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样的?”裴若暄笑眯眯的说。“王妃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专门炼制。”

嘿嘿,还可以专门订做啊,那我不客气了!

“首先,让他肚子疼,拉肚子,每半个时辰跑一趟WC,呃,就是跑茅房。再给他下种定时发作的毒,一到那个钟点,就会发狂,咆哮,暴走,乱砸东西之类的,怎么样?”

“需要最后肠穿肚烂而死么?”裴若暄面不改色的问,听得我却是心里一毛,光想想那种场面就恶心,毛骨悚然啊。其实沈三也就是总色眯眯的盯着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主意,别的也没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也不至于非要他的性命不可。

“不用那么严重,只让他持续个十来天就行了,最后是在他公主老公在的时候发作。”嘿嘿,到时候公主发怒,可有他们一家忙活的啦!

“好的。”裴若暄轻松地答应了,然后又问,“还有么?”

我想了想,说:“你上次说的那种毒,就是碰了我就会死的那种,真的有吗?”

裴若暄笑着说,“不然你以为你身上的是什么?”

“你真的在我身上下了?”我不由瞪了瞪眼睛。“但是,大色狼说不会有那样的毒的。”

裴若暄脸上的笑容微微收了收,撇过目光看看我,说:“你信我,还是信他?”

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了,真是小气鬼。连忙挨身过去,晃着他的手臂说:“信你,信你!”接着又假装不高兴的嘟起嘴来,小声抱怨。“不过,你也不是不相信我嘛,真在我身上下这了那样的毒,其实也是怕我红杏出墙,不是吗?”

裴若暄环手抱过我,说:“我只是怕有意外而已,若是有人敢碰你,无论是谁,我必然是要去杀了他。”

“我自己愿意也不行吗?”

裴若暄抬手在我脸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下,半是调侃半是警告地说:“不许愿意。”

我呶呶嘴,推开他说,“不理你这个专制主义者!我要看望枫眠,给他送好吃的!”

裴若暄坐回身,自己倒了杯茶喝,一边说:“明天就可以见到了,你何必急在这一时?”

“明天?”我愣了愣。

“你忘记了么,明天廷审。”裴若暄似笑非笑。“作为岐国地亲王,到时我也会出席,你不想去么?”

“当然要去!”我立马说。

裴若暄转过目光看了看我,还是那样不置可否的神情。我连忙欺身回去,诌媚的拉着他的手摇摇,说:“带我去嘛,带着王妃一起出席,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不是嘛?”

“是没什么。”裴若暄放下茶杯,“但是,凤引珠认得你。”

我愣了一下,是呃,大色狼的爹,还有刑部尚书大人都认得我,他知道我是端王妃,我明天要是以“安庆王妃”的身份出席,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晕死!

“那,我可以易容啊!”我也乔装改扮一下好了。

裴若暄说:“事情的重点不在于凤引珠会不会认出你,而是要提防沈家会不会就此借题发挥。”

“那怎么办?”我急啊,廷审我一定要去看啊,明天对于枫眠来说,可算是关键的时刻了,我一定要去的。

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经典的桥段。“要不,我装失忆,不认得他们。”

裴若暄忽然笑笑说:“那不如装长相相同的人。”

“呵呵,对哦,还是裴老板聪明!”拍着他的肩说。“那我先去写封信把情况告诉大色狼,不要被我装不认识他们打击到了。必要时候还可以帮助我们一下,是吧?”我回头类似请示一样的看了他一眼,当然,就算他说不行,我也是要写的啦!这几天大色狼也有在找我,怎么说,我也得报个平安不是嘛!

我趴在桌上写信,费尽脑汁地在信里损大色狼一番,偶尔自己也会笑出声来,裴若暄也不来管我,只是坐在旁边,一口一口的浅饮!

140

暗箭更难防

当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大色狼就特意过来看望我--顺便蹭饭吃。我们见面,寒暄几句这几天的情况之后,便又开始相互取笑,相互折损。裴若暄陪我们坐着,偶尔插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送走大色狼后,转回来,看到裴若暄坐在桌前喝茶。我迈着轻快的步子过去,在他身后踯躇了一下,忽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把脑袋靠到他胸前,侧过脸看他,笑嘻嘻地说:"我跟大色狼要好,你不高兴啦?"

微合的凤目微微朝我瞥了一下,仍然气定神闲:"你觉得我不高兴了?"

我讪讪一笑,他大概觉得我知道他不高兴了还跟大色狼聊这么开心,而感到有些不痛快了。"大色狼救过我很多次呢!要不是他,你早就见不着你这么可爱的老婆我了!"

"那我是不是要好好地感谢他?"裴若暄似笑非笑。我最不喜欢他这样的表情了,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干脆绕身过来,大剌剌地坐到他腿上,勾了他的脖子说:"喏,先说清楚哦!大色狼是很好很好的好朋友,枫眠是很可爱很可爱的弟弟,就这两个人不许你悄悄地欺负他们。"

裴若暄信手环上我的腰,缓声说:"他们可不一定是这么想的。"

"虽然你老婆又漂亮又可爱,但是你也不要想太复杂啦!"我笑嘻嘻地晃着他说,不忘顺便夸奖自己一句,"虽然我叫镜夜大色狼,但是他其实一点都不色,就是花心一点而已。

他一直想让我跟枫眠在一起,我却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枫眠对我也不是像我们之前想象的那样,他只是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太寂寞了,所以对带给他好多好玩儿的东西的我很有好感,很想跟我待在一起,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总是想跟有玩具的小朋友一起玩同样道理啦!"

"你当他是幼儿?"裴若暄似乎有些哂然失笑。

"他还说他不愿意回宫去,只想跟我们待在一起。所以,等事情都办完之后,我们就回去经营吉祥赌坊,我当老板,你接客,怎么样?这样枫眠也可以时常过来玩儿,多好啊!"

他斜过眼睛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你不是一心想回去吗?为了他,就肯留下来了?"他隐约又有些不痛快了。

唉,真小气哦。"不是为了他啦,是因为只要跟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无所谓了。我对枫眠,就像你对修太子一样,你不是也一定要看着修太子做上皇帝之后,才肯放下一切跟我走吗?我也一样啊,想看着枫眠过上好日子,然后再娶个真心对他的老婆,我才可以放心地回去。我们都是求一个安心,不是吗?"

裴若暄会意地笑笑,不置可否。

我用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胸膛说:"你想想,你对修太子那么好,那次刺客偷袭时,你把我丢下,先去救他,我都没有吃醋,是不是?"

裴若暄笑笑说:"若是换成是个公主、郡主什么的,你恐怕就要闹到天边去了。"

"什么啊!我哪里会这样?"我不悦地努努嘴,虽然那时在不知道那所谓的"昭华郡主"就是我之前,我的确气得想把他大卸八块,但是我是绝对不承认我有那么小气的,"这世上再也找不着像我这么大度的老婆啦!你跟钟姑娘还有玄月姑娘的关系,我都没追究,是不是?"

裴若暄的脸色隐约变了变,不过也是一刹那的工夫,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抿嘴淡淡一笑,说:"是啊,老婆天下无双。洗洗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

我重重地"嗯"了一声,凑过脑袋在他脸上"波"了一声,说:"老公天下无敌,晚安!"然后轻快地往卧室奔去。

"老公、老婆"的称呼当然是我教他的,他本来是叫"王妃",后来显得亲热点儿叫"娘子",但我听着别扭,就让他叫"老婆"。我这是提前教育,到时候回去了,还叫"王妃"或是"娘子"的话,可就要被人笑话啦!

安安心心,又一觉睡到天明,裴若暄摇醒了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在宫女们的服侍下,衣服又开始一件一件地往上套。直到镜子里反射出一片明艳艳的光芒,照得我一个激灵,才清醒了过来。

这时才发现,居然给我穿上了一套华丽丽的少数民族服饰,端庄华贵的青碧色,衣襟上缠绕着金线,散发出一种绚丽的光泽。

我待了一会儿,回头看裴若暄,却发现他穿的也是南歧的民族服饰,颜色跟我身上的一样。呵呵,原来这么早就有情侣装了啊,嘿。

接下来,就是更加冗长的梳头时间。

不过还好,今天要穿的是南歧的装束。南歧贵族女子的正装,头上戴的是镶满金饰的冠戴,所以基本上就是把头发全部盘到头顶,然后戴上那顶帽子就行了,不过挺沉的倒是。帽子的前沿还有细细的金珠串成的珠帘,垂下来正好垂到下巴这里,把整个脸都遮住了。裴若暄说这是昨晚特意吩咐下去临时串上的,既不失礼仪,又可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准备就绪,礼部侍郎已经带领了一队阵容豪华的车队守候在外了。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跟裴若暄一起上了车。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往皇宫行去。伸手将车帘掀起一条缝,看到马车经过处,沿途的人们都纷纷屈膝跪下,朝马车行礼。

国宾的待遇,真是好啊!忍不住感叹不已。裴若暄伸手过来覆在我的手背上,轻声说:"待会见到什么人,须行什么礼,你跟着我做就是了。"我点头应了。

行宫离皇宫果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裴若暄扶着我下车,迎面就看到沈小三等候在高高的玉石华阶之下。

我的脚步微微一顿,沈小三就殷勤地迎了上来:"下官户部沈霓尘奉旨在此恭候王爷、王妃多时,王爷、王妃,请往这边。"说完,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地从下面转过眼睛往上看我。

MD,看什么看,都"垂帘听政"了,还要看?

我一眼反瞪回去,他有些讪讪地收回目光,转身领着我们拾级而上。我向裴若暄靠近了些,小声说:"他怎么还好好的?这么活蹦乱跳的样子?"

裴若暄微笑着小声说:"你仔细看看。"

我闻言仔细看了下,才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一摇一摇的,脚步有些虚浮,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沈三疑惑地回头看看我,我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他自命风流潇洒地朝我笑笑,然后转回头去。

裴若暄小声说:"该是找大夫诊治过了,不过大夫必定是说误食巴豆,对诊下药,也不过只能治得了一时。待会儿廷审之时,不防留心看看。"

想起待会儿在皇帝的亲自主持之下,满朝文武庄严威武地在廷审的时候,沈小三不时地抱着肚子往外蹿,想想就搞笑呀!他老爹看到,表情也一定很好玩吧!哈哈!

"那个定时发作的毒下了没?"我兴致勃勃地问。

"三天后吧。"

"嘿嘿。"我们两个真是太坏了,不过,暗地里算计人,这种感觉真不错啊!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41廷审(上)

沈三领着我们到了巍峨的宫殿大门前,就换了一个颇有一把年纪的老太监来给我们领路,我猜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太监总管.在进殿前,我抬头看了眼,发现殿名叫作“凌霄殿”,呵呵,玉皇大帝的凌霄殿嘎!

进了殿门,抬眼看去,就看到两边黑压压的一片脑袋,放眼看不到头,气氛庄重得让人有些窒息。这比上次祭奠时,气氛紧张多了啊!

我们一进殿,成百上千道目光“唰唰唰”地投射过来,害得我的一颗心“咚”地一声差点跳出了嗓子口。不过还好有这珠帘遮着,他们再看也看不清我的脸,不过就是我走一步,那几串珠子就晃来晃去,晃得我眼花。

裴若暄不动声色的牵起我的手,携着我盈盈下跪参拜,望帝亲自从阶上下来扶了裴若暄起来,皇后娘娘——也就是大色狼家姑姑,也随即过来扶我起来。在祭奠时曾经远远的见过她一面,现在近看之下——看到她的鱼尾纹了。唉,果然是年华不再,怪不得皇帝会去宠那个姓沈的。

皇后亲热地牵着我的手,说着“王妃远道而来,辛苦了”之类的话,我在心里想还远道,我一直被关在皇陵,近得不能再近了!

她牵引着我上了汉白玉的台阶,和裴若暄一起在侧座上坐了。她才与望帝一起回到皇座上。等坐定之后,我转过目光一看,发现对面座上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美貌女子,穿着很华丽的宫装,身侧站了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年纪大概跟大色狼差不多,比枫眠略大些。我猜想,应该就是当朝太子吧,那么,那位美貌女子应该就是沈小三家的姑娘,沈贵妃了,保养得真不错,看上去不像是有这么大儿子的人!

顺着汉白玉的台阶看下去,阶下左侧第一位站着的,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的人。嗯,这个人我认得,是国师。第三位的那个大叔,我也认得,呵呵,就是选端王妃的时候给我面试的礼部尚书大人,于是又开始庆幸今天“垂了帘”,不然,我怕他会当场晕厥过去。第四位是刑部尚书大人,也算认得,接下去那一排人,就全是生面孔了。

右边第一位,是个挺着肚子的白胖子,不认识。第二位是大色狼他爹,凤引珠。那胖子既然能站到凤家前面,看来应该是皇帝的兄弟吧。第三位是沈小三他爹沈冲。汗哪,这两冤家,两个女儿在皇座上坐着,俩老爹并肩在台阶下站着,真是大眼瞪小眼,分外好远。

借着珠帘的屏障,我肆无忌惮的转着目光在文武大臣中浏览,大臣们一律的都恭敬的半垂着头,所以当人群中有人做小动作的时候,就分外明显。

“死色狼。”我瞪了眼远远的朝我挤眉弄眼的大色狼。低低骂了一声。大庭广众之下还敢“调戏”本王妃,当心裴若暄拿你当情敌开刀!

呃,不过,人真是太多了,没瞅见沈小三挤在哪个角落里。唉,看来看不到他跑WC的丑态了,真可惜。

“国师。”望帝开口了,把我四处乱溜的目光唤了回来。“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国师上前一步,躬身说:“万无一失。”

汗,看来裴若暄逼得够呛,现在国师说话都这么肯定。在我看来,一般这种看星像虾米的,说话总是含含糊糊,隐约中给自己留条后路来着。

“带枫——端王进来吧。”望帝在说“枫眠”的名字时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临改成了“端王”。汗,他该不会是忘记了枫眠的名字吧……

那个太监总管以眼色示意守在殿口的小太监,小太监会意,立马从阶上奔下,很快就传来一波接着一波的宣喊声:“传端王觐见——”

我瞪大眼睛盯着门口看,好久没有看到枫眠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据说前几天刑部公审过了,虽说是被糊弄过去了,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亏待他,尤其是沈家那帮子人,还有那几个狱卒最是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人了,枫眠是这么软绵绵的性子,肯定会被他们欺负的。呜,我错了,我应该昨天就先过去看望他的。

等待的这段时间似乎特别漫长,好久,终于看到那个小太监回来了,在门口喊了一声:“端王觐见。”

听到这句话时,我差点站了起来。裴若暄及时的按住我的手,我醒过神来,坐稳了回来,但眼睛还是盯着外面看。

终于,看到枫眠从台阶上走过来了,还是穿着之前我给他买的那件衣服,脸色有些苍白,还瘦了好多,呜,肯定是被沈小三他们欺负了,决定了,以后想什么整人的接招,一定就马上往沈小三身上使!

枫眠本是低着头被领上来的,在跨进殿门的那一刻,忽然就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蓦的抬头,冷不防对上了我的目光,那一刻,他的脚步倏地迟缓了一下,裴若暄按着我的手忽然紧了一下。我回过神,收回目光的时候,赫然扫过沈冲,却发觉他的脸上露出某一种高深的神情。

郁闷了,沈三是一定知道端王妃和安庆王妃是同一人的,就算我装作是另一个人,骗得过别人,也一定骗不过他。他应该会告诉他爹,沈家不会又要出什么损招了吧?

“端王爷:”小太监见枫眠愣住了,小声提醒了他一声。

枫眠蓦的回过神来,慌忙垂下头去,信步向前,而微红的耳朵和脸郏,却把他此刻的惊慌显露了出来。

唉,可怜的枫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面对这样一个父亲,一出遗弃了他,后来又把他当人质送去了敌国,当他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时候,又被当作犯人来审,就算真翻了案,又能怎么样……

忽然觉得有些没有意义,还不如说明了这件事情之后,就想办法使劲说服,撺掇裴若暄带着枫眠一起到歧国去,再不管什么皇子不皇子了,我也大不了不回现代去了……

枫眠恭恭敬敬地在殿下跪下,俯首行了一礼,说:“罪臣见过陛下。”

唉,明明就是父皇啊,却只能称呼“皇帝陛下”。为啥我都这么心疼他,他的亲人却都不会心疼呢?

142廷审(下)

“你既自称罪臣,可知所犯何罪?”

望帝问话的时候,还是一成不变的雕塑造型,真佩服他们,居然坐这么久还闻风不动。

“未上报朝廷,私自回国。”

“为何私自回国?之前,凤镜夜上报的‘半途遇袭,车马坠崖’之事,又作何解释?”

汗,又牵扯上大色狼了,看那沈冲的脸上露出阴谋即将得逞的神情,我不禁紧张起来。大色狼上报了坠崖身亡,又枫眠又安然的回来了,还自相矛盾的大了,解释不好的话,那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不仅大色狼,恐怕连凤家也要受到牵连。

一时间,整个朝堂上的气氛凝滞了起来。大家大概也知道这已是关键所在,凤家祸福,俨然已全系在枫眠一句话上。

枫眠没有抬头,似乎在惧怕什么似的,犹豫了一下,低着头缓声说:“马车——马车在途中确实受到埋伏,坠落山崖——幸有好民认搭救,才辗转到了悦京,拜见了歧国修太子殿下。”

呼出一口气来,沈家的算盘打错啦,我就知道枫眠是不会害大色狼的!

回头看时,却蓦然发现沈老头含笑的目光也在刹那间凌利了起来,“唰”的一下射向枫眠,有一股让人惊心的阴狠劲。寒,他不会想对枫眠怎么样吧?

一个念头还没转过来,就看到有个排在中列的官员挤了出来,朝着望帝行了一礼,说:“陛下,微臣认为,王爷坠崖,凤将军未查实情况就上报朝廷,是否太过轻率?而且王爷跌落山崖,仍有一自尚存。若是当初并未遇到好心人,凤将军又不下崖寻找。不是白白的伤了王爷的性命?”

汗,这人应该是沈家那一帮派的人吧。还真是不依不饶啊,看来是就算扳不到凤家,也要办大色狼一个渎职之罪!

不等望帝开口,大色狼就上前一步,当庭拜倒:“陛下,诚如李大人所言,当时重山叠嶂,末将不该只搜索了十天就率兵回朝.末将知罪,甘愿认罚。”

呵呵,大色狼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好,表明自己没有渎职,却也甘愿受罚之心。

望帝抬抬手示意他回列。“凤将军的失职,之前已经罚过了,一罪不二罚,此事不要再提。”那官员闻言,微侧头看了沈冲一眼,也只能应诺着回队列去了。看到望帝还是挺照顾凤家的。

当朝堂众人恢复常态之后,望帝继续问枫眠:“既然安全到达歧国,为何不通报朝廷。?”

“只因修太子殿下认为派遣质子只会使两国心存芥蒂,不利交好。所以并未将臣以质子的身份迎入朝中。太子留臣在歧国这一段日子,也是以宾客相待。所以送臣回朝时,也没有向朝野公告质子返回的消息。”

“质子一事,乃是朕与歧国商议而定,修太子如此武断地遣回,是否太过失礼了?”望帝不高兴了。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不少人偷偷的拿眼瞥瞥裴若暄。

裴若暄会意的笑笑:“修太子年轻气盛,有时候难免会做出些冲动的事情来,失礼之处,只能万望望帝陛下海涵了。”

望帝似乎这才想起来裴若暄在此,微怔之后,转头微带歉意对裴若暄说:“王爷对于此事,可有听闻?”

“端王爷也说由于没有正式入歧,此事并未曾昭告朝野,乃太子殿下私下处理,本王自然毫不知情。”裴若暄不紧不慢,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郁闷啊,他干嘛不直接应承了说确实有这么一件事,那枫眠不就可以直接无罪释放了。现在恐怕又要向修太子证实过后,这件事才能了结吧?

不过,枫眠回国,真有的得到过修太子地赞同吗?不是大色狼偷偷摸摸的捎他回来的吗?真是奇怪了,不要再出什么意外才好啊!

“本来修太子派了信使随行回望国,向陛下禀明一切。只是回京路上,又有人追杀,所幸遇到了回京路上的凤将军,才得平安入京。但在慌乱之中,却与信使失去了联系……”枫眠恭恭敬敬地补充说明,似乎怕大家因此而错怪修太子,虽然我知道他说的是谎话,但在别人听来,确定是很合情合理。而且枫眠原本就是单纯诚实的乖宝宝,基本上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的话的真实性。“进京后,由于没有修太子收信,若直接还朝,难免遭人猜疑。于是就暂时栖身凤家,以期寻回信使,再度明正言顺还朝。”

望帝的神情顿了一下,接着轻轻点了下头,大概是相信这个说法了。“可知三番几次追杀你们的,是何人?”

枫眠行了一礼,说:“罪臣不知。”

呃,之前说追杀我们的那一拨是假的,不过回京的时候,的确是有人追杀我们,那些人是什么人呢,为什么想要杀我们?裴若暄说那天哄我走的不是他,那么,假扮他的和追杀我们的,应该是同一拨人吧?

到底会是谁呢,连裴若暄去追查的时候都受了伤,那伙人还真是强大的可能喔,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想起来感觉有些毛毛的……

沉默片刻:“文隐道。”望帝回头喊了一个人的名字,阶下就有一个穿着大红官服的中年人迈步走了出来,行礼说:“微臣在。”

“马上修书一封,派快马送交歧国修太子,证实是否真有此事。”汗,果然是这样,被我料中了。“至于这几日,端王暂时回府居住,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凤镜夜。”

忽然又叫到大色狼的名字了,大色狼也躬身向前迈了一步,说:“末将在.”

末将,汗,为什么我总是遗忘,大色狼原来是个将军呢……

“这几日端王府的守护,仍然由你负责。若再有闪失,唯你是问。”

“是。”

皇帝这几句话,听起来感觉对枫眠好了点。是不是因为看枫眠站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见地动山摇,风云变色,大概也相信国师的话了吧。

到此为止,事情发展得出人意料之外的顺利。

无惊无险过了一天。

正要准备散场,忽然听到有人唤了一声“陛下”,我连忙低回头看去,就看到礼部的那位尚书大叔上前了一步,躬身说:“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望帝蹙了蹙眉,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