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和嘉柳眉一挑。

永瑆急忙点头:“当然了!”

和嘉不禁叹了口气:“看样子是我误会了。”

永瑆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和嘉摇了摇头,露出遗憾之色:“既然如此,那就只管眼睁睁让十二弟娶到月娘吧。”

永瑆瞬间愕然,瞪圆了双眸。

和嘉暗暗扫了一眼永瑆那副惊诧的样子,不禁暗笑,她幽幽道:“我原本还以为,你对月娘有意,还打算帮你一二呢。既然你没那份心思,那就算了。”

永瑆急了:“四姐姐,十二弟可是个病秧子,你就不怕月娘将来做了未亡人?!你不是挺喜欢月娘的吗?”

和嘉立刻嗔了永瑆一眼:“十二弟只是体质稍微弱些罢了,哪里就一定会英年早逝!你这话过了些!”

永瑆一噎,他说的才不过头呢!十二弟的确是年纪轻轻就没了!可是现在,他没法解释!

永瑆急忙压下心头的烦躁,道:“汗阿玛既然属意五哥,便不能给十二弟指婚家世门第太高的福晋。”

和嘉一愣,她倒是忽略了这茬子,汗阿玛既然属意荣王,那十二弟便绝无迎娶富察氏女的可能性。那十一弟便是唯一的人选了。

“话虽如此,可汗阿玛毕竟没有真的立储。十二弟这几年身子骨已经好了许多,汗阿玛未必没有厚望之心。”

听了这番话,原本笃定的永瑆心头一瞬间不安了,的确,原本十二弟愣是成年后才学的骑射,可如今十二弟只是比他略晚两年罢了!十二弟的身子骨也的确比他记忆中好了不少…

十二弟可是最名正言顺的嫡皇子!!

事情已经改变了很多,难保十二弟不会成为储位的有力竞争者!!

而且明年五哥就会病逝,到时候,难道汗阿玛不会生出立嫡的想法!!

一瞬间,永瑆头大如斗!令妃失宠,倒是时候叫继后握紧了手中的六宫大权,若继后极力争取,到底谁能娶道富察家嫡出的格格,只怕便不好说了!

可恶!!

永瑆心中恨恨叫骂,到底是谁撺掇十二弟非学骑射不可的?!生生让局势又生出了许多不安定因素!!

“阿嚏!”荣露轩中,盈玥鼻子一阵搔痒,一个大大的喷嚏顺势涌出。

福隆安眉头一紧:“如今天冷了,你可得小心点,别着了凉!”

盈玥揉了揉鼻子,“我才没着凉,就是突然想打喷嚏了。”麻蛋,肯定是有人背后说他坏话。

福隆安叹了口气:“我看公主的样子,应该知道了。”

盈玥心中一紧,“是啊,毕竟是发生在公主府门外的事儿,想要瞒住她,是不可能的。”

福隆安道:“不过公主无心戳破,你放心就是了。”说罢,福隆安叫了两个丫头,叮嘱道:“把这里稍微拾掇一下,烧上两个炭盆烘热寝室,被子褥子换上一套厚实些,塞上两个热烫的汤婆子。再熬上一碗浓浓的姜汤。”说罢,便对盈玥:“睡前喝下去。”

盈玥郁闷了,最讨厌喝姜汤了!她苦着脸点了点头。

和嘉公主府的正殿曰嘉佑殿,乃上天降福庇佑之意,这殿名还是乾隆陛下赐的呢。只不过读起来像是…加油殿…o(╯□╰)o。

幸好古代没加油这个词儿。

今日和嘉公主留了娘家弟弟和婆家妹妹,因此晚膳准备得格外丰盛些。和嘉公主素爱吃海鲜,只不过海鲜大多性凉,不宜多用,唯独虾肉性温,孕妇多吃些也无妨。

因此桌上有一道烹调地极好的龙井虾仁、一碟虾仁三丁,还一笼烧肉烧麦。

盈玥心道:只可惜都是去了皮的,和嘉公主应该带皮吃,多补补钙。

福隆安笑眯眯不停歇地往公主老婆的碗里夹虾仁,嘴上道:“喜欢就多吃些。”

和嘉两腮一红,“有劳额驸。”

盈玥:她为毛要留下来吃狗粮??(# ̄~ ̄#)

脑袋包得跟木乃伊似的永瑆也很郁闷,为什么爷要留下来?不能骑马,他可以用借和嘉姐姐的马车回宫啊!话说,那个龙井虾仁看上去挺好吃的呀,永瑆默默伸了筷子过去。

福隆安却陡然冒出一句:“十一阿哥头上有伤,还是别吃这种发物了。”

永瑆手一僵,他怎么感觉福隆安不是在关心他,而是不舍得让他吃和嘉姐姐最爱的虾仁??

第一三六章、赏月~表白

和嘉公主虽在孕中,胃口却不错。再加上福隆安总给她夹菜,和嘉一不注意,便吃得有点多,便赧笑道:“今夜月色正好,不如额驸陪我出去花园溜溜弯吧。”

福隆安急忙吩咐侍女:“去把公主那件银狐斗篷拿来。”他关切地公主老婆道:“如今天凉,夜里就是阴冷潮湿,可别冻着了。”

和嘉脸上一红,忙点头:“还是额驸细心。”

然后,这对小夫妻便手挽手,出去遛弯消食,顺便赏月。

这小日子过得,不要太美妙哦。

和嘉和福隆安走了,嘉佑殿便只剩下盈玥和永瑆,四只大眼相顾,良久无言。

盈玥默默起身,道:“十一阿哥头上有伤,不如早点歇息吧。”说着,便要告辞。

永瑆淡淡道:“爷很精神,不想睡得那么早!”

盈玥:“额…您明早不得早早回尚书房读书呢…”所以说,你还是早点去睡觉吧。

永瑆挑眉:“不妨事,汗阿玛已经叫太监传话回来,给我放了三天假,让我好好将养。”

盈玥:“…”那你听你老爹的话,好好将养去啊!

永瑆目光扫视着那自殿外洒进来的一缕月华,幽幽道:“我记得,今儿是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实在不当辜负。”

盈玥:“要不,您去跟和嘉公主一块赏月?”

永瑆脸色嗖的冷了下来,他凉凉反问:“你觉得合适吗?!”

盈玥恨不得捂脸,当然不合适!和嘉公主和二哥人家小两口出去赏月,跑去当电灯泡,实在太不道德了!十一阿哥倒是蛮有公德心的。

“怎么?富察格格不喜欢赏月吗?”永瑆眯着眼睛,神色有些阴测测的,“还是不想瞧见我?!”

这个抠门佬,实在是不好惹的主儿,盈玥只得挤出个笑容:“怎么会呢?”

永瑆瞬间笑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走吧,去公主府湖畔水榭,那里赏月,是最好不过的了。”

盈玥也来过和嘉公主府多次了,只是终究不及十一阿哥熟门熟路,便只好鸵鸟地跟在十一阿哥后头,走了两刻钟,才抵达了十一阿哥口中的赏月好地方。

的确是个赏月佳处啊。

今夜明月星稀,而且平静无风。漆黑的夜空,明月如银盘一般高悬,如平静般的湖面上倒影着一轮银盘,上天上月与水中的月,一样的姣净无暇。

如此美景,盈玥心中却没有一丁点诗情画意。

她打了个哆嗦,“啊——阿嚏!”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

永瑆一愣,打量着她那张冻得有些发红的笑脸,突然神色有些赧赧,便对身后太监刘昶道:“去跟和嘉姐姐借一件厚实的短斗篷。”——富察盈玥的身量可没法穿和嘉姐姐的长斗篷。

盈玥急忙摆手:“不用麻烦了,我回去喝一碗姜汤就好了。”

永瑆却是一脸的不容置疑,他对刘昶道:“立刻去!再去拿手炉和小火炉来,在这里煮一壶酒。”

“嗻!”

盈玥:…

片刻功夫,刘昶带着两个小太监动作麻利地将十一阿哥吩咐的东西全都带来了。水榭的石桌上,热烘烘烧着小火炉,一壶醇厚馥郁的金瑰酒薰薰醉人。

一件里貂皮的月白素锦绣梅花的短斗篷被披在了盈玥肩上,手中则多了一只小巧玲珑却滚热的平金喜鹊手炉,一杯热酒下肚,立刻浑身都暖洋洋的了。

刘昶备了两个小手炉,然而永瑆只瞥了一眼,便搁在了一旁,道:“爷不冷。”便顺手执起金樽,抿了一口酒。

永瑆看着湖中倒映的明月,口中念道:“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盈玥不由一愣,这是晏几道的临江仙:

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很显而易见,这是一首诉说情思的词。一个少年,月色之下,与你饮酒,还念出这样一句词…

盈玥虽然没谈过恋爱,虽然情商低,可她不是傻子!

她不语,低头饮尽金樽中的金瑰酒。

永瑆淡淡道:“别喝得太急。”

盈玥脑袋埋得更低了,她突然想起,今天十一阿哥对她的包庇,那块价值不菲的和田籽玉,十一阿哥也没有贪留…这已经可以算是表白了!

让她别喝得太急,永瑆自己却仰头一饮而尽,“爷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索性就跟你直截了当地说了。”

——再拖延下去,只会生出更多变数!这件事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他的福晋就要变成十二弟的福晋了!

晚膳前,和嘉姐姐那一席话…你就眼睁睁看着十二弟取到月娘吧!

那一刻,他心中掀起的是浓浓的愤怒与酸意!

忠勇公嫡长女,本就该是他的福晋!!他凭什么要让给旁人?!

既然明白自己不情愿看到那样的局面,永瑆不是忸怩的人,索性趁着这次机会,把话挑明了!

永瑆眸中闪着星光,“汗阿玛对忠勇公府很是眷顾,有意选你为皇子福晋。”

盈玥垂头丧气,这点她早就知道了,从前还可借着年幼搪塞过去,可现在她已经十三岁了,明年选秀的时候十四岁,乾隆陛下势必会为她指婚。

永瑆问:“富察盈玥,你想嫁给十二弟吗?”

盈玥瞪圆了眸子,“开什么玩笑?”

永瑆冷静的眸中闪过一丝欢喜,几乎都要掩饰不住了,是啊,富察盈玥一直拿十二弟当小孩子看,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那个病秧子?!

永瑆强行遏制住雀跃,用冷静无比的口吻道:“看样子你还算明透!我这十二弟可是个短命之人,你若嫁给她,用不了几年,便要做寡、妇了!”

做寡妇么…

盈玥眨了眨眼:“是么。”

永瑆看着她眼中的轻快,不由蹙眉:“你什么意思?”

盈玥微笑着道:“其实做寡、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介意。”——若要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这个男人早点死,对她而言,其实是好事。…虽然这种念头对十二阿哥有点过意不去。

听了这话,永瑆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但凡是女人,有哪个是不介意当寡、妇的!可偏偏这个富察盈玥就不介意!!!

第一三七章、彪悍的妹妹

盈玥本来是不愿意嫁给十二阿哥,但是现在一听十二阿哥似乎挺短命的,她突然有些心动了!

其实十二阿哥还蛮不错的,那孩子温文有礼,性情随和。虽说对一个未成年正太下手,稍微有点过意不去…

“对了,十二阿哥活了多少岁?”盈玥急忙追问。

永瑆恨恨道:“二十四岁,无嗣而终!!”

盈玥愕然,才二十四就挂了?这还是相当短命呢!想想若自己明年选秀,被指婚给十二阿哥,只需等个十年,便是自由身,还真是妙哉呢!

“无嗣而终?”盈玥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那也太可怜了点儿。”若是她嫁给十二阿哥,一定给会正太安排几个好生养的侍妾,瞄准最佳日期哄正太去射门,一定不会让他绝嗣的。

至于她,生孩子这种痛苦的事情,她才不干呢!

她是不可能为不喜欢的男人生儿育女的。

“十二弟命中注定无嗣而终,难道你还要嫁这样的人?!”永瑆眼珠尽是愤怒的火焰。

盈玥眼带思量:“我觉得,我可以试一下…”

“你——”这一瞬间,愤怒如燎原之火席卷而来,彻底湮灭了永瑆最后一丝冷静。愤懑、压抑、苦涩、酸楚,一瞬间交杂在一起,淹没了心头理智。

永瑆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他狠狠将手中精美无比的金樽摔在了地上!

哐啷,金樽生生被磕掉了一只螭耳,打了几个滚,噗通一声掉进了如镜的湖水中,湖面上翻起涟漪阵阵。

永瑆怒极反笑:“好!好!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谁有本事!爷就不信了,爷会连区区一个永璂都斗不过!”撂下这句狠话,永瑆狠狠拂袖而去。

盈玥努嘴,能不能别叫十二阿哥的名讳?很容易误听成荣亲王的。

唉…

其实她如何看不出十一阿哥的意图?

十一阿哥方才故意吟诵诉说情思的词句,可以算是表白了。

但是,她跟十一阿哥分明一直针锋相对!

所以,十一阿哥不可能喜欢她。

这样一来,十一阿哥的目的便可想而知了。

富察家,禁卫军家族啊!

富察家的势力,太容易让人动心了。

十一阿哥是重生者,既然他想夺嫡,自然要想法设法得到富察家的支持,而得到富察家支持的最好的办法,便是娶富察家的女儿。

联姻,是亘古不变的最好结盟方式!

而她,很不幸,身为忠勇公傅恒唯一的女儿,是最佳人选、也是唯一人选。

因此在她明确表达拒绝之意后,十一阿哥才会恼羞成怒。

唉,头疼。

十一阿哥跟十二阿哥斗?她对那个正太实在没什么信心…

不过继后的战斗力还是很可观的,因此胜负还是未知之数。

但是…十一阿哥是重生者啊,他必定知道继后的把柄、了解继后的为人,十一阿哥跟继后对上,只怕赢面更高些。

而且十一阿哥丧母,乾隆对他的怜惜和喜爱明显更胜过中宫嫡出的十二阿哥!

若她坐山观虎斗,结局很有可能是让十一阿哥顺遂了心意。

既然如此,看样子她是不能坐等了。

盈玥摸着下巴,心中有了定计。

翌日,盈玥一早醒来,鼻子就堵了。o(╯□╰)o

郁闷,居然感冒了!

全都是十一阿哥害得!

便问侍女青杏:“十一阿哥走了吗?”

青杏点头:“天刚蒙蒙亮就走了,说是不想耽误了尚书房的课。公主怎么劝也劝不下来。”

盈玥暗道一声,那就好。

昨晚闹得那么僵,她暂时可不想跟十一阿哥打照面了。

边忙起床,梳妆更衣罢,便去嘉佑殿去向和嘉公主辞别跪安。

和嘉公主看向盈玥的目光,欲言又止,十一弟突然那样执意要回宫,片刻都不容易耽搁,必定是和月娘之间发生了什么。

和嘉知道自己不方便直接问,便用眼神暗示性地看了额驸福隆安一眼。

福隆安点头:“公主只管好好休息,我亲自送妹妹回府,会跟她好好谈谈的。”

和嘉微笑释然。

马车骨碌碌朝着忠勇公府平稳行驶而去,福隆安既为和硕额驸,享用马车也是与公主同一级别的朱轮车,因此车中十分宽敞,足以横放一张坐榻,坐榻上又铺了厚实的银青蟒缎条褥,软和得像是坐在了沙发上。

福隆安幽幽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盈玥拧了拧鼻子,道:“没什么,就是昨晚,十一阿哥对我表达了一下想娶我的意图而已。”

“咳咳!”福隆安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他素来知道自己妹妹言语无忌,可着实没想到连这种令所有女子都会害羞得无法言语的话题,自己妹妹却能这么淡然说出口!

盈玥拿着一块绢帕狠狠擤着鼻子,瓮声道:“而我很明确表达,我想嫁给十二阿哥,所以就闹翻了。”

“咳咳咳咳!!”福隆安一阵猛烈咳嗽,好似感冒了的人是他一般。

“我说月娘啊,你实在是太…”福隆安简直都找不出词汇来形容自己这个彪悍的妹妹了。

盈玥揉了揉通红的鼻尖,“二哥,这种事情,难道是可以虚与委蛇的吗?自然是要说明白的。”

福隆安无语凝噎:“可是月娘,十一阿哥既然对你有意,你为什么不…”

盈玥挑眉打断了福隆安的话:“对我有意?还是对富察家的权势有意?!二哥,你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福隆安黑线了,他承认月娘说得话很有道理,但是被十三岁的妹妹嘲笑幼稚,福隆安很生气:“没大没小!!”

盈玥耸了耸肩膀:“昨天十一阿哥没有揭穿我,为我那般遮掩。仅此而已,二哥便以为他是喜欢我吗?”

福隆安沉默了,“昨天的事情,十一阿哥也有错。而且为了这点小事,跟富察家结仇,不值得。”

“是啊,十一阿哥看似张扬不好相与,实则是个冷静权衡利弊之人。这样的人,心机太深,还是敬而远之地好。”盈玥冷静地道。

福隆安不禁叹了口气,“可是和嘉与十一阿哥姐弟感情十分要好,大有为你们撮合的意思。”

盈玥叹着气道:“我知道和嘉公主是好心,但也只能辜负她的好心了。”

福隆安揉了揉眉心,“就算你不喜欢十一阿哥,也没必要当着他面说你想嫁给十二阿哥啊,这不是故意气他么。”

盈玥耸了耸肩膀:“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说明白点比较好。”

福隆安问:“那十一阿哥放弃了吗?”

盈玥摇头:“他的目的是富察家的权势,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福隆安蹙眉。

第一三九章、御前认罪

院墙边儿上,假山嶙峋,五六株枝干遒劲的绿蕊白梅正当初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冷冽袭来,直叫人心旷神怡。

梅树旁边有一栋梅亭,依假山而建,甚是精美。

早已下人在梅亭中烧上了红泥小火炉,煮上了一壶梅花酒。咏絮早已跑进亭子里烤火,手里捧着玉钟,喝着热乎乎的酒暖身。

绿蕊白梅的清幽沁人融入了酒里,闻着便叫人愈醉。盈玥提着裙袂,笑着走进梅亭,“你倒是着急,这么快就喝上了!”

咏絮捧着白玉酒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用梨花白煮绿蕊白梅,这个味道倒是甚好。”

盈玥笑着端起一盏,轻轻一抿,热酒入喉,梨香与梅香交汇,当真是清香可口。盈玥微微颔首,“的确别有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