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时的欢笑,一下子又被深深的怜惜取代了…

春节前后,做为嫡子的方清越,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虽说他才十二岁,也干不了什么事儿,但做为嫡子,一些必要的场合和仪式,还有见一些贵客,是少不了他的。他每天把行程安排的紧锣密鼓,尽量省出时间来,天天来看望林琪一趟。

大年三十之天,方清越把三柱和四柱都请到他家去吃团年饭了,还亲自给林琪和半夏送来了一桌饭菜,让林琪买好的肉菜蔬鱼肉都没派上用场。

大年初一,他还特意早早的来给林琪拜年,这上门拜年的人,竟然还给了林琪压岁钱,让林琪哭笑不得。

进了正月以后,方清越整天忙着拜年,就再也没有时间来林琪家了。

正月初三,朱七娘和林守平回来了,方清越就是再过来,也已经见不到林琪的面了。

朱七娘和林守平这次回乡过年,过的很是愉快。

以前的时候,林老太太看不上他们俩口子,不仅欺负他们,还没给过他们一句好话,现在他家富裕了之后,林老太太看他们时,脸上也有笑容了,说话也客气了。

杨氏和张氏以前和朱七娘是吵闹不断,现在由于林守平一家教他们制糖致富了,自然也就不和朱七娘吵架了。这次回去,杨氏和张氏都极力邀请朱七娘夫妻住她们家。

所以说,朱七娘这次回乡,过的极为舒适。

可相比来说,李诗容一家就不受待见了。

虽说林守祖家也学了做糖果,可李诗容自认是书香门第的女儿,是不屑做这种粗活的。林守祖是一心找门子,往县衙里钻,想当个师爷幕僚什么的。他家孩子们又小,没有几个能帮上忙的。所以真正做糖果的人,只有一个苦命的琴娘。

可琴娘还要忙着做饭刷碗,洗衣打扫,伺候李诗容,还得哄孩子…制出来的糖果,实在是少的可怜。

是以,这一家子守着挣钱的门路,整整一年也没挣下几个钱。

回乡过年的时候,同样是儿子,林守平拎了大包小包一大堆年货,而林守祖一家则是两肩荷一口,空着手去的。

这让本就对他们一家有所不满的林老太太更生气了,再加上李诗容摆的谱比她还要大,打骂琴娘这个妾时,那声音大的恨不得让全村人都听得见,这就让林老太太对李诗容厌恶到了极点。

不想和这个讨厌的小儿媳天天相对,才正月初三,林老太太就将他们打发回来了。

自己在婆婆妯娌面前得了脸面,以前一向得宠的弟妹却成了被讨厌的对象,这让朱七娘心情极为愉悦。

刚一回到家里,她就来到后院,迫不及待的想和女儿分享自己的喜悦。

可惜她说的很兴奋,可女儿却一直微微的低着头,不再如从前一般,小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直到了今时今日,朱七娘这才恍然发现,自己这个女儿,已经很长时间没和她亲近了。

从心而论,朱七娘对这个女儿的感情,并没有对别的孩子那样深,即便她挣来了钱,改变了这个家庭的命运。

在一个家庭里,第一个孩子和最小的那个孩子,总是格外的受到父母的关注,而中间的孩子,则是得到父母关爱最少的。

在朱七娘心里,大丫二柱,分量是极重的,因为他们分别是她第一个孩子和第一个儿子。六柱的分量也不轻,因为他是她最小的儿子。

而排位在中间的三柱四柱和五丫,则是她最为忽略的,甚至有的时候,她自己都说不明白,他们是怎么长大的。好象她只生下了他们,然后让大丫和二柱带着他们,他们就这样长大了。

孩子多了,不可能一碗水端得平。

总有的孩子,受到的宠爱多一些,还会有一些孩子,得到的关爱少一些。

而五丫,排行中间,又是个女孩,在朱七娘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林琪穿越而来,赚钱改变了家庭状况的话,五丫最后的结局…绝不会很美好!

朱七娘惊诧于女儿和她的生疏,正当她想和女儿好好谈谈的时候,六柱闯进来找她,说家里来客人了。朱七娘只得放弃了与女儿沟通,去前院待客去了。

而这次错失,却让她们母女的关系,一直僵持了下去。

正月里,林琪的日子过的还不算无聊。

前来探亲的女眷们,总是要来后院休息吃饭的,林琪虽不满朱七娘,但也不至于在亲戚面前给她难堪,所以很配合的招待客人。

由于林琪礼仪周到,待人热情,竟然成了无心插柳,在亲戚中博得了极佳的口碑。

当下就有几份前来提亲的,都被朱七娘用那个算命的话打发了。

方清越从四柱嘴里听到这件事时,笑的嘴都咧耳朵后面去。

出了正月,林琪再一次空闲了起来,抄书抄的烦死了,她索性放下笔,跑去和半夏一起熬糖玩。

怕浪费了半夏的劳动力,朱七娘特意让林守平在后院垒了锅灶,让半夏在没事儿时制糖。

林琪也没有制要卖的糖,而是着力于发明新产品。

后世有那么多糖果,什么软糖奶糖酥心糖,棉花糖,棒棒糖,太妃糖,酒心糖,棉花糖等等,种类繁多,多不胜数。

林琪先挑选了最容易做的棒棒糖,结果是毫无疑问的成功。

除了棒棒糖之外,林琪最大的成功是,她将软糖给制出来了。当然了,她制出来的软糖,是最简单的那种。

虽说简单,可在这个社会,软糖可是一个大发明了。

林琪本想把这个方法教给二柱他们,可一想到朱七娘,她又打了退堂鼓,算了,等等再说吧!

进入二月以后,千盼万盼的林琪终于等到了方清越送过来的信息:教她琴琪书画的师傅已经找好了,只等着她来上课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苏你妹的长评,这还是本文第一个长评,衷心感谢,这篇长评,带给了我一天的好心情,谢谢!

第75章

方清越大概早就和朱七娘说过这事儿了,所以对于林琪再一次拜师学艺,朱七娘也没有反对。

也是从这天开始,她不再锁后院的门了,不过仍是一再嘱咐半夏,要时时刻刻跟着小姐,千万不要让她和陌生男人说话。

林琪站在旁边听着朱七娘对半夏的嘱咐,只是静静的盯着窗外,没有说一句话。

今天是林琪第一次去拜师的日子,由于先生是方清越介绍的,所以方清越特意请了半天假,陪林琪去见先生。

走在路上,方清越一再嘱咐林琪:“这位先生有点特别,如果你不想和她学,你给我使个眼色,我会带你回来的,以后再找个合适的。”

听他这话风似乎有点奇怪,林琪不由追问道:“她怎么特别了?”

“到那儿你就知道了。”方清越紧锁着眉头,看起来心事重重,就连走路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沉闷的感觉,带累的林琪都不敢再说话了。

方清越带林琪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停在了一个普通的院子前面。

推开红漆斑驳的大门,里面是一座石头影壁,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福字,转过影壁,里面直接就是一排正房,左右两边也都盖了厢房。

由于是冬季,院子里光秃秃的,没有一丁点的绿色,院子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没有什么人气,不象林琪家那样热闹。

方清越对这里似乎很熟悉,他指着东厢道:“这两间房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要学累了,可以在这里暂做休息。”

先生家还管住?

林琪只拜过一个先生,可傅先生是借住在闵府的,所以从未留弟子们在闵府多做停留。所以这位先生竟然还管住宿,让林琪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

林琪跟在方清越后面,亦步亦趋的进了正屋,她还没从方清越身后闪出身来呢,只听得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你们来了?”

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听到过。

林琪还未来得及多想,只见方清越往旁边跨了一步,把她露了出来。

当林琪看到屋子里站的人时,狠狠的吃了一惊。

难怪她听着这声音很熟悉呢,眼前这笑语嫣然的女子,不是晚烟还是谁啊?

两年多没见了,晚烟出落的越发光彩照人了。

以前略为单薄的身材,丰腴了一些,以前总带着愁云的脸上,也换上了明媚的笑容。

可以看得出,这两年,晚烟过的还不错。

林琪惊讶的打招呼道:“晚烟姐姐,好久未见!”

难怪方清越说这位先生有点特别呢,现在看来,这绝对不是有点特别,而是相当特别了。

晚烟是一个妾,基本上是不能出府来的,更别说出来给别人当先生了。

别的不说,一般有身份的女孩子,是绝对不会拜一个妾为先生的,因为这关系到她的名誉和地位。

怪不得方清越说如果林琪不喜欢就可以走呢,原来原因是出在这儿了。

对于拜晚烟为师,林琪倒没什么顾忌,她现在惟一的疑问就是,晚烟这么年轻,琴棋书画真的会精通吗?

晚烟见林琪来了,步履盈盈的走了过来,摸着林琪的头发叹息道:“几年没见,五丫真是长大了!”她的话,很真挚,也很亲切,一如当年。

见林琪有点傻眼,方清越在旁边解释道:“你别看姨娘年纪轻,她可是画了一笔好画。姨娘从六岁就拜在了一位大家的门下习画,当年姨娘的画,可是千金难求呢。”

经过方清越这样一说,林琪就明白了,这晚烟,大概是要教自己作画的,而下棋拂琴,应该是还没请到人。

“那就请晚烟姐姐多多指教了!”林琪本来就很喜欢晚烟这位大美女,现在又听说她画的画很好,自然不会拒绝。

方清越见林琪同意和晚烟学画了,仍是没有表现出多高兴的样子,只是和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又心事重重的走了。

目送他走远了,林琪才回过头来,见晚烟正戏谑的看着她笑,林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胡乱找了个话题:“晚烟姐姐,他是怎么请动你的呀?”

晚烟脸上的笑容凝住了,散去了。

她带着林琪来到书桌前,淡淡道:“他不用请我,只要能说服我姐就行了。”

听了她的话,林琪恨不得煽自己两个嘴巴。

大半年没出门,看来自己已经被关傻了。

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嘛,只要正室同意了,当妾的哪有选择的权利?

如果这事儿晚烟同意,方清越娘亲不同意,那晚烟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

也只有方清越的娘亲同意了,晚烟才可能从方府走出来。

说错了话,林琪就不再轻易开口了,晚烟倒象是无所谓一样,很快脸上又挂起了淡淡的微笑。

铺上纸,她又拿出一套笔,林琪很有眼色的去磨墨,以前在家里她没少帮三四柱磨墨,所以这工作轻车熟路。

晚烟没有立刻就提笔蘸墨,而是在桌前,凝眉静立了一会儿,然后对林琪说道:“作画,最重要的是心要静,平心静气,落笔才会稳…”

用笔蘸了点墨,晚烟在纸上轻画了几笔,只见一只活灵活现的鸟儿就出现在了纸上。林琪还不懂画,所以也分辨不出她画的有多好,只是觉得这只小鸟画得很生动,似乎要活过来一样。

林琪对作画是一窍不通,晚烟只得从最基本的东西教起,整个上午,都在教她如何选笔的问题。

林琪刚开始心还有点燥,不过晚烟的声音柔美温和,讲解起来又十分生动,所以她很快平静下来,一心一意的听起了晚烟的指导。

中午林琪也没回家,而是在晚烟这里吃的。

吃罢饭和晚烟闲聊时,林琪才知道,这房子,是方家的一所小宅子,是前几年方文举养外室的地方,后来那外室被曲朝霞给赶跑了,这房子就空了下来。

也不知道方清越是怎么样说动曲朝霞的,曲朝霞同意晚烟教林琪画画了,但不同意曲朝霞去林家,也不想让林琪去方家,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折衷的法子,让她们在这小宅子里授课。

白天授课,晚上晚烟还是必须得回家的。

而且怕晚烟做出什么事情来,曲朝霞还特意派了两个丫环看着她。

晚烟提起她的姐姐曲朝霞时,口气极淡,似乎在说和她不相关的人一样。

林琪大致可以猜得出她的心情,她对曲朝霞这个姐姐,应该是恨多于情。

林琪以前听方清越说过,曲晚烟从小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和曲朝霞岁数相差又多,所以姐妹俩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正因为没感情,曲朝霞才干得出买亲妹妹给丈夫当妾这种提不上台面的事儿来。

而曲晚烟,却正是由于姐姐的自私,才不得不离开了心上人,嫁给比她大许多的姐夫为妾,这让曲晚烟对曲朝霞这个姐姐,实在是亲不上来,就算是心怀怨恨,都很说得过去。

吃罢饭,晚烟回正屋卧室休息去了,林琪也回了方清越给她准备的厢房。

厢房里面有床有枕有床,被褥枕头什么的都已经摆好了,除了这些,屋内就没别的摆设了。看来布置这里时,方清越应该是很忙,所以花费的心思并不太多。

虽然屋里空荡荡的,但躺在这柔软的被褥中后,林琪却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终于不用再关禁闭了,也终于不用无聊到数蚂蚁玩了!

自由的感觉,真好!

虽说半夏在屋里笼了炭炉,但久无人居的房子实在是清冷的很,饶是如此,心情激荡的林琪根本没有觉出半点冷来,一晌好眠。

下午仍是跟着晚烟学画,林琪听得很认真,晚烟也是位好老师,讲解的十分周到。这一师一生,过的倒也自在。

冬天白日短,下午只学了一会儿,天色就暗了下来,林琪怕回去太晚不安全,就赶紧向晚烟告辞了。

回到家里,三柱和四柱还没回来,二柱和六柱正在做饭,朱七娘正抱着小林瑶在院子里玩耍。

见林琪回来了,朱七娘满脸笑容的问道:“五丫,今天这先生学问可好?”

“好。她不是教学问的,是教作画的。”林琪的口气很淡,没有什么和朱七娘聊天的*,就带着半夏回后院了。

朱七娘见女儿这样冷漠,不由心中暗暗着恼,本想说林琪几句,可惜林琪已经走了,她只得怏怏的住了嘴。

晚饭的时候,方清越再一次来到了林琪家,本想和林琪说几句话,问问她这一天的情况,可惜朱七娘坚持男女七岁不同席,让半夏拿了一份吃食,送到后院让林琪吃去了。

一句话都没和林琪说上,这让想和林琪多说几句话的方清越失落极了。

碍于朱七娘的存在,方清越就不再经常往林家来了,而是转战去了林琪和晚烟传授画作的地方,这样这一对少年少女,几乎又天天能见面了。

在林琪的习画中,时间嗖一下就过去了。

进入四月后,朱七娘又把全家人召集在了一起,郑重向大家宣布了一件喜事 。

这一次,宣布的仍是二柱的亲事。

这门亲事,最后仍是落到了三舅母兄长家的那位豪爽姑娘身上了!

第76章

当朱七娘一宣布完亲事,林琪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二柱,只见二柱偷看了半夏一眼,然后无奈的低下了头,放在腿上的双手,不住的在微微颤抖。

二柱忠厚老实,不擅言辞,从没顶撞过爹娘,他心知朱七娘既然定了这件事,那肯定就没有再回旋的余地了,所以,他只能把对半夏的感情深深的藏在心底,接受这他根本不想接受的事实。

林琪知道二柱很难受,但她无力改变这一结局,现在的她,本就是泥菩萨过江,自己都难以保全,哪还谈得上帮助别人啊?

虽无力改变,林琪还是悄悄的伸出手,握住了二柱那颤抖的手,好给他送去一些安慰和一丝慰藉。

二柱苍白着一张脸,抬起头来强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嘴唇动了动,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没事!”

看着二柱这痛苦的样子,林琪心中一阵酸楚,泪差点就滚出来了。

才十六岁的少年,就要生生的放下心上人,去迎娶一个根本没见过面的陌生女子,还要与她共度一生,林琪不知道,二柱要承受什么样的煎熬,才能做到这些。

朱七娘宣布完这件事,然后定下了日子,再过一个月,就去陈家下聘礼,而这些日子,全家人要打起精神,全力置办聘礼。

朱七娘说这话时,喜气洋洋,满面红光。

而这场亲事的男主角,却黯然神伤,面色苍白。

林琪把这一切看在眼中,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

为了给二柱准备聘礼,朱七娘是下了血本了。

绫罗绸缎,簪环首饰,三牲鱼肉,聘饼糖果,干果生果…一堆一堆的东西,跟不要钱似的往家搬。

虽说东西买的都是一般的,并不名贵,但十二件聘礼,把家底并不雄厚的林家都快掏空了。

林瑜还算有良心,知道娘家正是需要钱的时候,竟然给朱七娘送来了二十两银子,让朱七娘手头宽裕了一些。

大概尝到了女儿供奉的滋味,朱七娘特意跑来后院,和林琪说了这件事儿,然后大肆夸奖林瑜懂事,有孝心,知道在家里有难事的时候给银子,帮家里一把。

林琪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朱七娘的意思,无非是惦记她手里的那些钱了。

说实话,林琪手里的银子,并不太多。

从她开始上学不再制糖后,朱七娘给她的银子,并不如以前多了,以前约定的分三成利,已经名存实亡了。而且她还要担负三柱四柱的学费和买笔墨纸砚书本的钱,这几年她手里攒的银子,不过几十两罢了。

正月开学的时候,三四柱交了二十二两银子的束修,还给夫子们送了元宵节的礼品,也花了不少钱。眼瞅着端午节到了,三四柱又要给夫子买过节的礼物了,林琪自然不能把银子都给了朱七娘,所以她假装没听懂朱七娘的意思,轻描淡写道:“她是姐姐,又嫁了个有钱的人家,多给弟弟添上些,也是应该的,我这个人小年幼的妹妹可是比不了她。”

朱七娘见她油盐不进,一文不吐,自然是对她十分不满,带着满脸的不悦,怒气冲冲的走了。

林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觉得现在的朱七娘,变得让人无法接受。

以前的朱七娘,外表泼辣,内心怯懦,又很顾及脸面,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人欺负,日子过的并不顺心。但即便在那穷苦中,朱七娘仍是安分守己的照顾着丈夫和孩子,并未如此算计过自家人。当然了,那时候也没有钱。

可现在,日子过富裕了,朱七娘却逐渐的改变了。

以前为了五丫,她可以和杨氏对骂,而现在,只因为发现林琪懂男女之事早,就将她关了起来。

以前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她都想着孩子们,只要孩子们高兴了,她也就高兴了。可现在,为了找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她不顾儿子的想法,强行给儿子订了门他不喜欢的亲事。为了给儿子筹备聘礼,她可以向未成年的女儿伸手要钱…

看着朱七娘的背影,林琪只有一声长叹。

古人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那绝对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朱七娘忙她的,林琪没有插手,而是照常每天去和晚烟学画。

她之所以这么积极,一是想躲开朱七娘,二是她看得出,晚烟很喜欢这难得的自由时光,如果她一天不去,晚烟势必要多在规矩森严的方府待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