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分明是吝啬到了骨子里了!

不过,她算是明白了。十一阿哥只是成功地让阿玛相信他是不得已自污!!

事已至此,再计较也是无益了,她总不能任性逃婚,让阿玛额娘去背负那抗旨之罪吧?

等着嫁人吧,日后…盈玥阴测测笑了,跟我斗?老娘还治不了你?!

某人:啊啊啊——嚏!

赐婚的第二日,八个司礼嬷嬷上门,将盈玥所住的绣楼里里外外把守住,连家中阿玛兄弟相见,都只能隔着帘子。当初吟容姐婚前的郁卒,她总算是切身感受到了。

司礼嬷嬷的任务便是提前教导未来福晋应有之规矩礼仪,并督导一言一行,均不能有失皇家仪度。这日子过得,当真比之前跟着周嬷嬷学习宫规还要累人。

这可是足足八位嬷嬷,眼珠子无时无刻不盯着她,哪怕是睡觉,她若是翻个身侧睡,也是不允许。

没错,连睡觉特么滴还一堆规矩!特么滴还必须仰面朝上睡,头不能歪、身子不能侧,打呼噜磨牙什么的更是…咳咳!幸好她不打呼也磨牙!可是尼玛她晚上有去小世界睡觉的习惯啊!

好不容易选秀结束了,还以为能去小世界松快几日呢,没想到日子过得反而更苦逼了!

待嫁期间,盈玥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的绣楼里,一切不必要的社交活动全部都被杜绝了。

幸而,大公主府、和嘉公主府及额驸府、六贝勒府、绵恩贝子府,都是富察家的姻亲,又份属皇族,若是接到邀请,盈玥作为皇家准福晋,自然是不能失礼不去的。

和嘉公主与六福晋吟容都怀有身孕,且月份都不小了,盈玥于情于理都应当前去探视,连司礼嬷嬷都不敢反对。

夏日炎炎,吟容的小腹已经隆起一个圆润的弧度,脸庞也略见丰润了三分,她笑着指着盈玥的手,姊妹俩一并走在贝勒府的后花园小径上,“如今当真是再好不过,你指婚给了十一阿哥,宝容也婚配豫王府的世子,我这一颗心,算是落进了肚子里。”

第一批指婚的圣旨,只有四道,她指婚给十一阿哥、蒙军旗的博尔济吉特氏指婚十二阿哥、宝容指婚豫亲王世子修龄。

乾隆竟然给十二阿哥指婚了科尔沁的格格为嫡福晋,这叫盈玥想起了圣祖十阿哥,一样一样是血统高贵,一样是娶了博尔济吉特氏的福晋,一样被断绝了夺嫡的希望。

如今早已不是大清刚刚立国之时,大清的皇后不会是蒙古人了。

“皇后娘娘,最近还好吧?”身后还有一溜串司礼嬷嬷跟着,盈玥也不敢也只得隐晦地问一下皇后的反应。

吟容斜睨了后头那群嬷嬷,道:“不知道,我推说孕吐严重,已经许久不能入宫请安了。”

吟容姐也是富察家的格格,自然担心皇后会迁怒与她,索性便借着肚子不进宫去了。

盈玥不禁苦笑。

这时候,吟容身边一个侍女来报:“福晋,四福晋来了。”

四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怡贤亲王的外孙女。

吟容笑着道:“真是巧了,这四福晋可是十一阿哥的长嫂,你正好趁着今日与她多亲近亲近。”

富察家与皇家姻亲笃深,不消说吟容这个六福晋和二哥这个额驸爷,光已故姑母孝贤皇后…那才是四贝勒的正派嫡母。算起来,盈玥也该唤四贝勒夫妻表哥表嫂才是。

盈玥与四福晋虽无太深交情,但彼此关系还算礼待。

一见面,四福晋便伸手主动扶住了屈膝行礼的盈玥,笑容可掬道:“眼看着就是自家人了,何必这般见外?”

四福晋这言语举止,分明比赐婚前热络了不少。絮叨着,四福晋又道:“再过几日,便是我们二阿哥的‘百岁’宴了,你可一定要去啊。”

二阿哥便是选秀期间完颜氏侧福晋所出,一晃眼如今都快三个月了,即将满百日。

盈玥赶忙点头:“四福晋既然开口,我便却之不恭了。”

数日后,盈玥装扮得宜、在大嫂敏仪陪同下,抵达四贝勒府的时候,却发现四贝勒次子的满月宴并不隆重,前院后院加起来也不过才十几桌。

而且四福晋还特特明人给随行的司礼嬷嬷赐了一桌,叫她们去偏房吃宴席了。四福晋吩咐,嬷嬷们自然不敢回绝这样的好意。

支走了身边人,四福晋这才笑着低语:“去水阁那边吧,有人在等着呢。”

盈玥一愣,难道是…十一阿哥?

四福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而且,就算被发现,也无伤大雅。”

盈玥嘴角抽了抽,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私会,倒是叫她想起了去年宝容与修龄的幽会了,那回可是被五福晋捉了个正着,险些闹出大丑闻。

唯一的区别是,当时宝容与修龄名分未定,私下幽会于理不合,而她与十一阿哥…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所以四福晋才说“无伤大雅”。

四福晋得绵惠抚养膝下,还是对亏了十一阿哥,四福晋承情,自然要投桃报李。

盈玥无奈,人家四福晋都安排了,自己不去便是不给面子,只得屈膝一礼,便朝着熟悉的路熟悉的水阁去了。

第一六四章、婚前谈判(上)

吱呀一声,水阁的菱花门被推开了。

盈玥一扫,果然看到一身杏黄色薄绸长袍的永瑆正颀长地立在水阁窗前,支摘窗半开,清风自水面吹来,吹动他腰间玉佩上的金色流苏,微微摇曳。他手上执着一柄湘妃竹骨的折扇,正轻轻敲打着手心。

永瑆身旁有桌椅案几,案上有酒壶酒盅、精致点心、时令瓜果,甚至还有几道不错的风腌小菜做下酒。

四福晋还真是好人做到底,居然干脆在这里也设了一小桌席面,好叫她与永瑆吃吃喝喝聊聊感情。

想到此,盈玥有点恶寒了。

“十一阿哥。”盈玥遥遥屈膝一礼。

永瑆嘴角带笑看着她,星眸细细打量着她的脸庞,“才几个月没见,你看上去瘦了不少。”

虽然出宫后,饮食得到极大改善,但是尼玛被八个嬷嬷盯着吃饭,谁特么能有胃口?所以,盈玥留宫期间减掉的肥肉还是没有长回来,容貌看上去有些清减纤瘦。

“十一阿哥倒是一如既往。”貌似…长高点了点样子。

永瑆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吧。”

盈玥道了一声“谢”,便端坐在了花梨木椅上。

永瑆执锡壶给她斟酒一盅,酒水潋滟漾着玫瑰的馥香,这是她最爱喝的金瑰酒。

盈玥端起酒盅,抿了半盅润了润喉,才问:“十一阿哥这样大费周章,还劳动四福晋,不知有何要事?”

“要事…”永瑆微微沉吟,“自然是有的,不过不急,待你我成婚之后,再做筹谋也不迟。”

盈玥皱眉,说一半藏一半的,这分明是吊人胃口啊!

便搁下尚未喝完的酒水,起身,板着小脸道:“既然十一阿哥不愿说,恕我告辞了。”

“诶!”永瑆急了,“你倒是脾气愈发大了!”

盈玥:呵呵哒,老娘的脾气啥时候小过?

永瑆无奈地摇了摇头:“是瑾林的事儿。”

盈玥不禁狐疑,“我大哥如今好得很,还会出什么事?”

永瑆叹了口气:“不是现在,是明年会出事。”

盈玥一个激灵,这样的话旁人说她断断不会相信,可十一阿哥是个重生佬啊!

永瑆道:“我记得真真,明年瑾林便会被汗阿玛授正白旗满洲副都统,署云南永北镇总兵,四月赴任,不久便剿灭了边境滋事的缅匪。然后,六月里,卒于任。”

盈玥愕然,“我大哥明年会死在云南?他才二十七岁啊!他是怎么死的?”

永瑆叹息不已:“突发疟疾,来势汹汹,金鸡纳霜送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盈玥一屁股软坐在了椅子上,“还来得及,只要别让大哥去云南就行了!”

永瑆笑了:“倒也不必如此,云南边境突发乱事,地方武将无能,汗阿玛才紧急调任瑾林前去平叛。因走得急促,来来不及带上充足的药物。只要提前备好,自然无碍。”

盈玥皱眉:“我还是觉得有些冒险了。”

永瑆淡淡道:“要不然还能怎么样?阻碍他赴任?瑾林在京中多年,早就盼着能外调为武将,只怕他自己都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

听了这话,盈玥不禁叹了口气,没错,大哥就是这样的性子。骨子里像极了阿玛。

“好男儿当征战四方,若将瑾林一直拘在京中,等同让宝刀生锈!”永瑆正色道,“瑾林是九房长子,他将来承袭父辈基业,不能永远留在京中繁华富贵乡。”

好吧,她承认十一阿哥的话很有道理,要阻止大哥,也是难如登天。

既然如此,也只能多提大哥做好准备了。

想想大哥的年纪,明年也才不过二十八,便能官居云南总兵,成为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这样武功赫赫,盈玥也不忍从中破坏。

罢了罢了,她还有银杏仙果呢,大不了留一颗给大哥,便能保万无一失了。

永瑆笑着道:“瑾林的事儿,只要提前做好准备,不会有大碍。你放心就是。”

说着,永瑆又正色道:“好了,接下来说说你我的事儿吧。”

盈玥脸色微囧,“你我的事儿还有什么好说的,皇上已经下了赐婚旨意。就算不乐意,你我也只能彼此多将就一下了。”

永瑆摸了摸下巴,眯眼瞅着盈玥的俏脸:“看在你长得还凑合的份儿上,爷是可以将就一下的。”

盈玥黑线了,这句话我也原封不动还给你!

“基于这个前提——”永瑆笑容眯眯,似乎心情极好,语气也轻快了几分,“你对你未婚夫君,也是爷我,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未婚夫君这个词儿,实在叫人听着有点不爽。

不过既然永瑆都这么客气地让她替要求了,她也就不客气了,“别的都不打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的嫁妆,只属于我个人所有,任何人不得染指,包括你——”

永瑆笑脸一僵,眉头黑云滚滚:“你什么意思?!”

盈玥耸了耸肩膀,要跟十一阿哥这种抠门佬结婚了,最重要的自然是财产安全问题!

盈玥淡淡道:“同样,你的私人财产,而跟我无关。也就是说,我不需要你养。”

永瑆脸肺都要炸了,他满以为,富察盈玥所提要求必定是有关他后院两个侍妾的格格——毕竟选秀的时候,因此闹出那么一桩事,他故意甩下富察盈玥不管,跑回了阿哥所,声称要去看腹痛不止的姚氏。

没想到,富察盈玥的要求,居然是钱!!!

盈玥道:“我们对于金钱和花销的理念,严重不合。为了避免矛盾,最好的方法便是彼此不干涉彼此的财产。你爱怎么抠门都跟我无关,我爱怎么挥霍也跟你无关。”

见永瑆的脸色愈发不善,盈玥挑眉:“怎么,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永瑆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他咬牙切齿道:“你放心!爷还要脸,不会惦记福晋的嫁妆!”

盈玥笑了:“那就好。”她温文有礼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的要求,你呢?”

永瑆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火:“爷的要求也很简单,希望未来福晋你,能够贤良淑德!”

第一六五章、婚前谈判(下)

“贤良…淑德?”盈玥眨了眨清润的眸子,“这个条件太宽泛了些,能具体一点吗?”

永瑆微微一忖,便道:“爷对贤良淑德四字的要求不高,不求你像四嫂那样,但起码不能像五嫂那样!”

荣王遗孀西林觉罗氏啊,弄死五爷三个庶子的前辈高人啊,只可惜栽在了不要脸皮的顺容身上。

所以才说,人不要脸则无敌啊。

永瑆眼睛暗暗瞄着盈玥的神色,“至少,不能残害姬妾庶子。”

盈玥“唔”了一声,道:“我是不会杀小孩子,这点你大可放心。”

见盈玥竟然如此痛快应下,永瑆松了一口气,但松气之余,心里又有点滋味怪怪的,她忍不住瞄着盈玥的脸庞,试图从中找出酸妒的痕迹…但很可惜,并没有。

“至于你的姬妾,只要她们别来惹我,也懒得为难她们。可她们若是来找我麻烦,呵呵——”盈玥冷笑了,“那我可就不保证她们的生命安全了!”

永瑆嘴角一抿笑了,忙点头:“这个没问题!若是妾室不安分,随你处置。”爷就说嘛,女人哪儿有不嫉妒的,这个富察盈玥只是掩饰得比较好,又比较有底线罢了。

盈玥笑了:“既然如此,成交!”

永瑆一愣,旋即咳嗽了两声,道:“那个…看在你还算贤良的份儿上,若有别的所求,爷可以酌情考虑。”

“没了。”盈玥一脸风轻云淡。

永瑆急了,“你仔细想想,当真没了?!”

盈玥狐疑地瞅了他一眼,“要不,十一阿哥您给我提个醒?”

“咳咳!”永瑆咳嗽得脸颊通红,“那个,爷是比较重视规矩的人,不宠妾灭妻之类的要求,爷还是会应允的。”

盈玥“呵呵”笑了,“你还想灭了我?”——看把你能耐的!

永瑆打量这张貌似是笑,实则阴测测的面庞,突然觉得有点发凉,是啊,他这位未来福晋,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永瑆吐出一口气:“你是元后娘娘嫡亲的侄女,忠勇公大学士的嫡女。就算你戕害姬妾庶子,我也不可能休了你。”

“是吗?”盈玥眨眨眼,“原来我这个身份这么牛啊!”掐死个把皇孙,居然也休不得?!

永瑆脸色囧黑:“富察盈玥,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

盈玥摆了摆手:“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不会害小孩子的!”

永瑆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算要害,我也会等小孩子长大了再害!”盈玥笑眯眯补充到。

永瑆脸颊一僵,旋即想,庶子什么的,原不过是说出来试探富察盈玥是否吃味的话…

见永瑆没有发作,盈玥心下有些狐疑,便道:“我这个人,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爷明白了。”永瑆淡然道。

盈玥狐疑地瞅了他一眼:“那个我已经提了两个要求了,你才一个,你可以再加一条。”这样才叫公平。

永瑆忽的笑了:“再加一条?好呀!”

一瞬间,永瑆的笑容突然透着邪恶:“等你嫁过来,好好伺候爷就成了!”

盈玥满腹恶寒,你丫的——

“铺床叠被暖被窝,洗脚沐浴加按摩,再给爷生六七个儿子,全都是你身为妻子该做的。”永瑆笑得一脸荡漾,简直是一副灵魂起飞的得意嘴脸!

盈玥气炸了,终于忍无可忍,一只粉拳袭向永瑆那张脸!

忽的,永瑆脑袋微微一侧,盈玥粉拳便只擦着他的瓜皮帽而过,只蹭歪了他的帽子而已。

永瑆笑着扶正了瓜皮帽,“你以为爷会一点点防备都没…啊!!”

永瑆发出了惨痛的叫声,原来是一块和田籽玉,从盈玥袖中飞出,正砸在了永瑆的脑门上!!

因为距离比较近,和田籽玉的速度不是很快,因此力度比起那次击中马腿弯要轻了不少。饶是如此,被如此坚硬的籽玉砸中脑门,永瑆疼得呲牙咧嘴,一抹额头,果然摸到了血。

破皮了、肿了。

“富、察、盈、玥!”永瑆气得咬牙切齿,鼻孔冒烟。

盈玥淡定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和田籽玉,把上头沾的一点血在永瑆的袖子上毫不客气地蹭干净,然后冷冷道:“最后一条,你想都不用想!”

撂下这句话,盈玥扬长而去!

麻蛋,这个不要脸的抠门佬,居然敢把老娘当成暖床丫头使唤,还得给你生六七个儿子?老娘又不是母猪!!滚你丫蛋!

不得不说,这和田籽玉砸人,手感还真是妙哉!

么么哒,就这么决定了,以后不爽的时候,就拿这个砸永瑆脑袋出气。

瞬间,盈玥心情愉快极了,美滋滋回到了百日宴的现场。

四福晋笑着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多待会儿。”

盈玥垂首做羞涩少女状,“福晋惯会取笑人家。”

四福晋笑得合不拢嘴,“你年轻,难免脸皮薄些,待成了婚,成了老夫老妻便不会害羞了。”

片刻后,永瑆头顶大包也回来了。

四福晋愕然:“十一弟,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

永瑆咬牙切齿,满脸恨恨:“没什么,自己不小心摔的!”

四福晋一脸狐疑,自己摔的?居然会摔倒眉心正中??只不过贤惠的四福晋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小脸娇羞的少女盈玥。四福晋瞅着那包并不严重,便笑着打趣:“春风得意莫过头,否则会乐极生悲的!”

永瑆气得跳脚:“四嫂!连你也——”

四福晋晓得自己这个小叔子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也不敢过分逗弄,便忙道:“我这就叫人给你去伤药来。”

见状,盈玥忙娇滴滴从自己袖中掏出了一只小巧精致的盖盒:“我这里有一盒生肌红脂膏,十一阿哥若不嫌弃的话…”说着,脸颊上满是娇羞。

永瑆黑线了,砸爷脑门一大包的人是你,送爷消肿化瘀伤药的也是你!谁知道这药膏里会不会加了什么特别的“作料”?

刚刚吃了一亏的永瑆谨慎无比,他接了伤药过来,“一点小伤而已,不妨事,爷回去再擦药不迟。”回去叫人先检查一下再说。

盈玥心中呵呵哒,这是怀疑我的药有问题?枉作小人!

她纯粹只是觉得,当着四福晋的面,自己总不能对未来夫君的伤势毫不关心吧?

回宫之后,永瑆命人查验之后,得到的禀报是这生肌红脂膏没有任何问题。

永瑆不免狐疑,难道是富察盈玥这真是在赔罪?于是便安心用药了。

第一六六章、待嫁

青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屈膝道:“格格,奴才刚刚打听到消息,荣王遗孀侧福晋周氏已经离宫,却没有回荣王府,而是去了妙法庵。”

“哦?”盈玥眼珠子骨碌一转,若只是烧香拜佛,因该没必要特意去那么远的妙法庵。

“看样子,她这是要在妙法庵住下,代发修行了啊。”

青杏笑着道:“格格猜得一点都不错,那妙法庵可是京畿最有名气的尼姑庵,香火鼎盛,不少大户人家的孤寡妻妾都在那里修行,每年添些香油钱,过得倒也清净自在。”

这妙法庵,说白了就是个孤寡中老年妇女的疗养院,除了不能用荤腥之外,日子过得的确相当不错。只要添上足足的香油钱,妙法庵还会专门派遣小尼姑去伺候饮食起居。

盈玥哂笑:“她必定是以为荣王祝祷超度为由,要去庵中带发修行,愉妃娘娘自然会成全她一番贞烈之心。”顺容的一双儿女,显然是要交给愉妃抚养了。

这样一来,荣王福晋西林觉罗氏杀母夺子的计划,就彻底了落空了。

青杏笑着道:“那格格您再猜猜,奴才还打听到什么了?”

盈玥嗔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还吊我胃口?”

青杏笑嘻嘻道:“奴才给您点提示:承恩公府。”

盈玥一怔:“难不成是周姨娘…”周姨娘曾经摔断腿了,自那之后,腿脚便落下点毛病,行走不利,因此便极少出门了。此番…

“周姨娘难道也要去妙法庵?”盈玥试探性地问。

青杏点头:“没错!那周姨娘说自己身有残疾、年老色衰,左右也是无法伺候公爷与夫人,所以自请去妙法庵吃斋念佛,每日为公爷夫人念经祈福。”

盈玥笑了:“这对母女,肯定是一早就盘算好的。四伯父应该已经答允了吧?”

青杏嗯了一声,“是呢,承恩公府那边已经在拾掇东西了,妙法庵的姑子还特意来接了呢。”

是啊,这可承恩公府的姨娘,日后承恩公府少不得每年都得添个几百两香油钱,如此一大笔买卖,能不上杆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