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青杏眼睛一眯,盯紧了那淡烟,满是战意:“淡烟姑娘,咱们出去慢慢讨教吧!”

关上了殿门,青杏立刻道:“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这句我一直不太懂,淡烟姑娘可否为我解惑?”

淡烟娇嫩脸上透着窘迫,“我、我…我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说罢,便落荒而逃。

“唉!你别走啊,你不是读过书吗?怎么会连这句都不会释义?!”

一个时辰,盈玥走出诒晋斋,青杏笑着迎了上来。

盈玥扫了一眼四周,“那个淡烟呢?”

青杏灿然笑道:“早走了!”

盈玥挑眉,是被你挤兑走的吧?

青杏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奴才不过才问了几句《大学》,便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连奴才都不如,还混充什么‘才女’!”青杏一脸不屑。

盈玥:“…”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刘喜一脸惊讶地翘着大拇指:“青杏姑娘竟这般有才学,奴才虽听不懂,可也看得出来,姑娘比淡烟学问还好呢!福晋真会调教人!”

青杏做羞涩少女状:“公公过奖了,我这点学问,连福晋一个零头都不到呢。”

盈玥摸着疼丝丝的肚子,道:“回燕怡殿吧。”

青杏赶忙过来扶着她,低声道:“福晋,您没事吧?您来了月事,昨儿何必跑去翊坤宫挨冻呢!”

“不妨事。”盈玥倒是不介意皇后些微面上的为难。她嫁进阿哥所,也已经快一个月了,日子过得真快啊。

揉了揉腰肢,便躺在了西暖阁的贵妃榻上,青杏递了个汤婆子搁在她肚子上。暖暖烘着,果然感觉舒服多了。

“对了,那个淡烟——”

青杏立刻气鼓鼓道:“那个淡烟一身狐媚劲儿,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盈玥黑线了,“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之前也去过书房几次,怎么早没瞧见她?”

青杏忙道:“回福晋的话,之前奴才就听说,前头伺候的一个宫女之前染了风寒。如今想来便是这个淡烟了。”

盈玥点头,宫女一旦染病,就不能继续伺候主子,免得传染了病气。若是小病,宽宥休息几日便是,若病得重了,便会直接被打发出去。

玉盏端着热腾腾的花生酪进来,气呼呼道:“福晋,这个柳淡烟可不是寻常养病,听说十一爷还特意叫太医院给她开了上好的药呢!否则她哪儿能好的这么快?!”

青杏一脸警惕:“福晋,十一爷对两个格格都未必有这么好呢!您可得防备着些!”

这个柳淡烟,只怕的确是有往上爬的心思,只不过永瑆未必有收用的心思,若真有,早就给了名分了,何必拖延至今?

“她既是十一阿哥乳母之女,十一阿哥自然会善待些。”平心而论,若青杏生病了,盈玥也肯定会花钱找太医给治病开药的。

“我会防备些。”该防还是得防啊!

心里想着淡烟那眉目如画的脸以及呢娇滴滴妩媚的作态,盈玥虽知皇子少不得三妻四妾,但侍妾这种生物,多了终究添乱,前头都已经有了姜氏和姚氏了,还是别再来个柳氏格格了。

可她月事还得再过三天才结束——万一叫柳氏瞅准了机会扑倒过去…

傍晚时分,盈玥正歪在美人榻上,美滋滋吃着琥珀核桃。陶卉姑姑打帘子走了进来,“福晋,姚氏绣了双鞋垫,说是要献给您。”

盈玥瞅了一眼,那是一双月白色素锦缎料的鞋垫,上头绣了莲花和桂枝,这个意头是…盈玥囧了:“连生贵子?”

陶卉姑姑笑得一脸富态:“是呢,奴才瞧着这意头不错,针脚也还过得去,福晋想来能看得上眼。”

盈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急忙便转移话题:“话说,姚氏是如何知晓我双足尺寸的?”

陶卉姑姑道:“姚格格又不是没见过您,只要细心,看一眼双足,便能大略晓得尺寸了。”

盈玥喃喃道:“她倒是十分细心之人。”

陶卉近前,低声道:“她有心臣服,总比姜格格那般上蹿下跳得好。”

盈玥挑眉:“怎么?姜氏最近又不安分了吗?”

陶卉姑姑朝着后头狠狠啐了一口,“姚氏倒是殷切,提前半个时辰就跑到乾东五所殿门处候着,生生候到十一爷从武英殿回来!”

盈玥眼带思量,“是吗?她这是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陶卉姑姑道:“福晋,恕奴才多嘴,您昨晚…不该十一爷吵架。”

盈玥摆了摆手,“不妨事,只是几句口角罢了。”

陶卉姑姑忙提醒问:“福晋,这会子姚格格可是已经被十一爷带进了前殿!”

是吗?永瑆这厮会这么容易被打动?当初是谁张口扬言,不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

陶卉姑姑附耳道:“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奴才替您跑一趟前殿,请十一爷来跟您共用晚膳?”

主动去请?这岂不是主动低头?!

盈玥黑线了,却也晓得陶卉这是一番忠心耿耿,也不好直接拒绝,便道:“卉姑姑,这个你就不懂了。我若是服软太快,反而不好。”

陶卉忙问:“那您的意思是?”

盈玥笑着道:“叫膳房准备锅子吧,在去把三弟叫过来。”福康安最爱吃火锅了,但这小子太贪辣,盈玥也不敢叫他多吃。

“奴才省得了,福晋这是想让三公子顺道把十一爷从前殿请过来。”陶卉姑姑立刻斗志昂扬,跑去请人了。

第一八八章、淡烟计

一刻钟后,福康安脚步轻快,咯吱咯吱踩在积雪上,一边笑着对陶卉道:“卉姑姑请放心,这点小事,小意思啦!哈哈!”

福康安哈哈笑着,嘴角涎着哈喇子便进了永瑆的诒晋斋。却瞅见眉眼妩媚的淡烟正娇滴滴侍立一侧,手执徽墨,正在为十一阿哥研磨,红袖添香。而姜氏格格更是殷勤,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正在为十一阿哥揉肩。

珠环翠绕之下,永瑆一脸享受。

福康安一张孩子般的笑脸僵硬了起来,卉姑姑只说,姐姐姐夫不过是闹小脾气,让他来替姐姐请姐夫去后院,一块吃顿饭,便什么事都过去了!

可是!为什么十一阿哥房里多了两个碍眼的玩意儿?!

永瑆挑眉瞥了福康安一眼,“你来做什么?”

福康安脸腮微微鼓起,瓮声道:“姐姐叫我来一块用晚膳的!”

永瑆淡然“哦”了一声,“那你就去后头吧!”

福康安腮帮子更鼓了,活像仓鼠的颊囊,“我——”

永瑆嘴角浮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还有别的事儿吗?”

福康安愤愤问:“你不过去吗?”

永瑆挑眉:“她有请爷过去吗?”

福康安一噎,他很想回答“有”,可又觉得这样岂非是姐姐对十一阿哥低了头,心下便不肯了,于是道:“反正是吃锅子,多个人也热闹嘛!”

永瑆哼了一声,“没看见爷正忙着呢!”

似乎是为了附和永瑆的这句话,淡烟柔声道:“爷,墨磨好了。”

永瑆瞥了一眼那浓淡合宜的墨汁,不禁微微颔首。

正在给永瑆揉肩的姜格格笑着称赞道:“若论磨墨这一手功夫,爷身边没人比不得淡烟妹妹了。”这声妹妹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淡烟羞涩地道:“姜格格过奖了。”

福康安瞧着这两个妩媚的女人,不禁气结,上前追问:“你当真不去?!”

永瑆淡淡道:“你还是先去问问你姐姐,是否要恭请爷过去用晚膳吧!”

福康安眼珠一圆,还“恭请”?就算你是皇子阿哥,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福康安气得跺了跺脚,扭头气冲冲便跑去了盈玥的燕怡殿。

盈玥打量着福康安那张气炸了红脸,问道:“这是怎么了?”

福康安气呼呼道:“姐姐!十一阿哥架子大,弟弟没用,请不动!”

“哦?”这是要跟她卯上了吗?

福康安啐道:“他还要让你亲自去‘恭请’呢!姐,你是没瞧见,十一阿哥身边,左一个姜氏、右一个柳氏,简直都要乐不思蜀了!”

盈玥哼了一声,“那就让他乐不思蜀去吧!咱们姐俩好好搓一顿!”

福康安看着那满桌子的新鲜水灵的蔬菜,看着那鲜红一片辣酱,不由涎水直流,心里不痛快也瞬间一扫而空了,便开始撸袖子开动了!

她这个弟弟,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幸好是生在富贵显赫人家,寻常平头百姓家,只怕还养不起这么能吃的儿子呢!

风卷残云般,桌子上的一干涮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减少中…

盈玥:“额…我还是再去整点菜吧。”总感觉福康安合适化愤怒为食量了。

“嗯!”腮帮子鼓鼓的福康安飞快点头,含混不清地道:“姐,多摘点生菜啊!”

“好勒!”

盈玥笑着钻进了自己的寝殿…

而前头左等右等都等不来福晋亲来相请的永瑆终于急了,“刘昶!后殿现在到底如何了?!”——就算月娘不亲自来请,好得也得叫身边人来请吧?!

刘昶小心翼翼道:“爷,燕怡殿中,福晋和福三公子,似乎、大概、貌似,已经开始用晚膳了。”

永瑆满脸漆黑,还似乎大概貌似?!福晋居然不等他就开吃了?!

姜氏见状,不禁窃喜,忙纤纤细步,走到永瑆身侧,柔柔道:“爷,既然如此,要不咱们也传膳吧。您辛苦了一天了,肯定也饿了吧?”

永瑆冰凉的眼神扫过姜氏那张娇羞妩媚的脸蛋,他领了姜氏进正殿,无非是想借机气气月娘罢了!这姜氏算个什么东西!

淡烟见状,眼下一转,忙柔声道:“爷,福晋无非就是跟您闹点小性子,您若不请自去了,多少有些伤颜面。爷若不嫌弃,不如奴才去后院走一趟?奴才与福晋身边的陪嫁丫头青杏似乎与奴才很谈得来。”

永瑆暗忖,那个叫青杏的丫头是月娘乳母的女儿,淡烟则是他乳母柳嬷嬷的女儿,二人身份倒也相当,年岁也相若。让淡烟去递个话,想来福晋就能借坡下来,即使不亲自来请她去用晚膳,也起码会派身边人来请。

永瑆微微点头:“也好,你且去吧。”

淡烟翩然退下,永瑆扫了一眼旁边的姜氏,冷冷吩咐:“没你的事儿了,回后院去!”

姜氏一脸受伤,眼圈都红了:“爷…”

“退下!”永瑆语气更重了三分。

姜氏身子一颤,如今福晋来了月信,原是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没成想淡烟竟然会帮着福晋与爷撮合——不!淡烟是个有心思的小狐媚子,她才不可能帮福晋呢!

今晚若福晋不肯低这个头,只怕十有八九便要便宜了淡烟这个小蹄子了!

不过也好,淡烟若开了这个头,她自然有机会成为第二个。

想到此,姜氏屈膝做了个万福,“爷既然觉得婢妾是多余,婢妾不敢继续惹爷烦心。婢妾告退了。”姜氏眼角挂着凄婉的泪珠,怯怯退下了。

只可惜永瑆连看都没看一眼,姜氏等同抛媚眼给瞎子了。

燕怡殿外,青杏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这个把她叫出来的小狐媚子,“哟!淡烟姑娘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是来跟我讨教四书的吧?”

一提到四书,淡烟眼中浮起一片恼意,她板着小脸凉凉道:“我今儿没有闲工夫与青杏姐姐探讨学问了!方才福三爷走后,爷生了好大的气,你赶紧转告福晋,劝福晋快些去前头赔罪吧!”

青杏脸色甚是难看,一介宫女奴才,竟满口颐指气使,支使起福晋来了!

青杏冷哼,“主子们的事儿,哪里做奴才说三道四的份儿?淡烟姑娘,看样子不太守做奴才的本分啊!”

青杏怼起人来,何曾路过下风,这样一口一个“奴才”,直叫淡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但愤怒的俏脸却滑过一丝隐晦的欢喜,淡烟啐道:“好心当成驴肝肺!”说罢,她小脸一甩,扬长而去。

第一八九章、能干的淡烟

青杏皱眉,这淡烟到底是为什么来燕怡殿?

想了一会儿,青杏还是飞快回了殿内,走到盈玥跟前,忙将方才淡烟来说了那么一通气人话的事儿,一五一十转告了。

福康安气得摔了筷子,“他还好意思生气?!姐姐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去赔礼道歉?”

盈玥却有些狐疑,“康哥儿,你去前殿的时候,没对十一阿哥说什么不客气的话吧?”

福康安一脸委屈:“我当然没有!姐姐,你难道不信我?”

盈玥眼带思量之色,“我信你。”说着,便起了身,“我去前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康安一愣:“姐,你当真要去赔礼道歉?”

盈玥撇嘴:“门都没有的事儿!我只是觉得淡烟这个小蹄子的言语举止有些不对劲罢了。”

青杏咬着小白牙道:“没错,那小狐狸精,巴不得福晋跟十一阿哥闹翻呢!她岂会好心来传消息?!肯定有鬼!”

诒晋斋。

淡烟含泪怯怯走了进来,“奴才没用,连青杏姐姐都没能说服,福晋那头只怕是…”说着,她簌簌落下了泪来。

永瑆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小福晋怎的脾气愈发大了,有台阶都不肯下?

淡烟哭哭啼啼道:“都是奴才无能!”

吱呀一声,殿门开来,盈玥的笑声传来进来:“怎么会呢?我倒是觉得淡烟很能干呀!”

永瑆眉宇间露出惊喜之色,他连忙快步迎了上去,笑着道:“福晋怎么亲自过来了?”

盈玥撇嘴,嗔道:“爷都传话,叫我亲自来赔礼道歉了,我岂敢不来?!”这话说得低微,可盈玥的脸上分明是阴测测,只恨不得揍人的表情。

永瑆眉头皱得都能打结了,“爷没传过这样的话!”永瑆不由冷了神色,冷冷瞥向泪痕未消的淡烟身上。

淡烟惊讶之余,急忙解释道:“奴才不是那样传话的,奴才只是求青杏姐姐,劝劝福晋,让福晋来给您说个软话罢了。”

“哦?是吗?”盈玥挑眉。

淡烟露出怯怯的表情:“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青杏姐姐会那样转告福晋。这里头实在是误会大了。”

误会?!哼!这小蹄子,挺会睁眼说瞎话的啊!

盈玥便道:“罢了,是谁传错了话,本福晋便不深究了,你退下吧。”

淡烟忙瞅了一眼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皱着眉头,“怎么?福晋差遣不动你?”

淡烟慌了神,眼中满是不安,她急忙道:“奴才不敢,奴才告退!”

见淡烟慌忙退了出去,盈玥不禁睨了永瑆一眼:“你觉得,是淡烟说了谎,还是我身边青杏撒谎?”

永瑆蹙眉不言。

盈玥哼了一声,索性直截了当地道:“她是爷乳母的女儿,爷若要纳她为妾,我不会反对!只不过她若再敢上蹿下跳、惹是生非,我可不会手软!”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心眼儿倒是不少!若她真是十几岁的冲动少女,保不齐真的要中了她的计呢!

永瑆赶忙赔笑着道:“福晋多心了,爷没那个意思。”

“是吗?”盈玥挑眉,“纵然你没有这个意思,但淡烟呢?”

永瑆不禁有些头疼,他自然晓得淡烟的心思,前世刚分府的时候,富察竞容趁着他随驾木兰,背着他把淡烟许了人,等他回来,生米早已煮成熟饭。他虽然有些气恼,但富察竞容配的人也的确还不错,便也没太计较。

如今…

“你若没有这份心思,不如挑个好人家许了,也省得耽误她青春。”盈玥淡淡道。

永瑆一愣,女人吃醋起来,都是一个主意啊。

不过区别是,富察竞容总爱背地里使手段,月娘…素来是直来直去。

永瑆暗笑,还说什么对他无甚情义,若真无心,何必吃这份飞醋?

瞬间,永瑆心里美滋滋都要冒泡了,他毫不犹豫点头道:“好,待分了府,我会给他许个好人家的。”

就原本那家吧…永瑆心中暗暗道。

永瑆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外头噗通一声,似乎是什么物体从殿外台阶上滚落下去的声音。

然后便听见刘喜的惊呼声:“淡烟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踩空了台阶!”

盈玥抬眼睨了永瑆一眼,看样子方才淡烟一直在外头偷听啊!听到永瑆说,分府后要将她许人,承受不住这样打击,生生从台阶上滚下去了。

永瑆不禁蹙眉,露出几分不悦之色。

盈玥二话不说,快步走出诒晋斋,果然看到殿外月台底下,刘喜已经跑了下去,飞快搀扶起了满头是血的淡烟。这一下子,摔得还真不轻呢,白净的额头上生生磕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淌下,染红了半边脸颊。

淡烟眼中盈着泪光,嘴唇已经白得几乎透明,与脸上的鲜血形成了鲜明对比,反衬得她虚弱而憔悴。她抬眼望着月台上并肩而站的十一阿哥和十一福晋,十一阿哥颀长俊朗,福晋富察氏嘴角噙着笑,仿佛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淡烟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泪水登时便滑落了下来。

盈玥扫了淡烟的额头一眼:“伤得还不轻呢。这才刚刚病愈,又添新伤,你还真是流年不利啊。”

淡烟抬头望着她,眼中难掩恨意,然后她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楚楚哀求道:“求福晋开恩!”

盈玥挑眉:“开恩?”她如何不明白,淡烟有了那份心思,如何肯安安分分嫁给寻常凡夫俗子?淡烟若只是勾搭永瑆,也就罢了,这宫里想勾搭阿哥,飞上枝头的宫女多了去了,也不差淡烟这一个!

只可惜,淡烟把心思动到了她身上,妄图上下挑拨,从中渔利!这点,盈玥就不能忍了!

盈玥便淡淡道:“你求错了人了。你去的去留,轮不到我来管,得十一阿哥做主。”轻描淡写,便将皮球踢给永瑆。

淡烟泪眼汪汪,巴巴看向永瑆:“奴才一时犯了糊涂,爷要打要罚奴才都绝无怨言。只求爷,别赶奴才走!”说着,她嗵嗵磕了两个头,额头上的血滴滴答答染红了青石地板,端的是可怜无比。

永瑆叹了口气,别过头去:“额头都伤成这样了,何必伤上加伤?你且去歇息几日吧。”

淡烟眼中跳跃着喜意,她抬头怯生生问:“爷不赶奴才走了吗?”

第一九〇章、为妾之心

淡烟眼中跳跃着喜意,她抬头怯生生问:“爷不赶奴才走了吗?”

这娇怯的眼神,若秋水般勾着人心。

永瑆面色沉定如水:“等你养好了伤,便去四贝勒府上,伺候四福晋吧!”

淡烟瞪大了眸子,仿佛不敢相信十一阿哥竟会如此绝情,自己明明都伤成这样了,十一阿哥竟还是不改变心意?

“不!”淡烟啼哭疾呼,“爷!奴才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永瑆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得骇人:“怎么?爷安排你去伺候四福晋,你还觉得委屈了不成?!”

永瑆这般陡然变脸呵斥,吓得淡烟哭声不禁一滞,小脸更加苍白了。

永瑆吩咐刘喜:“待她下去!叫内务府安排她出宫去四贝勒府上!”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