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摘果子吃,却听到他急道,“别吃!”

“为什么?很好吃的!没有毒,我吃过的!”从树叶里钻出头看着他。

他朝我轻轻摇头道,“虽然没有毒,但是却有其他的作用,难道不知道么?靠在路边,如此清甜的果子怎么可能没有人吃?而且这般哪有三月成熟的果子?”

“难道有什么名堂么?”只好扔果子飞身下树,落在马背上。

“这种水果又叫回梦果,顾名思义,吃就会做梦,梦见自己心中渴望的东西,很多人吃了以后状如疯子,有的人沉醉不能自拔,却比毒药还要厉害几分。”独孤傲轻轻说着,然后扭头朝我淡笑,眸光隐在长睫下面,似戏谑似伤痛,带几分迷离,看不清。

脸上发烫,“昨天我没有状如疯子吧?”不确定做春梦会有什么后遗症。

“没有,就是自己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他面色微微红,别过脸去。

抬手摸摸脸颊,烫的厉害,不过他说得对,流泪便不会流血,哭过以后,心里倒是痛快很多。

“这棵树害人,倒不如砍了才好!”说着寻思着怎么弄倒它。

他却轻笑,叹息,“每个生命都有它存在的价值,为何要剥夺它?它不能走不能动,关它何事?而且看尽管它在这里,可是却没有人来砍倒它,就说明这里的人其实还是很喜欢它的。”

“那外来人不知道,不是会害人的么?”瞥他眼。

“也无妨,若是没有什么深切的欲望,也不会有伤害,只有内心藏的深深渴望的人,才会迷恋在此。”他抬眼看着大树,蓝白云映在他的眸中,宛若临水而照,清影微荡。

“对于有欲望的人,便会有致命的诱惑!”轻声自言自语,再度飞身而上,没有停在枝头,而是飞快地摘了十几个。

返回马背,朝他笑。

他眉头微微纠结,正色道,“不要再吃!”

“我不吃,给你吃!”伸手递给他,“让我看看你吃了什么反应?”轻笑。

他脸却一下子红了起来,一瞪眼,打马前奔,“不吃!”

没想到他会不高兴,开玩笑而已!

双脚踏住马镫轻磕马腹,让马追上他。

“想问,能不能把它们制成有同样功效的药丸,若是能够的话帮我做吧。只要几颗就够。”朝他笑,歪着头看他的脸,他扭头看看,神情放松下来。

“好吧,”他答应着,将果子悉数接过去,然后塞进包袱里。

打马前奔。春风荡漾花香微醺。

蓝云断,朝阳斜照,极目楚舒…

《穿越之江湖天下》潇烟漠漠 ˇ回不到当初?ˇ 

骑马是个相当累人的活,至少我这么觉得。

看到那片如玉淬炼的绿烟漫堤,将蓝都渲染出淡淡的新绿色的时候,笑得很开心。

天高云淡,烟柳漠漠。

勒马停驻,马鸣风萧萧。

一抬手指,对孤独道,“看,那里是绿烟镇,很漂亮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青绿的烟柳,远看如烟,近看似雾。”

他扭头轻笑,“那是因为你走得太少,一个国家有很多美丽的地方,山山水水,枫林红叶,碧海波涛,奇山秀石,各有极致。”

“等去过玉锦山庄,告别师姐,就去渔村教洛遥武功,呆个几年就可以跃马江湖,去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诗酒江南,品浊酒杯,享半生孤独…”抬眼看烟柳漫漫处,柳絮纷飞,空宛若白雪纷扬,悠悠荡荡,风卷入怀。

“还真够矫情的。”他乜斜眼,轻笑敛眸拍马前行,却听他轻吟,“不悔不改,江湖风雨路,莫失莫忘,红尘千万丈,风波起,浩淼荡江湖儿…”

跟上去,“念什么呢?都听不清后面的。”

他回头轻笑,一碧烟蓝,跌进黑灿的清眸里,宛若海阔空。

“随便唱的,以前听人唱,随便记了几句。”和他并肩而骑,他看看我,却又回过头去,“在绿烟镇多呆两天吧,我还有事情,然后南下,到水龙镇再分开好么?”他黑眸如星,声音醇凝。

“不是要去惠州或者去慕容的青庐么?水龙镇不同路呀!”不解地看着他,他却瞥我一眼笑道,“有事情要去水龙镇,然后再去惠州,而且也就是几天路程并不很远。”

“,好吧。”应声拍马进镇。

绿烟镇年常绿,可是新春的绿却透出勃勃生机,是那种生命的绿色,青翠欲滴。

我们来到那家五梅客栈,两边烟柳如织,清梅倩影。

为避免麻烦还是带面巾,总想着还要弄一副面具才好,否则行路太不方便,那么多人齐刷刷地目瞪口呆看着,还有人口水都流出来,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肥嫩的烤鸭放在盘子里被人肆意的品论流口水。

进店顺手拉下面巾,也够闷的,要想耍酷保持神秘也是需要牺牲新鲜空气为代价的,二氧化碳过多让自己胸闷头晕的。

趴在柜台处要求住房,店掌柜没有认出我,瞪着眼睛半天也不说话。

“喂!看见鬼啦?收钱!”拍拍掌柜的账本,把他的算盘弄得扒拉地哗哗响。

他一下子如梦初醒的样子,“,,好的,好的!”然后一脸赧然地低头扒拉算珠子。

唉!掌柜的怎么也有个五十多岁吧,竟然还会如此无法自控。

要了两个挨着的房间,房间里面清爽干净,摆设简洁。

饭后休息一下,他出去联络下人,有事情交代下,问要不要一起,我摇摇头。

“那你在镇上逛逛,我很快回来。”说完便收拾一下出去了。

我便出去随意逛逛。

青石板道路整洁干净,风卷动柳枝细柔旖旎,满柳絮轻飘如雪。

“打死人啦,出人命啦,快去看看…”

“可凶狠了,别惹事…”

“走吧,去看看…”

周围的人都汹涌如潮往大街头跑去,推推搡搡非常急切。

本不想去,可是被街上那些奔涌的人挤住,逆人流,比水流更难行。

便也顺着人群走去。

不一会看见群人围在那里,传出粗鲁的声音。

“好个死老头,要造反么?看上你的孙女是抬举,怎么还要抗命不成?”一个凶狠的声音伴着阵拳打脚踢。

“官爷,咳咳…您…行行…好,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唱曲讨口饭吃,…孙女还小,求…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一个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哀求着。

挤过人群看见一幕让人发指眦裂的事情,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差,两个人踢打哀嚎求饶的老头,还有一个人拖住个哭得泣不成声的孩子,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却都不敢向前。

难道玉恒的国家就是这样的么?北方是旧地歌舞升平,南方是征服之地,所以就会如此纵容官差么?

不想管闲事,因为觉得独孤说的很对,如果不能彻底解决只是一时痛快,那么对于被救的人一点好处也没有。

“这些官差太坏,强抢民女,欺负良善,坏事做尽,就是没有人管,那些朝廷派来的官员,就知道搜刮我们,才不会管我们死活…”

“小声,让人听见还不扒你的皮?”

“我说的是事实…”

“瞎啥实话?”

站在那边观看的那个官差猛地扭头朝这边看,他的眼神阴狠,定定看片刻然后朝这边走过来边呵斥道,“说什么呢?”

戴着面巾总归是比较引人注目,也太傻气,悄悄往后退,却看见那个老头早被踢晕过去,忍住心头的怒气,转身挤出人群,便听见方才在身边话的那几个人“啊…啊!”地惨叫。

难忍怒气走出去隐身在小巷子口,等那批人出来,想着最好杀了他们给挂到府衙大门口去。

凄凄惨惨地叫了半天,终于没有声音,然后便看见人群慢慢散开。

那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大摇大摆的边边走,其中一个扛着昏过去的孩子。

悄悄跟上去,心里发狠定要杀他们这些为虎作伥的畜生。想起曾经看到的消息,把一个孩子强暴,还要是在旁做俯卧撑,无耻的人古来皆有之,只不过无耻的程度各有各的以超越。

“大哥,今日运气不错,竟然弄到这么个妞。”一个身材矮小的官差猥琐地朝一个身材高大的官差谄媚道。

“不过我们应该献给钦差大人吧,因为他在江南的时间我们都要听他调遣,看他那堆手下个个冷冰冰如豺狼样。万一让他知道我们在外面背着他收钱找人,不知道…”

还没完便被打断,“去你的,有皇帝赏赐他的美人还不够么?还用来跟我们抢乡下人?以为钦差大人像副色迷迷的样子?不过说回来,那天那个人倒是够味,长的挺俊俏的,难道是钦差大人的旧情人?”人到后来竟然淫靡笑声不断。

其他的人也跟着哄笑。

攒紧拳头,心头冷笑不已,竟然又是他的那些人。

他到底要做什么?还是本来就是他的本质?

跟着他们走进小巷子,小巷子本来就窄,一边被人堆了一个个的草垛,门前还有成排的杨柳,垂槐。午饭时间倒是没有人出来,几个小孩子在巷子里玩耍,“家有一棵大红花,种在太阳底下…”

“哎呀!官老虎来了,快跑!”几个小孩子撒开脚丫子跑进最近的个住户家,哐当把门关上。

这阵势,赶上小摊贩看见城管,雄赳赳气昂昂收锅拖车的个个身手不凡。

出手还是不出手?是个问题,不能给祖孙留下任何麻烦,心头烦乱,若不管那个可怜的孩子就要被他们给糟践了。

自然要管,不如打晕他们然后割掉他们的耳朵,给他们个警告,让他们不要再为非作歹。

心下打定主意,隐在草垛后面随手抓了把土坷垃,运劲射出,夹带风声,流星赶月般直追四人后脑,其中三个应声倒地,那个人竟然恰好低头没有打到他。

侥幸躲过的人竟然没有回头看,直接撒腿便跑,真是深谙逃命要抓紧分分秒秒。

怕他喊人便想补上一记却猛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冷寒气息,心下大惊不由快速转身回头,却见身后不远处绿树粉墙间,白衣飘然,雪肤乌发的男子,朝我淡淡地笑,凤眼敛进漫湛蓝清眸如水。

竟然现在才感觉到!心下骇然,却见他朝我微扬右手,一个物体闪烁阳光,挟着凌厉的气势破空而来,如他飞叶摘花,都能伤人即死,何况是有重量的暗器?

我却一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模样,装腔作势地狠狠盯着他,难道剑还不够,定要随时偷袭么?若要杀,便遂你的心,省得每次都绞尽脑汁地算计。

结果却是枚小石子,堪堪错过右侧,掠过的劲风擦得脸颊生痛,突然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为他不是要杀笑还是为他定要将捏在手心里哭?若是只凭本能躲的话,左边无路只能往右,那枚石子便正好可以击中。

心念转,立刻将手中的土块飞出,迅如闪电直追他的石子,他用那样大的力气,那个要逃跑的官差肯定会被石子贯脑而出。

土块碰上石子,在空中爆裂开来,溅出细细尘雾,土块碎裂,石子去势已偏,那官差竟然也不回头,加快步子跑到巷子尽头拐出去。

提气便朝前跑,不想和他纠缠。

经过晕倒的那几个人身边,伸手抱起那个被打晕的孩子,刚要走,身后破空之声又起,这次却直奔我的后心后脑下肢,提气纵跃想直接往前飞掠,却又有几枚石子破空而来,只得回纵,抱住人不方便,转眼却又看见旁边院子里几个小孩子张大嘴巴看,欢喜雀跃指着,“看,蒙面侠!”却被大人拉走,进了屋子。

石子撞到右边墙上反弹朝我飞速射来,只好一退再退。

被破空石子逼再逼。

最后退到他身边。

“把她给我吧。”他朝我伸出手。

愤怒地盯着他,如此费心就是为这么?

“――真的要做个荒淫无耻的王爷么?”冷冷看着他,却往后退。

他微微愣,面色骤寒,却笑,“以为你理解呢,”说完轻叹,“带去哪里?交给我让人送回家不是很好么?”

“凭什么相信你?”冷眼看着他。

这样说出来,简直比刀子还要锋利地刮割着那脆弱的神经维系着的温柔甜蜜的往事。

“除了对你,我从来不荒淫无耻。”他朝我笑。

“你!”气结,为什么没有半句解释,告诉我有苦衷,逼不得已,不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

玉舒抬手轻挥,便有人自身后的树影里走出来,“青栾?”我叫道,心头泛上一丝温暖,尽管没有看,表情还是冰冷冷的。

“是。王爷,让我送回去吧。”青栾说着走过来伸手抱过怀里的孩子,抬眼一看,神色疲惫眼神透出浓浓的悲伤,“青栾?”不由得唤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似乎要说什么,却听到玉舒淡淡道,“告诉他们不要再骚扰对祖孙,否则杀。”青栾身体微震,立刻收敛神色,恢复冰冷的模样,再看不出一丝情绪。

青栾施礼然后抱孩子走出巷子。

“走吧。”他朝我伸手。

“当我是小狗么?想杀就杀,想牵就牵?”朝他冷笑,心头却痛。

“那要如何?要不给你刺回一剑,好么?”他朝我笑手却朝我抓来。

“――”气结,转身就走,却被他拉住胳膊。

“走吧,不要在这里闹,让人家出来看见不好。”他轻柔的声音似乎回到以往,心头一动,身体便软下来,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

他的手冰爽的,鼻端萦绕着熟悉的细细冰香,心头揪痛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真的如此毫不在意地跟他走。

微微定住脚步,将手挣出来,他不耐地扭头看,嘴角微微勾起,修眉微蹙。“又怎么啦?”

不由得笑自己儍,连他到底想什么都看不清楚,竟然就跟他走。

“要去师姐那里道别,然后…”然后做什么,告诉他又有什么用?

“然后?”他斜睨着,冷眼森寒。

心头大痛,委屈至极却又不知道如何。

虽然一样的容颜,那样俊逸不凡,可是已经不一样,不一样…

现在的他周身发出凌厉的森寒气势,让人不由得心生恐惧,即使练就绝世武功,面对他竟然从心底里生出寒意,不战而败。

“现在又是王爷么?”心头忽然有个可怕的想法,他又是王爷,是不是和玉恒做什么交易,有什么约定,他是来抓我回去的?

心头大乱,不要回去。

心念一转,立即拔足狂奔却觉得背上一痛跌在地上。

抬眼看他,却不肯哭出来,真儍,真笨。竟然忘记他的话“不要把你的弱点暴露给敌人,更加不要背对的敌人…”

抑或者…竟然是在向他撒娇么?根本就没有当他是敌人?

“你?”我死死盯着他,他却弯腰低头,看着我轻笑,黑发披拂下来在胸前微晃。

“有人出来,他们会笑话你的。”说完伸手抱起,将紧紧抱在怀里。

落入他怀里那一刻,能感觉他身体和我一样微微颤抖。

被点穴,不是自己回到他的怀抱的,这样安慰自己。

他抱着我慢慢地走,随意问几句话,有正经的有故意捉弄的,没有理他。他又问蝶影神功的事情,却都告诉他。

他听便不再说话而是微微蹙起眉头,抬头从下方看他,尖削的下巴挺拔的鼻梁,忽然觉得心头酸涩。

对于混乱理不清的感情和情绪,会让人时时惶恐不知所措。

他一路抱着,径直进一家大大的客栈,门口都是官差把守,他把客栈的人又都赶走了么?

侍卫看见他抱我回来也不惊讶,行了礼便又站得跟竹竿一样笔直。

他的脚步很稳,双臂有力地托着,没有颠簸。

任由自己想念的那样,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温暖里透出淡淡的冰香,令人难以抗拒的迷醉。

上楼进了房间,将我放在床上,却来解我的腰带,吓了一跳,可是被他点了穴道却什么都不能做。

“干什么?”瞪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