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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能看见就好。”月夜转头对红烛使了一个眼色,红烛会意,便说:“郡主既然能看见了,我就先送您回去,以免太子殿下和洛洛少爷担心。”

北月郡主听话地点点头,扶着红烛的手从榻上下来,因为能看见了,所以她心里说不出的雀跃。

“戏天大人,谢谢你!我…”

“不用谢我,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

北月郡主有些迷惑,想问她,但是看她身上有种冷漠的气场,心里胆怯,便不敢开口了,慢慢跟着红烛出去。

到了门外,她才轻声说:“我总觉得,好像以前认识她。”

红烛一怔,看着北月郡主的面孔,和长公主一模一样,毕竟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因此耐心地说:“主人是南翼国的人,说不定以前和郡主见过。”

北月郡主点点头,抬头看着明媚的天空,脸上不知不觉露出开心的笑容。

“谢谢她!”

月夜沉默地坐在榻上,一句话也不说。

阿萨雷已经叫人进来,将魇抬到榻上躺着,看着她沉默,阿萨雷忍不住说:“王,这术是光耀殿的禁术,想必光耀殿的人会很熟悉,我去找墨莲打听打听,说不定他有办法!”

“不用找他。”月夜轻轻摇头,她清楚墨莲对禁术不了解,“我出去一下,派人守着他,他醒过来就立刻让红烛通知我。”

阿萨雷点点头,看着她起身走出去,脚步虚浮,从来没见王这么失魂落魄过,他不禁有些心疼。

而在外面,月夜一声不响地跳上冰灵幻鸟的背,后者什么都没有问,就带着她去了驿馆。

等她回神的时候,冰灵幻鸟已经降落在院子里。

她苦笑着拍拍他的翅膀,从上面滑下来,刚刚落到地上,就听见轻缓的琴声响起来。

如烟如雾,如同一双手,捧着她的心,慢慢沉入温凉的湖水中。

这琴声,干净出尘,好像和这个世界半点儿关联都没有,让她烦躁的情绪,一点一点被安抚下来。

听着琴声,她慢慢走到他房间外面,轻轻伸手将门推开。

雪白的衣袂在涌入的光线和微风中,轻飘飘的像一片干净的云。

抚琴的人十指修长,容光似雪,眸光如玉,在她开门的一瞬间,抬头对她微笑,瞬间城池沦陷,千军万马湮灭。

月夜站在门口,逆着光,肤色雪白晶莹,像是透明的一样。

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波光盈盈。

琴声慢慢进尾声,在越来越轻缓的音调中,她哑着声音问:“为什么我不想犯错,却总是伤害别人?”

音符在他指尖停止流动,戛然而止的收尾,源于他看见了她眼睛里动摇的神色。

坚强如她,也开始怀疑自己了吗?

“人都有自己想拼命守护的东西,你也有的,你也会不惜伤害自己,付出一切。”

“我有。”月夜缓缓点头。

转移之术【9】

风连翼微笑着站起来,将她打横抱起来,走进内室,轻轻放在床|上。

“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醒来,会好一点的。”

“翼!”月夜颤抖着拉住他帮自己掖被子的手,抬眸看着她,“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伤害你?”

“你不会伤害我的。”

“万一会呢?”

“能让你不伤害我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我死,一个是我不再爱你,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容易一点?”他温柔地笑着问,一脸宠爱。

“第二个。”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潜意识就觉得,他死的话,会让她绝望到想死。

表情微微一凝,他苦笑着说:“你的选择,让我很受伤。”

“我不希望你死…”

“那我苦苦从断情绝爱里解脱出来,又是为什么?月,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心,你不明白吗?唯一能伤害我的,只有失去

你。”

他说完之后就匆匆站起来,她下意识想跟着站起来,他却忽然拂袖,一阵带着甜味的香风拂过,她软软地倒下去。

他知道这些话只是她情绪极度崩溃的时候说出来的,她很少这么脆弱。

不管多么强的人,一旦出现了悲伤的情绪,都会很容易被打倒。

她清醒的时候不会对他说出这种话,因为她和他一样清楚,在他心里,她和她的一切都排在第一位,永不可逆。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她这么难过?

“影凰。”他对着虚空的方向轻轻唤了一声。

没有动静,只是窗帘被拂了一下,隐约一个朦胧的人影对他点点头,然后消失不见。

风连翼转头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忍不住一阵心疼。

月,我是不是应该带你远走高飞,远离这里的一切?

这一觉没有睡得太安稳,迷药的作用对于她来说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效果,况且风连翼也没有下重药,只是希望她睡一会儿,让脑子清醒一点。

果然,醒来之后就没有那么混乱了。

月夜抬手撑着额头,刚才恍惚的梦里,她梦见婚礼了,一个很盛大的婚礼。

新娘是北月郡主,可是当她掀开盖头转过身的时候,她却恍惚觉得,那是她自己。

那张脸深深的印在记忆中,想忘也忘不了。

房间里没人,可是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一时好奇,就下了床,悄悄走出去。

廊下,风连翼背对着她,和一个淡淡的影子低声说着话。

那影子她认识,是‘五灵’之中的风灵兽影凰,神出鬼没,平时完全就看不见,只有当他想让你看见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个隐约的影子。

影凰对空气流动很敏感,月夜一出来,他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风连翼有感知,才慢慢转过身来。

他的面色怎么那么严肃?

“怎么了?”月夜好奇地问,一颗心却越来越往下沉。

“月…”

风连翼刚想开口,月夜却听到心里红烛焦虑地呼唤:“主人,魇醒了!”

月夜一愣,二话不说立刻召唤出冰灵幻鸟,匆忙地离开。

转移之术【10】

影凰看了一眼风连翼,等着他决定,风连翼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话音落下,一阵微风卷过,雪白色的衣袂翩跹,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廊下。

从驿馆到锁月楼并没有多远,以冰灵幻鸟的速度,不到两分钟就赶到了。

天色已晚,星光暗淡,一弯斜月挂在天边,冷冷的清辉洒下来。

月夜老远就看到锁月楼的顶端,妖红的身影映着月光,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红色的纸伞在手中旋转,因为月光太淡,他的脸半明半媚,血红的眸子却微微垂着,有些怜悯地看着下方。

红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蝼蚁。”

阴柔的声音,细细得有些诡异,传入月夜耳中的时候,让她也不禁一怔。

他们缓缓飞近,近了一看,锁月楼中的人都横七竖八地躺着,院子里的一切几乎被毁了,几栋屋子也倒塌了,只有魇脚下的锁月楼,还安然无恙。

月夜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霎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

从那些从地面缝隙里冒出来的红色花朵不难看出,这一切的肇事者是谁。

可是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黑水禁牢里七年陪伴,她竟然对他半点儿都不了解吗?

不难察觉到有人靠近,魇将红纸伞微微移开一点,红伞下面,妖魅的红色眼眸斜斜地看着她。

月夜几乎脱口喊出他的名字,然而他却比她先一步开口,略带讥讽地说:“又一个送死的。”

她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多想,背后就感觉到一阵疾风掠过,她本能地向旁边一闪,无数红花擦着她身边飞过去!

红花飞入魇的手中,慢慢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镰刀,他握在手里,“该死的竟敢拦本大爷的路!解决了你,就可以走了吧!”

红镰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弯月形的弧度,忽然朝她飞过来!

速度太快,月夜立刻以雪影战刀一挡,那巨大的砍杀力,她和冰灵幻鸟加起来都架不住,一起被砍得猛地向下一沉!

月夜咬着牙,低吼一声将镰刀架开,怒道:“魇!你疯了吗?”

“臭丫头竟然知道本大爷的名字!”魇撇着嘴,那红唇的形状,比他身旁的红花还撩人,若不是面色有些苍白,此刻的魇,真是妖孽无双,狐狸精看见他都得甘拜下风,羞愧欲死!

不过很明显的,他现在狂性大发,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镰刀一击不中,他半点儿都不耐放,一手握着纸伞,一手握着镰刀,身影一晃,闪着寒芒的镰刀就在月夜头顶上举起来!

糟糕!

她举起雪影战刀来抵抗,可他那该死的速度简直诡异到思维都跟不上的速度!

铿——

镰刀猛地砍过来!

她手臂差点儿断掉,但双手依旧死死地握着刀柄,咬着牙和他僵持。

“黑水禁牢里七年相伴,我是凰北月!”

他垂下眸,和她的目光一撞,他忽然说:“凰北月,我想起来了!”

月夜一阵欣慰,还好,他不是和昀离一样失去自我,他没有变回以前那个危险重重的魇!

绝色兽妃【1】

庆幸的笑容刚刚在脸上出现,他忽然猝不及防地第二次挥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和力度,将她猛地拍落下去!

“哈哈哈!我骗你的,你还当真相信了!傻瓜!”魇的笑声,张狂嚣张地在半空中回响。

月夜迅速坠落,幸好有冰灵幻鸟,在她快要砸在地面上的时候,拼命振翅,险险地擦着地面飞过。

可饶是这样,刚才那一砍的力量,几乎震得她左手瘫痪,此刻连刀柄都握不住。

嘴唇咬破了,她不甘心地抬起头瞪着他。

“看什么看?本大爷知道凰北月,不过是要杀了她的!你这个臭丫头敢冒认是她,就连你一块儿杀了!”

“没想到你连这个都忘了。”月夜有些苍凉地笑起来。

听出她语气中有些嘲讽的味道,魇挑眉问:“臭丫头你什么意思?”

月夜不多做解释,只是从纳戒里拿出万兽无疆,握在手心里,翻转过来让他看见。

“这是什么不用我说吧?”

“万兽无疆!”魇狠狠地盯着她手中的黑玉,眼中的杀气,忽然重了几分,“臭丫头,你从哪儿得来的?”

“还用问?现在的北月郡主不过是个空壳而已,我才是真正的凰北月!”月夜眯着眼睛冷笑,“而今的我,是以轩辕谨的七破丹重塑灵体而生,这些你比我更清楚吧?”

魇恍惚地想着,轩辕谨,七破丹…

脑海之中,这些记忆确实若隐若现,可是每当他觉得要想起来了,又瞬间无影无踪,让他无比烦躁!

“既然你才是凰北月,那我杀你就好了!”魇充满戾气地说,镰刀翻转,忽而再次朝她攻来。

月夜一擦嘴角的血迹,站起来,万兽无疆的黑气中,一根雷光闪烁的鞭子飞快延伸出来!

“雷神之鞭!”爆闪的雷光中,黑气隐约夹杂在其中吗,随着鞭子的甩起,四周的空气明显都被影响了流动。

魇一怔,镰刀被雷神之鞭缠住,他想拽回来,但那丫头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竟然死死拽住半点儿都不松手!

趁着这拉锯的瞬间,月夜身子前倾,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腰部,然而还没靠近,便有无数红花涌现出来,将她的脚挡开!

“不自量力!”魇轻蔑地看着她,那镰刀忽然缩小,从雷神之鞭中脱出来,转眼之间又变大。

月夜眸光一闪,身子猛然推开,雷神之鞭也飞快地变幻了数十个不同的角度,甩向魇!

他一把镰刀运用如飞,那鞭子那么刁钻的角度,竟都近不了他的身!

“哈哈哈!臭丫头有些实力!”

“过奖了!”月夜狠狠地说,一掌对着魇的胸口拍去,可是不例外的被红花挡住!

眼睛里狡猾的光芒一闪,另一只手一转方向,雷神之鞭便在他腰腹上狠狠抽了一下!

魇恼羞成怒,从没在战斗中遇到这么狡猾的丫头,是他一时大意了。

右手反转,握住她执鞭的手,一簇藤蔓顺着她的手蔓延至整个左肩,她轻轻皱眉。

绝色兽妃【2】

那些藤蔓会生根,细细的根茎从衣服布料里钻进去,然后扎入骨肉中,深深地埋下去!

她大惊失色,连忙调集万兽无疆的元气去抵挡,一时疏忽了魇,只听头顶上一声冷笑,胸口上便重重地挨了一下!

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掉下去,半空中魇犹不放弃,一鞭之仇也让他不爽,不杀了她更是难消心头之恨!

镰刀挥舞着,那触目的红色如同流光一样向她爆射而去,月夜咬着牙抬头,手指不慌不乱地开始结印,以身体为□□,一圈黑色火焰腾空而起!

“无尽玄火!”

魇的身体刚刚触到黑色火焰的边缘,便忽然停下来,镰刀倒转,提在手中,半空中红色纸伞慢慢飘下来,落在他另一只手里。

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远处,冷哼一声:“臭丫头,今天算你运气好,本大爷留你一条命,过几天再来取!”

说完,魇转身而去,妖红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月光之下。

月夜捂着闷痛的胸口低咳一声,慢慢站起来。

冰灵幻鸟带着她降落在地上,锁月楼一片狼藉,地上死的死,伤的伤,她从浮光森林里带出来的十五个青年,死了三个。

而其余活着的人,也伤的很重,可见魇下手之狠,比昀离更甚!

月夜走到那三个死去的青年旁边,默默地蹲下来,亲手把他们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他们还这么年轻…

“当初跟着王出来的时候,就早已经把生死放下了,请王不要难过。”吉克默默地蹲在她身后,低声说。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和他一起长大,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说不难过怎么可能?

但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无法避免的,他们难过也没有用。

“吉克,把他们送回赫那拉族去安葬,告诉他们的父母,他们是在战斗中牺牲,没有一人逃避,不负勇士之名。”

“是。”吉克点点头。

其余人也慢慢围过来,都是赫那拉族的人,看着自己的同伴,集体沉默不语。

“陛下,那个叫魇的家伙,十多年前是整个卡尔塔大陆的灾难,本以为他变好了,没想到…”

已经进来一会儿的风连翼站在院子门口,没有上前去打扰他们的哀悼。

而影凰只是个淡淡的影子,用很低沉平淡的口气说着话。

他们虽然没有看见刚才的战斗,不过看到这里惨烈的情况,也能揣测一二。

风连翼沉默地听着,淡紫的眼眸深深地看着月夜的背影,她是很在乎同伴的人,这一次她会怎么做呢?

这一夜变得格外沉重,所有人的沉默,使得月光都悄悄隐没了,天上逐渐聚起浓密厚重的乌云,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月夜紧紧握起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开口说话。

“如果魇从此为魔,那我就再次封印他!”

“主人?”红烛抬起头,稍微犹豫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选择了和众人一起沉默。

月夜深深的吸了一个口气,转眼之间,脸上的表情已经重新变得平静坚定。

绝色兽妃【3】

“这几天大家小心一点,如果魇再次出现,不要和他硬拼,我会对付他!”

众人点点头,心里都明白魇的强大,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唯一能和他过几招,只有他们的遮夜王!

刚才虽然没有取胜,但是无尽玄火出来的瞬间,魇还是非常忌惮地选择放弃战斗离开。

他们对王的信心,一直都没有消减过,有她在,就仿佛一切都不是问题!

吩咐众人各行其事,妥善安放那三个人遗体,月夜才转过身,看见一直站在院门口不说话的风连翼。

她慢慢走到他面前,面对着他,不用强装笑容和洒脱,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

“我没有想到,转移之术没有夺走魇身上的任何东西,却夺去了他的自我。”有些自嘲地摇头笑了。

她之前竟然以为,以物换物,等价交换,转移之术只会相应地夺走人身上的器官。

所以她夺了萧灵的眼睛,甚至还连放弃身上一个部分的打算都做好了。

但讽刺的是,转移之术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样,她终于明白为何光耀殿将它列为禁术,因为它夺走的,正是那个人最害怕失去的!

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身体阵阵发凉,如果当初是她亲自施行转移之术,那么她会失去的是什么?

魇从黑水禁牢出来之后,一直战战兢兢,因为他曾经化魂,由神入魔,他怕自己再变成以前那样,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保存自己的自我。

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月夜心里很清楚,他其实不想变回以前。

他本来就是尊贵的神兽,骄傲自负,怎么会愿意堕落为魔?

忽然觉得眼皮又酸又沉,她低下头靠在他肩膀上,喃喃地说:“他早就知道转移之术的条件,但是劝不住我,就只好自己去施术,我到底在做什么事情啊?”

一双手忽然握住她的肩膀,坚定地搂着她,“你做的事情,一直都是对的,没有半点儿错。”

“那错的是谁?”月夜激动的反问,“是老天吗?我凰北月今生今世都不信苍天神灵!她既然是神,为什么不善待她的子民?为什么人世间还有这么多苦难?”

风连翼叹息,低声说:“谁都没有错,苍天神灵我也不信,但是你,不能不信自己。”

“我信自己!”她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眶定定地看着他,“事已至此,挽回不了的话,我只能竭尽所能,做我该做的!”

风连翼点头,“这样最好。”

看她重拾自信,他心里多多少少也放心了一点,她果然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人。

*********北月皇朝********

接下来的几天,平静的不可思议。

本来一直戒备着魇可能随时都会出现,然而一连过去了七八天,临淮城里都风平浪静。

北月郡主的婚期在三天之后,她眼睛复明,皇上大喜,在宫中设宴,让战野亲自来邀请月夜进宫,接受封赏。

她对赏赐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况且最近一心扑在万兽无疆上面,哪有心思参加宫宴?因此一连几次都拒绝了。

绝色兽妃【4】

高手都有怪癖,况且是她这样的隐世高手,就算皇上心里不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人将说好的赏赐都送来。

北月郡主也亲自来过,洛洛也来过,只是都被她挡下,不见客就是不见客,不因为来者的身份特别就破例。

整个临淮城,能见到她的,除了风连翼之外,只有战野。

最近两天,临淮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西边城郊的一个村子发生了地震,死了好几个百姓,房屋家园也被毁了。

战野亲自带人去救援,本来地震在这个时代不是罕见的灾难,然后战野回来之后,竟然神色匆匆来锁月楼见她。

她现在和南翼国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虽然同情百姓受难,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她想帮忙都没办法帮,所以知道战野来找她,一定另有隐情。

所以她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来见他。

战野一进门,她就发现他额头上竟然都是冷汗,身上还穿着军装,上面留着灾区的泥土和血迹,他是匆忙赶回来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月夜捧着茶杯,几夜没睡好,她眼睛都是青的。

“不是地震。”冷酷俊朗的面孔,第一次露出慌乱的表情,战野声音干涩,“是火山!”

“那里怎么会有火山?”月夜好奇,那村子她曾经路过,青山绿水,树木成荫,以她的知识来看,那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火山。

“我是第一个赶到村子里的人,当时百姓都因为害怕逃出来了,只有我进去,看到那条还没有合上的裂缝,下面…是滚动的岩浆!”

月夜的面色也变了,战野是不会说谎的人,看他这样子,很明显当时也十分震惊。

她脑子转的飞快,一瞬间就联想到灵央学院第七塔下面的无边火海!

他记得第一次和战野进去的时候,从火海里跑到阴冷的地下,那里曾经有一座非常古老的城市,已经沉入水底多年。

据说当年那里也是繁华的城池,可是一夜之间就消失在世上。

因为有外面的火海,所以月夜也猜测,那座城市,和地中海的圣托里尼岛一样,是因为火山爆发而沉入海底。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后背上一阵发凉,端着茶杯的手都有些隐隐颤抖。

和战野对视了一眼,她知道他心里肯定和她的想法一样。

第七塔下面庞大的火海太惊人了,那无边无际的宽广,一旦爆发,那临淮城…

“是天要亡南翼国吗?”战野苦笑一声。

“你先别担心,这个消息不要走漏了,我去第七塔下面看看,是否那火海有异样。”月夜放下茶杯,冷静的声音有种安抚的作用,让战野也慢慢冷静下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月夜摇摇头,忽然问:“战野,南翼国迁都的可能性有多大?”

“龙脉在此,国祚不能移,那些老臣会拼死反对,况且迁都大事,没有五六年不可能完成。”

“要是火山爆发了,那什么都没了!”

绝色兽妃【5】

“要是火山爆发了,那什么都没了!”月夜激动地说,不过转念一想,一个泱泱大国,忽然迁都会弄得人心慌慌。

临淮城是南翼国的国祚所在,若是被火山湮灭,民心怎么安定?

如今灭了东离国,西戎国也归降,这两国的百姓和老臣余孽,如今都还蠢蠢欲动,一旦失了民心,南翼国不保。

战野是从小培养的太子,心中第一位永远是南翼国,否则他不会这么慌乱地来找她。

但是火山爆发,老实说,她没有那样的能力阻挡…

这个国家,这座城池,这里的许多人,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起|点,如果一夜之间被火山掩埋了,那么多人该怎么办?

带着这样沉重的心情,月夜还是在半夜潜入了第七塔下面。

扑面而来的热浪,似乎比之前更强烈了几倍,一推开石门,她就立刻承受不住,在身体周围布置了冰元气的结界,才敢走进去。

翻腾的火海,一朵一朵的巨浪暴躁地腾起,重重拍打在石台边缘,那些石块已经被火焰吞噬了一大半,用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到石门边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月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为何此前一直平静的火海,突然变得这么暴躁呢?

是因为灵尊离开了的关系吗?

驾驭着冰灵幻鸟,高高地飞在火海上,时不时要躲开那些翻腾起来的巨浪,因此飞行的速度格外慢。

好不容易到达灵尊之前所在的那道石门边,月夜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石门没有关闭,火海中的岩浆已经涨上来,从门口倒灌进去。

从外面看,里面那些曲曲折折的道路,全部都燃烧着火焰,通红的火光照亮了原本漆黑幽暗的一切。

从这里不可能进去了。

月夜在石门外徘徊了一圈,调转方向继续往前飞。

当初救红烛出来的时候,那被她强行打开的山壁依旧保持着原先的缺口,缺口很高,所以火焰并没有灌进去。

从高处飞进去,进去的一瞬间,身后一个巨浪忽然拍过来,她飞得相当快,才险险躲过那浪花。

回头去看的时候,进来时的缺口,居然被火焰堵上了!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前方,果不其然,在中间的火焰池里,有一叶扁舟,昀离飘身而立,衣摆微动,宛如神祗。

他果然在这里…

当年的记忆再一次浮现,第一次在这里看见昀离的时候,被他打得差点儿毁容,不打别的地方,专门打脸,让她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