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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未央抿了抿唇,很不满地瞟了眼秦夫人身旁的顾少男后回道:“回娘的话,我们只是产生一点小口角而已,没什么大事,无须劳娘亲自前来,是哪个多嘴不安分的奴才乱传话害您担心的?”

知秦未央是在暗示告密的人是她的人,顾少男很想笑但碍于秦夫人在场忍住了,她的人就只有王婆子和巧莲两人,他们吵架时她们两个人就在屋内,难道会□之术去告密?秦未央的想法真真可笑。

“你大吵大闹这么久可能无人发现吗?既然不加掩饰地当着众人的面胡闹,就不该对传消息的人有所不满。真是越大越不懂事,就算起再大的争执也不该将屋子砸成这样吧?”秦夫人表情很难看,儿子整天往怡香院跑气她,艳姨娘又时不时地便拿这事刺一刺自己,秦未央的行为就跟打自己的脸没什么两样。

因为艳姨娘,烟花女子是她最讨厌的一类人,结果不仅丈夫宠爱窑子出身的艳姨娘,连亲生儿子都被窑姐儿勾了魂,这让她如何心平气和得下来!就因如此,这几日对秦未央才不像以前那么百依百顺了。

“娘,这个丑婆娘又害儿子丢大脸了。”秦未央指着正幸灾乐祸地对他笑着的顾少男告状。

秦夫人闻言侧头看了眼一脸无愧的顾少男,回头便瞪向秦未央责骂道:“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

秦未央闻言眼神闪了闪,知道母亲对他欣赏芸娘的行为颇有微词,于是垂下头小声道:“儿子才没有惹事,那个、那个这次是儿子冲动了些与丑…少男产生了争执,现在已经没事了,娘您就放心吧。”

“少男,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秦夫人懒得再去理会问了好几遍都得不到答案的秦未央,直接问起了另一个当事人顾少男。

被问话的顾少男为难了,这事确实是秦未央做的不对,但是若他做的错处由她这个当儿媳妇的口中说出来总感觉不大好,怡香院那边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有消息传出来,到时自然而然就会传到秦老爷夫妇耳朵里。

让秦老爷夫妇自别人口中知道消息最好,由她来说虽然目前也许秦夫人不觉得如何,但事后难保不会因为这事觉得她这个儿媳妇爱告状不知体谅丈夫,继而对她不满。

虽说她前世没有嫁过人,没有婆媳相处方面的经验,但是电视剧什么的没少看过,儿子再不对,当婆婆的也不乐意儿媳妇数落儿子的不是,是人都护短,秦夫人也不例外,现在她吃秦府的喝秦府的,翅膀没长硬之前还不敢随意说话。

思索了片刻,顾少男垂下眸慢吞吞地说道:“回娘的话,二爷回来后没说两句话就、就大发脾气,少男什么都没问出来,根本不知他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她没说谎,因为确实是不知道他为何在“有错在先的情况下”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秦夫人深深地看了顾少男一眼,没揭穿她的小心思,伸手手指轻轻揉了下眉心自言自语道:“都不说也无妨,究竟发生了何事相信很快就有知情人透露出来,到时道听途说来的消息与事实有多少出入,是否会被人恶意编排辱骂就不是一般人能控制得了的。”

打蛇打三寸,做错了事的人自然不愿事情被人“加工”一番后传入长辈们耳朵里,到时三分错都会被扩大成八分错,那过后领的罚挨的训可比本来应得的要大得多的多,秦未央心中开始犯嘀咕了。

秦夫人见状摇了摇头,做势要起身。

这下秦未央立刻着慌了,赶忙上前“体贴”地扶着秦夫人坐回软榻上,然后紧张地搓着手对秦夫人讨好地笑个不停。

顾少男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搐,这真不像是二十五岁的男人,十五岁还差不多。

月如已经打扫完了方桌附近的碎渣子,又去屏风后面将倒了的脸盆架扶起,地上洒着一滩水,她拿起布开始擦起地来,平时这些脏活根本轮不到她来做,是以一时间做起来感觉很累,一边擦地一边感慨着自己倒霉,跟了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子。

“你有话要说?”重新坐回软榻的秦夫人白了秦未央一眼,对这个自幼便不断惹自己生气的儿子感到很无奈。

“事情是这样的…”秦未央挠着脖颈,羞愧得不敢正眼看秦夫人,那件事他知道自己有错,这错还不是小错,只是在顾少男面前他可以理直气壮地不承认自己做得有多过分,可是在秦夫人面前他就不敢嚣张了。

秦未央结结巴巴地将事情的大概经过避重就轻地对秦夫人叙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秦夫人的表情,见对方表情一变立刻就开始跳过这段直接说其它无关紧要的事。

事情在秦未央口中变成了是他拿的不是顾少男的肚兜,而是在街上随便买的三四小孩子穿的肚兜,他是打算拿着这个“假”肚兜去讨好芸娘的,结果被顾少男误会了中途将东西换成了擦脚布,害得他在好几百人面前丢了个大丑。

“那烟花女子居然向你讨要少男的肚兜?!”秦夫人惊愕异常,对着明显有些心虚的秦未央喝斥了一声催促道,“快说!那个下/贱女人是不是这么唆使你的?”

“娘,芸娘、芸娘卖艺不卖身,不下/贱。”秦未央支唔着为芸娘说话,脚步稍稍往后退出两步,不敢离正发怒的秦夫人太近。

“还敢为那个下作女人说话!”秦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既失望又愤怒地抖着手指着缩着脖子的秦未央骂,“为了个卖笑的烟花女子居然敢顶撞娘?那个卖笑女老实点也便罢了,居然向你讨要少男的肚兜?她是什么东西!连个妾还不是,居然就要起正室的贴身衣物来了!”

“娘别因外面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人置气,最后不是没如了那个芸娘的意吗?”顾少男赶忙拍着秦夫人的后背帮她顺气。

“气!我怎能不气!明知我厌恶烟花女子,他居然还去迷恋那种女人,被唆使得连妻子的肚兜都敢偷!她要少男的肚兜做什么?是用来扔还是拿来烧?这种想污辱我们秦家脸面的可恶女人你到底是喜欢她哪里?”秦夫人喘着气怒交加地质问着头埋得低低的秦未央。

“她只是说笑…”

“说笑你就当真了?她一动动嘴皮子你到是什么都干,有朝一日她若开口索要秦府的全部家财,你是否还要将我们全家都杀了好拿家产给她?!”秦未央不说还好,一说秦夫人气得要晕过去,说的话语气极冲。

这时,巧莲借完茶具回来了,目不斜视地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沏起茶来,唯恐引得秦夫人将火气撒到她身上。

“没、没有,儿子拿的是小孩子穿的肚兜。”秦未央坚持这么说,关键时刻不撒谎就会吃大亏,那丑婆娘明显没有要告状的意思,如此正好方便他胡乱编造,反正那肚兜没被人看到,无人肯定他原本要拿的就是顾少男的肚兜,那三个朋友他只是对他们提了几句,没拿出来给他们看过。

秦夫人闻言皱眉刚要开口,王婆子突然自门外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件蓝色的肚兜略带谴责地进来道:“巧莲你是怎么做事的,奶奶将自二爷身上‘换’下来的肚兜交给你,你怎的不放好乱扔?哎呀,夫、夫人…”

见王婆子拿着肚兜,紧闭着嘴一副说错话的懊恼样,秦未央觉得自己连吃人的心情都有了,打死他都不信王婆子拿着那东西说那样的话只是凑巧!

顾少男看不清秦夫人的表情,并不在意,心中暗暗赞王婆子进来得正合适,尤其看到秦未央的黑脸她心情更好,只是表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状似着急地道:“奶娘别乱说。”

无视秦未央投过来的要杀人的目光,王婆子将手中的肚兜赶忙塞进袖口中,咬了咬牙最后一脸坦诚地对秦夫人道:“二奶奶回来后对奴婢与巧莲耳提面命了一番,说不得将二爷偷了肚兜企图‘当众’献给那个花魁的事告诉老爷夫人,二奶奶怕夫人知道后会生气…”

“奶娘!”顾少男插话企图阻止。

秦夫人对顾少男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对王婆子道:“你继续说。”

这对主仆双簧唱得好啊!秦未央一双俊眸死死地瞪着顾少男,丑婆娘不好意思直接告他的状,于是就安排了下人与她一唱一和地说出事实吗?卑鄙!阴险!可恶!秦未央听到自己发出了愤恨地磨牙声。

“二奶奶不想因为她害得大家生气,所以选择了忍气吞声,可是奴婢身为二奶奶的奶娘,实在不忍心见二奶奶受这等委屈,这些话是奴婢非要说的,与二奶奶无关,事后二爷若要怪罪的话就怪罪奴婢一个人吧。”王婆子挺直了腰板儿大声说道,目光自愤怒的秦未央脸上移回到秦夫人脸上继续说起来,“二爷今早将二奶奶的肚兜偷了去,幸亏今日二奶奶出门无意中撞见了二爷的企图,中途将肚兜换了回来,免去了贴身衣物被二爷‘当众’献给青楼女子的难堪。”

“此事当真?”秦夫人愕然地望向眼神真闪躲不敢看自己的秦未央,“你根本就没买什么小孩子穿的肚兜,更甚者原来不是独自拿着少男的肚兜送给那下作女人,居然是当着众人的面给?!”

“娘别动气,儿子错了,再说最后那肚兜不是成、成了擦脚布嘛。”在秦夫人瞪过来的视线越来越恐怖的情况下,秦未央越说的声音越来越小。

“被换了所以你就认为没事了?若是没换你岂不是要害得我们整个秦府成为全城的笑柄了?为了个青楼女子的一句玩笑话不惜将妻子的肚兜偷出来当众送人,你好啊!好得很啊!你不知这东西对女子来说有多私密重要吗?被一群男人看到了这东西,你让少男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她、她才不是那种会做傻事的人。”秦未央忍不住撇嘴辩解道。

这话王婆子和巧莲听到后均不由得怒气陡生,原来他是觉得自家奶奶不是那种遇事就寻死觅活之人,所以才肆无忌惮!摊上这么一个姑爷,自家奶奶真不幸,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你觉得少男不是轻生之人,所以就这么做了?你做之前难道就没想想若是这么做了我们秦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想让我们所有人出门都被笑话被看不起是不是?”秦夫人越说越气,就算顾少男不停地在给她抚背顺气都没用。

他确实没想到那么远,秦未央缩了缩头偷偷地在心中说道。

“平时胡闹就算了,花银子如流水也罢了,这次居然敢拿秦府少夫人的私密衣物去讨好一个青楼妓子,不狠狠惩罚于你是长不了教训的!现在给我去祠堂跪着去,等你爹回来后领家法吧!”秦夫人说完懒得再理会秦未央,沉着脸站起身就要走。

“娘,儿子错了。”一听领家法秦未央急了,凑上前去就要拉秦夫人的胳膊,企图像以前那样卖乖讨好。

孰不知秦夫人这次是真的动了气,看出秦未央的意图立刻向侧迈出一步躲过了他的手,冷淡地说:“若是你想现在就将娘活活气死,那就别跪祠堂好了。”

这话说得重了,秦未央可不敢担上气死娘亲的罪名,不敢再讨价还价,趁人不注意时狠狠瞪了眼唇角正微微上扬着的顾少男,而后像霜打的茄子般有气无力地对秦夫人道:“娘别气,儿子这就去跪祠堂反思。”

“哼。”秦夫人背过身不看他。

秦未央摸了摸鼻子,垂头丧气地在好几个人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之下出了房门…

哥儿俩好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秦未央在怡香院闹出的事很快便在大街小巷传了开来。

传出的话自然不会有多好听,不仅将他偷妻子肚兜讨好花魁的事描述得绘声绘色,连最后肚兜被换成擦脚布的闹剧也传得令人捧腹不禁,甚至每个人都很“好心”地在这件事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一传十、十传百之下,这个“看法”便被被默认成了事实,这所谓的“事实”传是秦未央迷恋芸娘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为了搏她一笑甚至不惜牺牲家族的脸面名声。

都说在秦未央眼中,整个秦府的人加起来都没有芸娘的一个笑容重要。世人都说女生外向,这下可好,终于让他们见识了个男生外向的,这个外向还真“外”得彻底,为了个“外人”当真是脸皮名声什么都不要了。

于是很快的,秦未央一下子从普通的纨绔子弟一跃成为纨绔子弟之首,很“光荣”地成了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们心中的崇拜的对象,混混们都打心里对秦未央服气,甘愿任他作混混帮帮主。

论脸皮、论胡闹他们谁都及不上秦未央的一个零头,毕竟偷妻子肚兜去讨好妓子的事除了秦未央外没人做得出来。

世人眼中都是家族名声大过天,甚至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区区美人儿的一个笑如何配与家庭名声作比较?让他们为了得到美人儿大手笔花银子也许乐意,但损及家族名声的事是万万做不来的。

就因如此,纨绔子弟们都恨不得抱住秦未央唤他一声大哥,想向他虚心请教是如何练到这神一般的境界的。

很快,秦未央的事便传入了在外忙着赚钱的秦老爷及秦未昭的耳朵里,两人听说了这事后赶紧放下手中的事匆匆赶了回来。

秦老爷回来后就问二爷回来了没有,早已有人受秦夫人的吩咐在门口候着,秦老爷一回来就被人直接带去了祠堂门口,管事婆子正等在祠堂外等着,见到秦老爷后急急禀告说:“夫人气坏了身子暂时不能理事,此时正在房里歇着,命奴婢在这里告诉老爷二爷正在跪祠堂。这次二爷做的事太过了,夫人请求老爷对二爷请家法。老爷放心,老夫人那边没人会对她提这件事。”

祠堂这种重要的地方只能家族中入了族谱的男丁方可出入,女眷及下人是不得随意进出的,所以管事婆子只得等在外面。

秦老爷阴着脸看了眼祠堂,随后问管事婆子:“夫人现在可好?”

见秦老爷关心夫人,管事婆子脸色好看了些,忙回道:“夫人气得胸口犯堵,说是歇息一会儿子就好了。”

一路回来经受无数的指指点点与嘲笑,秦老爷早就憋了一肚子怒气,很想现在就冲进去拿鞭子狠抽秦未央一顿解恨,最后还是攥紧了拳头忍住了怒火,情绪稍缓后道:“这里没事了,随我回去看夫人。”

“是。”管事婆子眉开眼笑地应道,她是秦夫人的人,自是愿意秦老爷多重视夫人些,不希望他整颗心都被艳姨娘勾了走。

秦老爷一路上都阴沉着脸,有些消息灵通点儿听说了秦未央事迹的下人们见状均纷纷躲远。

进房时,秦夫人正靠在床上休息,脸色不太好,时不时地会咳嗽一下,见状秦老爷眉一皱,略带关心地问:“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有找郎中看过?”

秦夫人心情差再加上气得胸闷,于是没起身,就这么坐在床上捶了下胸口道:“郎中来过了,只说我是心情郁结,休息下放宽心胸就好了。”

“都是因为那个畜生!”想起秦未央,秦老爷气得大骂。

“老爷在外面听到风声了吧?”秦夫人感觉胸口松快了些后停止捶胸,叹口气道,“这次未央做得太离谱了,老爷对他执行家法吧,母亲那里我已严格警告下人不得乱说话,免得她老人家禁不住刺激气病了。现在我明白了,慈母确实多败儿,以后老爷对未央想罚便罚,我不会再拦着了。”

“你能想通这点再好不过,你不知外面的人将那事传得有多难听!一会儿说不定未昭也会回来。哎,家里有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真是大不幸啊!”秦老爷感叹道。

“我只是胸闷,休息会就好了,老爷无须担心我,您先去祠堂吧。”

“你好好歇着,有什么事下人处理不来的就让儿媳妇去做,我先去了。”秦老爷说完后没再多言匆匆离开了。

看着秦老爷离去的背影,秦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忍不住想若是此时被气坏了的人是艳姨娘,怕是就算有再大的事秦老爷也会放下,会又劝又哄地将艳姨娘逗笑了才会离去的吧?

算了,这种事自己早已经习惯,还有什么不满的?他能来看她已经算是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了,总比不闻不问的好,秦夫人闭上眼自我安慰着。

去了祠堂后,秦老爷见到跪在祖宗牌位面前的秦未央便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都还没说上来就对着他的左臂狠狠踹了一脚。

将秦未央踹得跌躺在地抱着胳膊呻吟后,秦老爷铁青着脸大声喝道:“现在就当着祖宗的牌位将你今日在烟花之地行出的丑事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你若是没脸没皮到连祖宗都敢骗,那只能说我们秦家白白养了一个畜生!”

看秦老爷那难看的脸色便知他定是听到了外面不好的传言,这里是肃穆的祠堂,秦未央不敢像面对秦夫人时说谎,忍着胳膊上传来的痛意坐起身,重新在蒲团上跪下来认错道:“儿子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快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老爷忍下想要再踹一脚的冲动,厉声催促道。

“事情是…”秦未央蔫头耷脑地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任何的隐瞒,只是语毕后小小地解释了下说是自己没有想那么远,没意识到这样做会累及秦府的名声,仅仅觉得顶多顾少男会被人笑话而已,而顾少男又不是轻生的人,不会因为被人嘲笑而自尽,所以他才会做得肆无忌惮。

“明知会累及秦府名声还去做是为不孝!没想那么远冲动去做便是不智!不管是不孝还是不智都丢我们秦家的脸,你、你简直…”秦老爷总算明白夫人为何会气到理不了事,他现在就气得够呛,恨不得一把掐死秦未央就省心了。

“爹别生气了,儿子保证以后做事之前会好好想一想,不再莽撞行事。”秦老爷的表情太可怕,未央话说得极其小心翼翼,唯恐又激怒了对方。

“堂堂秦府二少爷居然偷妻子的…那种东西去讨好一个青楼花魁!你偷的哪怕仅仅是府中下人的东西都丢脸,何况偷的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么喜欢那个妓子就买回来,整天跟小丑似的到处跑只为了讨好她,秦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秦老爷恨铁不成钢地道,自己喜欢艳姨娘的媚,所以对儿子迷恋花魁的行为表示很理解,就因如此才没有对他过于干涉,谁想不加干涉的后果便是让他行出这等丑事来!害他以后在府外与伙伴们吃酒都会觉得脸上无光。

“芸娘不想被赎身,再说儿子也…”秦未央说着说着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他承认自己欣赏芸娘,为了哄她开心什么都愿意做,视旁人笑话为无物,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想当芸娘的□者,想将她赎回府来作妾,孰不知他从来没有过要当她□者的念头,更没想过将芸娘纳回家,为何如此他也想不通。

“不想赎身?哼,怕是惺惺作态为了抬价吧。”秦老爷鄙夷道。

秦未央抿了抿唇,没有不知死活地开口为芸娘辩解。

当着祖宗的面实在不好一直谈论着烟花女子的事,秦老爷直入正题:“你方才所言不管是真是假,总之你害得秦府失了天大的脸面是真,今夜别回房了,就给我好好地跪祠堂忏悔,一直跪到明日天黑为止,期间不得吃饭。”

没想到自己的惩罚会这么小,秦未央有些受宠若惊,欣喜地猛点头。

“别高兴得太早,先思过一天一宿,跪完了牌位明晚再领家法!辱及家族名声者轻则杖责三十,重则一百,你做好准备,明晚等着领一百棍家法吧!”秦老爷冷硬地说完后一甩袖子走了,不去理会闻言瞬间呆若木鸡的秦未央。

秦未昭回来后秦老爷拦住了,没进了祠堂。

天擦黑儿时赵氏来看顾少男了,轻吁短叹了一番,最后谁想没安慰成顾少男反到被安慰了,现在府中上下没有不怨秦未央的,因为他害得他们所有人都成了笑柄,赵氏这个需要常出府去各个铺子跑的人将要面临多少的指指点点可想而知。

得知秦未央要饿肚子跪一天一夜祠堂,然后明晚挨一百棍的事后,顾少男感觉非常解气,就算自己是现代穿来的,那肚兜被偷去讨好□的事也让她气愤不已,连在开放的现代若有女人的胸罩被人偷了当众送给酒店女郎,那个被偷胸罩的女人都会受不了,更何况这里是保守的古代!

对于秦未央即将受的罪顾少男除了高兴还是高兴,半点同情心都吝啬给予,想着这之后若是他有所改进也是好事,若是被狠狠打完后还没有任何的改进那就证明他是一块朽木,活该被打!

三更之时,秦未央饿得前胸贴后背,自天黑后便不再跪着而是坐在了蒲团上,没人看着不跪也没人知道,想到要饿着肚子挨那一百下就坐立难安,到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一是因为饿,二是犯愁明晚的家法。

在他肚子开始大唱空城计抗议之时,祠堂门口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这下可把秦未央吓坏了,头发稍瞬间起立浑身僵硬,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门口的方向。

祠堂不比别处,这是摆着祖先灵位的地方,夜深人静的稍微有一点动静都会将人吓破胆。

难道是祖先气他坏了秦府的脸面,于是一怒之下“回来”看他了?秦未央忍不住胡思乱想,抓起一旁的蒲团护在胸前警惕地盯着出声的方向恐惧地喝道:“谁?”

“别怕,是我。”秦未昭拿着个小纸包慢慢走近。

“原来是大哥你,吓死我了。”秦未央一放松整个身子瘫在地上,蒲团也扔一边去了,世上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白天跪祠堂还好,夜里只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人影拉得老长,气氛还阴森森的,怎么看怎么恐怖。

“饿坏了吧?我给你带了三个馒头和两只烧鸡来。”秦未昭在秦未央身旁的蒲团上坐下,打开纸包,将香喷喷的烧鸡递了过去。

一看到烧鸡和馒头,饿得半死的秦未央立刻两眼直冒绿光,毫不客气地抓起烧鸡啃了起来,狼吞虎咽得连说句谢谢都顾不得了。

秦未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弟弟吃饭,微弱的亮光忽明忽暗地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脸透出了些许的神秘和疏离之意。

很快,秦未央便将秦未昭带来的东西吃完了,舒服地捧着肚子发出感激的叹息:“大哥永远都对我这么好,吃饱了,这下明晚挨打会稍微好受些。”

“好端端的,为何要行出那种事来?”秦未昭问。

“哎,一时犯蠢就那样了。”秦未央无奈地耸了耸肩,“对了,大哥你半夜出来大嫂可知晓?”

秦未昭闻言眼神微闪:“她睡得很沉,你放心,无人知道我来这里,看守祠堂的老大爷已经睡过去了,没事。”

“那就好,害得大哥夜里特意跑来一趟真是过意不去。”秦未央脸带歉意地笑着。

“亲兄弟间说这些做什么?饿肚子不是小事,我只是少睡小半个时辰而已,无妨的。”

秦未央闻言感激地看着秦未昭道:“这些年我给大哥添了无数麻烦,结果大哥不仅不气我,还是对我这般纵容。几年前我不好意思再游好好闲下去想为家里做些事,是大哥宽厚,说那些累心的事交给你一个人就够了,我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因为大哥想看我活得自由高兴些。”

“呵呵,没想到你当时会那么听我的话。”

“那是自然,因为本来我要做正事的念头就不强啊,哈哈。”秦未央笑得前仰后合。

秦未昭神色复杂地问:“未央,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你是好孙子、好儿子、好丈夫、好兄长也是好父亲,是我们全家的骄傲!从不惹事,为数不多的几次受罚要不是受了我的连累,要不就是替我背了黑锅。大哥自幼优秀,外面的人提起我来都撇嘴笑话我是游手好闲的二世祖,而提起你来都会竖大拇指夸赞,爹娘因为我在朋友邻居面前总是颜面无光,但是一谈起你便会立刻骄傲起来,若是没有你在,爹娘在亲朋面前真是没有半分面子。”秦未央真诚地说道,望着秦未昭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敬佩与尊重。

秦未昭闻言望着秦未好一会儿,启唇略带艰难地道:“你夸大了,大哥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我说好就是好!大哥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有你这样的大哥是我一辈子的骄傲!”秦未央大声道。

不知是否是秦未央眼中的信任及崇拜太盛,秦未昭突然不敢去与其对视,低头动手拿起好泛着油渍的纸包站起身,想了想后轻轻拍了下秦未央的肩膀低叹:“别将大哥想得那么好,我、我没那么高尚。”

秦未央目送着秦未昭慢慢走出了祠堂,很久之后才转回视线,愣愣地望向祖宗的牌位,看了好久方语带涩意地低喃:“一辈子的亲兄弟,何必计较那么多…”

执行家法

一天的时间就在众人的小心观望之中度过了。

晚上秦老爷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将秦未央带过来,为了让秦未央长记性他选择在院子里当着众人的面执行家法,由他亲自执杖,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记忆深刻不会再犯,否则只会打完就完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秦未央被带上来时双腿因跪得过久在发抖,是被人搀过来的,由于一夜没睡好导致精神头很差,眼下有些发青,面容疲倦,双眼无神,整个人一看就是饿极渴极又受了不少精神折磨的被虐样儿。

秦未央的样子虽然很废,但还是能明显看出来这绝不是跪了整整十二个时辰的样子,想想也是,若是连跪一天一夜不动弹,双腿估计会跪废掉,人也得昏迷。

知道二儿子绝对是偷懒少跪了大半时间,秦老爷对此只是哼了一声,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扫了眼满院子围观的人,秦未央神情微僵,脚步有如被灌了铅似的发沉。

“还磨蹭什么?过来!”秦老爷右手举着又粗又长的木棍,凶巴巴地道。

秦未央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眼神不自觉地往秦夫人那边望去,只是结果令他失望了,秦夫人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像以往那般去劝慰秦老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领家法,被打的还是那个地方…秦未央脸色变了又变,极其抵触。

“再不过来就再加二十棍!”秦老爷没什么耐性地威胁道。

一百棍就够要命了,再加二十棍还得了?

不得已,秦未央只得认命地上前极不情愿地趴在秦老爷面前摆着的长凳上准备挨打,由于是围观人中有女眷在,是以不需要脱掉裤子。

为了严惩秦未央,又为了杀鸡给猴看,秦老爷抡起棍子打下来的每一下都是使足了力气的。

一下一下的,棍棒打在肉/体上的“噗噗”声响极为刺耳,只是比之更为刺耳的便是秦未央扯着嗓子的哀嚎及求饶声,简直称得上惊天地泣鬼神。

虽说秦老爷打得是狠了些,但是叫成这样也挺夸张挺丢人的,只是秦未央才不这么想,更丢人的事情都做了,也不在乎再加这一笔。

顾少男也在场中,眼睁睁地看着秦未央被打得从最初的嚎啕大叫到后来的小声呻吟,最后又到吭不出声来晕眩过去。被打得这么惨,她就算有天大的气也为此消了不少,这惩罚不轻了。

秦老爷打的这一百棍中前六十棍都是实打实地牟足了劲儿,后来的四十棍便逐渐放轻了力道,随着打的棍数越多自己力气渐失是其一,秦未央的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人已经痛晕过去导致他心中不忍是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