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用些点心消消气。”

张妈妈鼻子里哼了一声:“小丫头那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凉风如实道:“一共俩眼睛,都看见了。”

张妈妈;…

好孩子不能学王妃那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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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被凉风这么一打趣,心里的火气也散了大半。自从出出宫后张妈妈的小日子过得是顺风顺水,好日子过顺溜了,冷不丁冒出个刺叮了她一下,张妈妈觉得浑身不自在。

“还能有什么,那荣娘子仗着自己老资格。这次查账,她那里的亏空是最严重的。我好心与她做买卖,哎…咱们才来王妃,站不住脚,别人看不上啊。”

凉风有些摸不着边:“做…买卖?你和她?”

张妈妈狠狠瞪了她一眼,凉风顿时酝过味儿了!荣娘子借着府里的采办将一部分货直接转手到自己娘家的铺子里卖了,张妈妈这个人精自然是查到了这一层。肯定是想要空手套白狼,让荣娘子吃肉的同时留点汤,顺便在将亏空补上三层,这事儿张妈妈也就帮着遮掩过去了。

谁料荣娘子冷笑一声:“哟,我说张妈妈,我可是老实人,您这空口白话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您是王妃身边的老人,怎么也做这样的事儿啊,咱王妃给的月钱可不低啊。您要是觉得不够花,只管在我这儿拿,我是小辈孝敬您是应该的,但您这么说,可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么!”

张妈妈灰溜溜地回来了,既然买卖不成,仁义更别谈!原本你只用补上三层亏空我便替你遮掩过去,现在,哼哼…

第二天一早,张妈妈笑呵呵地去请荣娘子去青梅书房一趟。青梅正趴在矮几上发呆,今早长公主送来了一张帖子,说是三日后才子们都要进京了,邀了青梅与几家公主一道去茶楼小坐,临栏赏美男的同时顺便帮新阳留意几个。果然,姓谢的都是一个德行!青梅深深的替柳状元忧伤了——兄弟,不是姐们儿不帮你,实在是敌人太团结了!

书房外的婢女见着人来了立刻到了里面通报,凉风连忙咳嗽了几声,青梅直起身子摆出主母架势。

本以为只有荣娘子一人,没想到荣大管事也来了,负责查账的李管事自然也来了。青梅喝了口茶提神——哎,上坟了,哦不,是上班了。

几人进了屋,朝着青梅行礼后,青梅点点头,一旁的婢女们立刻上了坐垫,几人理了衣物,规矩坐下。

青梅废话没有,直接道:“这是我命李大管事与张妈妈一道负责的采办账目,荣娘子,你先拿去看吧,若有疑问当面提出。”

荣娘子看了青梅一眼,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顿时咽了回去,老实接过账本翻看起来。荣大管事仍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高深的很。

>一炷香后,荣娘子猛地放下账册,一脸悲愤地看着青梅,咬着唇瓣:“王妃,这,这上面所记不实啊,这就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青梅道:“别对我说,这账不是王妃查的。我刚才已经说了,你有疑问,直接向你对面之人询问,不要问我。”

荣娘子连连点头,转过身盯着张妈妈:“这账上说,我在江南采办的发钗只比京城便宜十文,这一点记录有误!张妈妈,您没有办过这采办的差事没经验我不怪您。但是有一点我要指出,咱们从江南买来,这路上的人的花销马的花销,还有一些折损,加之今年这批金钗,本就样式新奇,价钱比往年都要高些,更别谈路过山林时,还要请走镖的帮着看一下,咱们虽是打着王府的名义,但路上的关卡多少也是要打点的,零零总总都要摊进去啊!李管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大管事素来知道这荣娘子是个口齿伶俐的,如今被她这么一说,到也只能点头。凉风难得见到自己师父吃亏,感到十分惊奇。果然原来在林府时觉得张妈妈是最滑头了,如今换了地界儿才发现,这世上能人辈出啊。不过她也知道这事儿也不能怨张妈妈,人各有专长,张妈妈擅长在府中规矩上变动,但采办还真是头一次赶上。

对面二人被问愣住了,而张妈妈更是有证据拿不出。她知道府里多余的货都吞进了荣娘子的肚子里,但荣娘子玩的漂亮,回了府后自己就从不亲自经手,而京中娘家人的铺子也是记在好友名下。张妈妈是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啊!

荣娘子算准了小王妃是个不理俗世的,而她身边的这个张妈妈则是从宫里出来的,对这种单个小钱压根就没概念,那个凉风更是年纪轻轻没经验。心底的大石头顿时落下地,王妃性子软,看着就知道好哄!

张妈妈忍不住了,又道:“那府里这多出的十箱货是怎么回事?难道你采办都没有数么?”多出的不只是十箱,更多的都被荣娘子给贪了,而她也知道不能做的太绝,留了十箱下来当个说法。

这一点荣娘子大呼冤枉:“这是王爷要办的。如今王妃进府,那是被王爷捧在心尖尖上的,咱们下人哪里敢克扣了王妃的用度,这也是王妃来府后第一次采办,我只想着怎么着也不能让王妃少了东西,就多买了些。这十箱若是王妃觉得多了,不如就拿到府里京中的铺子中卖掉,也算是一个进项啊。”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两方人吵着热热闹闹。荣管事抬了抬眼皮子,见着青梅一手撑着脑袋一幅快要睡觉的模样,嘴角不由微微翘起——果然是个不管事的,雷声大雨点小的纸老虎罢了。

争了一早上,荣娘子猖狂而去,张妈妈气的差点吐血,扭过便看青梅,这货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悲愤啊!!!

东桥拍了她一下,青梅猛地睁眼:“嗯,说,我听着在…”

凉风:“人都走光了。”

青梅环顾一圈,伸了个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着凉风道:“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晌午后李管事的儿子过来一趟。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凉风脸有点红,却又很快隐了下去:“李则,您喊他过来做什么?”没看见张妈妈就是因为银子差点被人给气死吗?!

青梅懒洋洋地站起来:“买点东西。”

荣娘子走后,回到屋里,小荣管事立刻回来问道:“没出什么事儿吧?!”荣娘子喝了口茶:“有咱爹跟着,我能出啥事!”

荣大管事也嗯了声:“你们忙去吧,没事儿。”

小荣管事见二人都这么自若的神色,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晌午后,青梅临睡午觉前,凉风将李则带了过来。

“咱王妃脾气直,你说话时要多想想。”凉风小声嘱咐着。

李则没和青梅打过交道,见凉风好心提醒,立刻报以感激一笑:“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咱们自然要认真回复。”

凉风立刻错开了目光——其实我是告诉你王妃说话噎死个人,你一定要挺住的!!

进了屋,青梅如早上一样直接将查后的账目扔给了李则:“今年的江南采办你也去过了,想来熟悉一些情况。王府在京中有铺子,但我想再买一间回来经营经营。”

李则这些年一直办的就是这些差,账本看了几页就明白了,但还是道:“恕小人直言,府里现在不缺铺子。”

“嗯,我知道。”

“那您…”

“买回来玩一下,我还没有买过铺子呢。”

李则:口

凉风继续远目…

小李,我已经提醒过你的,保重!

青梅道:“青柳巷的那间蕊香胭脂铺不错,你将它盘下来,这是五百两银子。记着,我要完整的地契,还要按手印,买卖的时候请公证来。你一定要与铺子的真正东家交易,明白吗?”

李则先是疑惑不已,直到青梅一字一句地嘱咐了,待他领了五百两银子回了屋与李大管事细细说明后,李大管事捋着胡须微微一笑,拍着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好好办,办好了王妃会重赏你的!”

李则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立刻地安排人手去买铺子了。

这三日,青梅再没有过问府中事由,又恢复到职业打酱油王妃角色。三日后用了早点,便带上黑纱帷帽去赴长公主的茶楼之约。

这茶楼是公主府名下的,说是茶楼但就是一个高级会所。位置坐落在朱雀大道,二楼的风景尤佳。今日来的除了青梅,还有二公主与五公主。

二公主两年前把驸马踹了至今单身,此刻正逢才子进京,想抓紧机会找几个帅气的养养眼。

此时才子们零零散散来了几个,不成气候,模样也就过得去。二楼临窗的这四个女人正好一桌麻将,青梅不会,纯属凑角儿的。输多输少她不在乎,牌品即人品,是以公主们都挺喜欢找她凑角儿,皇室妯娌关系意外的和谐…

几人正打着,隔壁间突然传出一阵悠扬的歌声。青梅愣了会儿,长公主笑道:“刚来的歌姬,见她可怜就收留了,但的确有副好嗓子。”

二公主摸了牌,接口道:“长姐,我可是听说你这儿好玩的奇多。什么时候也替我寻个歌唱得好的尤物?”二公主口中的尤物,性别:男。

长公主浅浅一笑:“好啊。”

站在一旁当背景的凉风不由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王爷,您让王妃多多与公主们走动,其实是在把您自己往火坑里推啊…哎!

几人又打了一会儿,那歌声继续传来,青梅听了会儿,这歌姬唱的倒是当年黄夫子与她讲的一些市井趣事儿中的一段,没想到改成小曲也这么好听。

几个公主见她被那歌吸引住了,也就不打了,反正时间也混的差不多,才子们该来了。

二公主打趣道:“等会儿可得让你那歌姬出来给大家瞧瞧,看宣王妃听得多入神。”

青梅掩面浅笑不语。

五公主一直处于神游,去年的时候,她的柳郎就是这样一个时候来京的,哎…

才子们进京的盛况,青梅没兴趣,整天对着谢云昭那张脸都有免疫了。比他长得好看的,没他身材好;比他身材好的,长得又太汉子了,比他瞧着斯文的,看着就弱不禁风,比他彪悍的,那又太魁梧了跟个野熊似的,而且那些人连匹比得过照夜的马都没有,哎,还是回家看谢云昭吧。

倒是那歌姬,青梅还有点兴趣。

二公主则将带来的花都扔完了,兴奋劲儿还没消,又退了手上的镯子朝着茶楼下扔去…

临走时,长公主将歌姬叫了出来。果然是天生惹人怜爱的模样,长公主叹息道:“前年江东那块闹旱,这丫头背井离乡的。一路磕磕盼盼,想着来京投奔亲人,谁料今天刚到京里却得知亲友都离去了。我瞧她可怜,又一幅好嗓子,便收留在茶楼,平日里唱点小曲儿,也不算饿着。蓉儿,见过公主与王妃。”

蓉儿温顺福礼,“蓉儿见过二公主,五公主,宣王妃。”

二公主是个外貌控,当即道:“倒是个可人的。”

青梅则道:“你歌唱得很好听,改明儿我来这里,你再唱几首。”

蓉儿不敢抬头,只是立刻回道:“多谢宣王妃抬爱。”

回了王府,谢云昭见她面色不错,走近了些竟然听到她在哼歌,有些意外:今天和皇姐出去一趟就这么高兴?”

青梅笑道:“这歌如何?”

谢云昭点头:“挺好的。”

青梅便将今日之事一一说了。谢云昭沉思片刻:“你若喜欢这些,不如直接在府中养一批玲珑之人。”

“天天听却也腻了。”青梅不想在这个时候在拉人进府,不然负责人事的凉风会直接将她给劈了!

谢云昭无所谓,反正只是给青梅图个乐子。知道她今天与长公主一道去看了才子们,虽然青梅表现不错,不过谢云昭还是走进了几步,低声道:“你可还记得皇兄与王贵人的小公主?”

“嗯,记得。”青梅纳闷的回头。

谁料谢云昭就在她身后,这一转身,便与他贴在了一起。温热的呼吸仆仆地打在脸上,谢云昭咬着她的耳朵喃喃低语:“我想咱们以后的小郡主应该比她更可爱,嗯…”

等青梅回过神,又被某人的奸计得逞。

哎,单细胞动物的致命缺点,反射弧太长了!

主屋里正甜的蜜里调油,管事们住的小院里却阴云密布。

小荣管事气的脸色铁青:“你不是说这个人可靠吗?是你娘家人的至交好友。这一声不响的将铺子卖了是什么回事?!”

荣娘子也是一头雾水,但这事儿管她什么事儿,当即吼道:“他卖的铺子你冲我发什么火!”

“哼,我还不知道你!”小荣管事冷哼一声:“这几年在府里混好了,你也开始拿乔了?你也不看看要不是我爹,你能混的这么好?!你娘家人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们,一个个穷鳖样。早就对你说,铺子要记在自己名下!”

“说说说,你就知道说!记在自己名下,府里一查不全露馅?!”<

br>“府里查了吗?!”小荣管事吼道,气的在屋里打转:“一百五十两的货啊,一百五十两!就这样连铺子一起飞了,飞了!你明天就去找你哥,这事儿要是说不清,哼!”

荣娘子一愣,当即明白过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意思!”小荣管事摔了门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一个平民一年的生活费是一两半银子左右七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亩良田,会还价的还可以压得更低一点。

所以,青梅直接拿出五百两现银败家一个铺子,这种金钱诱惑是巨大的啊…

喜欢看宫斗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录仙文案上推荐的宫斗文《弃妃攻略》,别看它样子瘦,我会告诉乃们这文有16W字的存稿咩,哈哈哈哈…【喂,又不是你的存稿,笑神马,你的存稿有多少啊?

远目,一个圆润而又光滑的0…

穿越之福来孕转

荣娘子忐忑不安地过了一晚上,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门令便见着她匆匆出门。正准备打个招呼,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荣娘子狠狠瞪了一眼。

“切,还真拿自己是个人物了!”门令冷哼了声,继续干活去了。

主屋里,青睡的正迷糊,准备翻身发现自己动不了。万分挣扎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谢云昭还没醒,而她自己则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想到昨夜那一番折腾,青梅此刻特别想一脚将他踹下去。刚一动,腰开始发酸,青梅哭丧着脸,别扭地哼了声,干脆闭着眼睛继续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待谢云昭醒的时候,青梅已经真的睡着了。他轻轻地起了身,此时天空泛起鱼肚白,梳洗完毕简单用了早膳便神清气爽地上朝了。屋里又恢复了安静,没有人会这么不长眼地来打扰王妃睡觉。

不过多年的生物钟,让青梅到了辰时也就醒了。早饭挺丰盛,只是今天又多了一味粥,青梅瞧了一眼,一旁的婢女道:“这是王爷今早吩咐给您补身体的。”

青梅:口

谁需要补——身——体啊!

青梅扫了一眼四周,婢女们见她脸颊染了红晕,立刻埋下头憋笑。张妈妈也忍着笑意,努力保持平静的语气道:“王爷说的没错,这冬天要来了是该进补进补。等会儿递牌子去宫里,让太医来开几幅食疗的方子。咦,我记得您书房里有一本文大夫送您的一本他自己编撰的医书,上面有几幅方子倒是效果不错,等会儿可以让厨房里拿去看看。”

青梅:…

你们都被谢云昭那货给收买了吗,太欺负了人了! ~~o(>_<)o ~~

过了晌午,荣娘子一脸疲惫地回来了。小荣管事见她这幅模样就知道肯定没好事,脸色顿时黑了又黑:“你哥怎么说?”

荣娘子深呼一口气:“人都跑了!听说是一个大商户看上了铺子,花了大价钱。五百两,够那个王八蛋富贵大半辈子了!”

“什么?跑了?!那货呢?!”

“现在提货有什么用,铺子都是别人的了!”

小荣管事气的当即给她一个嘴巴:“还不都是你说这人信得过,是你哥的同窗!哼,你们娘家人就没有几个好东西,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

荣娘子被打懵了,待她回过神,气的顿时大吼大叫起来:“你打啊,打死我好了!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就知道打女人,你打啊打啊!”

这番吵闹竟把旁边几个院子已经午睡的人都给吵醒来,纷纷披了衣服走来瞧热闹。荣娘子本就不是个吃亏的,顿时爬了起来与小荣管事扭打到了一起。

正打的热闹,张妈妈乐呵呵地来了:“去去去,都回屋回屋,别挤在这里!”四周的丫鬟小厮立刻给她让开了一条道。

屋里一阵摔碟砸碗的声音,张妈妈瞧了好一会儿,终于不紧不慢地走进院子:“哎,你们也是老夫老妻的,有什么事儿心平气和地说不是。”

荣娘子现在是头发也乱了,脸上也被打红了,气喘吁吁地看着门外之人,还强硬着口气:“张妈妈,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家的事还不劳烦您!”

张妈妈站在门口,笑容满面:“我可没那闲工夫来管你荣娘子的家务事。”说着,手里的帕子一甩:“王妃有请。”

荣娘子微愣,心道又有什么事?

但还是立刻理了下头发与衣物,又连忙往脸上扑了些粉,整个人出门时又恢复让以往干练精明的管事娘子模样。

刚走进书房,却发现除了她,还有府里几处重要的管事和管事娘子都在。荣娘子心底有些打鼓:“王妃叫小人来,不知有何事?”

青梅看了她一眼:“被打了?”

荣娘子心虚,脸上依旧笑着:“哪有。跟我那口子有些争执,小俩口过日子常有的事,谢王妃的挂牵了。”

青梅朝着她挥了挥手:“过来,到我跟前来。”

荣娘子满心疑问,但还是慢慢地走了去,刚走进,胳膊就被青梅抬了起来,也不知她到底是按了什么地方,荣娘子疼的顿时“啊——”的一声嚷了出来!坐在垫上的荣大管事沉声呵斥道:“放肆!王妃跟前,岂容你这般大喊大叫!”

青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荣大管事正打算借着这个由头命人将荣娘子带走,谁料自己被青梅这么一瞟,后面的话又咽了下去。

青梅拍了拍她的手,放了下来:“叫的这么大声,到底是之前被人打的还是刚才我把你弄疼的?”

屋里其他七个管事七双眼睛看得真真的,王妃就是轻轻抬了一下她的手,而且大家也都知道荣娘子家方才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荣娘子见瞒不过去,喏喏道:“是…是…”话没说完,就哭上了,哭着哭着跪了下去,“都是小人的错,小人不会过日子挨了夫君的训斥,夫君他也是为了小人好…呜呜呜…”

青梅也不制止,屋里寂静无声。屋外的东桥领着婢女们进屋,在每个管事及管事娘子面前摆上了矮几,放了水果与茶点,又有婢女进来一一放了香茗。

荣娘子见这一幕顿时傻了,青梅喝了口茶:“接着哭,没事儿。你也不用替各位管事担心,我这里好茶好点心,想来大家也无怨言吧。”

两侧管事连忙道:“王妃厚爱。”

青梅抬了抬手里的茶杯,示意众管事品茶,仿佛中间的荣娘子如一个玩物,只是供大家看着玩儿罢了。

荣大管事心底恨的牙痒痒——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将他的儿媳妇儿当猴戏看吗?!还拉着一帮府里的管事一起看,这让他荣大管事的脸往哪里搁,他可是府里三大管事之一啊!

荣娘子再明白不过来那她这些年就白混了,连忙磕头道:“是小人失态了,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啊!”

“哭完了,那就说点正事吧。”青梅擦了擦手,“青柳巷的胭脂铺不错,荣娘子一向干练,你这段时间就去那里帮着卖胭脂,什么时候把那里一百五十两的银子卖完了,什么时候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