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安沐辰才气息凌乱地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轻声道,长指有一下没以下的撩动着她鬓角柔顺的发丝。

云倾倾大口的喘着粗气,暂时缺氧的脑子还没完全恢复运转,仅是下意识得点头。

安沐辰笑了笑,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才缓缓起身,替她拉好被子盖好才转身而去。

“安沐辰!”望着他的背影,云倾倾突然出声唤道。

“嗯?”

安沐辰转身望向她,似乎对于她突然叫他名字很意外,但淡淡带笑的眉眼却看得出他对她这么叫他很欣喜。

“没……没什么,你也好好休息。”

望着他满是春意的俊脸,上一刻冲动的想将她的一切告诉他,现在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眼睑微微垂下掩过眸中的神色,安沐辰轻点头便转身离去,却在关上门只是突然来了一句:“倾云,你编故事的能力有待加强。”

说完便在云倾倾惊愕的眼神中将门合上。

036

云倾倾向来觉得自己大大小小的小说也看了不下千部,什么狗血桥段都能信口诹来将这些古人唬的一愣一愣且不会漏什么破绽才是,但安沐辰那日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却让她很是受打击,她想不通哪个环节出了错,也不确定安沐辰对于她胡编的这个故事信了几分,最重要的是,安沐辰是否真将她当成了运三小姐,她心底是在没个定数。

这几日他没再提及这事也没见说有什么云府的人造访她也就当他信了她是云三小姐,驸马的事她也不知道他处理的怎么样,却也不敢相信安沐辰会无条件的为她摆平,依他那日令人心慌的反应,即便他帮她摆平了,他开出的条件也不是她能承诺的起的,而且经过了那日,似乎某些东西在悄然改变,她在这个时空里,最要不起也给不起的便是感情,到不如趁这一切尚早时尽早脱身,这对她亦或是安沐辰都将是最好的结果。

安沐倩依然是一天缠她几次,府里上下见着她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唤她一声驸马,整天被人“驸马驸马”的乱叫,云倾倾整日担心金銮殿上那脑子也脱了线的皇帝老儿什么时候突然在一直完婚的圣旨下来,到时她便是想跑也跑不成了,所以她只能趁着被逼上礼堂前脱身,只是脱身之前,那扳指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先见上一见,不然以后怕是也没机会再见,到时就真的得向云之晗那女人低头了,这是她最不愿的。

只是那扳指,却是云倾倾最惆怅的,她从没在安沐辰身上见过那枚扳指,除了安沐辰的寝室,这书房早已被她借着打扫之名暗中搜了不知多少遍,却也没见着书房里有什么地方能藏得了贵重东西的,况且这书房也算上公用之地,依安沐辰的为人也不像是会将这么贵重的东西藏在这种地方,似乎除了安沐辰身上便只有那卧房能藏了,只是这两个地方都不是他能任意摸任意找的。

眼看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云倾倾整日为着寻那扳指的事惆怅,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都开始出现神经衰弱的倾向,事实上,不仅她自己怀疑,就连安沐辰也看出了她这些天来的精神恍惚。

“倾云,你这些天怎么整日神思恍惚的?”

百无聊赖的研着墨,云倾倾正无精打采的盯着那一列列书架出神,安沐辰冷不丁抬头问道。

“啊?”没留神安沐辰问了什么,云倾倾愣愣转头望向他。

安沐辰淡淡瞥了眼她手中的墨盘,云倾倾循着他的视线往下望去,看到桌上那一滩溢出的墨迹时赶紧放下手中的墨砚,手忙脚乱的要回头找抹布将那桌面擦拭干净。

还没来得急转身手腕已被人从身后握住。

“心底莫不是藏着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说的?”黑眸定定望着她,安沐辰问道。

云倾倾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公子,您……是不是懂得那巫人秘术?”

边说着美眸边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安沐辰拿着毛笔的另一只手似是顿了顿,继而慢悠悠的搁下手中的毛笔,由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云倾倾一个没防备便被他拉入怀中,坐在他大腿上,云倾倾下意识地要挣扎起身,安沐辰却一伸手紧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也跟着抬起,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带着探究的黑眸在她佯装平静的脸上端详了一会儿才慢声道:“倾云,若我没记错,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问我类似的问题了,你似乎对那巫人秘术很感兴趣。”

云倾倾垂眸避开他似能洞穿人心的凝视,几不可察的轻点头。

垂下的下巴再次被长指挑起,安沐辰望着她,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哦,我倒好奇了,你怎会对它如此感兴趣?”

“我……”云倾倾望着他,有些犹豫。

“这次我要听实话,别再给我瞎掰!”清冷的声音坚定不容抗拒。

“我每次说的都是实话。”云倾倾微弱反驳,虽然是胡编了不少。

安沐辰冷哼:“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吧,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真懂那巫人秘术。”云倾倾望着他,小声要求道。

黑眸微微眯起,安沐辰盯着她:“我懂或不懂对你很重要?”

云倾倾被他盯得头皮有些发麻,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嗯。”

更重要的是,他愿不愿意为她用那巫人秘术,这句话她没胆问出口。

“怎么个重要法?”安沐辰又将问题抛回她。

“公子的意思是你懂?”

云倾倾的心紧了紧,目光灼灼的望向他,别人再怎么言之凿凿地说他懂也只是听来而已,多少带了些留言的不真实,若是他亲口承认那意义便大不同。

“我没这么说过。”

安沐辰淡淡一句话打断她燃起的希望,心底瞬间有些被抽空了般,云倾倾顿时有些意兴阑珊:“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懂?”

他既然这么说,那即便他真懂也未必会愿意为她使用。

安沐辰若有所思的望着她顿时色彩的脸,问道:“倾云,你知道那巫人秘术是什么东西吗?”

云倾倾茫然摇头。

“你若不知又怎么会如此迫切的想要去知道谁懂这东西?”

“我……”云倾倾咬了咬唇,半晌,才犹豫道,“我只是偶然听闻那巫人秘术有开启时空隧道之能,能将后世之人带到这个时空,亦能将这个时空之人送到任何可能的时空去,所以很好奇。”

“无稽之谈。”安沐辰望着她,淡淡道,“道听途说之事你竟也信了去。”

云倾倾抬眸望入他眸底,声音微颤:“你……觉得这不可能?”

黑眸似是闪了闪,安沐辰竟意外地垂眸避开她的视线,仅是淡淡反问:“你觉得可能?”

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云倾倾轻轻点头:“这世上之事无奇不有,你没见过有怎么知道它不可能?”

安沐辰望向她,平静的黑眸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听你的语气,你见过?”

037

“我……”

“公子!”

正犹豫着是点头还是摇头时,无非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云倾倾的话。

云倾倾反射性的滑下安沐辰大腿,安沐辰望她一眼,却也没有阻止她。

无非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自从那日看到衣衫不整的飞倾云在自家公子床上后,无非已对自家公子断袖的癖好由抗拒到视而不见了,只是公子圣洁高雅的天仙形象一夕之间已轰然坍塌了。

指节轻敲了下桌面,安沐辰望向无非:“什么事?”

无非抬眼,犹豫的望了云倾倾一眼。

“有话直说。”

“可是……”无非再次犹豫地望了云倾倾一眼。

“你们有事先聊,我先出去走走。”

云倾倾识趣的要离开,还没转身,手却已被安沐辰拽住。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安沐辰手虽拉着云倾倾的手,话却是望向无非说的。

云倾倾沉默的望向被他握着的手,不语,以往安沐辰谈公事从未将她留在身边,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见自家公子坚持将云倾倾留下,无非犹豫了下便也没再坚持,低声道:“一切如公子所料想般,西北疆地的玄冥楼有异动,似乎有意与云泽结盟,萧靖安也于日前启程往西北而去。”

玄冥楼?云倾倾下意识地望向无非,玄冥楼是西北疆地的一个神秘组织,行事诡异,手段狠辣,曾在不少地方制造过不少暴动,但因其行踪飘忽不定,成员身份神秘难测,没有人能掌握其具体行踪,这么多年来,它的存在一直是朝廷心头的一根刺。

云泽是西北疆地相邻的一个内陆小国,疆土虽比不上大安王朝,但国富兵强,以勇猛好战著称,野心勃勃,从当年大瑞王朝开始便一直对大瑞这块国土虎视眈眈,当年曾趁着大瑞国运渐衰之时举兵入侵,后来幸亏当时的异性王安洛枫如今的万岁爷亲自率兵抗敌,长达三年的奋战,终将其驱逐到西北疆地千里之外,收复了大瑞大量被侵国土,安洛枫也因此在民间的声誉渐高。

因为那场长达三年的鏖战,云泽损失惨重,十几年来虽未再进犯,但其野心却并未因此而收敛。

对于玄冥楼这个名字,云倾倾并不陌生,当初之所以仓促地从云府逃离,大部分原因便是要摆脱玄冥楼,她不是玄冥楼的人也不知道玄冥楼这个组织的具体情况,她唯一能确定的是,拜她这张与云之晗一模一样的脸所赐,她若是留在云府,终有一天她会成为这个组织的傀儡。

“周瑞涛也一道去了?”安沐辰似是沉吟了会儿才缓声道。

无非点头:“嗯,周老头也随行。”

“继续注意两个人的动态,西北那边也盯紧点,必要时可向二公子借些人手。”

安沐辰吩咐道。

二公子?云倾倾疑惑的望了安沐辰一眼,对于这位常年驻扎在西北疆地的二公子安沐灏云倾倾向来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据说安沐灏原是现今万岁爷安洛枫大姐的遗孤,小安沐辰一岁,二十岁及冠时受封灏王及护国将军后便长年驻守在外。

安洛枫与毒仙子自此便收养了年幼的安沐灏,视如己出,并赐予二皇子的封号。

当年毒仙子带着安沐辰安沐柔兄妹离开皇宫时安沐灏并没有随行,自从安洛枫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后,安沐灏便一直留在宫中,直到年满二十方离京驻守边疆,极少回京。

现今万岁爷后宫虽也封了几位贵人妃嫔,但是几位贵人妃嫔却从无所处,除了毒仙子生下的两双儿女及安沐灏,皇室子孙子嗣单薄,男丁也就安沐辰、安沐灏及与安沐倩同胞所出的孪生弟弟安沐轩,因而也不存在什么兄弟阋墙互争皇位的戏码。

自从安沐辰当年拒绝了太子之位后,这些年来,安沐灏一直都是呼声最高的太子人选。

“是。”无非应道,打断云倾倾的沉思。

“醉倚轩最近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安沐辰淡淡问道。

无非皱眉想了想:“一切如常。”

“芊芊呢?”安沐辰继续道。

无非愁着脸望向云倾倾,云倾倾事不关己的望他一眼,他家公子关心人家芊芊姑娘他望她干什么,难不成还怕她吃醋不成?虽说听他如此亲昵地叫那个女人的名字听着却是叫人不舒坦。

“一如往常般,除了偶尔在出来露个脸依然鲜少出门。”无非皱眉答道,又偷偷望了云倾倾一眼,才满怀希冀的建议道,“公子,您与芊芊姑娘这么久没见,您是不是应该去找芊芊姑娘叙叙旧,倾云你说是不是?”

无非说着还不忘将云倾倾拉往自个的阵营,虽说对自家公子断袖的癖好很绝望,但是有机会还是要将自家公子的性取向给掰直才是,既然自家公子如此器重飞倾云,若是能得到飞倾云的点头,自家公子应该还是会放下顾忌去找芊芊姑娘才是,芊芊姑娘出身虽说低贱了些,但好歹也还是个女人啊。

抬指指了指自己,云倾倾白了无非一眼:“他要去便去这关我什么事?”

他家公子要不要去找女人与他何关?

话音刚落下,被安沐辰握着的手腕蓦然一紧,云倾倾吃痛皱了皱眉,望向安沐辰,安沐辰也正望着她,无波的黒潭清清冷冷:“你倒是大方!”

云倾倾吹眸不语。

无非看着气氛不对,赶紧干笑道:“呵……呵呵……公子您不愿去不去便是,那芊芊姑娘也没什么好看的,呵……呵呵……”

安沐辰抬眸冷淡扫他一眼,无非无趣的停止了干笑。

“还有什么是要报吗?”安沐辰语气冷淡。

无非想了想:“没有了。”

安沐辰淡淡往门边扫了眼。

“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了。”无非识趣的转身而去。

“等……等等……”

见无非要离去,云倾倾紧张唤道,方才她那句话似乎又触到安大少某根神经了,若是这屋里只剩下他与她,光想到这她便没来由的心慌。

无非苦着脸转身望向飞倾云:“驸马爷有什么事吗?”

“驸马爷”三个字刻意咬重了几拍,为的就是能让自家公子清醒一点,这飞倾云身份已经近视不同往日了啊,说什么也不能与自家妹子抢男人。

“出去!”安沐辰突然冷声道。

038

被安沐辰这么一喝,本欲停下脚步回头的无非一刻也不敢停,灰溜溜的赶紧闪人,出门时不忘顺道将门带上。

随着那门被缓缓带上,安沐辰起身,一只手往云倾倾身侧的桌子一撑,高大的身子轻易便将苍白着脸望着他的云倾倾围困在桌子与他之间。

“那……那个……你能不能先后退一点点?”

双手抵住安沐辰靠过来的胸膛,云倾倾后退无门,心慌的想要将他推开。

“不能!”安沐辰淡应,身子跟着俯下,过近的距离,云倾倾不得不伸手撑着桌子以稳住往后倾的身子。

“倾云!”瞥了眼她不断后倾的身子,长指习惯性的撩起她垂下的发丝,安沐辰突然唤道。

“嗯……嗯?”不敢望向他渐渐逼近的脸,云倾倾紧张应道。

“公子……”正在这时,本已掩上的房门再次被推开,本应离开的无非耷拉着脸走了进来,“还有一件事我忘了禀报。”

安沐辰低头望了明显松了口气的云倾倾一眼,往后退了两步,松开云倾倾,望向无非:“说!”

声音清冷,短促有力,掷地有声,隐含不悦。

没有了安沐辰的禁锢,云倾倾暗松了口气,也顾不得听无非要说什么,逮着机会,连气也不喘一声匆匆留下句“我昨日已答应了四小姐今晚陪她去赶庙会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后赶紧开溜,安沐辰这次竟也没有拦她,只是淡淡的叮嘱了句“注意安全”便任她离去。

“最近市井有传言,称失踪了十八年的前朝公主安然在京里出现过。”

还没走到门口,无非压低了的声音变传入耳中,“前朝公主”几个字如沙子落入水中泛起的涟漪,让云倾倾向来不敏感的神经微微一颤,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转头望向无非。

安沐辰淡淡望了云倾倾一眼,云倾倾赶紧垂眸,习惯性的揉了揉鼻子,生怕安沐辰中途生变,赶紧转身往门外而去,脚步却下意识的放慢,耳朵也跟着好奇地竖起。

“最近市井中关于龙脉传说的谣言喧嚣尘上,民间都在谣传,说当年的瑞泶皇表面上虽是被逼无奈将皇位传予当今圣上,却并没将关系国家气运的龙脉之所告知圣上,反倒是留在了安然小公主背负的秘令里,这世上除了安然小公主,无人知晓龙脉所在……”

后面的话随着掩上的房门而隐去,云倾倾随时对无非未尽的话好奇,却也不好再推门进去,依安沐辰高深莫测的功力她也不好在门外听墙角,在门口立了两秒后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去。

她来到这个时空的时间不算长,但得益于在云府那年的闲来无事,她看了不少关于这个时空的史实轶事,对于这块土地的一些风俗传说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

关于龙脉,在大安王朝这块建立了上万年的中脊大陆上,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坐拥龙脉者坐拥天下。龙脉是这块中脊大陆的精髓,掌控着整个中脊大陆的气运,除了历朝皇帝,无人知道其真正所在。

据传,龙脉是百万年来的精气神凝聚而成,虽无形却具灵性,其具体的方位会随着精气神的浓淡而相应移动,但无论其方位如何变幻,真正的真命天子必然能根据历代帝皇秘传的地图寻得其真正所在,因而历届太子登基前必先亲寻的龙脉之所,并从其中取回象征龙脉亲赐的神龙草,方为证明其为顺应天命而生的真命天子,否则,逆天而行上天便会将报应施加到百姓身上。

当年的安洛枫虽没有坐拥龙脉便坐上皇位的宝座,却是完全得益于大瑞王朝那几年的腐化颓靡及云泽的大举入侵,安洛枫的成功驱敌让他在民间的声望水涨船高。

对于长期饱受朝廷压迫的百姓,与其去相信子虚乌有的龙脉传说,更宁愿选择能将他们拯救出水深火热生活的实实在在的人,因而安洛枫当年的登基可谓是顺应民意。

只是几千年来的信仰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例外而被彻底推翻,当人们无需再为生命时时忧虑之时,安逸下来,现今万岁爷是不是真的顺应天意而登基的却渐成了他们心头的隐忧,毕竟在这个关于龙脉的传说中,若即位的非顺应天意而生的真命天子,上天会将报应是加到他们身上。

安洛枫初登基的十多年间国家倒是风调雨顺人民也安居乐业,百姓自然也将此传言淡忘,但是这几年来,各地天却频发天灾人祸,先是南方水患,紧接着西北大旱,继而北边西城也爆发瘟疫,各地百姓因此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灾难多了,不知怎的民间竟开始谣传安洛枫因为没有坐拥龙脉顺应天意而登基才造成百姓的苦难,甚至有人谣传,前朝公主身上背负的密令便是龙脉之所的地图,寻得公主便能寻的龙脉所在,也有人谣传,前朝安然公主才是真正的顺应天命而生之真命天女,唯有她才能真正寻的那龙脉之所。

虽说只是谣言,但不知怎的,这两年却是有渐演渐烈之势,民间更是有不少人开始秘密寻找前朝公主。

对于这样的局面,云倾倾初来时仅将它当成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听听便罢了,但经历的事情多了知道的东西也多了后,现在看来,倒像是有心人的蓄意谋划。

她不确定朝廷是否也在积极寻找那位前朝公主,但既然无非会专程向安沐辰禀报,这件事看来不简单,毕竟龙脉传说是这个国家千百年来不变的信阳,如今的天灾人祸也似乎在印证着它的真实性,而百姓更是以对此深信不疑,安沐辰他老爹要坐稳这江山,即便只是做做样子,也还是得先找到那龙脉之所才算是真正的稳定民心。

前朝公主?手不自觉地往腰间暗处纽扣大小的雪花状淡红胎记摸了摸,而后自嘲的笑了笑,云倾倾才起身往南苑找安沐倩一同去赶庙会。

今夜是京城一月一次的庙会,是这个时空里难得的夜生活,热闹而繁华,那些长期养在深闺中的少女也只有这种时候才有机会在夜里踏出闺阁,往集市上逛逛。

虽说在这个时空里呆了一年多,云倾倾却从没机会赶过这样的庙会,因而当安沐倩提出陪她逛庙会时她也顾不得随侍在安沐倩身边的莫云飞沉下来的冷脸,欣然答应。

与安沐倩一前一后的来到街上时,四周已是熙熙攘攘繁华一片,鲜少有机会出宫逛庙会的安沐倩刚走到街上便如脱缰的野马,拽着云倾倾在不同的小摊贩前者摸摸那里摆弄摆弄,玩的不亦乐乎。

莫云飞是安沐倩的随身侍卫,自从上次庙会时安沐倩遇刺事件后,无论何处,莫云飞总不远不近的跟在安沐倩身后。

出门时安沐辰似乎派了几个暗卫在暗处保护,因而一路上云倾倾倒也不用时时为安全担心,任由安沐倩拉着游走在不同的商贩间。

“倾云,怎么样,我戴这个好看吗?”

在一处卖首饰的小贩前停下,安沐倩拿起一只碧绿色的龙头簪往头发上一别,转身朝云倾倾俏声问道。

“好看!”目光被小贩手中拿着的一枚刻着麒麟的古铜色半支吸引而去,云倾倾抬头随意望了眼便敷衍道。

安沐倩明显看出云倾倾的敷衍,发现云倾倾正盯着一枚扳指出神,撇了撇嘴,道:“那有什么好看的,也就一劣质仿制品,跟我大哥那个比起来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心念一动,云倾倾不动声色的望向安沐倩:“大公子哪来的什么扳指,我怎从未见他戴过。”

安沐倩不屑的轻哧:“那么重要的东西自然不会整天戴在手上招人眼球,况且,这东西也没甚好看的,时时戴着看着还碍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