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晔,感觉到了么?我并不怕蛊,不怕毒,你还是死心吧。”冷笑道。

“――――你真的没有?”他瞪着。

朝他轻笑点头,后背的汗水却长流直下。

“放人。”手上用力,一剑刺破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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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子,你做什么?啊?你们做什么?放开他!”单起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心头暗暗叫苦,如果单起武功和庞晔一样,那么必定不能胜他。

“庞晔,你在乎的人来了,拿他换离恨,怎么样?”故作轻松笑道,手握住剑手暗自运气,不过是作势给庞晔看。

“单起,站住!”庞晔厉声喝道。

单起果然站定,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松垮垮的披拂着,“小鬼子,就知道骗我,有什么有要紧的事情,结果却来涉险,――你要抛下我么?”单起脏兮兮的脸上泪流满面。

“单起,给我滚,越远越好。”庞晔尖声呵斥道。

“我不会走,说过生在一起,死在一起,从来没有怕过,也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你的日子。小鬼子没有了,就算自由对老子也没意思。我就在里等,死,一起死;受苦,陪你。”

说着他往门口的台阶上坐。

“滚,滚,滚呀!”庞晔口中喷血不止,眼中流下晶莹的泪水。

“小鬼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么?你装个女孩子骗我,那个我那时候就喜欢你啦,后来知道你是个男人,我也不管,反正要的就是你,管你是男人女人,活人死人呢?”单起叹口气,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扭头看见庞晔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桃花色,唇上是猩红的血,大大的眼眸中蓄满晶莹的泪水,长睫轻轻颤,泪珠便滚落而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竟然想起玉舒,心头刺痛划过,轻轻地挪开剑,手上用力将他推进那个人怀里。

“你们走吧,告诉我离宫主在哪里。”用剑撑住石板,自己才不至于滑落在地。

《穿越之江湖天下》潇烟漠漠 ˇ文卿冉5ˇ 

“走,走到哪里去?被折断了翅膀,被抽走所有生存的勇气和希望,走到哪里去呢,被灭门,被凌辱,被喂食令人成瘾的桫椤蜜,还能去哪里?”庞晔惨然笑道。

“不是还有他么?你们都走吧。”看着他们,单起紧紧抱住庞晔瘦弱的身体。

“靠桫椤蜜为生的人,走到哪里还不是一样?”庞晔苍白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是凄艳的颜色。

“哈哈哈!不过,就算死,文卿冉也不会好过,死又何惧?不死只不过是因为不甘!”庞晔笑得胸口剧烈起伏,猛烈地咳嗽。

“小鬼子,小鬼子,”单起泪流满面紧紧抱住他。

“我和你没有仇,可是你是文卿冉最在乎的人,所以――我只能让你死,你死,比他死还会让人期待。死算什么?不过就是一口气而已,让他痛苦,痛苦地活着,痛不欲生,这样才好!哈哈!文卿冉,听到了么?你这个妖怪,这个祸害,妖孽!哈哈!”庞晔笑得泪流满面,看着我的眼神却满是歉然。

“庞晔,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什么?我并不认识文卿冉,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离恨宫和你没有仇和他也没有关系,放他出来吧。”心里记挂着独孤,想着如何让他将独孤放出来。

“放心,他好好的。”他朝我笑笑,脸上沾上殷红,凄艳如乱花。

“可是你怕是不行了。”他继续笑道,“你体内的血蛊分散在身体血液流经之处,全身经脉被封,即使有绝世内力也没有用,血蛊能吸附住人身体中最脆弱的部分,靠放血可以凝聚少少的内力,但是却不能够长久。慢慢地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冷,碰到的任何东西都会觉得滚烫如火样烧灼,因为血蛊在喝你的血,然后吐出冰丝,会将你的血脉慢慢封住。我要在这里看着,看看血蛊可以造出如何惊世之作。你们都是妖孽,不该存于这个世界,可是却因为私欲得享永生。别人一世活不足,为什么你们要一世两世生生世世地活着?这世你本不该活,可是文卿冉却为让让复活,生生作出那么多惨无人道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惩罚?怎么可能让你们逍遥快乐?将你们的快乐压在那么多人的头上,血流成河,过几代人还是不肯放过?定要赶尽杀绝?就是为成全自己那段孽缘?哈哈哈!无理则无存。即便是死,也不会再让你们得逞,你死还有很多人,会杀我们,这次定要杀你们,让你们再也不能轮回!哈哈!”庞晔因为兴奋,脸上渐渐泛起红晕。

“先放离宫主。剩下的要怎么样我们慢慢算,你看好不好?”淡然朝他一笑,如果露出任何的恐惧,是不是他更加开心?

“对于现在的你,可能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不过没有关系,知道你是蝶影门主就够,蝶影门主的浑珠、蝶影霞衣、蝶影神功可以让人死后再重生,永远活在片土地上,不断地杀戮,杀更多的人,血流成河。如果把能够操作浑珠的人都杀死,那么没有人再将你拉回来,也可以做个正常人,这样不是很好么?”他轻叹道,抬手擦擦嘴角的血迹。

“我也很想,做个正常人,这些不是我控制的,不是我自己回来的。”不由得轻轻叹气,感觉体内越来越冷,空气闷热地让人觉得几乎随时可以自燃起来。

“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我一定要坚持。”庞晔似乎神智开始迷糊,眼睛开始无力地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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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晔,你错了,是我们最后一次,可是却不是你们的机会。”文卿冉从暗影里走出来,长身淡衣,黑发披拂。

庞晔如见鬼魅一样看着他,“――你怎么能够出来?不是――?”庞晔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以为自己吃毒药,饮你的血也会中毒是么?错,庞晔,一开始就错。”

说完他摇头轻轻叹气,他朝我走来,独孤却没有在一起。

“――妖孽,妖孽…噗!”庞晔一口猩红吐出来,便气若游丝的样子,头软软地垂在单起的臂弯里。

“主人,我可以――带他走么?保证他不会再记得现在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知道您秘密的人再也不存在。您答应过我,饶他一命,让我带他走。”单起抱住庞晔跪在地上。

“单――单起?”庞晔虚弱地唤道。

“庞晔。”单起抱住他,头低垂到庞晔的胸上。

“砰”的一声,单起直直往后撞去,被庞晔一掌击在胸口,鲜血登时喷涌而出,在夜色昏黄的灯光里洒出一蓬妖艳的血雾。

毫无预兆的变化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文卿冉走到我的跟前,弯腰看我,看他一眼,他脸色苍白如雪,那眼底的蝴蝶便愈发红艳,他伸手夹着粒药丸递到的唇边,我看着他轻轻摇头。

我并没有把他当作朋友。他神色凝然,定定看着我,伸手攫住我的下巴,我却死死咬住牙关,“是镇压血蛊的药,张嘴。”他的声音柔柔的可是却带着无形的强硬。

“等一下。”扭头挣开他的手。

如果这样被拖来拖去是因为他,那么我也不会原谅他的,尽管他是对我很好,可是这样世世的活过来,早就成了几个人不止。

那边的庞晔趴在地上,胸前一滩猩红,在地板上漫延,跪在他对面的单起低着头看着他,背挺得笔直。

“单起――……好!好!好!”庞晔连三声好,再不说话,而是回头看我,“不要相信他,他不会对你好的。”然后看着文卿冉冷笑不止。

“庞晔,他在哪里?”我问道。

“独孤傲么?问他,他能出来,自然也能带独孤傲出来,可是他没有,他没有,哈哈!他是个妖孽,你们都是妖孽!可是…你们已经再也没有力量…”庞晔猛地抬手用力击上自己的额头。

“不要!”我和单起同时喊道。

单起的声音却是撕心裂肺。

要怎么地恨才能够让自己击碎自己的灵盖?

看着地上横流的红白,用力地闭上眼睛。

“庞晔!!…啊―――――”单起抱住庞晔的尸体仰嘶鸣,“啊…”痛苦到撕心裂肺,听的人都几乎要心碎。

只觉得心头被什么紧紧地扯住,冷得冰硬硬的,梗在喉咙处,坚冰凝固,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主人,单起――再也不能为您效力了!”单起抱着庞晔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庞晔流出来的血浸湿他们的衣服,几乎流到我的手边上。

“单起,为这么一个人,值得么?”文卿冉冷冷道。

“主人,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您,庞晔也是您的人,可是您让我接近他,我照您的吩咐做了。可是很多事情不是理智责任威胁能够制止的,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今生最快乐的。一生一世都足够。”

单起又磕头然后站起来,抱着庞晔残缺的身体步步往外走。

文卿冉冷冷哼声,我连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让他们走,让他们走――”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们走不了,出不去这个大门口。”文卿冉轻笑。

猛地扭头去看,却见抱住庞晔的单起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触地的时候拼命地搂住庞晔不让他跌在地上,血在他身下漫延。

支着剑慢慢地朝他们走去,却见单起睁着的眼,眼神充满温柔之色,没有恨,没有冷,只是那么温柔地看着他怀里的人。

伸手去摸他的眼睛,替他阖上,结果手拿开,眼睛却依然是睁开着。

身体一软,终于跌倒在地,只觉得心头仿若有什么急速地四散开去,像抽丝一样从身体里抽离出去,“独孤在哪里?”冷冷盯着文卿冉。

“他一直都在那里,你看不见而已。”他朝我笑,那感觉却让我觉得比身体里的血蛊更加难受。

“文卿冉,你到底是谁?到底要做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冷冷地盯着他,几乎没有说话的力气。

“就是要天下大乱,让江湖大乱,让他们自相残杀,让那些曾经对不起我们的人都得到报应。”他朝笑,那妖艳的蝴蝶几欲滴血。

“来,我带你去帮你把蛊毒逼出来。庞晔真是愚见,以为蛊毒就能伤害蝶影门门主么?太幼稚。”他说着俯身来抱我。

“别碰。我死了不是可以再去重新招一次吗?这样就可以解脱了。”盯着他,声音细细地没有气势,说完就猛烈地喘气。

“蝶影,我答应过你,会一直帮助你,直到死。看,我的生命不多了,――也许是最后一次,我也会累,可是从来不后悔。”他轻声说着抱起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抱着走。

不知道触动哪里的机关,地板上开了一个门,里面却是灯火通明,拾级而下,竟然同上面一样地下俨然座小型的地宫,十步柱,每根柱子上三支铜灯,将整个地下映得灯火通明。

他抱着我一边走,一边解里边的机关,正确的走法,不听他便重复地,直到我完全记住。

他如同带我游历一样,慢慢地走,“蝶影,都忘记了吧,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好累,记了这些年,久到自己都忘记了。每次把你召唤回来都受一次伤,很久才会好,可是每次你都不属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开心就好。知道么?最喜欢看你如蝶一样在满天血雨中翩飞,那才是你的灵魂,那才是支撑我这些年活下来的勇气。冰封自己,等到积蓄足够的力量便将你唤醒,你很淘气,有的时候是男子,有的时候是女子,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是谁都是蝶影。可是我终究只是个人,即使逆天也只能到此为止,最后为你做一次,此后我们便真的自由,不再有我,不再有你,这个世界也不再有蝶影门。蝶影垂千翼,一别为君故。”他如同梦呓一样低低喃语。

“浑珠不是在师姐那里么?”我轻声问道。

“是呀,这次也算有她的帮忙才能把你唤回来,不过我的大限已到,只能是最后一次了。”

他看着我轻笑。

“是在利用我么?怎么没有见过你?”只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已经无法承受更多。

“我们见过很多次,只不过,你不认识我。天下易容最厉害的是谁?是离恨宫竹吟霜?用蛊的,使毒的,易容,炼药,武功,阵法,莫不是从蝶影门流传出去的。可是他们却忘恩负义,不满意蝶影门统领江湖,越发觊觎蝶影门的宝物,才导致蝶影门分崩离析。蝶影,你的仇人,仇人的后人,我也都帮基本清理光。剩下的都不足为惧。这个江湖就让他们自相残杀,让他们自己血雨腥风去吧。只要在那里看着,冷冷地笑,就好!呵呵!”

他的声音轻柔和缓,脚步也很慢。

“那个王爷玉舒也修炼蝶影神功对么?蝶影神功都是从无到有,其他门派没有人可以修炼,倒是难为他了。”他轻笑道。

听到他说这个,心里紧张地要命,希望他可以多说些,“他也是别派的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本来也是别派的人,身体有乱七八糟的内力,不是也练了么?”声音软软的,想快都快不起来。

“为限制别人抢夺蝶影神功,除和你一样的轮回别人都没有办法修炼。不过在将你召唤回来时大多都会受伤沉睡,不能保护你,让你受了很多苦。很多人受神功诱惑想方设法地想修炼蝶影神功,结果大都死了,可是世间聪明人武痴太多,他们找到一个办法,就是修炼神功的话,想办法杀掉你,这样他们的功力心神就不会受到那么巨大影响。否则,他们会生生衍生出很多想法,神功会让他们妄想,生出很大强烈的欲望,自己无法控制,很多人暴毙,有的人发疯走火入魔,也有人杀人,然后自己得到安宁,哼哼!不过最后得到的不过是拥有神功,独享寂寞。”他轻笑着,面容在灯影里是种超凡脱俗的美,眼底那只蝴蝶愈发红艳如同即将振翅,一下便可以飞走。

难道玉舒也如此么?所以才会那么奇怪?心头猛颤,却竭力忍住。

“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个人是你么?他没有蝴蝶。”问道。

“是,可惜画不好那只蝴蝶,所以就没有画上去,那里的我还是个漂亮的孩子,发现了么?”看着他轻笑,“蝶影,这么多世,和你只有两世的缘份,可是我已经很满足了。于你我都够。只有那次召唤,虽然受伤可是还是能够醒着,这次虽然没有那么好,可是也坚持到能够见到你。”他轻笑着,脸上没有半分忧伤,而却似乎伤感起来。

虽然没有记忆,对那诡异绝伦的传奇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对于他对蝶影的痴情,却被深深地感动。

“你也修炼过蝶影神功,也没有事情,告诉我,玉舒应该怎么办?”不由得抓紧他胸前的衣服。

他轻轻地叹气,“蝶影,我爱你,还没有大方到也爱你的男人,今世没有破坏你们,已经是我的极限,所以不会告诉。我也要自私一次,最后一次,让我自己走。”说完他笑得眉眼弯弯,蝴蝶腹处滴出一滴血珠,落在我的脸上。

“靠沉睡以及吸食桫椤蜜的至阴至阳之人的血保持生命内力和容貌,每次苏醒都会找到符合条件的人将他们养做家奴,然后靠每月吸食他们一次血来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不过终究是人,总有极限。也知道庞晔是那些反对蝶影门的人派来的,可是还是留他在身边,更加严酷地折磨他,哈哈!他以为他可以杀死我,殊不知我本就要死,还派单起在他身边,他们都是我们仇人的后代,这样让他们死是不是很好玩?”他竟然笑得露出整齐白玉样的牙齿,眼底蝴蝶处血珠徐徐滴下。

“他们总是自以为是,好像他们有多正义,我们稳定武林,可是他们却觊觎我们的所得惧怕我们的威名和实力,定然要想法设法的破坏。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定要他们个个血债血偿,哈哈!还有一个人,腹部有梅花胎记的男子,蝶影,记得杀他,他是那次颠覆蝶影门同盟的最后一个后人。”

然后更多的血珠滴落下来,一滴一滴,没有停止。

抬手抚上他滴血的蝶翼,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放在地上,扶住我让我靠在柱子上,“蝶影,过了今次,便真的再也记不得,不是从前的玩笑赌气的话,是真的,尽管和你两世,可是没有一次能够将那些话说够,每次都是走,一个人不断地不断地,可是我终究只是人,心痛几百年,终归会死,血会干。做过很多逆天的事情,很多别人看来现在的你看来惨无人道的事情,可是我不后悔。陪你十世,只有两世在一起,也是惩罚,可是我不后悔,即使只有一次也够了。”他抬手抚摸我的脸颊,轻笑,脸上血泪滚落,“蝶影,说过让不许再哭,已经很久很久不哭,都忘记哭的感觉,为什么心会如许痛?”

看着他淡笑的脸,流出血珠的蝴蝶刺青,为什么心头会有一种撕裂的痛,似乎万念俱灰一样,似乎不受控制地伸手捧住他的脸,不受控制地说了句,“卿冉,你不会哭的,我替你哭。”

泪水便滚落而下。

“蝶影,再见,永远的…都不会再见…”他轻轻俯身柔软的唇刷过我的唇角,然后起身转身而去,“蝶影,你的血蛊已经解了,它已经化为你血脉的一部分,此后再也无人可以给你下蛊。去过自己的生活吧,忘记我,因为我也即将忘记你,记了如此多的年月,真的好舍不得。”

然后便感觉到身体真的好了,想跑过去,他却抬手阻止,“若凡,再叫一次今世的名字,蝶影神功都是从无到有。好,你可以出去了,独孤傲在外面等。”

说着他弯腰剧烈地咳嗽,背都弯起来,然后顺势跪在地上没有再起来。

“…”想说什么,却梗在喉咙处,说不出来,说什么?能说什么…

“若凡,走吧,好好地过完在紫鼎国的最后一世。蝶影…再见…”然后又听见他大力地咳嗽,有风吹进来,似乎看见如雪一样的银丝飘过,上面红珠飞洒,是蝴蝶流的血泪。

他定然是怕我看见,现在的我对他没有感情,对这样一个传奇地近乎虚幻的人只有敬畏,感动。

但是有一些没解开的迷惑,为什么会穿越,为什么会被选做蝶影门主。

为什么会莫名地眼前闪现那些凌乱的画面。

忽然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如果真的在这里经历十世,那么会不会哪天突然记起某世某个人某个片段?

会不会突然记住一个平时没有印象没有见过的人?

而且文卿冉已经不在,那么一切都将结束。

该过自己的生活。

林若凡的生活?

《穿越之江湖天下》潇烟漠漠 ˇ第七十八章ˇ 

对于有的人一夜天翻地覆,瞬间白发枯骨,没有去看这个地宫里有什么,也不想再让人家看见,他没有要求葬身的地方,那么就在此地吧!

闭上眼睛浑身鼓荡内力,双掌齐发,地宫里的石柱接连被摧毁,慢慢地塌陷,地面的房屋也开始坍塌下来,随着石柱的倒塌瞬间就到我的跟前。

当坍塌的石土压过他倚坐的地方,泪水再次落下,尘土飞扬,几乎看不清前方,却听见上方传来焦急地声音,“若凡!若凡!”

是独孤!心头一暖,清啸一声,双掌举火撩之势向上纵去,坍塌的房屋已经将所有机关一并毁去,但是如果有人强行挖掘那么底下的机关不保证不被触动。

但是――关我什么事情呢?

站在地面上,拂晓之光灰蒙蒙的,看见独孤站在不断坍塌的边缘,听到他大声地叫。

“独孤!”轻轻唤他,他蓦地回头飞掠,将我紧紧搂进怀里,感觉他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地颤抖。

“独孤。”轻轻挣开他,抬眼看见他满脸尘灰,一双眸却在微微发亮的清晨里灿若晨星。“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他朝我笑,“走吧,”他牵着的手往外走。

经过门口单起和庞晔紧拥的身体依然躺在那里,“我们把他们埋了吧,他们和文卿冉纠缠一生,就让他们死后平静地观望吧。”轻叹一声,便去拉他们的尸身。

“把他们合葬吧。”独孤的声音在朦朦发亮的清晨里格外轻柔。

“好,我去找地方。”说着跑到角落底下实心的泥地处,双掌运力,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埋下他们应该足够。

没有给他们立碑,也没有拢高土冢,也许他们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们,这栋宅子的秘密,他们所有人的秘密,都被埋藏在地下。

那闪着红珠的银丝,是对他最后的影像,也许会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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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口却发现大白和火云站在外面,大白一如既往老老实实的,火云也一如从前头甩来甩去,打着鼻吐,前蹄不停地刨地,一副不耐的样子。

马背上竟然有我们的行李,文卿冉原来早就算好了么?心头一阵唏嘘,却抬眼看着独孤,天色渐亮,他的脸上尘土混汗水黏在那些假胡须上,除了一双眼睛,其他的地方都脏兮兮,我不待笑,他却先笑起来。

“我们去客栈吧,洗刷一下,你的脸可够脏的。”他轻笑着,然后去牵大白,经过火云的时候它还是拿头拱他。

谁知我们刚上马要走的时候,却看见前面有人打马飞奔而来,喊着“等等!等等!”听声音却是梅晨星,“他不是去郴州么?来回可不是一夜能赶得及的!”扭头看看独孤,问道。

“看看他说什么。”独孤勒住马缰,而火云却不耐烦地在原地前进后退的,伏身趴在它的脖子上摸摸它的头,让它老实,它才晃晃头甩开我的手,老实下来。

等抬起头,转眼间梅晨星已经如同一阵风卷着淡色的紫云席卷而至,他的马跑得太快,收势不住便往前朝我和火云冲过来,火云立时嘶鸣一声,前蹄跳起就要去踢那匹马,用力勒住缰绳,伸手摸摸它的脖子安抚它。

梅晨星干脆一下子飞身下马,那马便哄然倒地,躺在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梅晨星?赶鬼么?好好的马跑成样?”跳下马去看那匹马,“是累的。”独孤也跳下马走到我身边,扳住马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用指头捏碎塞进它的嘴里,过小半会,马开始停止抽搐,慢慢平静下来,呼哧几声便站起来。

瞪眼看着梅晨星,“怎么不自己跑呀?”梅晨星一愣,嘿嘿笑两声,露出他的招牌酒窝和虎牙,“不是着急么,案子已经破了!”他大声说着,两眼亮晶晶地放光。

“嗯。”和独孤随口应声,都没有表示兴趣。

“你们不想知道凶手么?”梅晨星眼睛兴奋地盯着我们。

摇摇头,独孤轻笑,“梅兄,我们要赶路,你自己慢慢处理吧。”说着要翻身上马。“唉,唉,你们别急,我还有话。”梅晨星伸手拽住我的袖子。

“又怎么啦?”盯着他,“凶手逃到南方,可以和你们一路么?一个人太久好没意思。”他笑嘻嘻看着我。

“逃走了?”心中觉得诧异,不是已经死么?难道他根本没有破案?

“是的,他武功很高,但是我也能打过他,不过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我的马不行。”他肯定又开始找借口。

“那我们也帮不上忙,真是不好意思。”用力将袖子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