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略一忖,便道:“我骑马去,应该能在赶在京城九门关闭之前出城!一路策马疾驰,一个时辰便足够抵达昌平了!”

纳喇氏道:“可是介时,昌平的城门也必定关上了呀!”

永瑆淡淡道:“昌平只是小县城,以我的身份,即使关了城门,而还是能进去的。”何况昌平的县令是和珅那个狗奴才。

纳喇氏点了点头,是了,十一阿哥就算没有爵位,也好歹是个皇子。京城门禁森严,但昌平并非如此。

永瑆没有迟疑,道了声告辞,只带着近卫与近侍,便火速出城了。

夜色深深,冯氏穿着一身素净的潞绸寝衣,笑着走到丈夫善保身旁,“夫君怎么还不睡?”

善保叹着气道:“今晚,怕是要有贵客登门了。”

“谁?”冯氏一脸惶惑。

善保看着夜色,终究他还是不敢再隐瞒下去了,十一福晋的身孕已经七个月了,万一早产…皇家血脉生在外头,这后果他承担不起。

善保苦笑不已,他现在才禀报,十一爷不但不会感念,只怕反而会气疯了吧?

忽然,急促的马蹄声搅乱了这个寂静的深夜。

刘全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老爷、夫人,有人闯了进来,奴才拦不住!”

冯氏一脸恼怒:“谁啊,竟敢擅闯县令宅邸?!”

善保看了一眼自己夫人,道:“霁雯,你去里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夫君…”冯氏一愣,难道是夫君所说的那个贵客来了?她性子柔顺惯了,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便入了内室。

片刻后,哐啷一声,正堂的房门被狠狠踹开了。仿佛是强盗临门般,气势汹汹。

善保不慌不忙上前,甩袖子、打千儿、磕头,“奴才给十一爷请安了。”

永瑆身穿一袭紫青龙纹斗篷,原本俊逸的面庞在明灭的烛火照耀下,此刻竟显得有些狰狞。他看着跪在脚下的这个狗奴才,登时怒不可遏,一脚便狠狠踹了出去。

善保本就不是什么强壮的男子,永瑆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狠踹,善保登时便翻到在了地上,光洁脑袋重重磕在了墙上!

善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额头有些湿漉漉的,伸手一摸,才晓得,竟然是磕破了。他苦笑了笑,十一爷的怒火,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大。

永瑆恨得咬牙切齿:“狗奴才!你的胆子倒是不小!窝藏爷的福晋,竟足足五个月了!!”

善保急忙爬了起来,跪正了身子,“十一爷容禀,奴才没有窝藏福晋!奴才多次劝过福晋,是福晋执意不肯回去!”

见善保竟还振振有词,永瑆气不打一处,恰好他手里还攥着马鞭子,于是手一扬,一鞭子便狠狠甩了出去。

“不要啊!”只听得一声女子的惊呼,一个身穿潞绸寝衣的年轻妇人竟冲了出来,噗通跪在地上,抱住了善保。

永瑆的这一鞭子,显然是来不及收手了,凛冽的鞭影便重重落在了冯氏肩膀上。

“啊!”冯氏发出惨叫,整个肩膀上赫然已经出现一道血痕,鲜血转瞬濡湿了她整个肩头!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转瞬煞白。

“霁雯!”善保瞪大眼睛,他实在没想到霁雯会冲出来,替他挡了这一鞭子!

冯氏咬着发白的嘴唇,“夫君…”

永瑆看着眼里,眉头紧皱。

善保忙保住自己的妻子,满是恳求地看着十一阿哥:“十一爷若要处置,奴才绝无二话!可霁雯这些日子,照顾十一福晋的胎相,也算是尽心尽力。能否请十一爷看在霁雯这些日子的服侍上,容奴才先给霁雯包扎上药?”

永瑆冷眼瞥视,冷冷问:“隔壁小院的钥匙,交出来。”

善保一愣,顿时明白,十一爷这是急着要去找十一福晋啊!他二话不说急忙取出了钥匙,恭恭敬敬呈递了上去。

永瑆眼中依旧是冷意一片,“爷改日再料理你!”

寂寂深夜,盈玥也还不曾入眠,大约是白天的时候午睡久了点,这会子倒是不困。她怀里抱着阿雪,正坐在梳妆台前,芮兰正在为她通头,桃木梳子的齿一下下刮在头皮上,轻重合宜,那叫一个舒服。

“你很会通头。”盈玥抚摸着怀里的阿雪,笑着道。

芮兰道:“这是夫人教的,夫人竟然为老爷通头,手艺那才叫好呢。”

善保和冯氏,很是恩爱嘛。这些日子,盈玥也是看在眼里的,善保还真是个好男人,成亲三年了,妻子一直没有怀孕,他不但没有纳妾,连个通房都没有呢。

“冯姐姐一心都扑在你们老爷身上,你们老爷对她也极好。”盈玥眼珠露出几分羡慕之色,这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芮兰笑着道:“是啊,老爷最疼夫人了。夫人一直没有身孕,先前还提议让老爷收了奴婢呢,老爷却坚持不受,还说三十岁以前绝不会纳妾!”

这芮兰也是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盈玥看着镜中她,如是想着。

正在这时候,外头守门的碧池突然惊呼:“你是谁啊!怎么可以闯进来!”

第四二三章、本福晋被善保卖了

外头守门的碧池突然惊呼:“你是谁啊!怎么可以闯进来!”

盈玥皱眉,到底是谁闯进来了?

她只听得碧池似乎被推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回头一看,瞬间呆住了。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就这样突兀地闯进了她的寝室!那剑眉星目都紧紧蹙着,那双眸子在烛光下,竟有些波光粼粼。

是永瑆…

盈玥怔住了,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行踪的?!

芮兰见状,急忙护在了盈玥身前。

永瑆毫不迟疑,大步上前,一把狠狠推开了芮兰。芮兰这样身量纤细的女子哪里经得起这样大力一推,啊的一声惊呼,她翻到在地!幸好地上扑了柔软的地毯,否则肯定要摔伤了。

盈玥眉头一蹙,脸上露出浓浓的不悦之色。

永瑆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盈玥脸色凝沉幽暗,“你还来做什么?!”

永瑆眼圈有些泛红,声音隐隐透着哽咽,“我只是个来接妻子回家的丈夫!”

刚爬起来的芮兰愣住了,这是…傅夫人的丈夫?见状,芮兰再不敢上前阻拦,她是识趣退出了内室,关上了房门。

盈玥登时眼睛一片赤红,“在你背弃诺言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

永瑆急忙道:“我没有背弃诺言!你冤枉了我!”

“什么?!”盈玥愕然瞪圆了眼珠子,冤枉?!她冷哼道:“苏氏的身孕,难道是假的不成?!”她可是亲自感受到,苏氏肚子里那个微弱的生命!!这点断断假不了!

永瑆正色道:“她是怀了身孕,但那孩子不是我的!”

盈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是她心中如何肯相信?她冷哼道:“不是你的,那是谁的?!”苏氏一个裹脚的汉族女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能勾搭上奸夫不成?!

永瑆微微蹙眉:“这个我还没查到。”

盈玥气得都要笑出来了:“我看不是没查到,是那个奸夫根本就是你吧!!”

永瑆沉默了三秒,他吐出了四个字:“我有证据!”

“证据”二字一下子击中盈玥心头软处,她怔怔看着永瑆,眼中忍不住透出三分希冀,“什么证据?”——其实她内心深处,何尝不盼着这一切都只是误会?

永瑆正色道:“苏氏的身孕,如今已经有八个多月了。”

盈玥呆住了,八个多月,可那个雨夜距今…不过才六个多月啊!

“不可能!苏氏登门那天,我亲自感受过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很微弱,甚至比我腹中孩子还要弱一些!她怎么可能月份反而比我大?!”

永瑆苦笑了笑:“胎相弱,只是因为她体质弱吧?而月娘你是半仙之体,咱们的孩子即使月份小,也比寻常胎儿强壮些,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盈玥怔住了,她当时怎么没想到这点…?

“你没骗我?”盈玥脸色嗖的一冷,目光审视地打量着永瑆。

永瑆叹了口气,坐在了他身旁的绣墩上,“你若不信,可以跟我回去核实一下。”

盈玥皱眉:“你该不会是想把我骗回去吧?!”

永瑆一脸苦笑:“这种事情,能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何况,以月娘的本事,只要你想离开,我能留得住吗?”

盈玥暗忖,这倒也是,若是回去之后,发现永瑆是骗她的,她也完全可以再度离家出走。

黯淡的烛光之下,永瑆目不转睛打量着盈玥的脸颊,他忍不住抬手抚摸着这个在梦中抚摸了无数次的脸颊,“月娘,你瘦了。”明明都已经七个月身孕了,却反而瘦了。

看着永瑆眼中闪烁的泪光,盈玥也不由地鼻子一酸,“你是怎么查到我在昌平的。”

永瑆微笑着道:“是善保禀报的。”

盈玥:我…凸!居然被这小子给卖了?!亏得她还一直觉得善保是个好人呢!

永瑆的手轻柔落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他星眸亮晶晶的,下一刻便低头贴了上来,耳朵紧紧贴在盈玥肚皮上。盈玥这会子已经脱了外袍,身上只穿着一套浅水蓝的寝衣,只隔着这一层薄薄的寝衣。

盈玥怔怔然看着永瑆,“你干嘛呀?”

“都七个月呢,会踢人了吧?”永瑆的脸仍旧贴在盈玥肚子上,喃喃道。

盈玥“嗯”了一声,有时候的确会被踢一脚。

正这么想着,突然盈玥柔软的肚子上凸起了一个小包,显然肚子里的孩子又伸腿儿了!

永瑆惊呼道:“他踢我了!”

盈玥黑线了,怎么像个愣头青似的?!干脆踢死你好了。

永瑆急忙道:“有没有踢疼你?”

盈玥无语了,“只是伸了伸腿儿而已,不疼。”尚未出生的孩子,一般力气都很小,很少会踢疼了孕妈。

随着月份愈大,她经常可以感受到肚子里孩子伸腿伸手翻身之类的,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觉…

永瑆松了一口气,眼中透着浓浓的思念:“月娘,我找了你好久…”他执着盈玥柔弱无骨的手,喃喃道:“我好担心,你在外头会吃不好、睡不好。你怀了身孕,我还不容易把你养了胖了些,你却又瘦了。”

盈玥吸了吸鼻子,又煽情起来了。

“好了,我困了,要睡了。”盈玥噘嘴嘟囔道。

永瑆伸手理了理盈玥的鬓角,又瞅了一眼里头那张围子床,明显那是单人床。永瑆露出小委屈的神色:“月娘不会让我睡地上吧?”

盈玥哼了一声,“今晚去小世界睡吧!”

永瑆灿然笑了。

盈玥又板着脸道:“不过要分房睡!”望玥殿里除了寝室有一张硕大的拔步床,还有两张贵妃榻、一张罗汉床呢!

永瑆瞬间垮了脸,“咱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分房睡啊!”

盈玥哼了一声,“再没看到证据之前,我不是不会彻底相信你呢!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听话,否则——我就不回去了!”

这下子可真真是切中了永瑆的七寸,永瑆急忙哄着:“好好好,都听你的!”

第四二四章、同床共枕

小世界里,一派静谧。

面阔九间的望玥殿,东侧最内两间是寝室,一架十二扇的缕金刺绣花鸟屏风将寝室一分为二,屏风内有一架硕大的千工拔步床,此床足有十柱,置于平地之上,周身大小栏板均为攒海棠花围,精工雕琢,堪称无暇。

闱帐落下,宛若一个独立的小屋子,里头搁了脚凳、绣墩和小茶几,若是起夜喝水,都不需要走出拔步床范围。

盈玥手里捧着一盏热腾腾的花生酪慢吞吞喝着,眼珠子睨了坐在绣墩上的永瑆一眼。

永瑆嘿嘿笑着,“月娘,你看…这床这么大…”

“滚!”盈玥嘴里毫不客气吐出了这个字。

永瑆的笑容顿时变成了尬笑,良久之后,他郁闷地站起身来,“若是晚上起夜,只管叫我。”。

然后永瑆便落寞地走了出去,去了屏风外头,脱了外袍,便躺在了那架贵妃小榻上。

屏风是半透明的,盈玥看了个真真,不禁怔忪,“你怎么不去书房睡?”望玥殿西侧第一和第二次间打通成一个大书房,里头还特意安置了一架宽敞的罗汉榻,虽不及拔步床,但起码能伸展开腿脚,上头铺着柔软的条褥,睡得也舒服。

隔着屏风,依稀可见,永瑆似乎已经有些困倦,他打着哈欠道:“隔着好几个间屋子呢,你若是起夜里,在书房里,怕是听不见。”

盈玥沉默了数息,就为了起夜的时候能照料她,所以宁可睡在狭下的贵妃榻上。那个贵妃榻长度还不到一米六,她躺着倒是足够了,若是永瑆…势必要曲着腿睡。

盈玥叹了口气,“算了吧,你进来睡吧。”

“好勒!”躺在贵妃榻上的永瑆立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下来,如满血复活般跳窜了进来。

他嘿嘿笑着,搓着手,灵敏如游鱼一般钻进了拔步床中,钻进了盈玥的被窝。

盈玥囧了:…她是不是不该心软??

抚了抚额头,盈玥虎着脸警告道:“睡觉时候不许动手动脚,否则把你踹下去!”

听了这话,永瑆一脸委屈:“月娘,我至于么!你都七个月身孕了!”

盈玥嘴巴咕哝了一下,谁叫某人太色狼,她才不得不防备一二…

打了个哈欠,盈玥转身丢了个后脑勺给永瑆。

永瑆也不恼,嘿嘿笑着从背后抱着她,柔声道:“睡吧,有爷在呢。”

盈玥心中哼哼:有你在我才不放心呢!

永瑆突然将脑袋埋在了盈玥的发间,深深嗅了嗅这熟悉的体香,“月娘,这五个月,爷找你,都快找疯了…”

盈玥眼皮一颤,抿着嘴,兀自不言语。

永瑆伸手抚摸着她乌黑柔软的长发,“你真是狠心,说走就走,竟一点都不留恋。”永瑆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满腔都是酸酸的怨念。

“这五个月,我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你倒是好,在昌平县一呆就是五个月!”永瑆突然一口咬住了盈玥柔软的耳垂。

“你…松口!”虽然永瑆只是轻轻咬着,并不疼,但还是叫盈玥有些羞愤!麻蛋,说好了不动手动脚,你居然动嘴了!你属狗的啊!

永瑆的牙齿轻轻噬咬了两下,便不忍在咬下去,转而开始舔舐那软软的小耳垂。

麻酥酥的感觉反而让盈玥更大火大恼羞,“你…”恼怒至极的盈玥一巴掌便摁在了永瑆的脸上,狠狠推着。

永瑆却趁机一把握住她的手,送到嘴边又亲又啃,仿佛是饿了三天的人抓住了一只肥美的猪蹄!

“你有完没完!”盈玥气得只恨不得把他踹出去,麻蛋,刚才真不应该心软!

见盈玥动了肝火,永瑆急忙住了嘴巴,用袖子擦着她那湿漉漉的手背,“好了好了,睡吧睡吧。”

永瑆忙有揽着她粗粗的腰肢,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哽咽之意:“这么久不见,爷想你想你都快死了…”

盈玥一怔,心口的火气顿时便被浇灭了,“我困了,别吵我。”

永瑆瓮声瓮气地道:“咱们以后再也不分开好吗?”

盈玥哼了一声,“前提得是你没骗我才行!”

永瑆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脖颈,道:“若是爷有半个字骗你,便让爷永世不得超生!”

这样的毒誓…让盈玥心头一震。她何尝不盼着,永瑆说的都是真的,可又害怕他又是在骗自己…

盈玥吸了吸鼻子,没有言语,合上眸子,依偎在这个阔别已久的胸膛中,听着那个沉稳有力的心跳,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琴瑟静好的日子…

她心中一片恬静,不消片刻,便与周公相会了。

“月娘?”感受到怀里的小娇妻没了动静,永瑆忙轻轻唤了一声。

没有反应。

永瑆急忙侧耳聆听,果然呼吸和心跳声都已经柔缓而均匀了。

永瑆小心地爬了起来,小心地从盈玥身上迈了过去,钻到了床里头躺下,这样一来,他就能面对面看着月娘恬静的睡颜了。

乌漆黑的睫毛如两排小扇子静静垂下,眼角还挂着一点点泪珠。永瑆忙用手指抹掉那滴泪,“月娘…”

这张脸蛋丝毫未变,小巧的琼鼻子、嫣红的菱唇…看着这双的娇嫩的嘴唇,永瑆突然心头一阵火热,他没能忍住,一口便含住了这小小的菱唇,仔细地勾勒着菱唇的轮廓,轻柔地吮吸。

“嗯…”睡梦中盈玥发出一声呓语。

永瑆条件反射般戛然而止,连忙松了嘴,生怕吵醒了盈玥。

但盈玥也只是翻了半个身子,面朝上继续酣睡着。

永瑆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上撑起的小帐篷,又不由苦笑了。

永瑆看了看盈玥隆起的腹部,突然苦笑了。看来还是得憋一阵子了…

只得解开睡裤,伸手进去,揉搓着那精神四溢的小兄弟。

他望着盈玥侧颜、望着她小巧的耳垂,忙凑了上去,贴在乌黑的发间,深深嗅着盈玥身上的体香,不由心潮澎湃,他赶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一刻钟后,热烈地喷薄而出。

永瑆松了一口气,将黏腻的睡裤丢下了床榻,亲了亲盈玥的脸颊,揽着盈玥的腰肢,就这样入睡了。

盈玥哪里晓得,永瑆居然对着沉睡的她,自我解决了一发!

第四二五章、月娘你忍心吗?

一夜酣睡。

盈玥醒来后,便闻到一股子怪怪的味道,有点腥。

她皱了皱眉头,这个味道…貌似是…盈玥瞬间黑线了!

麻蛋,昨天晚上,她睡着之后,永瑆到底干了什么?!

盈玥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却发现永瑆居然跑到里头去了!!而且还睡得正熟呢!

“喂!”盈玥狠狠推了他一把。

“嗯?”永瑆睁开惺忪睡眼。

“你——”盈玥牙齿几欲咬碎,她一把掀开了被子,正想把永瑆踹下床去,却愕然发现,你奶奶的,这厮居然没穿裤子!!

光溜溜的两条大腿,光溜溜的某处,凶悍狰狞大家伙居然是竖着的!似乎正在跟她打招呼!!

“啊!!!”盈玥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这一声吼,生生把永瑆所有的困意全都给吼没了!永瑆低头瞅了一眼,讪讪笑了,“正常反应嘛!”

“你丫的不穿裤子难道也是正常反应?!”盈玥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还有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你这个禽兽!对一个孕妇,到底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永瑆急忙道:“月娘,你别乱想!爷可没动你!”永瑆做了上下撸动的姿势,“只是这样而已。”

盈玥沉默三秒,然后骤然爆发:“而已你妹的!!你个色狼、你无耻!你下流!你——”盈玥骂得太快,突然梗住找不到新词儿来骂了,于是一把手抄起了鹅羽软枕,朝着永瑆脑袋上狠命打去!

“滚啊!我特么就不应该让你上床!!”盈玥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