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色一黑:“可见皇上对你宠爱优渥!”

令妃莞尔一笑:“皇上也十分尊重娘娘您。”

盈玥心中呵呵哒,尊重?尊重还把皇后撩在了宫里,独独带了新纳的美人去避暑凉快了?

乾隆陛下完全可以让秀女离宫回家等待圣旨,完全没必要留这么久!什么留下来甄选秀女,全都是托词罢了。乾隆纯粹就是不想带皇后去园子。

皇后与令妃积怨已深,这漱芳斋听戏,二人的斗嘴好戏也一直持续道戏台上的戏落幕。

看完了戏,皇后打发了嫔妃和其余秀女都退下,却独独留下了盈玥和宝容,分别赏赐了二人一只巴掌大的白玉如意。这是暗示二人会被选为皇子福晋。

然后,才叫她俩退下了。

走出漱芳斋,宝容满脸都是不安之色,“月娘…”

盈玥悄然将白玉如意揣进袖子里,“放心吧,这只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而已。”不是皇帝的意思。

宝容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暗暗点了点头。

教引嬷嬷面带和蔼的微笑,“两位格格得皇后娘娘青眼,老奴在此恭喜两位格格前途无量。”说着,教引嬷嬷才催促:“其他秀女都已经回西三所,咱们还是快些吧。”

一路快步朝西三所而去,可没想到,才进入御花园范围,便有人在必经之路上等候着了。

那人盈玥认识,便是十一阿哥身边的头号太监、刘昶。

刘昶笑眯眯近前,对那教引嬷嬷道:“徐嬷嬷,可否宽容半个时辰?”说着,一锭沉甸甸的金元宝便塞进了徐嬷嬷手里。

原本还一脸为难之色的徐嬷嬷立刻绽放了笑容:“没问题、没问题!反正今日听完戏,秀女们也不必学规矩了。只不过酉时落钥,可别误了。”

盈玥抬头看了看太阳,距离酉时,至少还有两个时辰呢…可见这锭金元宝,真是打动了徐嬷嬷了。盈玥心下狐疑,十一阿哥是何等抠门,怎么会拿出这般重金??

徐嬷嬷笑着嘱咐了盈玥宝容几句,便脚步轻快走远了。

盈玥见状,正要开口问刘昶想干嘛,十一阿哥不是去了园子吗?

刘昶却先一步开口了,他笑眯眯对宝容道:“请格格去那边千秋亭,有人在那等着您呢。”

听了这话,宝容的脸嗖的涨红了,“是…是他?!”

刘昶点头。

宝容瞬间满眼都是欢喜,二话不说,便一溜烟朝着千秋亭跑去。

盈玥黑线了,麻蛋,也不跟我告别一下!有异性没人性!不过她也算明白了,刘昶贿赂徐嬷嬷那锭金子,肯定是修龄世子支付的!

忽的,盈玥摸着头上的碧玉竹节簪子,心中的那个疑惑再度泛起,“刘公公,我头上这支簪子…是…亲手设计的吗?”她没直接问是不是十一阿哥送的,而是旁敲侧击了一下。

刘昶面带笑容,微微点头,“我们十一爷是最风雅之人,当初可是绘制了十几遍,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呢。”

盈玥俏脸一怔,这支最合乎她心意的竹节簪,竟然真的十一阿哥所赠,是十一阿哥一笔一划亲手设计出来的!!

盈玥恍恍惚惚,的确,十一阿哥的品味相当不错,只可惜人品糟糕了点…

“多谢公公相告,那我就先回西三所了。”反正宝容认得路,她也没兴趣在这儿等着。

“富察格格!”刘昶急忙叫住了她,低声拱手道:“格格,我们十一爷年幼丧母,实在是很可怜,奴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这么多年了,奴才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执着。”

这刘昶还真是个忠仆,说得眼圈都红了。

盈玥暗道,因为丧母,所以自幼缺乏安全感,所以才用金钱来弥补自己的不安与缺失么?的确是有点可怜,但素,老娘又不是圣母玛丽苏,凭啥要去安抚这个缺母爱的抠门佬?

唉,反正这种事情已经由不得她了。

貌似,嫁给十一阿哥,她也不是特别反感…

嫁就嫁呗,怕个毛啊!

重生的有什么了不起,老娘还有神珠小世界呢,老娘已经返虚后期,合道已不远矣。修理不顺眼的阿哥,绝对能虐的他找不着北!哼!

这一刻,在圆明园尚书房读书的十一阿哥鼻子突然痒痒了起来,一个巨大的喷嚏随之响起,生生喷了旁边的十二阿哥一脸吐沫星子。

可怜的十二…

第一六一章、顺容的嫁祸

想通了之后,盈玥告别了刘昶,悠悠哉哉往西三所而去。

没想到,才走了不过一射之地,便又看到了熟人!虽然数年未见了,但那张容颜,仍旧是熟得不能在熟了!

一瞬间,盈玥怔在那里,是了,刚才听戏的时候,皇后说了,准了周氏侧福晋入宫给愉妃请安。

顺容挺着个大肚子,一手扶着自己的腰肢,另一手被侍女扶着,步履有些蹒跚,她打量着出现自己眼前的盈玥,却没有丝毫惊讶,她微笑着:“月娘妹妹,久违了。”

盈玥眯了眯眼,“周福晋怎么没有陪着愉妃娘娘?”

顺容温柔一笑道:“母妃还在午睡,我出来散步,权当消消食。”

在御花园散步,你还真是悠闲。

幸好如今皇子们都不在宫里,倒是不用担心冲撞到别的男子。

盈玥看着这个已经是未亡人的顺容,因怀了身孕,脸色显得有些黯淡和憔悴,可见她这一胎怀得辛苦。是啊,荣王已死,再无人被庇护顺容,荣王福晋正对顺容虎视眈眈,在这种形式下,想要保全自身与儿女,的确要耗费极大的心思,人难免就会憔悴许多。

顺容唏嘘一叹:“当初,妹妹应该是不希望我嫁给五爷的吧?”

盈玥挑眉:“怎么?周福晋这是后悔了吗?”

顺容眼中一抹黯然难掩,却没有回答盈玥的话,“我比不得妹妹,生而嫡出,可以轻而易举嫁给皇子为嫡福晋。妹妹日后嫁入皇家,可愿意帮我一二?”

果然是无利不起早啊。

盈玥微微一忖,便道:“那周福晋可否为我解惑,为何令妃娘娘会为你请封?”——这点她实在是疑惑得很。

顺容脸色嗖的僵硬无比,“这个,我也不晓得!”

呵呵,想要她的帮助,却连个实话都不给,你当老娘是傻帽啊!

盈玥淡淡一呻,“既然如此,恕我要告辞了。”说罢,盈玥转身便走,毫无半点留恋。

“等等!”顺容却突然箭步上来,一把抓住了盈玥的手腕。

盈玥皱眉,还有完没完?!

顺容咬了咬嘴唇:“西林觉罗氏为人心狠手辣,虽然母妃已经严词警告过,可最多不过撑到我临盆。我临盆之日,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下手机会!”

盈玥淡淡道:“那你就去求愉妃娘娘赐你几个接生嬷嬷。”愉妃才是你婆婆,她才应该庇护你的安全。

顺容苦笑:“愉妃只怕还不肯帮我到这个地步,她关心的不过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西林觉罗氏不害这个孩子,愉妃便会睁只眼闭一只眼。”

说罢,顺容咬牙:“我不想死,所以,我只能——”

看着顺容你渐渐狠厉的容色,盈玥心头一凸,“你要干什么?!”

下一秒,顺容松了手,却拿自己的肚子朝着身侧的假山上撞了过去!没有丝毫迟疑!果决得令人心惊!

盈玥惊骇住了,惊到都忘了要阻拦她!

“啊!!”顺容发出了惨烈的痛叫,她萎软在地,抱着自己高耸的肚子撕心裂肺地惨叫着,那霜白色的旗袍上晕染开一片刺目的鲜红!

“福晋!”顺容的侍女惊呼着上前,花容失色,“快来人啊!福晋见红了!”

顺容的脸已经苍白得不见丝毫血色,她痛得簌簌发抖,她握着侍女的手道:“告诉愉妃娘娘,快!太医——”

“是!!”

很快,那侍女叫了两个太监,将顺容抬走了。

盈玥见状,一咬牙,正要跟去,宝容却温声而来,她看到地上的那摊鲜血,眼中的欢喜与羞涩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脸色一白:“月娘,出什么事了?!”

盈玥深吸一口气,道:“顺容摔倒了,那摊是她流的血。”

宝容膝盖一软,险些摔倒:“她的身孕,还不到八个月呢…”

是啊,才七个月半月。

盈玥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对宝容道:“你先回西三所,我要去一趟愉妃那儿。”

好在愉妃所居住的咸福宫离这里比较近。

宝容忙道:“我陪你去!”

盈玥面露迟疑,“这…”

宝容急忙握住了她的手:“顺容万一说是你推了她,我替我作证!”

盈玥苦笑,你做什么证?你刚才又不在!

不过…盈玥微微沉吟,宝容只管兀自说自己是瞧见顺容是自己摔倒,哪怕是伪证,旁人也无从驳倒。心下不禁一暖,便点头,二人一并朝着愉妃的启祥宫快步而去。

二人一边疾步而去,一边飞快对着口供。但是到了启祥宫,才发现,她们的举动是多余的!

只听见偏殿产房中,是顺容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母妃救我!是瑞芝推到了我!她…她是嫡福晋派来害我的!”

瑞芝便是方才陪伴顺容身旁,又忙活活为顺容叫来太监抬走她那个侍女。

那瑞芝惊呆了:“不!我没有,我不是嫡福晋的人,我也没有推到周福晋,是周福晋自己…”

可惜,怒极的愉妃根本不相信一个丫头的言辞,立刻便扬声道:“给我把她拖出去杖毙!!”

宝容皱了皱眉头,便对盈玥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别进去了。”

是没必要进去了。顺容的目的,原来是这个呀。盈玥心中冷笑不已,在宫里摔倒,自然就只能就近去愉妃宫里生产,自然荣王嫡福晋西林觉罗氏就没有机会下手了!虽然这有些冒险,但总比临盆的时候,被害死强吧?

至于那个侍女,是不是西林觉罗氏的人,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回到西三所,天色尚早。

宝容神色却有些复杂,“那个叫瑞芝的,我从前见过,数年前便伺候在顺容身边了。”

近身伺候多年,足见是顺容的心腹。

然而顺容却毫不犹豫置之死地,成功嫁祸西林觉罗氏一把。瑞芝死了,便没人能证明她不是西林觉罗氏指使的。

第二天早上,盈玥塞了银子,便从徐嬷嬷嘴里得知,昨晚半夜,顺容便生产了,成功诞下一子,那孩子未足月便降生,因此有些娇小虚弱,需细细调养才成。

徐嬷嬷道:“愉妃娘娘已经求得皇后娘娘允准,这个孩子由她亲自抚养,周福晋也会在启祥宫做完月子。还有前头的大格格也要被接进宫,由愉妃娘娘亲自抚育。”

盈玥一愣,愉妃会抚养孙子不奇怪,竟连顺容前头那个女儿也…想也知道,必定是顺容所求。顺容这是把这双儿女都托付给了愉妃了,这样一来,西林觉罗氏断无可能在愉妃眼皮底下加害了。

只是,皇孙和皇孙女自然可以养育宫中,可顺容做完月子,肯定要回荣王府的。以西林觉罗氏的性子,只怕会对她下手。

接下来,顺容会如何应对呢?

第一六二章、赐婚?十一福晋!

顺容产子后第三日,西三所的秀女也收拾好了行囊,在宫人引领下,自顺贞门的偏门而出,离宫回家了。绝大多数秀女都是欣喜若狂,这段留宫的日子,毕竟都是些十几岁的小姑娘,早就想家了。

乾隆三十一年的选秀,算是落下了帷幕。

剩下的便是等待赐婚圣旨。

阔别三月,再度回到她自幼长大忠勇公府,不禁内牛满面。

尼玛这些日子,简直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紧绷身心的军训!白天教习嬷嬷们盯着,晚上屋里还有室友警醒得很(宝容眠浅),盈玥愣是连进小世界打牙祭的机会都木有!o(╥﹏╥)o

若非福康安会时常送点卤肉进来,盈玥都快要撑不住了!

饶是如此,盈玥那张原本颇有肉感的鸭蛋脸还是小了一圈,大有朝着瓜子脸方向发展。

好吧,这是件好事。

但纳喇氏见到消瘦如斯的女儿,登时泪流两行,一把便将盈玥拥入怀中,“我的儿,可苦了你了!从小到大,你何时瘦过分毫?”

盈玥汗然不已,吃货的她,从来都不曾消瘦过。

选秀,真是减肥的好活动啊。

“额娘,我没事。”盈玥忙笑着安慰,“我这不是齐齐整整回来了吗?”

纳喇氏拭泪不止。

大嫂敏仪忙笑着道:“知道妹妹今日回来,灶上正炖着鱼肚火腿呢,还有蟹黄竹荪酿鱼翅、花胶红枣炖鹌鹑,都是你最爱吃的。”

盈玥不禁满口涎水,再也顾不得伤感,火急火燎嚷嚷说饿了。

纳喇氏破涕为笑,“这些日子,吃食上想必是磕碜了。来,先进屋用膳,稍后再去给老太太请安磕头。”

吃得肚子滚圆之后,盈玥才察觉忠勇公府有些冷清。

纳喇氏笑着道:“你也不想想,如今都六月了,皇上去了圆明园,你阿玛、大哥早去延春园了。”

盈玥稍稍有些郁闷,自己回来了,没想到父兄都不在家。

敏仪笑着又给她盛了一碗燕窝鸡丝汤,道:“我与额娘,这不还在家里等你回来吗?你只管吃饱喝好,明日咱们就去延春园,避暑凉快,好生松快几日。”

盈玥笑眯眯应了,六月时节,京中炎热,她早盼着去郊外避暑庄子上凉快了。

翌日,一大家子妇孺稚子便浩浩荡荡去了京郊的延春园。

数月不见,小长安和萱娘这两只包子都胖了一圈,白嫩嫩的可爱极了。

小长安久不见姐姐,难免有些腻歪,像个跟屁虫似的痴缠在她身后,盈玥的腿上动辄多出个挂件来。

这小子,是属熊的——无尾熊。

萱娘看在眼里,吐着舌头道:“羞羞!”

小长安红着稚脸,鼓着腮帮子瞪了萱娘一眼,“那是我姐姐!”

萱娘笑嘻嘻拍着小手道:“等姑姑嫁了人,去了别家,看你怎么办!”

听得这话,小长安瞪圆了眼珠子,二话不说便抱紧了盈玥的大腿:“姐姐不会走的对吗?我不让姐姐走!”

盈玥尴尬不已:“萱娘,这些话是谁对你说的?”

萱娘歪着脑袋道:“阿玛说的!阿玛说,姑姑要嫁人了,他好舍不得。”

盈玥莞尔,嗔道:“大哥也真是的,跟你这个小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小长安顿时泪眼汪汪:“姐姐才回来,就又要走了吗?”

盈玥忙笑着哄着他:“放心吧,没那么快。”

盈玥才刚说“没那么快”,陶嬷嬷急匆匆跑来:“格格,圣旨到了!请快去前头正堂接旨!”

第一批赐婚旨意终于来了啊。

盈玥忙整肃了妆容,安抚了小长安几句,便飞快赶往正堂接旨了。

在这里富察家九房齐聚一堂,莫说是在宫里当差大哥,连做额驸的二哥也赶了过来。傅恒作为九房家主,首跪在最前头,两边则是老太太觉罗氏和夫人纳喇氏。

后头紧跟着儿子儿媳女儿,整整齐齐跪在香案前。

传旨是的养心殿首领太监王进保,也算是老熟人了。

王太监展开圣旨,扬声念道:“上谕:大学士忠勇公傅恒之女富察氏,秀毓名门,明慧娴雅,着赐婚皇十一子为嫡福晋,钦此。”

就这么一道简洁的旨意,给她的去处画上了最终的句号,再无半分转圜了。

盈玥心中幽幽叹息,不晓得继后听闻这样的旨意,会气成什么样子。

傅恒接了旨意,忙叫长子福灵安奉上了一个厚厚的红封,王太监一入手,便捏出了厚度、明了了分量,瞬间笑容满满,先说了一通恭喜的话,又道:“钦天监已经在择选吉日,不日司礼嬷嬷便会上门了。”

傅恒笑着道:“一切都有劳公公了。”

送走了王太监,盈玥眼巴巴看着傅恒:“阿玛,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您,为什么您选择了十一阿哥?”

傅恒叹了口气:“不是我选中了,是皇上本就属意十一阿哥。生意如此,非人力可扭转。”

盈玥撇嘴,这话分明是说给老太太听,好堵住老太太嘴巴的话。罢了罢了,还是私底下再问吧。

纳喇氏忙道:“既然圣旨已下,咱们便无需多想了。月娘即将嫁给十一皇子,这也是极荣耀之事。”

老太太有气无力叹了口气,腰身更伛偻了几分:“我累了。”

纳喇氏忙上前搀扶:“那我送您回上房歇息。”

老太太摆了摆手:“接下来,怕是有得忙活了,你只管去操持吧。”

“是。”纳喇氏笑着应了。

额娘嫂子且都去忙碌了,盈玥却趁机滴溜溜跟着阿玛傅恒去了书房。

关上书房的房门,傅恒不禁摇头:“你这丫头,是非要刨根问底不成了!”

盈玥笑嘻嘻撒娇:“那阿玛你就痛快点,告诉我不就得了?”

傅恒幽幽叹了口气,“我查过了,十二阿哥的身子骨的确不济,你若嫁给她,大有做未亡人之虞。因此他再尊贵,我也不能让你嫁给十二阿哥。”

果然是这个缘故吗?盈玥叹了口气,“可十一阿哥也好不到哪儿去。”

傅恒笑了:“十一阿哥的确看上去吝啬无比,可是我见他与和亲王来往亲密,倒是有些了然了。”

盈玥一愣:“阿玛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六三章、未婚夫妻

傅恒笑着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儿:“月娘觉得,和亲王如何?”

盈玥笑道:“阿玛不是最厌恶和亲王的荒唐吗?”

傅恒摇了摇头:“我疏远和亲王,并非出于厌恶。只是因为富察家已经够煊赫的了,不该与任何一位亲王亲近。”

盈玥一怔,“阿玛…”

傅恒笑容别样深邃:“其实我倒是很欣赏和亲王,很欣赏他韬光养晦。”

盈玥道:“阿玛的意思是,和亲王一直都是故作荒唐?”以此免得招来乾隆防备。

傅恒笑而不答:“和亲王早年曾作《金樽吟》一首:世事无常耽金樽,杯杯台郎醉红尘。人生难得一知己,推杯换盏话古今。只可惜,吾不能与之成为知己。”

傅恒幽幽道:“我一直觉得十一阿哥脾性很像和亲王。”

盈玥心头一紧:“阿玛是觉得,十一阿哥也是蓄意自污?”毕竟宫闱险恶,十一阿哥年幼丧母,为了保全自身,以名声自污,看似也是有几分顺理成章。

但素…若真只是鼓作吝啬刻薄,应该没必要私下也那副德性吧?

可十一阿哥,私底下没少抠搜她的钱财!连一碗面钱都不肯付,如意楼的点心,不知坑她请了多少次客!

一想到这些过往,盈玥是如何都不信十一阿哥是假吝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