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了接吻这项有意身心的运动,这段时间,杜雪怀除了时不时抱抱陆秀过过手瘾,最爱干的事就是缠着她要亲亲。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加,这段时间,他的吻技简直突飞猛进。这几天,两人一直处于随时都会擦枪走火的危险边缘,陆秀简直度日如年。

可惜,张家上下根本没看出半点异样,一直在这边叨唠了足有一星期,才终于有了要离开的意思。

陆秀原以为警报已经解除,没想到走的只是几个哥哥,二老却留了下来,更令她感觉惊悚的是,二老竟然大方地表示他们不走了,今年就准备在上海过年了。

“没办法,家里亲戚多,不能没有人照应。”听王氏的口气,分明是遗憾几个儿子没能留下来。

第85章

“嘤嘤嘤,他们不走了……”洗漱完毕,再度跟杜雪怀共处一室,陆秀欲哭无泪。

“这样不是很好吗?”经过这段时间的共处一室,原本不西装笔挺不舒服的杜雪怀已经能够从容地在陆秀面前穿睡衣了,躺在床上露出大片胸脯也若无其事。

“你不冷吗?”一个不留神,又看到了有伤风化的场面,陆秀连忙移开了视线。

“不冷,不信你摸。”杜雪怀说着,扑过来,一把将陆秀的手抓向了他的胸膛。

一开始,看到美色当前,陆秀还常常忍不住会有意无意地多看几眼,惹得杜雪怀面红耳赤。可惜,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某人的脸皮开始一点点增厚,竟然渐渐从开始的手足无措,转成了主动调戏。有时候,甚至还会故意躺在床上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害得陆秀这段时间,不在书房磨蹭到深夜,都不敢回房。

杜雪怀的手力大无穷,陆秀的手就那么顺着他的身体一路摸了下去,锁骨,胸膛,腹肌,肚脐……

陆秀如遭雷击般缩回了手,呼吸却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嘤嘤嘤,自己的那对便宜爹娘果然只知道坑女儿。再不走,你们女儿真要被吃掉了……

“喘不过气来吗?要不要我帮你?”杜雪怀嘴角一勾,接着便杀气腾腾地吻了下来。

陆秀原本就已经喘不过气来了,这下,连呼吸都省了。等到杜雪怀使坏完毕,她一头栽倒在了床上,开始大口的喘气。令她欲哭无泪的是,杜雪怀并没有就此放过她,竟然嘿嘿一笑,趁势压了上来。

一开始的时候,陆秀学着梁祝里的剧情,提出划床而治。杜雪怀开始还乖乖遵守,随着时间的推移,床上的界限早已名存实亡。陆秀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发现自己跟个抱枕一样被他搂在怀里。

可惜,慢慢的,某人已经不再满足于趁着她熟睡再越界了,公然开始在睡前动手动脚。陆秀自认不是柳下惠,这几天被他挑逗得欲哭无泪,缴械投降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感觉着杜雪怀的吻如雨点般落在脸上,唇上,耳根上,胸口又仿佛被无数只小猫抓挠一般躁动了起来,陆秀眼睛一闭,决定干脆豁出去算了。他就是因为吃不到才表现得这么讨人厌,要是吃到了说不定就安分了。反正现在他们两个在所有人眼里都已经是一对,也不差这点既成事实了。

陆秀咬了咬牙,开始粗鲁地扒杜雪怀身上的睡衣,扒到一半,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两个白色的毛团。转头一看,正对上了两双好奇的眼睛。

此刻,两个小家伙正不约而同地站在婴儿床上,扶着婴儿床的床沿,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大人。这两个小家伙晚上睡觉不安分,爱踢被子,害怕他们着凉,陆秀给他们穿了白色狐狸毛连体衣,此刻挨在一起站在那里,像极了两只好奇的小白熊。

毛团还不太会站立,站了一会儿就一个屁蹲坐倒在了婴儿床上。很快又扶着床栏爬了起来,目光依旧锲而不舍地落在两个大人的身上。

被……被围观了!

陆秀急忙捅了捅杜雪怀:“孩子们在看着呢!”

难得见陆秀这么主动,杜雪怀正兴致勃勃地准备结束这漫长的僵持状态,夺取战争的最后胜利,闻言动作立刻一顿。他僵硬地顺着陆秀的视线望去,果然看到了两张天真无邪的小脸。

“他们又不懂。”杜雪怀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又压了下来。

没想到,雪球闻言,忽然咯咯一笑,拍了拍小手,一把将毛团推倒在了床上,就这么压了上去,还又摸又啃。见过动物园里打架的熊猫宝宝吗?就是他们这样。

陆秀被逗笑了,伸手堵住杜雪怀的嘴,用胜利者的眼光斜眼看他:“他们不懂……”

杜雪怀欲哭无泪:“臭小子!学什么不好!”

“婴儿最强大的能力就是模仿,你自己敢做,就别怪他学。”被两个小家伙这么一闹,陆秀已经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

可怜的毛团已经被雪球啃得直哼哼,此刻正不停蹬着小手小脚。陆秀连忙一把将玩得正欢的雪球抱了起来。

“不许无礼,这是你妹妹!”

雪球才不管是不是妹妹呢,他只知道自己的玩具被抢了,当即小嘴一扁,竟然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陆秀哄了半天才把他哄睡着。

感谢雪球的仗义出手,那一夜再度安然度过。

第二天,杜雪怀就气哼哼地把婴儿床搬出了陆秀的卧室,搬到了客厅里。还美其名曰,房间里太冷,客厅有壁炉。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雪球果然还记得昨晚的大戏,公然在外公外婆的眼前表演起了推倒啃人的手法,惹来张启明夫妇哈哈大笑。

杜雪怀红着脸,默默把婴儿床中央已经拆掉的围栏重新装上了。够不着毛团,雪球只能眼泪汪汪的抱紧了他的小兔子。

还好二老没想那么多,只当是小婴儿的游戏,面色如常。陆秀跟杜雪怀二人却被臊得满脸通红。

刚好水生跟大头恢复得也差不多了,两人相携着一起出了门,把那两个孩子领回了家。

那张照片的影响力果然惊人,出院的时候,连院长都被惊动了。还好,院长得知的是子不语的那个版本,不仅大方地替两个孩子减免了医药费,甚至还拍着杜雪怀的肩膀,为他牵头建立妇联的事,狠狠夸赞了他一番,反而让杜雪怀有些不好意思。

水生腿上的石膏还没拆,大头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依旧有些咳嗽。陆秀不放心就这么把他们交给妇联,领着他们去流浪儿收容所见过他们的几个小伙伴,就把他们带回了家。

张启明夫妇不是什么坏人,又早已从报纸上看过他们“夫妇”救助流浪儿童的光辉事迹,看到他们领回两个孩子,并不怎么惊讶。倒是两个孩子,见了老头老太太,一脸的拘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两个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四岁,在二十一世纪应该正是最会玩的年纪,然而他们却早已有了不符合他们年龄的早熟,水生腿上还打着石膏便已经拄着拐杖跑去厨房帮忙,连大头,也像模像样地帮忙剥豆子,扫地。让一帮大人看着心酸不已。

想起之前的承诺,陆秀去买了一大堆零食,让两个孩子敞开了肚子吃。看着他们那令人揪心的细胳膊细腿,陆秀就迫不及待地想把他们养成胖子。

两个孩子望着满桌的零食,对视了一眼之后,却没动。最后还是水生垂着睫毛弱弱开了口:“要是大毛他们也能吃到就好了……”

陆秀没想到他们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收容所那边的小伙伴,顿时一阵感动。伸手摸着他们的脑袋,跟他们保证道:“没问题,他们当然也能吃到!”

马上就要过年了,妇联的各位虽然一直忙得马不停蹄,却也已经在考虑该如何让孩子们过一个好年了。可惜,预算有限,有心无力。

刚好《日落》的第一期票房分成已经到手,那每张票一铜元的特别捐款刚好可以用来给孩子们过年。太奢侈办不到,但让孩子们吃上一顿饺子,每人分到几颗糖果却还是办得到的。

第二天,陆秀就拿着那笔钱,兴致勃勃地跑去跟云明月商讨过年的细节问题。

令她没想到的是,到达收容所那边,却发现那边竟然拉起了隔离带。甚至还有军警模样的人在巡逻。更令她脊背发凉的是,竟然还有戴着红十字臂章的人在那边洒石灰消毒。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陆秀心下大急,一把扯住了身旁的一名警察。

那警察显然认得她,态度还算不错:“情况还不清楚,听说里面爆发了传染病。”

“传染病?”陆秀重重打了个寒战。在这个连青霉素都还没开始临床使用的年代,她当然知道这三个字的杀伤力。天气实在太冷了,收容所没办法让孩子们洗澡,只能做到让每个孩子饭前便后洗手。原以为寒冷的天气能够降低传染病爆发的几率,没想到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是什么病?”陆秀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涩。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人在收容所看到了一个长了满脸痘的孩子。上头很紧张,严令我们守住收容所,不许任何一人进出。”

“满脸痘?难道是天花?”听到警察的话,旁边正捧着照相机拍照的一名记者尖叫一声,迅速后退了一步。

“天花?!”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群顿时紧张了起来。

“大家别紧张!别紧张!还不清楚!”

这边的骚扰果然引起了收容所那边的注意,没过多久,云明月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云明月出来,一帮记者纷纷向后退去,仿佛生怕不小心染上了什么。

云明月眼尖,瞬间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陆秀。发现她一脸紧张,忙道:“别担心,不是天花,只是水痘!”

“天花!天花!”围观人群显然搞错了重点,瞬间一哄而散。

“她说的是水痘,不是天花!”陆秀哭笑不得,可惜,人群早已散了一干二净。

既然是水痘,那就没事了。陆秀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云明月走了几步,就原地站定,再没有往前走:“会长,这里交给我就行,你家里还有孩子,别过来!”

“里面有什么需要吗?”

“如果可以,给我们弄一批止痒的药过来!”

“行!”

于是,那些原本打算用来给孩子们买糖吃的钱全被陆秀拿去药铺换成了药。水痘就算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不少孩子不得不经受的一次折磨。反正并不致命,陆秀也就没把这当成一回事。

她根本没想到,这会在沪上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第86章 (二更)

担心会感染到家里的几个孩子,陆秀先去杜公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转道回家。觉得收容所的孩子们可怜,又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他们买了糖,派人送去。

得知收容所那边正在闹水痘,水生跟大头竟然把陆秀买给他们的零食全还了回来,说是让陆秀给生病的小伙伴们送去。他们这一点根本就不够大家分,陆秀无奈,只得又大出血送了一次好吃的。

混蛋,这分明是另一种形式的逼捐啊!

她并不知道,正因为两个小家伙的“逼捐”,让那帮原本就误以为收容所里爆发了天花疫情的记者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如果不是真的遇上了要命的疫情,干嘛一而再再而三给收容所送那么多奢侈的零食?

然后一夜之间,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充斥了沪上的各大报纸。

“好心办坏事,妇联的死亡集中营!”

“救人还是害人?收容所惊现天花疫情。”

……

沪上这批小报记者果然个个想象力惊人,甚至已经有文章言之凿凿的声称,亲眼见到有人从收容所里一具一具往外抬小孩的尸体了。

看到报道的时候,陆秀哭笑不得。前去送零食的小弟明明说孩子们恢复得很好,精神状态也稳定。到那帮记者嘴里,却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谣言一出,沪上顿时人心惶惶,收容所附近的区域甚至为之一空。

知道如果任凭这样的消息传播开来,对妇联跟流浪儿童收容所的声誉会有怎样的影响。一得到消息,陆秀便跟卫生局方面打了招呼,准备以中华妇女联合会会长的身份跟卫生局的官员一起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谣言,为妇联正名。

原以为不过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当时卫生局的官员刚刚宣读完妇联跟卫生局的联合声明,证明所谓天花只是虚惊一场。那位程咬金的到来,把一切都打乱了。

“你还我女儿!”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心如的妈妈,陆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直到被她上前狠狠扇了一个巴掌才反应过来。

“王妈妈,您误会了,心如没事。”陆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嘴角忍不住一勾。这段时间,前去打探消息的小弟给她带来了一个有趣的消息,王心如得了水痘。王妈妈反应这么大,恐怕是真误会她得了天花。

王妈妈哭得撕心裂肺:“那傻孩子怕我想不开,还骗我说是水痘!她今年已经24岁了,这么大年纪,怎么可能得水痘?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说着又过来踢打陆秀。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好好的搞什么妇联!弄什么流浪儿收容所!我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医学研究证明,成人的确也会得水痘,而且病情还比儿童严重。这段时间王心如一直忙着照顾收容所的孩子们,可谓夙兴夜寐,抵抗力免不了要下降,如果她没有得过水痘,又身处水痘病毒环伺之中,会得病也不奇怪。

王妈妈虽然最后被安保人员成功控制住了,但原本毫无悬念的新闻发布会却失控了。

“所以,妇联跟卫生局为了防止恐慌弥漫,故意把天花疫情说成了水痘?”阴谋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会缺乏市场,特别是在大家早已有了成见的情况下。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真的只是水痘!”那位卫生局的官员急得满头大汗,拼命拿手绢擦汗。

可惜,因为刚刚王妈妈的“佐证”,再多的辩解也成了狡辩。望着眼前记者们那一双双闪闪发光的眼睛,陆秀知道,今天她如果不做点什么,妇联的声誉可就扫地了。没了妇联,那帮孩子最后会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想起当初找到水生的那帮小伙伴时的凄惨情景,她咬咬牙,暗暗下定了决心。

“安静!安静!”她重重拍了拍桌子,等到记者们安静下来,立刻环顾四周,公布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你们不是想让我证明那不是天花而是水痘吗?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从今天起,我会进收容所,跟孩子们吃住在一起!”

记者们果然已经认定了那是天花,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大哗。

陆秀趁机大大方方地从主席台上下来,站到了记者们的面前。

“来!来!都过来!凑近点看!我的脸上干干净净,没有麻子,所以不可能得过天花!如果那真是天花,你们觉得我会有这个胆子过去吗?”

这神来一笔效果惊人,记者们果然不再纠结到底是天花还是水痘的问题了。

“你真的会去吗?”

“当然!”陆秀用力点了点头,答得豪气干云,“如果你们不信,明天早上,大可以到现场为我送行!看着我进收容所的大门!”

陆秀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不仅吓呆了发布会现场的记者们,也把家里人吓得不轻。

“胡闹!简直胡闹!”张启明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听完她的话,王氏甚至都扬起了手,准备揍她了。当然,最后被杜雪怀拉住了。

“娘,我小时候得过水痘,对吧?”陆秀连忙搂着她的胳膊撒娇。

“对。”

“那你们还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们也觉得我在弄虚作假,故意把要人命的天花说成水痘?”

二老果然沉默了。见女儿主意已定,终于不再多说什么了。

“女儿不孝,今年看来是没办法陪你们过年了,就让两个孩子代我尽孝吧!”陆秀把两个孩子抱到二老的怀中,抱着两个小家伙,二老的表情才终于稍稍好看了些。

安抚完二老,陆秀转向杜雪怀。他虽然没说什么,但表情分明显示,他对陆秀的这个决定十分不满。陆秀当然明白他为什么不满,原本已经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

她微微一笑,拉着他进了书房。

“水痘病毒有潜伏期,就算我回来之后,也得有段时间不能碰孩子们。帮我替孩子们找个奶妈!”她原本是打算一直亲自喂养孩子们的,看来是做不到了。

“你放心。”知道陆秀去意已决,杜雪怀只能点头。

“《三毛流浪记》的存稿大概还能支持一周,一周之后,你帮我把这个启事发出去。”陆秀拿出稿件,害怕杜雪怀看不懂,还用英文在每份稿件上做了标记。

“这上面写了什么?”文盲真可怜……

陆秀笑着答:“子不语的真实身份跟我当初写《日落》的心路历程。我原本是想等《日落》上映完毕再发出去的,但总不能让报纸莫名开天窗,不如趁此机会公开。如果读者要催稿,就让他们来收容所。看看有没有人为了追连载不要命!”

她嘿嘿一笑,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写好的信:“哦,对了。到时顺便把这封信寄去《小说月刊》,周先生他们会声援我的。”

杜雪怀苦着脸答应了。他果然不死心,晚上竟然想趁着这最后的机会生米煮成熟饭。可惜,陆秀刚好在排卵期,又听过水痘会导致胎儿畸形,坚决不肯答应。这一晚,杜雪怀是撅着嘴入睡的。那萌点满满的表情让陆秀蠢蠢欲动,又趁着他睡着偷亲了他。

墙倒众人推,陆秀竟然在第二天的报纸上看到了妇联中饱私囊,利用流浪儿大发横财的消息。她真庆幸自己的当机立断,不然,如果任由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妇联最后会是什么形象可以想像得到了。

陆秀可是亲眼见着后世的红十字会如何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的,收容所一建立,她便第一时间聘请了会计,力求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妇联的各位理事都是满怀着一腔热血而来,当然不可能反对。

去收容所之前,她特意吩咐杜雪怀帮她找来妇联的会计,对外公布妇联总账。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她才拎着行李,坐上了前往收容所的汽车。

那帮记者们果然早已等候在隔离带外面了,见她出现,竟然一阵欢呼。

进收容所之前,陆秀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点子:“你们谁胆子比较大,不怕死。大可以带上当天的报纸,每天过来为我照相,看我能坚持几天!”

“我来!”

“我也来!”

“还有我!”

……

“好!每天早上十点,不见不散!”见大家争先恐后,陆秀顿时笑容满面。如果这些记者真的每天准时刊出她的照片,不仅能证明她没有临阵脱逃,也等于是为妇联做了免费的宣传。

摆出pose配合记者们拍了无数张照片之后,陆秀拎着行李,迈着大步走向了收容所的大门。

自告奋勇,深入疫区。虽然此时记者们大都已经相信了她是水痘不是天花的说辞,但目送着她一步步走入收容所,依然油然而生一股崇敬之情,有人脱帽致意,有人趁机拍摄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背影。一直到她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了,这才三三两两散去。

这几天收容所这边跟外面的联系早已中断,都是卫生局那边准时送来补给。见陆秀进来,妇联的各位顿时大惊失色:“你来了,家里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没事,我让家里雇了奶妈。”陆秀说完,从箱子里掏出这几天的报纸,递给了妇联的各位姐妹。

“天花……那帮记者的想象力果然丰富。”

“妇联利用流浪儿中饱私囊?天可怜见,我可是连嫁妆都已经贴出来了!”

……

看过报纸,大家一个个都哭笑不得。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躺在床上,满脸水痘的王心如甚至还呜呜哭了起来,“呜呜呜,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留下来帮忙了,我没得过水痘……我还以为我这么大年纪,肯定已经不可能再得了……”

现场顿时哄笑一片。

王心如今年已经24岁“高龄”,却得了孩子才得的水痘,听起来的确蛮丢脸的。

第87章

因为妇联中有人是医生,疫情开始之后,立刻对收容所内的孩子进行了最基本的隔离,还把照顾孩子的人也分成了两拨,所以,收容所的情况比陆秀想象中好得多。除了王心如情况最严重,孩子们的状况都还不错。病得最重的几个已经开始痊愈,健康的孩子中暂时也没有发病的迹象。

所以,目前的状况看起来有些可笑,不仅几个大人,连刚刚痊愈的孩子,也在围着王心如一个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