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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不甘又能怎样,在事已至此,立夏想明白其中的原有就已经认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时也,命也。即便是不想承认,但她仍然还是得认命。刘家对她有恩,她如果一走了之的话,会给刘家带来不少的麻烦。涌泉相报的心思立夏没有,但却也不会在有关切身利益时,自己潇洒的离开。刘家夫妻从救了她之后,一直带她可以说是非常好,作为一个有血肉的人类,立夏都做不出一走了之。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太多也无济于事,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论在哪里,立夏都能活的好好的。随遇而安是立夏最大的优点,或者说是对自己已经认命的借口吧。和干奶奶跟随着众人,吃了顿心不在焉如同嚼蜡的寿宴,然后就匆匆的告辞回家。

回程的马车上,除了吱吱的马车走动的声响外,立夏和二老都一路沉默的到了家门口。回到家里之后,屏退了身边跟着伺候的丫头,一家三口坐在正厅。干奶奶从丫头们下去后,眼泪就一颗颗的从眼中滑落,干爷爷也焦躁的直叹气。

立夏心中的无奈,在两位干奶奶的眼泪下,也冲散了不少。拿出手帕上前为干奶奶拭去眼泪,而后认真的望着被泪水花了妆容的干奶奶,认真的开口道:

“奶奶,时也命也,或者这就是我的命。而且,不论在哪里,我都会让自己过的好好。反而是你们二老让我放心不下,宗族里明显的是在图谋爷爷的家产。爷爷和奶奶也上了年纪,做生意和铺子就没有必要了。等孙女走了之后,宗族里过继男丁也罢,只要银子在你们手里,量他为了银子也不敢对二老不敬。”

闻立夏的话,干奶奶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哽咽着哭诉道:

“宗族里简直欺人太甚了,娥儿身体不好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皇宫那吃人的地方,是咱们娥儿带的地方吗。说的好听选秀女,难听点咱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入宫也是秀女,想入了上面的眼简直难如登天。。。皇宫里有多人小主,一辈子都无法见到当今一面。。。。我可怜的娥儿。。。。老爷你想想办法,娥儿身体本就不好,这一去。。。”

被如此关怀这,立夏心中反而放下了,也再无一丝对命运的无奈。不待立夏开口劝慰,干爷爷就已经开口叹气回道:

“我心中有数,明日我就去抚台大人那里探探消息,这次宗里出手,我想只要比宗里的添头多些,应该能免了娥儿的名额。想要去博富贵的人家不少,有野心有毅力的姑娘也不少。应该有一半的把握,娥儿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没有到送行那天,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一家之主已经发话,立夏也没多做阻止。在利益面前有谁会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先不提抚台儿子刚纳的出身刘氏宗族的妾,要知道干爷爷没有男丁,送礼也只会得到敷衍。没有子侄后辈的刘家,他们更不会给一分薄面。

这个社会的风气就是如此,重男轻女也只是因为传承。人生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当晚,立夏梳洗好之后,躺在床上闪身进了空间。在空间的踏上穿好鞋子,陪着蹦蹦跳跳围着她转悠的小白玩了很久。说是玩,其实也是坐在小白背上,跟着它一起在空间里光油。看看家畜,在菜地和开垦出来的药材地里走走。

自从受伤之后,立夏不仅仅要保持心境平和,跟体力有关系的事情也不能做,对冷热的天气也有挑剔。也幸好对立夏的精神力没有什么影响,不然立夏早在受伤醒来后,就得卧床养身体。对于自己的身体,立夏也一直没有太多负担。对于活着,或许没有人比立夏更加坚韧,也不会在有人比她更能保持平静的心态随遇而安了吧。

第二日一早,一家人用完早饭后,立夏和干奶奶相扶着送干爷爷出门。等爷爷出门后,立夏见干奶奶坐立不安的焦急,浅笑着劝她放宽心。立夏自己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在晚上干爷爷脸色颓败的回来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丝失望。

事已至此,一家三口也不得不认命。在送秀女的一个月时间内,立夏除了在空间里准备很多调味料外,就准备了不少的草药。到时以她的身份,在皇宫里生活虽不至于饿到,但食物的质量肯定是有待伤脑筋,更何况是吃药。

活着有没有意义,立夏都没有打算过死。活着,也只为活着而已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时间捉虫,亲们帮忙捉虫。。。谢谢。。。

45第四十五章

离别总是伤感的,一个月的时间也只是瞬间即逝。在送别的码头上,立夏穿着秀女统一的粉紫色衫群,略带不舍的望着来送别的二老。干奶奶眼泪摩挲的靠在干爷爷怀里,立夏压下心头的伤感。放下手里提着的简单包袱,双手牵起了裙摆软膝跪地,没有理会一旁其他送别之人的异样眼神,恭恭敬敬的对着二老磕了三个头,抬头略显伤感认真道:

“爷爷奶奶对馨娥有再生之恩,娥儿不孝,今后不能在二老膝下承孝,二老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如还能有再相见之日,娥儿希望爷爷奶奶是健康快乐的。”

对于干奶奶愈加涌出的眼泪,立夏只能叹气压下心头的不忍。可是事实既然已经如此,也之得顺其自然。在随船的太监宣布上船时,立夏提着包袱,辞别了两位老人,头也不回的上船。望着荡漾着波纹的水面,和渐渐远去的码头,和码头上越加渺茫的人影。立夏只能叹气把房间的窗子关上,不在看让人思绪心愁的伤感。秀女没人一个房间,对此立夏也松了口气,不论未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能有个自己的私人空间,让她好好的静心也算不错了。

从江南到京都,要走十天左右的水程,上了岸还要赶一天多的马车才能到达目的地。船上伺候的随从对三十个秀女很冷淡,原因可想而知了,三年一次选秀,秀女多的是,能出头的又有多少。当然对那些另外赛过银子的秀女,就挺热情的。立夏身上虽然有刘家二老给的十万两银票,但对于这种贿赂,也懒得去花心思。打从一上船,那些秀女有些拉拢打探不成,就渐渐的开始孤立她。对于那些好笑的举动,立夏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整日的都窝在房里休息,顺便用精神力收集收集船里的情况。

晚上关好门窗确定安全后,就会闪身进空间,煮些清淡口味的饭菜,有时煮些药膳。更多的时间,立夏都是在陪着小白玩。从离开边关后,小白出空间放风的日子屈指可数。至于其她秀女间的明争暗斗,栽赃陷害立夏也只当是闲暇的消遣娱乐,只要不招惹她就好。不过,立夏的平静日子,也和同来的刘氏宗里的其她三名少女有些关系。她们话语间可没对立夏有多顾忌,隐隐透出身体非常虚弱,和去京都的原因,而且即便是去了京都也没什么威胁。间接的给立夏省去不少的麻烦,说是麻烦,也都是少女间相互看不顺眼,或者觉得她对她们有威胁。

十一天的水路平淡中也不平静,立夏不晕船,但下了船后脚踏实地的那一瞬间,立夏还是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一般。平静的跟在队伍里,上了四人座的马车,颠颠簸簸的向皇宫行去。马车越来越靠近皇宫,立夏的心境却越来越平静,秀女的承宠的过程,在着十多天里立夏也已经弄清楚。对于一个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想安稳过下半辈子的人而言,真的是个安全的地方。而且,藏在皇帝的老窝里,太宗帝会想得到吗。

在皇宫外的驿站里,立夏趁夜溜出去了一趟,悄悄的潜进京都内最大的一家药铺里,把自己需要的药材全部都弄了不少。银子?不好意思,立夏不清楚那些药材多少钱,而且,据立夏所知京都最大的药铺靠山很硬。她拿走的那些药材,又不是什么千年人参,收钱的话最多也就一二千两的银子。在普通人家或许是个天文数字,在那些权势眼中,连他们喝顿花酒的钱都不够。

拿了自己需要的药材,全部都放进空间里之后,立夏就借着夜色潜了回去。第二天一早平静的跟在领事公公身后,从北侧门进了皇宫。按照惯例不仅秀女本人被一一检查,随身带来的包袱也要一一的检查一遍。立夏的随身物品里,也只有两套衣服,十多两碎银子和几件不值钱的头饰,当初干爷爷给的银票,立夏基本都悄悄的换成了银子,和贵重物品一同放到了空间里。所以当例行的检查结束后,立夏也只是损失了十多两碎银子,和不值钱的首饰。胸口的伤痕,在干奶奶以前搜集的药膏作用下,之余淡淡的纹,不仔细看也不怎么明显。

太宗帝正值中年,身体有太医的照看下肯定比同年级的人要好。而宫里的妃子也不少,不说虐待秀女,但肯定会从中做些手脚或者顺手推舟,给秀女制造些不能争宠的麻烦。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却也是万万不能的,后宫里非常的现实,想要博得荣华富贵,肯定少不得银子的帮助。待检查完毕后,立夏继续减弱自己的存在感,跟在其她秀女身后聆听了一番敲打。

秀女是妃子中最低的品级,一个院落就分上了四名秀女,而且每人不仅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还有一名宫女伺候。至于皇帝的承宠,要么你被好运气的翻到牌子,不过秀女的牌子基本不会出现在皇帝的翻牌的视线内。再者即便是承宠,也是跟洗猪仔一般,被洗干净光溜溜的裹着毯子,被太监扛着去皇帝的寝宫。后宫三千佳丽,能有机会承宠的人不多,能够生下一儿半女的更少,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一面的人,更多。

悲哀?凄凉?对于怀抱着梦想,野心勃勃的新近秀女而言,她们最不缺的就是野心。或者说,后宫里的女人,都不确实野心。在这个后宫里,最缺少的就是本分和自知。

和立夏分到一个院子里的其她三位少女,巧合的一位是刘家那个老寿星的嫡孙女刘云儿,一位孙家的小姐孙清莹,还有一个李家的小姐李淑珍。立夏身边分到的丫头秋菊,十三四岁的年纪,立夏本人比较喜静,也庆幸这丫头也是个老实沉稳少话的。相较于其她整日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带着伺候的小丫头逛达的姑娘而言,立夏对目前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当然,如果能有一个专门的小院落,不每天被其她三位嘲讽或炫耀,立夏会更加满意。

后宫里秀女有秀女的份例,立夏对吃穿也没什么挑剔。再说她每晚都会回空间,空间里养的家畜,种的也有很多菜,宫里分配的吃食对她而言,根本就无所谓。只是,那三个不安生的主,或者说,这次从天南海北齐聚皇宫的两百个秀女,很多都不是安份的主,总是想着法子折腾。秀女的伙食,其实同宫女的伙食也好上不了多少,让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娇小姐不能适应差落,也无法接受梦想的推迟或者破灭。

秀女们因为伙食的问题闹腾了一次,结果可想而知,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浪花都没翻腾一朵,还连累的立夏也跟着领了三个月的冷饭冷菜。当然,立夏也不至于让自己饿着肚子,但天天听着院里的自哀自怜的吵闹声,真的让立夏有些抓狂。这些女人难道就被富贵糊了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事实吗。上头的打压,却也没有让那些怀抱野心的秀女消停。俗语有云上有上策,下有对策,追求富贵的脚步,是不会在这点子手段下止步。不仅没有止步,反而更加刺激到了很多人的自尊心,争宠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同一个院落里的李淑珍,在已经被她收为心腹的宫女帮助下,成功的用银票勾搭了几个小太监,跟太宗帝来了个偶遇,当晚并成功的让太宗帝宣她侍寝。侍寝后的第二天,就升了份位并搬出了院子。李淑珍的例子,如滴近油锅里的水珠,让秀女们嫉妒羡慕恨的同时,也看到了同向富贵的路。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开始找门路,为的就是和太宗帝来个偶遇,然后在一飞冲天。

立夏也有动作,不过立夏的小动作,全是为了自己宁静的生活为基础。立夏打算让院里剩下的两位也能来个‘巧遇’,然后搬出小院,给自己一个继续平静的生活的环境。最终在刘云儿得意的神情下,搬离小院时天气已经入冬。幸好立夏的份例,并没有因为三只飞出去的‘凤凰’,而有增多或是减小,同其她秀女份例仍旧是一样。饭菜的伙食没关系,每天都可以在空间煮,薄衣薄被立夏也可以从空间里补棉花,就连少量的煤炭,立夏也是白天少用,晚上回空间来均衡。

在入冬后的第一场雪降下,立夏披着一件套头旧风衣,静立在门口望着雪花发呆。宫里已经开始为新年做准备,而跟在立夏身边伺候半年的秋菊,也用了半年存下来的月钱,买通了个管事的太监,终于成功的离开了这个不被关注的院落。从入宫后,立夏基本足不出户,同秋菊说话的次数也少之又少。整日的带在屋里,反复的看着淘来的一本药膳书。吃饱等死的姿态,或许连秋菊也已经忍不下去,不想在这个院落里伺候一个混吃等死之人一辈子吧。

对于秋菊的离开,立夏心中也没什么伤感。或者说早就在李淑珍搬走后,秋菊眼底的羡慕就让立夏明白,秋菊也早晚会离开这个院子,她终于能享受一个人无忧的清静了。秋菊离开后,管事的太监,也没再给立夏另配一个宫女。立夏本就是秀女,宫里的秀女多了去了,立夏又是足不出户什么都不在意的人,更没人会管这些小事。日子照常的过,立夏也有更多时间可以在空间里练琴学画练字,日子还更加的悠闲。

实在无聊了,还会趁夜出皇宫,搜集一些书或者补些纸墨。如果不是每日都有专门送饭的宫人,立夏关好院子在宫外呆上个一两天也没问题。不过,目前的生活立夏已经知足了,人要知足惜福。在进入腊月,太宗帝下旨,宣阿德回京。太宗帝让阿德回京的目的,不仅仅是太宗帝觉得对阿德的历练已经够了,另一方面阿德也该成婚了。同其他皇子相比,阿德过年已经快十八岁了还未成婚,皇子中也已经仅他一人了。

下过圣旨的半个月,阿德的折子也被回来的太监一并送了回来。阿德在折子里表示,整顿好手头的事物后,在腊月二十左右赶回来。对于阿德要回来的事情,整个京都真正想他平安归来的人,除了对他抱有重任的太宗帝之外,也就只有立夏了。当得知阿德的归期,立夏更加仔细的收集能收集到的消息,可是在收到以阿德为目标而安排的阴谋,立夏也不知怎样告诉阿德,怎样帮阿德避开。

矛盾复杂的心思,在阿德回来后,立夏因情绪郁结于心病了一场,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才好。在喝药的那段时间,立夏放下心头的心结,既然已经被当成‘去世’的人,立夏真的不准备在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阿德的手段也不会坐着等陷害,立夏相信阿德能够摆平,实在摆不平的,立夏在暗中推一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顺其自然的进了宫,不代表立夏真的会一辈子留在皇宫养老,只不过暂时没有安全脱身离开的机会罢了。

腊月二十三,阿德带着空无名和过无风,还有几名贴身的侍卫回到京都。再见,即使阿德神情更加冷漠坚毅,容貌和气质都起了变化,立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一直用精神力注视着阿德,看着他去同太宗帝请安,看着他和太宗帝用完午膳,并回到宫里原本的阿哥所。回到早就被收拾好的阿哥所后,阿德屏退了宫人,让空无名和过无风也下去。自己则转身去了立夏曾经住过的那间房子,房间内的摆设同立夏离开时一模一样,甚至连床头摆着的几个小布编,还有放在靠墙边的衣物都没有动。

阿德站在门口愣神了很久,回神后走到床前,褪去外套脱掉鞋子,躺在床上盖好棉被,闭目侧身慢慢陷入浅眠。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阿德脸上的疲色和眼底的青色,都显示着其的疲累。收回精神力,立夏有些伤神,察觉胸口隐隐的有些钝痛,赶紧放开心绪关好门窗闪身进了空间。陪着小白在空间呆了整整一个下午,有小白的逗趣情绪放松后,胸口的闷痛也淡淡散去。

揉着小白的大脑袋,立夏暗叹,为何会变成这样。

感叹归感叹,立夏仍旧一如既往窝在小院子里,过自己悠闲的小日子。阿德也在回来的第五天,太宗帝下旨为他指婚潘美第八女潘碟玉,并在明年五月十六吉时大婚。潘碟玉是谁立夏不清楚,但潘美立夏前世就听过。潘美此人,电影或者电视剧里,总是大奸大恶之徒。最初立夏也是受电视影像,觉得潘美不是什么好人,陷害忠良勾结异族。可是在后来上历史课,才明白电视剧害死人的误导认知。

潘美此人或许不是绝对的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代奸臣。这个世上有多少事情是绝对的?潘美一生勇敢善战,多次建功,“平南汉、收南唐、灭北汉,所向披靡,功勋彪炳。”并没有为非作歹,是北宋王朝大忠臣。其子女不能说有其父之风,却也定是不错。戏曲中潘美被丑化,又与杨家将结有私怨,多次陷害杨家将。电视剧纯属虚构内容真的没有一丝可信度,牺牲了潘美的形象,换取观众的喜爱,从而得到更高的收视率。

至于阿德早婚,快十八岁的少年成婚,也算让立夏勉强能接受吧,即便是接受不了又能怎样,他们今后只会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不会再有交集。只是在皇子所的阿德,不仅没有赐婚成亲的喜悦,反而周身的气势更加冷凝。立夏瞧着阿德对那位准新娘好像没有太大的兴趣,虽然那个女人的世家对他的前程有帮助。在男人三妻四妾合法的年代,老婆是用来管理后院的,小妾是用来疼爱的,反正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可能只有一个妻。

从女人的角度来讲,立夏希望女人都能得到一心一意的对待。但从亲人的角度而言,她能明白阿德的无奈和身不由己,更加希望阿德找到他爱的女人,幸福的过一辈子。恶婆婆的心态啊,谁让人都是情绪型动物。成婚即代表要出宫开府,但太宗帝却迟迟未下旨为阿德建府,让朝内不少人都揣测圣意。只不过还未揣摩清楚圣意,就发生一件让朝堂措手不及的事件。

昭成太子赵元僖暴毙。而暴毙的原因,对外只是宣称因病,真正原因也只有推波助澜和幕后黑手们清楚了。昭成太子的去世后,太宗帝在人前也是一副痛惜的模样,甚至在‘悲痛’之下罢朝三日,百官跪求才忍桩痛失爱子’情绪,继续上朝博得了不少的贤明。另一方面却对再立太子之事,表现非常反感,甚至罢去几名上奏立储特别勤快的言官。因为昭成太子的暴毙,皇帝的姿态不仅前朝不安,后宫里的人也是非常的压抑。

立夏倒是没什么太多感觉,在年三十那晚,立在门口看着苍茫茫的夜色良久,听着院落外嚷嚷的声响发呆。皇宫里的阴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人命最不值钱的东西,胜者为尊,败者为寇。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豪赌,即便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都有人有胆量拿命去博这场豪赌。人的**啊,总是填不满的黑洞。

年底宫里有不少的大小宴席,但都与立夏秀女的身份,没有丝毫的关系,她仍旧安静的呆在自己的院落里。只会在每晚去空间里,准备整桌整桌的大餐,和小白一同分享。正月初六,朝堂恢复上朝,阿德也依旨上朝。朝堂上的那些事,不外乎争权和排队。昭成太子暴毙后,空下来的位置现在最有希望的人选就是大皇子。储君的位置出了帝王的个人喜好外,要么是立嫡,要么是立长。在朝堂大部分看好和太宗帝有意的抬举下,大皇子难免举止狂傲轻浮。

对下面一帮子的弟弟,也同样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暗中也会不择手段的打压。即便是同胞兄弟,又表现毫无野心的阿德,也同样难于幸免被暗中打压。阿德对于胞兄的打压,一直都是见招拆招,不留一丝把柄给对方。甚至在抓住机会的情况下,施手段不着痕迹的反击,还能让大皇子晕头转向的同时,不清楚下手的人究竟是他那个兄弟,让立夏放心了不少。

清朝的九龙夺嫡,不仅仅是那些皇子们长大有自己的野心,也同样有康熙在其中的搅合。太宗帝也同样如此,对于大皇子的行为举止,不仅不约束,反而给了大皇子更多的权势。权势本就让人容易迷失本质的罪魁,大皇子的得到更多的权利,反而更是明显的打压异己,殊不知权势是皇帝给的,皇帝想要收回去的时候,他同样一无所有。

出了正月没多久就开春了,阿德的婚礼筹备也在白热化。在大皇子的明里暗里的手段下,太宗帝终于在阿德大婚前的一个半月,让内务府准备阿德开府的事宜。只是一个半月的时间,还要筹备婚礼,根本就赶不上建好府的日子。负责的官员请示了太宗帝,太宗帝状似沉思了一会,果断的下旨在宫里办婚事,等阿德的府衙开建好了再搬也不迟。

对太宗帝一再的推迟阿德出宫开府的目的,立夏还真的没有想明白。想让阿德在宫里多积累一些人脉?可是太宗帝现在活的好好的,做为一个有能力的帝王,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亦或者不舍的疼爱的儿子离开自己身边?这个借口立夏想想都觉得的恶寒,把溺爱儿子的慈父角色套在太宗帝身上,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实。要么是不希望阿德再跟她有何接触?也不可能啊,立夏可不会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有多必不可少,她一向都最清楚自己的身份。

在立夏不解中,迎来了阿德的大婚,看着成婚当天一大早,阿德就穿上喜服谢礼迎亲,立夏就觉得遗憾。以前立夏一直都觉得为阿德忙碌婚礼,是她的责任,可是现在却要在一旁以旁观者的姿态观看。人生变化无常,人疲惫心也累。房里寂静沉默的气息,在外面乐鼓声的喜庆之下,倍觉的压抑。立夏受不了这种气息,也怕郁结于心身体又吃不消,山上进了空间,靠着小白望着田地走神发呆。

连立夏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一直在第二天领饭菜的时间,立夏才出了空间。和往常一样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饭菜,转身回屋时,却听到送饭的小太监小声急迫道:

“姑娘留步,公子让小的给姑娘传个信,再耐心等上一段时间,他会帮姑娘安排好的。”

立夏心下不解,转身望着一脸谨慎的小太监,垂眸淡淡开口道:

“我在宫里无亲无故,不知公公口中的公子是哪位?小女一直安守本分,吃喝不缺,只想平静度日罢了。”

小太监躬了躬身,恭敬回道:

“公子与小的有恩,而且绝无害姑娘之心,姑娘只要耐心等待就成。”

小太监说完,不等立夏开口,就推着送饭车子离开。立夏转身回了院子,拴好院门回屋放下饭菜,坐在饭桌边望着慢慢冷却的饭菜陷入沉思。这小太监是在秀女所的粗使小太监,做些送饭收垃圾什么的粗活。今日却突然有此一举,让立夏弄不清头绪也搞不清对方来者合意。他口中的公子究竟是何人?立夏从来到这个世上,认识的人真的不多。

在天波府时,年纪还小,又事隔多年,认得她的人也只有杨宗保。而在皇宫的四年里,立夏基本就没有出过阿哥府,四年内见到的人也仅有阿德,还有空无名和过无风,但那时他们刚回宫没多久,立夏也根本就没有同他们有过一丝接触,还时时留心他们身边的消息,那个公子也不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剩下的其他人基本就不熟,甚至可以说很陌生,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公子给她安排出宫?有这个能耐的人,肯定身有官职,而且还能经常出入皇宫。但那种人物也不是立夏能接触到的啊。

为那所谓的公子,立夏平静的等待,猜不透就静观其变。立夏对自己的安全不担心,却担心背后之人,按着自己入宫的身份,把事情牵扯到远在江南的两位老人。说起耐心立夏一点都不缺,在收集皇宫里的消息时,也分出精神力,时时刻刻都紧跟在那个太监身边,找出他背后的那个公子。只是背后的人耐心十足,而且足够小心谨慎亦或者其他,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在联络那个小太监。

即便如此,立夏也没有放弃,她不希望刘家二老,在因为她而有事端。可惜,立夏等的那个公子没有出现,出身刘家的刘云儿,却给她惹下天大的麻烦。这天在空间里刚用完午饭,把秀女分量的食物让小白解决掉之后,洗干净收拾好碗碟,就听到门口就传来敲门声。立夏诧异,要知道从去年那三位搬走之后,这个院落的门就再也没有响过。暗想了片刻后,也没顾得随意散落的头发,便快步小跑着到门口拉开门闩。

门口立着的几人,见立夏开门后,为首的一名太监笑容可掬,扯着让立夏仍旧不适应尖细的嗓音,非常刺耳的笑道:

“奴才是文德殿的总管于德新,给刘小主请安。”

文德殿的管事太监,立夏小小的秀女,可不敢接了他的礼。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皇上身边伺候的红人。立夏侧身,躲开了于德新的礼,轻皱眉头淡淡浅道:

“于公公不必多礼,不知是何事,劳烦于公公?”

于德新脸上笑容更甚,手中的佛尘拦在手腕里,尖细着嗓子笑道:

“小主客气了,今日皇上宣刘贵人伴架,听刘贵人提及小主,皇上一时起兴遂宣刘小主见驾。”

面上不显,心下却一惊。踌躇了一会点头,开口道:

“多谢公公通传,请稍等片刻,容小女回房收拾一下。”

于德新含笑点头,立夏请他们进屋,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愿意踏足这个小院。立夏无法,匆匆回房换□上的一套衣服,把头发挽成个发髻用自己雕刻的黑木钗固定。找了个打发时间所秀的小荷包,塞了张二十两的银票,出了院子浅笑塞给了于德新,淡然道:

“有劳公公了,小女已经收收妥当了。”

于德新看了看荷包,若无其事的赛到怀里,笑着称不敢。眼神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立夏,秀女统一的粉嫩色翠衫,让立夏淡然中多了一抹柔和,一头乌黑的柔发,被一只绢瓮炱稹K嬉庾匀唬从滞缸殴赡蜒缘姆缁6杂诘滦碌拇蛄浚⑾娜ǖ辈恢溃雀谟诘滦律砗罄肟保闹星霉模蚨ㄖ饕獠怀腥献约菏窃牧⑾模恢滥芊裨谔诘鄣难燮さ鬃酉鹿亍?

今日莫名的在太宗帝眼前出现,面对的将会是无尽的麻烦。叹气的轻抚了着面颊,希望太宗帝能相信只是两个面容相似的人罢。立夏胸口的那道箭伤,虽然已经好了,却仍旧有个淡淡的浅痕。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一丝的疏漏都会揭露一切。可是再多的担忧又能如何,她只能随波逐流顺其自然,刘家的身份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现在却也是禁锢她的无名枷锁。

或许这就是明明中的虐吧1

“小主,到了。您现在此稍等,容老奴进去通报一声。”

立夏点头福身,垂眸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等候的时间没多久,于德新进屋没都就,就笑着出来,躬身行了个半礼,尖细着嗓子道:

“小主久等了,皇上和虞妃还有刘贵人都在殿内,小主随老奴近殿,不要让皇上久等了。”

立夏躬身笑谢,立夏不相信刘云儿那个女人,会在太宗帝面前抬举她,让她也为宗族‘争光’。皇宫里的女人,抬举另外一个女人,要么就是固宠,要么就是想借腹生子在去母留子。刘云儿年轻貌美,阶位不高,地位不稳定。不可能固宠用固宠,她目前更重要的争宠,再趁机生个一儿半女。至于借腹生子更加不可能,刘家谁不知道刘馨身体不好。

立夏猜测肯定是刘云儿提到刘家宗室,口误提到了立夏。这个刘云儿,果然是个祸害,立夏不是什么圣母,有恩的她会记住,但有仇的她也不会忘记。躬身跟在于德新身后停下,在略有年纪的男人苍笑和女子的娇媚娇嗔中,于德新语气恭敬的传道:

“启禀圣上,秀女刘馨娥带到。”

殿内的娇嗔和笑声淡淡散去,立夏跪地叩首,清浅请安道:

“秀女刘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虞妃娘娘刘贵人请安,娘娘吉祥。”

“呵呵,皇上这就是刘妹妹提到的那个秀女吗?臣妾听着声音是个柔顺的姑娘啊,哪里如刘妹妹说的那般娇蛮不识抬举啊。”

立夏保持请安的姿势,上头老大没有让起身,她也不能起身。心下暗道虞妃果然心机颇深,一句话向皇上点明了刘云儿的居心,又间接的让立夏知道这事的起因,讨好也不会得罪人。后宫里的女人啊,果然句句是珠玑,件件是阴谋。虞妃话落音,刘云儿就一声蛮嗔的用帕子遮住唇角,拉着悠长的绵音娇声翠道:

“皇上,你看姐姐欺负奴婢。臣妾哪有嘛,只是忆起在家中时候,见过馨娥姐姐几面。馨娥姐姐琴棋书画样样都非常出色,奴婢羡慕馨娥姐姐想与之结交,但馨娥姐姐身体不好,不善与人交际,让奴婢很是失望了一阵嘛。”

“哦?琴棋书画样样皆同,江南水乡出才女啊。抬起头来,让朕看一看让真的贵人失望的才女。”

立夏闻言,压下心头的忐忑,抬头时表情仍旧坦然淡漠。抬头后望了太宗帝一眼,然后立即垂下眼睛低头静候。太宗帝的表情在立夏抬头的瞬间,脸色瞬间的一沉,眼神探究的望着下跪的立夏,陌生问道:

“刘馨娥?年方几许?”

立夏有磕了一个头,语气恭敬道:

“回皇上,奴婢刚过十六不足十七。”

虞妃位及妃位,对于揣摩生意肯定有自己的一套,在太宗帝表情一沉之时,就静默的坐在下首不做声。刘云儿同她相比差的不是一个两个档次,小聪明是有,但却不足以与经历后宫阴谋洗礼的虞妃更加会察言观色揣摩生意。在立夏的话落音,就娇笑着望着太宗帝,带着些许的醋味,嘟着嘴巴一副小女儿姿态的撒娇道:

“皇上,馨娥姐姐比奴婢大了半岁,奴婢也才二八年华。。。。”

“放肆,朕说话哪有你小小的贱婢插嘴的份,还不滚下去。”

上首的怒斥和杯子摔碎的清脆声,让刘云儿呆愣住,不明白为何太宗帝会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发怒。被身后的宫女拉扯一下回神,面带惧色跪地请罪,然后踉跄的扶着身边宫女快速的离开。刘云儿走后,虞妃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太宗帝的表情,暗自庆幸自己的谨慎,也起身请安后带着自己的宫人快速的离开了文德殿。

于德新早在太宗帝迁怒刘云儿时,就有眼色的屏退了伺候的宫人,自己也跟着出去。店内只剩下跪在下首的立夏,和坐在上首的太宗帝。殿内寂静的诡异,立夏一直感受着身上太宗帝投来的复杂神色。良久,太宗帝才收回了视线,冷漠的声音非常凸凹的在大殿内回响开来。但却不是对着立夏,而是对守在殿外的于德新吩咐道:

“于德新,去准备笔墨纸砚,在取一张琴来,朕要考考着江南的才女。”

太宗帝吩咐没多久,于德新就带着几名太监和宫女,抬着一张备好笔墨纸砚的桌子,还有一把琴。于德新直接让宫女把琴摆在立夏面前,然后就鱼贯的推出殿内。立夏跪在地上,用精神力护住自己的膝盖后,才伸手放到琴弦上,试了试琴的音色后。才抬头望向上首坐着的面无表情的太宗帝,淡淡开口询问道:

“琴色清醇,不知皇上有没有想听的曲子?奴婢虽不才,对声乐也略懂一二。”

“高山流水吧。”

《高山流水》春秋流传下来的名曲,传说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足复为鼓后用“高山流水”比喻知音或知己。

《高山流水》原为一曲,但自唐代以后,《高山》与《流水》分为两首**的琴曲。它似一幅中国水墨画,宁静致远,深邃绵长。这首曲子立夏虽然回弹,但却达不到曲子的意境,只能靠着自己的感觉去体会。一曲完结后,立夏睁开双眼静静的跪在那里不出声,太宗帝也静默不语。诡异的气氛再次持续了良久,才不明用意的开口吩咐道:

“于德新,拟朕旨意,秀女刘馨娥,德才兼备朕心深悦,特旨晋封为馨嫔,赐住红霞宫。”

而立夏愣愣的呆归在古琴旁,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人生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啊,话说**小说快完结了,到时可以主更这篇。拖拉了太久,找不到之前的感觉了。。。

46第46章

对于宫里的女人而言,立夏的际遇简直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脑袋,一飞冲天。在当日太宗帝吩咐下口谕之后,立夏心不在焉的就被于德新手下的小太监,一脸献媚请到了红霞宫。木然的到了红霞宫,眼底讽刺的看着见到她跪地请安的宫人,八个宫女,八个小太监还有四个粗使嬷嬷。嫔?真是天大的讽刺,莫名其妙的诡异发展着的情节。

对着太宗帝那张保养得宜的老脸,立夏实在是看不出喜爱。两人一致心照不宣,太宗帝给予的份位有他的用意,而立夏漠然的接受也不代表就是认命。从来到这个世上算起,如果立夏真的认命,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命运至于立夏而言,也只是在被玩弄的同时随遇而安,然后在随波逐流时,抓住任何一丝逃离的机会。虽然逃离出一个命运的全套,说不定还会继续下一个命运的全套。可那又怎么样,人生不都是这样吗,谁又能预料出自己的明天。

不论前世今生,立夏最能明白人的一生有太多的无奈,明天有太多不可预料的事情。暴风雨来的在大,只要努力的在汪洋中留有一口气,都要继续下面的人生。而且立夏也算是幸运的,如果她没有空间,如果她没有精神力,那么她的人生或许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葬身水底。立夏不信上帝,所以对于门窗的那套策论也从来不相信。空间的存在或许就是对她莫名其妙穿越的一点补偿吧,不然立夏还真的想不明白空间存在的原由。

人啊不要太吧自己当回事,不知道如果这莫名其妙的穿越换做自我的人来,会不会认为穿越是上天对她的考验,空间是给她的金手指。亦或者穿越过来拯救虾米的世界,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世界的发展,代表爱和正义?不同的想法会决定自己人生要走的路,虽然两者都是给自己一个继续人生的借口。

红霞宫很大,立夏搬进的是红霞宫的正殿,对于变大的住所立夏无所谓。只是偌大一个宫,十几个宫人,总是要分配一下任务的。对于太宗帝拨给她的人,立夏也懒得去查她们的底细,这个皇宫里,奴才的忠心着玩意,是建立在主子所能给予的事情上。至于皇宫里的恩情,不好意思,立夏一直所看到的都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

随意的在宫女太监里,立夏随手各指出了一人管理来管理。至于红霞宫里的安排,就放权让他们自己去管理,乱了又怎样,在太宗帝明显隔离她的手段下,那些伺候的宫人敢吗?进了红霞宫的卧室,把自己关在房里,拿出上次秀了一半的刺绣,坐在床头慢慢的动手继续秀。立夏的身体如今不同往日,为了自己身体着想,立夏都不能钻牛角尖,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当然,立夏也懒得去因为已经成定局的事情,祸害自己的脑细胞。

事情已经如此,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枉费心思,也只是徒累自己而已。立夏对权势和荣华富贵无所求,最大底线只要不威胁到自己和阿德的命,其他的立夏也懒得去理会。当然,对于阿德,立夏要担忧的多些,毕竟阿德不像立夏一样无所求,他有自己的野心,所以要防范的事情要更多,顾忌也更多。或许立夏不在阿德身边是对的,弱点守在眼皮底下,也会担心自己实力不够而让弱点遇险。

这个事上,除了死人之外,没有不漏风的嘴。

在立夏升为嫔的半个月里,太宗帝的人虽然一直都没有再出现,但赏赐却一直没断。珠宝发钗,绫罗绸缎整套的头面,还有各种各样的物品。看到身边伺候宫女雀跃羡慕各种视线,立夏也只是淡淡的让她们把东西收好。太宗帝赏赐不断,后宫里妃嫔这半个月里,也没少送来的礼物,至于用意立夏人懒,也懒得花心思去去想,你送我就收。

对于那些礼物立夏看都没看过,皇宫里的东西都是有记号的,拿出去也不能当银票,直接让宫人给放进库房里锁好。各种赏赐来的吃食,立夏也是基本都赏给下面的人,偶尔没有加料的就弄给小白吃。立夏每日的三餐也是嫔级的膳食,用膳时立夏会屏退身边的宫人,自己一个人挑挑拣拣出一些不错的,弄进空间里喂小白,然后在从空间里弄些粥,配着桌面上‘没料’的菜吃些。

至于宫人的反应,不在立夏在意之列。从立夏搬进红霞宫第一天开始,就一直是一个态度:等待和死寂。在太宗帝没有其他动作前,立夏就在红霞宫里足不出户,殿里的太监宫女嬷嬷,除了贴身伺候的几个是太宗帝的人,剩下的也有一半都是别宫的钉子。红霞宫里钉子的存在,立夏也一直冷眼旁观,挑唆也好整事的也好,立夏全都不为所动。

从踏进了红霞宫后,立夏除了必要的事情,基本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四个近身宫女,立夏也很少会开口同她们说话,她们是太宗帝的人,对立夏起居伺候的倒还不错。后来得到赏赐,立夏也是让她们四人自己挑喜欢的。当然,立夏没有那么好心白给。在奢侈品前,人心总是会因为利益而慢慢膨胀。立夏的目的就是养大人心,养大胃口。一但人心大了,对太宗帝的忠心早晚会因为利益而松动。

对于已经成为后宫里靶子的红霞宫,后宫的女人不会缺少想对付她的女人。总而言之,立夏就是为那些女人收买人心做铺垫,给她们制造机会,千万不要让她失望才好。水清则无鱼,立夏就是要把水搅浑了,这样才能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离开的机会。皇宫繁华的背后,从来都是由尸骨累累堆积出来的。

立夏在红霞宫平淡且不平静的度过了一个月,太宗帝才第一次踏足了红霞宫。立夏一直以来的等待,也终于可以知道裁判的结果了。太宗帝进了红霞宫的正殿,直接在正殿的主位坐下,眼神淡漠的看了立夏好一会,才屏退了跟随的所有人。殿里只有太宗帝和立夏两人,立夏静静的站在殿里,垂首静静的等候太宗帝的发落。而太宗帝沉默了半晌一直没有言语,直接从怀里拿出几张折起的纸,像立夏站着的方向放下扔下来。

立夏看着飘来的纸张没有动作,反正上面所调查的东西,立夏早就知道了。太宗帝的手下调查的可以说基本很详细,当然,也仅是立夏给阿德送粮草的事情猜测,和刘氏夫妻相遇的经过,还有便是怎么从刘氏宗族进入皇宫。立夏所不希望知道是事情,一点都没有查到,对于这点立夏还是很有自信的。至于和杨宗保在战场的事情,除了阿德和风无名过无风会猜测道立夏的身份外,杨宗保如果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供出来,或许会查到立夏头上。

不过立夏敢赌,杨宗保不会透露有关立夏的事情。对于杨宗保的了解虽然仅限于年幼,但杨宗保是个有责任感的君子。即使对方是他的君,对立夏的内疚感,他更加不会把那些奇异的事情供出来,虽然他不知道立夏究竟的生死。至于太宗帝见立夏垂眸沉默,便清楚立夏也是心中了然了事情,外加默认了。

太宗帝眼神复杂的望着立夏半晌,张了张嘴最后仍旧淡淡开口冷道:

“欺君之罪可知该当何罪?”

立夏抬头淡淡的望了眼太宗帝,眼底有浓浓的讽刺,也有淡淡的无奈。垂下眼睑望着地面,平静无波的回答道:

“小女从未犯欺君,在刘家两位老人认我为孙女那一刻,民女就已经是刘馨娥。只是被见利忘义的刘氏宗族算计,为了不给刘家二老惹下麻烦,不得已之下才进宫。民女自问,从进宫后一直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足不出户,本就有老死的打算,却被刘贵人提及。。。相信皇上比民女更加清楚其中的经过。。。”

立夏其实真的很想说这只是一个巧合吧,只是,这巧合的程度,连清楚原因的立夏都觉得太过凑巧,更何况是喜欢阴谋化的太宗帝。巧合加巧合等于阴谋,身为多疑帝王的太宗帝,对立夏解释说辞的可信度真的很低。所以在立夏话落音之后,太宗帝眼底浓浓的讽刺,让立夏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立夏有些抓狂,这真的只是一个没什么可信度的巧合而已。

殿里又陷入紧绷的死寂,太宗帝冷凝着表情沉默了良久,望着立夏的眼神也不复之前的锐利,不过立夏也没有觉得太宗帝选择相信。立夏低头垂眸,听着头顶淡漠的声音透着疲惫道:

“丫头,不要怪我。恒儿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他回宫后的种种举动都表明,你对他的影响力仍旧没有变淡。为帝王者,最忌感情用事,大宋的将来要靠恒儿,任何的顾忌和弱点朕都要亲手抹杀去。朕知道你不会害恒儿,可是你的存在就已经是恒儿的弱点,不说将来,就是现在一旦被发现,就给为恒儿带来无尽的麻烦,也不过早晚的事情。对你的脾性朕也很清楚,你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了,既然你已经进宫。。。,那么今后就老实的呆在红霞宫。朕百年后就随朕一快去吧,。。。丫头不要怪朕。”

太宗帝的话让立夏松了口气,陪葬又如何,至少清楚太宗帝不会对刘家夫妻怎么样。立夏最担忧的便是因为自己,而给刘家夫妇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立夏对太宗帝的感觉其实很复杂,就如同太宗帝所说的那样,他有自己的苦衷,从他的角度他做的是对的。但问题是那个被无情扼杀的弱点,是立夏自己,理解不等于原谅。立夏可以心平气和的同太宗帝相处,却永远不会真的相信粉饰的和蔼和平静。

对太宗帝最后还是心软没有直接用刘家夫妻的安危,趁机来除去立夏,但这也是有前因的。太宗帝容忍立夏多活几年的极限,就是立夏只能呆在红霞宫内,不得与阿德有任何的牵扯,别说见上一面,连一丁点的消息都不能让阿德知道。对此,立夏也同样的打算,她也同样不希望阿德在知道她的存在。安守本分的呆在红霞宫,对红霞宫被清理出去的钉子,和殿外加强的守卫,立夏而言都是毫无压力的事。

至于太宗帝所说的陪葬,等他百年后,即便是进了帝墓立夏也有自信能安然离开。所以红霞宫外十二个时辰都重兵把守的侍卫,立夏颇觉得太宗帝亏本了。人力物力都浪费了,而结果立夏仍旧会好好的或者,白白折腾啊。立夏在红霞宫住的一个多月后,太宗帝就让人在红霞宫设了小厨房,立夏也在殿后的花园里辣手摧花,把那些名贵花朵全都拔掉,在空地上种了些小菜。

在这个皇宫里,不邀宠争宠耍手段费心思,空暇时间真的非常多。白天又不能进空间里,立夏就给自己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倒是小厨房设好后,太宗帝隔三差五的都会过红霞宫用饭,饭后会品着茗茶听立夏弹琴,或者在立夏偶尔作画练字时在一旁指点,但却从来没留过夜。红霞宫的奴才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清楚其中的大概,立夏也不介意自己做的更加特殊。

至于闲暇时间在红霞宫打发时间的太宗帝,立夏淡定的对他态度如同当年初相识一般。虽然现在她的吃穿用度,基本都在太宗帝的掌握中。太宗帝对立夏的态度,虽然依旧冷漠,但或许是立夏太过敏感想多了,她总觉得有些不一样。在入了深秋时,立夏一个不小心没注意天气的变化,在第二天病了一场。

在立夏看来也就是病毒性感冒而已,只是立夏的心脉不好,胸口多了些闷痛。皇宫里太医果然有几把刷子,经过太医诊治,诊断出立夏身体底子不好,心脉也因为外因受损,身体比较虚弱需要静养慢补。太宗帝阴沉着脸,狠狠的发落了红霞宫伺候的宫人后,挥手各种名贵药物流水一般的往红霞宫送。立夏沉默的喝着药,也不在给下面的奴才摸鱼时间,事事不在亲力亲为。

不说习惯三妻四妾的古代男人,就是现代的男人也是有那些龌龊的种马想法。男人和女人也就那些事情,不论立夏以前是什么身份,但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宗帝的宫妃,是他名义上的女人,有啥想法在他看来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太宗帝不明示立夏也乐得装糊涂,女人,太宗帝从来不缺,而且立夏对于太宗帝另一个身份‘阿德的父亲’,也确实膈应的慌。

平静如流水的日子,在进入十一月份时,已经开府别居的阿德府里传来了孕事。对于自己快升级姑姑,立夏一整天心情都非常好,在太宗帝来用午饭时,情绪也很好比平时也多说了几句话。对于立夏的情绪,太宗帝不可能感受不到,用过午饭后没有如往常一般品茶,直接摆驾离开了红霞宫。望着太宗帝离去的背影,立夏的唇角浅浅的勾了勾。

待到晚上立夏回房休息,闪身进入空间后,揉着小白的脑袋,跟小白乐呵呵的玩了很久。在阿德府中喜事传来的第三天,太宗帝突然下旨,把朝中的政事由大皇子和三皇子监国,自己带着几名宫妃去泡温泉。当然这几名宫妃里头,也有立夏的名字。按照立夏自己的想法,还有两个月就过年,大冬天的天气本就冷,立夏都懒得出卧室门口,怎么可能愿意去什么山庄泡温泉。更何况还跟着太宗帝一起,虽然同去的还有两个妃子两名嫔一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