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抱他抱得紧紧的,含泪道:“这没什么好解释的。七七是你闺女,我是你的女人,然后咱们再给娘生个大孙子,就什么都好了。”

桑榆抬头索吻,发现季南山的脖子都红了,眼睛里却亮晶晶的。桑榆忍不住就想逗他:“南山,先是怀着七七,然后生娃,坐月子,谈生意,紧接着就过节了,诸事庞杂,却把正事儿都忘了!”

季南山柔声问她:“什么事?”

桑榆悄声在他耳边道:“咱们…还没圆房呢吧?”

季南山大掌扶着桑榆的后脑,低头过来吻她,良久才分开,有些气喘吁吁地道:“八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是啥,你们懂的,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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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中秋佳节

桑榆笑着去掩上了门,其实也是强自镇定,脸早就红了。季南山有默契地去落下了窗户,回过头来看着桑榆傻笑。桑榆让他看得羞极了,倚着门捂住了脸。季南山朝她走过来,桑榆觉得心怦怦地要跳出来了。

季南山走到她身前,忽然笑了,把她拉开道:“门没闩。”桑榆这才知道她羞懵了,只是掩上了门,却没有闩门。

季南山闩好门,直接就将她抱了起来,桑榆搂着他脖子小声道:“现在也是白天,你不怕啦?”

季南山把她放床上,跟着压了过去,低声道:“全村人都在百岁树那儿呢!”

桑榆斜眼看了一下摇篮中的七七,小家伙睡得正熟,桑榆却还是忍不住地害羞,扯过一块红纱,罩在了摇篮上。

再回头时身上一凉,罗衫已解,酥胸微露。季南山红涨着脸,看着她胸脯上最后的防御,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桑榆微微仰起上身,将胳膊从宽大的袖子中褪出,接着扭过了身子,季南山立刻发现了系带,轻轻一扯后,两人之间再无挂碍。季南山的目光让桑榆羞得难以自抑,恼道:“别这么看我。”

季南山居然道:“我也给你看。”说完快速地脱光了上衣,露出精瘦有料的胸膛。随手将青色的麻布帐子放了下来。

季南山俯身过来吻她,桑榆居然像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那般,紧张羞涩又不安,大掌过处,处处起火,星星之火,瞬间燎原。晕晕乎乎之中,两人衣衫已全然褪尽。季南山抱着她,吻着她,蹭着她,抵着她,桑榆情动焦灼,身子微动,待全然感受季南山的火热昂扬后,又惊得停下了。季南山低低哼了一声,腰身一挺,那温暖湿润的快感,让他忍不住一抖,抱着桑榆道:“桑榆,是我的!”

桑榆已是久未承雨露,大吸了两口气,稍稍适应之后,轻轻动了两下,忍不住低声*。季南山立刻察觉出动了之后的快感,随即节奏便完全被他掌控。

一番云雨情浓后,季南山眉眼间有掩不住的得意与喜悦,稍稍歇了一下,凑近桑榆道:“我去给你烧水。”桑榆腰肢酸痛,拉住他道:“投个布巾,你给我擦擦,我懒得动。”

季南山起身收拾妥当,又给桑榆擦了身子,半伺候地给她穿妥了衣裳,最后道:“发要你自己挽了,我不会梳女子发髻。”

桑榆索性把发髻拆散了,往床上一躺道:“不行了,过节真的很累,不躺下还好,一躺下我真是起不来。我就歇一小会儿,还要去彩楼拜月,河边放灯,晚上还要守夜,等着梨花嫂来喊我再说吧。”

季南山挽起床帐,给她将床铺整理舒适了,将那件枣红色披风给她搭在身上,桑榆已是呼吸绵长匀称,进入梦乡了。

季南山坐在床头,看着桑榆嫩白的小脸,想着刚才销魂蚀骨的滋味,那身子那样柔那样软,真是让他恨不能忘情地将之拆吃入腹。他看着桑榆,忍不住低头啄了啄她柔嫩的唇瓣。这是真真正正与他密不可分的小女人。

季南山将七七摇篮上的红纱揭开,将窗户也支上,回头看着这熟睡中的娘儿俩,心中溢满无限的温情。

日头偏西的时候,季南山将桑榆叫醒了,打水让她洗了把脸。可能是两人刚刚真正成了夫妻,彼此的视线一相对,都是万分的胶着。桑榆有点说不清现在的心情,她有点儿懒得去拜月放灯,只想跟季南山单独在一起。季南山看她坐在铜镜前挽发,就把七七抱了起来,出门去嘘嘘了。

梨花嫂这时候拉着季秋白上了坡,还没到季南山家大门口,就喊上了:“桑榆,桑榆,你是不是回来啦?我说怎么找不着你呢!”

桑榆已把头发挽好了,出来道:“七七尿了,回来换了个尿布,结果觉得好累,一沾枕头睡到现在。”

梨花嫂看着南山道:“南山回来燃灯啊?给溪和先生家,还有我家那盏,都给燃上啊!”

季南山道:“放心吧。”桑榆接过七七来抱在怀里,季南山把那件枣红斗篷拿出来给她披上了。

梨花嫂笑呵呵打趣道:“看人家小两口,这南山还挺知冷知热的。”季秋白道:“走吧,一会儿挑不着好看的河灯了。”

梨花嫂揽着桑榆的肩膀往坡下走:“咱先把河灯买好了,拜月后直接过去放了,叫上溪和先生,然后就回你家过节。对了,陈二少爷跟他表哥,还有二丫团圆宴后就赶回三叶镇去了。陈二少给你留了个茶牌,说拿着它可以随便去福来茶馆歇脚喝茶,不花钱。”说完递给桑榆一个小竹牌,上面写着四个字“以茶会友”。

桑榆将竹牌收了起来,季秋白道:“你做的鱼得奖了,一斗大米,挺沉的我拿不了,给溪和先生了,他说给你带回来。”

荷塘边上有好几个摊位在卖河灯,梨花嫂挑了三盏荷花灯,瞅瞅天色道:“太阳下山啦,月亮也出来了,不如咱们先把河灯放了,然后铜锣响了,拜月后就能回去了。”

桑榆抱着娃娃,也觉得拎着麻烦,立即同意了,季秋白无可无不可,三人就下到木板砌好的河岸旁,将河灯放了。

桑榆许了个愿:愿商三少远离她与七七的生活,愿跟南山白头偕老,把日子过好。

三人直起身来的时候,发现彩楼上彩灯高悬,家家户户也都燃起灯了。月光如水,倾泻一地的银辉,红灯高挂,透着莹莹的暖光,远处百岁树下,娃娃们的笑语追闹声,一刻也不曾停过。

铜锣响了,桑榆用斗篷将七七一裹道:“走啦,七七,跟娘去拜月神娘娘,让她保佑你平安长大,幸福快乐。”旁边梨花嫂凑过来道:“要像你娘一样好看,将来嫁一个如意郎君。”

小七七乐了,桑榆边走边道:“傻丫,你知道说什么呢你就乐!”

彩楼前立了香案,供着果品,族长夫人念了祈福词,带着女人们磕头行礼上了香,拜月的仪式就算完了。女人们一窝蜂地向荷塘边走去,要去放河灯了,桑榆几人却先完成了这个步骤,一起往坡上走去。

一上坡,就看到海棠树下,挂了三盏红灯笼,溪和先生与季南山正在树下忙活。季南山抬头笑道:“此处空旷,正适合赏月,我与溪和先生将东西都倒腾出来了。我刚用石头围了个火塘,一会儿生气火来,能烫酒能烹茶,还能取暖驱蚊蝇。你们觉得这地方选的怎样?”三个女人都赞好。

季秋白道:“我去拣点儿柴。”

梨花嫂道:“那两个小兔崽子也该回家吃食了,我去看看,顺便把田螺炒了,一会儿送来。”

桑榆道:“嫂子,从我家走,把我买的田螺也拿走,一块炒了吧。”又问南山道,“娘回来没?”

季南山笑笑,低头道:“在家呢,放心吧,我跟娘谈过了。”

桑榆回到院里,果然见季婆子在收拾果品,月饼等吃食。梨花嫂把泡着的田螺直接拎走了。季婆子走过来,桑榆将斗篷分了分,七七一抬头看到了阿嬷,笑嘻嘻地翘起了小胳膊。

季婆子把她抱过来,对桑榆道:“南山都跟我说了。”桑榆一愣,季婆子接着道:“女娃子面皮生得俊,又是人家下人,难免受点委屈。南山说那商三少爷看上你了,你不从,就得罪了他,他扬言要卖你去青楼,是南山花钱替你赎回了卖身契。你无处可去,南山收留了你,孤男寡女的,相处了快一年,结果稀里糊涂就有了七七。这事儿说起来总是男人占便宜,是南山的错。我当初那么问你,你为什么不肯说呢!”

桑榆知道这次必须打消季婆子的疑虑,却又不好意思蒙骗她,想了想只能这样说:“年轻做错了事,害臊说不出口。我当时不知道有二丫这事儿…”

季婆子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这就是你傻了,乡下不像城里,家家户户都穷巴巴的,很少有那三妻四妾的。相公要让出去,你就彻底啥也不是了,娃儿也没爹了。”她想了想忽然又道,“我看那姓商的还要跟你套近乎呢,有点贼心不死。往后你去镇上,一定要让南山或者梨花陪着你。”

桑榆松了口气,连连答应道:“知道了,娘。”

季婆子哄着七七,吩咐桑榆道:“行了,别站着了,往坡上倒腾东西吧。这月饼、果子、虾丸、葵花籽,这边还有你让我拌的黄瓜凉粉、香辣笋片,窗台那两坛桂花酒,再汲桶水在那边煮茶…”桑榆赶紧挽起袖子收拾起来。

海棠树下头的火塘砌得挺大,人们坐着草蒲团围了一圈儿,吃着东西赏着月,一起笑谈着即将要到的大秋。梨花嫂尤其高兴,大秋割稻子的时候,季秋阳就要回来了。孙溪和与季南山坐在一块,浅啜着桂花酒。香草拿了块糖果,凑到七七嘴边,看着她伸着小粉舌头来一舔一舔,她一舔香草就咯咯直乐。

孙溪和对季南山道:“南山,我知道桑榆前阵子赚了点银子,你们想没想过接下来做什么?”

季南山喝了口酒,笑着看了桑榆一眼,才回道:“桑榆好像是有所打算,只是紧接着这就忙着过节,也没来得及细谈。”

孙溪和也抿了口酒,问道:“那你呢南山?你自己想没想过做什么?”

季南山被这么一问,不由得有点惭愧,他低头道:“种地、打猎、做木工,我只会这些。”

孙溪和琢磨了片刻,建议道:“晴雨谷三面环山,出产不少药草。我教你识别药草,你先做个药农,再做个药商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更奉上,写懵了…啊啊啊…真不容易啊…不许霸王北北啊,出水来虎摸一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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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下步打算

中秋夜后,季南山成了孙溪和的小学徒,除了夜里回来睡觉,几乎都不着家,每日两餐饭都是桑榆做好,给他二人送去。季南山学得极认真,不是在看《神农百草经》,就是跟着孙溪和上山采药。孙溪和还想带着他游方走诊,长长见识,因为大秋将至,要收稻子了,便暂未成行。

八月末,稻谷熟了,季南山家里地虽然不多,可这时候没什么先进机械,全靠人工手割,桑榆又是新手,接连忙了十余日,才算将粮食弄到了打谷场。梨花嫂的男人季秋阳,也过来帮了把手,又忙了两日,终于把粮食收进了仓。

大秋忙完,季南山依旧马不停蹄,一大早带着干粮和水,跟着溪和先生上山,半后晌回来,拿起锄头去菜地那片儿开荒。一开始桑榆以为他是想做个乡野郎中,后来见他带回不少药草的种子,推测他可能是要栽培药草。

九月十七这天,季秋阳与梨花嫂请酒,把南山桑榆一家子,都喊了过去。酒足饭饱之后,大伙儿也没有散,春树与香草两个娃娃去收拾洗碗,大人们围坐在一起,喝着茶说着日后的打算。

季秋阳想必是从梨花嫂那儿听说了布花的事情,因此很感激桑榆,他捧着茶杯道:“这次回来,梨花她对我说,来年就不用出去了,让我跟她一起,帮桑榆做生意。我原本觉得我那门手艺好容易学出来的,扔了可惜,可跟梨花凑一起细一算账啊,真是把我比没了。我在阳关城里一家玉器行做雕刻工,为了学这门手艺,把师傅当亲爹伺候,七年学徒,近两三年才算出了师,开始能赚点银子。”

桑榆原本想谦虚两句,听到这里又有点疑惑了:“秋阳哥,既是出了师,想必手艺不错,为何不自己回来开个店呢?到小商街租个门面,也带几个徒弟,给人刻下私印、雕个玉佩什么的,不是挺好么?”

季秋阳哈哈笑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那是我盘算的最终目标了,可越来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啊。这玉器与别的物什儿不同,是个精贵东西,这玉雕出来后的价值,一看玉的成色,二看雕镂师傅的名气与手艺。这手艺就算学个差不多,名气这东西却并非朝夕之功可以促就,没名气就揽不来生意。到最后我也出师了也琢磨明白了,这行当是越老越吃香,挣银子的时候在后头,当然还得要你能坚持下去,一直在业界待着精研手艺,等这茬儿老师傅下去,就轮到你出头了。”

桑榆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秋阳哥已经坚持了十年了,是要继续还是另有打算?”

季秋阳啜了口茶道:“实不相瞒,我的打算就是听听你的打算。”

桑榆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冲梨花嫂竖了下大拇指道:“你两口子,头脑都不赖嘛!”梨花嫂把她手打下去道:“比不上你。有啥想法你就说,让你秋阳哥听听,如果事有可为,他也不出门了。南山如今跟着溪和先生学徒,只能偶尔搭把手,咱俩毕竟都是女人,有些时候,有个男人在身边,能顶挺多事儿。”

桑榆抬头看了看屋门口那两棵大石榴树,墨绿的叶子随着秋风摇摆,那颜色已浓到极致,想来不久后就要渐转枯黄了。

桑榆叹了口气,苦笑道:“要让秋阳哥和嫂子失望了,我想做的事情,以我们如今的能力,还做不了。”

季秋阳道:“需要很多本金?”梨花嫂也建议道:“如若我们少赚点儿,拉上小沈掌柜呢?我们势微,总得要依附一个大商家,我觉得小沈掌柜人不错。”

桑榆摇头道:“节前我曾试探过他,他算是相当坦诚了。我说有一件大大好处的事情,问他有没有兴趣。但话里透出的前提是他不能坑骗于我,要与我共分好处。他见我认真,便也直言相告,若是好处过于大了,他是做不了主的,不过依他家族的惯例,一定是大鱼吃小虾,但若这虾烫了嘴,恐怕没人敢吃。也就是说,二十家大商人的衢州府商联会,是一个很巧妙的平衡之局,不会任一家独大。当然还有一些很细致的原因,我模模糊糊了解,也说不全。总之就是,想做珠宝生意的,可能得先从卖草鞋做起,我认为自己有想法,想走捷径,却发现此路不通。”

众人沉默了一阵子,梨花嫂忽然道:“这其中的道理,我是一点也想不明白。不过桑榆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我们还要小打小闹地接着干,想一下子发财是不成了。”

桑榆想了想,笑道:“算是吧。”

说到这儿,季南山忽然开口了:“这两天,我想倒腾倒腾屋子。”桑榆看了过去,季南山看了七七一眼道:“马上秋深就要过冬,天儿冷大人能挺挺,怕孩子受不了。我想请个盘炕的师傅,将两个屋都盘上火炕,再烧点炭,这一冬就不难熬了。而且马上也该进山砍柴了,这一冬里必得用不少。”

一旁的季婆子忽然笑了:“娶了媳妇就是大人了啊,知道为过家着想了。”季南山有点不好意思了,黑脸红了红忽然又对季秋阳道:“秋阳哥,你能雕玉,是不是也能雕木头?”

季秋阳想了想道:“手艺上有相通之处,练练当是可以。”

季南山闻言笑了:“秋阳哥,冬天里无甚营生可做,我们向族长交些钱财,进山伐木做点家具吧,床柜箱笼、桌椅板凳我都会做,可能不怎么精细,但管保结实,你再给雕些纹饰装饰一下,咱卖价比木器行低一些,能赚一些是一些。只是我得买一套趁手的工具。”说完看向桑榆,桑榆微笑点头。

季秋阳赞道:“好主意!闲着也是闲着,只是冬天里干活需得挡风遮雪的地方,露天里做工那可得把手冻僵了。”

季南山道:“这个我也想到了。我院子里地方大,也没建厢房,我想趁着秋天山茅草正合割,晒些出来,再脱点儿土坯,搭一个大工棚。到时候里面生上炭火,咱们干着活儿,媳妇们再给煮些热汤水喝着,也就不觉寒了。怎样,可行得通?”

季秋阳道:“行,怎么不行?这次女人们一搭伙做事儿,给咱们提了个醒儿,咱弟兄俩也能合起来干点啥啊,我看这事儿行。”

季南山见他的想法被认同了,很是高兴,他摸摸脑袋,趁热打铁地拍板道:“那咱就这么定。伐木的银子咱两家出,一家一半。木材我进山选,然后你跟嫂子俩雇人伐了弄回来,所费银两两家平摊。你伐木的时候,我就抓紧把火炕盘了,把工棚建起来。在这之前,咱还得花个十天半个月的,趁着没落雪之前,进山砍柴,预备过冬啊。”

桑榆忽然笑了,给他们两个男人续了杯茶道:“南山死心眼儿,你们都准备伐木做家具了,那树上的枝枝杈杈、花花叶叶,直接捆巴捆巴弄下山来,晒好了不就是柴么?刨花下脚料不都能烧么?还专门留下那么长的时间砍柴做什么?还有咱家屋后头,一大片粗壮的野蒿子,那也是现成的柴火,等干枯了全砍回来就差不多了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伙儿都笑了起来,季南山抓抓头皮道:“嘿,早把这忘了,我这脑袋!”

这场酒喝了个宾主尽欢,虽然没商讨出长远的规划,却也讨论了个短期的目标来。桑榆更是高兴,她没想到,季南山当着学徒,忙着跟药草打交道的时候,还为这个小家考虑了这么多。

梨花嫂送走他们,也很感慨,对季秋阳道:“他爹,发现没?南山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季秋阳笑道:“成家了果然不一样了。以前他话很少,还爱板着脸,也就对二丫有个笑模样。”

梨花嫂瞪他一眼道:“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啊,我家桑榆比二丫强多了去了。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南山这是有福啊,丢了个芝麻,捡了个西瓜!”

季秋阳打趣道:“哎呀呀,人家桑榆啥时候成你家的了?”梨花嫂哼哼道:“人有亲疏远近,怎么了?跟二丫比,桑榆就是我家的。”说完怒视着季秋阳,大有“你再抬杠要你好看”的味道。

季秋阳败下阵来,连声道:“是你家的,是你家的。”看着梨花嫂心满意足地笑了,他又接着道,“等我下回见了桑榆,就喊她小姨子。”

小香草摘了两个大石榴,偷偷往门外走,一把让她娘给揪住了耳朵:“小馋鬼,摘一个吃还不行,另一个拿哪儿去送人情?你哥都舍不得摘,最后都进你肚子里了。”

小香草呜呜呼痛,大叫道:“我两个都不吃,我要给我爹他小姨子…给我桑榆婶婶的!呜呜,你们说话的时候,我看见婶婶看咱家石榴了,她肯定是馋了,又不好意思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补昨天的一更。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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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和乐日子

这天夜里,哄睡了七七,季南山长臂一伸,就把桑榆捞进了怀里。桑榆吓了一跳,低呼一声嗔道:“啊,你悠着点儿!”

季南山把桑榆搂上床,手脚麻利地放下帐子,压住她道:“今天可以了。”桑榆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古代没什么安全的避孕方式,只能小心地算着安全期,桑榆给季南山定下了床事的规矩,唬他说不这样就会对自己身体不好,季南山便信了,巴巴地数着日子。

不用说,今儿个该解禁了。

季南山用手肘半撑着身体,下面却贴她贴得死紧,俯首在她耳边道:“桑榆,这次换你来。”说完忽然抱着她肩膀,往旁边一滚,两人位置已换,桑榆已伏在了他的身上。桑榆在季南山火热的目光中红了脸,摁住他厚实的胸膛,两腿分开骑在了他身上。

季南山伸手拽开了她的束带,交领的衣襟立刻敞了开来,露出大片粉嫩的肌肤。桑榆低头看着别处,含羞将外衫脱下,伸手去解束胸的带子,随着束缚的丢开,季南山的喘息忽地粗重了起来,忍不住伸手向后侧轻轻地推着桑榆的大腿,后面早已积势已久,一柱擎天。

桑榆摁住他手,小声羞涩道:“我没几下子力气…”季南山的嗓子已沙哑:“你上来,我动。”

桑榆嘤咛一声捂住了脸道:“你别老这样紧盯着我看…”季南山拿下她手,上身抬高半倚在床头,将桑榆往这边一拉,果然不看她了,却低头埋首到她的胸脯上了,灵活的舌尖开始品尝甜美的葡萄。

桑榆忍不住低低喘息起来,季南山双手用力托起她腰,桑榆缓缓地坐了下去,结合的一瞬,两个人都忍不住一颤,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桑榆颤抖地喊他的名字,声音无比的娇媚:“南山~”季南山抬头吻住她,良久才在她耳边道:“先不要叫,你一叫我就忍不住想冲锋陷阵。我们慢慢来,夜还很长…”

等到终于云收雨散,两人相拥着说起了悄悄话。桑榆想起来一件事,对南山道:“对了,那天你是怎么跟娘说的?娘说你跟她说了,你赎了我的卖身契后,我无处可去,你收留的我,然后相处了大概一年时间,孤男寡女的,就稀里糊涂有了七七了…”

季南山搂着桑榆的胳膊一紧道:“我没跟她说这些啊!她应该问你什么了吧?问了什么,你怎么说的?”

桑榆一下子警醒起来道:“你是说娘在套我的话?是啊,她怎么会刻意说相处一年什么的,肯定是要套我话,她还是有所怀疑的啊。不过还好我留了个心眼,没接她茬说,而是模棱两可地带过去了。”

季南山搂紧她道:“没事儿,桑榆。我会找机会,再跟她好好谈谈的。”

第二日,桑榆起床起得晚了些,季南山已赶早上山割山茅草去了。桑榆起床后收拾好床铺,一扭头发现七七已经醒了,正睁着大眼睛在摇篮里自己玩儿,嘴里时不时地发出些重重的低音“嗯”“嗯”的,还有点儿音调。桑榆笑起来,抱起她出门把了尿,回来给她换了新尿布,听她还在“嗯”“嗯”的练发音,就笑了:“着急说话啊小家伙?你不行,还没仨月哪,再过一年还差不多。”

季婆子从门口过,顺口道:“可能是要拉,你多把她一会儿。”桑榆赶紧又把她抱出来,到院子一侧把着去了。过了没一会儿,果然拉了。

季婆子道:“嗯嗯的运气就是要拉,尿的时候没反应,尿完了才哭,这小东西。”桑榆笑起来:“小七七,还挺聪明呢,下次尿之前也嗯嗯两声,告诉娘和阿嬷。”

七七忽然扭过小脖子,在桑榆胸前蹭蹭起来,桑榆笑起来:“哎呀,不得了,这是想吃奶?又拉又吃,恶心恶心,不行不行。”

季婆子哼哼道:“她够不着吃,就是闻着娘亲味儿了。”桑榆一记马屁拍过去:“娘你懂的真多!”

季婆子听着受用,洗完脸走到灶台那儿道:“再没你这么省心的娘了,抱着娃去转转吧,朝饭我做。”

桑榆笑笑,给七七收拾利索了,洗了洗手,抱着七七出了门。一出门就看到了春树与小香草,春树背着筐,香草拿着耙子,桑榆问道:“你俩去干什么啊?”

春树停下道:“婶婶好!”

香草也停下了:“婶婶好!婶婶今天晒不晒葵花籽?”

桑榆想了想道:“嗯,都熟透了,也能晒了。等你忙完了就来找婶婶吧。对了,谢谢你昨天送来的大石榴,很好吃。”

香草笑得见牙不见眼,忽然抢前两步,从春树背的筐子里翻出来一个大石榴,递给她哥道:“哥,石榴给你吃,你自己去椡树叶行不行?”

春树大吃一惊道:“你又偷摘了?让娘知道打你屁股!昨儿个她数好数了。”香草笑得更得意了,“嘿嘿,这是我在娘数数前藏的,还有五个呢!”说完赶紧用小手捂住了嘴巴,眼睛滴溜溜转,为脱口说出自己的小秘密而不安。

桑榆笑道:“看在你给婶婶送石榴吃的份上,婶婶给你保密,不会跟你娘说的。”香草这才把手放下来,冲桑榆嘿嘿乐了。

春树把耙子扛上了肩膀,嘱咐他妹妹道:“别给婶婶添乱,别吃坏肚子,别让咱娘看见你。”香草冲她哥做了个鬼脸,拍着小胸脯道:“放心吧,妥妥的!”

春树跟桑榆告辞走了,一边还嘟囔着:“说是妥妥的,做就不知道了。唉!”

桑榆摸摸香草的头道:“别老欺负你哥,净跟你哥耍小心眼,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哥去啊!”

香草讨好地道:“我是妹妹,我哥让着我;我是姐姐,我让着七七。”

桑榆好笑地问:“那你哥不惨了点?谁让着他呢?”

香草道:“我爹说他常不在家,我哥就是小男子汉,多吃点苦没什么;我爹还说我将来要嫁人,在家也就十几年,让我哥多疼我。我爹说的不对么,婶婶?”小香草眨巴着大眼睛问。

桑榆愣了,半晌笑了:“你爹说的对。一个女娃,最美好、最受宠、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在娘家的日子,在父母亲人跟前的时候。”

香草拉拉桑榆的衣角道:“婶婶,我们去割花盘,搓瓜子吧。要晒多久啊?”桑榆跟着她走进院子道:“要接连晒几日。”

桑榆把向日葵的花盘都割了,小香草给搬运到了枣树下面干稻草堆那儿。桑榆拿了一张新编的竹席子出来道:“搓下来的瓜子都放这上头,直接就晒上了。”

香草点点头,表示懂了。季婆子接过七七,桑榆坐到香草身边,跟她一起干起活来。干着干着桑榆就惊诧了,她发现小香草干得又快又好,桑榆不动声色,也跟着干,两人一直忙了一个时辰了,小香草还挺有劲头。桑榆清清嗓子,跟她聊了起来:“香草不是不爱干活儿吗?今儿个怎么这么卖力?”

香草扭头笑道:“因为我喜欢干这活儿。我还喜欢摘石榴、摘黄瓜、拔甜根菜、扭荸荠、剥菱角、捡鸡蛋、烤红薯…很多很多活儿…就是这些活儿不常有。”

听她说的都是吃的,桑榆噗嗤乐了,想了想似有所悟,问香草道:“香草,你想不想学做菜?学会后自己想吃什么就能做什么了。”

小香草扭过头来道:“婶婶是说出阁教养么?我娘说等我过了十岁,就得开始学了。做针线,做饭菜,还有很多,学完了就差不多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