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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已失去了利用价值,我还留着隐患何用?自然要斩草除根。”

慕刑风的话跟在场每个人带来的影响是惊惧的,也是震撼的!他们不约而同注视着满脸理所应当,没有任何反思和自责的慕刑风,再不复刚才看待一个长辈的几分尊重,那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神经病!

姚深湛眼球猩红挣脱了唐暖的束缚正想上前嘶吼,唐南意一个剪步上前硬生生将他拽回来,对上姚深湛几欲咆哮的目光时,他无声的摇摇头。

不值得了,这个丧心病狂的精神病不值得再花费一丝一毫的心血精力去对付,风烛残年的境遇孤身一人在不见天日的囹圄老死,才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看懂了唐南意未说出口的深意,姚深湛攥紧了右拳咬紧牙关最终将前进的脚步收回来。再懒得看慕刑风一眼,转身面对唐暖。

“都录下来了么?”

唐暖点点头将藏在上衣内口袋里的录音笔递给姚深湛,他掏出手机通知潜伏在小楼四周的警队上来逮捕人犯。

尘埃落定,唐南意扫视一眼独坐在那张花木椅上神色木然的慕刑风,书房在二楼偏侧本来就光线暗淡,此刻他周身仿佛陷入了一片浓稠墨染的黑暗,无端孤苦而落寞。别开视线,剩下的一切交给姚深湛处理,唐南意担心唐夭夭,率先下了楼。

顺着台阶一层层走下去,唐夭夭就坐在他铺下的外衣上,还保持着他离开时一模一样的姿势。视线所及之处空空荡荡,室内没有暖气她无意识缩紧了身体,看起来更加瘦弱娇小。越是走近她,唐南意越能感受到那一种铺天盖地的落寞,凉薄如水,伴着零下的温度轻易入侵身体每一个温热的细胞,冷凝结冰。

捧起她交握在膝盖上冰冷的指尖凑到唇边,唐南意轻轻亲吻,饱含郑重怜惜的小心翼翼。恍神的唐夭夭这才转眸看向他,自然勾勒出一个恬静美好的笑容。

“你去了好久。”

唐南意又亲了亲她微凉的指尖,怜爱承诺。

“嗯,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绝不会让你独自一人承受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不会让你在伤心难过时自己一个人。

靠近她坐下,唐南意揽了唐夭夭的腰肢把她抱进怀里,这才发现最近一段日子她瘦得厉害。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慕刑风残冷的话,“白眼狼”“残废”“斩草除根”这些话竟不知慕刑风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唯一庆幸的是,幸好,说出这番冷血至极的话时她并不在场,幸好…

收在腰间的力道不经意放重,唐夭夭垂下眼眸,万千复杂的思绪全部堆积在心头喘不过气。她了解唐南意,他行事严谨分寸不差毫厘,抱着她的时候力道更如同用精密的仪器测量过,永远让她有种窝在沙发上的舒适与享受。如今,他有些失控了。

以往抱着她的时候,他眼睛里的情绪是浓浓的喜欢,而现在则是满满的疼惜。这些细微之处的反常足以让唐夭夭意识到,在楼上她所谓的爷爷,已经暴露出里面的败絮,破烂不堪。

“不要心疼我。”

唐夭夭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无奈和脆弱,静静埋在他胸口小幅度蹭了蹭,声音小得听不到里面含糊的鼻音。

“我不疼。”

又轻又小又简又短的三个字,却像一只猫爪轻轻在唐南意心口挠了一下,细微的疼痛和胀胀的酸涩直让他身体里最柔软的部分都被揪起来,几欲窒息。

他的傻蛋儿那么敏感聪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一个人的亲疏远近?她一直知道也一直沉默,想到不曾相识的几千几万个日日夜夜里,她一直是这样累了蜷缩在角落里休憩,痛了独自舔舐伤口,无数个难熬的日子里始终是自己一个人,心上就仿佛被明火不断灼烧。

“傻子。”

唐南意俯身在唐夭夭细嫩的脸蛋上轻啄一口,将她小小软软的身子往上提了提直到跟自己视线齐平,搂着她的腰更加紧密契合的抱在胸膛,低声轻斥。

“在我面前逞强什么?”

他的眼眸里那样关切的情绪一览无余,这是他第一次不再高深莫测复杂难懂,摊开了坦诚给她看。唐夭夭心底一震,揪着他上衣的手不自觉抓紧,咬了咬嘴巴。

“其实…我是疼的,只是说出来,也不会不疼。我还不太习惯把脆弱的部分展现出来,对不起…”

“不许说对不起。”唐南意轻轻揉了揉唐夭夭黑亮的发顶。

“我喜欢你逞强也喜欢你坚强之下隐藏的脆弱,骄傲、倔强、口是心非,你的这些特质我统统都喜欢。

是我该感谢世上还存在这样一个刻骨铭心的你,让我能够用所有去疼、去怜、去宠、去爱,不然我空有漫长的生命何用?

我不许你说对不起…”

第63章 何为纵容?

接下来的几天连着下起了雪,晶莹剔透的雪花从苍茫阴霾的天空簌簌掉落,一世界铺上耀眼的洁白天地之间全是银装素裹。

宽敞的房间里不知用了什么取暖设施,温暖如春,唐夭夭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也不觉得冷。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外面飞舞的白雪连同冰冷的新鲜空气一起被呼啸的寒风吹进来,一股脑顺着她裸/露在外脖颈往里钻。

指尖不经意触碰到玻璃上凝结的霜花,这才感觉到冷了又不想把雪关在窗外,只能拿了不远处小狐狸造型的卡通暖宝把双手搁在里面。唐夭夭目光放空远眺茫茫的天空,静静地想着。

现在这个时间…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

正这么想着肩上一沉,连带着让人熟悉心安的味道她闭上眼睛,放任自己陷入身后猝不及防的温暖。

“临走前我不是说过了么?不许光着脚在地上走,也不许对着窗户吹冷风,你的耳朵长在哪里?”

唐南意把她娇小的一只连带方才披上的衣服一同裹在怀里,顺手关上窗户的同时还捏了捏她凉凉红红的小耳朵。雪花被阻挡在窗外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了,唐夭夭只能转过身面对唐南意那张清隽好看却又让她紧张无措的脸,不服气的小声反驳。

“听是听到了,可我又没答应你乖乖听话。”

“呵!”

唐南意顿觉好气又好笑,低头看唐夭夭白嫩的两只脚丫还踩在光滑的木板上,索性抬手把她抱起来拎到对面的沙发上,又不知道从哪变出第二个暖宝盖在她两只脚背上捞进怀里。

当初选这栋别墅因它环境清幽,不过工作太忙他也是偶尔才来住上一两次,装修上也瞧不出什么不妥。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够细致,免不了要找人铺一层羊毛毯了。想是这样想,不过嘴上唐南意并不打算纵容这个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才安分了几天,又开始伶牙俐齿了?”

“你不就喜欢我这个样子么?”

唐夭夭红着脸小声嘟囔,被唐南意一声挑高的“嗯?”吓得立刻噤声,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说了,索性低下头玩弄他里衬上琥珀质地的扣子。他们之间蔓延着温情脉脉的氛围是那样难得,任谁都贪婪的想多享受一些安恬的时光,迟迟不想破坏它…

中午吃了玉米甜肠和小牛排,喝了冬菇汤后,两人依偎在一起睡了个午觉。大概两点多的时候,唐南意洗漱完后把仍然迷迷糊糊的唐夭夭拎起来,一层层往她身上套加棉的厚衣服,直到最后他拿着热毛巾一点点细致周到地给她擦脸,唐夭夭这才清醒过来。

蹬蹬脚下一双米色雪地靴,又看了看身上水蓝色长款小洋装,唐夭夭喜欢的紧,边仰头给唐南意擦脸,边拉拉他近在咫尺的衣角下摆。

“你什么时候给我买的?真好看!”

“喜欢?”

唐南意见她不住点头笑得眉眼弯弯,跟新月芽儿似得娇俏,那些亲自去商场一件件筛选时被围观的不悦顿时化作满满值得,忍不住亲亲她的眼睛。

“给你买了好多,柜子里还有盛不下放在旁边房间的那些,都是你的。”

“啊!”

唐夭夭激动地站起来在床上大跳几下,兴奋不已一下子朝唐南意扑过去,双腿夹住他精壮的腰身像爬树的考拉攀在他身上,双手环着唐南意的脖子凑上前狠狠在他脸上响亮亲了一口。

“真好!小叔实在太好了!”

“你叫什么?”

软玉在怀美人投怀送抱又送香吻,按理说唐总裁不开心不太可能。而事实上唐南意对“小叔”这个称呼非常不满,完全自动遗忘以前他可是一遍遍提醒人家这么叫。

“叔叔呀?”

天真无邪的唐夭夭眨眨眼,不知道是真无辜还是存心气唐南意,引得他一手施了力道托着她,一手紧匝着她更紧密的贴近他喜怒不辩的脸,直至鼻尖相点,呼吸可闻。唐夭夭没他那么厚的脸皮儿不自觉往后躲,唐南意紧随而至。

“怕了?”

他说话的时候噏合着唇分明碰到了她的,可不曾像以往攻城略池,仍是一本正经的不行。臊得唐夭夭也顾不上逞能乖乖的点头。总算脱了暧昧至极的气氛,唐南意把唐夭夭抱到床边让她坐下,唐夭夭刚想喘口气,紧接着唐南意霸气侧漏的话龙卷风一般乱了她所有。

“以后记住,我是你男人不是叔叔!”

唐夭夭震颤不已完全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然而人家刚刚宣布完毕的当事人根本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没事人一样放下毛巾,取来梳妆台上的滋润霜打开盖子,修长的食指刮一层点在她鼻尖、脸蛋、额头、下巴,然后用手心均匀的涂揉。他是那样的专心致志,细致入微,仿佛于他而言正在做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珍视对待的感觉,让唐夭夭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真害怕一不小心,敲醒了这个柔软的梦。

她想,这辈子可能再找不到这样一个,愿意为她披衣穿鞋、洗脸擦霜的男人…

擦完脸,唐夭夭看了眼镜子里油光锃亮的自己,笑得很傻很开心。唐南意把帽子、口罩、围巾、手套给唐夭夭套上,同时也把自己武装好,终于大功告成,可以出去玩雪喽!

一出门唐夭夭就像脱了缰的小野马拦都拦不住可了劲儿撒欢,一会儿叽叽喳喳麻雀似的不停尖叫,一会儿蹲/□双手挼一个大大的雪球,转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毫不客气把雪球投向唐南意。唐南意知道她玩心打发如果躲了,将是一场你追我赶的雪团大战,于是躲也不躲任猖狂的雪球一个个往身上落。

他人本来就极其出色,今天一身藏蓝色大衣长身屹立在茫茫雪海里,更显得如松如柏,挺拔俊逸。凛冽的寒风拂过他系在脖子上的银灰色围巾,整个人如同风雪山崖上铁画银钩的御琴公子,清华无量。

唐夭夭看唐南意丰神俊朗站在那里,明显没有要跟她一起玩的意思,忍不住嘟了嘟嘴有些小不快了。她的帽子也是他亲自挑的,雪白绒线一针一针勾出雪花的条纹,头顶还缀着两个毛毛球,和手套围巾都是同一款,配上水蓝色小洋装,真是一只雪地里的小精灵。

只是,此刻这只精灵大概在闹脾气了!唐南意认命走过去,很上道的不耻下问。

“怎么了我的小傻蛋儿?”

谁知就是这样凑近的功夫,唐夭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手把唐南意的围巾往外拽,一手将刚团好的雪球干净利落塞进他大衣里!

“哈哈!叫你不陪我玩!”

恶作剧成功的某人还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一边嚣张放话一边怕唐南意“报复”突袭,急忙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而被灌了一身雪的唐南意起初的错鄂过后竟然也不生气,解了围巾和大衣最外层的一列排扣,气定神闲抖擞身上的雪,看不出一点儿气急败坏的痕迹。

直到把身上的雪抖得差不多了,唐南意才看向五米外森严戒备随时准备落跑的唐夭夭,勾起嘴角。

“过来。”

那声“过来”简直就如同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类的闲情逸致,直让唐夭夭也跟着抖了抖。麻蛋!她最怵他这样无公害的云淡风轻了好么!心里当然怎么碎碎念都可以,可实际上唐夭夭再有几千个胆子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漏跑,只能挪着比蜗牛还要慢的步子缓缓朝危险人物靠近。

额…她不会承认看到唐南意那件贴身毛衫上,留下雪水融化后湿漉漉的痕迹时,她有些烦人的小懊恼和小后悔…

五米之遥再怎么墨迹也总有到的时候,唐夭夭很快恢复一只可怜小白兔的模样乖乖在唐南意面前站定,等待他发落的过程中大气也不敢出。意料之中的淡声斥责并没有落下,唐南意伸出手将她冻得通红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腹部,用未被雪水沾湿的那部分衣服轻轻把她手上残留的雪水擦干净。然后,将左手和右手分别放进一左一右挂在身侧的雪花手套里,低声吩咐。

“不许再把手拿出来了。”

短短一句,唐夭夭抬头看向他无比认真的神情,瞬间红了眼。

雪花疏松干燥,团雪球的时候要用手心的温度融化一部分雪,雪水把雪花凝结在一起,团成的雪球才结实。刚才唐夭夭戴着厚厚的手套团了好几次都没成功,索性直接用手玩了。折腾到现在手早已冷得失去知觉。恶作剧之后,唐夭夭一心想着唐南意的责罚,连自己都忘了戴上手套,而他,不在意湿衣服穿在身上被冷风吹了会不会感冒,只在意她的手会不会被冻僵…

“你怎么可以…”

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深情和温暖来待我?

她自认从来不是感性的人,然而这一次,点点滴滴无声微小的付出汇聚成汹涌的感动,排山倒海席卷而来。感觉脸上凉凉的,才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怎么了?怎么哭了?”

风实在大,四周是一落泪能立刻风化成滴的那种寒,唐南意不敢掉以轻心,急忙把她纳进怀里裹紧两侧大衣。

“不玩了好不好?里面的衣服湿了你在里面窝久会不舒服,回去了?”

他其实真的很不明白,明明刚才还开开心心雀跃不已的人儿,为什么转眼便不要命的掉金豆豆,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他貌似没说什么重话吧?

“好久了…”

唐夭夭紧紧抱着唐南意,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怎么也做不到。

“好久好久了…以前,我爸爸也是这样,一到下雪天就带我出来玩。他陪我堆雪人,陪我打雪仗,把我抛到空中再稳稳把我接住,他总是喜欢把我抱到他肩上坐着,让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后来爸爸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我从童话回到现实,学着把难过泪水一点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可以像他一样,可是你…”

她仰头看他,盈满泪水的眸子一片剔透晶亮,不自觉皱紧的眉心同时泄露了几分迟疑和不确定。

“从认识开始,你好像总是在帮我,护我,一直纵容着我所有的无法无天和无理取闹…好像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不会生气,好像不管我有什么需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嗯,还记着,总算良心没给小狼狗叼走。”

唐南意俊朗的眉目柔和得不可思议,近乎温柔的笑意挂在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独有春暖花开万物回春的明朗沐风,摸摸唐夭夭头上毛茸茸的雪花帽,俯身虔诚吻上她紧蹙的眉心。他低沉悦耳的声音穿透阵阵狂风,洒进天野,足够融化这一地皑皑白雪。

“不是“好像”,是“事实”。

我就是在帮着你,护着你,纵容你瞎胡闹、使性子、发脾气。

无论你做什么都不生气,并且…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走剧情流的,结果…大家懂得,甜宠一码停不下来的节奏,不过真的感觉很暖很幸福捏!

端个人觉得吧,小叔这种在外气场强大智商爆表的高冷男人,在内跟伺候闺女一样疼爱自己喜欢的女人,耐心又细心。这就素端理想中男神。

当然现实生活中不存在,所以只能自行yy一下喽,还在看的宝贝亲出来冒个泡啦,刷刷存在感是很有必要哒\(≧▽≦)/

第64章 最终定论

唐南意千哄万哄把唐夭夭哄回家,脱下外面厚厚严实的封闭武装,一接触到室内温热的空气,她苍白的嘴唇里发出一声“嘶”的响声,夸张用鼻腔吸吮温暖热气。等到全身被捂得差不多了,唐夭夭双手交错抬头看唐南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寡淡平静一些。

“出去放松了一圈我已经补充好满满的能量,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结果了,我能承受得了!”

唐南意换拖鞋的动作微微一怔迅速恢复如常,掠过她走向身后的卫生间,拿出条毛巾盖在唐夭夭被雪球濡湿的头顶,力道适中揉了揉。

“先去洗个澡换身舒服的衣服,出来我们再谈。”

看唐夭夭还傻乎乎愣在原地动也不动,唐南意只好俯身近距离与她面对面,神情中难以言喻的温柔,无奈低笑。

“你总不能让我继续穿着这件吧?”

天气炎寒,一路上冷风直吹,唐南意那件贴身的衣服一直没干,还湿漉漉穿在他身上。虽然依然无损他清逸冷俊的气质,但湿衣服穿久了对身体不好。唐夭夭不再坚持,听话上了楼。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唐南意以闲适随意的姿态躺在堪比床一般柔软的沙发上,抿唇喝咖啡,一举一动慵懒中浑然天成的贵胄优雅。

唐夭夭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视线掠过桌面一览无余,上面只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再次看到这乳白色液体,唐夭夭不禁怨念四起,又是牛奶!天天晚上牛奶!她又不是小牛崽!心里郁猝牵动嘴角不自觉就瘪了。

冬天的睡衣大多蓬松柔软,依照两人现在还不适合大白天下的关系,给她买性感款式能看不能吃,唐南意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完全是找虐。所以,他很不费脑劲选了些颜色鲜艳的卡通睡衣直接打包回来。

她身上这件正好是白黑相见的奶牛装,后面的帽子上还附赠牛耳朵设计,再配上面前岂止一千毫升的大杯牛奶,简直绝了!

唐南意忍俊不禁,不过还是很给面子没有笑出声,只是扬了扬手中的咖啡杯冲对面一脸哀怨的人儿,轻轻挑挑眉毛,露出一个施恩者的神情。

“想喝?过来。”

其实唐夭夭才不想喝什么劳什子的鬼咖啡,她只是不想喝这一大杯牛奶而已。不过,如果不顺着他的意思做,可能后面还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等着。于是唐夭夭深思熟虑之后下定决心,双手捧着那杯牛奶,小碎步挪到唐南意面前。

唐南意见唐夭夭坐的远又把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直到她身体也倾斜脑袋几乎枕在他胸膛,形成一个两人相偎躺窝的姿势才满足了,径自将刚才喝过的咖啡杯往她唇边凑。

“尝尝看。”

唐夭夭直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杯子,当然记得就在刚才唐南意还特肆意用这只杯子喝了一口,她小心翼翼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小幅度推了推它。

“我还不渴…”

她就是傻也看得出来,这厮绝对是在调/戏她,还是闲情逸致多到志在必得那一种。唐南意被拒绝后也不生气,优雅的把咖啡杯抬高至于自己唇边,别有深意看了唐夭夭一眼,在她脊背发麻的时候慢条斯理抿了一口。

男神平时清冷起来丝毫没有人气,可存心想要诱惑一个人的时候,绝对是清风朗月中递延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连绵温柔,细腻如糖丝,密密包裹住每一寸灵魂逃之不得。唐夭夭心里默念,“男色误国、男色误国、男色误国”可惜完全没有用,当下又傻又呆愣在当场。

而这点儿间空对于运筹帷幄的唐BOSS来说足够,他轻轻低下头便触碰到朝思暮想那片柔软,稍加诱导将口中的咖啡顺着唇缝渡进去。

倾刻之间,温热滑滑的液体顺着咽喉缓缓流下,划过身体里四肢百骸荡起难以言喻的悸动。醇香甘美的丝滑过后,蓓蕾里余下淡淡的一丝苦涩,就是这一丝苦涩萦绕舌尖,经久不散。

苦涩的滋味让她一时迷乱的思绪渐渐清醒,想到了什么,她伸手轻轻推开唐南意坐起来,手捂胸口平复已然乱作一团的气息。待声音差不多平稳之后,唐夭夭盯着桌上那杯渐渐冷却,热气散尽的牛奶,再开口时已然不再妥协。

“我还是想要知道结果,既然早晚都会知道的,不如早一点儿,这样我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把心情整理好。”

深呼吸唐夭夭转身看向唐南意那双明耀清澈,能看透人心的眼眸。

“我知道,如果可以,你希望一辈子都不让我看到那些阴暗面。

但是如今,我已经涉足进来,所以你带我玩雪、吻我,分散我的注意力,你想尽可能减少那些事情对我冲击和影响。

可是不管怎么躲怎么避,该来的始终会来,该痛的也始终会痛。”

唐夭夭凑近一些,轻轻握起唐南意的手置于脸侧,想要他同样看到自己眼中的无可奈何。

“我宁愿在有准备的情况早点承受,也不要猝不及防的时候,痛不欲生!

你…能赞同么?”

她眼睛里的坚定不移近乎决绝,神情中带着破釜沉舟的信心,这样的她让打定主意隐瞒到底的唐南意无法不动容。他准备了一千种方式转移话题,一万种不让她知道的方式,可却抵不过她这样肯切而勇敢的看着他,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她是笃定了——他会尊重她的决定!

唐南意无声的叹口气,长长一段时间缄默无言。他何尝没有设想过目前这种情况的发生?就连走到目前这一步他自然有办法将局面扭转回来,只是舍不得。明知道最后的结果必然让她震痛,可终究不忍心瞒着她。

闭上眼睛,在感性和理智之间艰难的拔河,最终的结果自是不必说,从认识唐夭夭的那一刻他曾经无数次尝过“妥协”的滋味,这一次同样不会例外。唐南意喉咙艰涩,力图无甚情绪将她想知道的宣布出来。

“白姜氏间接故意杀人罪,判刑7年,白雄皓获直接故意杀人罪,判刑14年,慕刑风诱导性故意杀人罪,判刑20年。”

“二十年?”

慕刑风已年过古稀,二十年的刑期相当于坐牢坐到死!饶是已经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地,然而当亲耳听到最终定论仍是不可避免的唏嘘。那个不管虚情假意也曾对她嘘寒问暖的老人,那个野心勃勃、一身骄傲的老人,真的要以如此悲惨的下场洗刷半生的血腥?

唐夭夭反复默念着“二十年”念多了不知觉克制不住心慌,唐南意挨过去,让明明身体剧烈颤抖却还是紧咬着嘴唇不肯放过自己的唐夭夭靠在他肩膀上。

“你觉得会有人千方百计不惜牺牲一辈子苦心经营的名声,以牢底坐穿为代价只为杀了自己孙女,以绝后患?”

唐南意安抚她后背的手顿了顿:“你认为慕刑风不是幕后操纵?”唐夭夭摇摇头,确定又不确定道:“他是,可幕后的人应该不只他一个。”

整个案件看似合情合理的圆满解决,入群仔细推敲,却是漏洞百出。

譬如那瓶替换白酒的酒精,那个该被毁灭却在白雄皓车中搜出的空酒瓶,白姜氏截然相反的两种口供,包括准备掌握白雄皓和白姜氏的幽会时间难,可要让慕灵汐在刚刚好的时间段内闯进369更加不容易。慕刑风可能根据白雄皓白姜氏以往惯常约会时间,但绝对不可能连白水心被白雄宇训斥,找沈煜哭诉,甚至选择刚好和369对面的包厢都控制得了。

在这层层疑点背后,到底还有谁在坐收渔利?

“我们都忽略了——其实最具嫌疑的人往往获益最大,也具有充分的犯罪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