚一直挨饿,揍弟弟的运动量也不小,他进了这个香喷喷的厨房,真是饿的慌啊,避开李家小妹给了邢兰州一个眼刀。

邢兰州立即收到,说话:“李小妹,吃早饭还早呀,先拿点什么给我垫垫肚子?”

今天家里还真没有什么适合在早饭前垫一垫的东西。不过李惜文空间有炒好的油茶面。她就回房间“拿”出来一小瓶油茶面,说:“我昨天炒粉的时候试炒的一点点油茶面,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你们要吃甜的吃咸的?”

“咸的咸的。我来冲。”邢兰州接过去,很熟悉的在碗橱里拿碗,在长桌上找盐罐,问李春来和李惜文,“你们吃糖吃咸?”

“我不吃。糖罐在客厅,你拿水瓶去客厅冲。大哥哥,你陪客人到客厅坐呀。”李惜文请碍事的人走路。

邢兰州坐在李家客厅里喝热乎乎的油茶面的时候,梁超英谭云周家荣在火车站附近的国营饭店吃早饭。

昨晚上梁超英和谭云吵了一架,两个人从早上起来就没讲话。

周家荣觉得是谭云连累的梁超英和邢兰州分手,真是十分愧疚了,从招待所出来鞍前马后为梁超英服务,尽管梁超英并不搭理他,他还是很坚持。

谭云的家庭虽然有一些钱,可是她家兄弟姐妹多,能供她上大学、让她有吃有穿就不错了,她小妈还讲过“大学文凭证书就是二小姐的最好嫁妆”这种话。

家里的工厂拿去公私合营,家里就靠她爸爸的工资和存款过日子,钱是花一块少一块,除了学费和生活费,别的东西她是不可能再有的。再说她的家庭在政治上并不能给她多少帮助,她的前途和丈夫都要靠自己争取。

大学毕业了再找丈夫哪有在大学里找稳妥。谭云千挑万选才挑中了本人脾气很好,父亲有工作,家里又只有一个妹妹的周家荣。她真是把周家荣看的很重要的。

现在梁超英一恢复单身,周家荣就围着梁超英转,简直是在往谭云的眼晴里塞栋梁。

发作李小妹谭云没有什么压力,但是梁超英的父亲是区政府的大干部,她并不愿意得罪梁超英,于是她故技重施,突然站起来提着自己的行李箱离开了饭店。

“这人怎么又这样!”周家荣很恼火。

“你去看看她吧。”梁超英说。

“不去!以前我们没谈对象,她还不是一个人来来去去的,惯的她!”周家荣恨恨的把油条撕碎扔进馄饨碗里。

梁超英尽过了劝说的义务,她心里对谭云还有气呢,她当然不肯去追,仍然坐着慢慢吃早饭。

谭云走出好长一截路,梁超英没有来,周家荣也没有来,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她含着眼泪进了火车站。

稍晚梁超英和周家荣一起进站,一起上火车。谭云落了单,看他俩说话,眼睛简直在冒火。

梁超英觉得自己明明已经把拒绝的姿态摆的这样明显了,谭云还用那种目光看她,她是真的很冤枉。因为冤枉产生的委屈,因为被分手的恼怒和挫折感,都让她把负面情绪集中在了谭云那儿。

不谙世事人心的女孩子做事只凭直觉,梁超英知道谭云很看重周家荣,为了让谭云加倍难受,周家荣再找她讲话,她就肯答应一两句。

邢兰州其实是想去火车站尽地主之谊送一下同学的,但是邢绥德看他看的紧,他一直没机会偷溜。吃过了早饭又被打发去买菜买肉。回来曹月英和李小妹做蛋饺他跟着学习,李大海带着李春来做糖他也要跟着学学,一晃一天就过去了,等他想起来已经是深夜。

第二第三天仍然是忙碌的,他的心里把梁超英放下就忘了再提起来。

第42章

宁东推开自家的厨房门,看见他爸和同事刘美好坐一桌儿,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大姑娘含羞带怯看着他,只当是他爸爸脑子发昏给他安排了相亲对象等他自投罗网,立即就退出来去敲隔壁的房门。

李春来其实挺喜欢吃邢绥德家的牛肉干的,不过邢家寄来的牛肉干也没有多少,邢绥德拿出来给同事尝尝,他拿两粒也不好再要。现在知道了牛肉干是他婶子和小妹做的,他就张罗着去买肉了。牛肉供应很少,那买猪肉也不是不行啊。邢兰州出主意去老家乡下买一两头整猪回来,他们仨大清早就出门了。

李惜文一个人在家,守着两个炉子炒油茶面和豆粉,听见敲门声先从百叶窗里往外看,看见是宁东,慌的她都没想到把油茶面的炒锅收起来,立即打开门,说:“宁东哥,你回家了!”

宁东探头往里面看,“是呀。我妈不在你家?”

“你先进来说话。”李惜文拉他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讲”

“我妈去哪了?”宁东进门把旅行袋放门边,“给我弄点热水喝。”

“方老师去南海疗养了。”李惜文把门关起来还落了锁,她怕她后面说出来是怎么回事,宁东一冲动过去隔壁打人她拦不住。

“怎么回事?”宁东本来想把挎包摘下来的,停手看着李惜文。

“你等我一下。”李惜文把两个炒锅从炉子上拿下来,给他倒了一点凉茶兑开水,“你先喝点水。”

宁东一口气把大半杯茶喝下去,催李惜文,“快说,我妈怎么了?要去南海疗养!”

宁教授在门外不停敲门,喊:“阿东?开门!”

李惜文拽住宁东的挎包带子,“你跟我来。”

宁东迟疑半刻,还是让李惜文带着他下了地下室。

李惜文没敢松开宁东的挎包带子,说:“方老师身体没出问题,就是心情不太好,听胡阿姨说,你姥爷去南海疗养,你小舅就把她也送去了。”

“没事你拽住我的包带子干嘛?”宁东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