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淡漠的摇摇头,彦水水微弱的对着彦少卿道,”快走,否则等他们的人来了就走不了了。”

沉痛的看着她孱弱的模样,彦少卿点了点头,抱着满身是血的彦水水飞跃而出,修长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下。

鲜红的血顺着彦水水的肩膀不断的滴落下来,彦少卿白色的外衣上也染红了她的血,触目惊心的绚丽。

寒风嗖嗖的刮在耳边,晕眩感不断的席卷而来,彦水水感觉到越来越冷,孱弱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彦少卿温暖的怀中缩了缩,好冷,疲倦的合上双眼,有那么一瞬间,彦水水感觉一切都要结束了。

察觉到她的动作,彦少卿抱着她的手更加的用力,紧紧的把彦水水搂在怀抱中,脚下的步子更加的急促而匆忙,她不会有事的??????

“不要回客栈,会暴露公子的行踪的。”慢慢的启动着干涸的双唇,彦水水沙哑着嗓音对着彦少卿低声道。

急弛的身子一顿,这时候她还在想着公子的事情,深沉的目光看了眼怀中气息微弱的彦水水,彦杀卿沉重的点头道,“好,我们先去医馆。”

漆黑的夜色下,彦少卿紧紧的抱着彦水水,直到眼前出现了医馆的招牌后,肃穆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

右手提起真气一把拍开木门,彦少卿抱着彦水水笔直的走了进去。

“大夫,快看看她的伤势。”颜少卿对着睡眼惺忪的大夫催促道。

“我的门!”半眯的眼睛在看见破碎成木头碎片的门后,睡意彻底的清醒了,可目光在接触到彦少卿冷寒的眼神后,大夫噤若寒蝉的呆楞住,随即手忙脚乱的替彦水水诊治抓药。

“先替我把手骨接上。”躺在了床上,彦水水对着面色阴冷的颜少卿道。

幽深的目光落到她被折端的手腕处,彦少卿瞳孔倏的收紧,幽深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愤怒,握在她断腕处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啊!彦水水疼痛的哼出声来,彦少卿默默的低下头,用手指轻柔的擦拭她嘴角的血迹,这本该是他承受的,却都落在了她身上,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压抑下这疼痛,他只听到了她喊了一声,她是怕他担心,所以宁愿咬破了嘴唇也不愿意喊出声来。

“公子,这是止血的药,先替姑娘敷上,我再去熬些药来。”大夫在看到彦水水一身的血后也着实吓了一跳,哪有人这么残忍在一个姑娘家身上刺了这么多刀。

彦少卿轻柔的避开伤口,小心的褪下她被鲜血染红的衣裳,可在见到她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势后,沉寂的怒气又勃发起来。

握着拳头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对不起。”彦少卿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无尽的哀痛和不舍。

“没事,上药吧。”牵强的对着自责的彦少卿扬一放心的笑容,彦水水默默的闭上眼。

一点点的将止血药洒落在伤口上,除了身子因巨大的刺痛而微微的有些颤抖外,彦水水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平静,闭合上的眼帘不曾看到彦少卿眼底那抹深沉的哀痛。

彦少卿默默的将伤口处涂上了药,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从眼中烙进了心底深处,胸口前的那道伤口只要再往前去一寸,她的命就结束了。

门口传来大夫急急的脚步声,彦少卿立刻替彦水水掩好衣裳,肃杀而冷寒的面容上依旧是无法释怀的痛苦。

“药好了,趁热喝了吧,虽然伤的重,不过都不在要害上,休息几天应该可以痊愈的。大夫将药碗递给了颜少卿,”我去给姑娘拿身干净的衣裳来。”

怀疑的目光又扫了一眼躺在床上沉默无语的彦水水,这姑娘该不会昏死过去了吧?否则这么大的痛苦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喝药吧。”

彦少卿刚递过碗,便感觉到刺鼻的药味席卷而来,彦水水摇了摇头,这浓郁的药味让她忍不住的要呕吐。

“乖,把药喝了。”知道她不喜欢药味,可现在已没有办法了,彦少卿低头吹拂着碗里的热气,轻柔的将勺子里凑到了彦水水的嘴角旁,“吞下去就感觉不到苦了。”

察觉到他温和目光里的愧疚,彦水水顺从的喝下药汁,刚吞下腹中,只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滚,彦水水急切的趴在床边,把刚刚的药又全都吐了出来。

“别急,慢慢喝。”彦少卿心疼的拍着她纤细的背,温柔的嗓音里是不再掩饰的关心。

“我没事。”虚弱的抬起头,彦水水微弱的笑了起来。

瞥见她嘴角残余的药汁,彦少卿随即伸手轻柔的将她唇畔的药擦去,宠溺的道:“再喝一点吧。”

点了点头,彦水水如临大敌一般看了一眼彦少卿手中乌黑的药汁,强忍下呕吐的欲望,泯了一点咽了下去。

半晌后,终于露出轻松的神情,“我一点点喝,要好一些。”

看着她如孩子般的举动,彦少卿紧绷的心弦松懈下来,面容上也露出轻松的微笑,“那喝慢点吧。”

[第一卷 水月倾颜:第三十七章 玄澈的伤痛]

东方已露出白色的光亮,彦水水的伤口在敷药后,也止住了血,自昏睡中苏醒过来,彦水水侧过头看了一眼昂然站力在窗边的彦少卿,修长的身影在白色的光亮中显得那样的伟岸而高大。

虽然看不见彦少卿的脸,可彦水水知道他一定还在暗自悔恨,从他看她的眼神中她可以感知到他的后悔,可她宁愿自己承受这些伤痛,也不愿意身边的任何人在她眼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能做的真的不多。

“我们回去吧,一夜未归,他们会担心的。”

清幽而沙哑的嗓音换回了彦少卿的沉思,转身望了一眼面色依旧苍白的彦水水,彦少卿点了点头。

客栈里依稀可以闻到稀饭的清香,比起正午,这时候大堂要安静许多,桌旁坐着三三两两个早起的客人。

月敖白色的身影在客栈里显得很突出,金色的阳光顺着窗户斜斜的照在高大的身影上,在尊贵中竟显得有几分的落寞和孤单。

暗影沉默的坐在一旁,公子有心事,跟随公子这么多年来,暗影第一次见到公子如此忧愁的模样,似乎连掩饰的笑容都没有了。

孟玄澈一夜无眠的守在钟灵的床前,疲惫的面容上更多的是无边无尽的悔恨,看着灵儿惨白到毫无血丝的脸庞,他恨不能杀了自己。

灵儿是那么的活泼、快乐,可如今眼前这张愁容满面的容颜上,他还可以看见笑容吗?是他不好,他该死!明知道灵儿做事从来不会想那么多,他为什么要强求呢?如今害的灵儿成了如此的模样??????

“玄澈。”幽幽的自噩梦中转醒,钟灵望了一眼床畔的孟玄澈,她多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她还是那个纯洁无暇的钟灵,可孟玄澈痛苦的神情落进了眼中,钟灵知道一切都一发生了,她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灵儿,你醒了,手还痛吗?”孟玄澈心痛的将她白皙的小手包进自己的粗糙的掌心里,幽深的目光中充满了血丝,他愧疚了一夜,悔恨了一夜,千言万语卡在心中,却只能以默默的眼神注视着灵儿的一举一动。

“手?”错愕的瞄了一眼被纱布包裹的手腕,洁白的纱布上渗出殷红血迹,如同她的人生一般,洁白中落下了再也抹不去的污垢。

钟灵微微的摇了摇头,她已经自杀过一次了,就再也不会那么傻了,“玄澈,我很好,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灵儿,我陪着你好吗?”孟玄澈看着钟灵眼中的疏离目光,心痛的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不用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冷漠的摇了摇有,钟灵闭上眼残酷的拒绝道,她需要时间来理清楚这一切,需要考虑用什么太度来面对孟玄澈。

“灵儿,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吗?”孟玄澈沮丧握紧拳头,一拳接着一拳重重的锤打在自己的胸口上,却怎么也化不了心中纠结的阴郁。

低沉的击打声让钟灵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玄澈,你这是做什么?”

孟玄澈冷俊的面容带着沉重的痛苦,紧抿的嘴角处已流下鲜红的血丝,钟灵一把抓住孟玄澈自残的手,沉痛的目光带着无可奈何的矛盾。

“你不用这样,好吗?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师傅的错,你们都无须自责,我只是需要时间来静一静。”

她恳求的语气没有了往日里的灵动轻快,却多了份陌生的沉重,孟玄澈无奈的点了点头,沙哑着嗓音恳切的道:“灵儿,你答应我,不可以再做傻事了。”

“我是钟灵,不是月荛王朝那些无知的女人。”慎重的点了点头,钟灵伸手轻柔的擦去孟玄澈嘴角的血丝,“等我一下,我们一切去吃饭,好饿哦,从昨天中午我可就没吃东西。”

不想再让任何人担心,钟灵牵强的勾起嘴角,落寞的眼中却没有染上一丝的笑意。

“好,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她的伪装让孟玄澈心痛的如刀绞一般,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就毁在了自己的手中,他情何已堪?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孟玄澈沉痛的转过身去,避开钟灵忧伤的面容。

第三十八章 剪不断的情丝

“师傅,你脸色那么难看?”钟灵和孟玄澈刚来到客栈的大堂,瞥见彦水水在彦少卿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肩膀在钟灵的晃动下,伤口似乎又咧开来了,彦水水吃痛的轻佻秀眉,只见彦少卿以更快的速度拨开钟灵的手。

“很痛吗?”低声询问的嗓音里是不再掩饰的关心。

“没事。”对上他担忧的目光,彦水水摇头道。

月敖寂寞的转过身,看着相携在一起的二人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笑容里是无限的悲伤,“一大早,你们兄妹两跑哪里去?”

“对啊,师傅你去哪了呀?”钟灵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彦少卿,师傅的脸惨白的骇人。

“我先回房。”伤口似乎又汨汨的流着鲜血,彦水水对着众人仓促的颔首,随即往后院走去。

“等一下。”在她的身子擦肩而过的瞬间,月敖突然伸过手拽住彦水水的手腕。

啊!彦水水闷哼一声,一股巨痛迅速的传遍全身上下,只感觉手腕处被生生的拉断。

“怎么了?”听到彦水水低沉的痛哼声,月敖错愕的抬头,这才发觉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没事,回房再说。”捧着脱臼的手腕,彦水水安抚的对月敖摇头轻笑,可惨白到毫无血丝的面容让她的微笑显得格外的虚弱。

“我替你把骨头接上。”彦少卿神色难堪的望了一眼不知情的月敖,随即搀扶着柔弱的彦水水往后院走去。

余下的众人都不解的相望眼,随即匆匆的跟上了彦少卿的脚步,到底出什么事?

厢房里,在钟灵一再的催促下,彦水水这才脱下外衣。

“师傅!”钟灵不敢相信的一声尖叫。

彦水水肩膀处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让不知情的几个人猛的愣住,“师傅,谁把你伤成这样的。”钟灵颤抖着嗓音问道,惊恐的目光甚至不敢停留在她被血迹染红的衣裳上。

“少卿,怎么回事?”月敖冷然的看向一脸愧疚的彦少卿,幽深的目光中满是责备。

“出去说吧。”彦少卿心痛的看了看彦水水,阴寒着脸走了出去。

“你居然让水水?”听清了前因后果,月敖气愤的一拳挥向彦少卿的脸,“不管你们有什么怨恨,她终究是个姑娘家。”

“好了公子。”孟玄澈制止住月敖再次要挥出去的拳头,“那个时候少卿也别无选择。”当时的情况,两个人同时出去的话,必死无疑。

“彦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替彦水水上完药,钟灵气愤的摔门冲了出来,炽热的目光带着愤怒射向彦少卿。

“钟灵。”彦水水随后也跟了出来,这才发现彦少卿俊郎的脸颊上微微泛红,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公子!”无奈的看了眼愤怒的月敖,彦水水叹息的拦在彦少卿的面前,以公子的睿智,应该知道当时的情形彦少卿出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公子,钟灵这不关大哥的事,是我心甘情愿的。”彦水水清幽的话语如同一道锋利的匕首刺向月敖疼痛不已的心扉。

“你心甘情愿!”喃喃的重复着彦水水的话,月敖忽然纵声大笑起来,笑的张狂而悲伤,原来从始至终自己都是个陌路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插手他们兄妹的事。

彦水水默默的看着月敖寂寥的背影,解释的话又咽回去,最终无奈的转过身走向厢房。

冬夜寒气逼人,凛冽的寒风中东方幽依旧是一身飘逸的银色披风,长发飞舞下,一双黑色的眼眸泛着冷寒的怒气。

“门主,悠然院已经毁了。”赶来的黑色衣裳男子恭敬的跪在地上行礼。

“好,日后要更加的小心。”东方幽淡漠的说着,“传令下去,往后的行动中,不论如何也不准伤害彦水水一丝一毫,违令者,杀无赦!”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错愕的抬起目光,在接触到门主冰冷的眼神后,惊悚万分的低下头“是,属下立刻去办。”

“去吧。”冷眼看着凄冷的月光,东方幽静静的回忆着那段噬心的痛苦,清冷的眼中慢慢的堆满了杀机。那些亏欠东方家族的人都该死,排山倒海的仇恨席卷而来,东方幽压抑不住的一拳砸在身旁树干上,粗壮的树干竟承受不住的拦腰折断。

因为彦水水的伤势,月敖一行人又在客栈里多停留了数日。

“师傅,你和彦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钟灵坐在床边晃荡着一双脚,好奇的目光夹杂着揶揄看向躺在床上静养的彦水水。

虽然说她神经大条了些,可她并不笨呀,彦大哥看师傅的眼神越来越复杂,虽然钟灵并不清楚深邃的眼神到底是什么含义,可至少她可以确定,彦大哥对师傅的恨愈加的少了,反而多了份说不清的感情。

彦水水微微挪动了一下僵直多日的肩膀,悠然院一行,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可至少她可以确定,他们确实被别人给盯上了,而且可以判断对手的身份和背景都非同寻常,一夜间悠然院被一把大火烧成了一片灰烬,这个在江南经营了数十年的青楼就这样倾毁在火光中。

看来对手行事果断,也可以看的出他们资产的雄厚,只因为自己的一次探究就可以舍弃这么间经营良好的青楼,看来他们真的不简单。

“师傅,你说话啊?”半晌见彦水水没有反应,钟灵性急的嘟嚷着嘴,似乎想从彦水水沉思的面容中搜寻到蛛丝马迹,可惜那张清秀而唯美的面容上除了一贯的冷漠外,却仍旧找寻不到一点的表情。

“灵儿。”彦水水无奈的侧过头,看着眼前这张孩子气十足的脸庞,微微的叹了口气,对于彦少卿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定位,他们是兄妹,可她却清楚的明白除了这副躯体,他们什么都不是。

她曾经是以愧疚的姿态来面对他,毕竟这副躯体的主人曾经有过亏欠,所以她她希望可以弥补对他的伤痛,而如今,她却在他的眼里慢慢的察觉出那矛盾而复杂的情感,她不是真正的彦水水,所以她更清楚的明白彦少卿心中不为人知的挣扎。

不管七年前,他对彦水水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可七年后,当她的灵魂附着在彦水水的身体里以后,她慢慢的感觉出了彦少卿的改变,特别是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彦少卿在愧疚的同时,似乎更多了份复杂的感情,虽然那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可彦水水还是清楚的明白那应该是爱。

“灵儿,我没有你那么的简单。”彦水水幽幽的开口,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吐露出自己的心事。

“在现代,我的世界是普通人不敢想也不愿想的,那是一个阴暗而潮湿的世界,处于人世间的最底层,我们是见不得光的杀手,在我们的意识里除了生存就是死亡。”

幽深的目光转向钟灵诧异到合不笼嘴的脸上,彦水水继续诉说,“我是一个杀手,一个黑暗世界里顶尖的杀手,那一次我本该死去的,却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古代,而在这里,我依旧不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而生活,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无论是彦少卿的妹妹,或者是月敖的暗卫,所以我注定是不能有感情的。”

“师傅你是个杀手?”钟灵错愕的舒了口气,虽然不能接受她亲耳所听见的事实,可她也渐渐的明白为什么师傅的眼中是那么冰冷一片,杀手?一个多么遥远而陌生的概念!

“灵儿,你怕吗?”一双手轻柔的搂住彦水水的胳膊,钟灵亲昵的皱起鼻子,水润的大眼带笑般的眨巴着,“师傅,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可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师傅,我唯一的亲人。”

钟灵调皮闭上眼,敛下眼眸深处不为人知的痛苦,曾经她以为是为了和玄澈相遇而穿越了时空,可在经历了那场不堪回首的记忆后,她才明白人很多时候那么的无可奈何。

若是在现代,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杀手站在她面前,自己一定会吓成精神病,可此时,在这个陌生的古代,她似乎并不害怕了,如果可以选择愿意成为杀手,永远的活在黑暗中呢。

“灵儿,谢谢你!”彦水水感激的扬起嘴角,淡淡的笑容镶嵌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不在是那么的孤单。

“师傅,那你为什么要保护月敖呢?他该不会是知晓你的身份后,出钱雇佣你的吧?”

被她简单的想法弄的发笑,彦水水挫败的摇了摇头,“在现代,我是个孤儿,是赤风盟的盟主收留了我,而如今,我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和盟主一模一样的一张脸,那时我无法回报盟主的恩情,而如今,我至少可以把这一切都回报在公子身上。”

“啊!”钟灵泄气的耷拉着头,稚气的眼中落满了失望,“师傅,若是我和你的盟主长的一模一样那该多,好啊,师傅就可以天天保护我了,白白便宜姓月的了!”

她就说嘛,师傅怎么对月敖那么恭敬,原来是为了报恩,等等!钟灵摇了摇头,怀疑的看向彦水水,说了这么半天,师傅还是没有说她和彦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师傅,你在转移话题吗?”钟灵泄气的看着彦水水,眼中写满了不认同,师傅就是太聪明,七绕八拐的就让自己忘记当初问的问题了,“师傅,你还没说你要怎么处理彦大哥的问题呢,怎么说我钟灵也是过来人了,彦大哥对师傅可不简单哦!”

她实在很好奇耶,兄妹恋!天啊!这发生在古代不是乱套了,虽然说是师傅的灵魂,可终究是别人的身体,是兄妹又不是兄妹,天啊!真的是一天糟!而且彦大哥能接受的了吗?如果彦大哥喜欢的是曾经的彦水水,那她师傅要怎么办?

又或者,彦大哥喜欢的就是师傅,可有一天,他知道师傅真正的身份,会不会接受啊,可千万别把它们当成了疯子,送去了疯人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似乎不仅是师傅的问题,如果有一天孟玄澈知道了她的身份该怎么办呢?又或者有一天她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现代,那。。。。。。。。。。

钟灵喜悦的神色忽然僵直在脸,悲凉的气息慢慢的染上她苍白的容颜,她已经不是那个冰清玉洁的钟灵了,她和孟玄澈已经没有将来,噬心的痛苦肯噬着她柔软的心,为什么会这样?

“灵儿,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不要想那么多了。”从她的眼中看出绝望,彦水水无奈的拍了拍钟灵的肩膀。

第三十九章 曾家大院

彦少卿从府衙带回来的消息更加的证实了彦水水的推测,悠然院果真不普通,那个已经被大伙烧死的老妈子居然在户部找不到任何的资料,由此可以判断这应该是蓄谋已久的布局,不论是针对月敖,或者其他,至少可以说明一个问题,悠然院背后的黑手一定不简单!

“公子,看来我们要多加小心些。”孟玄澈冷静的思考着彦少卿的话,能让少卿皱眉头的事情一定非常棘手。难怪皇上当初要让十二鹰暗中跟随在公子身后,原来早已经窥探出蛛丝马迹。

相对他们的谨慎,月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俊郎的脸上依旧是一派的轻松平和,“大家也不用如此的紧张,正所谓兵来将档,水来土淹,我们静观其变。”

“敌暗我明,大家还是要小心点。”彦少卿静静的开口,清幽的目光却也不由自主的转向彦水水,清和中蕴涵着深深的愧疚,而在亏责的背后却是连自己都道不明的感情。

月敖也静静的凝视着彦水水,含笑的眼眸深处隐匿下一抹犀利的精光,他们既敢伤了水水,就该预想到日后的结果。

“那只是个意外!”彦水水淡漠的耸了耸肩,伤口已无大碍,而且这样的皮外伤对她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至少发生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彦少卿立即回道,沉寂的面色上是不认同神情,她的漫不经心彻底的击起了他的怒火,那些伤了她的人都该死!

是的,她的无所谓,她的漫不经心,她一切都让 他恼火,当自己一次次的刁难她,她那抹淡漠到虚无的微笑让他难受到心痛,当她把自己推进了木柜中,独自承担下所有的折磨和伤痛时,他更是愧疚到生不如死,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爱惜自己呢?

彦少卿和彦水水无声的凝望着彼此,似乎淡忘了周围的一切。

“一路上大家尽量不要散开,这样可以保证安全。”月敖冷冷的开口,挂在脸上的笑容显得有点突兀而生疏。

“大家出发吧。”收回目光,彦少卿清幽的开口,一行人又踏上了路途。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擦肩而过的瞬间,彦少卿忽然在彦水水耳畔丢下一句话,语气中可以感知的慎重让彦水水倏的一愣,这难道是他的承诺,他对她的承诺!

抬眼看了一脸严肃饿彦少卿,彦水水震惊的回望着眼前幽深的双眸,誓言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力而脆弱的东西,曾经的海誓山盟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而如今同样的声音又回响在耳边,震惊之余更多的是痛苦,她该相信吗?又或者她还有能力去承受又一次的打击吗?

月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彦少卿和彦水水,将他们凝视收进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在心中,摇头,白皙的脸颊上扬起自嘲的微笑,他应该是在七年之前就已经输了。

到如今他终于明白少卿仇恨的背后是那样的情,枉他自诩聪明一世,居然不明白恨有多深爱有多深的涵义。

月敖无言的凝望着广阔的苍穹,离开槐阳一路南行疾苦到江阴了,那里是曾家的地盘,也就是曾依柔的家乡,那水水?

担忧的目光探询的凝视着彦水水淡泊的容颜,或许是他多虑了,有少卿在水水已经无须他挂心了,毕竟在兄妹之外,他们还有着旁人所没有的深情。

沉痛的别过头,月敖雪白的身影迅速的跃上马背,扬鞭子急弛而去,滚滚的烟尘翻滚下,是他碎了一地的伤痛。

彦水水默默的看了一眼月敖已经远去的背影,又回望了一眼彦少卿,神色复杂的坐上了马车,钟灵也慢慢的上了马车,自始自终不曾看过孟玄澈一眼。

寒风呼啸着,迎面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的刺痛,月敖挺直了腰杆狂奔而去,孟玄澈则尽职的紧紧的跟随在身后,握着马鞭的紧紧的用力,似乎要压抑什么。

马车里,彦水水静静的闭着眼睛,回想着穿越到月荛王朝的点点滴滴,慢慢的讲话那神秘的银衣男子联系到近日所发生的事情中,他的出现不是偶然,那么说悠然院也是他的据点之一,那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既然是冲着月敖而来的,又为何要向自己透露他的行动,让他们有所准备?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却怎么也理不清楚这发生的一切。

如今彦少卿的感情又纠缠在其中,她又要如何的处理?看来一才刚开始,而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的小心谨慎,等待着敌人的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