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上的品种很单一,只有卖煎饼果子,馒头,包子之类食品,真是想吃烤肉串呀。“老板,你们怎么没有人出来烤羊肉串?”我边买包子边问,“姑娘,街边咋烤唻?都在店里烤!您要是喜欢,往前头走,醉八仙过去,就有,喷香喷香的,正宗的羊肉串,可好吃嘞!”包子老板说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怪好听的。

我伸手掏钱的时候,脸红了,因为我竟然没有钱了,不是花完了,是给人偷了!

啊!我要疯了,竟然被人偷了去?谁这么厉害?我可是小偷中的高手!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手里捧着七八个包子,脸上讪讪笑,小妃看着我,“小姐,钱都在你那里的,快付钱呀!”小贩也笑嘻嘻看着我。

我回头看玉天舒和青栾,他们不急不慢地往这边走,我跳起来对他们喊道,“快点!”然后举起包子对着他用力的挥。

玉天舒似乎听到了,抬头看看我,却依然不紧不慢的走,我回头对小贩笑,“老板,你等等,我钱包在后面呢。”

然后回头看玉天舒,啊!我一个踉跄,竟然被人差点撞翻,一个男子形色匆匆贴着我身边过去,小妃马上扶住我,喊道,“喂,大路这么宽,你做什么呢?”我也愤愤道,“就是,小妃,我钱包都被偷走了,他来偷什么?真是的莫名其妙!”然后又朝玉天舒挥手,看见他加快步子走过来。

“没钱了?”他朝我笑,似乎是嘲弄的眼神。

“嗯,被偷了。”我垂头丧气,真是丢人。

“我知道!”他笑。

“什么?”我和小妃异口同声。

“我以为你会装两个口袋呢,在家给你那么都,出门你又要,我以为你浑身是钱,丢几个也不要紧,他也就偷走点碎银子。”他笑眯眯看着我。

汗!碎银子?大银子都在家里藏着呢!

我不禁抬手摸摸额头,伸出手去,“那就再给点!”怎么说也是小夫人,应该多给点吧。

“没了!”他无奈地看着我。

“没了?”我惊道。

“没了!”他摊摊手。

啊,我要疯了!

我看着青栾,她看玉天舒,不是吧,大姐,借点银子而已,你不是要这样吧!玉天舒笑,“青栾有么?”

然后我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青栾从怀里掏出一大沓子纸――银票。

我伸手去拿,她却微皱眉头,“想起来了,我有碎银子!”然后又去怀里掏,然后扔给我一块碎银子。

可真是够小气,你显摆么?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吃错药了,因为按照她的行事作风,才不会如此!

我拿了那块银子付小贩钱,他面有难色,“姑娘,您这个也忒大了,俺找不开!俺小本买卖,一天也就是挣个仨俩的,没有多钱找!”

“那就不用找了,”想想我家里还藏了好多呢,这点,就不要在乎了。

小贩却连连摆手,“姑娘,俺是靠做买卖,卖包子赚钱,您这样可是不行地!您还是去兑了小钱!”小贩笑嘻嘻道。

我看着手里的包子,又不舍得放下,回头看玉天舒他们,他却扭头看外面,小妃笑嘻嘻看着我,“小姐,我们可以去那边钱庄换。”

我正犹豫着把包子放回去,却听到一个柔媚声音,“怎么,有什么问题了么?”竟然是骆纹锦,“没有什么,就是买包子老板兑不开钱,我在想是去换还是不买了!”要是为了几个包子去换钱我有点怕麻烦,而且那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要帮忙的迹象。

“你这个银子都有4两了,包子也就才3文钱,当然找不开了,大叔一天才卖个二三十文,”骆纹锦朝摊主笑笑,然后竟然从口袋里掏摸了一把铜钱递给小贩,“大叔,这个给你。不用找了。”然后朝我笑笑。

我不好意思的连忙把钱递给她,“这个给你”她却推我的手,“这就客气了,又没有多少,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走得时候看了我的包子一眼,她走出去我才愣,应该给人俩包子呀,只顾的在后面道谢了!

玉天舒和青栾在说什么,我和小妃走过去,我把包子递给他们,青栾摇摇头,玉天舒却伸出细白的手指头夹了一个雪白的包子出来,他放在鼻低下轻嗅,“好香吧!我大老远就闻到了!”我又让小妃吃,她摇摇头,“小姐,我很少吃小摊的东西,您也从来不吃的。”她看着我笑。

“今天就破例一会了,”我伸手抓起包子,却见玉天舒捏了包子不吃,却东张西望,“喂,你做什么呢?这是包子,不是炸弹,你想投呢?”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抓了包子打口就咬,“要是不想死,还是不要吃的好!”他戏谑的声音在我的牙齿还未碰到包子的时候响起来。

“有毒?Y的,谁这么狠?无怨无仇竟然想害死我?”我心里愤怒。嘴巴立刻张大,离开包子,低着头抬眼看他,他似笑非笑看着我,朝我眨眼,手里还捏着那个雪白的包子。

有毒?我扔掉包子,捂着肚子嗷嗷地叫唤,“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唬得小妃连忙来扶我,“小姐,怎么啦?吃坏肚子啦?”然后我便听到玉天舒冷冷的声音,“青栾,看到了么?”“嗯,但是没有办法行动,大街上,不好动作。”青栾轻声道。

我抬眼看他,他笑,然后走过来,伸手扶住我,俯身下来,径直抱起我,“杀了卖包子的。”他冷冷道。听见青栾答应的声音。

“慢-慢着!”我紧紧抓住他的袖子,“你不能在大街上杀人,还有,又不是小贩下得毒,不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冤枉无辜的人。”然后我伸头去看,青栾停在这里,等他进一步命令,小贩早吓得面色铁青。

“刚才有个人撞了我,可能是他下得,”我被他抱着有点不自在,“你可以放下我了吧,我没有中毒!”我笑声道。

“我知道。但是你要装作中毒。”他揽住我的手用力,我一疼,龇牙咧嘴。被他抱着,我似乎看见一袭黑衣,冷酷孤傲的眼神,隔了很远,可是依稀在晃动地竹帘中若隐若现。

难道是他?他要杀玉天舒?他不是说过,不会在杀他了么?不是说有更好的办法了么?难道是毒翻他让他做植物人?想到这里,我便觉得我胃里有条毒蛇,那颗药在纠缠我,我开始冷汗直冒。

收回视线,我对玉天舒道,“你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么?就不要诬赖小贩了”我揪住他的衣服,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深深浅浅。

却听到小贩颤抖的声音,“小人在这条街上卖咾八年包子咾,从来木有这样的事情,大街乡里乡亲都知道,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真的与俺无干,俺的包子是干干净净的!”小贩都要哭了。

我抬眼看着玉天舒,我相信我是哀求,对上他戏谑的眼神,他却笑,“我吓唬你呢!”

我倒,伸手掐他的后腰,他吃疼,不笑了。

“你要怎么对付那个下毒的人?”我好奇道。

“没办法,说了你也不懂。”他又笑,然后对青栾道,“让那边的小乞丐留意一下。”

回去的路上,有几个乞丐上来乞讨,青栾跟他们交待什么,我也没有听清。

我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眼睛黑亮的小乞丐,好奇道,“喂,你们是丐帮么?”他使劲点点头,自豪道,“当然!我是正宗的丐帮弟子!”然后朝我笑,露出雪白的虎牙!

月华银霜

我问他毒包子的事情,他说没有什么,已经抓到了,死了。为什么下毒,不知道,不过估计是知道他们是王府的人,是冲着他来的。

“玉天舒,你是不是其实没有打算提醒我包子有毒?”我冷眼盯着他。

“我确实想过看看到底是什么毒药,只可惜我对毒药不是很懂。”他看着我的眼睛清亮,让我想打扁他那张好看到过分的脸。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么?”我不满地瞪着他,“你想怎么着?”他笑。

“给钱!”我气呼呼地瞪着他。“这我早料到了,给!”他竟然真的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给我。

“不要!”我瞅了他一眼,“我要听响的银子,银票不要!”我似乎有这么个怪毛病,喜欢实质地有点分量的东西,就如同我攒了无数的钢崩一样,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喜欢,可能小时候没有钱,钱一块一块的,扛花,而且不会一下子丢了,也不会一下子花掉,积攒起来有成就感,我20岁以前没有拿过一百的整钱,这是真的!

“这些可顶了不知道多少银子了!”他朝我笑,我知道他在嘲笑我,我一把抢了过来!想去藏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笑眯眯地看着我,“你攒那么多钱做什么?你又不缺吃不缺穿?”他眉眼都在笑,生动明媚,我赶紧开眼。

“留着招兵买马!造反!”我白了他一眼,“不要来偷我的钱,我可告诉你,这是我逍遥江湖的本钱――啊!”我一下子咬住舌头,怎么一下子得意忘形了?竟然忘记我和他不在同一战线上。

不敢抬头看他,但是我能感觉他如针刺的目光,我正在左右为难,藏――怕他看见我的小金库,不藏――傻呼呼有点尴尬。

“其实我也很喜欢逍遥江湖,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结伴!我会给你很多钱!”他的声音慵懒。

收买我?你错了,我爱钱,但是我不会为了钱做出原则性让步的!嘴巴上却道,“好呀,你不要忘记了!不过你是不是给个准确的日子?”我回头看他,他眼睫低垂,眸色内敛,“等到皇帝的皇位坐稳,天下安定,南北融合,我便可以放心逍遥了。”他没有笑,抬眼看我,黑眸若星。

“那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吧?”我心里想,他虽然没有挂在嘴边,可是我却能感觉到在他似乎放荡不羁地外表下,竟然是对皇帝无比的忠诚,想到那日皇帝的话,我如鲠在喉,如果我说,他肯定不会相信,肯定以为是云弄影在搞什么秘密。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皇兄可能因为一些理由要对你采取什么措施,或者――”我犹豫着无法措辞,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粗鲁的人,说不出文绉绉的话。

“不会的,皇兄从小都护着我,替我背了很多黑锅,他怎么会对我如何,即是他对我怎么样,我也相信他有他的理由和苦衷。”他轻叹,眉头轻挑。

“你在怀疑吗?”我看着他。

“怀疑什么?我从来不怀疑皇兄,我倒是怀疑你,你是越来越奇怪了!”他抬眼盯着我。

“啊!我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拿了银票,后来想了想还是拉开抽屉,找出里面一本发黄的书,将银票夹进去,然后又放进去。

我感觉到他在看,所以我觉得浑身不自在,不是锋芒在背,而是,如同被人抓包,既尴尬又冷汗直冒,手足无措。

“你不要想着逃跑,就凭你那点三脚猫,也跑不了,我是为你好,别到时候死在谁的手上也不知道,我却救不了你。”他淡淡道。

“啊?你们要杀我?”不对,估计是他的仇人,他很多仇人么?所以戴了面具也被人认出来?

“你仇人很多吧?”我盯着他,不知道跟着你是不是死的快,我逃出去,戴了面具,应该没有人会管的。

他每日里很忙,对于他的那些夫人,我疲于应付,每天要象宣誓表忠诚一样,说王爷对我不好,我们没有怎么怎么的!

我对他也没有怎么怎么的想法,巴不得自己住一个园子!然后她们就会似乎把我当成同盟,我累,我是真累。

三夫人玉箫也会来我这里串串,然后就会传到王妃她们耳朵里,我就觉得太后怎么就不能找个象三夫人那么样子的人呢?

多得玉天舒的欢心?

每日里都会去呆个半天,问长问短,嘘寒问暖。

他却似乎不去二夫人四夫人的别院,王妃那里也是偶尔一去,平时就是在我这里和三夫人那里转。

所以,我成了王妃她们极力拉拢的人了,威逼利诱都使出来了,天天给我送这个,送那个,不过我估计是来看王爷的,所以我一般都会极力的撇清和他的关系,至少在她们面前,我不和他说话,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终于我要被她们的醋意腌成酸梅了,受不了了,我决定出去散心,继续逛皇城,那天很多地方没有逛呢!想起那个骆纹锦,她说的女子聚会应该不错,我便想去看看。

他很忙,还特意很温柔地和我解释,又让青栾寸步不离跟着我,我知道他是怕我逃跑之类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叫我若凡,只说单起的名字,别人也都不以为意,我和小妃说我换了面具就换个名字,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她也就信了。

戴了他送我的 人皮面具,我们一路沿着市集吃着路边摊的东西,无比惬意。虽然他后来又说那是张人皮,可是我觉得不是,所以也不排斥了。

没有他跟着,我就更加的自由了,和小妃买了一堆堆的零食拎着边吃边走,青栾也不吃,一直那副冷漠的脸孔真是万年不变。

路上又碰见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他笑嘻嘻地认出我来,“姑娘,你上次说的对极,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多水果了?”他得意地给我看,我少不得买了很多,他很开心,又送了一些。

我不得不佩服古代的钱真值钱!我们花了不到八文钱,买了好大一堆东西,小笼包,酥米糕,绿豆糕,红豆糕,煎饼果子,一堆糖葫芦…

到了上次碰见的乞丐堆,今天果然他们还在那里,想起那个黑衣人,但愿不要碰见他才好。上次我们虽然戴了面具,但是他似乎认出来了,因为他看见我吃了毒包子,却在那里冷冷地看,而且他认出玉天舒来,肯帝是一直跟踪我们的。

想起这个,我连忙扭头扫了一圈,没有看见,看来玉天舒的魅力才行,他不出来,人家是不屑于跟踪的。

那个小乞丐一看见我,立刻跑过来,“林姑娘,您来了!”,我上次和他介绍过,没想到他还记得我,我和小妃把手里买的食物送给他,他连忙道谢招呼了那些小乞丐来吃东西。

“林姑娘,您要是不嫌弃,叫我小路子!”他嘻嘻笑。“小路子,有机会你可要给我引荐你们的长老帮主呀!”我朝他笑笑,看了洪七公,乔峰,我就对丐帮好奇的要命。他不好意思的又挠挠头,“小路子现在还不是气候,不认识什么长老呢,不过――今天却有好玩的带你们去看!”他两眼放光,亮晶晶的。

“什么好玩的?”我和小妃很感兴趣,我扭头看见青栾一副,你们随便我无所谓的样子,那就不客气了。

暂时也不去骆纹锦那里,我们跟着小路子拐进小巷子里面的一个大院里,那里坐满了小孩子,乞丐,竟然还有一些一般的老百姓,小路子领着我们往里挤,“让让,让我的客人进来坐坐!”他喊着就有人边打趣他边给他让道,我们便跟着他走进去。

只见中间一个独眼老头,满头灰白的乱发,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横生,胡子花白凌乱如草。身上穿了补了补丁的灰布大褂子。

他先是眼睛扫了一圈人群,看见我们进来,便朝我们点点头,我也朝他笑笑。只见他左手拿了那么两片牛骨一样的板子轻轻拍几下,然后右手掂着竹筷子在放在地上的破碗沿上叮叮敲几下,然后清清嗓子道,“今日的故事就从现在开始――”叮叮,啪啪!敲两下,拍两下。

接着说道,“昨天说了及时雨大善人,今日再说除暴安良的大侠客。”叮叮,啪啪!“话说十多年前,江湖有位大侠,人称月华银霜。为什么叫月华银霜?因为他皎洁如月,风华绝代,慷慨散银,如霜清冷。所以叫月华银霜。”啪啪,叮叮!“话说这位大侠小小年纪,却习的一身好武艺,一柄银霜剑闯遍大江南北,他过的三阴三阳洞,上的盈盈玉女峰,钻的蛟龙出东海,独身挑蛇帮,助丐帮,天下英雄豪杰,莫不随从。

话说,如果月华银霜大侠的月华令,便是黄金万两也难求。”叮叮,啪啪! “大侠生的稀世貌,浑身练就绝世功,纵的生平莫相逢,只待佳人玉女峰。”叮叮,啪啪!“话说这位月华银霜大侠,功成名就,三十多岁竟然遇得如花美眷,两情相悦,对月许愿,愿得知心换白头,此生相伴不相离!”

“好啦!各位,今天就到此处,老朽又要赶路了!”说着把破碗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我听得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如同做梦,这个世界,真的有这样的大侠么?我一定要去见见,只觉得心中热血激涌,心潮澎湃,激荡不已。

我看见碗在跟前,连忙掏出一把铜钱扔进去,老者向我颔首,我也朝他笑笑。“小路子,他要去哪里?还讲么?讲的都是真的么?”我急急问道。

“大部分是真的,有的是他自己编的,呵呵!”小路子笑。“你个小兔崽子,你懂什么呀?”他也不收钱了,回来辩解。“老瞎子,我不懂,可是刚才你讲的这个就给编了,哈哈!”小路子笑。“你小子不懂,你就知道要饭,你懂什么?”老者用他剩下的眼睛瞪着小路子。“我不懂?我可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大侠,沽名钓誉!”小路子冷冷道。“你――你个小王八羔子,看我不收拾你!”老者生气了,竟然拿了他的碗就来扣小路子。

我连忙上前拦住他,拿下他的碗,“老人家,您莫生气,故事本来就是讲的,一个人一个版本不是!”老者听了我的话,“嗨!”重重的叹气,然后蹲在地下抹泪。小路子冷冷看着。我看了看小路子,给他使个眼色,他却道,“老瞎子,今天你就把正确的故事给林姑娘讲讲。”他蹲下来看着老者。

我看看小妃和青栾,小妃迷惑地看着,青栾万年不变的脸,没有表情的冷漠。“小路子,你知道的结局也未必就是真的呀!”老者竟然一下子老泪纵横,抽泣起来,我们看得都懵了。

他抹了把眼泪,看看我说,“大侠是有个要好的姑娘,但是后来人家都说,姑娘喜欢另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做出苟且之事,大侠发怒了,便――便亲手杀了那个女子,然后亲手剥下她的脸皮,做成一张绝世无双的面具,他让无数个女子戴了那个面具,将她们当作她,然后与她们交合,再将她们杀死,后来说是有人受不了他的残忍,便联合上山要杀了他,可是他的武功很高,大家都不是他的对手,再后来,大侠就消失了,谁也没有再见过…”

我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世界上有这样的情有这样的恨么?忽然觉得自己脸上的面具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尽管我相信它不是人皮的,但是我还是觉得恐怖到了极致。

“天下的感情呀,都说不好呀!老朽也是不忍伤心,才编出一个结尾来,老朽也不过是想缅怀那些逝去的人和时光呀!”他哭泣着站起来,然后拄着他的拐杖走出去,风吹动他破烂的灰衣,凌乱花白的发在风中肆意悲伤,泪水湿了我的脸庞。

远远听得他悲怆的声音,

“美人如玉,剑气如虹,

千年红颜今何处?

唯有月华疏,银霜路。

不见终极情归处,一将功成万骨枯。

情,一抔土;恨,一抔土…”

一访芙蓉园

我觉得我不是个伤感的人,我总是能苦中作乐,可是老者的故事却让我心里如同压了石头,沉重的几乎抬不起头,压抑地仿佛有什么不吐不快。

那个大侠一定是悲伤的,如果他爱了她,怎么可能会杀了她?又或者…越想越难受,只觉得心头堵了什么,连呼吸都不得劲,便沉默不语,低头走路,也不愿意理人,就想着去骆纹锦那里看看,她那里都是市井女子,会有很多新鲜东西拿来解闷。

闷着头走了半天,猛地想起来还有小路子他们,结果发现小妃担心地盯着我,青栾若有所思,抬头一看却是到了芙蓉园。

大门上面的字遒劲有力,却不失隽秀。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本来也就是一面之缘,人家也许就是随口一说,我却真的兴冲冲就来了,想想算了,然后转身就要走。

“不是林姑娘吗?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反而要走了呢?”我听见声音回头去看,却是骆纹锦,她穿了水红色的描金绣花长裙,婀娜多姿。我连忙朝她点头浅笑,“因为闲来无聊,记得纹锦姑娘说这里有好玩的,今日得空,便来看看!”

“今日你来得不巧,没有精彩的节目,不过姐妹们倒是挺多,大家说说话也不错!”骆纹锦朝我们笑笑,然后请我们进去。

尽管住惯了现代小区房,对于古代的雕梁画栋没有感觉,但是我还是被这座清雅别致的院子给吸引了,皇宫恢宏气派,王府富丽堂皇,可是这里一草一木却显出主人极尽用心。

我回头看看小妃,她也是睁大了眼睛东看西看,但是青栾却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我怀疑她是不是象我一样戴了面具,所以没有什么表情。

“林姑娘似乎不开心了,遇到烦心事了?”骆纹锦看看我,笑。

“没什么,刚才去听人家讲故事了,就觉得难过。”我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什么故事这么感染人?我倒是也需要听听了,我呀,都老得不会感动了。”她笑着说,眼睛却盯着我。

我怕她笑话我,便道,“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月华银霜大侠的故事,估计是人家编造出来的。青栾你听过么?”我扭头去问,她却摇头。

“我当是什么呢,沽名钓誉之徒,却来博大家眼泪,更是无耻了!”骆纹锦似乎有点激动,我看看她,她却说,“走吧,进去坐。”

我们穿过前院大厅然后顺着迂回曲折的游廊,来到后院,刚穿过菱花门,就听见里面宛若银铃的笑声。“姐妹们都是把家里好玩的事情拿了来做笑话讲,所以大家特别容易开心,若凡以后要是得空,可以常来。”骆纹锦朝我一笑,然后率先走在前面。

“可是纹锦姐姐回来了!”听得门口有女子招呼,我们便跟着走了进去,一进门却见里面纱幔叠嶂,宽敞明亮。五颜六色服饰的女子,若有似无的甜香,精致雅丽的摆设,果然只有女子的气息。

众女子一见我们进来, 停了说话,都扭头笑吟吟地看我们,骆纹锦拉着我的手,对她们介绍,“这位是林若凡,若凡妹子,以后常来了你们要多加照顾呀!”便看见众女子点头打量着我,朝我笑。似乎无意地我却感觉到一束犀利的目光扫过我,等我去看却已经没有,只见那边一个青衣黑发身段妖娆的女子斜倚在榻上,手里摆弄着什么,可是我明明刚才感觉到两道象锥子一样的目光。

众女子等介绍完毕,便来拉我和小妃青栾,青栾轻轻一摆手,不肯让她们碰到她的身体,我朝她笑笑,她却面无表情扫了我一眼,然后跟骆纹锦说去方便一下,我估计她是去打探或者是侦查了,她就跟特种部队的警犬一样。

几个女子拉着我和小妃的手,问我们年龄,家住哪里,平时做什么消遣,我们胡乱地编了,她们又介绍自己给我们认识。

名字我也记不住,春花,秋桃,若水之类很多,穿了绿色衣衫相貌普通的若水朝我笑,“你们今日来不巧,昨日刚好来过一批姐妹,她们可真是了不得,能歌善舞,吟诗作对,而且还能教你如何留住心上人的心,让他不要流连花街柳巷,不要净想着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一听,真是好玩?这是女子婚姻咨询所么?那我倒是用不上了。

“而且她们还有更厉害的呢,”粉红衣裳的春花神秘道,“若是薄幸男子,便都抓了去,割舌头,剜眼睛,看他们还敢不敢始乱终弃!”啊?我有点蒙了,这是什么地方?女子暴力会所?

“要我说,若是这京城里最该割舌剜眼的,当数襄王爷了!”一个鹅黄衫子的女子恨声道,玉天舒?我不禁转头看她,她看大家都看她,便道,“难道不是么?你看,他时不时流连烟花巷,这还不说,而且总是随心所欲勾搭清白女儿,惹得多少清白女孩投缳跳河?”“真的?”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问,“他不是已经娶了全京城最美丽的云小姐了么?难道还那么放荡不羁?”

“那算什么?男人的天性么?即使是仙女,在床上过一趟,估计也就不新鲜了吧?何况那云小姐,娇柔文弱,知书达理,怎么是他的对手?也真是可怜了那样一位千娇百媚的人了!”女子摇头叹气。

我听得一愣愣的,这都哪跟哪儿呀!看来坊间传说真是不可信,如果不是我先认识了玉天舒,那么我还真以为他是这样的人呢!

我歪头看小妃,她早气得脸色都变了,她瘪着嘴,似乎忍不住道,“你们就知道这样说,可曾亲眼看见?”小妃话一出口,众女子看了她直摇头,“小妹,看来你是下个受害的女孩了!”女子怜悯地看着她,“怎么会呢?”我不禁好奇。这就算受害人?

“这襄王呀最是好色,有一种异能,十里之外便可以知道哪个女子爱慕了他,对他死心塌地,他便在茫茫月色下,乘着蝙蝠一样的翅膀,飞过幽暗的天空,掠过树梢,然后――”她顿了顿,故作神秘道,“便落在你的窗外,他便会问你,‘小姐,芳名?’你就忍不住说出口,这时候他便从窗进入,你见了他宛如妖魅蛊惑人心的脸,再也把持不住,一番云雨之后,他却是没有了新鲜感,索然无味,自然不会再来第二次,你相思入骨,忍不得空虚寂寞,自然要么疯了,要么狂了!”女子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听得我直发笑,小妃却脸憋得通红,“你――你见过呀?”她嘴巴不够伶俐,想不出辩驳的话来。

“哎呀,秋桃你就别编了,就知道逗弄新来的姐妹,”若水嗔她,然后朝我们笑笑,“虽然没有这么夸张,那个王爷却也是纨绔子弟,拈花惹草,一点都不正经。”秋桃道。

“这正不正经还在其次,不过我听说,这个王爷却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听说朝中若是有不对他敷衍趋势的大人,很多都被他秘密杀害,他经常打着皇命到处搜刮民脂民膏,金银财宝堆成山,而且听说襄王府奢淫糜烂,皇帝因为自小与他亲厚,而且颇得太后宠爱,更是无法无天,我看老王爷那点阴德全让他给败坏光了。”秋桃不满道。

啊?玉天舒在坊间的形像这样坏么?

“你们还不知道吧,襄王就是因为云大人与他政见不合,总是参奏他,所以他才怀恨在心,用尽一切卑鄙手段,把云小姐娶了去,然后用最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都让他糟蹋的不成样子了!”秋桃说着竟然低头抹泪。

啊?这是什么跟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么?

“对了,听说那个王爷还特意每次上朝都找云大人单独聊天,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云大人为了让女儿好过点,也只有忍气吞声,连皇帝太后都护着他,对他百般的溺爱,不过他也不见得感恩,太后帮他娶了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夫人,他还是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秋桃摇头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