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药房里抓药去厨房熬药这些都得需要些时间,而且大家都知道我是芊芊姑娘的贴身丫鬟,我去熬这药肯定是避着人,要不然让人瞧见了又不知道怎么在背后毁小姐的声誉。”

云倾倾望了眼手中散着股异味有冒着热气的药,低头轻轻吹了吹,边吹着边随意问道:“芮悦,你没让你家小姐瞧见吧?”

芮悦摆手,转身为自己倒了杯茶:“我怎敢让小姐知道,不过熬药时我到厨房外头起却是不小心遇着了大公子。”

“大公子?”

心“咯噔”一跳,云倾倾吹药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望向芮悦,小心问道,“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芮悦皱眉想了想:“没说什么。”

“一句话也没有?”云倾倾不放心道。

“他就随口问了问我在煎什么药?”芮悦不以为意道。

将手中端着的药慢慢放下,云倾倾皱了皱眉,“那你怎么说?你莫不是老实说了吧?”

“嗨,我有这么笨吗?”芮悦笑着摆摆手,笑道,“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我若说这是防孕的药,他定是要怀疑小姐清白的,虽说小姐现在披了张人皮面屈身青楼,但怎么说小姐也是他未过门的娘子,若那日他知道小姐便是芊芊,他便是在怎么喜欢小姐心里怕是也会有疙瘩的。”

自从那日云倾倾与芊芊在房里聊过之后芮悦也不再避讳在云倾倾面前掩藏芊芊即是云之晗的事实。

云倾倾垂眸望向桌上的药,淡淡道:“或许他早已知道了芊芊姑娘便是你家小姐也说不准呢?”

她认识的安沐辰倒像是什么事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般,虽然她着实好奇他怎么就什么都心底看着透彻。

“不可能吧?”芮悦皱眉道,“这个倒从没听小姐提到过,而且小姐也未露出过什么破绽啊。”

云倾倾好笑地望她一眼,“大公子一来你家小姐便不用你呆房里伺候她便是哪里露出破绽你也瞧不出来啊,况且大公子便是瞧出来了心里有数便成也不一定非得让你们知道不是?”

“这话说得到也有几分道理。大公子若是真瞧出了什么若有心怜惜小姐的声誉不拆穿她也是极有可能的。”芮悦认同的点头道,“这两年大公子只要回京都会抽空来陪陪小姐,想来对小姐也是有几分情意的,故而倒是有可能知道些什么的。”

云倾倾默然不语,安沐辰的心思比那海底的针还难猜,是否真如芮悦猜得不好说,但是既是他知道这醉倚轩是萧靖安幕后掌控着,最初找上芊芊姑娘的目的怕也不只是寻欢作乐,只是这背后的目的随着长时间的朝夕相对最后是否变了味就不是她一个外人能评判得了的了,不过,孤男寡女的两年来就这么共处一室,若说两人没擦出点火花啥的,这还真叫人有点难信服了。

“大公子见过你家小姐真容吗?”云倾倾问道,“我指的是你家小姐在云府之时。”

那日在房里她将玉佩交给他时谎称他是云三小姐那段想来应是没什么漏洞才是,却偏偏叫他一眼看穿,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唯一的可能便是安沐辰或许早已见过云三小姐,她与云之晗的气质差太多,再怎么相像的两个人只要气质不一样在聪明人面前也是极易露馅的。

芮悦低头想了想,“应是没见过,大公子虽在府里拜访过一次,但那时小姐并未出来相迎。”

云倾倾皱了皱眉:“什么时候?”

即是都到府上来了,云之晗没出来相迎却不代表安沐辰没见过云之晗,依她看过的小言的狗血套路,男女主角相遇大抵不会通过正儿八经的引荐,反倒是彼此恰恰在某个时间点逛后花园了,邂逅了,天雷勾动地火了,然后便顺理成章的搞起地下情来了,最后在N次逃婚后发现,原来竟早已是一家人,所以以此推论下去,说不准安沐辰那次拜访安王府时便邂逅了云府三小姐,只是面上谁都不说而已。

“大概一年前吧,大公子那时正好路过北边西城,就顺道来府里拜访了老爷和夫人。”芮悦回忆着道。

“一年前?”云倾倾怀疑的觑她一眼,“我怎么没听说过那会儿有谁来府里拜访过。”

一年前她已到这个时空,一直在云府呆着鲜少出门,却从未听说过安沐辰来云府拜访之事,照理说依安沐辰的身份他若是来拜访云府该是张灯结彩才是,但她在云府的那一整年除了云府老爷迎娶小妾张灯结彩了一次倒是从未见过府里什么时候热闹过。

芮悦横她一眼,“那是你整日与小姐换装将府里的丫鬟护卫骗的团团转忙的不亦乐乎便是大公子来了你也不见得便放心里去,况且大公子也只是临时拜访,因而府里也没有什么准备。”

云倾倾沉默的揉揉鼻尖不再搭腔,芮悦一语便道出了事实,那时在云府每天闲着无事时便时不时借着这张与云之晗一模一样的脸以云浮三小姐的身份去逗弄府里那些丫鬟护卫,常常将他们都得分不清谁是谁,而云之晗也乐于借着她这张面皮到外面闲晃不用担心自个老爹发飙,若非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云之晗与她,倒不至于到现在的地步。

芮悦许是也觉得这种时候再提以往在云府的那些事不合时宜,不自在的笑了笑,撇了撇桌上的药,端起来递到她手中。

“这药也凉得差不多了,趁着还有点热气喝了吧。”

从她请她帮忙煎药芮悦便没过问过她为什么要喝这药,那个男人是谁,做丫鬟的时间长了,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她还是很懂得把握分寸,本分尽到便是,不该多嘴的她向来不会多问一句。

云倾倾望了眼黑乎乎的药,想起芮悦稍早前提到在厨房门口遇到安沐辰的事,刚刚聊着聊着就扯远了,也不知道后面又没有发生什么,她总觉得依马车的性子不像是会平白无故逛厨房的人,因而朝芮悦问道:“对了,你方才说在厨房门口遇着大公子,他问了你这是什么药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吗?”

边说边皱着鼻子喝了一小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云倾倾苦着脸皱着眉喝着。

“恩。”芮悦点头,“他就说小姐有事找我,唤我过去一趟。”

“你过去了?”云倾倾停下喝药的动作,皱眉望向芮悦。

“我能不过去吗?”芮悦一脸“这不是明摆着”的神情,横她一眼,“小姐有事找我定是得过去的,不过也没什么急事,小姐也就嘱托我给她添置些过冬的新衣而已,厨房里煎着药我也不敢在小姐房里呆太久,拖了个借口便出来了。”

“你回到厨房时大公子还在吗?”

云倾倾隐约觉得这之中有什么不对劲,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大公子是什么人又怎会在厨房那种地方呆着。”芮悦不以为意道。

就是了,安沐辰是什么人若没事他又怎么会晃到厨房去?

云倾倾低头望了眼手中黑乎乎的药,沉吟了会,转身走到窗前,手腕往外一番便欲将碗里的药倒去,云之晗冰冷不带感情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那碗里的药是货真价实天了麝香的‘凉药’,倒了再重熬一碗多费时费力。”

云倾倾将那碗端正,转身望向门口披着芊芊那张国色天香面皮的云之晗:“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云之晗不理会她的淡讽,耸耸肩:“信不信随你,要喝要倒便是。但是若倒了别妄想再让我的丫鬟再替你熬药。”

说着望向低垂着脸的芮悦:“芮悦,你随我过来。”

“是。”芮悦低眉顺眼的跟上。

云倾倾转身拦在芮悦面前:“熬药的事是我威胁芮悦帮我熬得,你别为难她。”

云之晗转身睨她一眼:“云倾倾,我在你眼里何时沦为这么不堪了?我家的丫鬟我还会责罚她不成?”

云倾倾拦在芮悦面前的手垂了下来,望向云之晗,“希望你还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云之晗。”

云之晗冷哼一声,转身而去,临去时不忘道:“云倾倾,你未免将自己在安沐辰心底的地位看得太重,安沐辰若真有心阻止你喝下这药,你到你现在还能安然站在此?”

云倾倾望着云之晗渐远的身影,低头望向手中剩下的半碗药,端起来皱着眉头一饮而尽,无论云之晗的话是真是假,这要总不会是毒药,现在也没时间让她重新再去煎一剂过来,她何不干干脆脆赌一把。

045

云倾倾喝完药在芮悦房里呆了好一会直到看到芮悦安然无事的回来后才放心回去,虽说依她对云之晗的了解她不会为难下人,但是人心隔肚皮,明是一套暗里又是一套的人大把是,她与云之晗也就朝夕相处了一年,她承认她并未全然了解她。

从醉倚轩到安王府不算远,但因为在醉倚轩呆的时间长,云倾倾回到府里时已是夜半时分,府里上下多已歇下,除了偶尔巡逻的侍卫,静悄悄的一片。她未敢惊动到别人,依然从出去的地方回来,蹑手蹑脚的回房,一路上倒也没遇着什么人。

因她出门前怕无非进屋瞧见什么,早已从屋内将房门反锁,因而回去也只能从窗外而入。

一路上小心翼翼来到自个房里的窗户下,云倾倾抬头目测了下窗台与地面的距离,索性不高,他学的那点三脚猫勉强能跃上去。

深吸一口气,云倾倾试着提了提气,脚尖轻巧一点,晃悠着身子跃上了窗台,轻手轻脚的将窗户推开,轻巧跃了下去,正欲转身将窗户关上,屋内似是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她呼吸微微一窒,关窗的动作顿住,屋里有人。

全身上下骤然绷紧,手不自觉的紧紧攥着窗户门,指节泛白,额上的冷汗也慢慢沁出,她正寻思着是否要跃窗逃离时,沉稳的脚步声字身后响起,伴着清浅的呼吸,声音虽小,却也不陌生。

前一刻悬起的心稍稍放下,云倾倾沉默的攥着窗户没有回头,身后的脚步声渐近,两只健实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绕而来,她瞬间跌入紧贴而来的温暖怀抱中。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清爽的气息随着清浅平淡的话语喷洒在耳边,轻拥着她,安沐辰侧头在耳边问道,声音清润一如往常,搂着她的手臂却收得极紧。

她垂下头,低声应道:“出去走走。”

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安沐辰没有再说什么,却是抬起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手腕微微一用力,头一低便要吻上来。

云倾倾下意识地侧头避开,抬手捂住他愈吻过来的唇,挣扎起来,就是不愿让他就这么想吻便吻,今晚她心情不舒坦,非常的不舒坦,不舒坦的莫名其妙,他爱去醉倚轩爱去找他的红颜知己她不舒坦个什么劲儿啊她。

结实有力的双手用力地止住她扭动的身子,长腿微微往前一迈便将她牢牢捆在了怀中,一手扣着她的肩将她掰转过来,如夜般黑沉的眸子紧紧锁着她:“你今晚怎么了?”

云倾倾安静下来,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低声应道:“没什么。”

她也想知道她怎么了,方才的表现反常的莫名其妙,简直就一吃干醋的小女人。

“倾倾。”下巴被他抬起,他望着她,“我很生气,从下午一直到此刻。”

云倾倾咬了咬唇,不语,没有问她为何生气,她隐约猜得到却相信自己自作多情了,也没有问他那药是否已被换过,是否被换过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心安不心安的问题而已,问出口了极有可能又是一番追根问底的盘问而已,还不如不问,反正即便换过,也早已过了二十四小时,她只能祈求老天别让她如此幸运。

他盯着她,也没有再出言解释。

“安沐辰,”他沉默了会儿后,望向他,“昨夜我有没有告诉你,云三小姐是我的前生,我与她不可能共存于同一个时空中?”

黑眸静静地望着她,薄唇微抿,不语。

她笑了笑,“若按正常的六道轮回,没有谁的前世今生能够同时生活在一个时空中,若我强留在这里,我与她只能活一个,到头来,不是我死便是她亡。”

他依然一语不发的盯着他望,无波的黑眸在夜色中愈发深不见底,她读不懂那汪黑炭中隐藏的任何讯息。

似是犹豫了会儿,她双手柔弱无骨的缠上他的脖子,脚尖踮起,红唇轻印上他的唇,在他唇边低语:“安沐辰,事实上,将我误认作前朝公主的不只有你一人,我若留下,指不定哪日便会威胁到你父皇的江山,有些东西不是我可控的。”

“还有谁?”无波的黑眸厉色骤起,扣在她腰间的手略使劲,清冷的声音也微厉。

云倾倾对他陡然的变脸不解:“什么还有谁?”

“将你误认之人。”

云倾倾盯着你愣了愣,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表达似乎有误,在真正的前朝公主未现身于世之前,会将她误认做前朝公主的必是早已见过她腰上的胎记,只是那胎记长的地方,非亲密之人一般是见不着的。

“我是指若我还留在这里会将我误认作前朝公主的不会只有你一个。”

未免他继续误解,云倾倾特地加重了“会”字,若是以后真正的前朝公主面世,她这张脸便是被误认的极佳招牌。

安沐辰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稍霁,望向她的黑眸带着丝她看不懂的冷意。

“倾倾,你与我强调了这么多,你何不直说你想要什么?”

他微微垂下头,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黑眸直直的望入她的眸底,缓缓道。

她在他直直的盯视下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能否借你的巫人秘术一用?”

046

“想都别想!”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安沐辰一口回绝。

手勾起她的下巴,长指摩挲着她红润的唇瓣,安沐辰眼神微冷:“云倾倾,真这么想离开自己想办法,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云倾倾怯怯地竖起一根食指,望着他的眸里带着商量:“只借一次行不行呢?”

安沐辰冷笑:“一次对你而言已是绰绰有余了,何须第二次。”

“那算了,大公子既是吝惜拿点术力我不求你便是。”云倾倾悻悻然的收回环在他脖子的手,“抱歉我要睡了,大公子走好不送。”

冷着脸将他扣在腰间的手挥开,云倾倾转身便欲离开,脚还没迈出,腰间一紧,她已被安沐辰从背后扯入怀中,脸被抬起,他欺身便吻了上来,有些发狠的蹂躏着她的唇瓣。

“云倾倾你想就这样算了?”他在她唇边咬牙。

她双手紧紧抵在他胸前,极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美眸半敛,将眼底的神色掩去,舌尖却似有意无意的勾起,若有似无的挑逗,原本抵在他胸前的小手由抗拒开始有意无意的在他胸前隔着衣衫游移。

被她似真还假的撩拨的安沐辰吻得渐渐有些失控,原本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啃噬着她的唇瓣,却被她勾起的舌尖引诱,她他的舌尖强势的探入她唇内,狠狠纠缠她挑逗的小舌,本是惩罚似的强吻变成缱绻缠绵的深吻,揽着她腰的手也不断的收紧。

力持着脑中那丝摇摇欲坠的清明,云倾倾原本隔着他衣衫游移的小手缓缓拔开他的外衣,探入衣内,一手紧搂着他线条紧实的腰,指尖有一些没一下的轻点着他敏感的腰际,另一只手柔弱无骨般在他肌理分明的胸前缓缓游移,似在挑逗又似在搜寻什么东西。

随着她的手在他胸前的游走,她清晰感受到他的身子陡然绷紧,偾张的力量让她在他胸前游走的小手有些胆怯,却是硬着头皮继续来回摸索。

他的呼吸渐渐浓重,紧盯着她的黑眸眸色渐浓。吻得愈发深入,紧紧纠缠的舌尖将她的舌吸允的有些生疼,她有些撑不住脑袋往后倾倒,却被他的手掌牢牢托住,微敞五指紧紧揉入发中,将本梳的齐整的一头黑丝揉得凌乱,扣在她腰间的手也略显急切的一把扯开她的腰带,掀开她的外衫,灼热的手掌直接贴上她赤裸的肌肤,沿着线条优美的背部来回游移。

背上来回撩拨的手掌让云倾倾本就不强的意识渐渐有些飘散,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在他胸前的小手愈加急切地来回摸索,尖细指尖不小心划过他胸前的凸起,他的身子骤然绷得更紧,隐约听到他压抑的抽气声,吓得她滑到他腰带间的手不敢再乱动,正欲抽回,中指尖却不易触到一个硬硬的类似扳指的东西,心一紧,正欲往下继续摸索,他却已将她压在了墙上,大掌依旧牢牢托着她的后脑,愈发激狂的吸允着她唇内的甜蜜,在她身上游移的手却陡然扯出,扯住她肩上的衣衫,只听“嘶”的一声响,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撕成片片碎布,险险的挂在近乎全裸的身子上。

凉意袭来,混沌的脑子才恍然惊觉似乎有些撩拨得过了头,原本在他腰间摸索的手抗拒的推挤着他,却被他握住拉到头顶牢牢定住,胸前缠着的布条再次在他掌中化作碎布,被覆住的柔软弹跳而出,却被他低头含住敏感的低端,尖锐的快感如电流般流窜全身,几乎同一时间,她的右腿被他拉起跨在腰间,他的灼热瞬间进入她。

“呃……”突然的充实让她下意识的闷哼出声,难耐的扭动着身子。

他松开扣着她的手,改而扶住她纤细的腰肢,有力的抽送将她彻底带入欲海中沉沦……

良久,云倾倾娇喘着彻底瘫倒在他的胸前,浑身虚软无力。

安沐辰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让她靠躺在他胸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望向她嫣红的小脸,浓黑的眸子紧紧锁着她,气息微乱的咬了咬她红肿的唇,咬牙道:“从哪学的这些挑逗人的手段?”

“我……我什么时候挑逗你了。”

云倾倾红着脸喘息着否认道,伸手拉过被子盖住赤裸的身子,她本意只是想要将他撩拨得快要失去理智时从他身上找到那枚麒麟扳指在抽身,即便抽不了身大不了再喝一次药便是,却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经挑逗,她还没找到扳指他却已将她衣衫撕碎,连自己衣衫也没退就这么将她吃干抹净。

“还否认。”安沐辰冷哼,深吸一口气气息稍稍恢复正常,抓起她方才在他胸前肆虐的小手,望了眼,黑眸落在她有些胆怯地回避他的眸底,“这只手方才这么急切的在我身上来回摸索是要找什么东西不成?”

云倾倾咬了咬唇,抬起另一只手,默默摸向方才她碰到扳指的地方,隔着衣衫轻握住,轻声道:“安沐辰,能不能借你这个扳指给我看一下?”

安沐辰盯着她,浓黑的墨色渐渐退去,里边的冷意若有似无:“你方才这么委屈自己找的便是这个?”

云倾倾咬唇沉默了一会,而后抬头望入他深黑的眸底,红着脸轻咬着下唇缓缓道:“我不否认我是为了找它,但是我……并没有委屈自己,我……很庆幸,教我识……识得这种男女……那个的……人不是别人。”

盯着她的黑眸滑过一抹异彩,安沐辰脸色稍霁,手掌亲轻抚上她的脸:“就这么想要回去?”

云倾倾垂下眼睑,沉默,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讨论。

“你想要它是因为听说它能告诉你第三个懂得巫人秘术得人是谁?”

没再就着上个问题逼问她,安沐辰换了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云倾倾惊诧的抬眸望向他。

“自是猜的,看你这两日的表现任谁都看得出你心里打的什么注意。”安沐辰淡淡道,从腰间拿出那枚麒麟扳指,一把抓起她的手,轻轻放到她的掌心,“麒麟扳指确有认出那第三个人的功用,但即便你见到它也没用,因为它……”

话到一半,安沐辰却突然打住,俊脸掠过一色,黑眸也紧紧盯着静躺在她掌心的麒麟扳指,薄唇紧紧抿成一丝薄刃。

047

安沐辰脸上的异色让云倾倾下意识的望向掌心,眼睛在看到古铜色的麒麟眼里迸射出的绿色幽光时骤然瞪大。

“这……是怎么回事?”望向安沐辰,她颤颤巍巍的问道。

安沐辰抿着唇不语,却突然伸手扯落她身上盖着的薄被,扣住她的腰,轻轻将她翻转过来,黑眸紧盯着雪被上已几乎淡去的血色图纹,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安……安沐辰,你怎么了?”对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解,云倾倾挣扎着转身望向他,不安问道。

安沐辰眼神复杂的望她一眼,缓缓替她将被子盖上,淡淡应道:“没事。”

低哑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的紧绷。

她明显听得出他话中的敷衍,转头望向自己的背,却什么也看不到。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将她往后转的头掰正,而后压躺在胸前,拿起躺在她掌心的扳指,神色已恢复如常:“扳指也没什么特别的,你若要看便仔细瞧着,不看的话我便收起来。”

“这个扳指……很特别。”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扳指重新落入他手中,直愣愣的盯着那散发着绿光的麒麟双眼,却见它眼中的绿色幽光并没有因此而散去,她忍不住轻声道:“可以先借我再看看吗?”

他望她一眼,将扳指放入她手中,她拿起它,麒麟眼中的绿光犹在,于是好奇道:“它的眼睛是不是任何时候都会发光?”

“嗯。”低头望着她的侧脸,安沐辰含糊不清的应道,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方才你说它却又认出第三个人的功用,但即便如此我见着它也没用,为什么?”

细细的打量了会儿手中的扳指,除了那双发光的麒麟眼,云倾倾却瞧不出有什么不同,忍不住侧头望向他,就着他稍早前未完的话侧头问道。

“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安沐辰盯着她望了一会,似是犹豫了一会,才缓声道。

这话落在云倾倾耳里无异于如遭雷击,她愣了好一会,才盯着他颤着嗓子小心确认道:“那个人……不在了?”

他略显狼狈地避开她的视线,抿了抿唇,点头。

她却无法相信:“怎……怎么可能,刚才你并没有说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的。”

“倾倾,”他低头望向她,声音有些低哑,“那个人在不在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你就这么想回到那个世界去?或许,关于那个世界的一切只是你做的一个梦而已,它根本就没有存在,或者,你跟本就不是那个世界的人呢?”

“安沐辰,”习惯性地咬住下唇,她直直的盯着他,“我很清楚那个世界的一切不是一场梦,他真真切切的存在过,而且,我是那个世界的人,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她也不知道她这么刻意的强调是要说服他还是要说服自己,他的反常、腰间那颗胎记让她惶恐,真怕哪天醒来后发现,原来那个世界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这种感觉好比哪天突然一个素不相识得人来告诉她,生她养她二十多年的父母其实不是她的父母,那个家也不是她的家。

他望着她,眼神复杂,不语,只是轻轻地伸指抚上她咬得泛白的下唇,而后,俯下头,轻吻上她的唇,似在安抚又似在压抑着什么,他吻得温柔而仔细。

她似乎犹豫了下,而后双手怯怯地搂上他的勃颈,小心翼翼的回应他的吻,任由他将她压躺在床上,紧紧将她搂入怀中,带领她再次跌入疯狂的情欲中……

第二天醒来时安沐辰已离开,她低头望了眼身上未退的红点,脸色有些抑制不住的发烫,连着两个晚上的疯狂,她雪白的身子上满是被吸允出的痕迹,连脖子也无法避免,幸而现在已渐入冬,穿的衣服厚实领子高,不用担心脖子裸露在外被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