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赔,难不成还让她去将他绑了送到他面前不成?

心底虽然不以为意地轻哧,云倾倾抬起望向他的俏颜却已染上怯怯的羞意,动作却是全然的大胆无惧。

她轻轻踮起脚尖,伸手亲昵地环住他的脖子,指尖若有似无地轻蹭着他颈间裸%露的肌肤,唇也轻轻凑近他的唇,在他唇边怯声道:“那……那公子是要奴婢……以身相许吗?”

反正他那日是在青楼撞见的她,她便是装得再媚再恬不知耻也是情有可原。

他神色不动地垂眸望向她,不留情地说道:“我却不以为这是个好交易!萧靖安,他比你更有价值。”

云倾倾磨牙,唇角微微往下弯,语气委屈:“奴婢自知比不得萧公子。况且奴婢身份卑贱,公子身份尊贵,又是世上万人景仰之人,配不上公子,方才是奴婢不知羞了,扰了公子的兴致。”

 

边说着边缓缓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离开时,指尖似是不慎在他后颈轻轻划过,但还没来得及划破肌肤,手陡然被安沐辰一把扣住。

他动作极轻柔地将她的手拉下,垂眸望向修剪得漂亮的指甲,却没有说话。

云倾倾屏息望向他,心脏因紧张“突突”直跳,却不敢轻举妄动,也不知他瞧出了什么,只能无助地望着他半垂的眼睑,揣测他的心思。

“这手倒是光滑细嫩。”良久,安沐辰似是打量够了,淡淡说道。

云倾倾羞涩笑道:“谢大公子夸奖。”手还被他扣在掌中,心底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么漂亮的手,倒不像是丫鬟该有的。”安沐辰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视线依然在她白嫩的手上流转。

云倾倾干笑:“奴婢平日只是伺候姑娘梳洗而已,不用干什么粗活。而且奴婢平日也会花些心思在保养上。”

“是吗?”安沐辰的视线终于从扣着的双手移开,落在她脸上,黑眸紧锁着她,却轻笑道,“难怪风公子会对你这么着迷,那夜还执意非与你一道……共度良宵不可。”

云倾倾有些错愕地望向他,这是在跟他翻那晚的旧账?

“你为了萧公子甘愿委身本公子,不怕惹恼了风公子?”

指尖轻抚上她的脸颊,安沐辰轻柔问道。

云倾倾盯着他在脸颊上轻抚的长指,直盯得双眼酸涩,泪水涌出,才抬眸望向安沐辰,委屈道:“ 不瞒公子,方才奴婢会这么提议也是心知公子乃高风亮节之人,不会屑于与奴婢这种出身的人发生……所以才……,而且即便公子应承了奴婢方才的提议,奴婢也无丝毫怨言,若是他日风公子要为今日之事怪罪奴婢,奴婢再以死谢罪便是,反正奴婢生是风公子的人,死便做风公子的鬼也是值得的。”

“你这番话倒是说的情真意切。”

安沐辰冷哼,扣着她的手突然一使力,便将她的双手牢牢反剪在身后,将她的身子迫压向他,另一只手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瞪大的双眸中,他的唇,狠狠印上她的,舌尖硬是撬开她的唇瓣,长驱而入,有些发狠似地纠缠着她不知该作何反应的舌。

她在他火热的攻势下丢盔弃甲,意识渐渐迷乱。

原本扣着她下巴的手缓缓往下移,似是带了火焰的指尖挑开她已无腰带束缚的外衣,缓缓探入衣内,在她胸前的敏感处细细游走揉弄。

云倾倾在意乱情迷中载沉载浮,直至呼吸困难,安沐辰才轻轻放开她。

相较于她此刻凌乱的呼吸及迷乱的眼神,安沐辰反倒像个没事人般,平稳的呼吸清明的眼神倒不像前一刻强吻了人的人。\

低头望了眼她因方才的激吻略显凌乱的发丝,他伸手替她拨了拨,动作温柔细腻,但出口的话却让她瞬间如坠冰窖,浑身冰冷。

023.

“当日,在山林里,你给我下的,便是这个?”

安沐辰替她整理头发的动作不减,黑眸却紧紧锁着她,语气漫不经心。

云倾倾本有些迷乱的思绪因他这话而慢慢恢复清明,下意识地望向他手中拿着的东西,在看到他掌心中躺着的两个白色小瓷瓶时脸色骤变,惊得一把推开他,伸手在胸前摸了摸,脸色瞬间惨白,他什么时候从她身上拿出来的?难道方才将激吻时他那只在胸前肆虐的狼爪找的就是这个?吻她,只是在施展美色让她意乱情迷他好趁机搜出指认她的证据?

云倾倾只觉一股寒意从头顶直往脚底冒,浑身发寒,连带着心底都是驱不散的寒意。连自个美色都不惜用上,果真是……心思深沉啊。

他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举起其中一只瓶子,轻轻拧开瓶塞,轻嗅了下,淡声道:“鸳鸯醉,又唤销魂散,中毒者浑身燥热难耐,两个时辰内若不与他人交欢,轻者从此不举,重者七窍流血而亡,此药,除了女人,无解!我说得对否?表妹?”

“表妹”二字,安沐辰特意咬重了两拍。

云倾倾的脸色已经灰白,望着他不说话。

他垂眸望向她,一手扣住她的腰肢,低头,轻咬着她的红肿的下唇,轻声道:“你道,当日中毒时,我是怎么想的?”

“怎……怎么想的?”她听到自己颤抖的话语。

“我在想,当时我真该将那下药的姑娘截下,然后,留做解药!”

话音落下时,他的唇已印上她的,带点惩罚似地啃噬。

云倾倾偏头避开他的吻,低声道,语气有些哀求的味道:“别!”

黑眸闪了闪,安沐辰却也没逼迫她,只是将那拧开了盖子的销魂散缓缓举到她面前,瓶身微微往外倾。

云倾倾吓出一身冷汗,绷紧了神经问道:“大……大公子,您……您要干嘛?我当时只是误下。”难不成他还要报当日她下药之仇?

安沐辰睨向她:“误下?那你便当我也误下,让你做几日春%梦如何?”

她不确定他话中有几分玩笑几分真的成分,美眸已染上惊惧,云倾倾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

扣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反而将她愈加亲昵地压向自己,清雅的黑眸望向她:“怕了?”

云倾倾老老实实地点头:“怕!”

“既是知道怕,怎还带这东西在身上?”声音沉了几分。

“防身。”不敢望向他陡然沉下来的脸,她呐声答道。

“防身?”安沐辰冷哼,“你以为给人下了药你还跑得成?到时你就等着给人当解药,任人糟蹋吧。”

“那日我不也成功脱身了?”云倾倾低声哼道,虽说当时并不知道下错了药。

她声音虽小,但还是一字不漏地落入安沐辰耳中。

安沐辰望向她:“若非当日我担心自己抵不住这鸳鸯醉的毒毁了你的清白,你以为你真走得成?”

云倾倾闭嘴不再言语,在这个问题上她确实没有发言权,虽然她实在好奇他是怎么解的毒。

安沐辰望了她一眼,将鸳鸯醉收起,拧紧纳入自个袖中:“这种东西,以后你还是别带在身上!”

云倾倾默默点头,鸳鸯醉也不是仅有一瓶。

“方才你说误下药,难不成当时你本打算用这个?”转动着手中的另一只形状颜色几乎无异的瓶子,安沐辰淡淡道。

云倾倾认命地点头,她平日随身带着的药就这两种而已,两者外形相差无几,极易混淆。

安沐辰拧开塞子,放至鼻尖轻嗅了下,皱眉道:“迷蝶香,无色无味,中毒者初始无感,一炷香左右意识开始涣散,直至昏迷,继而昏睡十二个时辰,醒来时会遗忘昏睡前发生之事,若下药之人懂得一些摄魂之术,甚至能给中毒者重新编造记忆,我说得可对?”

云倾倾望着他,点头,脸色已慢慢恢复正常,她已见识过他的无所不知,实在不应再有任何惊愕的表现,即便此刻他告诉她,他知悉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来的未来人,她想她也是觉得这再正常不过。

他望了她一眼,目光下移至她的双手,而后慢条斯理地握住,慢慢举到眼前,细细打量着,缓缓道:“指甲修剪得很漂亮。可惜,太漂亮的东西往往沾不得。”

他将手中的迷蝶香移至她的手指处,淡淡道:“这指甲里,抹了不少迷蝶香吧?”

他知道,而且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瞎闹而已,难怪方才会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为的就是要防止她的突袭。每一步他都走得万无一失。可惜,她也习惯让自己的每一步都万无一失。

她抬眸望向他,浅笑道:“不多,但足以保命。”

而后不待他回答,笑意盈盈地继续道:“大公子,从你方才放开我到现在有一炷香时间了吗?”

安沐辰眯眸望向她,眸底似有什么掠过,似乎已明白她话中暗藏之意,他慢慢笑开,笑容却无丝毫温度:“你好样的!”

云倾倾无惧地迎向他,笑得畅快,语气却委屈无辜:“大公子,您不是说太漂亮的东西往往沾不得?难道您不觉得我的唇比这指甲漂亮多了吗?”

保护自己,她向来倾向于多重防护。

安沐辰盯着她,神色不变,但眸中黑色的瞳仁已开始涣散,看得出是在极力克制着体内开始蔓延的毒素。

云倾倾继续笑道:“大公子您又不是不了解这迷蝶香,它啊就天生反骨,愈是想要压制它它便发作得愈快,您何不顺其自然呢?”

“而且,”她趋近一步,偏头望向他,笑得无辜,“您看,那日我本欲给你用上这迷蝶香的,没想到错用,今日我本没打算给你用这迷蝶香的,没想到……看来,该是你的还是你的,躲也躲不开啊。”

他盯着她,唇角往上划开些许凉薄的弧度,轻轻抬手捏住她的下颔,微微抬起,幽深的眸子在她无惧的小脸上逡巡,俯下头,微凉的唇轻抵着她的唇,声音无波澜:“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表妹!”

“表妹”二字刻意咬重了几拍。

云倾倾抬眸望向他近在咫尺的黑眸,轻轻笑开:“我也小瞧了你呢,表哥!”脆生生一句“表哥”叫得她心里无比舒爽。

她反手环住他的脖子,唇主动贴上他的唇,在他唇边缓缓低语道:“我从来不知道,表哥做起戏来倒是不含糊。一边施展美色看着我意乱情迷一边寻找你想要的东西,表哥很得意吧?”牺牲点美色,似乎也不差。

她得意地看着他的黑眸紧紧地眯起,她知道他已撑不了多久,若是旁人此刻怕是早已昏睡,他此刻仅是以意志在勉力撑着。

“你以为,方才我是在做戏?”他突地惩罚似地轻咬了下她的唇,咬牙问道。

云倾倾含笑默认。

“很好,”他抬手,以指尖轻轻描绘她脸上精致的轮廓线条,强撑起最后一丝神智,在她唇边一字一顿说道,“今夜是我疏忽了。这是最后一次让你逃离,下一次……”

下一次什么?云倾倾没听清,安沐辰已失去意识。

024.

无非过来说公子有请时云倾倾忐忑乱跳了一整天的心脏几乎要蹦出嗓子眼,从昨晚让小胖墩帮忙将失去意识的安沐辰送回房后云倾倾便一直处在不安中,虽说昨晚看着安沐辰吃瘪身心甚是愉悦,但那会也是趁着夜色人胆大,唇上的迷蝶香仅是为了防身自保,免得哪日被人强了去连悔的力气都没有,本就没打算用在安沐辰身上,即便她那会提议以身相许打算牺牲点美色时,想到的也仅是趁他不备利用指甲染上的迷蝶香,却没料到他会突然吻她,着了她的道。

她不确定依安沐辰惊人的自制力迷蝶会对她产生多大的药效,也不确定他对昨晚的记忆还剩下多少。

经过昨晚她已见识过安沐辰异于常人的洞察力,虽说昨晚她没有披着此刻这张面皮,但昨晚的局布置得太巧妙,似乎一切都已在安沐辰的掌握之中,甚至连她的身份,她已不敢保证安沐辰真的没有瞧出点什么。

他甚至有可能已经全部了然于心只是不动声色也说不准,安沐辰的心思太过难测,她摸不准他看穿多少,但此刻她却还不能走,这才是最让她头疼的,安王府,无论她愿不愿意,她都势必得多待些日子。如今也只能想着怎么在最短时间内顺利离开安王府,远离安大少。

昨晚的事她此刻想来怎么想怎么觉得后悔,白白为了萧靖安得罪了安沐辰,他昏迷前留下的那半句意味不明的话,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心惊肉跳,对于安大少,实在是能尽快远离便尽快远离才是,她一简单的单细胞动物,实在应付不来!

一路惴惴不安地随着无非来到书房时,安沐辰已神采奕奕地背对着门口立在窗前,屋内烛影摇曳,将裹在月牙色衫袍里颀长背影晕染得风情无限。从昨晚中毒到此刻,也不过六个时辰,云倾倾还想着安沐辰这一天一夜会这么睡过去,没想到刚入夜便已清醒。

“无非,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听到开门声,本背对着门口的安沐辰转身,朝无非淡淡交代道,边吩咐着边踏着优雅的步伐朝门口走来,灯影下清冷的俊脸也似蒙了层面纱,叫人雾里看花般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平静的吩咐及平稳的脚步声听得云倾倾本就悬着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愈加欢快,双腿都似有发软的迹象,尤其在听到无非脆生生的一句“是,公子!”及缓缓合上的关门声后,云倾倾想此刻的她该立刻马上无任何理由地随无非逃命去。

人在意识到危险靠近时的反应是本能而迅速的,当这么个念头窜出脑海时,云倾倾那根连接大脑及四肢的反射弧几乎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她飞快地转身朝门口扑去,手迅速地拉住门闩,就要拉开逃命而去时,从身侧探过来的一只大手比她更快地压住了她握在门闩上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将她的手从门闩上掰了下来,另一只手跟着扣住她的肩,用力一掰,本背对着他的身影瞬间便被迫面向他,握着她手的手也跟着拉起至她头顶,长腿微微往前一迈,便将她锁在了他与门板间。

“倾云,你这是在害怕什么?”

一手扣着她的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安沐辰俯下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平淡叫人听不出情绪。

她头皮发麻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颤抖的唇角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连带着说话都结结巴巴:“公……公子您误会了,奴……奴才没有在害怕什么。”

“不是在害怕?”伸指撩起她的一丝发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安沐辰望着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害怕你跑什么跑。”

紧跟着又追加了一句:“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她硬着头皮答道:“公……公子您别误会,就是老天借十个胆给奴才,奴……奴才也不敢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啊。奴……奴才只是突然有点急事,一着急起来就忘了向公子您通报一声了。”

安沐辰似是来了兴趣,问道:“哦?什么急事让你连我这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奴……奴才内急!”憋了半天,云倾倾才讷讷找出这么个破借口,此刻这张玉树临风的面皮下已是火热热地发烫。

安沐辰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看来还是本公子误会你了?”

云倾倾鸡啄米般猛点头,也顾不得脸红,满怀希冀结结巴巴地暗示道:“公子,您看……您能不能……”只要能逃离此刻的安沐辰,便是要她蹲一天茅坑她也认了。

安沐辰似是不解地望着她:“能不能什么?”

025.

“能不能让奴才先离开一小会儿?”

云倾倾也顾不得其他,憋着一口气说完,抬起未被压制着的手抵在安沐辰的胸前,试图将他推开。

黑眸淡淡扫了眼胸前抵着的手,以着很漫不经心的语气慢悠悠道:“倾云,你这指甲……”

话尾留了一半没再说下去,却惊得云倾倾一把将手缩回,心肝儿跟着一蹦一蹦的,却只能强自忍着紧张佯装镇定。

“修剪得很漂亮!”安沐辰淡淡将未尽的话补完,云倾倾正要舒口气,深吸进的气还没来得及呼出却被他下一句似是很困惑的话给呛在了肺里,“但是我看着怎觉得如此熟悉?我是否曾在哪见过?”

边说着边伸手执起她不断往背后蹭的手,来回细细打量着。

云倾倾紧张得心肝几乎要蹦出嗓子眼,也不知道那迷蝶香的药效让他将她昨夜的记忆消去了多少,这么番意味不明的话着实叫人心惊胆战,但他未先清晰表态她也不能自露马脚,只能先忍着憋着。

云倾倾憋得辛苦,脸上却还要摆出副“公子您贵人多忘事”的表情来,配合着局促的笑容道:“奴才每日为公子研墨打理书桌,时不时在公子面前晃过,公子自是觉着眼熟。”

 

“是吗?”安沐辰慢慢松开她的手,黑眸却直直望入她眼底,她看不透的黑潭里是一如既往的幽深无波澜,声音亦如此,“倾云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干燥略带粗茧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沿着她脸部的轮廓线条摩挲游走,指腹下便是人皮面具与肌肤的贴合处,他的手指每滑动一小步,她的小心肝儿就得跟着蹦几蹦,本就不坚实的神经绷得死紧随时有崩溃的迹象,若非那张面皮做得实在完美贴在皮肤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人造的痕迹及没有特殊的药水除不去,云倾倾此刻怕是早已软倒在地不打自招了。

“我……”在一番招与不招的纠结后,云倾倾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摇头,“没有!”在这年代也没啥坦白从宽的道理,若是他确已看穿她便是招了她也未必能安然逃脱,倒不如赌上一把,说不定老天这次是站在她这边的,尽管不久后她很想彪悍地手指苍天骂个痛快不待这么玩她的。

 

“真的没有?”手指撩起她的发丝,安沐辰的语气又带了丝漫不经心的味道。

“没……”云倾倾很艰难要继续摇头否认时,却在瞥见安沐辰陡然瞥过来的视线而硬生生的改口,“其实是有一件。”

本静幽无彩的黑眸似乎顿时生出些熠熠光彩来,安沐辰淡淡道:“那你倒说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就是……就是……”云倾倾努力憋红着脸望向安沐辰,表情很是纠结地开口,“其实,方才奴才急着要离去不仅仅是因为……额,那个,内急,还有一件事……”

黑眸里的神采寂去,安沐辰不甚感兴趣地道:“继续。”

“那个我突然想起表少爷说好今日回来,这会儿也该到门口了……”

话未说完,云倾倾便已被安沐辰打断,语速极其轻柔缓慢地道,“所以,你迫不及待地就丢下自个主子去迎接表少爷了?”

云倾倾很赶紧摇头否认:“奴才不敢,只是四小姐今早便说,表少爷上次离开时便说好这次回来定是会带她出去走走,四小姐让奴才也跟着一道出去,奴才早上瞧着公子还未醒过来,便答应了四小姐,这会儿怕四小姐已派人寻奴才了。奴才想着公子素来极宠爱四小姐,应是不愿看到四小姐不开心才是,方才一时心急竟忘了先行向公子请示便迫不及待地要去应四小姐一声了。”

消失了大半个月的风子寒今日回来不假,安沐倩要随他出去也不假,唯一假的是安沐倩没打算带着她,要随她一道是她主动提出的,不为别的,因为安沐倩要去的地方是醉倚轩,而恰巧,她也迫切地需要去那里走一趟。依她当时的估测,安沐辰不到明日是醒不过的,因而她一直未将安沐辰这一变量考虑在内。

安沐辰睨向她,冷哼:“飞倾云,你知不知道你扯谎的技术越来越蹩脚?还是你真当本公子真如此愚笨?”

云倾倾沉默,这世上他要敢自称愚笨这世上就没人敢自称一声聪明的。

“倾云,方才,我给过你机会的。”

安沐辰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灼热的气息随着他呼出的气流在耳间流转,苏苏麻麻地有些瘙痒,无波黑潭却眨也不眨地盯着她骤然绷紧的侧脸,在她脸上轻描的手指也缓缓顺着优美的脸部曲线滑到颈侧,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按压。

机会?被他温热的气息撩拨得脑子缺氧的云倾倾试图抓着些什么啊,但本就紧张得打结的脑子随着他逐渐由脸颊下移至颈侧的手而愈加不清明,除了屏息收腹垂眸望着在颈间流连而下的大掌,久绷的神经折磨得她几乎要崩溃。

她看着他在烛光下泛着莹白光泽的长指轻轻挑开外衣的领口,沿着慢慢裸%露而出的雪白肌&肤轻移而下,挑弄着她敏感的神经,指尖仿佛带着火焰,滑经一处便带起一阵战栗,想要开口,喉咙却因紧张而近乎失声,只能下意识地往身后的门上退,却没想到安沐辰也跟着趋前一小步,将她牢牢困在他与门板间,温热的身体几乎与她严丝密缝地贴合在一起。

眼看着领口的衣物越掀越开,他的指尖也有愈来愈往下的趋势,虽说此时她胸前裹了层白布,但是也不能再让此刻的暧昧延续下去,混沌的脑子恢复些许清明,她抬起手握住他几乎要已游移到胸部上沿的手,几乎同一时间,安沐倩娇俏脆亮的嗓音已在门外响起:“大哥,倾云还在不在你这……啊?”

后面的惊呼许是看到了烛影下门边暧昧地交叠的两道身影,紧接着是急促的拍门声。

安沐辰淡淡扫了门口一眼,低头望向她:“好好想想,你是否真没什么事瞒着我。”

边说着边伸手替她理了理方才被挑开的衣物,放开她。

云倾倾从没像此刻般觉得当日救下安沐倩一命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此刻的安沐倩便如同再生父母般她感激得涕泪交加,也顾不得留心安沐辰说了什么,手一获得自由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往后疾退了几步,她脆弱的神经几乎被他折磨得全部崩掉,什么云之晗什么密令什么回家之事她此时统统都想理,远离安沐辰方为保命之道。

看着她似是看到洪水猛兽般地逃离,清幽的黑眸闪了闪,手朝她抬起,淡淡道:“过来!”清寒之音却带了丝不容反抗的警告意味。

云倾倾死命摇头,本能地又往后疾退了几步,双眸却警觉地望着他。

黑眸狠狠眯起,云倾倾几乎还没见着他的身形如何移动,顷刻间本在几步开外的安沐辰已移至身边,长手一捞,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人已被他捞入怀中,腰肢被他紧紧钳制住,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眼前一黑,温热的唇跟着压了下来,与此同时,门已被门外的安沐倩一把推开,紧接着便是拔高了的尖叫声。

安沐倩的惊叫让云倾倾本能地侧头避开安沐辰压下来的吻,抵在他胸前的手也突地用力,将没有防备的安沐辰稍稍推开。

安沐倩的尖叫在耳边持续,带着不可置信:“倾云,大哥,你,你们……竟有龙阳之癖,大哥,这就是你迟迟没有迎娶云府三小姐的原因吗?”

被自家老妹撞见这样的事,安沐辰上好的面皮竟一如既清淡疏离,抬眸望了困窘得不敢抬头的云倾倾后便优雅转身,语带笑意地开口,应的却不是安沐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