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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师和你爸爸离婚了!”李惜文不敢看宁东的脸,一口气说:“刘美好找上门跟方老师说她怀孕了,刘老太说方老师要是不肯和宁教授离婚,她们就要告宁教授强奸!”

“刘美好?!”宁东大声喝问,“她是个什么东西?”

“宁教授开始不肯答应,但是方老师坚持要离。第二天去民政局办的手续,你爸就和刘美好结婚了。”李惜文看宁东,宁东现在气的满脸通红,出气都粗了。

“放手!我要去找那个陈世美算帐!”宁东拨李惜文的手。

“不放,你想想方老师为什么这么痛快的离婚!”李惜文不敢放,她不怕宁东揍他爸爸,她怕刘美好抓住父子打架的机会蹭打假流产!

地下室摆着架子和大匾,还有炭盆呢,宁东怕李惜文摔倒,不敢用力挣,急中生智把挎包脱下来了,大步往外走。

李惜文甩下挎包去追他,她有精神力,但是她不敢把精神力用在人身上,她跑的很快,但是没有宁东快,跑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她太着急,滑了一下,就从台阶上滑了下去,额头磕到台阶上。她摔的晕乎乎的,想爬起来又摔倒了。

“宁东哥!”李惜文大声喊,“救命。”

宁东的手都已经摸到门拴了,听见李惜文的喊声,他犹豫了下,还是回头下到地下室。

李惜文躺在最下面的几级台阶上,额头磕破了一道口子,血渗出来,一条红线从额头蜿蜒到腮边。

“怎么这样不小心!”宁东很暴燥,但是他还是下来,架住李惜文的胳膊,“你头磕破了,我先扶你上去。”

“不,我晕,不要动。”李惜文真是觉得很晕,眼前总是一阵一阵的黑,她用力睁眼又闭眼,“你不要和你爸爸动手。”

“你都这样了,你还掂记这个干嘛!我不和他动手,行了吧!”宁东真是受不了这个小丫头,太能管闲事了。

“我听见刘美好和人家说,她的怀孕是假的,她本来是要演假流产栽祸给方老师,没成功。你别给她机会赖到你。”李惜文抓住宁东的袖子,“方老师是很讲风度的人,你像她,对不对?”

宁东没说话。

李惜文真怕自己晕过去过几个小时再醒就什么都晚了,继续问他,“对不对?对不对?”

“我像我妈!”宁东都要哭了,“你闭嘴,我抱你去医院!”

李惜文放心的闭眼了,“我撞到头了,不要动我,找医生来。”

晕乎乎的还有这么多废话!宁东觉得这小丫头真是能操心,不过他还是听话的把李惜文放回去。这一片离医院有点路,但是杨市长家的大女儿初中毕业去读的卫校,现在应该毕业工作了,而且杨市长家有电话,他决定先去杨市长家求助。

门外现在很安静,宁平涛敲了几下门就被刘美好和孔兰兰劝回去了。善解人意的刘美好现在站在自己家门口等着呢。

但是宁东根本没往他家门口看,蹿出门撒开腿就往外跑,一眨眼功夫就跑进了杨市长家,过了几分钟,市长太太和宁东,还有市长家当护士的大女儿杨慧珍又一齐跑回来,进了李家。

有护士在假流产就玩不转了,刘美好想了想,回头对宁教授说:“平涛,李家好像出了什么事情,阿东去找人了呢,我们也去看看?”

事关自己儿子,宁教授虽然不太愿意和李家人打交道,还是决定去李家看一眼,不过他很显体贴的吩咐:“美好你就不要过去了。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吓到你就不好了。”

“好。”刘美好温柔答应,笑着给宁东上眼药,“万一是阿东惹出来的事情,你也别发火,别在外人面前跌他的面子,先把他喊回家。”

宁教授应了一声,过去隔壁。

杨慧珍知道怎么处理疑似脑震荡的病患,让宁东把李惜文抱进了李大海和曹月英的卧室,用两个枕头把李惜文的头垫高,就问:“她家有止血的药吗?”

“她小哥屋里有。”宁东转身出来,看见他爸爸,他特别想揪住他爸爸的脖子喝问他爸爸为什么要搞破鞋,但是想想李小妹为了阻止他都跌成那样子,他只是恨恨的看他爸爸一眼,上楼去了。

李振强屋里有个小药箱,里头有万金油和仁丹,一卷半绷带,还有两瓶百宝丹。宁东就连小药箱一块儿给拿下来了。

王大姐已经打来半盆热水,把李惜文额头上的血迹擦掉了,看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的额头上一条伤口,怪惋惜的,说:“不会留疤痕吧?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的。”李惜文尽力挤出笑容,“还好宁东哥来敲门。”

不是自己家儿子惹的事,宁教授就放心了。他现在不是很愿意看见和前妻关系特别好的李家母女,于是他临走前瞪儿子一眼,说:“东西放下就给我回家!”

宁东忍着一肚子的恼火,把药箱给杨慧珍,“有百宝丹。”

杨慧珍把小瓶子拿过来,药粉洒上去盖住伤口,用绷带给李惜文缠了好几道,问:“你有没有觉得恶心?想不想吐呀?”

“不想,就是刚才晕的厉害,现在好多了。”李惜文对她笑,“谢谢慧珍姐姐,谢谢王阿姨。”

“你什么都不要动,最好今天都躺着。”杨慧珍温柔的摸摸李惜文的头顶,“知道自己是脑震荡,不要动,你很厉害的呀。”

“我小哥课本上写的。”李惜文抬眼看宁东,“宁东哥,也辛苦你了。”

宁东瞪她,“你闭嘴!”又对王阿姨说:“王阿姨,杨慧珍,麻烦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等一会曹阿姨就下班回来了,我在这里守着小妹。”

家里有两三个男孩子,一年骨折个两三回都有,额头上摔破个口子也不是大事。王阿姨摆摆手,说:“这么客气干什么,邻居相互帮忙应该的。歇一歇下午还是去医院看看才放心。”

“哎,等曹老师回家我就跟她讲,下午送小妹去看医生。”宁东送王阿姨和杨慧珍到门口,把厨房门关上,回来从客厅搬把椅子守在李惜文的床边。

“叫你乱跑!破相了看你怎么办!”宁东嫌弃死了,“下次小心点呀。”

“好呀。吓到你了,对不起。”李惜文闭上眼睛,笑起来,“我的话其实还没有讲完,你要不要听?要是愿意听,我就继续讲。”

“讲吧讲吧。真能操心!”宁东继续嫌弃。

“刘美好假怀孕的事我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有个女的,是刘美好的亲戚,年轻好看…”李惜文把她那天听见的对话复述给宁东听,完说了,“我觉得,做为儿女,不管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都要尽到,才是做为人的本份。但是有刘美好和她外甥女那样的人和你爸爸纠缠不休,你老老实实尽责任和义务,你的人生从现在开始,就看不见真正美好的事物了。”

“嗯。”宁东哼了一声,过了很久,他才说:“你继续说。”

“听刘美好和她外甥女讲话的意思,她们主要还是图你爸爸的钱。你爸爸现在只有你一个孩子,她们为了钱肯定会和你过不去的。假如钱没有了呢?”李惜文对宁东眨眨眼,“你有人证有物证,不是你拿的。却让你爸爸觉得是刘美好偷拿的,你觉得怎么样?”

宁东眼珠不停的转,“好像有点难。”

“你肯定能找得到人帮忙。”李惜文对宁东笑,“天天看刘美好为了钱和你爸爸吵架,多解气呀。要是你爸爸烦的要命打她两下就更开心了。”

财产转移、嫁祸栽赃的套路李惜文上辈子真是没少听说。

很多时候套路并不稀奇,只是一般人想不到要这样做又或者没有能力这样做,而有能力的人又不屑于做,但是有能力的人愿意做的话,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李惜文觉得宁东的舅舅为了外甥的前途会愿意做的。这一次把宁教授的钱财掏空了,还离间了宁教授和刘美好的关系。宁教授穷了日子过的不痛快,但是钱也没有给儿子,宁东未来就是个挣工资的,完全可以像她爸爸那样每个月寄五块,过年过节去看一眼挨几句不痛不痒的骂,别人说起来还要说宁家是父不慈子孝。

宁东想了很久,轻轻捣李惜文一拳,“我要出去打个电话。”

李惜文闭上眼睛,“你们家花园南门的钥匙和我家花园南门的钥匙都挂在客厅油画的背后,你从南门悄悄出去。”

第43章 东子长出息了

方文初离婚之后就打算给儿子打电话告诉他离婚的事情。

但是宁东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他和父母亲的感情都很好,不是简单的和他说“爸爸妈妈要离婚了,你愿意跟谁?”就能解决问题。

在方文初的弟弟方文诚看来,宁平涛这种人将来会是宁东的沉重负担,如果宁东不是自己选择和宁平涛断得干干净净,那么宁平涛和他姐姐离婚也不可能离干净。

宁东不只是方文初的儿子,他还是宁平涛的儿子。因父亲背叛家庭的愤怒平息之后,孩子的心里又会偏向谁?

人心是摸不准的,有些事情方家出面做就显得太薄情寡意,但是宁平涛的新太太不会闲着的,让她折腾几下宁东,宁东自己就知道怎么选择了。

所以方文诚和姐姐说通知外甥的事情他来办,把姐姐送去父亲休息的南海疗养所之后,他什么也没干,就等着看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外甥被宁平涛的新太太欺负找他求助。

接到宁东打来的电话说要面谈,方文诚都做好了思想准备要看见一个垂头丧气的外甥。见面之后外甥很有干劲的把小想法倒出来,还有南花园门的钥匙交出来,他就放心了。

“父不慈子孝”这个套路够用一辈子呀,以后宁平涛越能折腾,越显得他外甥为人厚道是不是?

于是他和外甥商量了一下细节,比如谁更合适做证明东西被偷的时候他不在场的人证。怎么把刘美好从宁平涛眼皮底下喊出去,同时安排一个冒牌刘美好去银行取走宁平涛的存款。反正外甥能出什么主意,他就能把这个主意落实成具体方案。

最后敲定行动时间,他和外甥分手,美滋滋给老父亲打电话,说:“爸,我跟你说,东子长出息了,知道怎么收拾贱人了…”

宁东觉得在外面逗留的时间有点长,把受伤的李小妹一个人留在家里他过意不去,回去之前找在国营饭店工作的亲戚买了一块猪肝。

都有心情考虑到邻居家小妹需要补血了,钥匙也只还回来一把,宁东的小舅肯定已经答应帮忙。

李惜文很开心的道谢,说:“叫我妈烧汤吃,你留下来吃饭吧。”

“不了。我爸知道我回来了,我还是回家吃好。”宁东的笑是在强撑,不过笑容不算难看。

很多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越早面对越早解决。

曹月英把旅行袋给宁东提过来,叮嘱他:“你们家客人多,要是你觉得太吵睡不好,振华和振强的房间都空着,随便你什么时候过来都有地方住。”

“我知道了,谢谢曹阿姨。”宁东接过旅行袋,一步一步下台阶。

宁东没在家吃成午饭,他打开家门冷冷看他爸爸和刘美好各一眼,就掉头回了乡下老宅。老宅有爷爷,还有伯伯伯母叔叔婶婶几大家的人。亲戚们私下里都说宁平涛是脑子里进了水才和方文初离婚,但是在宁东面前真是竭尽全力替宁平涛说好话,锅都甩给了刘美好背。

邢兰州回家知道宁东回来去了老家,第二天大清早就跑去看宁东,下午回来在李惜文面前骂宁家人不是东西,“他爷爷还有他大伯都劝他,说他爸爸离婚是迫不得已,肯定心里已经后悔了。他们说等刘美好把孩子生下来就劝他爸离婚。叫他去劝方阿姨回来跟宁教授复婚!我呸!刘美好就算是妲己,那宁纣王他就是好人了?”

“他们也就是想得美。刘美好好不容易才结成婚,谁叫她离婚她跟谁拼命。”李惜文抬手就想抠额头,那地方现在有点痛,还有点痒。

“当心留疤!”邢兰州拿报纸把她的手拍开,“你也是厉害呀,爬个楼梯居然能摔的这么厉害。”

“我也没想到。”李惜文好郁闷,她滑这一下真不是故意的。

宁东一进家门不入,二进家门即退,跑回老家蹲着也就算了,还闹腾的老父亲亲自过来把宁平涛骂了一顿。宁平涛很生气,但是要发作帮凶李家他是不肯的。

都说知道你秘密最多的人是你的邻居,李家母女全程参预了他和方文初的离婚,他发作人家容易,人家闹起来不说别的,就嚷嚷刘美好结婚和怀孕的时间对不上,他就真的成了搞破鞋的了。所以这口气他还是忍住了。

他忍得,刘美好的肚子忍不得。

好不容易才等到宁东回家,宁东连家门都不进,刘美好根本就木得机会演流产。继续演怀孕别说演不下去,就是演得下去,生产的时候她再买个孩子来冒充一下,那孩子的出生时间瞒不了人呀。

宁平涛不认为孩子的出生是难题,刘美好辞职回老宅生多方便,辞职就是了。

刘美好不愿意辞职,再说家里还住着一个小狐狸精呢,她去了老宅就等于她辛苦打下来的江山,还要搭上她的工作全都拱手让给孔兰兰,凭什么?

隔壁既然敢掺和她的家事,她去质问一两句,再撞到碰到流产,她深明大义的表示不计较了,李家也不可能愿意孕妇流产的事情和自己家的小姑娘扯上关系,不会把这事闹大,从此以后她被害流产的事情就成了一辈子拿捏邻居的把柄,多完美!

所以就算宁平涛禁止她去隔壁找事,她也只是嘴上答应。等宁平涛回老宅去了,她就喊孔兰兰陪着她,去敲隔壁李家的门。

然而,邢兰州费了不小的力气弄到了两头猪。

运回家收拾瞒不住邻居。大过年的,谁家不缺十斤八斤肉啊,两头猪一家一头是显得有点多,但是各家让一点自己家能剩二十斤就不错了,那还费那么大劲搞整猪干什么。

因此邢兰州另外找了个地方收拾这两头猪。曹月英跟同事换了几天班,领着自己家和邻居家的仨孩子过去腌腊肉,做腊肠,炒猪肉松,卤猪头肉和下水。

李惜文要是额头上没磕一个口子,那肯定是要留她在家炒豆粉的。但是伤员嘛,肯定是要看着点儿,不许她乱动的。所以李惜文就被带去了,放在亲妈眼皮底下静养。

李家没人在家,刘美好也不能把自己撞门板上,她只能回去。

其实随便找个路人蹭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这一片住的人还真没有哪一个是好惹的,走远一点蹭又显得太刻意。话又说回来了,蹭路人又没有回报,路人还有可能送她去医院,弄巧成拙露馅就不好办了。

刘美好现在成了宁太太,顾虑很多,总怕自己露出马脚,轻易不敢有小动作。

宁平涛给孔兰兰安排的工作脱不了还是在齐省大学,表姨带外甥嘛,那就是和刘美好坐一间办公室,分担刘美好的工作。

从第一天开始上班孔兰兰就洋洋得意,刘美好一肚子怨气。

这天早上刘美好一上班就突然被人叫走了,临下班前才喜滋滋回来。

中午三位一起下班回家,正好和出门才回来的刘老太和孙宁静在路口遇上了。一家有五个姓氏的美满家庭在家门打开后发现宁平涛的书房门虚掩着,就美满不起来了。

宁平涛的贵重物品和两个保险柜都放在书房里。他一直有锁书房门的习惯。

现在书房门大开他心里慌死了。进去一看,摆在外面的东西一样不少,两只保险柜却无影无踪。

宁平涛满屋子翻找,保险柜里有几十根大黄鱼,有前朝皇帝的田黄石印章和玉玺官印,书柜和抽屉里还藏着有这栋房子的房契和京城沪城两幢房子的房契,还有好几个存折,加起来一共有两万多块钱呢!所有这些,全都不见了!

保险柜就算能连锅端走,没有可能分开藏的房契和存折一个都找不到了。这个贼不是家贼那也和经常上他家门的熟人有关系。宁平涛翻找了第二遍什么都找不到,就说:“你们留在家里,不要进我书房,我去报公安!”

宁平涛什么都不说,他这个表现也是家里进了贼的表现!

刘老太头一个害怕了,冲进二楼的亭子间,她老人家的两个大箱子的挂锁也被撬开了。里头东西翻的一塌涂糊。她压箱底的一对四两重的金手镯,几个金戒指和两根大黄鱼,还有六百块大洋都不见了!

刘老太太一屁股坐在箱子边,边哭边嚷嚷她老人家丢了什么什么东西。

别说孔兰兰大吃一惊,就连刘美好都没有想到她老娘手里还有这么多钱!

刘美好的箱子也被撬开了,她的财产不多,就是一张五百块钱的存折和加起来也没有五两重的金银首饰。大盗不只拿走了她的这些东西还把她的衣服全都划烂了。

孔兰兰住的是原来方文初的书房,方文诚把方文初的东西都搬走之后,这就是个空房间,所以现在这个房间里头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木箱子。可能是因为孔兰兰的木箱子太旧太破,白日闯门的大盗都没有碰她的箱子,她什么东西都没有丢。

宁平涛报案说他的房契和存折丢了,两个保险柜的钥匙保存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他估计一时半会偷东西的人也不可能打开保险柜,就没说保险柜是他自己的,只说是老朋友寄存在他这儿的,他没有钥匙从来没有打开过。但是齐市一栋三层楼的洋房就值三千块,三张房契再加上累计两万多块的存折也已经是很大的一笔数字,公安局立即立案侦察。

几个公安就找过来了。询问刘美好和刘老太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人,或者和谁处的不好。

刘老太太交待的那叫一个利索,宁平涛都没来得及拦。她老人家就把宁东前天到家,看见后妈和长辈不喊人,掉头就跑的事儿说了。

“岳母!我现在就只有宁东这一个孩子,我和他本人都很清楚,我的财产都是留给他的,他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宁平涛真不相信他儿子会做这种事情,那两个保险柜里有什么他以前也没和方文初宁东说,只说是朋友寄放在这儿的。宁东一时接受不了现实偷家里存折和房契有可能,偷他“朋友”寄存的东西没可能,再说两个保险柜都有床头柜那么大,他儿子没那么傻,偷东西还要装幌子给别人看。

公安询问邻居的时候,几个人都说上午看见刘美好带着一个骑黄鱼车的男人回家,搬走了两个用布包盖住的柜子,是不是保险柜不知道,反正大小和床头柜差不多大,盖着布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银行那边都有留底,就是刘美好带着存折,宁平涛的私章,她自己的私章和证明夫妻关系的结婚证书,把存款都取走了。

孔兰兰交待说:早上上班没多待她表姨就有事出去了,快下班的时候才回来。这点和她俩一间办公室的那几位同事都能证明,而且还有同事说刘美好看上去特别高兴。

第44章

刘美好上午干什么去了?

她借种去了。

一个生得名符其实容貌美好的女人,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要养老娘要养女儿,嫁一个合她心意的人是不容易的,想睡她的人是很多的。

第一步或者很难,但是那一步迈出去日子就轻松好过了。刘美好勉强中学肄业,能在齐省大学谋得职位全靠老天爷给她的本钱。

最近几年公私合营,原来一直对她很大方的一位朋友自从靠工资过日子对她就不似从前那么大方。只靠工资的生活刘美好又过不下去。所以,她的慧眼就相中了齐省首富宁四海的侄孙宁平涛。

开始刘美好并不知道宁夫人方文初的家世有多好。等她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发掘出了宁平涛的好,这个人对女人特别尊重温柔体贴,哪怕他天性如此对谁都这样,可是他不是还有钱有势吗?换一个长的丑脾气坏的男人,有钱还愿意给她花钱,她还不是一样要使出浑身解数去服侍,那她为什么不找个长的帅脾气好的有钱人?

花心这个毛病对于只图钱的刘美好来说不是毛病是捷径,对于方文初那种什么都不缺只缺爱情的女人来说才是不可原谅的重大错误。她确定只要她站到方文初面前,方文初就会自己提出来离婚,这种女人比那种依靠丈夫养家的女人好对付多了。所以她仍然选择了宁平涛做奋斗目标。

如果不是她收留的孔兰兰也看中宁平涛并且把宁平涛勾搭到手了,她也没那么着急的,总要等真的怀孕了再去逼宫。但是孔兰兰太年轻太美了,不需要手段都能把男人勾得魂不附体,她想找一张让自己舒服一点的长期饭票也只有拼一拼。

想把假肚子变成真肚子,也不一定需要宁平涛。刘美好这段时间一边寻找意外流产的机会,一边就在悄悄找长得好看的男人借种。昨天她找到了,上午她就是去借种的。

现在突然说是她上午带着男人回家搬保险箱,去银行取钱!

刘美好立刻就明白了,借种给她的男人只怕是圈套里的一环,目地就是要把偷存折偷保险柜的黑锅甩给她背。

她要老实说她是去借种的,她连怀孕这种事情都拿来骗人,为了和宁平涛结婚这样不择手段,她说偷东西偷钱和她没有关系又有谁信?

她要不说清楚她上午去了哪儿,偷存折搬保险箱去取钱的人就是她!

给她下圈套的人不是宁东也是宁东的亲戚,这个亏她有口难言是不好直接说出口了。

好在偷情这种事情刘美好十分熟练,她自问上午做的极小心,并不怕被她借种的男人站出来揭发她。

她大义凛然道:“我上午不在办公室是去了图书室翻阅资料,我高兴是因为我需要的数据找到了。图书室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能为我做证。可是我相信,假的就是假的。去做那些事情的人不是我,我不怕查。我是宁平涛的妻子,我们还有孩子,他的钱,他的房子将来我的孩子也有份分,我为什么要偷到我自己家的钱和东西?”

刘美好这话说的特别有底气,公安不至于完全相信刘美好的话,但是也确实开始考虑有人假扮刘美好的可能。

从常理来判断,宁教授和结发二十年的妻子离婚才娶的刘美好,可见两个人现在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她也确实没必要偷丈夫的存折和房契。再说刘美好就是头脑发昏,偷得保险柜和存折取出钱就该远走高飞,回来做什么?

宁平涛离婚再娶,吃亏最大的就是宁东了,宁家亲戚偏爱宁东,也确实有可能帮助宁东。宁家是齐市的地头蛇,想要做这样的圈套真是做得出来的。公安就把目标转向了宁东以及宁家亲戚。

宁东住在乡下老宅里,除了吃饭睡觉也出门逛一逛。可是乡下地方不比城市,方圆十里之内皆眼睛,谁吃什么东西做什么事,和什么人说话在哪里拉的屎,隔壁邻居甚至同村的人都比你本人还要清楚一些。宁东赌气回老宅,也只有城里的邻居邢兰州去探望过他一回,说话还是在老宅客堂,当着宁家很多人的面,他们除了说说学校的事情也没有说别的。

刘老太总嚷嚷是宁东做的贼,简直是污蔑宁家老宅全都是帮宁东偷盗自己家财产的贼。

宁老头哪里肯依,反问她一个老太太哪里来的金镯子大黄鱼和银元,她手里有那么多钱,怎么从前还住在那么破烂的地方,让刘美好到处求人借房子住。

这对老亲家只要有一个开口说话,另一个必定也要说话,吵的真是热闹。

宁东就喜欢看两位老人家吵架,虽然心情很好要装心情不好有点难度他还是装的很好,偶尔他还能很气愤的帮他爷爷吵架添柴加火呢。

宁平涛的哥哥和弟弟的心情都不是太好。

他们虽然在乡下生活,但是和城里人比他们家过的并不差。然而这个不差和宁平涛的两万多的存款还有他们不曾听说过的平沪两地的房产比就不算什么了。

宁家的老小,还有他们的儿子和亲戚好几个在平京和沪城读书,学校毕业以后就在平沪两地工作生活,都是租房子住。

宁平涛有房子却不吭一声,连宁东都说他不知道他家还另外有房子,宁平涛的私心就很有点大了。

再说宁平涛辜负了方文初,方家从此以后都不大可能再照应除宁东之外姓宁的人。损失最大的就是在平京工作生活的宁家老小和那几个宁东的堂兄弟。

宁哥和宁弟在公安面前不至于拆宁平涛的台,但是想要他们给刘美好一家说好话那是没有可能的。

男人不好讲女人的闲话,伯母和婶婶都没闲着,挤兑刘美好,质问孔兰兰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刘美好还有个一个她自己现在都不确定是真是假,但是外人都拿她当真的肚子,她娇娇弱弱靠在椅子上抽泣,伯母和婶婶也不敢太过为难她,对孔兰兰那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你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你跑来宁家住是图什么?”

“你表姨夫还给你安排了工作,你又不是没有收入,死皮赖脸赖在宁家,是打的什么主意?”

这两句话一问出来,孔兰兰的嫌疑度立即就无限上升。

哪怕没有孔兰兰先前老实交待刘美好上午出去过,刘美好都是不打算放过她的,旧仇新恨添在一起,刘美好就哭起来,说:“你们不要怪兰兰,她是个可怜人。她婆家人对她不好,总疑心她偷人,她丈夫疑心病重,一看见她和男人讲话就要打她,她都差点要被打死了才来投奔我的。她一个生得这么好看的年轻小媳妇,留她一个人住在外头是招祸呀。”

这话里透露的信息就很多了。

女人长得像孔兰兰这么好看的不多,但是做丈夫的娶到这样美的妻子有几个舍得动手打她?就是有男人纠缠她,只要她自己不招揽人家,也不至于丈夫一看见她和男人说话就要打她!

也就是说孔兰兰肯定有几个男性朋友来往亲密。她既然有朋友,她又住到了宁家来,有心做贼摸清楚宁家的家底也不是很难,宁平涛这是反应快马上就报了公安,没给孔兰兰机会离开,不然还不晓得她会不会远走高飞呢。

那还等什么,查她查她。

孔兰兰毕竟年纪轻,不像刘美好经验丰富很会掩饰;而且她生得确实美,也不需要太多的心眼和手腕,男人很愿意被她牵着鼻子走,所以有一位齐省大学的丧偶教授陈西林对孔兰兰十分舍得就马上被查出来了。

陈教授给孔兰兰做衣服,买金银首饰花了不少钱。在宁平涛和刘美好结婚之后他还给孔兰兰租了很好的公寓房子呢。不过孔兰兰收了人家的礼物却没有住到新租的房子里去,而是搬到了宁平涛家。

是不是和贼勾结还要再查,但是这个孔兰兰是个什么东西已经很清楚了。

宁平涛没想到除他之外还有一个陈西林,天气虽然冷他也不愿意陈西林送他帽子戴啊。再加上刘美好温柔善良的为孔兰兰说尽好话。宁伯母在公安的暗示下赶孔兰兰走的时候宁平涛就没有说话。

孔兰兰提着旧木箱,哭哭啼啼从宁家出来,走的既慢又可怜。然而这一片人家就没有一个好心的人出来帮助她。她走的再慢,还是一个人走出去了。

宁平涛去补办房契的时候遇到了麻烦,相关部门找不到相关记录,拒绝为他补办房契。宁家有宁四海这个前首富现领导做靠山,宁平涛做为宁四海很看重的近亲和晚辈,在齐市办事还没有被谁为难过。

现在居然有人为难他了,不消说是方文诚授意的。

宁平涛本来坚信宁东不是贼的信念就有了一点动摇,回家就开始审问宁东。

宁东说:“我妈妈在这房子里也生活了有十年,她在家不在家家里都没丢过东西,她走了,我连家门都没有进过,家里丢东西不赖住在家里的人你赖我?我一直跟爷爷和伯伯叔叔住在一起,你要觉得是我们合伙偷了你的房契和存折你直接讲,不要欺负人!”

刘美好觉得可以蹭一波了,过去挡在宁东身前,劝说:“这些事情既然交给了公安查,就不要和孩子大呼小叫,伤感情!

倒是房契的事情你要抓紧办起来。这个房子是叔爷爷送你的,就算什么都没有了,最早房子是叔爷爷的没有错吧。请叔爷爷说一句话,再去补办房契就是了。倒是平京和沪城的房契丢了,你要赶紧去补。”

宁东谨记李小妹的提醒,刘美好蹭过来他就退后几步,刘美好往他身边移,他掉头上三楼回他的卧室,把房门关上了。

这边报案查存折和保险柜的下落还没有查出结果,平京和沪城的房子再值钱加起来也不到一万块钱。让宁平涛现在就去平京和沪城是不可能的。

要是宁平涛不怀疑儿子的话,派儿子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宁东有嫌疑,宁平涛不相信他,当然也不可能派儿子去办。

给在平京和沪城的侄子打电话让他们去问一问。侄子们倒是跑的很勤快,照着地址过去一看是空房子,隔壁邻居都说这里空着好长时间没有人住,侄子们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侄子们再去相关部门查问,人家根本不给查。来来回回的打几天电话,那房子顺利的换了主人,新搬进去了人家。侄子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打电话回来就照直说了。

这个事情要是找方家的关系去办也好办。偏偏宁东和爸爸生气,就是不肯松口去找平京和沪城的亲戚帮忙。

宁平涛鞭长莫及,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