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这就去!”

片刻功夫,陶卉便引了叶氏和万氏进燕怡殿,福康安的这两个侍妾,都没什么年岁,叶氏小脸稚嫩、万氏也大不到那儿去,一进来便噗通跪下磕头,甚是谦恭。

盈玥坐在上头,忙叫了起,赐了绣墩,问二人年岁。

叶氏软滴滴道:“回福晋,婢妾十三了。”这叶氏不但模样生得好,声音也是娇软滴沥。

万氏则生了一张小圆脸,杏子眼很是精致,她低声回话道:“婢妾十四。”

而福康安才十二,分明都是过家家的年岁啊!

正在这时候,青杏走了进来,道:“福晋,姜格格在外头,说是要给您磕头谢恩。”

盈玥挑眉:“没看我正忙着待客呢!她若有心,在外头磕个头,便退下吧!”

青杏微微一笑:“是,福晋!”

只见叶氏、万氏二人纷纷缩了脖子,好似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好吧,本来就是未成年小女孩嘛!

盈玥忙笑着道:“这姜氏怕是闷坏了,一见到有来客,就巴巴上来接待了。”

叶氏怯怯道:“含栀姐姐素来待人热络。”

素来??

也就是说,早就认识喽?

也对,这叶氏是选秀过后直接赐给福康安的,至今已有小半年光景,头所殿与四所殿相距不远,又是差不多的身份,自然是早就认识了。

盈玥眯了眯眼,“你们很熟吗?”

叶氏慌忙底下了头:“不…不熟,真的不熟!”这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盈玥:“额…”难道老娘我很可怕吗??

“罢了罢了,青杏,去取两只金钗,分别赏赐给叶氏和万氏。”就算是见面礼了。

这二人在她面前着实局促得很,索性赏了东西,便叫退下了。

叶氏万氏接了贵重的金累丝鹊钗,千恩万谢跪安了。

走出头所殿,却正瞧见姜氏格格立在头所仪门外,笑脸柔和迎了上来,第一眼便瞅见了二人手上的那镶了南珠的金钗,不禁道:“福晋出手真是阔绰,连我都赏了一匹杭罗,给两位妹妹的,就更是贵重不凡了。”

若换了往日,叶氏和万氏早就开开心心与姜氏聊着了,不过如今二人都看得出来十一福晋不喜姜氏,如何还敢亲近?

万氏忙道:“我和叶妹妹还要回去伺候三爷,先告辞了。”

叶氏忙点头,便随着万氏一起,脚步匆匆而去。

姜氏一张俏脸刹那僵了,这会子福三爷分明还在尚书房读书呢!

青杏笑咯咯走进盈玥房中,附耳道:“格格,外院的小喜子来报说,姜氏特意去松了叶氏和万氏,结果叶氏万氏对她唯恐避之不及,逃难似的跑了!把姜氏撩在那儿,别提多丢脸了!”

盈玥嘴角一翘,福康安是她亲弟弟,他的侍妾又如何敢得罪自己?

“她俩年纪虽小,但还算聪明。”盈玥嘴角噙着笑,淡淡道,“对了,那姚氏没有跟姜氏一块来待客。”

青杏点头:“是,因您发了话,不必来请安,所以姚格格这两日未曾出过门。”

盈玥颔首,问:“对了,这些个皇子侍妾的俸禄份例几何呀?”

青杏一愣,“这个,奴才倒是不晓得。”

陶卉姑姑道:“奴才今早与前院的太监刘喜闲聊,顺嘴跟他打听了两位格格的事儿。皇子侍妾素日领的是一等宫女的用度,一个月的俸禄不过才二两银子,每季只得一匹府绸和一匹松江布而已。”

“府绸?”府绸其实是面料的,因质地细密、平滑柔软,看上去像绸缎似的,所以才叫做府绸,其实说白了跟松江布似的,都是棉布。

其实棉布也好,柔软细汗。不过不及绸缎华丽贵气。

“可是——”盈玥眯了眯眼,“我记得之前他俩来请安,身上穿的可不是府绸,似乎是上好的云缎。”

陶卉姑姑掩唇低声道:“想来不会是十一爷的赏赐的,估摸着是两位格格用私房钱从缎库换来的。”

额…没错,永瑆那么抠门,怎么可能给小妾发那么昂贵的云缎?

也就是说,这两个格格都是带了足足的私房钱进了阿哥所的。

青杏道:“奴才听说,姜家是内务府世家,其父是营造司的委署主事。”

营造司?那可掌宫廷缮修的部门,甚至各宫各院的薪柴、木炭可是这个部分负责发放的,也就是说…很有油水呢!

虽说因为早先内务府大换血,油水必定不如从前了,但供一个皇子侍妾锦衣玉食还是不难的!

啧啧!明明是永瑆的小妾,却是姜家负责养着供给着!永瑆这厮是只管睡,不管养啊!

“那姚氏呢?”盈玥忙问。

青杏笑着道:“姚格格的家境便不如姜格格许多了,她家中父兄在上驷院当差,其父只是个七品养马的小官而已。”

盈玥笑了,上驷院素来没什么油水,而且又脏又累,不过既然是个官儿,倒是不至于亲自打扫马棚,可也少不得,终日与马匹为伴,自然是又辛苦又没油水。

“对了,那日姜氏和姚氏来请安,我倒是忘了赏赐了。姜氏那里既赏了杭罗,便不必再给了。青杏,你去选一匹的妆缎,赏赐给姚氏。一人一匹,这样才公平。”

青杏捂嘴笑了,云缎虽然也是上等缎料,但着实不能跟“寸缎寸金”的妆花缎相较,“福晋英明,奴才明白。”

对待福康安的侍妾,要一碗水端平,对待永瑆的两个格格,便要区别对待了!

这些不过是小手段,盈玥自幼耳濡目染,自然晓得该如何拿捏妾室。

额娘纳喇氏可是此中翘楚,她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不会差。

陶卉姑姑笑着道:“奴才打听到,虽说姚格格年长些,但素日里性子软糯,连那日请安侍宴,也是姜格格提出的。那身特特准备的云缎旗服,只怕是要掏空了姚格格的私房了。”

嗯,她也觉得,姜氏心大些,需要重点打压。

第一八二章、宝容新婚

“福晋,您要找的点翠头面,可是这套?”陶卉姑姑捧来来一只柳叶合心形的螺钿红木盒子。

“不错不错!”盈玥笑着接了过来,“宝容素来最喜欢点翠,她即将新婚,我没法前去。就把这套点翠头面给她作为新婚添妆吧。”

作为一个皇子福晋,想出宫太难了,头一条便是要求得皇后准允,获得出宫手令。

而皇后对她态度…不找自己的茬就阿弥陀佛了,想从她手里拿到出宫手令,简直是难如登天。

所以盈玥就不做他想了。

陶卉姑姑道:“这套金累丝点翠头面,可是您夫人特意为您打的,尤其是那支孔雀钗,上头镶嵌的红蓝宝石便有七块!您自己都还没戴过呢,就要送人了。”

陶卉都忍不住替她心疼了。

这套金累丝点翠头面里的那只孔雀钗,的确是非同一般的奢华,孔雀尾羽上镶嵌这一颗颗指肚大的红宝石与蓝宝石,交相辉映,端的是耀眼。

“皇后总说我打扮得过于华丽,这套头面只怕也没机会佩戴了。与其搁在库房里吃灰,不如给了宝容吧。”那丫头,最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陶卉忍不住怨怪,“皇后娘娘还好意思说您,这宫里没人比她穿戴更加奢华了!”

盈玥淡淡道:“那自然的,她可是中宫皇后!谁敢跟她比奢华?”说着便合上了盖子,“这个盒子也正相宜,不必换了,包上红绸,送去既可。”

“是,福晋。”

宝容成婚,正式嫁去了豫王府,因王府没有嫡福晋,她这个世子福晋,一进门便需要主持中馈,只怕是辛苦得紧。

修龄可是豫王的第十五子,前头刨去夭折早逝的,也足足有八个哥哥。修龄毕竟年轻了,他这个世子,只怕未必压住头上那群年长的哥哥们。

不过好早夫妻同心,宝容也不是忍气吞声、任人欺负的性子。

盈玥倒也还算安心。

修龄曾经是永瑆的伴读,因此修龄成婚,永瑆倒是告了半日假,特特出宫前去喝喜酒了。叫盈玥大是羡慕。

因黄昏时分宫门便要落钥,永瑆这个尚未分府的皇子,亦不能呆太久,天色擦黑的时候便回到了乾东五所。

一进来便笑哈哈道:“修龄这小子可倒霉了,八个哥哥灌酒,那架势,是非把他灌醉不可了。”

盈玥不禁蹙眉,虽说新婚大喜,但这样蓄意将新郎官灌倒,可就有点过分了。

永瑆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放心吧,修龄那小子心眼多着呢!偷偷往自己身上浇了酒水,装作大醉酩酊趴桌上不起来了!”

盈玥忍不住噗嗤笑了,忽的心中一怔,她新婚的时候,永瑆也是一身冲天的酒气,好似掉进了酒缸了,然而他却很清新…莫非——

不禁哑然失笑,还说人家心眼多,你才是人老成精呢!

她走神的时候,永瑆忽的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头,带着薄薄的酒气吹着她的耳根子,“好福晋,春宵苦短,咱们也该歇着了。”

盈玥红着脸啐了一口,“先洗澡去,染了一身的酒气!熏死我了!”

永瑆哈哈一笑,道:“一块洗可好?咱们来个鸳鸯戏水。”

盈玥黑着脸道:“不必了,我已经洗过了!”

“哦?”永瑆挑了挑眉,“福晋这么快就沐浴了?这是等不及了?”

盈玥气得都要吐血了,你才等不及了!你个满脑子不正经的两世老司机!

永瑆一边哈哈大笑,一边道:“爷不会让福晋久等了,马上就来!福晋去床上等着爷吧!”

盈玥磨牙:我等你奶奶个嘴儿!

二话不说,盈玥青杏进来,服侍自己换上睡衣,便飞快钻进了被窝,倒头就睡。

鬼才等你!

只可惜永瑆心中早已迫不及待,进了洗澡桶,不过是稍微一过水,便窜了出来,直奔盈玥那温暖的被窝去了。

湿漉漉的身体不过是草草擦了七八分,那胸膛上还挂着水滴呢!

结实蜜合色胸肌就那样呈现在了微妙的烛光下。

盈玥看得老脸一红,尼玛胸肌练得相当不错嘛!

正瞅着永瑆胸肌的时候,永瑆已经撅着酒气熏熏的嘴亲了过来…

这个夜晚,还很漫长。

翌日醒来,盈玥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肚子还丝丝痛了起来。

心中觉得不妙,连忙掀开被子一瞧。

卧槽!简直跟案发现场似的!鲜血淋漓的!

幸好永瑆早就去武英殿当差了,否则被他瞧见,老娘的脸可往哪儿隔啊!

“福晋…”青杏轻轻唤了一声,将一条干净柔软的月事带子,并贴身小衣小裤都递了起来。

提前了两日啊,盈玥蹙眉,忙穿戴好小衣,将月事带子系在小裤里头,也飞快穿好,这才掀开闱帐,叫青杏伺候她穿戴整齐。

陶卉姑姑已经端了一盏热腾腾的红糖姜汤过来,“福晋趁热喝了吧。”

盈玥最讨厌喝姜汤了,可这会子也只得捏着头皮灌了下去。

肚子里火辣辣的,倒是驱散了几分疼痛。

“赶紧替我梳头,今儿是腊月初一,还得去给皇后磕头呢。”

翊坤宫请安,虽不必每日都去,初一十五这样的大日子,盈玥是不能不去的。

毕竟皇后是她名义上的嫡亲婆婆。

今日身子特殊,盈玥特意穿上个厚实暖煦的里貂皮织锦缎面斗篷,用白玉扁方梳了个简单的两把头,簪了两三朵别致的绒花,便去了。

皇后不是指摘她打扮过于奢侈吗?乃以为老娘喜欢往自己脑袋上招呼那么多沉甸甸的金玉首饰啊?这样还省时间了呢。

如此轻盈上阵,手里揣着袖炉,小半个时辰后,便抵达了目的地。

翊坤宫巍峨的正殿外,盈玥立于廊下,李荣安一脸假意的笑容:“可真不巧,主子娘娘身子不爽利,刚刚去暖阁歇着了。”

盈玥蹙眉,又是不爽利,上个月十五,她来请安,皇后也是这个借口!

“那么,我在殿外磕头遥拜,可以吗?”

李荣安立刻脸色一板,“十一福晋这是有什么急事不成?连片刻功夫都不愿等候?!”

见李荣安疾言厉色,扶着盈玥的青杏有些恼了,便道:“荣公公,我们福晋今早刚来了…”

“别说了!”盈玥急忙喝止了青杏,麻蛋,你个死丫头,来了大姨妈这种事情难道也要宣之于口吗?

青杏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奴才多嘴了。”

第一八三章、嫡亲婆婆的建议

翊坤宫外,寒冬腊月的晨风冰凉刺骨。

盈玥吐出一口气,对李荣安道:“公公也犯不着生气,我等着皇后娘娘醒来便是!”

李荣安跟变脸似的,复又笑了:“还是福晋孝顺懂事。”

这一等,便足足一个时辰。

盈玥手中的袖炉都没了热度,才被请进了殿中。

皇后坐在宝座上,正疲乏地揉着太阳穴,貌似一副真的不爽利的样子!可盈玥分明看得出,皇后脸上毫无惺忪之意,绝非刚刚睡醒!

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兀自上前,端端正正行了大礼,请了个安。

皇后扫了一眼底下,见盈玥旗髻上只着绒花,甚是素简,不由笑了:“你今儿打扮得倒是清新悦目多了。”

“多谢皇额娘称赞。”盈玥一板一眼道。

“起来吧。”皇后柳眉一挑,淡淡道。

“谢皇额娘。”

皇后端坐如仪,她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抿了一口,眼神忽的撇过盈玥:“本宫听说,自打成婚后,十一阿哥一直都是宿在你屋里的?”

额…的确如此。

婚后大半个月,永瑆夜夜都宿在燕怡殿,她肯定是累着了,所以大姨妈来的时候才会格外腰酸腹痛!

皇后的脾性,她心知肚明,说出这番话,绝对不是为了称赞夫妻琴瑟!

盈玥便淡然道:“十一阿哥不是小孩子了,腿长在他身上,他自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哪里是旁人能左右的?”

这番话生生叫皇后那端庄自持的面孔为之一僵,她挤出个僵硬的冷笑:“是吗?本宫还以为是你霸住了十一阿哥,不许他去别处呢!”

盈玥撇嘴:“怎么会呢?十一阿哥若真有那么听话,皇上和皇后便不会为他的性子头疼了这么多年了!”

皇后眼睛一眯,十一阿哥和富察婚后一直宿在一块,瞧着是满恩爱的,这么听着富察氏的语气,却分明透着对十一阿哥的不善之意…这对夫妻,难道是同床异梦、面和心不和?

盈玥哪里想到,自己随便几句话,就让皇后脑补了这么多。

皇后咳嗽了两声,道:“十一阿哥再不好,也是你的夫君了。为人妻子,当温婉柔顺。”

盈玥腹诽,皇后这是觉得他不应该背后说十一阿哥坏话啊,便正色道:“回皇额娘的话,汗阿玛选儿媳为十一福晋,是希望儿媳能纠正十一阿哥的不足之处,因此儿媳觉得,不应当一味温顺。”——老娘两辈子都不是温顺的主儿!

皇后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了怅然之色,她在皇上面前何尝不是端着仪态和规矩,素日里也没少直言劝诫,结果皇上不但没有采纳,反而待她日渐冷淡疏离…想到这里,皇后脸上难掩忧忡之色。

盈玥狐疑地看着皇后那副伤感的样子,忙道:“可是儿媳说错了什么了吗?”

皇后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一板一眼的富察氏…她曾经是真心相中了富察氏,可没想到皇上虚与委蛇,选秀一结束,竟直接下旨赐给了十一阿哥!

或许…富察氏也未必是心甘情愿嫁给永瑆的。皇后心里陡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唉…”皇后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已成定局。为难富察氏,又有何益?

“罢了罢了,你退下吧。”

盈玥露出几分古怪之色,皇后居然没有借机训斥为难?

算了,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坏事,便屈膝一礼:“是,儿媳告退了。”

原路返回乾东五所,结果走到半路,便遇见了令妃魏氏。

“母妃万福。”盈玥赶忙请了个安。

令妃笑着近前,亲自搀扶她起身,“本宫听说,皇后娘娘今日生生叫十一福晋在殿外候了一个时辰,真是委屈你了。”

皇后不好相与,令妃更不是简单货色。盈玥垂眸道:“皇后娘娘只是身子不爽利。”

令妃抿着嘴角笑了:“你不必替皇后开脱,本宫在宫里这么多年,还会不清楚她的秉性?”

皇后的秉性我也很清楚,只是你的秉性,我还没彻底摸透呢…

腹诽着,脸上却挂着传统的三从四德的笑容,柔声叹息道:“天底下的儿媳妇,有几个是不受婆婆气的,忍一忍便是了。”

令妃唏嘘,眼中满是怜爱之色:“你是好性子,只是在这宫里,素来都是人善被人欺,你也别太良善。”

良善?盈玥险些爆笑,这俩字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脸上却露出了沉思之色,幽幽道:“母妃的意思,我明白了。”

令妃莞尔一笑,又问道:“十一阿哥对你还好吧?我听闻,自打成婚后,她一直都是宿在你殿中的。”令妃脸上带着欢欣的调笑,仿佛是真心为她高兴一般。

盈玥板着小脸道:“还好吧。”微微一顿,然后把方才在皇后面前数落十一阿哥的话,又在令妃面前一字不改重复了一遍。还特意吐槽:“昨儿是豫王府的世子成婚,他竟连点贺礼都不带!”——的确是只带了她的那套点翠头面过去。永瑆自己一个子儿都没掏呢!

令妃听完后,正色颔首,满脸都是赞同之色:“你这么做就对了。十一阿哥的性子,也是该改改了。我观她待你颇有喜爱,你的话,他想必还能听进去些。”

呵呵!盈玥心中冷笑,在古代,让妻子直言纠正丈夫的不足之处,可不是什么好建议!因为古代的环境下,女人是男人的依附品,想要改变丈夫,太难!一个不小心,便会闹得夫妻适合,让其他女人趁虚而入!

令妃还真是唯恐她与十一阿哥夫妻和睦啊!

世人往往听不进逆耳忠言,譬如皇后劝她温婉柔顺些。

而不分对错的支持之言却最易听进心里,譬如令妃这番话。

比起令妃,坏脾气的皇后反而要更可爱些呢。

盈玥突然忍不住想,原本的十一福晋富察竞容,令妃只怕也会对她说出这样话,那她又是怎么做的呢?直言去劝诫永瑆?还是一味温柔顺从?

她突然有些好奇了。

第一八四章、竞容的真实身份

暮色十分,永瑆用武英殿回来,便见盈玥在西暖阁的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卷旧书,神情慵懒醉人。

永瑆心头一热,便靠前坐在了她身旁,嘟着嘴唇便凑了过来。

盈玥黑着脸,推开了他那张臭脸,道:“我来月信了!”——今晚滚别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