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察布城内多处遭到轰炸,黑烟四起,战争爆发了。

第六十八章 车站之战

轰炸救了大家,行署是苏军空袭的主要目标,一颗炸弹落在大院里,把民兵和解放军炸翻一大片,穿越小组的成员们愤怒多于庆幸,恨不得手上有一挺高射机枪,把侵略者的飞机打下来再说。

“快走!”刘彦直高喊,他明白飞机把炸弹丢歪了,这枚自由落体炸弹本该落在行署大楼上的,过不了几分钟,苏联战机还会再来补刀。

但是原版柱子很不配合,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被空袭吸引,拔腿就跑,幸亏刘彦直反应极快,箭步上前,一拳下去人就再次昏迷了,雷猛和于汉超配合默契,一左一右架他,刘彦直手持步枪警戒,党爱国快速收拾起物资装备,只剩下关璐不知所措。

“你押着郭老。”刘彦直给她分配了任务。

关璐一咬牙,喝令郭沫若:“你老实点,不然对你不客气。”

郭老毕竟是文人,经不起恐吓,即便对方是个看起来不怎么厉害的女特务,他高举双手:“我配合,我老实哦,你们不要伤害我。”

刘彦直的猜错没错,穿越者们狼狈不堪的从楼上跑下来,第二枚炸弹就来了,把砖混结构的行署办公楼炸成了平地,再晚一会他们都得埋瓦砾堆下面。

整个乌兰察布已经失控,虽然各级单位经常组织防空演习,但是临到跟前大多数人还是慌了手脚,满街都是躲轰炸的人,党爱国当机立断,下令向火车站突进,带着原版柱子乘火车离开这里,离战争越远越好。

苏联空军的轰炸非常猛烈,刚才的米格23只是第一波空袭,随后而来的是乌泱泱遮天蔽日的轰炸机,整座城市上空响彻飞机的引擎轰鸣声,仿佛死神的低吼,局势如此混乱,再加上刘彦直等人都穿着军装,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刘彦直甚至以部队的名义强行征用了一辆马车,快速赶往火车站。

乌兰察布虽然不大,但也算是比较重要的交通枢纽,去北京和呼和浩特都要经过这里,当他们赶到火车站附近的时候,一架安12运输机飞过,尾部舱门绽放出一朵朵伞花,苏联人派出伞兵空降火车站,意欲夺取这里。

刘彦直毫不迟疑,举枪就打,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打不着战斗机,我还打不着你们么!”他用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在四百米内精度极高,一枪一个,精锐的红色伞兵还没落地就被消灭了一个班。

“打彩色的伞。”雷猛指导道,普通伞兵用的是白色降落伞,军官用的是彩色伞,便于落地后士兵们向军官方向集结,刘彦直立刻调转枪口,将军官们一一打死在天上,伞兵降落时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躲都没处躲。

苏联伞兵们开始还击,他们用的折叠托的AKS自动步枪,居高临下以密集的扫射压制“解放军”那点可怜的防空火力,刘彦直战术动作利落无比,三两下就滚到了一节车皮下。

伞兵们陆续落地,先落下的是被刘彦直打死的人,雷猛和于汉超冒着弹雨冲过去,从死人身上摘下武器弹药。

“接着!”雷猛大喊一声,将一支自动步枪抛给刘彦直,他知道对方才能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刘彦直换了枪,如虎添翼,又接连打死几个伞兵。

但是他们已经身陷重围,苏联伞兵们的降落点覆盖了整个车站范围,到处都是穿棕色野战外套,戴黄色皮质空降盔的苏联伞兵,他们用俄语粗野的叫骂着,奋不顾身的向前冲,这是典型的战斗民族打法,不顾伤亡,在气势上先把敌人压倒。

一架安12运输机可以运载一百名伞兵,苏联人打算用一个连来占领乌兰察布火车站,入侵中国的必要条件是保持铁路运输线的完整,否则强大的苏联陆军就会因得不到后勤补给而停止前进,他们的情报工作做得不赖,乌兰察布火车站根本没有驻军,但是却阴差阳错的碰上了穿越小组,更倒霉的是遇上了刘彦直。

刘彦直曾经在1900年与义和团作战,面对的是松散的流民无赖组成的乌合之众,虽然大杀四方,血流成河,彰显不出他的强悍战斗力,如今遇上的是装备优良,训练有素的苏联空降兵,冷战时期苏军的拳头部队,尖兵部队,这样的精锐遇上六十年代末疏于训练,大量精力用在学习毛著的解放军,就像用烤热的餐刀切黄油一样简单容易,但是不巧,他们遇上的来自2017年的穿越者。

雷猛是安太重金招聘的前海军陆战队高级士官,于汉超是武警学院毕业的反恐特警中队长,他俩都是经历过实战考验的,论实力强于那些十八九岁的义务兵,而且还有一个变态强级别的刘彦直,三人之间有微型通话器互相联络,如同开了外挂一般。

但是现代战争拼的是人多枪多子弹多,一百对三的悬殊实在太大,穿越小组打得很艰苦,雷猛和于汉超负责吸引敌人,力挽狂澜的是刘彦直,他神出鬼没,百发百中,一会儿从候车室屋顶上开枪,一会儿趴在铁轨上射击,大多数苏联兵没看见人影就被击中,用俄语呼叫卫生兵的声音此起彼伏。

月台不远处的岔道上停着一节孤零零的客车车厢,党爱国等战斗力偏弱的人就趴在车厢下面的铁轨上,他们尽力把身子伏低,外面枪声激烈,不知道战况如何。

“他跑了。”忽然郭老说话了,关璐扭头一看,郭老谄媚的赔笑着,指着后面,原版柱子趁他们不备,再次逃跑了。

“柱子,危险!”关璐不顾安危,探出身子来喊他,但是原版柱子头也不回,跑得飞快。

原版柱子是一名山西籍的小战士,今年只有十九岁,他贫农家庭出身,文化程度高小毕业,头脑比较单纯,人也朴实憨厚,入伍后接受了大量政治教育,虽然军事素养不高,阶级斗争的弦绷得很紧,被俘之后,他时刻寻找机会从苏修特务手中逃脱,现在终于逃出生天,撒开两条腿一路狂奔。

前面就是候车室,柱子一头扎了进去,哪知道屋里有两个苏联兵,双方狭路相逢,短暂的慌乱中,伞兵们先反应过来,端起了自动步枪,原版柱子看到了两个黑洞洞的枪口,还有苏联兵棕色野战服里面的蓝白条海魂衫,以及斯拉夫人种的高鼻梁灰眼睛。

年轻的战士没有任何畏惧,怒吼一声就扑了上去,伞兵正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一个人从天而降,同时将两个伞兵按倒在地,两串子弹射出,只打中了墙壁,那人迅速抄起嘴里叼着的匕首,一刀一个,杀鸡一般割开了两个伞兵的喉咙,血呲呲的往外冒。

原版柱子惊呆了,因为他认出杀人的正是俘虏自己的苏修特务,他怎么杀起自己人来了。

“柱子,你怎么跑了?”刘彦直问道,快速从死人身上搜集着弹药,他最缺的就是子弹,苏联兵太多了,如同厕所里的苍蝇一样,拍也拍不完,没必要的情况下他一般不杀人,只解除敌人的行动能力,因为他知道,一个伤兵会拖累对方至少三个人,还能有效的降低士气,比打死更有价值。

“我…我不叫柱子。”原版柱子答道,山西口音浓重。

一支自动步枪塞到他怀里,刘彦直竟然将缴获的枪支发给了他。

“你现在就叫柱子,会用这个么?”

“会!”原版柱子脱口而出,这种枪咱解放军也有,只不过不是折叠托,而是木头枪托,叫做五六式冲锋枪,一打一串子弹,只有班长才装备,柱子的武器是一支半自动,他做梦都想拥有一支冲锋枪,今天在战场上,他终于梦想成真。

“跟我一起打俄国鬼子!”刘彦直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原版柱子热血沸腾起来,想都不想就回答道:“是!”

两人互相配合着杀向党爱国等人的藏身处,刘彦直身上背了三支自动步枪,把枪发给党爱国和关璐,又特地给关璐一枚手榴弹。

“被俄国佬逮到你就自爆。”刘彦直说。

“不死行不?”关璐哭丧着脸问。

“那你会生不如死。”刘彦直道,他打完一个弹匣,动作娴熟的拿出实弹匣,拨开空弹匣的同时卡上实弹匣,这一手单手换弹匣的动作让原版柱子都看呆了,条令中没有规定这样的动作,但是真的很帅。

“撤吧,打下去没意义。”党爱国大声道,他也抱着一支自动步枪,打得有板有眼。

“往哪儿撤,路都被堵死了。”刘彦直回应道。

“搭个顺风车。”党爱国指着北方的铁道线,一列火车正由北向南驶来,黑色的火车头冒着白烟,后面拉着一串绿色的客车,看起来应该是中苏国际列车。

列车开始减速,要在乌兰察布停站,穿越者们不再节省弹药,以瓢泼弹雨扫射苏联伞兵,刘彦直连续投出八枚手榴弹,将他们驱逐的远远的,直到列车缓缓进站。

车门打开了,刘彦直一个箭步跳上车,站在两节车厢连接处大声喊道:“快开车,苏联兵打来了!”

车厢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一眼望过去,满眼都是棕黄色的苏联陆军军装和红色的肩章,上百双眼睛冷冷看着他。

第六十九章 复活节

刘彦直扭过头看另一节车厢,同样是满满一车厢的苏联陆军士兵,说时迟那时快,他快速从腰间拔出两枚苏式手雷,双手交替用食指勾下保险销,像滚保龄球一样把手雷丢了出去。

两颗圆滚滚的手雷沿着光滑的列车地板滚到了苏联兵的脚底下,满车厢的人都炸了窝,有的人弯下腰试图去捡手榴弹,有的人吓得跳起来,还有人往车窗外面钻,手榴弹在大皮靴间滚来滚去,轰然炸响。

两节满载士兵的客车同时爆炸,二百多名士兵身上携带的子弹、手榴弹、火箭筒都被引爆,威力可想而知,肢体残片和各种杂物随着气浪抛到及百米外。

穿越小组的成员们没有受到伤害,因为他们的警惕性已经提到最高级别,看到刘彦直从车里跑出来的时候就各自寻找掩护了,他们都趴在月台的反斜面,除了耳朵被震得生疼,其他并无大碍。

刘彦直灵机一动,喊道:“抢占火车!”率先向车头方向奔去,雷猛等人也紧跟着冲上去,国际列车很长,爆炸的只是中间位置的硬座车厢,靠前的软卧车厢也受到殃及起火,几个火人哀嚎着从车里跳出来,刘彦直抬枪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国际列车使用的还是蒸汽机车,火车头后面挂的是运煤的车厢,再往后才是软卧车,刘彦直冲上第一节车厢,击毙了几个抵抗者后,软卧里有人向他开枪,用的是马卡洛夫手枪,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刘彦直一个点射打过去,子弹穿透墙壁击毙了敌人,尸体重重倒在地上,大檐帽落地露出一头金发,是个年轻的副官。

刘彦直继续搜索前进,将整个车厢里的苏军尽数打死,走进刚才的软卧包厢,看到一具尸体趴在窗口,大概是想跳窗逃跑时被击毙的,他的军装略有不同,马靴擦得锃亮,而且比一般士兵的靴筒更长,棕黄色的马裤上镶着红色的裤线,刘彦直用喉部送话器发问:“老林,红裤线是什么官?”

“是将军,苏联将军。”老林气喘吁吁道,虽然他经常锻炼,但毕竟是年近八旬的老者,如此强度的战斗下,已经气力不支,没发挥什么作用。

“你们上第一节软卧。”刘彦直切换频道,又问雷猛:“车头拿下么?”

“已经得手,不过司机和司炉工都被我打死了,我还不会开蒸汽车头。”雷猛答道。

“让老林上,他什么都会。”党爱国的声音插进来。

此时反应过来的苏军步兵已经向车头方向发起了进攻,俄国人的战斗属性往往是在危急关头才能彻底的发挥出来,战友们的惨死激发了他们的野性,一大片棕黄色的身影一边开火一边突击,意志力薄弱的对手看见这副场景都得尿。

老林,郭老还有关璐几个相对体质较差的人还落在后面,他们被苏军的火力死死压住不能前进半步,刘彦直跳上车厢,扇面泼洒弹雨,转瞬就打完一个弹匣,紧接着换上新弹匣继续一抠到底,凶猛的火力暂时压住敌人,但是枪管已经发红了。

老林确实所有已经落后的交通工具,他甚至不用亲自到场,在对讲机里就教雷猛怎样开车,火车慢慢启动了,党爱国跑得快,先上了车,紧跟着是老林,气喘吁吁爬上来,累的都快吐血了,只剩下关璐拖着郭老在后面小步慢跑,原版柱子持枪掩护他们。

刘彦直投出一枚烟幕弹,跳下车厢迎面跑过来,已经跑不动的郭老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腾云驾雾一般,几秒钟后就进了温暖的车厢。

关璐一边跑一边把身上的东西丢下以减轻重量,火车已经越来越快,子弹一串串打来,溅起一路尘烟,此时他们已经跑出了站台范围,风将关璐的头发向后吹拂着,女博士表情痛苦,如同跑了马拉松的业余选手。

“再快点!”刘彦直伸出手,关璐大叫一声,快跑几步抓住了刘彦直的手,被他顺势拽上车厢,躺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再也不动了。

还有原版柱子,他是负责殿后的,打光最后一个弹匣后把枪一扔,箭步追上,纵身一跃,抓住了刘彦直的手,咧嘴笑了。

忽然他身子一震,眼神凝固了,胸前绽放一排血花,原来有几个苏联兵爬上了熊熊燃烧的车厢,从火车上追了过来,他们开枪打中了原版柱子。

刘彦直抬枪猛扫,又丢出一枚手榴弹,趁着爆炸将两节车厢的挂钩摘开。

火车头减轻了负担,速度大增,雷猛得知所有人都上了车,拉响汽笛,列车以最高速度前进着。

刘彦直将原版柱子放在地板上,给他包扎伤口,他伤的太重了,近距离内中了五发步枪子弹,都是贯通伤,肺部都穿透了,嘴里不停流血,眼见是不行了。

“柱子,你挺住。”刘彦直扯开一个急救包,绷带棉球什么的按在伤口上迅速被血浸透。

“没救了。”老林摇摇头说。

刘彦直沉默了,柱子没了,原版柱子又没了,这是某种魔咒么,得到特殊基因的人必须死,他从包厢里找了一条白床单盖在柱子脸上。

列车有节奏的前进着,两旁树木快速后退,在他们的身后,战争正在进行,独立团的阵地前,是一望无际的苏联坦克海,钢铁洪流摧枯拉朽,解放军防御阵地只能阻滞短短几分钟就被碾压成粉末。

“前方什么站?”党爱国问道。

“两个方向,向南是大同,向东是张家口。”老林说。

“去张家口。”党爱国下了决定,“张家口驻军多,比较安全。”

窗外是万里沃野,似乎感觉不到战争的气氛,郭老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接过关璐递过来的茶杯,感激道:“谢谢。”

“不客气。”关璐笑笑,她久仰郭老的诗人大名,此时忍不住说道:“我很喜欢您的诗歌,很美。”

郭老有些得意,自以为拉近了关系,他问道:“小同志,你们到底是哪部分的?”

“我们…”关璐不太会扯谎,求助的眼神看向党爱国。

“我们是为陨铁而来。”党爱国正色道,“郭老可否帮助我们。”

“首先我要知道你们的身份。”郭老知道对方有求于自己,矜持起来,扶了扶眼镜,整了整衣襟,好整以暇。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爱国者,是华夏儿女,其他的涉及高度机密,您不知道为好。”党爱国道。

“难道密级连总理都无权得知?”郭老很纳闷,对方显然不是所谓的苏修间谍,因为他们打死的苏联兵太多了,苦肉计也不是这么搞法,但也不会是我国的特工人员,因为连总理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因为我们不在一个维度。”党爱国说道,郭老虽然无耻了些,但智商过人,乃当世大儒,尤其是考古学方面颇有造诣,对这样的人可以说实话。

“维度?”郭老震惊了,维度在物理学和哲学的领域内的意义他是懂得的,普通的三维空间是长宽高,第四维是爱因斯坦提出的时间维度,也就是说,这些人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中国,怪不得连最高当局都不知情。

“更详细的情况我就不介绍了,您明白就好。”党爱国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那个奇怪的天外来客,我相信国家派郭老来主持调查是有原因的,据您所知,历史上有没有出现过同样的陨石?”

“我先定定神。”郭沫若喝了口茶,脑子快速思索着,他担任过中国科学院的院长,历史研究所的所长,撰写过《中国古代社会研究》,对甲骨文的研究更是国内一流,并且凭此在1948年评选上国民党政府的中央研究院院士,在研究过程中,他参阅过大量的原版古籍,光是刻着甲骨文的龟甲片就不计其数,这些条件都是经历过“破四旧”之后的专家们所不能比拟的。

火车头,雷猛操控着列车前进,于汉超脱了上衣,挥汗如雨的往炉膛里铲煤,优质大同煤熊熊燃烧着,蒸汽机车的烟囱里冒出浓厚的黑烟。

“有。”不知道过了多久,郭老忽然斩钉截铁道,“我曾看过一份汉代的竹简,上面有记载,说山间樵夫食用了天仙送来的天宫美食,从此力大无穷,我当时认为是神话故事,民间传说,现在看来应该是真实的。”

党爱国很感兴趣,立即追问:“具体是什么年代,什么地点,什么人,您还记得么,竹简现在保存在何处?”

郭老摇摇头:“我只记得大概情节,具体数据都忘了,再说古文记载往往是写意的,只说东汉年间,并不会提及具体年月日,至于竹简,是一个原中央大学老教授珍藏的,两年前他家被红卫兵抄了,所有的资料都付之一炬,人也上吊自杀了。”

党爱国嘴角抽搐了一下,多少中华民族的瑰宝消失在这场政治浩劫中啊,不过他有的是办法,大不了回到民国去寻访这位教授。

“您总记得他的名字吧。”党爱国道。

郭老刚要回答,忽然看到已经死了的原版柱子抽搐了一下,吓得一个激灵站起来,大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刘彦直上前掀开了床单,只见原版柱子伸了个懒腰,张开了眼睛,他胸前的沾满血的绷带已经凝固。

刘彦直撕开他的军装,检查后背上的伤口,五个子弹打进去的弹孔已经愈合了。

第七十章 回马一枪

原版柱子死而复生,大家并不惊讶,因为人造人柱子异于常人的最大特点就是新陈代谢极快,原版柱子的功能更加强大,伤口能自愈,这倒是和刘彦直有类似之处,只是这伤口愈合的太快,子弹还在体内没取出呢。

“我饿。”原版柱子嚷嚷道。

“他不是饿,是修补伤口极大的损耗了身体储存的能量,所以会有饥饿的感觉。”关璐解释道,话音刚落,她肚子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关博士倒也大方,自嘲道:“我是真饿了。”

不光她饿,其他人也饿,作为苏修特务,他们没有吃饭的权利,已经十几个钟头没进食了,高度紧张的情绪下也感觉不到饿,现在柱子一提饿,不光关璐,所有人的肚子都叽里咕噜起来。

这是一节高级军官乘坐的软卧车厢,随便找找,就翻出大堆的食物,不过都是俄罗斯美食,以中国人的口味很难接受,咸猪油抹大列巴,酸黄瓜,樱桃奶渣馅的俄式大饺子,红菜汤,还有和酒精兑水没差别的伏特加。

战争时期能有的吃就谢天谢地了,大家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吞咽这些俄国饭菜,刘彦直还爬到车头去给雷猛和于汉超送了猪油大列巴和伏特加,吃饱喝足直奔张家口。

天边有闷雷一般的声音传来,刘彦直探头出去,顿时傻眼,漫天都是银白色的轰炸机,细长的机身,细长的翅膀,四个螺旋桨,遮天蔽日,数都数不清,正由北向南飞来。

老林也探头出去,缩回来说:“别担心,是苏联空军的图95轰炸机,这是第二波轰炸,这么大规模的机队应该是奔着北京去的战略级轰炸,不会为了咱们一列火车停下脚步的。”

话音没落,一串航空机炮的炮弹就落在了车厢天花板上,打出十几个大洞来,幸亏没伤到人,这是护航编队的米格21战斗机在扫射,米格机的速度远高于图95,飞行员小伙子们闲着没事下来打个猎很正常。

老林意识到不妙,急忙建议党爱国撤离火车。

“跳车!”党爱国当机立断,率先跳下火车,高高的路基下面是松软的草地,摔不死人,大家陆续跳车,动作麻利的如同铁道游击队,就连老林这种老胳膊老腿就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唯独郭老,他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这一跳,怕是整条命都得送掉。

刘彦直帮了他一把,单手把郭老跟夹孩子一样夹在腋下,嗖的一声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在草地上,顺着惯性向前跑了几步,把郭老放下,别人这才陆续从地上爬起来,满身都是泥土草叶,狼狈不堪。

雷猛和于汉超也跳车了,无人驾驶的火车继续前行,两架米格战斗机翅根的机炮喷射着火舌,一路追着打,终于将蒸汽机车打漏了,机车爆炸侧翻,滑下铁轨。

苏联战斗机心满意足的飞走了,党爱国楠楠道:“完了,张家口去不成了。”

雷猛说:“咱还有两条腿,大不了走着去。”

党爱国说:“走着去送死么,等咱们走到张家口,城头已经插上苏联红旗了。”

“那咱们就不进城,绕着走,总能回到近江。”雷猛继续出主意。

于汉超也说:“对,咱们避开战争,弄一辆车,完全可以在苏联人兵锋抵达之前越过战线,回到近江。”

党爱国正在游移不定,只听刘彦直道:“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咱们何不杀个回马枪,现在就回乌兰察布,把那颗陨铁给运走,免得落在苏联人手上。”

大家都惊愕的看着他,这货仗着自己刀枪不入就瞎出主意,让别人陪他一起玩命,这主意要不得,简直馊透了。

只有老林眼睛一亮道:“好,很好,小伙子如果你报考中情局,一定会被录取的。”

关璐说:“太危险了,乌兰察布已经被苏军占领,咱们去就是送死。”

刘彦直眨眨眼:“你看过加里森敢死队么?”

“什么敢死队?”关璐疑惑道。

以关璐的年纪,当然没看过八十年代初大陆名闻遐迩的美剧《加里森敢死队》,加里森少尉带领一帮从美国大牢里放出来的死囚,一次次深入敌后,窃取情报,炸毁设施,为打击纳粹德国出尽风头,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乔装改扮,穿着笔挺的德国军服,混迹在国防军、党卫军中,丝毫不露马脚。

雷猛和于汉超面面相觑,他俩倒是听说过加里森敢死队,但是完全没兴趣COSPLAY一把,几个中国人装老毛子,得亏刘彦直想得出来。

老林说:“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敢,其实苏联军队中有大量中亚种族,还有蒙古国的仆从军,亚洲面孔并不奇怪,而且我的俄语水平你们尽可以放心。”

“军装呢?”雷猛问,“你不会让我们穿那些沾血的衣服吧。”

果不其然,老林打得就是那些死人身上军装的主意,经党爱国同意拍板后,他们步行走到倾覆的火车旁,从软卧车厢里拖出几具尸体,扒下尸体身上的军装、武装带和马靴,马马虎虎洗掉血迹,幸亏刘彦直喜欢打头,军装上的血迹不多,军帽上倒是沾了不少脑浆子,戴在头上挺膈应的。

老林的经验丰富最丰富,俄语说的最好,他来扮演将军,套上马裤和马靴,系上武装带,俨然就是一名苏联陆军少将,党爱国也会说很标准的俄语,他来扮演将军的副官,其余人等穿上士兵的衣服,扮成勤务兵和警卫员,只有郭老和关璐不好处理,只能继续穿着便装。

一行人沿着铁道往回走,溜溜走到傍晚才走到乌兰察布的城边,郭老气力不支,一大半路程是原版柱子背着他走的,可怜如此年迈的诗人兼科学家,被折腾的半条命都下去了,还不敢说什么,生怕被人当成累赘丢下,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远处就是乌兰察布了,大家躲在一片白杨林里,用望远镜观测,发现街道上停满了坦克和装甲车,不出所料,这里已经被苏军占领了。

“T62坦克,BMP1装甲车,还有嘎斯卡车和吉普车,嗯,是精锐装甲师。”老林放下望远镜,他是七十年代的中情局特工精英,对苏联的一套东西非常熟悉,此刻神采奕奕,仿佛回到了青葱岁月,人生中的巅峰状态。

“怎么办,老林拿个章程。”党爱国道。

“现在城里的部队很多,肯定非常混乱,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老林自信满满道,“不过我们需要两辆车,一辆军官坐的吉普车,一辆拉货的卡车,还要知道今晚的口令,城里部队的部别,所以首先需要抓一个舌头。”

“我去。”刘彦直自告奋勇,他连皇宫大内都闯过,又怎怕这万马军中。

“我教你几句常用俄语。”老林道,随即传授了几句捕俘时说的话,刘彦直学的烂熟,没带步枪,拿了一支手枪一把匕首就走了。

漫长的中蒙边境无险可守,大草原上的守备工事抵挡苏联陆军的钢铁洪流,无异于螳臂当车,苏军一日千里,几乎马不停蹄的南下,飞机轰炸,伞兵突袭,装甲部队闪电战,三管齐下,此时兵锋已经抵达乌兰察布、呼和浩特一线,苏军的打法和欧美军队不同,讲究一鼓作气,直到遇上强有力的抵抗,前锋部队打光了就混编,直到消耗殆尽,才用上第二批部队。

现在乌兰察布休整的是苏军两个不同的装甲师的前锋部队,他们的指挥机关和后勤辎重车辆还在五百里之外,现在部队没油料了,只能停下来休息,毛子兵们聚在一起抽烟聊天,军队甚至没空生火做饭,只给士兵吃猪油抹大列巴,又黑又硬的俄罗斯大面包。

刘彦直不费吹灰之力就混进了苏联人的队伍,事实上苏军根本不担心有人渗透,中国人普遍胆子小,而且这是战争爆发第一天,游击队什么的还没拉起来,他们粗野的笑着,谈论着对手的孱弱,完全没留意到一名年轻的下士失踪了。

下士在上厕所的时候被刘彦直俘虏,他眼睛被蒙上,只觉得自己在凌空飞翔,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人丢在草地上,然后听到俄语审问的声音。

并不是每个军人都是硬骨头,这名列宁格勒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工兵下士胆子就比较小,一吓唬全招了,什么部队番号,口令,长官姓名,甚至他还告诉对方,乌兰察布附近正有一个工兵营在紧急施工,修建野战机场,用的是那种打空的钢板铺设,大概一晚上就能铺设完毕,供米格21前线战斗机使用,当然也会有一些运送物资的运输机起降。

老林拍拍他的面颊:“孩子,谢谢,你很配合。”然后冲刘彦直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我不杀俘。”刘彦直道。

老林笑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条细细的钢索,在俘虏脖子上绕了个圈,用力拉紧,下士眼珠子爆出眼眶,面色酱紫,两脚蹬了几下,死了。

“老了,不如当年利索了。”老林收起钢索。

刘彦直大怒:“我让你杀他了么!”

“士兵,你不是队伍的领导者,我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老林语重心长道,“这是战争,仁慈和毫无意义的所谓原则,会害了你自己和大家。”

“你!”刘彦直想揍老林,雷猛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劝道:“好了,只是一个侵略者而已。”

党爱国暗暗皱眉,刘彦直原本只是一个普通队员,但是随着本事的增加,脾气越来越大,指挥欲也越来越高,很多时候越俎代庖,不自觉的就当起了穿越小组的领导,这到底是一个好现象,还是一个坏预兆,他还不好确定。

第七十一章 刘彦直敢死队

大敌当前,刘彦直并不和老林一般见识,他悻悻收手,暗自盘算等事情办得差不多就把这个老特务就干掉,反正党爱国也授权给自己了,杀不杀只是早晚的事儿。

党爱国耸耸肩,小队伍中的矛盾不可避免,别耽误大事就行,他劝了几句,进入正题,下一步还是侦察,这种活儿非胆大心细的人不可,所以还得刘彦直出马。

刘彦直消失在夜色中,于汉超嘀咕起来:“这货脾气越来越大了,他以为他是谁啊,离了他地球就不转了啊。”

关璐说:“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随着个人能力的增长,脾气会正比增加,这很正常,地球离了他肯定还会继续转,但是咱们离了他,别说任务完不成,连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雷猛也打圆场道:“小于,你要是有他这么大本事,你脾气比他还大。”

于汉超没话说,想当年他身为特警队长的时候,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脾气大得吓死人,上敢顶领导,下敢揍战士,自打历史改变,失去公职和资历后,脾气也一落千丈,现在谦虚谨慎的很。

刘彦直听力好得很,于汉超的嘀咕他听的一清二楚,关璐的解释自然听的更清楚,他不禁有些自鸣得意,心道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

他再次摸进了乌兰察布市区,正巧赶上部队开拔,到处乱哄哄的没人管他,他溜达到行署大院门口,看到里面依然是一片狼藉,办公楼被炸成废墟,院子里满是弹坑,地上趴着十来具没人收敛的尸体,那辆解放牌卡车已经不在了。

根据俘虏的口供,苏军把前进指挥部设在了地委招待所,很可能陨铁被运到那里去了,招待所就在行署隔壁,那儿没遭到轰炸,灯火通明,门口设了岗哨,还停着一辆装甲车,车辆进进出出,哨音此起彼伏。

刘彦直决定一探虚实,他在路口跳上一辆空载的卡车,很轻松的混进了招待所,这儿不但是前进指挥部,还充当了补给站,院子里堆放着汽油桶和弹药箱,墙角停着一辆熟悉的卡车,陨铁依然还在。

苏联人把整座招待所征用了,因为这是乌兰察布最像样的宾馆了,在苏联总参谋部的战争预案里就定下这样的计划,所以没轰炸招待所,军官们正在食堂开饭,勤务兵走马灯一样奔忙,刘彦直眼珠一转,想到陪同郭老同来的三位专家,径直上楼寻找,没人拦他,因为苏联陆军里少数民族很多,这种面孔并不稀奇。

果不其然,刘彦直在一间房里发现了三位老专家,他们已经从座上宾沦为阶下囚,而且是异国侵略者的囚徒,门没锁,也没派岗哨,但满院子都是苏联人,他们不敢,也没办法逃跑,只能老老实实呆着。

“知识分子就老实啊。”刘彦直感叹道,正要带他们走,忽然听到马靴铿锵冲这边来了,赶紧闪身躲开,只见两个苏联军官夹着公文包带着四个背自动步枪的士兵走过来,在门口摆了两个哨兵,军官进去审问。

刘彦直耳力过人,离得远也能听到里面的对话,他听得出来是苏联军官在问话,其中两位专家都非常配合的用俄语回答,声音诚惶诚恐,还带有一丝谄媚,唯有那个女专家不吭声。

要坏事,刘彦直暗想,文人骨头软,八成要招供,他放弃了救人的念头,匆忙下楼,上车,拽出电线来打着火,倒车,向大门口开去,同时预备好了手榴弹,蒙混不过去就来硬的,尝试一下总比放弃强。

果不其然,门口哨兵极其松懈,挥挥手就放他出去了,刘彦直驾驶着卡车一路狂飙,不时看看后视镜,并没有追兵。

穿越小组还在原地等待,负责警戒的雷猛忽然看到一辆卡车开过来,而且没打开车灯,顿生警觉,刚想报告,耳机里就传来刘彦直的声音:“别担心,是我。”

刘彦直单枪匹马,居然将陨铁从万马军中偷了出来,大家对他再不满也只得服气,但是下一步怎么走成了问题,苏军推进速度很快,靠这辆卡车根本开不过去,等敌人发现陨铁的重要性就会派人拉网搜捕,届时别说陨铁保不住,命都得送掉。

“我早想好了,去机场,偷一架飞机运回去。”刘彦直道。

大家都傻眼,这胆子也太肥了吧,敌后武工队也不兴玩这么大的啊,于汉超咽一口唾沫,艰难道:“哥,我喊你哥行不,咱低调点吧,开个卡车,带一帮中国人去机场偷飞机,你这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屎。”

雷猛也说:“对啊,这也不像啊,做戏做全套,一辆卡车也不够啊,起码还得一辆高级军官坐的吉普车才像样子。”

刘彦直说:“已经借好了,一辆嘎斯吉普,两辆摩托车,连风衣和头盔都是齐备的。”

大家这回是真服了,上了卡车往回开了一段距离,果然找到一辆嘎斯,两辆摩托,还有摩托兵的风衣头盔风镜和配枪,大伙儿再次扮上,雷猛和于汉超驾驶摩托车在前面开路,老林扮成将军坐党爱国驾驶的小车,郭老和关璐也坐小车,刘彦直和原版柱子负责开卡车运送陨铁。

这个方案非常危险,大家起初是不赞成的,但老林非常支持,他知道苏军的那套落后的指挥体系,非常僵化,等级森严,战斗机飞行员离开地面雷达的引导就不会打仗,军队里光食堂就分好几种,士兵和士官不同,尉官和校官也不同,将军们就是吃特供的特殊阶级了,所以这身衣服非常好使。

乌兰察布附近都是平坦的草原,即便不铺设钢板也可以起降飞机,铺上打孔的钢板只是为了更加方便和安全,此时工地上架着明亮的高瓦数灯泡,工兵们正在彻夜施工,警卫部队在附近拉了警戒线,放了游动哨,其实这都没必要,中国人已经被打怕了,没人敢来捣乱。

车队距离机场工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下了,万一跑过去没有飞机岂不抓瞎,正要派人抵近侦察,一架安12运输机亮着夜航灯降落了。

“就这架了。”刘彦直说。

“不确定因素太多,飞机刚降落,需要加油,需要检修,咱们再等一会。”老林说。

刘彦直哼了一声,老林说的有道理,他没法反驳。

小车队熄了灯,在路边等候,过了半小时,迎面有车开来,同样是有摩托车护卫的嘎斯吉普,党爱国吩咐大家做好战斗准备,迎面开过去。

雷猛和于汉超子弹上膛,戴上风镜,把油门拧的山响,肾上腺素开始分泌,对面的车灯耀眼,稍有不慎这就是一场遭遇战。

两支车队迎面碰上,对面的摩托车按响了喇叭打招呼,四辆摩托擦肩而过,紧跟着双方的越野车也交错而过,党爱国和老林侧目看过去,对方也正看过来,车里坐着三个穿西装风衣的家伙,面目阴鸷。

“是克格勃。”老林道,“他们来的可真快。”

车队远去了,穿越小组也抵达了机场,值班中尉上前询问,党爱国亮出证件,趾高气扬道:“将军要用飞机,就那一架。”

中尉看到了老林的将军大檐帽,立刻立正敬礼:“对不起将军,我们是工兵部队,不是空军,飞机不归我们调遣。”

机场正在热火朝天的施工,除了那架刚飞来的安12,并无其他飞机。

“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老林斜眼看了一下小中尉,傲慢无比道。

“是,将军。”中尉下令放行,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从飞机上下来的是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人,也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克格勃,现在又是一位将军,总之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高层狗咬狗,就让他们咬去好了。

机场上驻有一小队空军地勤,他们正忙着用泵给飞机加注燃油,机组成员聚在一起喝咖啡,吃点心,忽然一名陆军少校过来交涉,说要征用他们的飞机。

“对不起,我们是奉命来运输特殊物资的。”机长答道,“你们要用飞机,先去找国家安全委员的人,然后再找空军司令,我们才能为你们飞,不过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因为克格勃的人很不好说话。”

少校耸耸肩,向将军报告,老林扮演的将军威风凛凛,肩膀上披着呢子大衣,走过来将这几个飞行员一通臭骂,他提到了很多人,包括远东军区的司令员,空军参谋长,甚至还有勃列日涅夫。

“这不合规矩,将军同志。”机长耐心解释着,“我们只能服从直属上级的命令。”

“很好。”老林点点头,“我会联系到你的首长的,我们只是搭乘一下可以吧,把舱门打开,我要运一些特殊物资,哦,莫斯科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