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在房中响起,伴随着四溅的鲜血。

女鬼仿如听到了最美妙的仙乐,长长的舌头吐出来却无法随意控制,对此她也毫不在意,而是用长长的指尖托起舌苔,将嘴角的鲜血舔了个遍。

“呜呜呜……你究竟是谁?"傅晴晴终于忍不住哭泣哀求,“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要什么我通通可以给你,只要你饶过我!饶过我!"

女鬼扯起她的一只手,仿佛觉得好玩般将它折成四折,又如绞铅丝般扭在—起。

傅晴晴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因为痛楚而抽掊颤抖,到最后甚至连哀鸣声都发不出来。缚住她的头发已然散开,她匍匐在床上往夏洛和韩煜的方向攀爬,哀声求救:“救我……救我……许言,救我……”

女鬼嘎嘎笑着,用嘶哑的声音一字字道:“当年,我也像你现在这样,跟条狗—样爬在地上,求你放过我弟弟,放过我父母。我也像你现在这样,一边爬―边喊许言救我。”

女鬼脸上猛然浮现出惨烈的憎恨,低下头又狠狠地咬掉她的一只耳朵,吐在地 上,才道:“还记得当日你是怎么对我们的吗?你让人在我弟弟面前糟蹋了他的未婚妻,让人砍掉我弟弟的手脚,挖出眼珠,泡在福尔马林里。然后,你用你尖尖的 高跟鞋踩*我爸爸的脸,骂他不会教儿子,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应该爱。”

傅晴晴原本因痛楚而迷离的双目一点点睁圆,惨白的脸上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惊惧,“你……你是邵淮的姐姐,你是邵紫妍!你……你明明已经……”

女鬼哈哈大笑,嘶哑的声音在房中一遍遍回荡,“你是不是想说,我明明早已被你的手下用皮带勒死,尸首绑上石块,连同我的父母弟弟一起沉入江中?你是不是想说,我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傅晴晴泪流满面地不住地往后退,哭泣哀求,“饶了我,饶了我,我会那么做 也是因为太爱邵淮!谁让他选了那个女人不选我,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他甚至为了那个女人而打我,骂我下贱=我傅晴晴一生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

“所以你就毁了我全家?!”邵紫妍怒吼道,“就因为小淮不爱你,就因为他打 了你一巴掌,所以你就杀了我全家?我们邵家五条人命惨死在你手里,到最后却不了了之。你傅家手眼通天,你傅晴唷是天之娇女,难道我邵家老小就活该死于非命?! ”

“不,不!我也受到惩罚了!”傅唷唷飞快地说,“爷爷把我关在家里一个月没让我出门,而且我一直都很想念邵淮,失去他,我也很心痛。”

邵紫妍揪起傅晴晴的头发,将她拖过来,看着她惊惧丑陋、血泪满面的模样, 咯咯笑道:“是吗?既然你这么爱我弟弟,不如就下去陪他吧。”

邵紫妍伸出雪白的手掌,五指上突然延伸出长长的指甲,那些指甲一点点贴近

傅晴晴恐惧哀求的脸,锋利的指尖刺向她通红的眼球。。。。。。

“等一下!”夏洛突然道,“你现在杀了她,只会让许言背上杀人的罪名。”

邵紫妍的动作一顿,猛地回过身去,恶狠狠道:“谁都不能阻止我报仇!谁都

不能!”

夏洛叹了口气,望着女鬼丑陋的面容,心底却充满了说不尽的悲伤与怜悯, 世间不是每个怀有深刻执念的人都能化为厉鬼流连人界不去的。天地五行,灵气凝魂,唯有生来赋有灵根的人,又怀着极强烈的执念断气,才能在死后凝结魂体。邵紫妍,这样的灵根在你身上原本是没有的。”

邵紫妍咬着尖利带血的牙齿看着她,厉声问:“你究竞想说什么?”

夏洛松开韩煜的手,慢慢走出结界,低头望着她,轻声道:“我的体质特殊, 对这世间所有靑阳之息都异常敏感。你身上有着与许言一模一样的灵息波动,明明你死前怀着最强烈的怨恨,魂魄应该早已被阴煞之气污浊,可此时此刻,我却感觉到你神魂中的靑阳之息远胜于你心底的怨恨。

“你不是修道中人,所以不会理解青阳之息对他们的重要性。神识微弱可以修 炼,灵力匮乏可以补充,甚至修为降阶也可以重塑,唯有青阳之息蕴育在每个人的灵根之中,一旦失去就再无回还的可能。此生轻则修为停滞,重则瞬间老去,死于非命。”

“那又如何?”邵紫妍咬牙道,“那又如何?!他明明答应了我三年就会回来, 他明明说过那些太阳歌第三次绽放就会向我求婚,我那么相信他,期盼他,可他却骗了我!三年又三年,连我弟弟都要结婚了,他还是没有出现。我眼睁睁地看着爸爸妈妈死去,小淮被砍去手脚,祈求他来救我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出现!到如今, 你跟我说什么青阳之息,又有什么用?!”

夏洛叹息道:“是没什么用。因为你本性善良,并不曾想过迁怒伤及无辜,所以残杀傅晴晴报仇雪恨就成了支撑你留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执念。一旦你下手杀了她,执念消散,你的魂魄要么马上灰飞烟灭,要么成为真正的煞魂,失去人性。邵紫妍,在此之前,你真的不想再见许言一面吗?”

邵紫妍怔了片刻,随即尖声大笑,“我生的时候跟他都没有缘分,更何况如今人鬼相隔。再说见了又能怎么样?见了能改变我凄惨的命运吗?”

她低下头带着深深的怨恨凝望着形状凄惨的傅晴晴,冷笑道:“你以为许言答应娶你,是因为爱你吗?哈哈哈……他是为了向我赎罪,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出你傅氏集团犯罪的证据。傅晴晴,你一生嚣张跋扈,坏事做尽,到头来有没有想过,自己也只是个可怜虫?”

“不一”因为疼痛,傅晴晴的神志本来已经有些迷糊,可邵紫妍和夏洛的所问所答,却让她心中产生了一个极端可怕却又不想面对的答案,以至于害怕极点的她不知如何竟进发出强烈的反抗意志,猛地跃起掐住邵紫妍冰凉的脖子,尖叫道,“许言是爱我的!他跟邵淮不一样,他爱我,他只爱我!你这个贱女人,敢和我抢许言,我——”

一声清啸,一道金色光芒一闪而逝,傅晴晴只觉得手腕处陡然传来一阵剧痛, 下意识地便要松开手,下一刻,那金光便擦着她的额角飞过,鲜血迸溅。

邵紫妍方才咬去傅晴晴的鼻子、耳朵,扳着她的手脚,这些痛苦是撕心裂肺、 真真切切的。可邵紫妍实则只是灵体,她能摧折的只有傅晴晴的精神,让她在极度痛苦的自我暗示下死去,却没有办法真正伤害到她的身体。

只是傅晴晴亲眼所见自己道受酷刑的情景太过真实惨烈,才会奄奄一息,仿佛垂死挣扎。

然而,此刻金光呼啸,剑气劈割,却真真正正地在傅晴晴额头上割开了一道狰狞的血痕。

邵紫妍僵直地跪在原地,脸上是诡异的冷笑。从被傅晴晴掐住喉咙起,她便连动都未动一下。

傅晴晴浑身虚脱颤抖,披头散发,半边脸都被鲜血浸透,神情震惊恐惧,仿佛是见到了这世间最可怕的景象。便是女鬼低下头咬住她鼻子时,她都没那么害怕过。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俊秀挺拔的男子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他的鼻梁上架着一 副金丝框眼镜,神情冷厉沉着,眼底却透着深沉的哀伤。

他慢慢走到邵紫妍身边,举起手中闪着寒光的瑞士军刀,满脸平静道:“紫研, 你想杀什么人,我替你杀;你有什么心愿,我替你达成。只求你,别离开我

傅晴晴犹如傻了一般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似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几个小时前他 还温柔地搂着她,哄她愦她,让她别怕。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一个转身,所有的—切都变了?

“许言……许言……你别吓我。”傅晴晴一把抱住许言的手臂,跪坐在床上,颤声道,“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许言,我是晴晴啊!我是你最爱的晴晴啊!”

许言听到她的哭声,终于悝慢低下头去,空出的左手轻轻抚上她满是血泪的脸,柔声道:“傅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本不该如此算计你和傅氏。可是,为什 么你要害死我最爱的女人?我在那深山老林中一待就是六年,忍受着粗茶淡饭的凄凉,忍受着师兄弟的欺骗压榨,忍受着走火入魔的痛苦和恐惧,为的是什么?为的只是让从小体弱多病、本命属阴的紫妍多活十年二十年。可是,我好不容易回来后看到的是什么?”

许言露出痴痴的笑容,哑声道:“是这个空荡荡的阴宅和紫妍无处依归神识不清的冤魂!”

“傅晴晴!是你,毁了我的一切!”许言举起瑞士军刀贴上傅晴晴纤细的脖颈, 轻声笑道,“若非我曾在离去时将自己的青阳之息渡给紫妍,若非这别墅中所种的太阳歌能承载阴魂,紫妍就只能一辈子躺在阴冷的江底,尸骨无存,死不瞑目!说我爱你?呵呵……”

许言的嘴角深深地勾起,露出有些神经质的笑容。他用冰冷的刀背挑起傅晴晴的下颌,柔声道:“知道吗?这半年来的相处,每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傅 晴晴,每一夜,你躺在我身旁,我都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只可惜,傅氏犯罪的证据还没有搜罗齐全,当年伤害紫妍全家的杂碎还没有全部杀光,我就只能等,只能等……”

“不——你骗我!你骗我!”傅晴晴疯狂地大喊,“你是爱我的!许言,你是爱 我的!求求你,不要这么骗我,求求你……”

仿佛认知的世界轰然崩塌,又仿佛存在的意义被全盘否定,这一刻,骄傲狠毒的傅晴晴终于彻底崩溃。

她的哭叫声越来越低,最终消弭于无音,满身血泪地昏倒在一片狼藉的大床上。

许言冷眼看着这个为爱他而痴狂的女子,拿起瑞士军刀,毫不犹豫地狠狠扎下去。

然而,刀到中途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扣住,再也无法挪移半分。

许言愕然抬头,看到柔雅秀美的女子正深深地凝望着他,眸光如水,唇似樱花,声如风吟,“阿言,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许言怔怔地望着她,被扣住的手忽然如筛糠般颤抖,终于连刀都握不住,掉落在傅晴晴身上。

他哑声道:“紫妍,你别恨我。三年前我就想回来,可师父却在我身上下了禁制,让我潜心修炼,直至筑基……”

邵紫妍轻轻摇头,双手捧住他不知何时满布泪痕的脸,柔声道:“阿言,我从没有怀疑你的承诺。太阳歌开了三年,依旧能再开三年,老的花枝枯萎,新的花蕊总会绽放。阿言,我守着那片太阳花,就好像守着你,一生一世,三年又三年,我无怨无悔。”

“紫妍------紫妍--------”许言猛地伸手紧紧抓住她越来越透明的手,痛哭失声,犹如一个害怕遗弃的孩子,“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邵紫妍背对着窗外的月光,白衣长裙,黑发飘飘,仿佛即将羽化登仙的神女,脸上挂着恬静安然的笑容,哪怕那笑容中带着浓浓的衷伤和留恋,“我一直以为,我的魂体流连世间不去是因为想要向傅晴晴报仇,却原来不是,原来不是。阿言,我只是……想要再见你一面,想要穿着最美丽的白色长裙,站在太阳歌中,清清楚楚地听你说一声------紫妍,我回来了。”

“阿言……你能答应我吗?”

东方的天空慢慢泛起了鱼肚白,皎洁的月光变得灰白暗淡。

晦涩的天幕下,却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子站在一片火红的太阳歌中,仿佛印染了整个天空,点亮了这灰暗的世界。

咯吱一声,别墅老旧的铁门被推开,随后轻微的脚步声慢慢由远及近。

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子缓缓从门口走入,他的脸上带着急切、期盼、忐忑不安和喜悦,随着那白衣女子的身影映入眼帘,脚步越来越快。

终于,他开始奔跑,软软的长发随风飞扬,露出俊秀斯文的面容,神情却是那么焦急渴盼,犹如第一次约会初恋女友的芳华少年。

脚步声惊动了花丛中静谧安然的女子,她缓慢地回过头,望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突然,女子美丽静柔的双眸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喜悦,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沾染了薄薄的嫣红,美目流情,潇潇若水。

这一刻,世界都安静了,天地间唯有女子璀璨的笑容含泪绽放,连最娇艳的鲜花都为之黯淡,连最绚丽的天光都为之失色。

还记得多少年前,年幼的男女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记得多少年前,他们手挽手栽下午这价值连城的太阳歌,第一次羞涩亲吻;还记得多少年前,少年被迫远行,他承诺花开三度君当归,谁知命运捉弄,终究有缘无分。

她轻轻接下一株盛放的山茶花,唇畔含着最美丽的微笑,将鲜花递给自己爱之等之无怨无悔的情郎,柔声道:“阿言,你终于回来了。“

许言接过山茶花,泪流满面,轻轻回答:“紫妍,我如约回来了,回来娶你!”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已看不清邵紫妍的脸上究竟是哭是笑,春日明媚的朝阳慢慢从东方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阴暗的别墅上,洒在鲜红如血的太阳歌上,更洒在邵紫妍单薄透明的身体上。

阳光穿透她雪白的身体,仿佛绚丽缩放的烟火,又仿佛用冬季最后一场冷雪堆置的雪人。只是瞬间的灿烂,便耗尽一生心血。

阿言,无须再怨恨,无须再遗憾,我只希望待到山花烂漫时,你看到的永远是我的笑容。

因为-----“阿言,我爱你,一生无悔。”

春日早晨,天光大亮,偌大的古典别墅中却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气息,下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傅氏集团被查出行贿、贩毒、洗黑钱等多项罪名,傅董事长吞安眠药自杀,傅小姐承受不住打击,疯了。”

“听说她以前做了不少坏事,杀人放火什么都有,这下都被抖了出来,不疯就得去吃牢饭。嘿嘿,她疯得可真是时候。”

“那也要看从前吃过亏的人肯不肯放过她啊!这就叫风水轮流转,从前她在这里多嚣张啊,对我们呼来喝去,说打就打,要不是先生和气,薪水又高,我早待不下去了。幸好她没有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

“不管怎么说,许先生们能摆脱这个女人,真是太好了!”

夏洛趴在窗前,一时无聊地听听八卦,一时又颇为怜悯地回头看一眼屋里俊朗斯文的男子-----那些仆人们议论的男主人。

“你肯放过紫妍,不摄取她的精魂为已用,我很感激。”许言在韩煜面前低着头,低声道,“你言而有信,我自然也会兑现自己的诺言,从今天算起十年内,我将供你驱策,听你指令。如果你对我什么疑忌,可以随意在我体内下禁制。”

“禁制倒不必了。”韩煜淡淡一笑,将手机丢给许言道,“输入你的联系方式,记住,随传随到。”

夏洛低咳一声,暗自腹诽——说什么禁制倒不必了!明明是你现在没法动用通,下不了禁制!说的倒比唱的还好听。

其实看许言对傅晴晴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他也不是什么纯良之人,只是面对快成千年老妖的韩煜,他终究还是太嫩了。再加上所爱之人离别当前,让他完全失了分寸,以致被轻易算计。

还记得邵紫妍站在太阳歌花丛中时,许言突然跪在她与韩煜面前,深深地磕头祈求,“我知道自己不是你们的对手,也知道让你们轻易放弃收摄紫妍的魂魄绝无可能。所以,我愿意用自己来交换紫妍的安全轮回。”

夏洛忙道:“我们没有……”

她的话却马上被韩煜打断,“说说要怎么做交换?”

夏洛满脸黑线,却不再说话。她知道修仙之人的圈子本就比其他团体更冷漠, 邵紫妍成魂体已近一年,再加上精魂中蕴含大量的青阳之息,是修者进阶突破的大好补药。自己和韩煜不早不晚地来插一脚,却又不像是要救金主傅晴晴的意思,也难怪许言会以为他们是要吞噬邵紫妍的精魂了。

这种话多解释无益,反倒会让许言以为自己另有算计,倒不如就让韩煜去处理吧。

许言咬了咬牙,却没有丝毫犹豫,沉声道:“我愿意把自己卖给你十年,这十年你就是我的老板,我的雇主,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违背天道的事,我都可以为你去做。只求你们能饶过紫妍,放她去轮回转生。”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许言的回答拉回了夏洛的思绪,“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找我。”

韩煜不再多言,起身拉住夏洛,准备离开。

夏洛却突然挣脱他的手,三两步走到许言面前,微笑道:“十年打工都还有报酬呢,你就甘心这么替他白做了?”

许言一怔,神色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他看了一眼高深莫测的韩煜,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夏洛叹气地摇头:这么正派又守诺言的正常人,十年下来,还不得被韩煜剥削得尸骨无存。她灵力缓缓流行,迅速从迷藏环中取出一粒丹药和一枚戒指递给许言。“你老板让你做的第一件亊就是——你今天看到的听到的拿到的任何亊物,都不可以说出去,懂吗?"

许言只瞧了那丹药一眼,身形一霣,颤声道:“这丹药灵气如此浓郁,连师门秘藏的筑基丹都比不上!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夏洛待要回答,韩煜却一指弹掉她掌心的药和戒指,将她揽进怀里,径自往屋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温雅浅笑地对许言道:“你老板的第二个命令是,送你的东西自己去研究,还有别让我再看见那粒药。”

许言呆呆地检起那形似黑珍珠却光茫流转的丹药,左手捏起那毫不起眼的戒指,灵力无意识地探入,随后,他浑身一僵。

这……这这这,难道是储物戒?!空间类法器?!

天哪!他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人?

远远地仿佛还传来那对年轻男女争执交谈的声音。

“想当年你就是这么讹诈我和狄飞的,你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一点儿也没变呢?”

“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有什么办法。”

“韩煜,我警告你别再用神识探测我的迷藏环,你真当我不知道啊?”

“那些药你要留到什么时候?保质期已过,小心吃了拉肚子。”

“……韩煜,你还能更幼稚一点儿吗?”

【芒夏篇】

荣耀属于你

如果可以,我真想将这些记忆从你脑中统统抽离,永世隔绝!

七月盛夏,年轻的女孩们都穿上了飘逸的短袖裙装,露出白嫩的肌肤。时代广场上,人来人往,喷器热闹。烈日炎炎,却抵不住女孩们扑面而来的靑春气息,熏人欲醉。

正午刚过,酷暑的髙温中却夹杂了几许清风,拂起那层昼裙瓣,旖旎情丝。两 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女孩从开着空调的凉爽大厦中嘻嘻哈哈地走出来,手挽着手 打起一把伞。

“巧珂,你说洛洛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左边那个长发高个、眉目端庄秀致的 女孩挥着伞抱怨道,“这个死丫头,都多久没陪我们逛街看电影了。”

右边被称做巧珂的女孩有些矮胖,馒头似的手背,白嫩嫩圆滚滚的包子脸,小小的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闻言嗤笑道:“你别说最近,应该说这几年她都在忙些什 么!总是神神秘秘的,自从有了男朋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重色轻友!”

高个的美丽女孩叹息道:“也不怪她重色轻友,我要是有这么优秀的未婚夫,也成天绕着他转。这年头,竞争激烈的好男人难找啊丨

陆巧珂眉头微微一皱,挽着她的手紧了紧,半晌才道:“悠悠,你真的觉得洛洛的未婚夫好吗? ”

许悠闻言似是愣了一下,便条件反射般道:“韩煜要长相有长相,要钱有钱,要体贴有体贴,要才能有才能,怎么不好了?”

陆巧珂咧着嘴笑了一下,眯成一条线的眼底却闪烁着让人看不真切的光芒,“有时候,他看着洛洛的目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