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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含情谊的一句诉不尽千万语言,仅仅两个字暴露出的信息已经太多太多。白雄皓表情瞬间冷凝,面沉如铁,低声吼道。

“闭嘴!”

白姜氏立刻受了惊双手捂住嘴巴,身体抖动得更加剧烈,噤若寒蝉。白雄皓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到黄河不肯死心。

“如果白某没搞错的话,姚警司大动干戈让我们前来是为了杀人案,如今这样将陈年旧事摆出来算什么?难不成姚警司查不出作案真凶的时候,喜欢拿别人的*作调剂?”

姚深湛眉缝一挑,这人怎么这么爱撞枪口呢?他还正愁那些罪证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姿态上场最令人哑口无言,一下子问题就解决了!姚深湛向唐暖递一眼色,唐暖转身走出去很快回来,手中捧着一个中型银白色保险箱。

众人屏息下,保险箱打开,唐暖戴上纯白手套取出那只白兰地空酒瓶的刹那,白雄皓最后一层淡然镇静的表情也全面撕毁,他跌跌撞撞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手伏着胸口一手撑着桌案,直直盯着那只空酒瓶,像是要把眼珠子瞪下来,见鬼般魔怔得自言自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已经扔了!这只瓶子我明明已经把它扔了!我把它扔到了天峰涯涯底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唐暖小心翼翼将酒瓶放好:“这只酒瓶上的指纹经过比对证实是受害者挣扎时留下的,通过残存的气味和液体已经鉴定出里面盛放着高浓度酒精,一瓶含量足以使一名酒精过敏体质者致死。而这酒瓶正是从白二爷的座驾后车厢搜获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不可能…假的!这是假的!”

白雄皓还处于极度讶异中未能平静下来,唐暖已经将保险箱里剩下的物件呈到同样惊讶不已的白姜氏面前。

“这副兔毛绒手套是我们从白夫人房间中找到的,上的兔毛与死者鼻腔中发现的兔毛一模一样。”

“雄皓…”

白姜氏原本就露出了马脚,如今证据确凿早已撑不住,急忙奔到白雄皓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白雄皓最不耐烦女人哭蹄,当即甩手把她推开。

“我叫你闭嘴!”

他转头看向姚深湛,梗着脖子猩红了眼。

“仅凭这些所谓的“证据”就想诬陷我杀人?太可笑了吧!

酒瓶上并没有我的指纹,你们在我的车里找到它,那是有人栽赃陷害。

拥有同款兔毛手套的人太多了,凭什么认定我们就是凶手?”

临时到了这种地步,白雄皓仍然将目前的形势分析得很清楚,包括那条独一无二的项链也只是证明两人幽会的事实,并不能证明他们杀了人。当天的录像遭到全面破坏,没有证据证明慕灵汐去过369包厢。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

唐暖下意识看向姚深湛,见他不慌不乱一如既往,好像千万沟壑自在胸膛,有些不确定的内心也重新平稳下来。

激烈的辩驳在白雄皓声音落下后,随着姚深湛的沉默四周渐渐趋于安静,风暴即将到来的短暂宁静显得格外云谲波诡。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所有人的耐心被拉长到再难继续的时候,姚深湛轻扣了几下桌面,缓缓站起身。一米八四的挺拔身子直遮住部分头顶垂射下的灯光,本来光线暗淡的室内更加逼仄而压抑。

“刚才唐暖说白先生贵人多忘事果真不假,如果白先生真的不记得,那么姚某不妨在此提醒一句,你掐着慕灵汐咽喉往她口中灌酒精的时候两只手都带着手套,的确不曾留下任何指纹。

但人有千虑必有一失,白先生英明了一世却在一时犯了糊涂。你毁灭罪证把酒瓶抛下山崖的时侯,可没有戴手套…”

他一字一句的开口,每字每句对白雄皓来说,恍若凌迟。

“酒瓶上最后留下的指纹清晰度极高,正是白先生的,还有什么想抵赖么?”

白雄皓猛下子瞪大了双眼,张口想要辩解些什么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浑身瘫软般颓坐到椅子上,筋骨被抽光似的剧烈喘息。半响,才认命闭上了眼睛。

“人…是我杀的…”

“不!”

白姜氏突然爆发出一阵呐喊,扑到白雄皓面前用尽力气抱住他,上气不接下气大声哭嚎。

“人不是他杀的!也不是我杀的!我们根本没有要杀她!”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给唐暖跪下,死死拽着唐暖的衣角,歇斯底里。

“你相信我!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不是故意害死她的!

那天是她突然闯进来,发现了我们隐藏多年的秘密。我和雄皓害怕她出去乱说话,就想先把她灌醉然后随便找个男人拍下艳照,威胁她不准说出去。

可我没想到好好的一瓶白兰地忽然变成了酒精,等雄皓灌下去我们才发现犯了大错,当时她人已经不行了!

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那瓶酒为什么会变成酒精!我真的没有想要害死她!我跟她无冤无仇我根本没有杀她的理由啊!”

“可她确实被你们害死!!!”

姚深湛压抑了多日的满腔愤怒与仇恨终于爆发,他像一头狂怒的狮子濒临失控,随着真相的水落石出,火山爆发。他双手攥住白雄皓的衣领揪着往上带,青筋暴起,俊脸通红。

“不是故意的?一场意外?啊?”

最简单而直接的暴力,不讲究任何技巧直接以最原始狂野的方法,一拳揍过去。白雄皓整个人从椅子上摔出去还没有所反抗再次被姚深湛拽过去。

“她才二十二岁,她还那么年轻!”

紧接着又一拳抡过去,比之上一拳再重了几分几道,白雄皓倒在地上尘土飞扬,嘴角的鲜血汨汨往下流,还没喘口气又被姚深湛拎小鸡一样揪过去。

“她吃了那么多苦,她还没好好享受过被家人呵护的日子!”

气血直冲大脑,姚深湛一脚踢向他腹部,咬牙切齿的怨气直冲云霄。

“你们不是故意的?她又何尝不无辜,她错在了哪里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眼看暴怒的姚深湛理智全无,冲着白雄皓的肚子又伸出一脚,唐暖急忙从背后紧紧抱住姚深湛,奋力拉住他大声喊到。

“他们会有报应的!”

姚深湛身体僵住,唐暖抓住时机紧了紧环着他的手臂,再接再厉道。

“他们杀了人,他们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他们不值得脏了你的手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一直收藏和等更追更没有放弃的亲们,端要把日更提上日程啦!

不过更新时间暂时不固定,因为每天都苦逼的有课,就什么时候码好什么时候发,不过每天都有撒!

课少的时候端会争取多码一些,亲亲大家没有放弃这篇文章啊!么么哒!

第61章 幕后之人

等姚深湛渐渐冷静下来,唐暖看向语无伦次恐惧非常的白姜氏,问出在她刚才的辩解中嗅出的一丝疑问。

“你刚刚说…你们把瓶子里的液体给死者灌下去的时候,并不知道里面是酒精?”

白姜氏愣了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倾刻哽住话语,被鬼魂之手扼住咽喉一般蓦然瞠目,一反刚才的说辞不停摇头。

“我知道!我知道里面是酒精!是我把里面的白酒换成酒精的!”

明显前言不搭后语,唐暖不禁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要把白酒换成酒精?目的是什么?”

“目的?目的是什么?”白姜氏整个人都慌了,自言自语地问自己目的是什么,越想越迷茫,魔怔了一样嘴里不停碎碎念着什么,很快她张大眼睛。

“我知道了!我早就厌倦了我们之间偷偷摸摸的关系,可雄皓一直在不停的敷衍我,所以我带了酒精想要威胁他!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没错!”

白姜氏的回答漏洞百出分明有所隐瞒,唐暖还想再问然而接下来,白姜氏却是一口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剩下的咬紧牙关坚决不肯再说了。

隔天一大早,唐南意和唐夭夭早早来到警局,唐暖将昨天的记录档案拿给他们。

“目前所有的线索、认证、物证证实同一个结果,白雄皓与白姜氏也已经承认,他们在偷/情过程中被死者意外撞见,遂灌入酒精致受害人死亡。

白雄皓和白姜氏是慕灵汐死亡的直接真凶这点毋庸置疑,可究竟是故意杀人还是意外杀人仍待商榷,这里面存在一个很大的疑点。

白姜氏一开始情绪激动说自己不是故意要害死慕灵汐,表示她和白雄皓并不知道瓶里原本装的是酒精。而后来详细询问的时候立刻推翻原来的说辞,坦言承认她知情,并且亲手把白酒换成酒精。

前后矛盾,显然有所隐瞒。”

唐夭夭翻到档案的第三页,放在正中央食指指向第七行,白雄皓看到那只白兰地酒瓶时一连重复好几遍“不可能”的记录,摇摇头。

“太容易了!

从白雄皓在慕灵汐死后对现场干净得处理,以及完备的反侦察手段,他应该是一个极其谨慎小心的人,不可能连罪证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处理不好,留下把柄还放在最常开的座驾上等着警察搜察。

这只酒瓶找到的太过容易,简直像有人故意为之。”

姚深湛双手交合拖着下巴无声点头:“的确。”评价完毕扭头看一边若有所思的唐南意,剩下的两人也同样把目光投向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巧合。”

尽管眸光淡漠如水但丝毫不失那种紧迫盯人的压力,唐南意的视线轻轻掠过案情记录,随手将它合上。侧脸线条无线拉伸最终透过紧抿的唇角,意味深长开了口。

“白雄皓二人出现在369的时间,慕灵汐走错房间的时间,还有那瓶被调换的酒精,一切都太过巧合。”

“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白雄皓和白姜氏这两个直接凶手之外,还有人在幕后操纵。甚至也许,白雄皓他们并不知道这场意外杀人案是幕后之人蓄意制造的?”姚深湛沉淀下心头惊涛骇浪般的情绪,试图以平静的口吻说出这番话,只是结尾处微微颤抖的尾音无声泄露了他的情绪。

唐暖不可思议变了音调:“这有可能吗?怎么可能会有人可以只在背后作壁上观,就能轻易制造出一场意外凶杀案?

他不仅要知道白二爷和白夫人的私情,经常约会时间地点,甚至连他们偷/情被人发现后的反应做法都得预料的丝毫不差。

他还必须知道慕灵汐酒精过敏、不辩方向,还有慕灵汐喜欢沈煜这一点,才能准备掐算出慕灵汐到夜影的时间。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真的…太可怕了…”

能将你的习惯、性格、私密,不动声色掌握在手中,连反应也估计得八/九不离十,这样的人比你自己都要了解你,难道不恐怖?

“怎么了?”

手心的温度越来越凉,唐南意低头便看到唐夭夭紧紧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她不肯说话只是放在他掌心的手逐渐握紧,如同漂泊无依的孩童猛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死死攥住,不敢松手。

唐南意只能用空出的另一只手轻轻拍她的后背,带着安抚意味的力道仿佛一股力量缓缓注入她的四肢百骸。唐夭夭闭了闭眼睛,把所有繁乱的思绪抛除干净,重新睁开眼睛坚定道。

“我知道这么一个人,他可以做到。”

他知道慕灵汐酒精过敏、不辩方向,知道慕灵汐对沈煜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知道白家密莘,并且…有杀人的动机…

————

一行人穿过层层繁茂葱郁的爬山虎藤蔓,踏过青石板上的绿苔藓推开篱笆,眼前土白色的二层小楼依然被掩盖在里面,一如当年简单质朴。唐夭夭轻轻吸了口四周潮湿粘稠的空气慢慢吐出,貌似真的好久没回来了,连空气都呼吸不惯了…

推开厚重的门扉走进去,里面装饰一如既往能简则简,只有一名四五十岁的佣人在擦拭桌子上堆积的尘土。看到不明人物到访,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抹布走过来。

“你们是来拜访老爷的吧?老爷已经很久不见外客了。”

姚深湛表明警察身份,在佣人吃惊的表情中点点头,和唐暖一起朝楼上走去。而唐夭夭自从步入屋内,目光没从正中央墙壁上悬挂的那副相片上移开。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那是一副全家福,慕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慈眉善目笑容和蔼,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小女娃左右两边各梳一只冲天羊角,粉嘟嘟的小脸上一双眼睛黑玛瑙似的滴溜溜望着镜头,好像在想什么鬼主意,精灵古怪的样子直让人心都萌化了!唐南意清冷的脸庞不自觉柔和下来,贪婪多看了几眼,原来她小时候就已经是这幅小狐狸模样了!

慕老爷子身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英俊雅致,女的清丽优雅,两人眉宇之间都有与小女娃相似的部分,应该就是她的父亲慕之衡和母亲姚裳。虽然没有做出任何亲密动作,但脸上流露出的幸福甜蜜透过相框满满溢出。

唐南意轻轻把手搭在她纤细的肩膀上:“他们一定很相爱。”

很相爱?呵呵!没有人能了解听到“爱”这个字眼,她要怎样努力才能压下嗤之以鼻的冲动。最终只有沉默不语,敏锐捕捉到唐夭夭嘴角那一抹自嘲的弧度,唐南意瞬间懂得了什么。环视屋内的摆设,只在全家福相框下摆着一张长椅,因为经年无人的关系刚擦拭过很快蒙上一层空气中的薄尘。

他脱了身上的大衣铺在长椅上揽着唐夭夭坐下,又从厨房找到些烧开的热水多烫了几遍,倒了满满一大杯让唐夭夭握在手中。见她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好摸摸她的头顶。

“你状态不好就不要上去了,全都交给我好不好?”

唐夭夭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抬头对上唐南意的眼睛,沉重点了点头。

————

书房内的摆设跟楼下没什么不同之处,同样简单朴素。虽然近年由于无子嗣继承家业的原因慕家渐趋衰落,在五大家族中颈瓶末座,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身为慕家家主也不该住在如此陈旧到有些寒酸的地方啊!

正当入屋内的姚深湛和唐暖均不约而同露出几分不解神色之时,身居陋室的慕刑风倒是怡然自得,寒冬腊月一身单薄的灰白色衣袍,不修边幅。案桌上的笔墨则是摆列齐整,宣纸上墨迹未干,字体行云流水遒劲有力,反观慕刑风多了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贵客临门,寒舍简陋,招待不周,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啊!”

虽然是自谦可话里行间的语气却相当随意,如同他们置身于富丽堂皇的别墅而不是这连个座椅都空不出来的陋室。姚深湛与唐暖平时能言善辩面对怎样奸诈的辩驳也面不改色,可如今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个爷爷辈儿的老人家,还是如此洒脱不羁的性格,谁能开口就问:“慕老先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实话实说您到底是不是幕后操纵者?”于是,两人只能被动地说着不痛不痒的话题,整个局面不经意间早已被慕刑风掌控。推开门的时候,唐暖正对着慕刑风的一副墨宝不遗余力拍马屁,看到迎面而来的唐南意两人都有些汕汕。

“呦!唐家小四也来了!看来我这小屋的确是该换了。”

唐南意笔直走到慕刑风面前,微微俯身:“慕老先生安好。”招呼过后,他站直了身体,挺拔的身躯直如一柄千凿万击磨砺而出的剑刃,万丈锋芒叫人不能直视。

“慕老先生多谋睿智,不可能猜不出晚辈三人此行的目的,个中缘由,还望据实以告!”

如此叼炸天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要求对方主动认供,此时此刻,姚深湛对唐南意从敬佩已经成功上升到仰望高度。唐暖虽然也有些吃惊但在对唐南意个人崇拜的洗脑下,无论人做什么,她始终相信自家唐主的任何决定都有道理,任何话语都是真理!

慕刑风什么话没听到般继续伏首写字,只是原本龙飞凤舞流畅至极的笔尖不经意一顿,白宣上迅速留下一个不明显的墨点,不大但足以泄露写字着并不平静的内心。

“乱了。”心乱了。

隔下笔,慕刑风静静望着那处墨点,长长叹了口气。这才抬头正视面前气势逼人出类拔萃的唐南意,苍白却锐利如鹰的目光上上下下来回扫荡,不下几十遍后慕刑风忽然放开喉咙,爽朗大笑起来。

“哈哈,都说唐老爷四个儿子各个卓绝不凡,而最骄傲的非小儿莫属,今日有幸,终于见识。”

他顿了顿,气如洪钟的嗓音陡然弱下来透出几丝疲态,宛如一夕白发,一瞬苍老。

“能找到我这里…实在不容易,我年纪一大把也不逗你们小年轻玩了。

你们猜得不错,害死汐儿的幕后策划人是我,白二他们只是我手上的一把刀…”

第62章 可悲的因

流走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住,四周所有的声音归入一片荒凉的沉寂里,悄无声息。慕刑风坦荡承认的随后一段时间里,简朴的书房寂若无人。

不知过了多久,姚深湛低哑的暗沉的难以置信的声音才点点浮起,以极缓极慢的速度,每一个字都如同游走在悬崖边缘万丈凌迟。

“她不是你孙女吗?我记得她是你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直系血脉了…不是吗?

所以说…原来真正想要灵汐死的人…居然是她的亲爷爷?”

有了审讯室的那一幕,唐暖生怕姚深湛再一个冲动疯狂动手,尤其是他的声音很轻明显带着巨大的压抑。这种痛苦和压抑一旦爆发出来,慕老先生又上了年纪瘦骨嶙峋的,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用了大力握住姚深湛的手臂,一遍又一遍提醒他“不要冲动”。

对于姚深湛近乎苛责讽刺的反问,慕刑风并没有回答的打算,他头一偏目光笔直落在唐南意的身上。唐南意看了看姚深湛,知道此时的他恐怕没法左右自己的情绪,只能在唐暖的眼神祈求下替他发问。

“白雄皓跟白姜氏的不/伦关系是白家密莘,瞒天过海这么多年,慕老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唐四这是在质问我?什么时候唐域总裁还兼职警察局长,日子太清闲了不成?”

慕刑风本该苍老污浊的眼睛微微眯起,此刻却是甚为清明锋利,宛如一把机关枪迸射出药力猛烈的火弹,进击扫射咄咄逼人。在触及唐南意浑然不在意,丝毫不落下乘的目光后,他一反常态忽然大笑起来,一连叹了三声气最后自言自语道。

“罢罢罢,既然我已承认,不妨让你们清楚明白。

这世上哪有什么永恒的秘密,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只要偷/腥那一身骚味想掩都掩不住。说起来,发现这档事还多亏我那短命的儿子。

十八年前之衡还未被我逼着继承家业,那个时候他是最具前途和潜力的青年医生,一院男科主任。

就在这一年他诊治了一位特殊的患者——白雄宇,当时正值事业上升期的白雄宇刚刚经历了家族巨变兄弟相争,爬上白家家主席位费尽心力。再加上他思虑过重深夜难眠和不健康的性/生活,他的生殖系统出现了问题。

本来依之衡的正直的性子还有那所谓的医生操守,病人的病情怎么可能泄露给我?巧的是那天我吩咐身边的大庆给之衡送饭,大庆隔着办公室的窗户正好看到白姜氏给之衡跪下,痛哭流涕。

这才知道,当时白姜氏已经和白雄皓有了苟且,并且怀孕两个月。如果让白雄宇知道他本身并不能生育,而自己新娶的小老婆却有了孩子,白姜氏的下场可想而知。

白姜氏故意把后果说得分外惨烈,可之衡也不是傻子任她胡天胡地。不过最后,之衡再三思量还是选择把真相隐瞒下来。

白雄宇刚愎自用,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更何况哪个男人能容忍妻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偷/情?而且对象还是白雄宇一向忌惮的兄弟?一尸两命只说虽然有些夸大,但不无可能。

之衡的一时心软,留白姜氏和她那个孽种儿子快活逍遥,而我也多了一个掌控在手中可以利用的筹码!

自从发现白二和白姜氏的秘密后,我暗中派人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并收集了不少两人姿态亲昵的照片,本想有朝一日用得着他俩的时候,以此威胁让他们为我办事。

可没想到…”

“没想到这张王牌,最终竟用在了自己亲孙女身上!”

姚深湛接过话头,语气冷硬如刀,如果说话可以实质性对一个人起到打击作用,那么慕刑风恐怕已经死了不下千百次。

唐南意自动忽略姚深湛的冷嘲热讽,目前最重要的是将真相逐层剥开,而不是盖棺定罪,更何况要挑起慕刑风的负罪感简直是痴人说梦!

慕刑风如果会愧疚何必做出杀害孙女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从一开始质问中的坦白到目前他始终没有任何类似于心虚的表现,结果多么显而易见,他的良知已经泯灭到不配跟他谈忏悔改过的地步!

“所以,你也知道慕灵汐酒精过敏并且不辩方向。”

语气里带着完全不需要慕刑风承认的笃定,紧接着唐南意向前迈进一步眸光里带着不容躲闪和规避的探询,直面慕刑风。

“既然已经坦白至此,那么最后,慕老先生想必也不介意告诉我们——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狠下心亲手设一局,只为害死自己亲孙女?”

姚深湛气血翻腾,巨大的愤怒不平埋在胸腔随着这一声疑问破土而出,起起伏伏。唐暖用尽了力气几乎是整个人吊在他身上,才确保他只是无声往前挪动一步并没有任何冲动动作。

“呵呵!”

逼仄的空间里,慕刑风格外无所忌惮嚣张跋扈的话,骤然撞击在场每个人内心深处。

“谁会放任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在身边,日夜提防,唯恐一时不慎即遭反咬?

原本哄着她,是看她小时候坚毅果敢长大应能换算几分价值,不想国外的水土养坏了她的脑子,畏畏缩缩磕磕巴巴跟个残废似的,简直丢尽我慕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