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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进行了三天。

后面两天无双都没出席,但王家闹哄哄的,也没人注意到这茬。

一个月后,新妇脱下嫁衣,换上家常衣裳,过起了安稳日子。

他们重新摆了一席,专门宴谢那些在筹备婚礼和安排婚宴上帮了大忙的近邻好友。这其中当然包括吴老爹一家,张养之家和赵菊斋家。

新媳妇惠娘特意下厨,做了两桌好酒好菜来,酬谢各位好友。众人交口称赞惠娘的手艺,做的菜肴色香味俱全。惠娘一脸羞意地和王孟英站在一起,给大家敬酒,表达谢意。王孟英脸上笑容洋溢,藏不住的幸福。

这次酬谢宴,无双也缺席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王孟英问吴家母:“咦,小双妹妹呢?”

吴家母笑说:“哦,她爹东家那里有些事,她去帮忙。”

“哦…”王孟英发出不明意义的几声感叹。

一直默默在旁边小口吃东西的红莲抬起头,仔细观察了一下王孟英的神情,不由暗暗叹口气。

又过了几个月,夏季已经过完,进入了秋季。无双始终没有露面。王孟英问过好几次吴家母,“妹妹怎么不见来玩?是不是生病了?”

吴家母头几次还编些借口搪塞过去,到后来干脆说,她去了舅舅家,要在那儿住一段时日,跟那边的兄弟姐妹一处玩耍。

王孟英心里有些奇怪,但工作繁忙,加上新婚美满,也就没有多想。

其实,正如他猜测的,无双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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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艾灸 ...

许是筹备婚礼透支了身体,许是闹洞房通宵着了凉,总之,无双感冒发烧,烧了退,退了烧,缠绵病榻,一直不能好,到最后还拖出了慢性咳嗽,每天夜里咳得睡不着。吴家母本想叫王孟英给她看看的,被她劝住了:“你别给那边知道。人家一听肯定以为我是为婚礼累病的,不得内疚?而且,我们两家这么熟,他来看了,你给钱不给钱?给吧,显得生分,他肯定推脱。不给吧,叫人家白走几趟辛苦,我们也过意不去。娘啊,我这只是感冒着凉的小病,慢慢就好了,用不上请大夫。”

吴家母一想也是,不就是感冒发烧么,总归慢慢调理就好了。

于是,无双在家躺了几个月,不去王氏医馆看那新婚夫妇的甜蜜,心情倒也没有那么抑郁。

这天,吴家母又去外出串门。她独自在家,懒懒地半倚靠在床头,百无聊赖翻看王孟英赠送她的钱乙的《小儿药证直诀》。

午后下了几滴雨,天空飘着几朵乌云,天色阴恻恻的,弥漫着一股凄凉的味道。江南人家都爱种几丛竹子在庭院里,她住的地方也不例外。她望着婆娑竹影,听着竹叶滴水,在那儿发愣,忽然门外传来轻轻的呼唤:“吴大娘在家吗?”

无双回过神来,“谁呀?”

一个小姑娘抱着个小孩子探出头来,笑靥如花:“哟,是无双姐姐啊。我是东角门的梨花,不知道你认得我不。”无双以前疯疯傻傻的时候,梨花常常逗那个傻姑娘和她玩耍的。

无双自然是不认得她的。但她知道,这应该是东家家养的奴仆,有几个常来问她爹拿点东西。她忙坐起身,胡乱披了件衣服,招呼人家:“我娘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在家养病也没梳妆,就一直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的。

梨花说:“我想找她要几块生姜,熬姜汤,”她拍着怀里三四岁的小男孩,“这是我弟弟,淋雨着凉,肚子痛,刚才还呕吐了,所以…”

无双上前一看,果然见那个小孩捂着肚子缩成一团,蔫蔫靠在梨花怀里。她说:“姜汤太辣了,小孩子一般喝不下。来,把他放床上,我用艾条给他灸一灸就好了。”

她取来一根艾条,点燃了,然后扒开孩子的衣裳,往上撩到胸,露出腹部。梨花吓得一抖:“阿弥陀佛,你该不是想烧了他吧?”

“别担心。艾灸驱寒是最好的。我会注意不烫到孩子的。”

说完,她拿起艾条,把火头对准孩子的肚脐,用雀啄的方式一下一下地灸烤,当火头聚了灰,就拿开弹去灰烬,再回来灸烤。整个过程她都很小心不烫到孩子皮肤。

小孩本来痛得皱着小脸,伸不直身体。慢慢地,他安静下来,身体也躺直了。

梨花在旁边看着说:“哦,我明白了,孩子肚子痛,就用灸烤的方法祛肚脐进的寒气,是这样子吧?” 

无双微微一笑:“老中医们可不叫肚脐,这是一个穴位——神阙穴。这是有来由的。神,尊也、上也、长也,指父母或先天。阙,牌坊也。该穴名意指先天或前人留下的标记。同时,阙又通‘缺’,这里天生缺失了一块肉。小孩着凉肚子痛,应该用艾条灸烤这里。”

说完,她看差不多了,就起身点燃另一支艾条,递给梨花,叫她帮忙。一人一边灸烤孩子的天枢穴。

“艾灸可没那么简单,哪里痛就单单灸烤哪里。腹部着凉,最好要另外灸一灸天枢穴。同时稍微照顾到关元穴。最后还要背转身,烤背后的大肠俞(读作“梳”),”无双轻声细语教导她注意事项,“火头很烫,不要一直对着穴位,切忌火头别碰到皮肤,约莫一寸高就可以了。停留一会儿就移开,然后用小拇指擦一擦孩子皮肤,感觉一下会不会过烫或者不够热,及时调整距离。”

“咳咳…好的…咳咳。”梨花被烟熏得直咳嗽。

烤好天枢和关元两大穴,无双让孩子翻过身,灸背后的大肠俞,“艾灸背后时,也可以稍微烤一下命门。不过小孩子火气重,阳气每天都在生发。稍微烤一下就足够了。”

小男孩安静地趴着,感到一股热气从腰腹处扩散,暖融融地包围着全身。肚疼缓解了之后,他竟舒服得渐渐熟睡过去,还睡得满头大汗,面色安详。

梨花感激地说:“无双姐,你懂得真多。你怎么知道的?”

无双收拾着灸具和灰烬,解释:“因为我着凉的时候,娘就不让我吃药——是药三分毒,她就去采摘艾叶,碾碎了卷成艾条给我灸。说这样没有副作用,又安全健康。”

她说的是前世,或者说前身的妈妈。她小时候打太多抗生素,搞得面色青白,容易生病。后来陈妈妈就不给她吃西药了。一些小病痛就艾灸,效果奇好。这一次她久病缠绵,看钱乙的《小儿药症直诀》里头有提到这个艾灸,她就想了起来,让吴家母上街买来艾条,准备试一试给自己灸的。不成想先给邻家孩子用了。

“这些小知识,多看看书,跟着大夫学学,慢慢就记住了。”

梨花恍然大悟:“哎,我知道了。吴老爹也说过,你娘俩跟东街的王大夫家很好呢。看来果然是真的。呵呵,我该道怎么感谢你呢。”

“用不着谢。”

送走了梨花和她弟弟,无双也开始用艾条给自己灸烤。不到十天,她的风寒就好了。

却说王氏医馆有了惠娘操持里外,井井有条。王母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从家务中脱了身,清闲下来,就时常往吴家串门。她一见到无双,马上拉住她的手,喜道:“小双,你总算回来了!你去外婆那儿住了那么久,我家小七天天都念叨你呢。”

大病初愈的无双无比汗颜:“呃…我也惦记着她呢。”

“那你怎地三个月都不回来?快快快,随我过去!”王母不由分说,硬拉着无双跟她回去。

无双无奈,想自己不去反而显得心里有鬼,于是便跟了她去王氏医馆。

王孟英和惠娘见到无双来了,连忙让茶让座。小七高兴得不得了,缠着她问东问西。

王孟英也坐到她身旁问:“小双最近忙些什么?这么久都不过来。”

无双避重就轻:“这不过来了吗?别说我了,倒是你和嫂子好不好呀?”

王孟英嘿然:“好,都好。对了,我给你存着书呢,《洄溪医案》上个月已经成集了,一直想着要给你。”说着他拿出崭新的散发着墨香的书本,交给无双。

无双摇摇头:“又让你破费了。大哥,你都成家了,可不只能想你自己。你有了老婆,将来还有孩子。这乱花钱的毛病,应该改掉了。”

“书是好物,多少钱都值得!何况,给你看,哪里算乱花钱。”王孟英正色道,把书往她手里塞。

无双拿着书,唇边展开笑容:“说起书来,还真有用处。上次你不是送给我钱乙的《小儿药症直诀》么,我恰好胡乱翻到了艾灸那一章…”

她把邻居弟小孩肚痛,用艾灸灸好的事情对王孟英一五一十地说了。

王孟英赞许地点点头:“你做的不错。艾灸对驱寒活络十分好。尤其是你知道不止灸痛点,还要加强灸辅助的经络穴位,和正面背面灸烤,真是不错。”

“真的?”无双高兴死了,这是自知道王孟英婚事后,她头一次心情这么好。能被一代大国医称赞和肯定,那是相当有成就感啊。当然了,王孟英现在还没成长为名医,起码还得等二十年吧。

她正自高兴着,王孟英话头一转:“不过,尚有不足。寒邪不单只容易侵入小孩的大肠经,导致腹痛。还更容易侵入肺经,导致流鼻涕、喷嚏、感冒。为了预防这一点,如果你能辅助加灸肺俞穴和大椎穴,”王孟英拍拍脖子后头,“鼻子两侧的迎香穴”,他指了指鼻子,“着凉还经常伴随喉咙疼,这时就要灸烤喉间的天突穴,就更好了。”

无双听了,拼命点头:“是的是的。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唉,我所知果然不过皮毛,亟待提升啊。”

“还有,艾灸还要注意几点。灸完了之后两时辰内不能洗澡,洗了就白灸了。灸后最好喝三杯温开水。大惊大怒大喜大悲不能灸;月经期间不能灸。等等。还有一些更细致的,我就不罗嗦了。”

无双吐吐舌头,“哎,这个我还真忘了叮嘱。下次我会注意的。看来当一名好医生真不容易。大哥,你脑子怎么就记得那么多东西呢?”

王孟英喝一口茶,含笑道:“我是干这一行的,不记得还怎么混饭吃?”

无双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敬佩。

“说起这艾灸,元代有个名医…”王孟英又要开始说他的故事,刚开个头,忽然惠娘走来,捧着一壶茶,笑着打断他,“你又在说了。前日赵老先生来,你们就讨论了半日,也罢。可对着无双姐你也不停嘴。人都被你腻烦怕了,总拉着人家说你的医药。”

王孟英急了眼:“谁说的!我说的才不腻烦呢,况且无双也很喜欢的。她还治好了一个小孩肚子痛,我们就在讨论这个。不信,你问她!”他急切地想要在无双那里寻求肯定。

“大哥,太臭屁了吧?”无双笑着羞他,转头对惠娘说,“不过嫂子不用操心我。大哥说的很有趣,一点也不闷。而且你也该听听,这些知识日常能用到。比如《小儿药证直诀》是本好书,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你就能好好照顾它了。”

惠娘白皙的面庞飞上红晕,嗔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孩子…谁要孩子了!”

无双大手一挥:“成了亲还害羞说孩子呀!这是很正常的啊。而且,难道你以为只要没怀孕,大家就想着你仍旧是黄花大闺女吗?”

“噗——————”正在喝茶的可怜的王孟英喷出漫天的水花。

作者有话要说:下图乃艾灸关元穴,一般有关房事的病,艾灸时关元和命门是必须重点烤的。

下图乃腹部几大穴位。

下图艾灸小脚趾,与子宫、膀胱等器官相联系,分娩、难产、子宫不活跃等均可艾灸这里。《金枝欲孽》里头有这个情节。如妃为了安胎,孙白杨就给她艾灸这里。不过孙白杨用的是艾绒柱,图中是艾条。

本来还有几张图,命门和大肠俞等的图片,太多了,就不一一放上来了。感兴趣的可自行百度。

P.s.亲们,俞读作“梳”,我的读者们可别念成了“余”,我看网上一些艾灸教学视频读“余”,很无语啊。读作“余”的我不承认是我的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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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反省 ...

“噗——————”正在喝茶的可怜的王孟英喷出漫天的水花。

惠娘的脸瞬间羞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噗哈哈哈…”小七年纪渐渐大了,已经知晓人事。她捂着肚子,笑到抽筋, “哈哈…无双…姐…你…真…绝…哈哈哈…哎哟哟我的肚子…”

无双好笑地看着他们的反应:“我说的哪里错了?”

王孟英猛烈咳嗽完,用袖子擦掉水渍,抄起书本敲她的头:“你从哪里学来这么没脸没皮的。女孩子家,咳咳,还是…尊重些。”

小七朝无双做个鬼脸。无双给她一个心知肚明的得意眼色。

王孟英回头握住惠娘的手,她脸上血色还未退去。 他拍拍她,安慰道:“姊妹们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惠娘腼腆地点点头,看他一眼。

王孟英的眸中笑意盈盈。

就在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时,一旁的无双忽地惨白了脸。

她没了心思,胡乱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医馆。

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苍白着脸急匆匆走了。

只有无双自己知道。

她看得清清楚楚,刚才王孟英看惠娘的眼神中,分明是有情的。

她躲了这么些时日,一直在做鸵鸟。她的潜意识还在挣扎,告诉自己王孟英是封建包办婚姻的受害者,他是被动接受这个婚姻的。用这样的方式来麻痹自己。

可是如今,她连自欺欺人都不能够了。这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骆驼。

她终于不能够继续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中。

她知道了,王孟英也爱着惠娘。

夜晚,她在灯下翻看街上买来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看到林黛玉问:“宝玉,你为什么病了?”病中的贾宝玉傻笑道:“我为林姑娘病了。”

不觉泪如雨下。心道宝玉娶了宝钗,是真正不得已为之,心里还想着黛玉;而王孟英,对惠娘有真情实意。对自己才是半点私心都无啊。

可见自己比林黛玉还要可怜。

从此以后,还是绝了妄想,做个普通朋友吧。

第二天起,无双开始在家努力研究艾灸疗法,天天都燃艾条给自己熏穴位做实验。粗制的艾条,燃烧起来有很大的烟气,熏得家里是乌烟瘴气,咳嗽声不断,连喜欢抽烟筒的吴老爹都受不了了。可无双自己忙得不亦乐乎,半点不觉得受罪。

一日,红莲来到无双家中,想捡一点剩菜。因为吴老爹管厨房,每天都剩下很多菜头菜叶什么的。无双见她眉头紧皱,就问:“这些日子你家愈发拮据了,怎么回事?”

红莲叹气告诉她,张养之最近病倒了。这一次病情来势汹汹,好多日没有出去卖字了。家里没了经济来源,只好节衣缩食。他自己忖度是是体寒虚弱,便抓了几副温补的药,但吃了没有见好。

无双听了直跺脚:“他自己是大夫吗?病得这么重了,还自己胡乱抓药吃。红莲,你千万要听我的,张秀才这个病,非王孟英不能治好。他那根本不是寒症!哎呀,总之,你多吹吹枕头风,叫他请王孟英诊脉吧!别自己乱吃药了。”

红莲疑惑地看着她:“无双姐,怎么好像你很清楚他的病情?”

无双扶额。她能不清楚吗,张养之的医案在一百多年后的中央电视台上讲得一清二楚,十三亿人民都知道你老公不举了好不好!

劝完红莲,她跑到王氏医馆。但恰好有几个病人在排队等着看病。王孟英暂时抽不开身来。无双急得在那里团团转。

惠娘问:“无双姐有什么急事?告诉我也一样的。”

无双支支吾吾,不敢告之实情。实在是因为人家隐私,不好到处唱。惠娘有些疑惑,但没有追问。

好不容易所有病人都走了,王孟英信步走出小厅,笑声朗朗:“找我有事?”

无双马上扯着他袖子到一旁,压低声音:“大哥,来,我有些话跟你说。”

王孟英神色疑惑,却站住了:“就在这里说吧。”

无双有些着急,看了眼惠娘。

王孟英看出她疑虑,神色没有变化,但语气肯定了许多:“惠娘不是外人。”

无双愣了愣,随即点点头:“你听说张秀才病了没,很多天下不了床了。张嫂子已经答应劝他请你去看病。你千万记得看病的同时,顺便悄悄诊一诊为什么多年无法生育。告诉他别不好意思,有病就治。”她暗示道。

王孟英没想到是这事,有些惊讶,恳切道:“行。他要是找我看病。我一定尽力帮他治。他是我多年的好友,你放心吧。”

“好的。”无双相信他的人品,他对待朋友一向很真挚。

王孟英忽然又说:“几个月前你就提过这事。你是担忧张嫂子被婆婆责骂,如此待朋友的一片真心,我又怎能不尽力呢?”

无双没想到他反过来赞自己,愕然之下莞尔一笑。

惠娘在旁边听他们对话,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问:“张公子和红莲姐成亲几年了?”

“四年了。”

“既是这样,该治的,”说着,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如果真是张公子有病,的确不可到处说。无双姐做得对。这些事,不告诉我也没什么的。”这话她是对王孟英说的。

王孟英只是淡淡道:“你不会到处说的。”

无双回去把事情告诉了红莲。红莲想了想,道:“王大夫对待妻子是一片真心啊。”

她用力点头,“是的。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男人跟别的姑娘鬼鬼祟祟到一旁不知道嘀咕什么,不让我知道,虽然他们有正当的理由,但我肯定会觉得不舒服。王孟英这么体贴尊敬妻子,真叫我可敬可叹啊。”

敬的是他有如此体贴入微之心,叹的是这般好的男人是别人丈夫。

红莲看着她眼睛,“你做法确实不妥。我知道你的为人,也就罢了,在外人看来,你未免…”

无双惴惴不安:“我正是怕王孟英也会这么想…”

“你又框住了。你果真有心要保持距离,又怎么还挂念他的想法呢。”红莲嗓音虽轻,却一针见血。

无双哑口无言,半晌,“我…我的确是身在此山中了。”她反省自己,王孟英已经明确作出了维护妻子的表态,那自己以后行为举止就要注意了。

“我知道了。以后无论什么事,我都不该仗着自己跟他是故交,越过惠娘去。他既然已有家室,我理应避嫌,以后有事让惠娘转告就好了。”

红莲惊诧,“你悟道还挺迅速的,倒叫我佩服。”

“有些道理不是不懂,只是到自己头上就糊涂了。”

经过这事,她觉得王孟英是真男人,有担当,拎得清。心里对他的敬重和仰慕不由自主地又添了几分。

“红莲,你放心吧,我决计不会破坏他人家庭的。从今往后,我只是他的普通友人。”无双拍拍胸脯,坚定地说。这既是对红莲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告诫,更是人格的自尊自爱。

无双坚信,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别的有意义的事。她堂堂正正做人,上天一定会回报她的。

看官应该还记得,张养之平时就身体不好,大热的天都怕冷。别人穿单衣,他得穿好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