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倾起初还定定地任由他拉着她,离安沐辰的房间越近心底越慌,有种近乡情怯的慌乱无措,脚步不自觉地缓了下来,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来。

“我还是明日再过来看他吧。”望向风子寒好看的侧脸,云倾倾轻声说着,手挣扎着便要从他掌中抽离。

风子寒将她的手微微攥紧,不让她挣脱。

“倾倾,你在害怕什么?”风子寒回头望向她,问道。

云倾倾被问住,望着风子寒却不知该作何回答。

风子寒趁着她失神之时已将她给带到了面前,轻轻推到了门口。

屋内安沐辰的窗前已被慕容嫣、安沐倩安沐廷及一些随侍的丫鬟围住。云倾倾望着床边围拢着的嘘寒问暖的众人,那种如同局外人的感觉莫名地涌起,满心空荡荡的,原本想要抬起的脚缩了回来,云倾倾转过身,轻声说了声 “我还是明日再来吧。”便欲离开。

风子寒拉住了她的手:“来都来了先进去打个招呼吧。”

风子寒的声音不大,却还是让离门口比较近的安沐倩听到了,转身看到背对着屋里的云倾倾,疑惑地唤道:“大嫂?”

云倾倾身子微僵,却不敢回头。

“倾倾。”略带些沙哑的熟悉嗓音自屋内传来,落入耳中时,眼底莫名地就酸胀起来,心底也愈加的酸涩难受得厉害。

“倾倾,过来。”安沐辰望着她瘦弱的背影,轻声说道,声音有些异样的沙哑。

风子寒拍了拍她的肩,将她掰转面向屋子,柔声道:“进去吧。”

边说着边将她推进了屋里,云倾倾不得不抬头望向屋里,不意撞入安沐辰平静的黑眸,他正靠坐在床头,静静地望着她,隔着人群,也不说话,只是平静地望着她。

原本极度压抑难受的心情瞬间愈加堵得厉害,酸胀的眼睛瞬间就有些控制不住,眼泪在眸底不停地打转,云倾倾却不得不抬头强忍着不敢让眼泪落下来。

风子寒望了眼安沐辰,朝屋内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寻了个借口便起身离了屋,经过云倾倾身边时不忘拍拍她的肩膀给给予无声的安慰。

身后的房门被关上时原本热闹的屋子一下子只剩下安沐辰与她两个人。

她站在原地,望着他却没有走过去,只是不断地抬头吸气想要将眼泪憋回去。

“倾倾,过来。”安沐辰望着她,再次轻声说道。

轻轻咬了咬下唇,云倾倾迟疑了一下,慢慢挪向床边,人刚没走到床前,手臂突然被人一把紧紧扯住,一个用力,她身子便失去平衡倒入了安沐辰怀中,下巴被捏住抬起,安沐辰的急俯而下,紧紧地攫住她的唇。

唇上温热的触感从四片紧贴的唇瓣传来,强忍的泪意却似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决堤而出。

安沐辰迟疑了会儿,愈加用力地将她揉入怀中,唇上也愈发凶狠地吻着她,将她几欲逸唇而出的抽噎声悉数纳入唇内。

云倾倾亦反手紧紧地抱着他,他吻得愈深入,眼泪却留得愈加凶狠,止也止不住。

“乖,别哭了。”轻轻放开她的唇,安沐辰望着她哑声道。

云倾倾摇着头,哭得有些难以自抑,也不知道为何会哭得如此厉害,似是下意识地要将心底郁积的难受宣泄出来般,想要忍着眼泪却越流越凶,哭声也越来越大,原本还只是压抑的抽噎,却慢慢变成控制不住的大哭。

安沐辰眼神复杂地望着她哭花的小脸,轻轻将她压靠在胸前,手臂却紧紧箍着她的腰,也不再言语,任由她的泪水将他胸前的衣衫染湿。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大家觉得是让这两只一起回到现代好还是留在古代好啊?

092.

也不知哭了多久,许是发泄够了,云倾倾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却依然只是埋在安沐辰的胸前不说话。

安沐辰亦静静地轻抚着她披散在肩上的长发,也没有说话,直到云倾倾慢慢平静了下来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眸,云倾倾有些不自在地垂眸避开他的视线,熟悉的清爽气息逼近,云倾倾下意识地抬眸,双唇却瞬间被安沐辰吻住。

安沐辰吻得极有耐心,细细地吸吮,带着股小心翼翼地诱哄,温柔而缠绵。

云倾倾原本有一丝迟疑,后来便反身搂住了他的腰,扬着头细细回应他的吻。

眼底掠过狂喜之意,安沐辰搂着她腰的手倏然收紧,原本只是试探性的浅啄瞬间变成了急促的掠夺,含着她的双唇便开始急切地攻城略地。

狂猛的力道让云倾倾有些支撑不住,只能紧紧揪着他的衣衫稳住身子后倾的趋势,安沐辰糅着她腰的手微微一使劲,便将她压躺在了床上,手也略显急促地移往她的腰带。

“公子。”安沐辰的指尖刚刚触到云倾倾的腰带,门便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多日未见的无非已扯着嗓门喊道。

云倾倾一惊,下意识地一把将安沐辰推开,红着脸起身整理被揉乱的衣衫。

安沐辰面色微沉,望向尴尬地呆在一旁傻笑的无非,声音也冰冷得无丝毫温度:“什么事?”

无非没料到会搅和了自家公子和未来当家主母的好事,脸垮了下来,现在被安沐辰这么一喝,更是慌得有些手足无措,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硬着头皮望着安沐辰和云倾倾傻笑。

云倾倾猜测无非大概是有什么事要找安沐辰商量,便起身道:“我先回房了,你们慢聊。哦,对了,”

说话间猛然想起安沐辰那枚麒麟扳指还在她身上,知道那枚东西的重要,云倾倾也不敢戴在身上太久免得一不小心遗失了,于是从怀中掏出那枚闪着绿光的麒麟扳指递给安沐辰。

“你的扳指。”

无非眼尖看到那扳指上的麒麟眼睛犹冒着绿光,忍不住高声道:“嘿,倾云,这玩意儿你拿着居然也会发光的,我拿着就没见它……”

“无非!”安沐辰突然疾声喝道,阻止无非再说下去,手抬起便要拿过云倾倾手中的麒麟扳指。

云倾倾被两人间的诡异气氛闹得莫名其妙,心下微诧,手下意识地要将那枚扳指收回,却不料被安沐辰伸过来欲拿回的手撞到,手一个打颤,手中的扳指一个没拿稳便滚落在了地上,滴溜溜地滚向了无非。

“无非,出去!”安沐辰疾声朝无非命令道,手指一抬便要将那枚扳指从无非脚边弹开。

无非没意会到安沐辰的急迫,莫名其妙地抬头朝安沐辰应了声“哦,公子!”,手却飞快地将那枚扳指捡起,然后笑嘻嘻地献宝道,“公子,您的扳指!”

安沐辰脸色“刷”地便惨白了,不自觉地望向明显被惊住的云倾倾。

“为什么这个扳指在无非手中就与普通的扳指无异?”目不转睛地盯着无非手中绿光寂灭的麒麟扳指,云倾倾干涩开口。

安沐辰紧紧地盯着她,抿唇不语。

无非望着两人此时的神色依稀知道自己似乎闯了祸,心一颤,干笑着将扳指还给安沐辰,道了声“那个,公子,我突然想起表少爷找我有事我先走了”后便一刻不缓地遁逃了,出门时不忘将房门给关上。

云倾倾艰难地转动了下几乎僵硬的眼珠子,望向安沐辰掌中躺着的重焕光彩的麒麟扳指,抿了抿唇,轻声说道:

“云之晗曾与我说过,要寻得那懂得巫人秘术的第三个人必少不了麒麟扳指,你懂巫人秘术,它在你手中会出现绿光,在别人手中却与普通扳指无异,所以它是识别巫人秘术的物什对不对?它在我手中也会发光,是因为我就是那第三个人?当日在你外公那,你外公说当年将秘术传予你娘时因疏忽被另两名弟子偷学而去,其中一人是昀姨,另一人后来入了宫,那个人就是我娘对不对?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会是那第三个人了是不?”

“是。”安沐辰望着她,艰涩开口,私心里不愿让她知道她便是自己苦寻的那个人,一直苦心积虑地瞒着她,却不想纸里包不住火,该知道的依然藏也藏不住。

云倾倾自嘲地笑了笑,那迷离的神情让他心惊,手不自觉地将她的手握紧。

云倾倾没有挣脱,只是望向他,轻声道:“安沐辰,其实你早就知道,从一开始我自己便可以助自己回去的对不对?我竟然花了两年时间去寻找回去的办法……”

“倾倾,”他望着她,神色依然有些苍白,声音清冷却隐约带着丝绝然之意,“若不是今日无意中让你发现,这件事我会一辈子都瞒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多码点再更新的,但现在有事码不了了,只能先更这么点吧……

093.

对于安沐辰的话云倾倾似是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平静地望着他,问道:“为什么?”

安沐辰抿了抿唇,望向她,反问道:“你若是一早便知道你自己也能助自己回去,你还会留下来吗?”

云倾倾神色并无太大波动:“但是若是我想要回,再困难我也会找到回去的法子的。”

“那你需要花多长时间去寻找它?一个月?一年?两年?”安沐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若是我有心阻止,我会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回去的法子。”

云倾倾笑了笑,唇角带了些讥诮的味道:“安沐辰,话别说得太满,若不是你方才阻止,我现在早已回到了我生活的那个世界中。”

安沐辰握着她的手一紧,盯着她的眼神有些狠厉:“今日之事确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云之晗会背叛与我的约定,但我更想不到的是,你竟然会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倾倾,听着你渐远的脚步声时,我从未有过那样愤怒而绝望的感觉,我当时甚至想着若是我还有机会阻止你,我宁愿亲手毁了你也不能让你再这么折腾我了。”

云倾倾呼吸微微一窒,垂下眼眸,反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拉到脖子处,望向他,轻轻道:“安沐辰,你现在找到我了,你也别折腾自己了,动手啊。”

安沐辰狠狠瞪着她,云倾倾亦无惧地望着他,眼神平静,声音亦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安沐辰,你还等什么?你不是想要毁了我吗?我现在就给你机会啊。”

“你……”安沐辰死死盯着她平静的脸蛋,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明明就简单得像张白纸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这会儿竟也摸不准她此时的心思,被她握着搁在脖子处的手几次失控地想要收紧,刚触到微凉的肌肤时却似被烫着般赶紧松开。

“安沐辰。”云倾倾轻轻望入他被冷怒浸染得黑亮的眸底,唤了声后便没再不说话。

安沐辰不解地微微拢起眉峰,却亦静静地与她望着,刚对望了没一会儿便惊觉有异,手不自觉地收紧想要扣住她的喉咙,却虚软得提不起劲来,软绵绵地垂下,神智也似是被抽离一般,深思恍惚,似是随时会晕厥过去,摄魂!秘术中的一种。

当“摄魂”二字在脑海浮现时,心一惊,安沐辰已强撑起最后一丝神智疾手拽过云倾倾的手臂,死死拽着不让她有任何挣脱的机会,黑眸狠狠盯着她,一字一句似是从牙缝中挤出:“云倾倾,你……”

“安沐辰,我一直以为我自小会催眠是天生的,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生的,只是因为我懂得秘术的缘故对不对?你第一次在府里的亭子里设宴酬谢我时,你那时也是试图对我用这种催眠术来套取我的身份对不对?那你后来怎么突然没用了?是不屑用这种不甚光彩的手段吗?”

云倾倾没有挣扎,只是望着他渐渐涣散的黑眸,语气轻而缓地说着,却也没有真要他回答,只是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安沐辰,你知道吗?现在还未到子时,十五未过,外面月亮正圆。我的手掌上……”

云倾倾摊开犹残存着未干的血迹的手掌,“尚且残存着我姐姐的血,你道我现在去试试能不能自己回去呢?”

安沐辰俊目微凸,藏在被中的另一只手用力一个紧握,手已迅疾抬起便要将她的穴道封住,云倾倾却早有所料,身子一闪便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安沐辰眸底掠过狠色,也顾不得体内翻滚的疼意,拽着她的手臂倏地用力收紧,往床上一扯,云倾倾一个没防备,便被安沐辰拽得摔倒在了床上,人也被安沐辰翻身紧紧压住,身上的穴道也瞬间被封住。

安沐辰因才刚受了重伤,又被云倾倾用秘术摄魂,身体本就有些虚,再这么一强行用力,将她压倒在床上时额头已是冷汗涔涔,脸色苍白。

云倾倾望着他额头密密麻麻沁出的汗珠,盯着他苍白的脸色望了好一会儿,轻叹了口气,想要抬头却无奈被点了穴道,只能睁着双平静的眼眸望着他,轻声问道:“安沐辰,你就这么怕我离开?”

安沐辰几乎是用尽全力牢牢地将她锁在身下,黑眸紧紧地盯着她,咬牙道:“云倾倾,此刻我真想亲自捏断你这根小脖子。”

一句话下来已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云倾倾望向安沐辰,语气很轻:“安沐辰,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起你爹娘的事时说过什么吗?”

“也不是乐见不乐见的问题,只是两人若是见了面便要相互折磨,倒不如不见。我总觉着,若是爱情成了相互折磨的利刃,那倒不如干脆放手,又何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呢。”

垂眸轻轻将安沐辰曾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背出,云倾倾直直地望入他的眸底:“安沐辰,我们现在不是相互折磨是什么?为何你就不能如你说的般干脆放手?”

安沐辰眼睛往下一移,将视线撇开,清雅的脸色神色凄然。

“倾倾,若是我也能如我当初想的这般潇洒,又何苦如此刻般苦苦折磨自己。”清冷无杂质的嗓音,却已是累极。

“倾倾,别再逼我,你不知道我这一天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若是真的放得开,今晚我不会冒着尸骨无存的危险硬要将你拦下。我爱你,可是这一个多月来我却是前所未有的疲惫,让你受伤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可是要保住你的生命我别无他法,那种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无力感你是体会不到的,那个孩子是我期盼许久的,失去他我不会比你好受,可是时间无法重来,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倾倾,算我求你,别再这么折腾我了。”

强撑着那口气,安沐辰低声说着,沙哑的声音已是疲惫不堪。

云倾倾望盯着他望了许久,也不说话,下意识地想要反手抱住他,却发觉自己此刻动不了,也就放弃了抱他的举动,只是望着他,微微扯出一抹笑,轻轻道:“安沐辰,我困了,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方才,或许我只是想和你开个小玩笑。”

说完也不顾安沐辰转过来的探寻目光,眼睛一闭已抵不住倦意慢慢睡了过去。

云倾倾第二天是被颈间的温热触感给闹醒的,刚睁开眼便被埋在颈侧间的脑袋给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地便要将人给推开,刚抬起却被安沐辰给半途截了下来,拉到她身后,连带着将人也给一起牢牢地拥入怀中。

安沐辰埋首在她颈侧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勾起一阵战栗。

“倾倾,”说话间安沐辰已轻轻在她颈上咬了口,咬得不重,却依稀带着痛感,叫人忽略不得,“你什么时候竟也长胆子了?”

“什么?”云倾倾刚醒来,脑子混混沌沌地,一时间没意会过来。

安沐辰没应她,只是突然用力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云倾倾疼得想要挣脱,安沐辰却咬得愈发用力。

“安沐辰你干嘛?”云倾倾疼得眼泪都要飙出来,手握成拳捶打着想要将他推开,安沐辰却不为所动,反倒是搂着她的手臂突然用力收紧,勒得云倾倾细腰生疼,却挣脱不开。

“云倾倾,你好样的!”重重地又咬了一口,安沐辰突然抬头,一手扣着她的下巴便狠狠地吻了上去,力道凶狠而急切,强势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掠夺她唇内的一切。

箍着她的手也不断地用力收紧着,原本扣着她下巴的手也往下,撩着她腰带的一端便用力一扯,腰带被扯落时,微凉的手掌已急切地掀开她身上的衣衫,从敏感的腰肢绕过,贴上她光裸的后背,用力将她整个揉往怀中,唇上的啃噬也愈发凶狠起来,似是要将她整个吞噬般。

云倾倾被他狂狼的力道吓到,不自觉地扭着身子想要将他推开,却被安沐辰越箍越紧,没了衣衫阻挡的身子因这肌%肤相贴的摩擦体温不断攀升,胸前的柔软磨蹭着安沐辰健实的胸膛,安沐辰的呼吸也渐渐浓重凌乱起来,粗重的呼吸伴着细碎的娇¥喘在彼此间萦绕,整个房间氤氲在一片旖旎之色中。

随着彼此肌肤的相互摩擦和挤压,安沐辰原本贴着她后背的手缓缓往下,沿着优美的腰部曲线便一路而下,略显急切地挤入她并拢着的双腿间,在某处细细捻弄,在她体内掀起狂涛巨浪,直到确定她已能足够承受他,才稍稍起身褪去衣衫,挺身进入她,带着她一道沉沦……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憋得太久,亦或是想要借此将昨日的怒意一并发泄,安沐辰精力惊人,云倾倾被磨得不行,哭喊着连声求饶,几次累极想要逃开,还没移动两步便被安沐辰给拖了回来紧紧压在身下,狠狠蹂躏,好在安沐辰顾及她的身体及感受,虽是有点不知节制地需索着,却也还是克制隐忍,让她享受到至上的快感。

等安沐辰终于发泄完后云倾倾已是晕过去又醒了过来,如躺在砧板上待宰的鱼,大张着嘴喘粗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嗓子也早已哭喊得沙哑。

安沐辰倒是神清气爽,看着已不似昨晚得了内伤的人,餍足地撑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大口地喘气,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头一低便要再次吻上她已被啃噬得红肿的唇。

云倾倾也顾不得其他,抬起手赶紧堵住他俯身而来的唇,喘息着道:“安沐辰,你要敢再来我马上阉了你。”

安沐辰轻轻笑了笑,冷不丁伸舌舔了舔她的手掌心,吓得云倾倾赶紧将手抽回,瞪着他不说话。

安沐辰看她确实累极,在她唇上轻啄了口,翻了个身躺下,让她靠枕在胸前,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她早已被汗湿的长发,等着她缓过气来。

“倾倾。”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安沐辰低头望她一眼,突然唤道。

“嗯?”云倾倾微微掀开眼皮望他一眼,含糊应道。

“没事。”安沐辰轻应,只是将她稍稍搂紧了些。

“安沐辰,你怎么就敢这样对我了?就不怕我还没原谅你?”

见他没有再说话,云倾倾忍不住问道。

安沐辰低头睨她一眼:“我若不这样,我永远都不知道你是否已原谅我。”

云倾倾努了努嘴没有应。

安沐辰却不依了,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望着她便问:“扳指的事不气了?”

“气!”云倾倾点点头,望着他认真道,“如果不是你我早已经离开这地方了。刚知道你瞒着我这件事之时我确实很想这么不管不顾地走了。”

安沐辰微微挑眉:“所以你昨晚说要离开之事并不只是在与我开什么小玩笑?”

云倾倾抿了抿唇,“可能也有开玩笑的成分吧,因为当时确实是气晕头了,不过我是真的想离开了。”

安沐辰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拉起她的手轻覆在心脏处,声音也有些紧:“倾倾,这里只有一个,它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刺激了,你就饶了它吧。”

云倾倾微微笑了笑,笑容却有些苦涩,声音也低了下去:“安沐辰,云之晗说我活不过一个月了。昨晚我对你催眠时是真的想要离开的,当时我就想着无论最终我回不回得去那里,即使我真的不在了,至少在你们看来,我还是在另一个时空里生活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原本以为十一点左右可以更新的,后来因为老妈明天要去外地上班了以后也没有多少机会见面就陪老妈聊天去了,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更新得晚了,大家见谅哈……

094.

安沐辰微微将她的手握紧,沉默了会儿才慢慢道:“你相信她的话?”

“以前她说的话我都是半信半疑的,但是这次我却深信不疑。那日我去找四小姐时在路上遇见子寒,他替我把了会儿脉,他说我体内有股隐秘的力量在反噬,这与昨日云之晗与我说的几乎无二。而我自从昏迷中醒来后身体一直极度虚弱,整日处在昏睡中,我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所以……安沐辰,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活不过一个月了?”

疲惫地倚靠在安沐辰的胸前,云倾倾平静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历过生死一线,现在谈论自己的生死时竟然已经很能平静以对。

安沐辰箍着她腰的手紧了紧,箍得她腰部隐隐作疼,安沐辰却似是未觉,只是以下巴轻抵着她的头,许久未说话。

“云之晗说,我如果回到我生活的那个世界,龙珠遗气的反噬作用或许便不存在,这也是她昨晚为什么要急切地将我送走的原因。”

见他没有说话,云倾倾继续说道,声音轻而平静。

安沐辰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许久才哑声说道:“她这次确实没有诓你,依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确实……”

下意识地避开那些关于生死的字眼,安沐辰拢着她的手稍稍收紧才继续道:“你若回到你生活的那个世界,或许你体内所有反噬的力量都会消失。但是这也只是猜测而已,也有可能,你即使回到了那里,你的身体还是没有丝毫起色。毕竟你体内原本潜藏的龙珠已被唤醒也已从你脱离你体内,现在只是残余的龙气作祟,在哪个时空都极有可能不断地反噬你的身体。”

云倾倾了然地轻点头,安沐辰说的也未尝不可能,毕竟也没有人亲自实践过,也不知道真回去了她是否依然活不过一个月。

也不知是否因为稍早前的运动太耗体力,云倾倾枕着安沐辰的胸前躺了会儿后,困意便不知不觉地袭来,上下眼皮耷拉着便想要睡过去。

“倾倾,”将睡未睡时,安沐辰略带沙哑的清冷嗓音已自头顶传来,“我现在只能保证你再多活三个年。再给我两个月,两个月内我必定找到其他彻底祛除你体内龙珠遗气的办法,若是,两个月后我依然没办法,我……亲自送你回去。”

“嗯。”迷迷糊糊地应着,云倾倾想要强打起精神,却始终敌不过体内的倦意,枕着安沐辰的胸前便已沉沉睡去。

因为云倾倾终于打开了心结重新接纳安沐辰,在整个二皇子府里算得上是大喜事一件,府里上下压在心底的那块巨石算是暂时放了下来,连日来整个府里也洋溢着喜气,且随着春节的靠近,整个府里更是张灯结彩,喜气盈人。

除了安沐辰风子寒慕容嫣及云倾倾,府里无人知道云倾倾身体的事,看云倾倾整日昏睡也只当她重伤加小产的缘故,整日也就好汤好水地养着。

好在柳墨子闲来无事时研制的一些续命的丹药派上了些用场,云倾倾每日定时定量地服下,身子骨虽依然很弱,但至少不用整日躺在床上,精神也好了许多,除了每天都得睡上七八个时辰外,清醒时精神看着倒是与重伤前差不了多少。

安沐辰每天除了陪云倾倾外便是夜以继日地翻阅一些医术典籍及相关的史料,云倾倾这样的情况在整个中脊大陆上尚属首例,史料上并无太多记载。眼看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安沐辰面上虽与往日般无异,依然清雅脱俗,一派悠闲从容,但云倾倾心知他心底的焦躁。

她通常一躺下便睡得极沉,夜里也鲜少醒来,最近半夜睡得正沉时却经常被安沐辰急切地给唤醒,她迷迷糊糊睁眼时人总是被安沐辰紧紧地箍在怀中,严丝密缝地贴在一起几乎让她呼吸不得,紧贴着的胸膛也是剧烈地起伏着,掌心下贴着的烫热肌肤也多半已是被汗水打湿。

每每看着他睁着黑亮的眼眸盯着她望时,望着他眸心深处来不及掩藏的惊惶总是不自觉地心酸,却也只是无能为力。

她问过几次怎么了,他却只是将她微微搂紧,然后以云淡风轻的“没什么”三个字便将她打发。

“安沐辰,我沉睡过去时是不是连呼吸都浅薄得近乎没有?”半夜突然被他急急地从沉睡中唤醒的次数多了,即便是安沐辰云淡风轻的“没什么”几个字也无法让她放下心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