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蓦地“咯噔”了下,脑海中出现了那么一刹那的空白。

当沈三微带不满的目光转向我时,我连忙爬起身揪住那大夫的衣袖,说:“不是的,大夫,这几天我还是觉得身体不舒服,背上,还有手上和脚上的关节都疼得很——”

那大夫说:“那是卧床太久的原因,下床走动两圈就行了。”

“大夫——”我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大夫请。”沈三领了那大夫出去,在出帘子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的脑海中顿时“轰”地一声炸开了,呜,怎么办?他肯定也知道了我这些天都在装伤骗他——完了,又听到慢慢走近的脚步声了,怎么办啊?我急得冷汗都下来了,眼看着他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外,急中生计,立马翻身下床,躲到了床下,虽然床比较矮,还好我不胖,蹭了几下就进去了。

刚趴好,就看到有双白色靴子信步走了进来,在床前停了一下,大概是发现我不在了,有些惊奇。然后转去窗那边,大概也没看见我在沼泽中挣扎,回头来在房里找了一圈,打开柜子都看了一遍之后,那双靴子开始往门外去了。

我不禁松了口气,高悬着的一颗心,刚刚放下一点点。就又看到那双靴子又从门口折了回来,在床前停下了,我的心又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出来吧。”沈三的声音。

被发现了吗?我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出一声,我,我装作不在!

沉默了一会,大概是没得到我的回答,他愤怒了。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咚咚”地在床沿上敲了几下,说:“我知道你在,快出来!”

管你知不知道,我就是装作不在!反正床这么低,以我娇小的身材都是恰好地蹭进来。他肯定进不来!哼!反正到了晚上,他肯定是要回去的,不然,他的公主老婆发彪,他一家子都要倒霉!

正为自己这一计策得意着。忽然看到他的脚动了动,提声对外面说:“你们过来,把床搬开!”

不,不是吧!用得着做得这么绝吗?

听到一串脚步声过来,我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不要啊,我只是有个东西掉在里面了,找到了,我就出来了,不用搬!

“搬开了更好找!”沈三的语气中颇有一种“你终于说话了”地言外之意!

“不用麻烦的,很快就找到了——”能拖则拖!

“搬开!”沈三不容置疑地下令。

呜,我惨了,只能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地抱着一只床角不肯撒手。最后还是被扳开,被沈三拽了起来。差了那些人出去之后。回头朝着我冷笑:“温老板真了不起啊,居然就这样子骗了我这么久?!”说着,伸手把我往床上一推。我摔在柔软的被子上,还没从一刹那的晕眩中回过神来,他火热的身体就直接压了上来。

我奋力地挣扎起来,他好像真的怒了,不会要来真的吧,“我没有,我是真的受伤了啊!”

他却不听我解释了,低头直接往我唇上亲来。“不要!”我偏过头挣扎,吻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他也不介意,直接在颈上啃咬起来,毫不怜惜地,咬得我的脖子火辣辣的,阵阵作痛。

“不要!痛啊!”我想推开他,他却抓了我的手,用一手擎了,直接按到头顶,另一手就在我身上不安份地摸索起来。我扭动着身体,想要逃避他的抚摸,没想到得来的却是他一记粗似一记的喘息声。我被吓到了,不敢再动上一动,直到腰间的一松,腰带被解开了,我才又再次大力地挣扎起来。

"不要啊!放过我!"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不要这样,裴若暄怎么还不来救我啊?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唤了声:"公子。"

第一声被沈三无视了;第二声,他皱了皱眉,继续抱着我亲;第三声,他终于停下来,愤怒地问:"什么事?"

"老爷找您回去。"

他老爹找他--我终于得救了!我奋力地挣开他的束缚,一把拉过被子,把整个人都蒙了起来。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喷涌而出。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他们都没找到我?裴若暄怎么也不来,怎么不来啊!他说过会保护我,不会让我遇到危险的,为什么现在却不来呢?

在被子里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这是从心底发出、蔓延到四肢的那种恐惧--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任由眼泪断了线似的从眼眶里流出来,却只蜷在里面不动,只想将自己就这样躲藏在这里,就算是里面的空气开始闷热,开始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困了,还是被闷得有些神智不清了,迷迷糊糊中感到丫鬟来喊我吃饭,我没有理;走过来推了推我,我还是不理;掀我被子了,然后我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声:"姑娘出事了,快通知公子!"

接着,我的身体就被剧烈地晃动着,然后有冷冰冰的东西敷到我额头上……

真是好烦哪,我想安静地睡一觉都不行。

也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被我说出口,反正接下来就是一片沉寂。沉寂中,一个熟悉的声音蓦然响起:"雅雅!雅雅!"身体又剧烈得摇晃起来了,摇得我头晕。我想告诉他,别烦了,当心我抽他。却发觉一切好像都处在虚无之中。

"温雅,你给我起来!"

我好像听到了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清脆的巴掌声,好像在打人,还好不是在打我。但是,为什么他打人,要叫我的名字?

"你起来,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放在我这里的钱全部扔进河里,下毒毒死你的小白兔,一把火烧了吉祥赌坊……"

我靠!王八蛋,太狠了吧?我的钱!我的赌坊!我的小白兔!

啊啊啊,我要杀了这个王八蛋!我要找裴若暄来灭了他全家!

怒火上升,蓦然身体一震,像是失足从高处跌了下来一样。动了动眼睛,光线就像锋利的刀一样刺了进来,刺得我赶紧又闭上。

"雅雅!"有人惊喜地叫了声,蓦地把我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抱得我刚喘过来的一口气又差点儿泄掉。迷迷糊糊中,闻到了熟悉的香气,很熟悉很熟悉……好像是裴若暄身上的香气。

奋力地睁开眼睛,艰难地转过头,那样优美的侧脸--真的是他!他真的来找我了!"裴若暄?"我喜出望外,唤出来的声音,却是那样地有气无力,完全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

"是我。"他扶着我的肩,眼中充满欣喜和歉意。抬手温柔地抚上我的脸颊,柔声安慰道,"没事了,雅雅。"

我看着他,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忍不住委屈得泪流满面。哽咽地喊了声"裴若暄",重新扑入他怀中,紧紧地抱着。

"是我不好。"他抱着我,在我耳侧愧疚地喃喃自语,"竟然有三次,我都已经寻到这附近了……"说着,他痛苦地喃喃了几声,收紧着双臂,紧拥着我,似乎稍作一懈怠,我就会消失似的。

原来他一直都在找我,他没有因为忙别的事情而不管我。我眼泪流得更凶了,转过脸埋到他怀里,闻着淡淡的香气,柔软的衣服贴着我的脸--怎么火辣辣地疼?

疑惑地伸手往脸上摸去,好痛啊!

忽然想起刚才迷迷糊糊中的巴掌声,又想到了要毒死枫眠的那句话,我蓦然地醒过神来,朝他怒吼:"裴若暄,你要打我啊?"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7皇陵脱险

裴若暄不给我发彪的时间,立马一低头,印上我的唇,温柔地把我愤怒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坏蛋!我想张口骂他,他的舌头却趁机溜了进来,与我纠缠,带着珍惜和失而复得后的喜悦。这一刻的甜蜜幸福得让人迷醉。渐渐地,我也放开了多日来时刻树立着的戒心,放开胸怀去回应他。太好了,终于有可以什么事情都交由他去处理,而我什么也不用想了`……

正当我们缠缠绵绵的时候,忽然听到有推门声响起,紧接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奔了过来。我们从缠绵中被惊醒过来,微微分离,回头看去,就看到沈三急匆匆地快步过来。他先是被七倒八歪地倒了一地的丫头和侍卫弄得愣了一下,进了帘,一眼看到相拥的我们,刹那间惊讶得愣在了原地。

对人看到我和裴若暄这么亲热的场面,我的脸下意识地红了。当反应过来对方是像恶梦一样纠缠着我的沈三之后,就不仅不退后避讳,反而像只小猫咪一样地蜷到裴若暄怀里。裴若暄也会意,大大方方地搂过我。

在他怀念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沈小三,发现他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比那次凤镜夜说我是他的旧情人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这么温顺得像只小绵羊一样地蜷到某个男人的怀里。

他在惊愕地瞪着我愣了半响之后,终于在裴若暄的一声轻咳声中回过神来。有些措手不及地叫了声:“安`安庆王爷?”

但这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让我大跌眼镜。

他认得裴若暄?他还知道裴若暄是南歧国的安庆王爷?

“王爷,怎么在这里?”他说得结结巴巴地,似乎一不留神,就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我来找我的王妃。”裴若暄坦然地看着他,忽然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真是奇怪,我的王妃怎么会在皇陵这种地方?沈大人奉命修皇陵,目前这里的机关,暂时应该只有沈大人一人全部知悉。莫不是`——”

沈三扯着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形式化地笑容:“王爷不是也平安无事地进来了么?”言下之意,有一些别有居心的人,想方设法要进来,却也是防不胜防的。说完,他又转过目光看了看我,说:“而且,这位明明下官奉命看守的端王妃,怎么会成了安庆王妃?而且王爷入朝之时,也并未曾听闻王爷是携王妃同行的。”

汗,裴若暄入朝了?看来他是为了进皇陵来找我,而去向望帝自暴身份了。他查到我被关在皇陵,应该也费了不少功夫吧?

“看来沈大人的消息,不甚灵通啊!”裴若暄似笑非笑,一边淡定地从我腰间摸出一块玉佩拎在手里,展示在沈三的面前。我愣了下,认出来这块玉就是写着“昭华”两个字的那块。咦,不对啊,这块玉我明明已经还给他了的,什么时候又到我笛上了?

“像片宝黎族身份地灵翡玉牒,南歧的昭华郡主。我,安庆王的王妃。”裴若暄说的很缓慢,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仪。”还有疑问吗,沈大人?“

沈三似乎被一股无形地威势震得眼睛微微闭合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说:”嗬嗬,那还真是小看了望月枫眠,居然指鹿为马,让安庆王妃来顶替端王妃,真是大逆不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裴若暄就缓声说:“是啊,他不得好死!”

沈三的脸色蓦地变了,语塞了好一会,才扯着嘴角讪然地陪笑:“这件事,还须从长计`——”

裴若暄看着他:“不错,爱妃似乎在这里受了些惊吓,我先送她回去。回头再凳门造访。”说着,他脱下外套裹在衣衫零乱的我身上,然后抱起我,侧目看了沈三一眼,说:“还有劳沈大人带路。”

这皇家陵园,是望国历代皇族埋骨之处,道道是机关,处处有埋伏。裴若暄抱着我,跟在沈三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在这种地方,踏错一步的话,就不知道迎接我们的是什么了。这一点,之前的几天,我已经切身地体验过了。

沈三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地看看我们,又回过头闷声走着,每一步都迈得有些犹豫,好像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将脸埋到裴若暄胸前,轻声说:“小心。”

裴若暄会意的朝我微微一笑,示意我无须担心。然后又转过目光,对沈三说:“沈大人,本王听说,原本坠崖而亡的贵国端王爷,最近安然无恙地回京了?”

“呃。”沈三蓦然怔了怔。不等他开口,裴若暄又说了:“刚才沈大人也抻到了‘端王妃’,不是么?难道说,望国表面上宣称志歧国交好,并派送质子,实际上却半途将质子接回,并向歧国谎称质子遇不测身亡。我可还记得,当初歧国可是为此贡了好些马匹和翡翠向望国致歉的。”他的语速虽然缓慢,但说话期间,并也没沈三插嘴的余地。

他缓缓说完,沈三连忙说:“王爷千万不要误会。敝国皇帝陛下与太子殿下都一心与歧国交好,绝无半点虚假,只是那凤家`——”

“凤家?”裴若暄似是而非的重复了一声。

沈三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这一切都是那凤家在其中作梗!不仅半途设计劫了端王回来,还冒犯了安庆王妃,更是一而在,在而三地蒙蔽圣听,愚弄两国。这件事,皇帝陛下已经交由刑部审议,近日必有结果,还请王爷息怒稍安。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必定禀明王爷处置。”

沈三这几句话倒是说得有板有眼,很有一股为官地气势,与平时那恶赌鬼的模样大不相同!

裴若暄会意的颔首,而后微有些愤慨地说:“凤家,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沈三听到裴若暄这么一说之后,眉角隐约浮起一抹喜色。我想沈三大概要把裴若暄列入他们对付凤家的强大支持者名单中了。

总算是安全地出了这院子,裴若暄就让沈三代他去礼部尚书告辞,说他有急事必须先回行宫去了。沈三瞟了我几眼,犹豫着答应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8负荆请罪,为时未晚

裴若暄抱我上了马车,等马车开始辘辘前行之后,他告诉我,至从我被带走之后,枫眠就立刻让我们的狱卒牌友之一去通知了大色狼,那时他跟天机子也正巧前往凤家,所以立马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不用多想,就知道十之八九是沈家搞的鬼,但是他们找遍了沈家每一个角落,每一处别庄,却都找不到我。而沈三父子警觉性又高,出门总有高手随行,不好下手,只能选择跟踪。在跟踪了两天两夜之后,将范围一圈一圈的缩小,最后锁定在了沈三正在督建的皇陵上。

皇陵虽是皇家重地,闲人无法靠近,却也因此是个藏人的绝佳之地。但皇陵之中,遍地机关,都是清全国各道的机关高手设的。裴若暄试着去了好几次,都被机关逼了回来。他再厉害,也破不了这么多不同套路的机关。

别无办法,他只能表明身份,觐见望帝,并以“参拜望国开国光明皇帝,以悼英雄陵前”为借口,在礼部尚书的陪同下,光明正大地被护送进了皇陵。为了表示对安庆王的敬重,参拜之几日,从园口通往光明陵一路的机关都暂且关闭,换上重兵防守。而参拜的礼节比较烦琐,要沐浴,斋戒,焚香,最短也要历时四天三晚。裴若暄就利用这几天时间,在皇陵里到处找我。

但皇陵实在太大了,而沈三在皇陵里的行踪更是隐密,完全无法跟踪,他只能漫无目的地找我。这期间,他有好几次都寻到了我住的那个地方的附近,但由于从外面看过去,那个地方还是个工地,工匠们进进出出,忙得热乎,于是他就没有寻进来,因为毕竟想要闯进一个机关,也是要花一定的力气与时间的!

这一次,之所以会找进来,完全是因为丫环门的那一声:“姑娘不行了”的惊叫,我也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就在刚才,我窝在被子里,竟然差点把自己给闷死——汗!

我蜷着身子,靠在裴若暄的腿上,他的手温柔地梳理着我的头发,感受着一直忐忑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我凝目看着随着车的起伏而晃动的车帘,有些茫然的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视死如归的?那一刻的绝望,真的有一种与其这样下去,不如去死的感觉。如果今天裴若暄不是恰巧寻到这附近的话,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去呢`……

忽然有些害怕,我不想就这样孤伶伶的死去——不由的,将脸在他腿上蹭了蹭,幸好,幸好他来了,幸好来了,不是吗?

鼻子忽然又有些酸酸的,裴若暄轻轻拍拍我的肩,柔声说:“没事了,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情了!”

“嗯。”我淡淡的应了声,又趴了会,起身问:“枫眠呢,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前几天公审了一次,被他糊弄过去了,什么也没说。后天还会有一审,将是由望帝陛下亲自主持。”

“皇帝亲审?”我苦笑一声。“枫眠总算又可以再见他的父亲一面了。”

“如果顺利的话,这次廷审之后,他就能恢复皇子身份了,不会再受以前那样的待遇了。”

我愣了愣:“真的吗?”

裴若暄轻抚着我的头发,缓声说:“国师已经向陛下说明光年的事情了,并以性命担保绝无差池,陛下才会决定廷审。”

“以性命担保?”我有些不敢相信。“国师有这么好?”

裴若暄微微一笑:“我逼的。”

汗,果然,我就说国师怎么突然人品这么好了`……

“所以,只要廷审之日,天无异象,地无人祸,基本上就算功得圆满了。”

我会意地点点头,上次枫眠见望帝的时候,就是发生了行刺事件,还是司剑干的!一想到这里,我猛地坐了起来,问:“对了,上次司剑为什么要行刺皇帝?”

“上次是司剑太冲动了,望帝年轻的时候,骁勇好战,望歧多年交战。司剑的家人都是死于战争,因此,见到战争的始作俑者,难免会克制不住!

他伸手搂过我,宽声说:“这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国师与天机子已经看过天象,这后几日应该会风平浪静。而廷审当日,凤家也会派重兵防守,应该能确保无事。”

听他说得肯定,我也缓缓地松出一口气说:“那就好。”说完,又要懒洋洋地趴回去。

他垂下目光,锁住我的脸庞,似笑非笑地说:"就这样?”

“那还怎么样?”我不明白了。

他的眉尖微微蹙了蹙:“我如此费心费力,任劳任怨,告慰我的莫非就只这三个字么?”

汗,原来他是要邀功讨赏哪!难得平时总一副“趋然事外,尽明其因”样子的他,也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不由抿嘴一乐,倾身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用很轻的声音说:“老公,真好。”

“你叫我什么?”他却听到了,看着我笑得有些促狭,不禁让人怀疑他是否在明知故问。

我撇撇嘴,说:“没叫你,我只是看你这么辛苦,赏你的,不收你钱!”

裴若暄忍俊不禁,抓过正挪开身子的我,说:“礼尚往来,我也得回赠娘子才是。”

“不用客气——你,你叫我什么,不要乱叫啦!”

安庆王裴若暄在南歧的地位,是每国政界都人人知晓的事情。因此,他这次公开到了望国,望帝为了昭显与歧国的交好之心,就特意将他安置在了行宫,离皇宫只有一步之遥。

回去后,在宫女的服伺下,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吃得饱饱的,然后去柔软芳香的床上睡觉。

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床后在宫女们的帮助下,穿上了华丽丽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尽管已经不用自己动手了,但还是看得我眼花缭乱。但为了裴若暄的体面,我——忍了。

“王爷呢?”梳头的时候,我问给我梳头的小宫女。十三四岁的样子,瓜子脸,很秀气。

“回王妃的话,王爷昨晚没在这休息,早上来过一趟,说王妃近日辛苦,让奴婢好生伺候。”

“哦。”我应了声,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暖暖的。梳了几下头,我又问:“王爷现在在哪里?”

话刚说完,就听到有个小太监快步从大门进来,在中门外躬身禀报说“王妃娘娘,王爷请你到前厅一趟, 有客人求见。”

“有客人?”我愣了一下,有客人,要见我的话,那应该不是天机子,就是大色狼了吧!这俩家伙,都是好久不见了咯!

我立马站起身,以平时的速度往外走去,冷不防又一脚踩到及地的裙摆,“趴嗒”摔了个结实。

当我揉着摔痛的手肘走进会客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厅堂的正中间,跪了个被五花大绑成粽子一样的人。我愣了愣,定睛一看,竟然是沈三!他看到我时,眼睛还贼溜溜地在我笛上打了个转,靠,他又想干什么?

我回过神,带一些警惕心的快步移到裴若暄的身侧。裴若暄气定神闲地坐着,看我过来,回眸朝我淡淡笑笑,说:“尚书大人高风亮节,捆子进宫,自请受罪。既然沈大人冒犯的是王妃,那便就将他交由王妃处理,也不枉费了尚书大人一番苦心。”

“尚书大人?”我惊了下,目光一转,就在另一旁看到一位神态严肃的老者。他端坐在下座,神气淡定而昂然,颇有一股气度。

这时,他起身朝我拱手一礼,说:“犬子无礼,冒犯王妃,是下臣管教不严。今日捆子来此,任凭王妃处置。王妃也别顾了老夫面子,尽让他赎了自己的罪孽就行,唯望看在老夫年迈,留他一条性命即可。”

果然又是现世报啊!NND,沈小三,你也有今天!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0嘿嘿,明枪易躲

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死小三,你算是落到我手上了,不整死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我慢吞吞地在他身边绕了一圈,一边想怎么整他,,才能让我心里郁积了这么久的怨气好好的宣泄一下。却发现沈三虽然跪在那里,但脸上毫无惧意。我在他身边转,一双贼溜的眼睛还不时的跟着我转。不仅不担心我会怎么对付他,反而像是悠闲的看我在走秀一样。再回头看他老爹——沈冲泰然的坐在那里,也是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

想想从国力上说,望国要是歧国强些,沈家如今也算是望国数一数二的权贵,又是皇亲国戚。沈冲捆着儿子来请罪,无非只是作个礼待的样子,不给人“欺人太甚”的感觉,我们这边若是真把沈三怎么样的话,却反而显得我们不知进退了。

我的脚步停了停,回头对沈冲说:“沈大人真是高风大义,这份好意,我们心领了,你——”一时嘴快,差点直接说成“你儿子”,大毁偶雍容端庄的王妃形象。幸好我反应快,及时咽了回来,改口说:“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令公子也是无心之失,处罚什么的就算了,免得为了这么件小事伤了两家——”犹豫了一下,决定再上升一个高度,以体现本王妃宽广博大的胸襟。“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沈冲立时换上一副如获大释的神情,起身朝我欠身一礼,恭敬地说:“王妃宅心仁厚,家及歧国之幸,两国之幸,老夫之万幸。”

汗,这老头,居然也上升到这么高的高度,看来果然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哪。

唤过小太监,让他过去给沈三松绑。一边远远地对沈三说:“这次念在你是认错人,就这么算了,下次若是再犯,定有重罚。”哼哼,心里冷笑几声,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沈三连连应诺,躬着身,显出一副谦卑的样子,但偶尔瞥过来的眼神却贼贼的。

之后,又与他们闲话了一阵,才将这两尊神送走,回头来,裴若暄笑盈盈地看着我,说:“就这么放过他了?”

哼,怎么可能这么便宜沈三那小人!显然不是我的风格!

我挨身到裴若暄身侧,挽着他的手臂,说:“没见沈老头话说在前面,不许要他儿子的命嘛!哼,我还嫌一刀宰了他,太便宜他了!而且明着来,多不好玩,又得罪人,暗箭伤人才好玩,不是么?”

裴若暄抿着嘴笑笑,嗬,笑什么笑,还不都是向你学的?!

“嗳。”我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点的毒,给他下几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