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抓住她那双不老实的手,从自己脸上拽了下来,然后比出一根修长的食指,挑起了盈玥白皙的下巴,“可爱这个词儿应该用在你自己身上,你若想拍爷的马屁,可以夸爷英俊潇洒。”

盈玥险些翻白眼,永瑆的脸皮厚度真是与日俱增啊!

正在这时候,一对侍卫正好进过武英门外,便看到金水桥上,十一阿哥挑起了一个白嫩脸小太监的下巴…这实在是——众侍卫无不惊讶失色,然后急忙垂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但是永瑆和盈玥看见这队侍卫了啊!

永瑆触电般松了手,忍不住捂脸,爷这是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外之地,居然…

盈玥忍不住笑了,低声道:“我现在可是个太监,你说过几日,宫里会不会流传十一阿哥跟某个小太监不得不说的故事?”盈玥嘿嘿笑了。

永瑆黑了一张脸,他咬牙切齿冷冷扫过那队侍卫,冷冷道:“都站住!!”

侍卫们浑身紧绷,忙止步,齐刷刷打千儿跪下:“给十一爷请安!”

永瑆大步下了桥,走到侍卫们跟前,冷冷撇着跪在地上的这一串低品级侍卫,目光之冷冽,简直要将人冰冻。

为首的侍卫急忙磕头道:“回十一爷的话,奴才们什么都没瞧见!!”

永瑆不禁咬牙恨恨,恶狠狠威胁道:“若是宫中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爷就记在你们几个头上!!”

为首侍卫连忙道:“奴才们一定守口如瓶!”

永瑆哼了一声,算你识趣。

“诶?”盈玥眨了眨眼,她突然觉得这些侍卫最后面那个有点眼熟啊!便滴溜溜快步走了过去,弯下腰,瞅着那人的侧脸,不由的,她瞪圆了眼珠子。

“善保?!”盈玥发出惊呼。

一张俊美无铸的脸抬了起来,钮祜禄善保心中苦涩无比,他忙朝着眼前这位活泼的小公公拱了拱手:“福…傅公公,有礼了。”

盈玥哈哈笑了:“有礼有礼!我说善保啊,你什么时候当了侍卫了?”

善保忙回话道:“自成婚后,便补了西华门守卫一职,偶尔巡守武英殿、南薰殿一带。”只是偶尔,没想到却碰见了这位本应呆在内宫的主儿。

盈玥忙问:“是你那个太岳父给你补的差事?”

善保汗然点了点头,“傅公公见笑了。”

盈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今儿还要出宫的,就不跟你絮叨了,再见了!”

善保松了一口气。

盈玥滴溜溜跑回永瑆身边,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走吧。”

永瑆鼻孔出气哼了一声,吩咐眼前这对侍卫:“没你们的事儿了,滚吧!”爷居然差点忘了,钮祜禄善保如今是西华门侍卫了!不行,得把他调到别处!

侍卫们走后,盈玥忙伸手扯了扯永瑆的袖子:“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宫吧!”

永瑆满嘴都是火药味:“爷现在改变主意了,现在就回乾东五所!”说罢,他一甩袖,便要原路返回!

盈玥呆滞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永瑆已经走出一丈开外了!

盈玥急了,一跺脚,急忙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生生把给人拽停下来,“别介啊!不是说好了出宫么?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盈玥越说越委屈,鼻子都瘪了,眼圈都红了。

永瑆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后的盈玥抱得太紧,一对软软的小包子已经贴在了他后背上,那软软的带着弹性的触感,直叫永瑆灵魂都要飘出来了!

“哦~”永瑆荡漾地吐出一个字,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好好好,这就带你出宫去。”

见永瑆居然这么快就允了,盈玥大喜,急忙松了手,小包子也离开了永瑆的后背。

永瑆不禁有些失落,他心中有点热热的,小福晋长大了些啊…晚上再细细探究吧,永瑆心中荡漾无比。

有永瑆带路,盈玥这位小公公轻而易举便出了西华门。

登上马车之后,盈玥才突然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情:“坏了,我没带钱!”

荡漾的永瑆笑脸眯眯:“放心吧,爷带了。想吃什么,爷带你去。”

难得永瑆大方一回,盈玥想了了一会儿便道:“去翠竹楼吃面吧。”她盼着永瑆以后能时常待她出宫呢,所以就吃点便宜的东西吧。

永瑆蹙眉摇头:“那种地方鱼龙混杂,还是去如意楼吧。”

盈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呃…好吧。”——你不心疼银子就好。

如意楼不但点心一绝,各色菜肴也不逊色,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快晌午了,正好在这里用顿午膳。

永瑆竟出奇地大方了起来,一口气点了十几道精品菜,估摸着少说也得三十四两银子,也就是永瑆两个月的月例银子。

盈玥瞅了一眼,便只管开吃,大快朵颐。

吃得正欢实的时候,雅间的门的被敲响了,刘昶忙去瞅了一眼,便忙禀报道:“是豫王府的世子和世子福晋!”

第二二八章、老爹傅恒

“是豫王府的世子和世子福晋!”

盈玥大喜,连忙放下筷子:“修龄和宝容?!我都大半年没见宝容了!”

门外的宝容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瞬时喜出望外,再也等不得,二话不说便闯进了雅间中,“月娘,是你…呃!”宝容一双妙目瞪了个滴流圆,眼前这个一身太监服的…可不正是月娘么!

“噗嗤!”宝容笑喷了,“月娘怎么成太监了?”

好不容易见到宝容,原本她还激动得紧呢,没想到这厮当面就开了嘲讽!盈玥气不打一处,哼哼道:“你以为我出宫一趟容易么!”

宝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了一眼修龄,夫妻俩会心之下,忙齐刷刷给十一阿哥永瑆和十一福晋盈玥见了个常礼。

虽说修龄已然是铁帽子府世子、等同郡王,但见了永瑆这个光头阿哥,照样得请安行礼。

谁叫人家是皇子呢?

永瑆笑着道了声免礼,打趣道:“你小子是新婚燕尔,日子过得挺悠哉的嘛!”

修龄苦笑:“十一爷就别打趣我了,一直赋闲在家,都要长毛了。”

永瑆“唔”了一声,“去年冬天豫王不是病得不轻么,汗阿玛还以为…咳咳!”永瑆忙打住了话,“最近你阿玛似乎又硬朗起来了。”

修龄道:“多谢十一爷挂念,已经无碍了。”

永瑆点了点头:“得嘞,回头我跟汗阿玛提个醒。”好歹是****府的世子,整天没个差事也不像样。

听了这话,修龄大喜:“那就多谢十一爷了。”

永瑆这才发现,自己福晋已经不在身旁,已经和修龄福晋一块跑到了窗前,正手拉手亲热着呢!一个衣着华美的少妇拉着一个俊俏小太监的手,这画面,怎么都觉得有点诡异。

盈玥打量着宝容旗髻上那只金累丝点翠嵌宝孔雀钗,可不正是新婚之时候,她所赠的那套头面中最耀眼华丽的那只吗?

“这只钗你戴着果然好看。”盈玥笑着点头道。

宝容抚了抚鬓上,“带上这只钗子,甭管多大的场面,全都压得住。亏得你舍得送我。”

盈玥莞尔道:“这么好的东西,不送你还能送谁?”

宝容嘻嘻笑了,不住地抚摸着盈玥的小手,“咱们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次分开这么久不见呢!”

“可不是么!”盈玥唏嘘不已,“去年腊月大福晋的生辰,我还想着兴许你也去呢!”——结果只去了四伯母,听了好一通炫耀,真是叫人郁闷。

宝容叹了口气:“大福晋那嘚瑟性子,我实在受不了。老爷子又病着,既有这个现成的借口,我便索性借此推脱了。哪里想到你竟然去了!”

盈玥暗笑,大福晋再嘚瑟,也没四伯母能嘚瑟!

宝容又道:“我是后来才听说,咏絮竟险些被刺杀!”宝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大福晋母子真真疯了!”

虽说这等皇家丑闻早已严密封了口,但宝容会知晓内情也不稀奇,毕竟修龄是永瑆的伴读呢,修龄知道了,自然宝容就知道了。

“可不是么!”盈玥煞有介事地道,“这事儿就算成了,也是两败俱伤。这对母子,真真是疯魔了。”

宝容笑着道:“好在他们母子已经发配盛京,如今咏絮可都是郡王福晋了!而且还临盆在即。”

是啊,咏絮现在跟宝容是一个品级了。亲王府的世子,等同郡王。

宝容的话刚落音,豫王府的一个小太监快步跑了进来,打千儿道:“十一爷、世子爷,定郡王福晋发动了!”

宝容一喜:“这还真是说来就来,月娘,反正你都出宫了,不如咱们去瞧瞧吧!”

盈玥赶忙要应,永瑆却黑着脸斥道:“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该回宫了!”

盈玥一脸郁闷之色。

宝容叹了口气:“你如今诸多不便,可别误了宫门落钥的时辰。”

盈玥唉声叹气,才见面一小会儿,就得告别了。

目送修龄宝容夫妻离开,盈玥一脸恹恹。

永瑆忙伸手握住的他,柔声道:“好了,咏絮发动,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一有了消息,肯定立刻报与宫中知晓,咱们回去等着便是了。”

盈玥眼巴巴瞅着永瑆:“那以后,你能再带我出宫吗?”

永瑆露出了为难之色,“这事儿若是被人发现了,可不是小事。”

盈玥更加郁闷了,她也知道,作为皇子福晋,扮作太监出宫,一旦被抓个现行,事情就大条了。

“我知道你惦念着咏絮,等她出了月子,肯定会进宫看望你的。”永瑆忙安慰道。

旁人想进宫不容易,但咏絮是皇帝陛下最疼爱的外孙女,哪怕是皇后也不敢在这上头卡着她。时日久了,哪怕皇帝陛下忽略了,太后也会念叨呢。

马车辘辘,原路返回。

到了西华门,盈玥正要下车,却听外头的刘昶疾呼道:“忠勇公从偏门出来了!”

盈玥一呆,老爹?他老爹如今是领侍卫内大臣兼领班军机大臣,所以说他几乎每天都要进宫,如今西南起了乱事,老爹几乎都是呆在军机处!而军机处位于太和门外。若是离宫,通常会就近走午门的偏门,怎么今天竟走了西华门偏门?

盈玥狐疑地瞅了永瑆一眼。

永瑆叹道:“我出去打个招呼,你呆在里头别出声。”

盈玥小鸡啄米般点头,若是叫老爹瞅见她这幅模样,肯定要暴走!虽然她很想念老爹,但这会子绝对不能照面!

永瑆飞快下了马车,朝着傅恒拱了拱手:“真是巧了,岳父怎么今儿走了西华门?”

傅恒忙还礼,板着脸恨恨道:“惠伦那小子,才刚进了官学,便跟人打架!我去教训了一通。”咸安宫官学就在西华门内,因此傅恒训了那孙子之后,便就近自西华门偏门而出了。

永瑆恍然大悟,讪笑道:“小孩子嘛,难免淘气些。”

傅恒恨恨道:“我看那小子是被他祖父给惯坏了!真是不像样!”

车里的盈玥暗笑,惠伦的祖父可不是正是四伯父承恩公傅文么!

没错,惠伦正是宝容二哥明瑞的长子,承恩公的嫡孙。

那孩子的确是娇惯了些,不过如今进了咸安宫官学,就等同是到了阿玛眼皮子底下,若是不乖…老爹一定会把他修理得很乖很乖滴!

忽的,傅恒眼神一凛,他发现十一阿哥的袍子上有奇怪的压痕…这个痕迹表明刚刚有人坐在了他的袍角上。

因此,十一阿哥的车里——有人!

傅恒脸色一板,目光冷冷瞥向马车,那目光简直如实质一般,让里头的盈玥都泛起了不妙的预感。

第二二九章、岳父大人很犀利

傅恒脸色冷峻,声音更是冷厉:“十一阿哥,你的车里坐了谁?!”

车外的永瑆和车里的盈玥齐齐头皮一紧!

卧槽,老爹乃是有透视眼吗?!盈玥不禁瑟瑟发抖:老爹,求放过!

永瑆小心肝一颤,强扯出个笑容道:“没、没谁啊!”

傅恒打量着永瑆这幅难掩心虚的模样,脸色更加难看几分,他肃色道:“十一阿哥,你的马车,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坐的!除了你嫡福晋,旁人的侍妾若是坐在里头,便是违制!!”——这“违制”二字,傅恒说得铿锵有力,冷意阵阵。

永瑆:“额…”里头坐的就是我嫡福晋、您闺女啊。

傅恒继续板着脸道:“违制是什么罪名,是什么后果,不需要我跟您详说吧?!”

“这个,岳父大人…”永瑆头皮都发麻了,“里面真没人,您多心了。”

“是吗?”傅恒哼哼了两声,“那可否让我检查一二?!”

永瑆眼珠一圆,这么怎么行?如此岂非露馅了?

永瑆忙咳嗽了两声,“岳父大人,您检查我的车,怕是不合规矩。”

不错,傅恒虽然是十一阿哥的岳父,但他依旧没权利查十一阿哥的车!

傅恒笑了,他如何看不出十一阿哥肚子里的小九九?

“十一阿哥莫不是忘了,我可还是领侍卫内大臣呢!这紫禁城九门宫禁也归我管辖,一应出入,我都有权核查!”

永瑆心中卧槽了,他都差点了,自己这位岳父大人身兼双职,不但是军机处领班大臣,还是领侍卫内大臣呢!

傅恒寒着老脸道:“所以,十一阿哥您还是乖乖让我检查得好!否则…”傅恒脸上的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永瑆头大如斗,岳父大人如此执着,爷该怎么办呀!

傅恒眯着眼,眼角堆出一抹岁月凝聚的鱼尾纹,“十一阿哥如此遮遮掩掩,难不成车里真藏了个绝色美人?!”

永瑆腹诽,您闺女还不算不上是绝色美人吧?唉,罢了罢了,若一味坚持不叫检查,自己便洗不脱带小妾出宫玩的逾制罪名了!

永瑆叹了口气,“得嘞,岳父大人非要看,便看吧!”

车里的盈玥:卧槽,你丫的居然要出卖老娘?不行,得赶紧躲!

傅恒狐疑地看着永瑆,竟然真的让他检查?

只见永瑆已经大步走到了车前,顺手便直接打开了车门,同时回首看向傅恒:“看见了吧!”里头坐着的绝对不是什么绝色小妾,而是您亲闺女呢!

傅恒愕然瞪大了眼睛,他看着车内,一脸不可置信:“居然——真的没人?!”

纳尼?!

永瑆瞬间就斯巴达了!

他嗖得转过脖子,一双滴流圆的星眼瞅着自己的马车里,可不正是空落落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永瑆几乎都要把眼珠子瞪出来,可是还是连根毛都没找到!

月娘呢?我的小福晋哪儿去了?!

这车里虽然有车窗,但顶多能让只猫钻进钻出!

而唯一能让人进出的,只有马车的车门,可他下车就一直跟岳父傅恒站在车门外呢!若是出来个人,就算他会不注意,岳飞大人也绝对死死盯着呢!莫说是个大活人了,就算是苍蝇也别想逃过岳父法眼!!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小福晋…居然凭空消失了?

永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傅恒尴尬地咳嗽了两身,“真是对不住,我年纪大了,人老糊涂了。瞧见十一阿哥您的袍角似乎被什么人压过的样子,还以为您车里…”说着,傅恒连忙拱手揖礼,“是我多疑了,还请十一阿哥恕罪。”

永瑆忙顺手关上车门,回身双手扶起了傅恒:“岳父大人言重了。”他忙瞄了一眼自己的袍角,可不是正是方才被他小福晋用屁屁给压出来的褶子么?

岳父大人的眼神还真是犀利啊!

永瑆忙道:“这应该是我自己不小心,压了袍角,才叫岳父大人误会的。”

傅恒笑了笑:“人老喽,就是爱多思多疑。”

永瑆也忙笑呵呵道:“岳父大人正当鼎盛之年,现在就说老,也太早了些。”

翁婿二人一派其乐融融。

寒暄了几句,这才彼此告辞,“岳父慢走,代我像岳母问候——”

见傅恒远去了,永瑆脸上的笑容嗖的敛去了,他二话不说,飞快上前又一次打开了马车的车门!

“嗨~”盈玥坐在里头,冲他招了招手。

永瑆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他咬牙切齿问:“你刚才藏哪儿了?!”

“呵呵!”盈玥扯着嘴角尬笑着.

“少跟爷嬉皮笑脸,你刚才怎么会从马车里失踪了?!”永瑆肃色追问,爷都要怀疑自己眼睛坏掉了!

“这个…那个啥…”盈玥继续讪讪笑着,没办法,这个问题没法解释啊!

她当然是闪进了小世界里,当时的情形,她若跑去小世界,就得被老爹给逮着正着了!

她宁可让永瑆怀疑,也不想被老爹训个劈头盖脸!反正在永瑆眼里,她的没法的解释的秘密,已经不止一条两条了!在多一条,也没什么大不了。

“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先进宫吧!”盈玥急忙正色道。

永瑆深吸一口气,心道:先回阿哥所,爷再慢慢盘问!

于是,伸手过去,扶了盈玥下了马车。

而刚刚骑着马小跑出一射之地的傅恒突然勒马,“不对啊,打开车门的时候,我分明闻见了一股香味…那个香味还很熟悉呢!”

傅恒一个激灵,难道车里的人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出来?我还没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吧?

傅恒仍然绝对相当不对劲!立刻勒马转身,马鞭子狠狠一抽,朝着西华门这反而回!

到此门外,文官下轿、武将下马。

因此傅恒也飞快下了马,便瞧见十一阿哥的背影已经进了西华门五十余步远,十一阿哥的身旁左右并无女子,只有好几个太监,

而十一阿哥身旁赫然是一个身量小巧的小太监,那太监的背影…怎么瞧着那么眼熟呢?

盈玥一个激灵,“我听见马蹄声了,是不是我阿玛又…”

永瑆急忙回头瞥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压低声音道:“别出声,扶着爷快点走!”

盈玥赶忙扶着永瑆的手臂,双腿飞快摆动,走得堪比跑速!!

一路蹭蹭,直到过了内金水河,才赶忙问永瑆:“我阿玛没追进来吧?”

永瑆松了一口气道:“没追进来。”毕竟宫门都快落钥了,身为外臣是不能在宫里过夜的。

真庆幸这个时辰,若是再早点,以岳父大人的性子,保不齐便要追进来刨根问底了呢!

盈玥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道:“好险!”

第二三〇章、皇曾孙

扶着永瑆这个大爷,过了中右门,一路往北而去。

过了隆宗门,需绕过养心殿,从旁边的月华门而入,便是内宫了,便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