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他还会胡搅蛮缠,可顾若善却让开了脚步,牵了马避开一旁:“好,我答应你。”

扶摇松了口气,对他摆了手道别,车帘放下,马车缓缓出了城门。

少年就站在街边,看着她们真的走了,这才从怀里拿出早准备好的匕首来,一把掀起袖子在胳膊上面划了一下,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忍住疼痛,唇角勾起一丝笑容来。

“我答应你了,可不代表他也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卡了好几个小时才码出来啊,举报者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啊!

郑重恭喜唫铯姩蕐成了我第四位萌主啊!!!

以下是这几天亲们给我的雷,除了她都是小萌物哦太感动了!!!

雪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209: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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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双重人格

第五十二章

渐行渐远。

扶摇探出头来回头张望,已经看不见少年的影子。

终于放下心来,稳稳坐好,顾凤栖斜着眼笑。他晚上劳累过度,早上是惊吓过度,这时候是闲散过度,那双含笑丹凤眼还微微挑着,枕了自己一条胳膊斜靠在车壁上面,姿态极其慵懒,无限风情表露无遗。

“别担心了,若善向来懂事又听话,这会儿该是回去了。”

“嗯。”她拿起旁边的毯子盖在自己的腿上,也是闭目养神,懒得说话。

“诶?”顾凤栖顿时坐直了身体,抬眸看着她:“你出征在即,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么?”

“说什么?”她靠在车壁上面,甚至拉高了毯子,想整个人都缩进去:“我要说的,昨天晚上不是都说了,也让你放心了,一般我吃下去的东西,是别想让我吐出来的,都承认你是我男人了,事实上也成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

他顿时语塞,可是两个人距离那么近,昨天晚上她那样的热情,今日不过一时半刻竟然觉得有一种咫尺天涯的感觉,轻轻动了动,顾凤栖淡淡瞥着她,想起往日风光。

边疆是个折磨人的地方,可也是最淳朴的地方,那里的姑娘大多直白,每日他从营地出来,转一圈,就有一圈的姑娘对着他笑得灿烂,他马鞍上面的挂兜里面,经常能收到她们送的香囊等物,他喜欢那种被追捧的感觉,她们甚至为看他一眼而疯狂。

可是,眼前这个姑娘,虽然半点不矫情,可也真的没将他放在心上。

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了,他定定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这张所向披靡的脸好像没有任何用处,顾若善一出来,她担心不已,明显是当真牵挂,伸手就能碰触到她,可却无力抬臂。

抚着心口处,还患得患失了。

他自嘲地笑笑,低了头去,不过一会儿,扶摇始终没有开口,顾凤栖笑出声来,越笑越是大声,惹得她的注目,也未罢休。

扶摇诧异地看着他:“你吃饱了撑着了?”

男人笑声渐歇又斜靠过去,仍旧是刚才那个姿势,他眸色发亮,对她吹了一声口哨,媚态横生:“嘿,小家伙!我忽然觉着你这个姑娘还真有点意思。”

她斜眼:“怎么的呢?”

他笑:“其实在小郡主眼里,我就是顾家人,换成别人也能吃下去,对吧?”

她不置可否,虽是事实,却也觉着说出口来略有不妥,也未搭言。

顾凤栖见她未答,笑意更浓:“郡主出征在即,顾某很想问你一件事,夫妻之间,讲究的是情意,如若无情无义,那有妻无妻又有何意义,敢问小郡主看中我顾家的,是我兄弟三人,还是军权,抑或别的?”

扶摇实话实说,避重就轻:“我娘相中你大哥忠良仁厚,我皇舅舅相中你们军权,要问我的话呢,我也不知道。”

不算假话。

他挑眉,伸手抚过她脸边的流苏:“日后你也会相中我的。”

也许是他颜色太过正经,也许他的语调是那样的笃定,总之那灼灼的一双眼,从来没记得如此鲜明过,扶摇暗暗掐了自己的大腿,这才别过了脸去。

说起这个婚事,本来就是利益纠葛占大多半,他说的也对,夫妻之间,若没有情分,那这一生岂不是太过悲惨了点?

她胡思乱想了一通,又觉得计较这些毫无意义,随后就抛之脑后了。

一路上也不耽搁,一天的路程急赶慢赶是到了营地,顾凤栖先一步下车,这个时候顾燕北就应该点了兵就地等待,扶摇下车,远远的黑漆漆的都是人,她慢慢走了过去,帅旗高高挂起,众将士齐齐跪倒呼帅。

顾燕北并未穿盔甲,只是青色常服,因为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他甚至拢了斗篷,恰好掩住了他多半张脸。

扶摇叫军士们起来,刚要说话,顾燕北一摆手,立即有两个人架着个少年到了她的面前。

他双手被捆在身后,五花大绑还给按着跪了下去,她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这个事实。顾若善口中还绑着布条,无法出声,只那双眼睛看着她赤红,像匹野狼。

她一下顿悟过来,定然是这个顾若善为了追赶她骑马先一步到了营地,是这个不同的顾若善啊!她心潮澎湃,却是抬眸看着顾燕北:“将军何意?”

顾凤栖已经去交接事宜了,顾燕北厉声喝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私闯军营目无王法,实该军法处置!”

说着已经喊了一声来人,顾家军当中,立即有一小队人跑了过来。

扶摇一声娇喝,却是动也未动,只看着少年的双眼:“等等!”

顾燕北看着她:“怎么?小郡主有话要说?”

她连忙朗声说道:“顾若善是我发来先行回的营地,并不是私闯,将军见谅。”

他目光如刃,恨铁不成钢,看着地上的少年神色淡漠:“郡主可知,出征在即,我在营地已经点兵,一人不多一人不少,他虽然是我的弟弟,可却也不能随军行动。”

摆手间,已经有人将一身盔甲扔在了几人的面前,一个士兵揉着脑袋走了过来,模样虚弱至极:“顾三公子突然袭击了我,幸亏我以前常在山里打猎,听见风声不对,不然现在早就命丧黄泉了,就是他打我那几下也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幸亏被人救下了…”

顾燕北冷哼一声:“士兵就是我们的根本,来人,给我打!”

扶摇顿时头疼,却也不能任由少年挨打,向前一步,是执意袒护到底了:“将军所言极是,可他重病在身,有大夫能作证这才不认得人见人就打,也算情有可原吧。这位小兄弟现在也无大碍,本郡主日后好好补偿他就是。”

男人瞥着她:“依照小郡主的意思呢?”

扶摇作势思考,随即说道:“我身边正缺一个人,不如就叫他跟着我好了。”

顾燕北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她一手轻轻按在少年的肩头,抬眸看了他:“如何?”

她是主帅,三军无声。

顾燕北冷硬道:“国有国法…”

话未说完,扶摇已是打断了他:“正好这位兄弟受了伤,让他留下养伤,顾若善该罚,就罚他战场杀敌,也好过在这挨板子!”

她看着那位受伤的小兵,这小子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立马给顾燕北跪下了:“求顾将军开恩,也是小的不长眼,撞了三公子,现在别说去打仗,恐怕腿都不利索了。”

顾燕北挥手,示意给顾若善松开:“好吧,你既然执意要上战场,也不能特殊照顾,就补填这个空缺吧。”

顾若善恨恨瞪着他,跪着不起。

扶摇用脚尖踢了他一脚:“还不谢谢将军?”

他这才谢了。

重新发放了盔甲,她推了少年一把,走过她时候飞快说了句话,这就给人送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扶摇可算松了口气,好了,现在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她看着顾燕北,挑眉说道:“临走前,我还有个事情想说,我身边真的少个人伺候着,作为主帅到下面挑个兵娃子,不用将军管着了吧。”

顾燕北瞥着她,当然猜得出她的意思,直接要顾若善到身边,他不答应,她就绕了个圈,给人要过去,他未开口,见她心情大好,想要提醒她别过于得意,却没说出口。

她虽然不知道顾若善是怎么忽然变过来的,可始终是高兴的,此时解了他的围,又间接将人要了身边来,当然是十分愉悦的,看着面前的木头脸也就有了笑意。

“将军莫怪,有的时候,舍近求远才能得到更多的东西,去撞南墙的人那是最傻的,很显然我不太傻你应该庆幸。”

“唉…”他微微的叹息:“小郡主实在不该纵容若善,即使以后是夫妻,也应再忍忍别离。”

“忍?”扶摇笑,走近了些许,在他的面前站定:“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变本加厉,想要什么东西就去争,拿得到就拿,拿不到就松手,简简单单的,拿得起也要放得下,我行我的路,总有风景无数。”

他唇角微动,人却已经背着手走远了。

顾燕北下意识偏过头去,少女脚步轻快,就像她的年纪一样,是那样的美好。

他拢好斗篷,转身走向了帐篷。

做主帅自然也有主帅的好处,她不过是一声令下顾若善就被人送了帐篷里面来。

倘若不是打仗,就大有洗白白送过来侍寝的嫌疑,他本就烦躁,等人走了之后立即扯下了甲衣,狠狠摔在了她的面前。

哟,还发脾气。

扶摇瞪着他一动不动:“顾若善,你发的哪门子脾气?嗯?我让他好好在京城准备婚事,他把你叫出来干什么?”

少年只定定看着她:“你、说、什、么?”

好吧她改口:“我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顾若善却是一脸阴霾:“我都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上顾若善那小子了?我不许你看他不许!”

她捂脸,捡起甲衣扔在他的身上:“胡搅蛮缠,他不就是你”

少年却是吼了出来:“你睡了他?我要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了。:今天出门了晚上才回,双更不能行了,明天尽量多更啊~~我睡觉言情或

第53章 近水楼台

第五十三章

少年怒火中烧,可扬言要杀了他却是朝着扶摇扑了过来!

她下意识躲开,他毫无章法又直直扑过来,顾若善眼神凶狠,动作敏捷,她不敢硬碰硬,生怕他当真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顿时大声叫嚷了起来。

“来人来人!”

“小郡主。”

外面本来就有守卫的侍卫,她这么一嚷顿时有几个人都冲了进来,扶摇快步躲了他们身后,指着脸色更沉的顾若善扬声叫道:“把他给我捆起来!”

几个人合围而上,她又怕真伤了他,站了帐篷的门口看着:“不许伤了他!”

这个少年可是小郡主以后的丈夫,他们当然不敢下狠手,可顾若善可是不管不顾,也不守着自己各处,一味的突围,他甚至喊了一声扶摇。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清楚的叫她的名字。

她不忍再看,转过身去,少年到底被按住了,有人拿过绳子将他上下捆住了个结结实实。

听着他一声声喊着自己的名字,扶摇背了手站在那,假装浑不在意,摆手让人都出去,并且不许靠近这个帐篷。

少年直直地被放倒在地上,等人都走了之后,扶摇连忙跑了她的身边,他双目都能吃人了,看着她使劲地吼:“放开我!”

她伸手将他上半身抱起来,让被捆成一条条的顾若善坐了起来。

少年打挺,偏不听她的,直挺挺又躺了地上不起来,扶摇扶起来他又倒下,她扶他就倒,几次三番,气得她用力踢了他一脚,他恶狠狠地瞪着她。

这家伙是真的和她闹别扭,她直接拖着这个人条条,一直拖到了矮桌边上,这才重新又提了起来,按在了矮桌的边上,他还待要闹,少女却也坐了地上,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他气,一开口刚要说话,她就又亲了一口,少年呆住,瞪眼看着她。

他看着她,她一口亲了他。

直到他呆愣愣看着她,老老实实地看着她。

她这才一头靠了他的肩膀上面,刚才他这一番闹腾,可给她累坏了

顾若善垂眸,看着她略显迟疑:“你…”

扶摇扬着小脸看着他:“我怎么了?我不光睡了顾若善,我还睡了你们家顾凤栖,以后还要睡你们家那块木头疙瘩顾燕北,怎么了?”

他双肩抖动,可即使再愤怒也摆脱不了结实的绳索,她伸手在他的脑门上面弹了两下:“别乱动。”

说着回身一把抱住他:“我最喜欢你了,要是能不打打杀杀的,就更喜欢了。”

少年未出声,她又咬着他的耳朵正经道:“以后他们也都是我的丈夫,难不成你还叫我全都只看着,一口也不许吃?你许久不出来一次,哪有那样的道理!”

他怔怔看着她,仿佛是真的在思考。

扶摇笑,挑眉看着他:“上次我睡着了你怎么就走了?看来顾若善没有骗我,他一叫你你就出来是吗,那我想你的时候想叫你怎么办?”

少年也没记得什么时候她睡着了他走的,他懊恼地低头,实话实说:“大哥说要听话不出来捣乱,就带你来营地。”

有点衔接不上,不过也能听出,似乎是赐婚的旨意之前的事情了。

扶摇皱眉,暗咒了声顾燕北,赶紧又问:“他难为你了?你怎么那么傻听他的话?快点告诉我,什么时候想见你了怎么找你?”

他抬眸:“我不知道,每次他有危险的时候我都会知道,或者他受伤了我想出来就可以。”

她摸着他的脸,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听着外面的号角声立刻站了起来。

顾若善还拧着身体,她一把牵起绳索的一头,将他也拉了起来:“为了保证你能消停的,先委屈一会儿,不听我的话立马给你扔下我去北唐没个一年半载的可看不着。”

他立即闭嘴,她扯了扯绳子微微抖了一下打在他的身上:“能不能都听我的?”

少年艰难地移动着脚步:“我跟着你。”

扶摇笑:“想跟着我就得听我的!”

他点头不语,她满意地扯着他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门口,一掀开帘子,不想吓了一跳。男人披着斗篷,整个脸都埋首在阴影里面,此时正背对着光就杵在门口,也不知偷听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

扶摇将顾若善扯了出来,看着顾燕北的背影微恼:“堂堂将军,站人家门口偷听人家讲话,不好吧?”

顾燕北缓缓转身,脸上淡然无波:“该启程了。”

呼…

好像没听见什么,扶摇松了口气,她一时心急忘记了牵着的少年走路不便,大步一走,他立即踉跄了下,幸好顾燕北伸手扶住,他才没摔个大跟头。

她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个被捆绑着的人来,男人一把夺过绳子伸手解了开来。

扶摇瞪眼,干什么拿那样不高兴的脸色对着她,刚刚是谁先绑过一次的!

可惜顾燕北根本没有看她,只不过是看着自己的弟弟:“怎么?还想偷偷跟着去?抢人家的盔甲去了?你也不看什么地方能不能多用用你的脑子?”

他一指头戳在少年的脑门上面:“不是答应我了不出来闹了?”

少年出奇地乖巧,低着头不说话。

男人负手而立:“我怎么教你的?嗯?以后要先学会自保才会让你出来。”

他下意识看了眼扶摇,她也疑惑不解,不知道顾燕北是什么意思。

正要开口,顾燕北却是动作飞快一把掐住了顾若善的喉间,他另一手作势要劈向他的后脑,却只一下就松了手:“记住了?嗯?一击毙命,否则后患无穷。”

扶摇瞪大了眼睛,少年狠狠点头,全然看着自己的哥哥。

顾燕北伸手拍了他的肩头,以示欣慰:“保护好顾若善,不许离开小郡主半步。”

说着又恢复了木然的神色:“去吧。”

她拉过少年的手,心下暗惊,二人刚要迈步,忽听身后男人又是轻咳了一声:“郡主留步。”

扶摇回头站定,顾若善走了她的身边,伸手将她的斗篷带子好好系住,靠近了些许淡然说道:“战场上瞬息万变,不似平常,主营地怎可无人把守,日后若有机密的事情严防隔墙有耳,小郡主可记得了?”

这口气,怎么像长辈似的。

她瞪他:“谁像你没事听人家讲情话?”

男人本来已经要走了,闻言立即停了下来,他倒退了三步,微微低了点头,就在她耳边轻轻笑了一声:“还有件事想要和小郡主说一声,姑娘家家的,怎么开口闭口就睡了谁睡了谁的,言辞粗鄙,还说你们在说情话,若叫别人听见,笑死人了。”

说完也不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大步走开了。

扶摇只来得及恨恨跺脚,他一定是听见了,她说以后还要睡他的话,好像她多想似的,听他刚才的语调,还满是得意,略有风骚。

难道她稀罕么!

回头看着顾若善,他正低头卷着袖子,不经意地一瞥,这才发现他袖内殷红,不知什么时候受的伤,包扎的布条上经过这半天的捆绑磨蹭,都是血迹。

她低呼一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这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伤成这样的?”

顾若善不以为然,扯开布条,动作之间又有鲜血流了出来。

远处已经列队准备了,扶摇连忙叫了人过来去寻军医,从怀里拿出帕子给他擦着手臂上面的血迹,她也不敢太过用力,生怕碰触到他的伤口:“别乱动!”

他忽然想起她问他的那个问题,就举了举臂:“我感觉得到他的疼痛,知道他叫我。”

扶摇皱眉:“他叫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