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悼敏皇子的死,真的跟继后有关?

难道真的是后来查到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所以在南巡途中,乾隆才会那样不顾及名声,也要将继后置于不废而废之地?

若真如此,她还真不能嫁给十二阿哥了。

可若不嫁十二,难道她要嫁给十一阿哥那个抠门佬?

o(╯□╰)o简直是世界末日了啊!

“光听大公主这样说,便可见宫中是何等险恶,我…实在不想…”盈玥愁眉紧蹙,讷讷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和敬不禁叹了口气,执着她的手道:“月娘,我明白的忧虑。只不过永瑆是阿哥,你嫁过来,用不了几年就能分府出去。且先忍一忍吧。”

忍你妹的啊!

和敬叹道:“你若嫁给十一弟,翊坤宫那边势必不能善了,你只怕会受些委屈。不过你放心,我观汗阿玛的心意,待到令妃产子之后,多半会再议封贵妃之事,到时候有她制约,应该会好些。”

呵呵,令妃只怕更不是省油的灯啊!

和敬大公主不复多言,陪着她便去了舒妃的承乾宫。

这厢小纳喇氏早已将御花园碰见大公主与十一阿哥的事情,与舒妃说了,此刻舒妃只见大公主与盈玥二人前来,少不得有些狐疑。

大公主神色有些尴尬:“十一弟还要督促康哥儿的功课,已经回乾东五所了。”

舒妃释然一笑,“到底还是十一阿哥年少博学,过两年等瑔儿入读,可得叫他好好跟着学才成。”

只见舒妃身旁,虎头虎脑的十六阿哥永瑔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盈玥与大公主,他合手笨拙揖礼,奶声奶气唤道:“大姐姐好!”

大公主灿然一笑,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亲香了一通,又指着盈玥问他:“瑔儿可还认得她吗?”

永瑔点了点小脑袋,甜声道:“方才额娘说了,月娘表姐要过来。”

盈玥不禁笑了,纵然是富察家,她随额娘入宫的次数,一年也不过两三回罢了,这三两回里能有一回顺道来看看舒妃小姨妈就不错了。尤其选秀前,一直埋头学规矩,都已经快一年不曾入宫请安了。难得十六阿哥还认得她。

舒妃笑呵呵道:“月娘这孩子也是长大了,日后想必有的是时间常来我这儿了。”

盈玥俏脸囧红,除非嫁入阿哥所,否则哪里能常来舒妃这儿?

舒妃又忍不住打量纳喇芸兰这个堂侄女,不禁唏嘘:“这孩子原是极好的,只可惜…”可惜纳喇家已经出了两位福晋一个妃子,这孩子就算指婚宗室,也只能指婚个寻常爵位的宗室了。

大公主沉吟片刻:“若是不计较爵位高低,倒是可以选个模样俊俏、人品上佳的。”

纳喇芸兰的小脸蛋嗖的涨红了。

舒妃笑着点头:“我听十一阿哥说,修龄世子有个同胞弟弟,也已经十四了呢。只是不知他人品相貌如何。”

盈玥暗道,舒妃小姨妈还真是有心了,她记得修龄弟弟是叫英龄,同是侧福晋所出。英龄长相如何她倒是不晓得,不过有个世子亲哥哥罩着,以后日子自然不会差。

大公主莞尔:“我倒是年前见过一次,虽然年纪还小,五官有些稚嫩,却是一水的面如美玉,愣是比他哥哥修龄还要俊俏可人呢!”

舒妃一喜:“哟,那就是个美男子喽!”毕竟修龄的相貌亦是堂堂。

纳喇芸兰听在耳中,俏脸已如火烧云一般。

大公主看在眼里,忍不住掩唇大笑:“母妃,咱们还是别逗弄这孩子了,小女儿家,脸皮忒薄!”

舒妃笑得合不拢嘴:“得嘞!等我回头再好好问问修龄世子,再与你额娘通个气。若能一拍即合,我便亲自去御前求赐婚。”

纳喇芸兰忍着羞红忙屈膝道:“劳娘娘费心了。”娘娘的堂兄弟可多了去了,没想到竟这般为她的婚事费心筹谋,纳喇芸兰心里有些热热的。

盈玥暗道,若是真能成,宝容和芸兰便成了亲妯娌了。选秀时住在一个屋,将来嫁给一对兄弟,那还真是缘分不浅呢。

第一五八章、邪恶的乾隆陛下

自见过舒妃之后,盈玥又先后三次被“复看”,其中又一回还是由太后亲自“复看”秀女。

如此,上头算是基本定下来了。

而盈玥在西三所,已经整整留宫学规矩两个月了。

从清凉的春日,一直到了炎炎夏日。农历五月的天,虽未如酷暑,但穿里外三层衣裳,实在是闷热无比!宫里可不会给秀女赐冰,西三所一间间屋子又跟鸽笼似的,闷得人都要捂出痱子了!

而满嘴号称要将钮祜禄氏撂牌子的皇后娘娘,至今仍未如愿。

这叫盈玥都有些纳闷了,堂堂皇后,居然连个秀女都搞不定?就算明的不成,你丫就不会来暗的,譬如下点泻药的什么的,秀女一旦染病,便必须离宫,便等同落选。

可人家钮祜禄氏至今还活蹦乱跳,甚至还得了太后赏赐了一只金簪呢。

话说,这钮祜禄氏又不是太后的亲侄女,怎么太后竟会这般青眼?

盈玥眯了眯眼,觉得这里头有猫腻。

可太后那样的身份,难道还有什么人能收买得了?

“对了,太后收买不了,可太后的兄弟…”孝圣宪太后之父凌柱早已故去,如今的承恩公是太后的兄长伊通阿。伊通阿虽贵为承恩公,但待遇上跟盈玥四伯父承恩公傅文差不离,只担了个高品级的闲职而已。

在官场上,权与财不分家,若无实权,何来钱财?

公府之家,开销又是非同一般地大,若要位置尊贵体面,就少不得花钱如流水。

太后是不需要钱的,可太后的兄弟需要钱啊!

而总督爱必达,作为膏腴之地的封疆大吏,最不缺的便是钱!

啧啧,搞定了太后的兄弟,让这位公爷出面去求自己亲妹子,太后能不答应这点小事儿吗?

在太后眼里,不过就是给自己儿子留个宫妃而已,何乐不为呢?

如此,也难怪皇后会搞不定钮祜禄氏了。

因为皇后搞不定她婆婆。

不消几日,宝容叽叽喳喳,“二所的钮祜禄格格已经被接出去了,直接住进了咸福宫偏殿!还有三所那边的两个汉军旗秀女,也已经挪进了储秀宫后殿!这回选秀,看样子上记名,只有这三位了!”

所谓的“上记名”就是皇帝专门给自己圈定的小老婆。

选秀嘛,自然要皇帝先挑,皇帝挑完了,才轮到皇子皇子、宗室子弟。

盈玥上前打开了那扇支摘窗,只可惜窗户太小,吹进来的风实在有限。唉,真怀念自己的潺湲阁,推开窗子,便是流水潺潺。而西三所,别说流水了,洗澡水都很有限,还得自己花钱打点!

“这位钮祜禄格格出身高贵,又与太后是同族,应该会直接封贵人,至于那两个汉军旗…”家世门第都不高,也就是个答应了。

小纳喇氏笑着道:“听说那两个汉军旗答应是一对姐妹呢,大十六、小的才十三,我曾瞧见过,二人眉眼生得足足有八分相似,一对美人花呢。论容貌,绝对是秀女中佼佼者。”

盈玥:卧了个槽!姐妹共侍一夫,真他妈邪恶!

不过比起清初动辄姑侄共侍一夫,姐妹啥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宝容微微道:“这大小宁氏,出身不高,姐妹一并留下,日后也能相互扶持。”

不消三日,册封新晋嫔妃位份的旨意便晓谕六宫,满军镶黄旗的钮祜禄氏被封为顺贵人,两个汉军旗的大小宁氏都封为七品答应。

紧接着便听说这位顺贵人,才册了位份封号,马上便被翻了牌子,要去侍寝了。

盈玥心中“卧槽”了,这顺贵人才十七岁,与皇帝外孙女咏絮一般年纪!亏得这老色鬼也下得去手!

乾隆陛下不但下得去手,连大宁氏答应也紧接着就下手了,幸好才十三的小宁氏答应没有被临幸…还算这老色鬼稍稍有点底线。

不过呢,乾隆老色鬼这是在玩萝莉养成吧?先把姐姐拿下,妹妹养几年再吃掉…恶寒中…

“似乎,宫里之前有过一对姐妹了,那个白贵人…”盈玥嘀咕。她记得白贵人不姓白,姓柏!白是人家的封号——乾隆给人取的封号还真是不咋滴,难道这位白贵人是个白皙美人??

宝容笑着道:“白贵人柏氏是已故怡嫔柏氏的亲妹妹,还有慎贵人柏氏、寿贵人柏氏这对姐妹,与白贵人是堂姐妹。”

卧了个槽,乾隆这是捅了汉军旗柏氏家族的窝了吗,把人家家族的姑娘全都一网打尽了?两对亲姐妹,四个堂姊妹,全都拿下了!

小纳喇氏也笑着道:“舒妃娘娘偏殿的福贵人和永寿宫后殿的瑞贵人都是姓索绰罗氏,也是一对亲姐妹呢。”

宝容插嘴道:“我记得秀贵人也是姓索绰罗氏的。”

小纳喇氏道:“秀贵人与福瑞两位贵人只是同族而已。”

又卧了个槽,乾隆还捅了索绰罗家的窝!!揽了三个索绰罗氏!

宝容压低了声音道:“这个秀贵人还是已故荣王侧福晋的姑姑呢,那年选秀,姑侄俩,一个留在宫里做了嫔妃,一个指婚给荣王为侧福晋。当初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可如今,这秀贵人失宠,索绰罗侧福晋更是…唉!”

一想到索绰罗侧福晋当年掉的那个孩子,极有可能便是自己庶姐害的,宝容心里更多了几分怜意。

去年,这位索绰罗侧福晋六个月的身孕生生没了,因此大损根源,如今荣王没了,索绰罗侧福晋也一病不起,听说病得不轻,只怕要随荣王去了。

可怜、可悲。

纳喇芸兰叹息道:“可见这人生的起起落落,实在不可捉摸。眼见荣宠而起,眼见败落倾颓,世事无常啊。”

盈玥诧异看了一眼这小丫头,没想到竟能说出这样深邃的话。古人就是早熟啊!

盈玥眼珠一转,坏笑道:“舒妃娘娘这次做媒算是成了,张福晋那头巴不得小儿子娶世代书香纳喇家的格格呢!”

纳喇芸兰脸颊潮红:“富察妹妹又拿这个打趣我!”

宝容露出几分诧异之色,芸兰要嫁给修龄的弟弟?那岂非便是自己的…旋即,宝容脸颊也红了,自己的事儿还没定呢,选秀前,修龄虽然跟她保证,一定能求得赐婚,可一日没有圣旨,宝容心里终究不安。

自己心尚未安,宝容却笑着安慰纳喇芸兰:“那位张福晋是十分温婉和气的人,你就放心吧。”

纳喇芸兰嗔了宝容一眼:“富察姐姐也跟富察妹妹似的,学坏了!她若好,你也给她做儿媳妇好了!”

这一句话,原不过是打趣,却恰恰说中了宝容心头羞事,登时一张俏脸宛若云霞赤红。

盈玥捂嘴暗笑,嗯,你们俩都嫁过去吧!收了这么俩著姓大族的漂亮姑娘当儿媳妇,于张福晋而言,可真真是一件美事。

顺贵人新人宠爱优渥之际,那位令妃娘娘也终于足月发动了,不消三个时辰,便平安诞下一子,是为十七阿哥。

盈玥真不得不佩服这位徐娘半老的令妃,都这把年纪了,还能一举得子。翊坤宫那位,肯定鼻子都气歪了。

五月中旬,乾隆陛下已经御驾起行,奉太后前去圆明园夏宫避暑了,这次新晋的三个小嫔妃都在伴驾之列,除此之位还有舒妃、颖妃、白贵人、新贵人等人,端的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乾隆陛下携美拍拍屁股走了,把宫里的事儿撂给了皇后娘娘辉发那拉氏。

选秀也差不多该落幕了,盈玥天天都盼着回家呢!至于要嫁给谁,她已然无力左右,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不论十一阿哥还是十二阿哥长得都挺俊俏的,颜值绝对棒棒哒。

嗯,她就是颜控,如果是俩歪瓜裂枣,她绝对早收拾东西跑路了。

嫁就嫁呗,不就是滚个床单的事儿吗?小意思!都是现代人了,她思想很开放滴!

第一五九章、后妃交锋

乾隆三十一年六月,骄阳如火,皇后辉发那拉氏最后一次“复看”秀女,这次的地点选在了漱芳斋——这里可不是养鸟的地方,是宫中最常用的看戏场所。

也就是说,皇后娘娘请秀女们看戏。

这一回复看,所有秀女都在召见之列。

意思很简单,秀女马上就要回家了,临走前,得好好招待一下,也不枉费在宫里呆了仨月。秀女们日后跟亲朋闺蜜提及宫里,也不至于支支吾吾只能说得出西三所的鸽笼子集训了。

这一日,漱芳斋内,咿咿呀呀唱着昆曲,娇嫩如花的秀女齐聚一堂,端的是热闹!皇后还便邀了宫中一干未曾随驾去圆明园避暑的嫔妃——嗯,都是些老嫔妃了,刚出了月子的令妃也在受邀之列。

才刚生了十七阿哥,已经徐娘半老的令妃,居然腰肢纤细婀娜,真是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不过这次生产过后,令妃魏氏看上去脸皮不似从前娇嫩,再多的脂粉,也遮掩不住眼角的皱纹。

毕竟都是快四十岁的女人了。

皇后看着令妃见苍老的容颜,不由心情甚好:“令妃产后这是第一次出来呢,瞧着气色不错,可见是将养得差不离了。”

令妃在皇后面前倒是十分谦顺温柔:“多谢主子娘娘关怀,臣妾很好。”

皇后笑着道:“只是这次临盆的日子生生赶在这个时候,才未能伴驾去圆明园,真是可惜了。”

面对皇后的嘲讽,令妃只微微一笑,兀自惭愧地道:“臣妾已经年老,是该让年轻的妹妹们多侍奉皇上了。”

皇后老脸一僵,“你倒是比本宫还贤惠呢!”

令妃露出惶恐之色:“主子娘娘言重了,臣妾只是有自知之明罢了。”

这话俨然实在讽刺皇后分明年老,却没有自知之明。皇后一张老脸登时寒意涔涔,只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令妃。

盈玥呵呵望天,后妃之间这场戏,可比戏台上的那出麒麟阁还要精彩。

今日来的嫔妃没有太年轻的,令妃、豫妃都是徐娘半老,舒妃小姨妈也不算年轻了,颖妃和庆妃也都年近三十,另外还有四五个穿着嫔位吉服的,盈玥都不认得,再其余的穿的都是香色吉服,品阶毫无疑问是贵人。

贵人以下位份的,便不在皇后的邀请之列了。

而公主们,其实只有两位,七公主和九公主,都是令妃所出,跟着令妃一块来了。这二位公主都很娴静,没什么存在感。

以上这些都有专设了花梨木扶手椅,跟前设翘头案,案上备了时令瓜果与茶水点心——这才是悠哉看戏的节奏。

而秀女们很显然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只一人给了一个绣墩,而且设在漱芳斋正殿外的廊下,一个挨着一个,有点拥挤。

虽然选秀到了最后,已经有不少被撂了牌子,但秀女的人数还是相当可观的,挤挤攘攘占满了一整个殿外月台,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从月台上摔下去。

可偏生来一个嫔妃,秀女们就得赶紧起来行礼。

前前后后折腾好几遍,直到令妃带着两位公主来了,才总算到齐了,总算安生了。

盈玥的位置就在漱芳斋殿门口右边,很是显眼,殿内的人知晓一撇就能瞅见。

盈玥以为,剩下的就是听戏而已。可就在麒麟阁快落幕的时候,李荣安从殿中走了出来,“两位富察格格,皇后娘娘有请。”

盈玥心里发苦,殿内不是嫔妃就是公主,她和宝容身为秀女,进去干啥?

与宝容互视一眼,忙起身,麻溜跟着李荣安进殿中了。

麻溜屈膝跪拜,齐刷刷道:“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端坐在嫔妃众星捧月之地的宝座上,笑容和蔼:“都起来吧。”

“谢娘娘。”

二人盈盈起身,垂眸静默。

皇后微微一笑,指着右边的两个身穿金黄色吉服的嫔妃道:“今儿愉妃没来,这是令妃和豫妃。”

盈玥宝容忙屈膝两次,“令妃娘娘万福、豫妃娘娘万福。”

皇后又指着自己左侧的三个略年轻些妃子道:“这舒妃、颖妃和庆妃。”

盈玥与宝容赶忙再度屈膝行礼,这膝盖啊,弯得那叫一个标准又麻溜。

令妃笑容温婉:“果然不愧是富察家的格格,这礼仪气度,臣妾都能看出当年孝贤皇后的影子了。”

这顶大帽子,分明是直接往他脑袋上扣,盈玥赶忙道:“娘娘过誉了,奴才不敢当。”

再偷偷瞄一眼皇后,却见皇后脸带微笑,竟然丝毫不以为忤,皇后抿着嘴角道:“富察格格的容貌虽不不是很像孝贤皇后,但仪度上却是有那么两三分样子了。”

盈玥暗道,皇后这是一心以为她会被指婚给十二阿哥。因此她被称赞有元后仪度,皇后反而得意。盈玥心中哀叹,今日有多得意,日后若是算盘落空,皇后就该有多愤恨了。

令妃妩然一笑:“主子娘娘这是要做婆婆看,婆婆看未来儿媳妇,自然怎么都是好的。”

皇后诧异地看了令妃一眼,她显然没想到令妃嘴里会说出这样中听的话。皇后矜持地掩了掩唇角,矜持地咳嗽了两声:“如今还未下旨,一切还言之过早。”

说着,皇后又微笑打量着盈玥那丝毫不变端庄温柔面庞,不禁心中愈发满意:“不过富察家的这两个格格,本宫都十分满意。若是都能留下,自然再好不过。”

盈玥心中一滞,皇后这话里的意思…莫不是觉得宝容会被赐婚给十一阿哥,而她会指婚十二阿哥??

修龄已经是世子,求娶承恩公府的格格应该不难,乾隆应该已经准允了吧?怎么皇后竟还不晓得?乾隆陛下的口风还真够严格的。

令妃含笑道:“说来,今年的秀女,还真是佼佼者众多,听说舒妃妹妹有个娘家堂侄女,相貌是一等一的好呢,绣出来的福包也是精致得紧,也不晓得谁能有福气娶了回去。”

皇后淡淡一笑:“豫王府的门第,想来是配得上了。”前些日子,舒妃还特意请求召见了豫王侧福晋张氏呢,想必看上世子修龄了。这纳喇家的格格,有的名声,宗室各家,都巴不得娶回去,好涨涨脸呢。虽说便宜了舒妃,但眼下令妃复宠,也只能便宜舒妃了。

好在纳喇家的男人没几个中用的…

舒妃忙弯身道:“还得多谢皇后娘娘成全。”

皇后抿嘴矜持一笑,便对盈玥和宝容发话道:“外头日头毒,你们俩就在殿中听戏吧。权当是陪陪本宫和舒妃了。”

说罢,皇后便叫太监将盈玥与宝容的绣墩搬入了殿中,就搁在七公主、九公主手底下,还特特搬个个四方小案,摆上了一应瓜果茶水。

这待遇,分明已经把她和宝容看做是皇家儿媳妇了。

第一六〇章、竹节簪的心意

“皇子们都随驾去了园子,这宫里多少有些冷清。”皇后唏嘘着,对令妃道:“还是你有福气,膝下一双如花似玉的公主常伴左右。”

令妃保持着温和柔善的面庞:“七公主和九公主虽是臣妾所生,但也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娘娘若是喜欢,臣妾叫她们每日都来给您请安作伴。”

令妃九公主还好些,可七公主…谁不知她是生在七月十五鬼节,皇后看一眼就受够了,每日请安作伴,那还不得把皇后给晦气死?

皇后脸一僵,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令妃的九公主生于乾隆二十三年,如今才刚满八岁,粉雕玉琢,倒是可爱得紧。而盈玥恰好坐在她下手位置上,九公主一双秋眸屡屡好奇地扫了过来,直瞅着她的架子头。

盈玥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九公主,可是我头上有什么不妥吗?”

九公主忙收了眼神,眸子眨了两下,才低声道:“没什么,就是瞧着你头上那只簪子颜色甚好。”

盈玥摸了摸自己鬓角的那只碧玉竹节簪子,可不是正是十岁那年生日,十二阿哥托二哥转送之物吗?这簪子很合她心意,因此时常佩戴,玉戴得久了,就被人给养活了,透着一股子温润。

“公主谬赞了,只是寻常发簪罢了。”

九公主笑眼可人:“我倒是瞧着这簪子虽不华丽,却格外清雅。”

盈玥和九公主声音都很小,却被耳尖的皇后娘娘给察觉了,皇后笑着问:“丰克里在跟富察格格聊什么呢?”

九公主全名叫丰克里宜尔哈,就是蕙兰花的意思,简称丰克里。九公主神色一紧,忙起身回话:“回皇额娘,只是瞧着富察格格头上簪子很别致,所以问了两句。”

皇后抬忙瞧了一眼盈玥鬓边的那抹翠色,“嗯,的确很雅致。雕工也细腻,比起宫中造办处的手艺,也不遑多让了。”

盈玥忙起身,“皇后娘娘谬赞了。”心下却不尽狐疑,这只簪子难道不是出自造办处?十二阿哥动用造办处,皇后娘娘不可能不知道啊,难道时隔数年是忘了?

想到此,她心中忽的一跳,当初这只簪子,并未标注是十二阿哥所赠。她也只是下意识的认为是。

难道说…当初那方沉甸甸的砚台,才是十二阿哥送给她生辰礼物?!

一瞬间,盈玥恍惚了。

好在皇后继续看戏去了,没有察觉她的神情的变化。

一边看戏,皇后问身边的太监李荣安:“愉妃最近可好些了?”

李荣安道:“病已无大碍,只是精神上…”

旁边的令妃唏嘘不已:“愉姐姐当真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皇后淡淡道:“本宫已经许了那个怀有荣王最后血脉的周氏时常入宫给愉妃请安,愉妃见了,想必会好些的。”

令妃笑着道:“还是皇后娘娘体恤愉姐姐,只盼着周侧福晋能给荣王生个儿子,承继血脉。”

皇后容色寡淡得没有丝毫表情,“周氏若诞下皇孙,肯定会感念令妃的请封之恩。”

令妃含笑柔柔道:“臣妾不过是随口在皇上面前说了一句,没想到皇上竟真的下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