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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陡然心惊,心思千回百转,但仍理智的保持面色不改。左顾而他言的模糊话题,对老者似漫不经心疏离道:

“哦?不知老先生何时于家弟私下见过?只是今日小年,合家团圆之日,多有不便之处。家弟在学院读书勤勤恳恳,听家弟言语中提起过,很有望被国子监选中入读。不知老先生可为此事前来?”

老者见立夏无请他进屋之意,收敛了唇角的笑容,表情严肃透着股令人心寒的冷冽。看了眼身后的两个随从,那两人随即便恭敬的对主子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各自的退后了街对面,眼神如锋四探,身体更是做好蓄势待发的准备,随时都能飞身过来保护他们主子。

伪老者见此,方面无表情的开口,对立夏坦言道:

“在五年多前,膝下庶出三子出外,不幸被贼人掳走。但由于某些原因,一直不敢大张旗鼓的寻人,但暗中却也从未放弃过寻找。苍天垂怜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五个多月前,手下发现有一名长相相似,年纪也差不多的小少年,在此镇买房子。于是就一直在此秘密打探,几个月来明察暗访的结果,已经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你的弟弟是便我的儿子三子赵德昌。如若不信,他身上带着的一块龙纹玉佩,便可证明他的身份。”

伪老者的一番话,对立夏而言,简直就是平地惊雷。立夏虽不甚了解宋朝的历史,但在天子脚下的京都里,赵姓基本都是皇族之人。老者口中所提到的那块玉佩,当年立夏救下阿德后,难道就是给他清洗衣服时,发现的那块玉佩?

那块玉佩是留了下来,后来阿德醒来后又给他挂在脖子上。但是除了立夏之外,有机会看到阿德脖子上玉佩的人,只有那两位于阿德交好的同窗。那么,也就是说。。。压下浑身颤抖的冷意,立夏心中冷笑。什么同窗,看来那位刘公子和伊公子,本就是老头为探明阿德身世的眼线。

双手紧紧的握拳,心底惊涛骇浪般的复杂。赵姓都同她没有太多的瓜葛,但立夏却清楚,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也要离开她了。如果没有百分百把握,这位自称阿德父亲的男人,不可能会对她明言。可是立夏心底有些绝望,不知道这些年来,究竟所谓为何。

为何苍天总是如此捉弄人,覆水难收,在阿德身上投注的亲情,怎能说收回就收回。已经快六年的相伴,立夏根本就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借口,来反驳老者所调查的结果。越是高门大户,越是注重血统,反抗的结果,阿德不仍然终究要离开她吗。

“姐,还不能进屋吃饭吗?待会烤猪都快凉了。”

听到阿德从院里传来的声音,立夏简直心里混乱的不知所措,眼睛也不自觉的布上了水雾。听到阿德走过来的脚步声,立夏慌乱的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语气说不出的心酸与哀求。

“先生,今日是小年,让我们姐弟好好的吃顿饭好不好。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行不行。阿德只是我的弟弟,或许是你弄错了,这个世上长的像的人很多,年纪相仿的人也很多。”

相较于立夏的惊慌不知所措,老者就显得平静很多,静静的忘了眼立夏,淡淡的点了点头:

“去吧,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后,朕便会带朕的三皇子回宫。如果实在舍不得三皇子,可以跟着一起回宫里伺候。”

老者见立夏表情瞬间苍白,眼底也闪着绝望。压下心底的一丝异样,转身离开。

立夏震惊于对方所说的话,朕?天下能自称朕的人,能有几个?即便是阿德是皇族之人,但只要不是皇上的儿子,立夏总会有机会见到阿德。立夏也从来没有想过,当年的那个胖胖又单纯的孩子,同皇家有任何的牵扯。那个单纯天真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跟皇家有关系。

“姐,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快点关门,咱们回屋吃饭。烤乳猪肉香而不腻,非常好的吃,用水烙馍连着酥脆的皮,夹着青菜和葱丝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立夏望着阿德脸色单纯的喜悦和开心,心中真的简直如油烹。为阿德即将的离开,也为他今后的人生。立夏不傻,那个老头既然敢直接透露身份,就确信立夏带着阿德逃也逃不了。除非是立夏带着阿德回空间,不然她插翅也难逃过这个镇子。

可是,皇宫是什么地方,没有人不知道。天下最繁华最富贵权力也最集中的地方,但浮华的背后,是无尽的争权夺势,和无尽的阴谋诡计。在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野心,最不缺的也是人命。和阿德的离开相比起来,她看着长大单纯的小阿德,要怎么去适应那种要防备身边所有人的日子。

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她乖巧善良的阿德,会被怎么样的欺负?立夏忍着心中的煎熬与翻腾,被阿德拉着进屋,坐到饭桌前,立夏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让阿德发现她的异样。垂首慢慢的用水烙馍卷着烤猪肉。在阿德吃完手里的那个饼,把自己卷的饼递给阿德吃。

阿德接过立夏卷好的饼,笑眯着眼睛意犹未尽的继续吃着饼,点着脑袋一副好吃的不得了的表情。立夏望着阿德,根本就压不住心底的心酸,嚼蜡般的吃了一个卷饼,就慢慢的卷给阿德吃。在阿德吃饱了,立夏才给阿德盛了碗清淡的莲子羹。

吃饱喝足,阿德摸着肚子直喊撑到了。立夏把剩下的大半只乳猪和配菜,都端回厨房。从厨房里出来,阿德正坐在堂屋里,眼睛看着立夏做出的布编,手上却不太熟络的绕着布条。立夏走过去坐到阿德对面,拿了条青色布条,垂头绕着复杂的结,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等手里的青色袋鼠快做好,立夏方声音微不可知的颤抖,努力调整好表情,平静的问阿德道:

“阿德脖子上的玉佩还在吗?给姐姐看一下,上面的绳子应该快坏了,姐姐给你做一个新的。”

阿德闻言,放下手里松松散散的小狗,毫不犹豫的把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取下,再递给立夏。立夏握着浑身通透,上面还带着阿德淡淡体温的玉佩。圆润的玉佩中间盘着一只袖珍的龙形,只是玉料好些罢了,形状跟京都城卖的地摊玉,明明没多大的区别,为何就因为这块玉佩而确定身份呢。

立夏后悔,如果当年自己没有把这块玉给阿德戴上,是不是她仍旧可以守着阿德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可是阿德是皇子,把他当成普通的小老百姓来养,阿德忆起了儿时的一切,找到自己身世,会不会恨自己?千般思绪,万般忧愁,却只忍不住情绪,化作眼底是水雾。

那人的身份是一国之主,既便他是阿德的父亲,说一个时辰后带阿德离开,那就不会多给半个时辰。可是一个时辰已经过了大半,从来到这个时空里,立夏第一次不知该怎么办。阿德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毫无心理准备,猛然的被带走阿德肯定会反抗。那位是阿德的父亲,但同样的是皇帝。

这个世上立夏相信月亮会白天升起,也不相信皇帝的感情。伴君如伴虎,即便是他的儿子也是一样。皇帝疑心最重,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皇帝,就能让你后悔终生。帝王一怒浮尸千里,虽不至于对他儿子如此,但被圈起来幽禁的皇子,自古就一直不少。

立夏忍着内心的煎熬,挣扎了半晌,抬头望着阿德,最终还是问出口:

“阿德,你还记的自己的身世吗?”

阿德微微呆愣了一下,垂眸想了好一会,再坚定的摇着头,肯定的回答立夏的问题:

“不记得了,怎么了姐姐?我有姐姐就好了。”

立夏心中翻腾着浓浓的复杂与酸楚,垂下眼睑,不让阿德看到她眼底的心痛和无奈,对阿德平静的继续追问道:

“如果你的家人来找你。。。。呢。。。”

阿德面上表情凝结,从凳子上起身,蹲到立夏身边,望着立夏的眼神也透着慌乱,急急的问道:

“姐,怎么了,你不要阿德了,是不是?阿德要姐姐就够了,姐姐。。。”

立夏眼泪一颗颗的滑落,伸手抱住了阿德。从心理年纪来讲,阿德就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是为什么苍天总是这么捉弄人。当年她准备为阿德找到家人时,不得而果。相伴多年,以为能看着阿德长大成人,却突然杀出一个皇帝,告知她阿德是他的儿子。

为什么她总是被天意弄人抛弃的那个,她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平平安安一辈子,究竟是为什么啊。可是再多的为什么又有什么用,没有人能给她答案,而此时怀里抱着的孩子,也即将要离开她。跟着他入宫能怎样,如果立夏原因入宫的话,当初她又何必费尽苦心的想离开天波府。

立夏划过脸颊的泪珠,一点点的滴落在阿德的发顶上。阿德感觉到点点的湿意,情绪更加的惊慌。紧紧的抱着立夏,语气一如当年立夏问他记不记得家时一样的慌乱。

“姐,不哭,阿德不要离开。阿德要跟姐姐在一起,姐姐,咱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好不好,咱们回佛隐寺那边的洞屋,好不好,姐姐。。”

立夏紧咬着唇,她也想带着阿德离开,可是怎么可能离开。从她和阿德回屋,院子的四周,就已经被不着痕迹围满身手不俗之人。那位今日也是铁了心的,要把阿德带走。感情和理智的碰撞,每个人都会在说的时候,很理智。但当真正诀别选择时,总会感情用事。

立夏万般的不放心,又能怎样,一如宫门深似海。立夏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低调做人的脾性,跟着阿德进宫,也只是披着宫女的身份。不懂深宫规矩,随时可能给阿德招来灾难。她除了会做些手工,会煮些家常菜之外,什么都不会。而且立夏心底,也自私的不愿失去,好不容易的来的平静和自由。

分别在即,立夏抬手擦了擦眼中的眼泪,压下心底浓浓的悲伤。用精神力在她和阿德身边布下一道保护圈,以免两人的后面的对话,被外面耳聪目明的人听到。双手捧着阿德的脸颊,清亮幽深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一字一句对阿德郑重道:

“阿德,以后姐姐不在身边,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你今后要住的地方很复杂,记住,万事以不变应万变,万不可多言,免得被捉了把柄。最重要的是记住,对身边所有人,都要小心方便,入口的东西也要小心谨慎,不可随意就交付自己真正的信任。人分三六九等,对身边伺候的人的信任,同样要分三六九等。那个地方,永远只有一个‘利’字当头,切不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见阿德虽眼睛朦胧,却有把她的话听进去,立夏继续厉声嘱咐道:

“如果被欺负了,不要因一时的气愤被左右了情绪。小不忍则会乱大谋,万事都要忍下,待到有还手之力时,一击致命方能斩草除根。还有一句话你一定好牢牢的记住,敌人的敌人就是可以联手的朋友,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的朋友,也同样的没有永远的敌人,能永远的只会是利益。”

立夏的话刚落,外面的门就被再次拍响。立夏撤去了精神力设下的圈子,又紧紧的抱住阿德,眼睛望着房梁,希望能忍住眼中将落的泪。如果要走,立夏希望能笑看着阿德离开,等到将来某年某月某日再相遇时,仍旧能笑着同熟悉的陌生人,浅笑着打招呼。

可是向上看的眼睛,仍然拦截不住汇集的眼泪。听到门粗鲁的推开,立夏俯身在阿德耳边,哽咽着轻声说道:

“阿德,记住姐姐的话。好好保护自己,让姐姐知道,即使姐姐不在你身边,姐姐的阿德也仍然健健康康的长大。”

阿德的父皇,带着两个随从进了院子。立夏抱着阿德,闭目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可是睁开眼睛后,仍旧要去面对眼前无法改变的事实。立夏轻拍着阿德背,眼神直视老先生的眼睛,以一个即将被带走亲人的姐姐身份,用哀求的口吻对其求道:

“先生,当年我从河里救下阿德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从小就是个单纯的好孩子,民女自知身份,不能在照顾他左右。阿德今后在宫里,望您万忙之中,多护着他一点。他心直口快,也存不住什么话,言语的不当如得罪了您,请您。。。都是民女带坏了他,不要同他计较。。。”

立夏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以一个弱者的身份,为阿德多求一分的宠爱于垂怜。立夏眼神卑微直视着阿德的父亲,对方脸上看不出喜怒,良久才淡淡的点头,慢慢的抬起了右手。跟在他右手边的随从,从衣袖里拿出一卷明黄的卷轴,躬身行了一礼,双手摊开明黄的卷轴,露出卷轴背后的双龙,扯着尖细的嗓音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三子德昌,自小体弱,年幼时便诵佛静养。今天佑我儿,感天地君恩,身体得以康健,孝奉朕之膝下,特改名恒,特恩准入学国子监,钦此!”

立夏听完圣旨,唇角带着欣慰的笑意,推开紧搂着她腰的阿德。朦胧着视线,给阿德擦去脸上的水迹,同阿德小时候一样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道:

“阿德是大孩子了,不可以哭,记得好好的吃饭,吃好喝好身体才会倍棒。你爹爹专程来接你回家,阿德不是也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吗,记得好好孝顺你爹爹和阿娘。乖,快点回家去吧,苍天有眼,让你们合家在小年团圆。”

阿德身子背着院里的三人,并没有被看到阿德脸上的眼泪,和眼底的狰狞。立夏用衣袖擦了擦阿德脸上的眼泪,手指划过阿德的眉眼轻揉。等阿德眼底的神色收起,立夏才拉着阿德起身,步如千斤,一步一步的向院中走去。

在老先生身前五步远的距离停步,立夏松开阿德的手,抬手给阿德拉了拉身上皱起的衣服,然后推着阿德过去,不自知滑落着眼泪,浅笑柔声道:

“三皇子,过去吧。”

立夏说完,就毅然转身快步回屋,把堂屋的门关上又紧紧的拴住。

一道门,隔着的是两个人,却是两种世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时间会慢慢的再次抚平一切的伤痕,立夏对现在的阿德而言,是唯一的亲人,眷恋的姐姐。但对未来的赵恒而言,只会是一个记忆中熟悉的陌生人。

曾经的杨宗保,现在的赵德昌。杨排风也好,立夏也罢,都只是他们生命中的插曲和过客。

完成任务了,要去更末世文了,这个礼拜才更新了一章,米有时间的可怜银。。。。

第 32 章

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离开了谁,又分别了谁,太阳和地球就会停止转动。太阳照常的升起,日子仍旧是照常的要过。

生活的重心不在了,立夏一个人,度过一个冷冷清清的年。虽然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是只有立夏自己清楚,她心底究竟是怎样的煎熬,看着阿德的衣物鞋袜,眼泪总会忍不住的滑落。心底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那个孩子在宫里生活的究竟怎样。

年初一早上,立夏躺在床上,愣愣的对着床顶发呆。镇子上因迎接新年,而不断燃起的鞭炮声,也只会让立夏心中更觉凄楚。起床后简单的梳洗,便去厨房,做了一桌子的饭菜,都是阿德最喜欢吃的菜。可是当饭菜都端上桌,摆好两副碗筷,立夏对着对面的空位,愣愣的坐在桌边,望着桌上阿德喜欢吃的饭菜,静静的垂泪。

从阿德离开后,立夏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阿德,梦中的阿德消瘦了很多,一直无助的向她伸着手,不停的喊着姐姐。人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立夏没有被害妄想症,可是只要一想到阿德在宫里无依无靠,对所有人和事都不熟悉时,立夏心中就心疼的要命。总是忆起当初她莫名来的这个时空之初,因为对这个时空有太多的不了解,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而且只要一想到阿德过着那种,处处小心到不能在小心的日子,立夏就会忆起当年,那个胖乎乎的孩子,吃力的端着大粗碗,眨着一双单纯清透的眼睛,眼底清晰倒影着自己身影的模样。可是那个孩子,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香甜的吃着她特意煮的饭菜,眯着眼睛说好好吃了。

“很好吃。”

立夏抿着唇角苦笑,闭目企图阻止眼中继续掉落的眼泪,看吧,阿德才离开几天,她都已经出现幻听了。猛然,心中所有的悲泣都戛然而止,猛地睁开双眼,冷冷的看着坐在本该阿德位置的人。

“饭菜很好吃,”

立夏微眯着眼睛,望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大口吃饭的摸样,有些狼吞虎咽之感。

“大侠,如果小女没有记错,已经跟你解释的很清楚,您应该早就离开了。不知此时,怎么会再次出现在我家里。”

曾今的黑衣人,现在穿着普通的灰色棉衣,吞下嘴里的红烧狮子头,平静的叙述道:

“肚子饿了,这个镇上只有这里的饭菜最香。我进来时,见你正望着这桌饭菜在哭。我承诺过,你是我救命恩人,我的命是你的。既然这碗饭惹你哭了,我当然要解决它们。”

立夏冷着脸,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像对方这般无耻的,简直就是无耻到无下限。立夏正待出口赶人,却心思百转之下,咽下将出口赶人的话,淡漠的讽刺道:

“救命恩人?可是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危险人物。如今不仅是危险人物,还是一个不经主人同样,就进屋混吃混喝的恶霸。”

对面男人刚夹起的鸡腿,呆愣的一瞬,鸡腿掉落在桌上。男人回神,也不介意桌面卫生的问题,夹起鸡腿放进碗里。低头在鸡腿上,非常没有形象的咬了口鸡肉嚼碎咽下,方慢吞吞的回道:

“我的过去已经全部解决了,这个问题你可要彻底的放心。至于我的功夫吧还行,唯一把我打成重伤的人,也被我解决了。至于我的优点很多,力气大,能跟你做很多活,心思细,能敏锐的注意到你身边所有的危险,武功高,可以打跑所有想要欺负你的对象。而你只需包吃包住,我报了你的恩情,对你而言也是桩非常划算的买卖。”

如果是一个月前,立夏指定直接拿扫把赶人,可是现在立夏却不得不陷入沉思。考虑了一会,立夏也拿不定注意,此人究竟可不可信。但至少在目前为止,还未发现他有何的恶意。立夏抬头,眼神一直注视着此人,把一桌子饭菜,扫荡的差不多,然后打着饱嗝抹嘴巴。

抽了抽唇角,立夏淡淡问道:

“你什么时侯回这个镇子的?”

此人很是自来熟的撑了碗汤,小喝一口结了他打嗝之急,慢吞吞的回道:

“你弟弟被带走的那天。”

立夏瞳孔微收缩,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认真问道:

“你说要报恩,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你的承诺真伪?”

此人望了立夏一眼,那脸上木然呆呆的表情,仍旧让立夏看不出一丝对方心里的情绪。

“你弟弟被秘密带进宫后,就被送到他母妃的寝宫,被他母妃抱着哭了一场后,才吩咐奴才给他备水洗澡更衣。换上了锦衣华服后,让他母妃欣喜的拉着左看右看。等他同胞兄长到了后,被他母妃带着他和他哥哥,光明正大的出去,参加了皇上设的小年宴。而且。。。小年宴上的菜式,看着倒是好看,只是吃着还是没有你煮的好吃。”

立夏对此人摸着下巴,不满年宴菜式的吃货,差点没忍住把精神力给鞭子化,狠狠的抽上他一顿。这人,总是不经意的就能让立夏想抓狂。压下心中的急迫,淡淡开口催促这头吃货道:

“后来呢?”

“后来?就是太监念了道圣旨,皇帝和一堆妃子皇子公主们,各自都备上了贵重的礼品。每个人出手的礼物,当掉都够你花一辈子,可能你弟弟也看的出来吧。对那些白送的礼物,通通都笑纳了,还很温和的一一对众人道谢。然后皇帝就命人,给你弟弟收拾住的地方,我也顺手从你弟弟的礼物里,拿了两件回来准备给你。我看你弟弟也好像很有这个意思,反正受益的人是你,我就直接做了。”

立夏直接无视了他后面的废话,心思都放在前面他叙述的事情上。原来阿德还有母亲和哥哥,这个消息,立夏也算放心一些。毕竟他们是血缘亲人,阿德的母亲和哥哥即便对阿德没有太多感情,也都会照顾些阿德,这样阿德也不会在宫里孤立无援太过难熬。放下心中的担忧和牵挂,立夏心情也放松不少。人一放松,肚子也跟着觉得饿了,从阿德被带走之后,立夏就没有认真的吃过一顿饭。

只是这一桌子的饭菜,都被那只吃货给吃的乱七八糟,立夏也懒得动筷子。起身去厨房,用厨房剩下的食材,做了个宫保鸡丁,油淋茄子,外加一碗蛋炒饭。菜做好了后,立夏也没去堂屋里吃。看那张欠抽的脸,立夏觉得她胃口也好不到哪去,准备直接在厨房解决肚子问题。

只是立夏刚端起炒饭吃了一口,旁边就多了个人。而此人拿着筷子,端着半碗米饭,望着立夏刚做的饭菜,声音无起伏,直接的陈述道:

“我都还没吃饱,这饭菜看着这么奇怪,为了确保有没有下毒,我还是在吃些吧。万一有毒,我吃了也好知道是什么毒,才好来救你。”

立夏觉得,自己身后肯定奔过了一群又一群的草骆驼。对此人脸皮厚的程度也有了更深的了解了,与其花力气同他鸡同鸭讲,不如省些力气多吃口饭。一顿饭吃完,立夏认命的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碟,洗干净碗碟收拾好厨房时,已经是中午。对那人不停感叹中午又到了的废话,不予一丝理会,直接回房。

在屋里躺了半天,下午在那面瘫吃货男制造的噪音下,无奈的起床。去厨房炒了两个菜,煮了些水饺解决晚饭。阿德已经离开,立夏对过年也没什么兴致,如果不是这个死赖着不走的面瘫吃货男,立夏连晚饭都懒得煮,反正她自己也没什么吃饭的胃口。

用了晚饭,立夏收拾好碗筷,坐在正屋里泡好两杯茶。是该和面瘫吃货男谈谈了,她是不需要保镖,但立夏仍旧不能放心在宫里的阿德。对方也知道阿德回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淡淡的看了眼对面,面瘫男毫无表情的脸小口喝茶的人。立夏也浅抿了一口茶水,把竹杯放到桌子上,开口认真道:

“你真的决定还我救你的人情吗?”

立夏并不觉得,她是对方的救命恩人,因为从始到终她根本就没有一丝想要就救的意愿,纯粹是迫不得已的无奈啊。

面瘫贪吃男望了立夏一眼,果断的点头。立夏压下心头莫名的一丝心虚,思量了一会,开口漠道:

“我身边的事情,自己就能解决。如果你真的愿意还人情,就帮我一个忙。你应该也知道了,阿德是三皇子之事,不论他是三皇子还是阿德,现在的他都是担忧的弟弟,我也不能放心他一个人在宫中。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去暗中保护我弟弟,在他成年之前,保护他不受伤害。待到他成年后,你便可以离开,我也会奉上我那时所有的积蓄,以作补偿。”

面瘫男垂着眼睑,静静的望了竹杯一会,淡淡陈述:

“我说过,你救了我的命,我这辈子只要活着,命都是属于你的,绝不会食言。暗中保护三皇子的事情,我应下了,也会尽心保护他不会受到外力的伤害。但你应该也能猜到,宫里的事情不是只有暗杀,后宫里的女人心计,我也同样是防不胜防。倒是我以前有几个能信任的朋友中,有一人在江湖上是神医。”

立夏明白他的意思,考虑了一会,仍旧摇头拒绝道:

“每个人的命,都应该属于自己的。你替我保护我弟弟,本就是你比较吃亏,比较钱财也不见得能拟补你遇到的危险。宫里太复杂,你只需做得你力所能及的便是,阿德今后要身后在权势的最中心,自己也该慢慢的学着长大,有自保的能力。你提到的那个神医朋友,如果阿德能自己主动发现你的存在,你再同他提及此事。他有权知道身边跟随的是什么人,也能安排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给你朋友。”

江湖中人,会有投靠朝廷中人之意,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就是为了血海深仇。不论是自己多心,还是哪一种可能,这些都不是立夏能够代替阿德决定的。如果阿德决的对方有留下的价值,那么便是阿德和他们的事情。立夏担心阿德的安危,同样的,却不希望牵扯到其中。只要被牵扯进去,以她的身份也只有被利用,或者被炮灰的命,立夏也不愿意因自己给阿德带来威胁。

面瘫男抬首,望着立夏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的情绪:

“你很聪明,说话做事,不留一丝的把柄。”

立夏闻言,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望着他也带着淡淡的嘲弄。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而已,可是总是被命运玩弄。”

两人静默无言,相对的坐了很久,直至夜幕彻底黑下来,立夏才从凳子上起身。去厨房弄了热水,自己梳洗好,准备回房时,才对一直摸黑坐在桌前的人,淡淡道:

“厨房里有热水,梳洗好今晚就住先住到我弟弟房里。”

立夏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对方是快三十岁成年人,不是被她捧在手心里疼着的阿德,立夏不觉得自己应该要尊老,周到的伺候此人。这个世上,没有规定,谁一定就得对谁好。人之所以称作为人,更多的是,人是有思想有感情的生物。而恰恰相反,人类的思想和感情,也是最复杂难懂异变。

呵呵,这个礼拜只有一万五的任务,轻松好多,不过两边加起来三万的任务,好像也不少的说啊。。。

第 33 章

面瘫男介绍自己的名字叫空无名,说实在的,立夏对他名子的真伪不感兴趣。不过空无名还是满守信用,在第二天一早,就留了张纸条,自己进宫隐在暗处保护阿德。只不过。。。立夏对着纸条实在是很无语,立夏虽不清楚暗卫都是怎么休息吃饭,但也没有人像空无名这样吧,留了张纸条,除了句去保护阿德之外,其他都是交代什么时间段准备好什么饭菜,他会在那个时间点回来吃。

虽然很无语,但立夏还是按照纸条上的时间,每天都在厨房里留好饭菜,等空无名回来自己弄着吃便好,反正也只是多煮些饭菜而已。再说有了空无名的暗中保护,加宫里还有阿德的母妃和哥哥,立夏也能放下心阿德的生活和安全,安心的好好做生意。

立夏原本以为,阿德的父亲,达到目的后就不会再来店里。但却在正月底,意外的又一个人出现在店门口。仍旧穿着粗布的棉衣,一副五十岁左右老者的装扮。立夏在他进来的瞬间,呆愣了一会,回神便恭敬的请他进店里坐。

赶忙又回屋给他冲了一杯茶。富贵人家待客茶点少不了,只不过立夏茶不是什么好茶,点心更是没有。忐忑的双手奉上了茶水,歉意对他浅道:

“怠慢之处,还望先生海涵勿怪!”

对方一派悠闲的端起竹杯,浅泯一口茶水,动作说不出的优雅贵气。立夏心中嗤笑,以前他经常来,立夏没那个心情去观察他的动作和神态,而现在却要谨慎的观察他一举一动。目前不一样,不仅仅因为对方的身份,重要的是阿德人身处在宫中。

立夏不想在知情后,还能做到跟以往一般的随意和随便,说不定哪天,就给阿德带来不必要的迁怒。帝王心术,谁又能真的说的清楚。立夏只是个小老百姓,弄不懂玩权术的人。

对方倒是洒脱一笑,抬手轻抚着下巴上的美鬓,语气温和道:

“不用拘束,出了皇宫,我的身份也只是一个年迈的老者。”

立夏抿唇浅笑,恭敬的回道:

“话虽如此,以前不知情不知者您大人大量不怪,更何况您还是长辈。”

对方笑着摇头,轻叹出声:

“平生不得闲,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歇歇罢了,同往常一样不用拘泥于俗礼。”

立夏面上浅笑,心底却忍不住的诽腹,他老人家说的挺洒脱。现在他没对你有厌烦感,待到他厌烦你时,倒是不仅仅被嫌弃,说不定为了保密还会在你身上补上一刀。玩权术的那些人的想法,不是立夏这种小老百姓可以弄得明白。古往今来,既然有礼多人不怪这句话,就肯定有它的道理。

“礼多人不怪,民女本就粗鄙没什么规矩,您不怪责已是大德。先生午饭想吃些什么?乡野家常还望先生不弃。”

老先生点头,立夏正准备回厨房弄些食材,老先生又淡淡的加了一句:

“你做的的肉肠,味道还不错。”

立夏点头,退出去准备饭菜,现在还没出正月,家里过年都存的有余肉,她水饺店的生意不是很好。而且有这尊大佛坐镇店里,借立夏一个胆,她都不敢扔下这尊大佛干坐着,她去忙活店里的生意。幸好这尊大佛,用完饭菜之后,喝杯茶就起身回宫了。

至于他付的银子,立夏更是万万不敢收。别说吃顿家常便饭,就是把她小店给砸了,立夏也只能心里滴血手上拍巴掌给大佛加油。再者,立夏帮不了阿德什么,也只求在这天子脚下,能安慰的度日,不给阿德惹下一丝的麻烦和把柄。

家里少了个人,没有了生活重心,立夏每天都仿佛放飞的风筝。出了二月份,无名每隔几天,都会把阿德身边发生的事情,告知立夏。只是每次无名告知的内容,都让立夏心中难熬的高高揪起。立夏原先想过,阿德回宫之事,宫里肯定不如表面上的平静。当初阿德失踪,能瞒住天下的百姓,却瞒不住宫里有人脉的人精。本来都以为早就死了的人,突然又被寻回宫中。

无名说,各个宫里都下了本钱打探这几年里,阿德究竟去了哪里。可惜,阿德自己守口如瓶,对他母妃和兄长,也坚口声称,当年是被高人所救。后来被皇帝寻到之后,高人也已经远游,没有透露一丝有关立夏的信息。就像立夏了解阿德,阿德也了解立夏,把立夏的事情捂得结结实实,对他们两人都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这其中,皇帝知情却也默认了此事。

学院那边都以为阿德被京里的学院选中,唯一清楚阿德身世来历的刘公子和伊公子,也被皇帝下旨,点名给阿德做伴读。两人出身一文一武,世家在京都里也并不显赫,对宫里有儿子有娘家的宫妃,并无太大的利益关联。皇宫里的人最现实,挡住他们路的人,全部会被铲除。

铲除与被铲除的关系,谁手段够狠,实力够坚硬,那么谁就是赢家。大自然中的食物链虽残酷,那些肉食动物杀生的出发点,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为了生存。而皇宫里存在的食物链,出发点却只是利益。谁有比谁善良,谁又比谁残忍。在无名说宫里有人在查阿德这几年的事情时,立夏心中就曾冒出快些离开这个地方的念头。

自私吗?立夏也这么觉得,阿德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疼他宠他照顾他。在阿德离开时,难过痛苦哭泣,可是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他们两人的人生,在分别的那天,就已经是两个轨道,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日子了。彼此都会在自己生活的环境里,慢慢的长大,慢慢的改变。记忆里那个熟悉的身影,都会慢慢的变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