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皇子已死,况行年拍桌子吹胡子破口大骂,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如此狠毒甘做朝廷的走狗他定不会轻饶。

独孤傲看了一眼,淡笑道,“那本来就是双方的事情,我们救在情理,朝廷杀也合情理。”

况行年想想似乎觉得也是那么回事,就不,又扯几句武林大会的事情,小二笑颠颠地跑过来,“小二,来坛碧春风,三斤酱牛肉,一只烤鸡,一盘花生米,八个馒头。”听得瞠目结舌,看着他,他在对面抬眼朝我哈哈大笑,“这位小兄弟,况某粗鲁,不要见怪!要吃什么,尽管说,”说着讪讪笑着抬手指指独孤傲,“独孤老弟付帐,我请客!”

独孤傲淡淡笑,清朗的眼眸漾满笑意,“这个自然,难道和况帮主吃饭,还让你去讨饭钱不成,谁都知道你可是吃霸王餐从来不付钱的!”说着又扭头叫小二。

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那个面色冰清眼神阴冷的离恨宫宫主竟然也会如此善良地被人宰?

旋即又想到他现在是以独孤公子的身份,江湖人并不知道他和离恨是同一个人,玉舒初始不就不知道么?

“小二,再来一个麻油拌春笋,家常豆腐,上汤菠菜,糖醋里脊,再来南杏桑白猪肺汤。”

独孤傲竟然只点受伤那几个月在渔村们常做的菜,四菜一汤,似乎习惯了。而且那个汤每次都有肺,都吃腻了,难道真的以形补形么?

不过每次我还是会吃很多,吃得多他就会眉头舒展,如果不吃的话,他也不管,不过脸色会变得很难看。

那个时候的感觉就像面对一个怀着敬畏之心的人,冰冷冷的表情,清冷的眼神,虽然一句话不说,但是也足以让人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哪里做错,一定会别别扭扭地有意无意地把让他不开心的那件事情办完,才会觉得轻松。尽管还是那副面孔,那种清冷淡漠的表情,可是就是觉得他现在不针对我,心中大松口气。

况行年和独孤边饮酒边吃肉,三斤牛肉没有吃,独孤吃着一小块况行年给他手撕的肉。

况行年撕了块肉给我,我忙拒绝了,这些武林大侠的,还是丐帮帮主,才不敢吃他手撕的肉呢,况行年以为我不好意思,“林兄弟,别害羞,吃吧,像这样扭扭捏捏女孩子家家的样子,就是因为吃的太少,多吃,反正孤独老弟付帐,放心吃!”然后手就往我眼前送。

他手上滑腻腻的都是酱,苦着张脸不知道该哭还是该感激,要是要饿死的主,就是乞丐的也不会嫌弃,可是现在荷包鼓得很,不要吃,因为看见他的指甲很黑的。

独孤不动声色地伸手接过去,“况兄,他现在身体不行,只能吃清淡的东西,吃干腻东西会上火。”

独孤傲的手白皙泛红手指修长骨节匀称,修剪整齐的淡粉色指甲光泽柔和,与皮肤黑黄的况行年对比,显得更加光泽莹润,手指修长。

“那可不行,这个人又不是女人,那么娇柔弱不禁风,还怎么娶妻养家?林老弟,学武可以强身健体,这样才能不亏欠那个愿意嫁给你的人。”况行年一边大快朵颐嚼着酱牛肉,一边大碗喝酒,顺便对我教训道。

他是个豪爽的汉子,尽管粗鲁,但是最讲江湖侠义,现在想起来他教训的话,竟然也不觉得他迂腐,他的这句话多好,人就该有人的样子,装女人装柔弱算什么?

“况帮主,来,小弟陪你痛快喝两杯!”说完拿起旁边的茶杯将水仰头喝下,伸手要酒。

“若凡,不能喝酒。”独孤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拉回来。

况行年边摇头挤着眼睛“啧啧啧啧!独孤老弟,他是个男人,男人就要豪爽,看你,你倒开始不爽快了!”

说着便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茶杯,倒满满杯酒还哗啦溅出来很多,顺着他的手流进他的牛肉盘里。

独孤微皱眉头眯着眼睛瞅我,我朝他笑道,“独孤,没事,我坚强得很,几杯酒算什么。”

站起来接过况行年递过来的酒杯,然后和他的大碗啪地一碰,仰头,大口喝下去。

“真是好酒!入口清醇,初时淡淡清甜,细品却绵长温厚,入喉滑腻入胃温热,这样的酒最是后劲十足,况帮主,来,我们再喝!”把酒杯递过去,况行年看着两眼放光,“林老弟!真人不露相啊!”说着朝我举起大拇指,听得我哈哈大笑两声。

“况帮主,喝过多少种酒?”喝下去没有运功化开,酒逢知己嘛,自然不能耍赖,喝得痛快才行,谁输谁赢对我本就没有意义。

对有意义的是那有着双笼纱笼雾样凤眼的人,可是现在那份意义也开始变得暗昧不清。

碧风酒,酒如名,如碧风细细温腻柔软,带着淡淡清甜,爽口透香。却又如风,拂乱心头千般绪,吹皱心湖万顷波。

酒入肠,心趁机乱,连况行年在那里喋喋不休细数他喝过多少种酒也没有听清。

没有运功抵御,云弄影的身体根本喝不多少酒,但是杯杯过后,却看见况行年的眼睛越来越亮,如同水洗样明净,下巴黑亮的胡子被酒水洗涤新。

喝酒就象朋友,特别喝醉一次,就算生死之交。

人酒醉一次,其实就象死过一次。

身体醉得厉害,可是神智却还是清醒无比。

看见独孤阴沉的脸,微眯的眼,深眸漩涡冰寒,朝他一笑,他却抬手轻擦我的脸颊,他的手温热干爽。

和况行年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况行年都有醉意,只能软软地趴在桌子上摆弄茶碗,我却抬不起手,站不起身,连笑都咧不开嘴。

“林老弟,是真人,况行年交这个朋友,要是以后有什么事情,随便找个小叫花子吩咐一声。哈哈!痛快!痛快!”看见他站起来伸出沾满油腻和酒水的大手在我头发上粗鲁地揉来揉去,独孤竟然没有帮我阻止他。

“独孤老弟,我还有很要紧的事情,先告辞!和林老弟喝得太高兴,差把正事忘记,和少林武当掌门约好碰个头的。”说完就要往外走。

“是为武林大会的事情么?”独孤问他。

“嗯,老弟,我先走,下次记得叫我喝酒,太痛快了,好久没有如此痛快地喝酒!”

朝他挥挥手,把别人喝倒很有成就感么?

忽然想起什么,挣扎着站起来,身体却一软往地上滑去,一双有力地手托住,“要做什么?”独孤冷冷地声音透出浓浓地不满。

“…要去…窗台…独孤…快…他要走远…”挣扎下,伸手进怀里去掏。

他微微叹气,却还是揽住我的腰将我挂在窗上,况行年刚好走过窗下,“况大哥!”用力喊,声音竟然也洪亮得震颤颤的。

“林老弟,我有事情,下次再请你喝酒!”况行年仰头朝我摆摆蒲扇大的手,裂嘴大笑露出白花花的牙,被阳光照的晃得眼晕。

“不是…喝酒…那个…那个…”拼命地在怀里掏吧,手上没有力气,却怎么都掏不出来,那口袋层层倒挂,掉不了,但是也掏不出来。

独孤似乎很无奈地叹气,然后伸手进我怀里,轻轻在怀里握住我的手,然后把搜刮来的银子掏出来一大把。

我能感觉到他都给我掏出来了,还来不及心痛,他已经将手拿出来,然后对着楼下的况行年朗声道,“况帮主,接着。”手一扬,大把大大小小的银子哗啦啦就朝着况行年飞去,很贪心地伸手想抓一锭回来。

却被双手紧紧箍住,“做什么?”他低吼声,也不害怕。

况行年接过银子哈哈大笑几声,道谢就甩开大步往街头边走去,经过路口,他手一招,一堆小乞丐围上去,他手里的银子便都扔给那些他的徒子徒孙们。

我的银子呀!肉痛,“独孤,我心痛!”苦着脸道。

“给我看看。”独孤脸紧张地伸手捏上我的手腕,眉头紧皱,“不让你喝。又不肯运功,为什么定要作贱自己?”他冷冷盯着我,我却没有畏缩,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是我银子都被你给掏走,肉痛!”哈哈一笑。

他微微闭了眼,喉结蠕动下,睁眼看,眼神明亮,“我们回去吧。”他俯身过来抱我。

喝醉就可以为所欲为,明明头脑很清醒,身体却不听使唤,别人也以为自己也喝醉,这样就可以说出平时不敢说的话,做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在个时候羞耻道德底线都很低,喝醉的人以为自己最大,说话嗓门也大,动作比划地也大,嘴里说着自己没醉,却借着醉为所欲为。

想借酒撒泼,对象却不在跟前,切就没有意思,徒留人笑柄。

“独孤,不要爱上我。”朝他笑,笑得肆无忌惮,这样的话平时不会想也不会说,自己都会觉得那样想很无聊,以为自己是谁?自以为是嘛?

可是现在让我跑到大街上去随便抓住个人,也会这样问也会这样说。

“为什么?”他的声音温柔地如同春冰渐渐被碧风消融地被春水吞噬,“因为受伤的人,对人生、对感情、对信仰、对整个世界的看法,都是残缺而悲观的,是不完整的,没

有回应的力量和激情,也没有那份懵懂地冲动,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人对什么都不会再有安全感。”

他用力抱起我,发丝披拂在我的脸上,“没有关系,可以给你安全感,填满你的残缺,治疗你的伤口,可以替你懵懂,给你激情和力量。”

什么冰爽柔软的东西滑过我的脸颊,被他抱起来,偎依在他的怀里,轻声道,“独孤,为了不失去,要做一辈子的朋友,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没有要求就不会落空。独孤一定要好好的,可以让我有个独一无二的朋友。”轻笑道。

他抱着我迈着稳重坚定地步子,听见他柔软如风的声音,“若凡,如果有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

“不喜欢的?孤独,只要不欺骗我,什么都会原谅。不想记仇,仇恨太累,太苦,人生已经太不如意,为什么还要往自己身上背包袱?”

“独孤,会是一生的朋友吗?如果讨厌我,一定要告诉我。”轻声地呢喃着,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

“若凡,这个世界,没有一生不变的东西,没有永远不变的感情。”他的声音如同从飘渺的云层幽幽传来。

“是么?没有…一直不变的么?那人…岂不是太无趣?”如同做梦一样。

“若凡,有些事情看真,就会知道只有自己最重要,只有自己对自己是永远不变的,所以定要爱惜自己。答应我!”他的脚步如青云流水一样,让我宛若水上行舟。

“我会爱护自己的,独孤,谢谢,但是除了自己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让人无法割舍的即使牺牲自己也愿意换取的东西。独孤,觉得这样的东西一直都有…一直都有…为他们愿意牺牲自己…”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对于自己认定的,不会轻易改变。

自己喜欢的未必能如意,不喜欢的再好也没有用。

“睡吧,醒了就好…”他的声音淡淡柔软,仿佛从来都是如此。

《穿越之江湖天下》潇烟漠漠 ˇ蝶影至宝ˇ 

冷冷地,森寒地,凛冽地…

如同掉进冰窖里…

可是明明很热…

为什么很冷?

猛地睁开眼睛,斜射进屋的阳光刺目,用力地闭眼再睁开,他的脸还是逆光的看不清。

渐渐适应过来,泄泄融融的金色暖阳在他周身打下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芒,素衣也仿佛镀上一层淡金色,柔软柔和的颜色。

“醒了!”他伸手摸摸我的脸,朝我柔柔笑,“傻丫头。怎么喝醉了?故意的吧。”猛地坐起来,微一运力,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怎么,怕我趁你睡着废你的功力么?放心,不会再那样!武林大会会让人被动卷入厮杀,准备好了么?”他坐在我的身边,伸手揽住我的腰肢,微微一动想躲开,却被他

箍紧。

“武林大会关我什么事呢?”瞪他一眼,随意一扫眼,却是他的房间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扭头问他,醉得这么厉害么?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我抱你进来的,不记得了么?蹭了我一身的口水,又哭又笑,又打又骂地,发泄完,就舒舒服服地睡着了,害得我在这里守着。”他侧头埋进我的脖颈,轻轻地呼气,气息温润。

没有动,因为若是动他又要生气,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安安静静地最稳妥。

为什么他说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记得我是和独孤一起回来的。”轻声道,若是那样,独孤会不会笑话我?

喝醉会说不着边际的话,可是醒来又都不记得,不知道有没有和独孤说什么丢人的话。

“若凡我们不说别人好么?”玉舒轻笑着吻我的脸颊。

“他是老王爷的儿子,是你的兄弟,不是外人。”轻叹。

“知道,但是在我们之间,他是外人。”他固执地重复,手上用力箍住我的腰。

“他是我的朋友,对我不是外人。”微微一挣,他身上淡淡冰香萦绕鼻端,是我无法抵抗的气息,不想离他太近。

箍在腰上的手用力,弄疼,“若恨,给你机会报仇,若不肯杀我,那么就乖乖地不要闹。”他的声音低低地带着丝丝残忍的冷。

“舒,我们…可以正常点么?不做仇人,不做情人…”扭头挪开他吻在我耳边的唇。

“你是我的夫人,忘记了么?不是情人。”他手用力勾住我的腰。

“舒,莫要忘记了,我还是云妃,是玉恒的妃子。”冷冷说出那个让我羞耻的称呼。

“若凡,放心,你不会再是。”他埋首在我的脖颈处,呼吸慢慢地急促,似乎在隐忍,很痛苦。箍住我的手越来越用力,身体微微颤抖,

“舒,怎么啦?”和他相处的些日子以来发现他非常的不正常,他晚上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人见。

刚刚明明好好的,可是当他动情的时候就会很奇怪,“告诉我好不好?不要折磨自己。”

伸手托住他的头,他却低垂眼睫,清眸半敛,唇角勾起抹细微的笑靥,俊逸的脸隐在纱幔暗影里如同笼层薄雾。

“我很好,没什么。只要不忤逆我,就很好。”他笑着戏谑地口吻笑说。

“王爷殿下,那您是不是拿笔列个长长的单子给我,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冷笑。

“没有多少,听我的话就好。”他的声音低低地如同丝绸摩擦样沙沙透出淡淡的性感,丝丝蛊惑人心,在胸臆间荡起层层涟漪。

“那要不要拿条绳子,把我拴起来?”冷冷扭头看他,他脸色苍白,唇色淡淡的如同粉色的桃花瓣一样柔嫩温润,鬼使神差地朝它吻去。

“若凡。”他急促地喘气,却伸手抵住我的肩膀,猛地起身站起来走到窗口,我脸上滚烫,羞愧不已。

“永远都不会限制你,你一直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他朝我笑,轻轻咳嗽一声。

“你该吃个猪肺。”冷冷瞥他一眼,以形补形。

他轻轻笑两声,抬眼看我,眉头微皱,“猪肺能让你原谅我么?”

“没有恨过,你也不是故意要杀我的,”冷冷说着,有些赌气,然后倚在窗台上,顺着斜阳入的光线微微眯起眼睛看他。

面对着他,是爱的,可是作为普通人,又多许多的琢磨猜测,也不会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心暴露给他。

尽管会恨到定杀死泄愤,尽管还是很爱,可是会小心地藏起来,爱的是我,与他无关,成为个人的事情,自己的秘密。

可以笑着周旋,心痛着敷衍,爱变成沉重的负担。

“如果不恨,为什么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信任我?”他看着我淡笑,精致的五官,如同夜中月色清透处,兰花沁香吐蕊,阴柔地魅惑人心最坚决的抵挡。

“该信任你么?舒,什么时候我像信任你那样信任我?什么时候像把心给你那样给我?”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每步仿若踏在自己的心尖上,抽痛不已。

站在离他一臂开外的距离,定定看着他,凤眸微眯,琉璃色的瞳眸如同笼纱笼雾。

“若凡,你要的,只要我有,你都可以拿去,即使是命都可以,又何况是心?”他的声音轻柔的如同风吹柳絮,又似风卷花瓣落入莹澈池水中,却怕花落水流红。

“舒,你说的我信,可是我的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底是骗我的还是真的如此?如果的是真的,那么如何解释对慕容,独孤他们做的事情?你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么?为什

么当初不直接不会帮他们,反会和他们为敌?只要你也不会去,我会跟着,不管做好人还是做坏人都跟着。可是舒,为什么,对着我说温软的话,却做着残忍的事?你怕什么?怕我不帮你?还是怕我阻止你出卖你?和四公子是少年朋友,可是为什么会做出背弃朋友的事情?玉恒是你的亲哥哥,可是他杀你的父皇、母亲和独孤的父亲,为什么要原谅他?为什么要回去帮他?你到底在想什么?不管想什么,从来不会告诉我,一味地耍弄我,把我当作傻子一样。舒,为什么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在你的心里却只是耍弄的对象?是我太笨还是你太狠?为杀死小皇子,所以那剑不会停下来,即使是我,即使是你口口声声不断说爱的我。舒,,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跪倒在他的面前,抬眼看他,素衣微颤,轻轻站起来,走到跟前,慢慢蹲下,和我一样的姿势跪在对面,伸手缠住我的手指,十指相交,却也交不到心坎中去。

“若凡,不相信我,是不够理解,对吗?如何不相信你?把你当成最珍贵的宝贝,为你做什么都可以,你却不相信。做好人做坏人,成魔成佛都随你,可是若凡,扪心自问,你连头鹿都不肯杀,连个强盗都不肯杀,要如何让你跟着我?我的路血流成河,让你变成和我一样还是让你做棵纯洁的青竹,若凡,该如何选择?如果会杀很多人,认识的,感激的,怜悯的,保护的,你会如何面对?是对我倒戈相向还是委曲求全?无论怎么选择都会痛苦,是不是?连对祖孙都受不了,一个为祸乡里的小官差也要救,只要是生命就下不去手,,如何让我和你一起,在没顶的血腥里滚身清白出来?四公子是我的朋友,可是如果立场不同就是敌人,玉恒是我的哥哥,是我的仇人,可是现在立场一样,就是同盟,如果没有他,天下就会大乱,现在的天下已经经不起任何的风雨。若凡,爱是真的,骗你也是真的,但是不到最后又如何一定是错的?杀人的人就该死,若是为千百万人杀几百几万人,那么是对是错?刺穿你的那一剑,…”他闭上眼睛,长睫剧烈地颤抖,捂住胸口猛烈地咳嗽,如同受伤咳嗽一样,身体蜷伏在地上。

长长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地上,如同暗夜里盛开的墨莲花,随着身体的颤抖凌乱的抖动。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又忘记他对我做过的事情,什么都忘记,只有的他难受深深刺痛我。

爬过去,紧紧地抱住他,“舒,舒,怎么了?”急急地唤他的名字。

扶住他让他平躺在地上,他的手紧紧揪住衣襟,手指泛白,平时不见的青筋暴露出来,脸色惨白,额头上大滴的汗水滚落下来。

拉过他的手,伸手贴住他的掌心想给他渡气,他却猛地甩脱,颤抖地话不成句,“不…不要…”本就淡色的唇泛出一层灰白。

我的心死死地揪在一起,“让我帮你运气。”因为着急我几乎是吼他。

“…先出去…出去…”他痛苦地哀嚎,如同受伤的兽样,低低暗哑,哀鸣。

“为什么每次都赶我走?不走,不走。”揪住他的手,他使劲闭着眼睛,胡乱地摇头,“出去…让…自己,自己…就好…”猛地身体抽搐起来,蜷成个虾米样,猛烈地咳嗽,喷出口猩红,溅在白雪的衣上,乱红如花。

“给我叫人!”想去叫青越,他一直照顾他,却被他死死抓住脚踝,力气很大,寸步难行,着急地蹲下来看着他,再也不管他的反抗,他的穴道,然后掌贴他的后心帮他渡气,开始感觉一股真气和我对抗,四处乱窜,慢慢地便被我的内力逼成一股温顺的细流回归他的丹田之处。

感觉他的身体平复下来,体内乱窜的真气也被引导归回丹田处。

过了半晌,只觉疲累无比。

他的衣服脏了,胸口被他抓挠地破开,几滴血溅在玉白的胸口上,衣襟半开露出瓷白细腻的肌肤。

不由得伸手抚上他的肌肤,拿袖口替他将几滴血迹擦净,他的身体清瘦结实,骨感却不赢弱,不由得手掌贴住他的胸膛慢慢地轻抚。

被点睡穴的他,安静的像个孩子,长长的睫毛轻微地颤抖,面色几乎透明的白。

慢慢地将头偎依在他的胸口,像从前那样,手摸着他的胸膛。

柔滑的肌肤上摸到一个细微的疤痕,猛地抬头,双手用力撕开他的衣服,抑制不住的眼泪汹涌,定定地看着他的胸口中央,哽咽着低头吮吻玉白肌肤上那个丑陋的凌厉的疤痕。

在他的胸口有个疤痕,和我的一样,粉色的,但是他的却似乎腐烂过,留下一片凌乱的疤。

这个疤从前没有的,难道――是那次…

止不住又哭又笑,大声地骂他,“这个混蛋,…自以为是,…”哽住的喉火辣辣地滚烫,解开他的穴道,伸手拉住他的衣襟将他揪起来,恨恨地看着他,他神色疲惫,

长而浓密的睫毛像蝴蝶断翼似乎无力拂动,他眯眯眼,眼睛里朦朦层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