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剩下的便是十一阿哥和十二阿哥的礼物了。

嗯…盈玥皱起了眉头,麻蛋,怎么两只锦盒都没有贴上名帖,而且丫的都是四方形状,外包装差不离!

到底哪个是十一阿哥送,哪个又是十二阿哥的送的??

算了,先拆开瞧瞧吧。

盈玥分别掂量一下,便打开了那只分量颇沉的。

“砚台?!”只见里头雪缎里衬上赫然是一方沉甸甸厚重的砚台,盈玥双手捧了出来,仔细感受了一下质地,喃喃道:“这应该是端砚。”——石质坚硬、润滑细腻,而且…她忙哈了一口气吹在砚心上,果然水汽良久不干。

盈玥点了点头,这是货真价实的上等端砚。

再仔细端详,这方端砚的右上角卧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癞蛤蟆。

卧槽,这是又被骂了?

额不,古人眼中,癞蛤蟆可是吉祥物,叫做蟾蜍,是招财进宝的神兽呢!

所以说,用脚趾头想想也明白,这肯定十一阿哥送的。

一方端砚价值不菲,于十一阿哥这个抠门佬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了。蛤蟆还是蟾蜍,她就不去纠结了。

盈玥忙小心翼翼把端砚搁回了锦盒中,叫青梅送去了书房,以后留着写字,也是极好的。

“再看看十二阿哥送了什么…”比起沉重端砚,这只锦盒便格外轻易。

盈玥满含期待拆开了,旋即,一抹明透的翠色映入眼中。

原来是一只碧玉雕琢的竹节簪!

翠色欲滴,是成色顶尖的碧玉,而且雕工极好,一节复一节,还竹节上还浮雕了三两片竹叶,连叶子的脉络都雕得清晰而分明!叶子上嵌了晶莹剔透的水滴状水晶,看上去宛若一节含露嫩珠,端的是巧夺天工。

盈玥小心地拿在手里,欢喜不胜,没想到十二阿哥小小年纪,品味当真不错,竟选了如此雅致的竹节簪作为赠礼!

此物精美清雅,甚是合她心意。

第一二三章、永瑆的报复手段

乾隆二十七年的秋冬之交,吟容姐终于出了孝。

纯惠皇贵妃实在二十五年的夏天去世的,孝期是二十七个月,也就是两年零三个月,直至今秋末,正好到期。

真是可喜可贺!

一出孝,乾隆便正是下旨册封已故纯惠皇贵妃所出的四公主为和硕和嘉公主,并指婚给忠勇公傅恒次子福隆安。

得到赐婚恩旨的富察家立刻加班加点开始修建额驸府。

和嘉公主的公主府是打两年前便选好地址,已经修建得差不离了。可富察家一日不得圣旨,便不能动工——虽说一应石材木材早已备好,连太湖石都预备了好十车呢。

修建公主府那是内务府的差事的,说白了,就是皇帝赏赐自己女儿的房产,未来额驸不但没有所有权,连居住权都木有,未经公主传召,甚至都不能擅入!

照规矩,准额驸的家族需自行修建一座额驸府,规格与和硕公主相同。

富察家早已在公主府的旁边,将一应民宅全都买了下来,并且早已拆除完毕。额驸府的修建事宜,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圣旨了。

迄今为止,光采买一应材料,富察家就花了不下二十万两白银,还有接下来的正式修建,至少也得花了十几万两。

娶的公主当真是不容易啊,一般的家族特么滴根本就娶不起!!

纳喇氏这个即将做公主婆婆的人也不禁唏嘘,“幸好就这一回。”

为什么就这一回呢?因为忻嫔所出的六公主早就夭折了,原定要指婚给福康安的计划,泡汤了。

福康安果然做不了额驸,他还得继续被后人谣传成乾隆私生子。

可怜的娃~

“生了生了!”陶嬷嬷满是欢喜地跑进澧兰堂,“今儿一大早,舒妃娘娘生了一位阿哥!”

纳喇氏大喜,“阿弥陀佛!娘娘后半辈子算是有依靠了!”

原来舒妃是昨天夜里就发动了,折腾了一宿,天蒙蒙亮时候孩子才呱呱坠地,是个带把的小子,按照排序,该是十六阿哥了。

这个孩子原本该是令妃所出,却因令妃失宠,生生便宜了舒妃小姨妈。

也真真是不容易,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这个时代,完全可以算是老蚌怀珠了。

“舒妃娘娘没事吧?小阿哥可还健康?”纳喇氏急忙问。

陶嬷嬷道:“母子平安,一切都好!舒妃娘娘早有准备,昨日夜里一发动,便叫人直接封了自己宫苑,直到小阿哥落地,才叫报喜。”

纳喇氏微微颔首:“宫里那样的地方,多防备些,总没有坏处。”

宫中人心诡谲,谁都不能相信。

十六阿哥降生后的第七日,嫂子敏仪也发动了,因是第二胎,又年轻体健,故而才两个时辰,便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萱娘终于有弟弟了,富察家九房终于有嫡孙了,这当真是天大的喜事。

阿玛傅恒给这个嫡孙取名瑞麟,前头的庶长子慧哥儿也跟着叫慧做麟,也就是说九房孙辈算是定下了“麟”字辈儿了,取“麒麟儿”之意,很是大气。

有了儿子的敏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样一片喜气洋洋中,咏絮突然跑来告诉了盈玥一件皇家爆料——

“月娘,你肯定想不到!原来你那个堂姐顺容竟是被五福晋给害死的!”

盈玥脖子歪了半边:“哈?”顺容还活得好好的呢,就在五贝勒后院,当小妾当得美滋滋不亦乐乎呢!

咏絮压低了声音道:“昨儿我和额娘进宫给太后请安,却见四福晋押着一个丫头进宫告状了!说数月前,便是那个丫头将顺容推落下水的,而那丫头居然招供,是五福晋以她家人性命威胁,她才不得不听命。还说五福晋心存嫉妒,不愿看到承恩公府的格格嫁入五贝勒府做侧福晋,才要败坏她的名声。”

原来指的是这件事啊,顺容虽然对外宣称是染病暴毙,但是不少人都说她受不了流言蜚语,郁愤而终的。

因为顺容的死,四福晋这个东道主也因此饱受了不少非议。有人非议四福晋不贤不仁,还说若是四福晋若是让四贝勒纳了顺容做侧福晋,顺容便不会郁愤而死了。

不过最近流言已经渐渐淡了,没想到四福晋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咏絮道:“太后很是震怒,已经让皇后负责审问五福晋了。”

盈玥:呵呵,五贝勒如今是太子最有望的人选,皇后绝对会把这件事闹大!让五福晋做实了狠毒不贤的罪名。

盈玥猜得不错,皇后巴不得五贝勒后院不宁。只可惜,乾隆不愿皇家丑闻外露,出手压下了此事。

事后,她只听说五福晋病了,据说是脸上起了疹子,不能见人,而且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了。

也就是说,五福晋要被禁足很长一段日子了。

这样一来,也算是给四福晋一个交代了。

此事看似是四福晋引起,可是盈玥总觉得…这里头有十一阿哥的手笔。

十一阿哥恼恨五福晋胆大包天,居然敢算计到自己亲兄弟头上,有心给五福晋一个教训。盈玥原本以为,顺容改名换姓入门,便是给五福晋的教训了。

没想到不止如此。

这下子,最高兴的该是顺容了。五福晋倒霉了,五贝勒府后院大权落在了侧福晋索绰罗氏手上,而顺容这个受到五福晋陷害过的周格格,理所当然将会得到五贝勒的加倍怜爱。

敌人倒霉、自己如意,可不就是全天下最大的美事吗?

盈玥整日被周嬷嬷盯着,因此根本找不到机会去问十一阿哥。

直到年底,周嬷嬷放假回家过年,她才总算找到机会。

永瑆倒是坦然,他坦然地吃着如意楼昂贵的茶水和点心——都是盈玥买单,并且坦然地道:“不错,给五哥送个小妾,算不得什么教训!爷便是要毁掉她一手经营的伪善贤德面孔!”

永瑆冷笑连连:“这下子,我那好五哥总算明白自己嫡福晋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只可惜,便宜了你那个犯贱的堂姐…”

盈玥:若没有你出的好主意,顺容连犯贱机会都木有呢!你还好意思大开嘲讽技能!什么玩意儿啊!

第一二四章、小三合法的操蛋时代

五福晋西林觉罗氏,最在意的便是她皇子福晋的尊荣与体面,以及她在丈夫面前的贤德端庄的形象。

只可惜,一夕之间,毁于十一阿哥之手。

谁说只有女人擅长宫斗宅斗?十一阿哥比女人还能勾心斗角呢!

忽的,盈玥突然察觉,十一阿哥的目光屡屡朝着自己旗髻右鬓扫去,弄得她都有些不自然了,便伸手摸了摸右鬓角,正好摸到那截含露碧玉竹节簪子。

永瑆忙板正了脸色道:“这只簪子与你很配。”

盈玥“哦”了一声,原来是在打量这只簪子啊,的确这簪子色泽浓翠欲滴,的确挺惹眼的,便笑着道:“我也觉得这簪子蛮不错的。”

永瑆脸上嗖的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他连忙咳嗽了两声,道:“那个,我听人说,十二弟也托付福隆安给你捎了生辰礼,不知他送的是什么?”

盈玥:“额…”就是我头上这支竹节簪子啊…虽说今日偷得半日闲,但少不得还得在周嬷嬷严格要求下,梳就一个庄重的架子头。

这支竹节簪最大的好处,就是很好搭配,配上一对梅英采胜簪,添上一只金累丝松鹤挑心,正好凑出岁寒三友。这套搭配,连素来挑剔的周嬷嬷也赞许不已呢。

“送的是件首饰,还可以啦。”盈玥含混地道。

永瑆不禁微微蹙眉,十二弟也送了首饰??

正在这时候,雅间的门被咚咚敲响了。

永瑆蹙眉,露出不悦之色,正想开口呵斥,外头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月娘,是不是你呀!我看到如意楼外停着忠勇公府的马车!”

盈玥一喜,这是宝容的声音,便道:“是我,快进来吧。”

永瑆一张脸拉得老长,好似全世界都欠他钱似的。

吱呀一声,宝容脚踩花盆底鞋,哒哒进来了,那张俏丽的瓜子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十一阿哥?!月娘,你们怎么在一块?孤男寡女的…”宝容皱了皱眉头。

盈玥暗叫不妙,差点忘了,十一阿哥这个大爷也在呢,便也露出为难之色:“碰巧遇见了,十一阿哥让我请他吃茶用点心,所以…”她瞄了一眼桌上的点心残渣,如是道。

这也是实话啦。

宝容小脸露出无语之色,她压低了声音道:“那你可真倒霉。”

永瑆一张脸嗖的黑黢黢的:爷全都听见了!!

宝容赶忙正色屈膝一礼:“十一阿哥万福。”

“哼!”永瑆鼻孔出气地哼了一声,别过脑袋,一副不爽的样子。

宝容也很不爽:“十一阿哥,俗话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您可都十岁了!您可月娘共处一室,可不太好!幸好今儿瞧见的人只是我,若换了外人,嚷嚷了出去,可有伤月娘的名节!”

盈玥嘴角抽搐两下,十岁而已,都是小屁孩的年纪啊!

只不过…她心下微微一沉,其实搁在古代这个环境下,宝容的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看样子,以后他还是不要和十一阿哥私下会面了,要是让旁人撞见,的确不太妙。

盈玥深吸了一口气,对宝容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宝容忙握住她的手:“女儿家家的名节是最要紧的,你可忘了五姐是怎么毁掉的。”说到此,宝容不禁唏嘘,“虽说是她自己心大惹出来的事儿,但可见,身为女子,该处处小心谨慎才是。”

盈玥看了一眼旁边神色不爽的十一阿哥,不由点头道:“以后不会如此了。”这话其实是说给十一阿哥的听,以后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不要私下会面了。

十一阿哥脸嗖的黑了。

宝容不由舒展了眉头,“你年纪小,许多事情都不上心,实在是太让我操心了。”

盈玥:…别把我当小孩好伐?

宝容又道:“若没别的事儿,我送你回家吧。”

盈玥瞄了一眼十一阿哥,屈膝一礼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永瑆一脸不满之色。

盈玥忙道:“青萝,快去底下结了账。”

永瑆心中咆哮:爷在意的不是这个!!!

宝容听了这话,不禁露出厌恶之色,这个十一阿哥,居然好意思让月娘请她吃这么多昂贵的点心!!抠门到家了!

宝容也行了一礼:“奴才告辞了,十一阿哥慢慢享用吧。”便拉着盈玥,扬长而去。

回去的路上,姐妹俩坐在同一辆马车里,宝容气呼呼哼了一声:“月娘,你也太好欺负了!十一阿哥让你请他吃点心,你就请?如意楼的点心那么贵,只怕得花掉你一个月的月钱吧?就算灵大哥和隆二哥常给你零用钱,你也不该浪费在十一阿哥身上!多亏啊!”

盈玥:我是有事儿想问十一阿哥,当然要自己买单,否则凭什么让十一阿哥乖乖回答问题??

而且之前生日,十一阿哥送她的端砚价值不菲,对于这个抠门佬来说,实在是不容易,请他一顿点心,也没什么。

嘴上却只得应了:“我知道了,以后不请便是了。”

宝容哀声叹了口气:“这点钱倒是不算什么,我是怕你重蹈五姐的覆辙…”

话说,自打顺容“死”后,宝容嘴里总念叨着她,对顺容的态度似乎颇为怜悯的样子。

盈玥低声道:“你是很讨厌顺容吗?”

宝容幽幽叹了口气,“她毕竟是我姐姐,之前被五福晋陷害,伤了名节,人也去了。我心里…终究有些…”

盈玥:顺容在五贝勒后院里正得宠呢!可这话,她没法说出口!

只得化作一声无言的叹息,“别想那么多了,最近五福晋不是染病不能见人了,只怕是陷害五姐名声的事儿暴露了,所以被五贝勒给禁足了。”

宝容微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我就觉得奇怪,之前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脸上突然起了疹子?原来…”宝容叹着气道:“虽说是五姐勾引五贝勒,有错在先。可五福晋害了五姐性命,也太过了些。”

是吗?虽说五福晋狠毒,但五福晋对付顺容的手段上,盈玥倒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

在后世,手撕小三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一边倒支持。

可在清朝,小三合法——真是个操蛋的时代!

第一二五章、荣亲王

回到忠勇公府,纳喇氏笑着命人上茶招待宝容,“六娘瞧着比往日稳重了不少。”

盈玥心道,是啊,似乎是顺容的事情,给了宝容很大的冲击。

宝容端坐在粉彩瓷绣墩上,素手纤纤托着茶盏,“来年便要选秀了,自然应该稳重些。”

纳喇氏微微颔首,从前她一直觉得宝容有些任性,加之与瓜尔佳氏关系不睦,便不怎么喜欢宝容这丫头,如今想想,这孩子起码比顺容那个野心勃勃不知几斤几两的丫头强多了。

纳喇氏打量着宝容的眼下的乌青,“六娘瞧着精神不太好,可是最近累着了?”

宝容摇了摇头,踟蹰着道:“日前,一位嫁到索绰罗御史府的姨母得子,我陪额娘前去贺喜。依稀瞧见个索绰罗侧福晋身边有个人…背影很是肖似五姐,所以最近有些心神不宁。”

盈玥一愣,难道是顺容陪着索绰罗侧福晋回娘家了?这个顺容,她的身份明明不能见光,她倒是好,居然这般按捺不住!盈玥微微蹙眉。

纳喇氏心下微微一沉,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当初顺容没的也太突兀了些…

嘴上便道:“顺容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你不必放在心上。只管专心学好规矩便是。”

宝容点头道了一声“是”,略寒暄几句,便告辞了。

盈玥便亲自从宝容出了仪门,临走前,宝容执着盈玥的手,压低了声音道:“我是真的瞧着那个人身影像极了五姐,我还依稀听见索绰罗侧福晋唤她‘周妹妹’。之前五贝勒不是纳了一个姓周的侍妾吗?这实在太奇怪了,五姐前脚没了,五贝勒紧接着便纳妾,这实在太…”宝容蹙起了眉头。

盈玥叹了一口气:“别多想了。”

宝容却露出愤愤之色:“五贝勒不是很喜欢五姐吗?居然如此见异思迁!据说这个周格格,如今正当得宠呢!”

“男儿凉薄,古来如是。你若是为这个生气,就太不值当了。”

宝容咬了咬嘴唇,“所以我才不想嫁入皇家,你看看这些皇子阿哥,有那个是好的?可偏偏额娘却想让我嫁给——”

宝容立刻把话咽了回去,她咬牙切齿道:“我才不要!”

盈玥:哪怕貌似稳重了许多,骨子里还是那个宝容啊。

盈玥微笑着:“不必担心,十一阿哥比你还小两岁呢。明年是断断不可能指婚的,何况你不是说了,来年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留牌子三年后再选。三年多的时间,会有很多变数的。”

宝容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但愿如十一阿哥说,这三年内,修龄的世子哥哥会去世,修龄将会成为豫王府的世子…****府世袭罔替的爵位,想来会让四伯母动心的。毕竟,哪怕是皇子阿哥,也不可能人人都封亲王,更遑论铁帽子亲王了。

乾隆二十七年的冬天渐渐来了又去了,再度春暖花开的时候,选秀的日子也来临了。

二十八年的阳春三月,忠勇公府的女子书堂,又少了一个人,只剩下她和灵秀丫头了,以及伴读香儿。

委实寂寥了不少。

虽晓得,这场选秀,于宝容而言,不会出什么问题,可心里还是不免为这个才十三岁的丫头担心。

秀女留宫学规矩,是祖制,少则一月,多则两三月,只看上头的心意。其实这就是个相亲的过程,只不过是皇家单方面相看秀女。在此期间,会有专门的嬷嬷关注秀女的德容言功,一一记录,上报皇后与太后知晓。

家世门第高的秀女,还会得到皇后乃至太后的传召,这些秀女中的佼佼者,将会被指婚给皇子或者近支宗室,当然了,还会留下容貌出挑的,给皇帝充实后宫,延绵子嗣。

想想那位乾隆陛下,都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居然还要糟蹋这些十几岁花骨朵一般的小姑娘,也不怕遭报应。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选秀尚未落幕,二哥福隆安与和嘉公主新婚燕尔之际,圆明园夏宫却出了事儿,乾隆陛下遭报应了,九州清晏殿失火了!

回禄之灾席卷帝阙,彼时正入园请安的五贝勒第一时间冲进了火海,将乾隆从九州清晏殿背了出来。皇帝只是吸点烟灰,并无大碍。

算是有惊无险。

听闻此事的傅恒,第一句话便是:“经此一役,五贝勒入主东宫,指日可待。”

是啊,五贝勒那可是冒死将皇父从大火中背了出来,可算是救了皇帝的命,如此孝顺的儿子,不立他为太子立谁?

虽说乾隆不会直接立储,只怕五贝勒封王之日已经不远了。

盈玥猜得不错,不消几日,乾隆便正是下旨,封皇五子永琪为和硕荣亲王。——不止是破格加封亲王,而且连封号都是如此贵重。

盈玥很想跟十一阿哥打听一下消息,不过想到宝容的话,便罢了。

这可是男女大防的古代,她也是时候该跟皇子阿哥保持距离了。

就算想打听消息,也可以去找吟容姐嘛!六贝勒虽然出继了,但毕竟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

六贝勒给皇帝上折子,落款从来都是“子臣永瑢”,谁也不敢说这不合规矩。

毕竟人家丧母又丧兄的,乾隆对这个儿子很是怜爱。

见闺阁堂妹前来,吟容忙笑着叫拿了八宝甜酪来招待她,“贝勒爷一大早就去荣王府探病了。”

盈玥一愣:“五…荣亲王被烧伤了吗?”

吟容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手臂上稍微撩到了点火苗,小伤而已。只不过,皇上都派了太医常驻荣王府,六爷少不得也得去应应景儿。”

盈玥道:“这下子,五爷可是炙手可热了。”

吟容道:“是啊,钦天监已经再择选吉日了,用不了多久,就该正式行亲王册封礼了。”吟容不免唏嘘,“四贝勒都还是贝勒呢…”

皇子的爵位的加封,按理说该按照长幼来,可如今四贝勒还只是贝勒,五爷却要封亲王了,叫四贝勒这个做哥哥脸面何存呢?

吟容复又笑了:“不过四贝勒素来心胸宽广,倒是不曾介意什么。毕竟…四贝勒就快要出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