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风风火火,一点没变。

“独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抬眼看着他俊朗无铸的脸庞,他脸上挂着浓浓的疲惫,深邃的眼眸更加深凹,长睫黝黑光泽柔和,定然是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

伸手用力反握他的手,掌心清爽温暖。

“那日玉舒将你点晕,却是用高深的点穴手法封住你的生门,让你进入假死状态,当场宣布蝶影门主力尽而亡,从此一切恩怨笔勾销。舒一切都算计好了,秘密换了你的身体,然后在众人面前将那具假的尸体火化,以襄王妃的名义就在淮都西面修建陵寝。若凡,从今以后你自由了。”他朝我笑笑,伸手轻轻拂过我的头发。

花嬷嬷、绿漪、小妃、无花等人听见我醒来了都端吃的喝的进来,只见她们笑语晏晏,真情实意,自然流露,心头一阵温暖。

在小妃和花嬷嬷争相服侍下喝了碗粥,气力便恢复许多,精神也好起来。

吃完东西便想坐起来出去走走,“山中湿气重,披件衣服吧。”独孤说着接过玉箫递过来的薄锦斗篷裹在我的身上,然后领着我往外走。

青石板的石道一直往远处延伸,走了一段拾级而下,却拐到左边,顺着卵石小径曲折前行。

周围树盖亭亭,鲜花锦簇,沁脾芬芳。

一人高的紫薇花,淡粉,深紫,淡黄,粉白团团簇簇,细细靡靡,温柔的海洋,花的芳香。

扑簌簌地花粉随着树枝轻摇无声地落在衣上,抬眼看见他乌黑柔亮的发丝上淡淡金色花粉星星。

在花间的简易木椅上坐下,雷雨过后的空气沁脾润心,夹杂泥土树叶的清香。天空是水洗的蔚蓝,如海一样透出淡淡的绿色。

“独孤,他好么?”忍不住问他,独孤轻笑,“若凡,所有人都好。”

雨后的碧风吹来,漫过树梢花丛,沁凉带香。

“雪霏还在玉锦山庄,雪渊跟随蛊王回苗疆,梅晨星武林大会以后回到邺城梅家煲,墨兰她们也飞鸽传书师姐找到儿子,在我们住的渔村和洛遥相处了一段时间,然后便返回玉锦山庄。若凡,还记得答应他们的事情么?做他们的师傅。”独孤轻笑着,将我身上的薄锦披风轻轻的拉紧,“山里夏风也侵骨。”

“独孤!”轻笑看他,他说了一圈却没有说到我最想知道的。

他轻笑两声,站起来走到紫薇花树旁边,绿叶紫花瀑,人花两相映。

“寒衣被高布达带走,他穷今生力量也一定让他醒过来,舒…他――很好。”他背对着我,声音显得飘渺游离。

“独孤,不要骗我,他到底怎么啦?”一着急猛地站起来,头发被后面的树枝刮住,猛地扯散开来,头发披泻而下。

“藏疆、青云两国联合对紫鼎发动战争,他挂帅出征。现在朝中三拨势力太后党,皇帝党,襄王党,从前老王爷还有几个人都支持襄王,但是襄王似乎倾向皇帝,他的襄王告下书声称爱妻芳华之年夭折,襄心若死灰,本该追随芳踪而去,奈何内乱未定外患又起,襄愿竭诚全力,击退虎狼之师,保紫鼎黎民苍生,全大德之下,成天下大计…他如今带兵西征莫护之地与藏疆青云联军交战。”独孤背了一段襄王告下书给我听,却让我心头揪紧。

“独孤,我要去…去帮他,不能抛下他。”他的身体会不会越来越差?虽然当着我的面没有发作,但是不是已经非常严重?

现在藏疆,青云起兵,对他是考验也是他期待的,他也深恐来不及吧?

他的告下书告多少人?告皇帝听,大臣听,太后听,天下听,给我听…

如果只有成全他的下计,才能成全我的归隐山林,那么为什么不帮呢?心里轻笑,眼前浮现那温柔的桃花眼,眼波莹莹,似笑还含。

“若凡,玉舒,他要你自由地过自己的生活,却不想你再去找他。你这样去,他定然会很难堪的。”独孤抓住我的胳膊沉声道。

“独孤,他在那里,我不能不去。”泪流满面,也许是最后见他,如果没有最好的办法,相信他,他坚持到平定外乱,一定会选择自戕。

他不愿意靠我的内力活着,那样会损伤他男人的尊严。

可是我不想没有他,既便他恨,能够每天看见他,知道他在那里,心头就是充实饱满的。

“若凡,我说过,你若去哪里,我会陪你,一直到最后。”独孤朝我笑,抬手轻轻拭去我脸颊上的泪。

“独孤,不――独孤,你没有义务和责任跟着我涉险吃苦受累,你是离恨宫宫主还有很多人要依赖你。去渔村吧,帮我照顾洛遥。此去,也未必能预料未来如何,所以独孤,我已经欠的够多了,不要再让背负着亏欠。”抬眼看他,勉强地笑。

他却笑得黑眸晶亮,眼窝处波光流淌,剑眉轻挑,曼声道,“若凡,我们说过是此生的朋友,我不觉得什么拖累疲惫,你为什么会觉得亏欠?帮你的时候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收获?我收获的是此生不曾拥有的。那――也是我的幸福。”他朝我轻笑,伸手拥我入怀,“若凡,不想让你一个人,从来都不想,让你一个人站在那里面对整个武林强敌,那样一次就够了,此后再也不允许。”独孤的声音醇凝微颤,胸腔传来细细地震动。

“谢谢你,独孤,谢谢!”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的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

“若凡,像曾经说过的,父母会偏心,爱人会变心,只有朋友会真心。若凡,人与人之间除了爱情,亲情,还有友情,生死相依的,全心依赖的,可以互相交出生命的那种关系,不是血浓于水,却比血更加浓郁,不是君子之水,比水更清澈,就如同共呼吸一样,知已――知已,可是我们又是永远面对面站立的松柏,可以依靠可以扶持,却不会同根同源。所以,若凡,在未曾停下脚步的时候,请让我们一起上路,互相扶持帮助,渡过严冬共享温暖。”

他轻轻地捧起我的脸颊,仰头看着他明朗英俊的脸,深邃莹澈如深潭的黑眸,里面有我,让我的瞳眸里也必然有他。

飞鸽传书告诉师姐我很好,恭喜母子相见。

又分别给雪渊、梅晨星、寒衣发飞鸽传书,向他们道谢致歉,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拒绝,那么我们是一生的好友。

如同交待后事一般,一件件交待清楚。

小妃和那个爱慕的人结婚,那人一双大眼,个头不是很高,但是敦实,对小妃呵护备至,我很满意。

让花嬷嬷、绿漪等人在离恨宫等或者去玉锦山庄,她们选择在离恨宫等我。

挥泪洒别,实际上是想笑,可是看见小妃哭得撕心裂肺,哭的人心痛地直皱眉,却笑得眼泪滚下。

火云和大白奔赴在一望无际的西部平原,万里无际,一马平川。

到达前线的时候已经是农历九月气。

秋高气爽,湛蓝刺目,白云透玉,枯黄的衰草随风起伏,天蓝地阔,广袤无际,如诗如画蓦地展现在眼前,让人目不暇接,竟然要眯起眼睛看。

独孤易容成一个勇猛虬髯大汉,我则是个身体瘦弱,面目普通的少年。

我们假装去参军,被编在新征集的后备军中。

据前线战事吃紧,青云国将士骁勇善战,骑马射箭,无不精通,藏疆更是赳赳鉄骑,能征善战。

幸亏紫鼎有襄王,善用兵,出奇谋,多次以少胜多,化险为夷,但是即使以少胜多基本上也是两万换三万,活着的也是伤痕累累。

不能救活的士兵便由自己的同胞负责补上最后一刀,以免多受苦楚。

紫鼎国连年征战,军备辎重,良马无多,精良铁器受制于青云进口商人,这场战争可谓艰苦卓绝。

但是有襄王,便能看见胜利,是军伍中任意一个小兵都会的。

听到那些士兵讲述的玉舒军旅生涯,那个晚上生生哭了一夜,为他心痛难受。

我和独孤不会太过表现,但是也稍微透出自己的武功,我们的将领魏子杰是个年轻有干劲敢冲敢杀的青年,相貌堂堂,身材魁梧。

他经常出入玉舒的营帐,和独孤便做魏子杰亲卫队中的两个不起眼小兵,偶尔会跟着魏子杰进入元帅营地,但是也只能站在帐门外围。

每次都会瞪大眼睛,等着帐门被掀起的那一刻,便能看见一袭白衣胜雪,黑发委叠背上,身材挺拔秀颀,但是当帐门开启他要转身的时候,帐门却又落下。

“若凡,不能靠的太近,否则引起他的警觉他定当会送你离开。”独孤告诫道,便时刻提醒自己注意。

身处军旅大营才感觉武林中人和军人的差别。

几次想去他营帐外偷偷看看他,但是他的警卫队警觉性太高,尽管快如风他们竟然也能查出风向不对,定有异状,立刻保护元帅大人。

于是只能老老实实按部就班。

来到军旅大营,和独孤未曾参加打战,每次都是帮忙打扫战场救助伤员,由于和独孤包扎技术的不错,而且独孤急救的本领很高,有些大家认为没有救的人,他都能够妙手回春,所以很得士兵同伴的赏识。

于是我们又被调到后勤专管救治伤员之类。

救人不如教人自救。

独孤便教他们如何快速有效的包扎,如何快速有效止血等急救方法。

“独孤,最近为什么伤病越来越多,战事是不是很吃紧?”麻利得帮那些士兵包扎,然后问独孤,他和那些士兵比较好沟通,往往都能打听到很及时的消息。

“青云国出动精锐铁甲兵,铁甲兵披坚执锐普通刀剑难以伤其分毫,就是会内力的武林高手,在重铁甲兵的围攻下也显示不出其优势。这几天紫鼎国连战连失,每战皆死伤几千,紫鼎大将皆束手无策,玉舒几日费尽心力在想对策,好多办法都不可行。其中有个办法倒是可行,但是没有恰当的人手。”独孤边说话边利落地帮士兵包扎。

“什么办法?”问道。

“砍马腿。”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点头,倒是个好办法,但是对付重甲兵,必须移动迅速,轻装上阵,而且手脚麻利,能够在地上接连翻滚,免遭被敌马脚踏成肉酱。

“独孤,我们去和魏将举荐,看看能不能帮忙。”拉着他往外走。

“这个事情不能是我们办。”独孤想了个办法,军中有个总兵一心想往上爬,但是却一直擢升不动,因为能力不够。

《穿越之江湖天下》潇烟漠漠 ˇ第九十五章ˇ 

如果由他出面,既不会让我们暴露又可以实施我们的计划。

我们找到小总兵马六,和他商量,他初始不同意,后来我们再三保证方法奏效,功劳他独领只要不暴露我们就可以,他略思索片刻便立刻答应,然后调了我们两个做他的亲兵。

他将我和独孤研究出来的方法上报魏子杰,魏子杰觉得可行,便挑选精壮干练灵巧士兵当下模拟,觉得可行,便兴冲冲去告诉玉舒。

玉舒着令魏子杰专程训练对付敌人重甲骑兵的砍刀手。

连夜让人赶制长柄镰刀,短柄镰刀,又收集最锋利的匕首。

青云重甲骑兵共有八千人左右,我们便挑选了八千士兵。

都是独孤亲自挑选的,身材中等,伶俐迅速,有格斗基础。

挑选好人,让他们每日进行强化训练,负重跑步,滚地,练习砍刀。

直到负重在真正的战马间滚来滚去而不会有损伤,才算合格。

在砍刀兵出师以前关门紧闭,不予理睬敌人的叫阵。

若是有把握,双方便将军队拉到空旷战场,进行队列会合战,若是一方敌不过便返回城内,紧闭城门。

马六领着那八千士兵跟着魏子杰在较场上操练,玉舒亲临检阅。

远远地躲在马队后面,偷眼看他,长身玉立,那白衣随风舞动,似乎随时乘风化去,与那苍白的脸色几乎融为一体,似空谷幽兰,又似闲云野鹤,不小心坠入人间。

紧紧地咬住唇,感觉到微微的腥甜。

为试验新兵威力,我们开城迎战,为了亲自寻找重甲兵的致命弱点,我和独孤混在砍刀兵中轻装出战。

除镰刀和匕首,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累赘,所以动作一定要快,只要被马踏上,那么就是筋骨剧裂。

马鸣风萧萧,铁甲铮铮,铁枪映光寒。

一层秋雨一层凉,秋风漫过几苍茫。

士兵每人背负着布袋石头,敌人重甲骑兵冲来之际,们便往不同方向分散,但是却百人为小分队,然后将背上石块扔在地上,敌人兵马皆披重甲,马匹几乎跳不起来,若是马绊

倒在地,则直接扑过去割断敌人的喉咙,或者用匕首刺穿他们的眼睛。

重甲骑兵马匹精良,若不能用石块或者绊马索活绊倒的,便用镰刀砍伤马腿,马背上之人被摔下之际,迅速割断喉咙。

此役,青云国出动四千重甲骑兵但是却几乎全军覆没。

玉舒亲临军中犒赏砍刀兵,马六得以升迁,却依然将我和独孤带在身前。

有了砍刀兵,便不再害怕青云国的重甲骑兵,战事各有胜负,就这样僵持着一直进入冬天。

大雪纷纷扬扬,极目望去,冰天雪地。

枯草被人马践踏又被白雪覆盖,苍茫的天空广袤无垠,空中几只秃鹰凄厉鸣叫盘旋,伺机捕捉猎物。

士兵们不开战平日便是训练,守卫。

而只要不战斗他们就会喊号子或者唱歌,唱来唱去就那首,“铮铮汉子,铿锵铁骑,戍卫边疆,保家卫国,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冬日不对战,士兵们便被要求排练新的阵法。

有四季皆宜的八卦阵,适宜酷夏的明光镜阵,铁甲方阵以及针对敌人阵势特别是铁骑的阵势。

寒冬腊月,阴风犀利,北风呼啸着苍穹,在天地间打着转撕裂万物。

我和独孤呆在帐篷里帮助总兵做他的文书工作。

虽然站在门口也看不见玉舒的帅帐,但是心里还是很踏实,知道他在那里,就如同他在心头那样温暖。

帐篷里生就熊熊火焰,暖融融地,帐篷门口厚毡子外面是冰冻,里面却是柔软的皮毛。马六一有时间就去搞关系,拉拢上级,所以我和独孤倒也自由。

正在说话,却听到门口有人喊道,“林大,林二。”然后便见到魏子杰披风戴雪的闯了进来,我们一愣,不明所以。

他也不解释,满脸惊惧,“快,快,跟我走。”

看看独孤,他朝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我们跟了上去。

外面寒风刺骨,刀刮一样的痛,雪粒子打在脸上,冷生生的疼,狂风裹卷着营地里能够摔打的东西,发出乓乓的声音。

魏子杰一言不发,在前面闷着头大步流星走得飞快,几乎要施展轻功才能跟上他,独孤看了看我,伸手提住我的胳膊,半拖着跑,才勉强跟上魏子杰的大步伐。

后来才发现竟然是朝着玉舒的的帅帐大营去的,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独孤却直接拉着我走进去。

一进去心猛地一阵跳,玉舒面色苍白,双眸紧闭,发丝凌乱的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雪白的棉衣胸前一滩猩红的血迹。

“舒!”我叫了一声连忙跑过去看他,魏子杰上前拦住我,“大胆小兵竟然敢直呼征西大元帅名讳。”我却猛地撞开他,然后趴在他的床榻前抱起他。

“将军,您找我们来不就是为给大人看病的嘛?”独孤说着走了过来。

“老军医都看过了,怎么都看不好大人的病,听士兵们说你们两个在军中颇会治伤,暂且死马当活马医你们给好好看看大人,要是大人有什么差错,唯你们试问!”

魏子杰说着刷的抽出刀来架在我的脖子上, 嫌他聒噪,猛地双指夹过他的佩刀,刀刃铮地一声断为两截。

魏子杰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出去!”瞪他一眼,然后低头看着玉舒。

“出去吧。”听见青栾的声音,然后魏子杰大踏步出去的声音。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么应该是你们两位。”青栾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我们。

“一直躲在哪里?怎么我没有看见。”随口应着,然后伸掌贴在玉舒的后颈上,缓缓输送内力。

感觉他体内真气紊乱,被我的真气一逼之下更是溃不成军。

“自从武林大会受伤,王爷的伤势也就更加厉害,彻夜难眠,几乎没有一天是能睡满两个时辰的。后来又不断咳血。加上军旅困苦,戎马倥偬,他的身体更是吃不消,本来都是晚上发作,今日终于白天也顶不住了。他自己倔强的很,又不肯让我们来管,也知道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他就是不肯让我告诉你。”听在耳朵里,却更加的难受。

“独孤,青栾,如果要救他,就只能废掉他的功力,这样做,他醒过来,会不会恨死我?”沉声问道。

玉舒曾经明确说过,他不想做依附于我的内力的寄生虫。

若不给他救治也没有关系,反正他生我生,他死我亦相随。

“若凡,如果有办法,自然要试试。内力没有可以重新修练,性命要紧。”独孤说着从怀里掏出几粒药丸塞进玉舒的嘴里。

“独孤,青栾,那么请你们帮我护法。”说着将玉舒扶起来。

可以想象到玉舒知道没有内力要靠我的救助才能活着是什么神情,定然是悲伤,哀痛,心灰如死,如果是个没有生命的玉舒,倒不如让他骄傲地死去。

心中却钝痛,终究受不了没有他的相思,看不见摸不着的听不见声音的那种痛楚。

双掌贴上他的百会穴和心脉,慢慢地催动内力,感觉他体内的真气慢慢地由抵抗变为溃败,到最后却理顺为一条蛇一样灵活地在他体内流窜,慢慢的将它逼入绝地,它没有溃散反而是慢慢地顺着我的内力进入我经脉汇入的体内,心下大惊,想收手,却无济于事,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我只觉得内力充沛,而他的身体却越来越空,最后连一丝内力都没有了。

没有内力的他,身体开始轻颤,体温继续下降,变得冰凉起来。

想起小金说要将自己内力再输给他,便又缓缓地将真气输送给他。

忽然有这样一种想法,就好像我的身体是个大熔炉,将他有问题的内力提炼出来,然后加以熔炼,再回传给他,这样便是正常的没有问题的内力,便也不存在走火入魔之说。

心头喜不自禁,为这样的发现感到开心。

慢慢觉得他的体内内力开始涌动,体温缓缓回升,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晕起来,在熊熊火光照耀之下像是满树琼玉之下露出细细一抹淡红。

“若凡,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你也休息一下吧。”独孤递给我一条手巾,竟然过去这么久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觉得应该和独孤继续躲起来,但是――现在他的内力已经被我给化没有了,他醒来不知道会如何的伤痛,想的我的心都抽搐。

青栾招呼独孤去喝热茶,青越换了热水手巾放在我的身边, 抬眼看他,他的脸腾地又火烧云一样红。

“青越,怕我吃了你么?”不就是上次欺负玉舒一次被他看见,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