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静静的把余辉洒落大地,金黄色的阳光下,朱红色的大门上高悬着一块长方的匾额,墨黑的草书如行云流水般书写着--------曾家大院。

彦少卿望了一眼一旁平静如昔的彦水水,随即瞧响了大门。

“您是姑爷?”年迈的老管家望了一眼满前的一行人后,忽然面露喜色的道:“真的是姑爷来了,小三还不快去通知老爷。”

“是。”领命的小厮恭敬的向彦少卿行礼后,迅速的往大厅跑去。

“少卿,快进来。”曾伯凯喜悦的拍了拍彦少卿的肩膀,容光焕发的脸上凭添了许多的欢喜。

“岳父,这几位是少卿的朋友。”彦少卿恭敬的向曾伯凯行礼后,才介绍起身后的一行人。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几位快请进,寒宅简陋,委屈大家了。”终究在商场滚打几十年,阅人的眼光自然是精准无比,眼前几人无论从穿着,还是气势上看起来都尊贵无比,又是少卿的朋友身份定不寻常。

“伯父客气了,小侄们冒昧打扰,还望伯父见谅。”不知在何时月敖已恢复了他往日的洒落。微笑的向江南第二家族的曾家-------曾伯凯寒暄。

“公子太客气了,既然是少卿的朋友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切随意,小李,带客人去厢房里休息,晚上老夫略备薄酒替各位洗尘接风。”

曾伯凯神色莫辩的看着月敖,纵然他如何的掩饰,可浑身散发的尊贵之息还是表露无疑,看来一切都已经门主的计划而来。

江南的风情在曾家大院的建筑上表露无疑,整个曾家占地近百亩,大院正中央乃是一天然的湖泊,主屋围绕在湖泊四周成四方设计,放眼望去亭台楼阁下是小桥流水般的景致,墙脚处寒梅迎风悄然绽放着美丽的姿态。

原来这就是曾依柔的家,一想起那个曾经死在自己手上的女人,彦水水忍不住的叹息一声,一直隐匿在背后的黑手还没有找到,公子的安全还不能保证,可此刻她却有些混的感觉。

目光依旧凝视着眼前的景色,彦水水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却望见不远处月敖正失神的凝视着自己,意气勃发的面容上没有了一贯的笑容,而是换上一副深沉的哀痛,看来公子也知道这里是曾依柔的家了,忽然她明白彦少卿临行时的交代的涵义。

第四十章 月敖的表白

“公子。”彦水水默默的走向沉思的月敖,江南一行暗藏杀机,公子也因此而憔悴了不少,甚至连笑容都比往日要牵强许多。

“水水。”月敖收回目光,幽幽的凝视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容颜,他有多久没有和她好好的说过话了,原来有时候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

“公子在担忧接下来的行程吗?”彦水水微微错愕的看着依旧面色凝重的月敖,以她对公子的判断,月敖是个极其内敛之人,喜怒不行与色,很少有这么沉痛的神情,看来这次江南一行的危险非比寻常,公子才会如此的忧心忡忡。

“公子还记得水水曾经说过的话吗,水水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公子的安全,致死方休!”

再一次的表明心意,彦水水淡漠的语气中更多的是份沉重的严肃。

月敖冷冷的看着严肃的彦水水,以她的聪慧会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吗?又或者在她的心目中,永远都停留着一个人的身影,所以才看不见自己的存在。

惆怅落满了心头眉上,月敖沉痛的别过头,每一次见她便多了份苦涩,相见不如不见,可却又舍不得将目光自她的容颜上移开。

回想着第一次见到彦水水时的情形,月敖从没有想过那样一张冷寒的面容,在日后会让自己如此的牵挂,“水水,我不需要你这样沉重的承诺。”

心一阵绞痛,月敖低沉的说道,肃穆的面容上收敛起一贯的散漫,幽深的目光带着期待的希望郑重的看着彦水水,他需要的是她温柔的笑容,需要的是她快乐的生活,而不是和暗影一样的忠心。

“你不是我的暗卫,你无须对我有任何的承诺,如果只是因为感激我把你带回彦府的话,就更不用如此了,因为我已经后悔了。”

月敖幽幽的看着依旧保持着沉默的彦水水,深邃的眼中不由的染上了薄怒,以水水的聪明,她该明白自己话里的深意,可为什么她就不能回应自己的感情呢?

“后悔。”彦水水重复着月敖口中的话,“公子你后悔什么?后悔带我回家吗?”其实自己何尝不后悔呢,如若她没有回来,钟灵就不会出事了,可今天她还有后悔的余地吗?错了就是错了,永远都抹杀掉了,如同钟灵遭受的伤害一般。

可公子为什么后悔?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彦水水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公子怎么可能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情愫,可越是否定,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和月敖相处的一幕幕,可这怎么可能?无言的避开他满怀期待的目光,彦水水选择用沉默来逃避突如其来的感情。

“不用摇头了,事情就是你想象的那样。”月敖伸出手轻柔的按住彦水水的肩膀,悠远的目光里是可以感知的温暖和情意。

“公子,水水配不上你。”冷静的拨开月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彦水水的身形慢慢的退后,疏离的目光冷漠的看着一瞬间变的痛苦不堪的月敖。

“公子,我们是不同世界里的人,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又伤害了别人,看来公子确实该后悔。

从第一次见到月敖时,她对他只是愧疚,把所有对盟主的亏欠都转移到了公子身上,可随着日子的相处,她也逐渐的明白公子终究不会是盟主,可他却和盟主一样,无时无刻的关心着自己,甚至到不惜彦少卿翻脸也要保护自己的周全,所以在她的心中,除了愧疚外,也多了份感激,她暗暗的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公子的安全,如果说这是对盟主的亏欠,倒不如说是自己自私的想以此来弥补曾经犯下的错,可为什么老天连给她赎罪的机会都要夺去?

她爱不起,也回应不了公子的感情,在被冷风耀重重的伤害后,她早已经疲惫不堪了,心都死了,还会有感情吗?

终于亲耳听见了她的拒绝,月敖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笑的疯癫而张狂,笑到连身子都忍不住的颤抖着,可笑声却怎么也掩盖不了自己满心的伤痛。

水水竟用如此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那样疏远而防备的目光里是再也明白不过的决绝。

为什么她可以回抱住少卿,却残忍的拒绝自己的感情。

死一般的沉寂蔓延开来,彦水水沉默的面容下是一颗思绪混乱的心,按耐住想安慰月敖的冲动,瘦削的身子默默的站立在月敖身旁,她给不了公子感情,可她可以用暗卫的身份永远的陪在公子身边,做他的影子,他的护卫。

“是因为少卿吗?”月敖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四周的寂静,背对着彦水水的身影微微的颤抖着,阳光下显得那么的寂寥而孤单。

彦少卿?公子为何知道彦少卿对自己的感情,疑惑浮上心头,彦水是不由的想起钟灵调侃的话,难道彦少卿对自己的感情有那么明显?

误将她的无言理解成为默许,月敖沉痛的摇头苦笑起来,他是天之骄子又如何,他满腹才华,风流倜傥又如何,他输的一败涂地,他输给他们七年的时间。

七年,又或者更久,“可你们是。。兄妹啊。。你们怎么可能?”不愿意去开口,因为月敖知道此话一出毕竟重重的伤害了水水,可他却压抑不住的问出口,他希望他们可以明白兄妹的越不过的鸿沟,而他可以给水水最美丽的幸福。

“公子,水水这一生不可能对任何人有感情,公子无须牵挂。”无论是彦少卿还是岳袄,对她而言都永远不可能,因为她已经是个无心之人了,感情这两个字有多么的沉重,她比谁都明白。

痛苦交织在彦水水的眼中

,眼前又浮现出那一幕悲惨的画面,彦水水冷然的面孔上扬起若有若无的苦涩笑容,她已经是一个死了一回的人了,所以她活着唯一目的就是保护身边所有的人,让他们不再受伤害。

彦水水绝情的话将月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她为了少卿可以一生绝情绝爱,甚至不惜害死了依柔,甚至用七年的光阴来等待,七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究竟是怎么度过来的,在相思缠绕的时候,她心头又是何种的苦涩,在少卿一次又一次的责难折磨下,她又如何去忍受?

“为什么这么傻呢?明知道不可能还要爱的那么深。”岳袄动容的一把将彦水水搂进怀中,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眼中是永远都无法退却的哀伤,为什么她周身都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他也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是她心中牵挂,思念的那个人,“傻水水,你知道吗?看着你这么痛苦,我有多么的心疼。”

低沉的嗓音里包含着无限的怜惜和无奈,月敖痛苦的闭上双眼,将这份夭折的感情深深的埋进了心中,他依旧是月荛王朝潇洒不羁的二皇子,他依旧是那个谈笑自若的月敖,唯一改变的是他的一切都被怀中这个娇小的身躯所索引,他为她疼,为她忧。

第四十一章 曾依情的仇恨

那是?彦少卿脸色难堪的看着不假山处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震惊的目光中蕴涵着无穷无尽的苦涩,刺眼的仿痛让他严峻的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一起,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握,硬生生的压下拉开他们的欲望。

这一瞬间,他只感觉无边的怒火燃烧在心中,可脚下的步子却像生了根一般,沉重的迈不出分毫,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早已经明白公子对水水不一来的情愫,那样的眼神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纵然公子掩饰的再完美,可不经意间流露的深情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彦少卿默默的转过身,不愿意去看眼前心痛的一幕,原来他真的很自私,从没有为水水想过,七年了,当水水第一次昂着头以严肃的口吻告诉

自己她的威情时,他真的不曾在意过,可七年后,看着水水的冷漠,那双冷如寒冰的眼眸,他竟然暗暗的怯喜,因为她依旧爱他如往昔。

似乎有什么从身体里慢慢的游离出来,冥冥中,彦少卿感觉自己心中的某个地方在复苏的瞬间又慢慢的枯萎死去,她终究是他的亲妹妹,血脉相连,他爱不起,也给不起。

可此刻 ,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拥抱在怀中,自己却有着噬血的愤怒,他该为水水威到高兴,公子不但身份尊贵显赫,而且在他懒散的外表下掩藏的是异与常人的睿智,有了公子的照顾,水水应该可以幸福的过完一生,

毕竟他已经亏欠了她七年,一个女人又有多少个七年可以虚度。

可此刻心却与理智相悖,他多希望水水可以推开公子,依旧做回那个冷漠无情的彦水水,依旧是那个爱了自己多年的彦水水。

“公子,你逾越了。”默默的推开月敖僵硬的身子,彦水水冷酷的眼中除了决绝外再无其它的表情。

她没有想到公子语会了自己和彦少卿的威情,这样也好,至少永远不会在出现这种情形了。她爱不起,所以她可以选择拒绝,至少公子再也不会受伤害,一份承受不起的感情有多沉重,自己比谁都清楚,那会是致命的仿害,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不知为何却又想起了彦少卿,想起了他挣扎的痛苦和无奈,心隐隐的疼痛起来,自己曾经爱过、伤过、痛过,她请楚的明白彦少卿心中那份说不出的感情有多沉重,如果有一天,他得知自己深爱过的彦水水早已经香消玉陨,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

“姐夫。”曾依情巧笑嫣然的跑了过来,艳丽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三两步走上前来,素白的小手亲昵的搂住彦少卿的胳膊。

“依情。”沉思中的彦少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骇的一怔,立刻收敛住心绪,对着身旁的曾依情温柔的笑了起来,片刻间已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态。“姐夫,一听到你来的消息,我就马上从三哥的铺子里跑了回来。”曾依情撒娇的向彦少卿嗔道,爱慕的眼神春恋的流转在身前这个伟岸高大的身影上。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恋上自己的姐夫的,可那时他已经和二姐定下了婚约,她无时无刻不沉浸在痛苦中。可谁曾想到短短的一年时间,竟然出现了那么大的变故,二姐竟投水自弄了,那一刻,沉浸在痛苦的同时,曾依情却又看见了一丝希望,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温柔温暖悲痛之中的彦少卿,无奈沉浸在痛苦愧疚中的彦少卿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七年了,除了去年回到江阴看望自己的父母外,彦少卿全心全意的投身在朝廷中,而一门心思除了照顾年幼的念宇外,根本没有再娶的打算,而自己也从花样年华到了如今也快二十了,早已经过了待嫁的年纪,可彦少卿却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姐夫,好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顺着彦少卿的目光望过去,曾依情震惊的看着站在假山旁的月敖和彦水水。

原来这世间除了姐夫外还有这么出色的男子,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淡稚之间尽显其尊贵,一身雪白的长衫将月敖修长的体型衬托的飘逸而儒稚,一双黑眸幽深的凝望着身前的女子,淡定中流转着深情。想到此,曾依情惆帐的叹息一声,同样是才子佳人,可姐夫何时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听到曾依情的声音,彦水水回头望了过来,却见黑色衣裳的彦少卿幽斋的站在不远处,风吹起彦少卿墨黑的衣衫和长发,凌乱飞舞中竟然才着绚目的婆态,那样山一来屹立的男子,竟让她有一种安定的威觉。

“少御,这位小姐是?”在彦水水失神的瞬间,月敖却已经面对微笑着走了过去,轻柔的目光带着一贯的友好看向曾依情。

“听我爹说家里来了几位尊贵的客人,一定是你们了。”曾依情微笑着向月敖服身行礼,挽着彦少卿的手却没有松开。

“原来曾佬爷的千金,在下夫礼了。”月敖笑容款款的回礼,目光扫了一眼她挽着少卿的手,随即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考水水。

“这位姑娘是?”

月敖和彦少卿对望一眼,因为曾依柔的缘故,所以彦少卿不曾向管家说明彦水水的身份。

“我是彦水水。”将他们的犹豫收进了眼中,彦水水淡淡的向曾依情报出自已的名字,既然自己承受了这副身驱,她就该承受日后发生的一切。

目光倏的阴冷下来,曾依情的笑容僵直在脸上,冰冷的目光带着仇视射向云淡风轻的彦水水,厉声责问道:“彦水水!你居然还敢到这里来。”

二姐的死前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曾依情怀疑的目光看向沉默不语彦少卿,沉痛的道:“姐夫,你居然把这个杀人凶手带到曾家来,你这样怎么对的起我死去的二姐?”

“对不起依情,这一切我会和岳父解释的,不过水水终究是我彦家的一人,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原谅当初水水所做错的事情。”

“原谅?”犹和听到了多么荒唐的笑话,曾依情愤恨的大笑出声,随即凶狠的目光带着肃杀望彦考水水,“我二姐死不瞑目,你让我怎么原谅她?”

“抱歉。”坦然的按受着曾依情的怒气,彦水水无奈的道歉。

“抱歉?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居然以为一句道歉就可以抹杀你对我二姐做的事情了吗?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杀人偿命,你该下十八层他狱!永世不得超生!”

竭厉的咆哮嘶吼着,满腔的怒火压抑不住的涌上心头,曾依情愤恨的一巴掌打向彦水水的脸,可错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抓住。

慢慢的将目光顺着自己的手腕上移,曾依情错愕的看着面色阴寒的彦少卿,“姐夫,只因为她是你妹妹,所以你就护着她,可你想过我二姐没有,她死的有多惨。”

“曾小姐,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

月敖未说完的话被曾依情愤怒的咆哮声打断,“七年又如何?我二姐生前所受的屈辱,我该向谁去讨回,这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凭什么她可以好好的过一个又一个的七年?”

第四十二章 诡异莫测

“你要我如何偿还?”彦水水拉开彦少卿的手,径自站在曾依情面前,看着亲人惨死在自己眼前该有多痛,她比谁都清楚。

“杀人偿命!”曾依情冰冷的目光带着死亡前的阴冷看向彦水水,“你已经苟活七年了,也该知足了。”

“够了,依情不许胡闹!”彦少卿厉声打断曾依情冷酷的话语,冷峻的脸上染上了薄怒。

“我胡闹!”曾依情用质问的目光看向着彦少卿,她不曾想到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姐夫居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偏袒一个杀人凶手,仇视中又多了几分苍凉,曾依情痛苦的转过脸,对彦水水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钟灵沉默的在曾家的后花园闲晃,看着眼前设置精巧的楼阁,思绪不由的飞回一年多前,她曾经和同学一起去苏州园林的场景,只是短短的一年时间,她却再也回不去了,惆怅的叹息一声,目光幽怨的看见假山旁的几个人。

“不准你欺负我师傅。”顾不得自怨自艾,钟灵三两步跑上前来,一把推开曾依情的身体,保护欲十足的护在彦水水面前。

“你是谁?凭什么欺负我师傅!”

“钟灵。”

“任不得如处的嚣张,原来你还有帮手。”曾依情愤怒的瞪着钟灵和彦水水,幽怨的目光在接触到彦少卿冷然的面容后,娇哼一声,随即拔腿向曾伯凯的书房跑去。

“师傅,刚刚这么凶狠的女人到底是谁啊?”看着曾依情远去的背影,钟灵愣愣的向彦水水询问道。

月敖夸张的看这懵懂的钟灵,挫败的摇头叹道,“钟丫头,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走上来就像母老虎一样的赶人。”

不赞问的撇撇嘴,钟灵亲昵的搂过彦水水的胳膊,粉致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姓月的,我管她是谁,和我师博作对就要赶,知道吗,这就叫绝对的信任,当然了女人之间的感情你是不懂的。”

“绝对的信任。”月敖讪笑着看着认真的钟灵,“那如果是你师傅过错呢,也要绝对的维护和信任?”

“那当然了。”钟灵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当然了我师傅是不可能有错的,就算有错,我也会站在师傅这一边。宁可负天下人,也绝不负我师傅!”

“什么荒谬的道理。”月敖调侃的笑了起来,可望向彦水水的目光却满含着只有她才懂的情谊,其实除了钟灵以外,他也可以对她永远的信任和维护。

逼开月敖投射过来的目光,彦水水对身旁的钟灵道:“我们回去吧,外面风大。”

等走远了些,钟灵这才敛下刚刚轻松的笑容,严肃的看向彦水水,“师傅为什么总要替别人受过呢?”

钟灵沉痛的目光里蕴涵着深深的不舍,师傅总是那么坚强的面对一切,可她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事。”回以钟灵放心的笑容,彦水水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月敖和彦少卿,一切都乱了,而自已却无能为力。

彦水水蓦然回首的动作让月敖和彦少卿都一怔,他是在凝望自己吗?

探询的目光悠远看向已经远去的背影,随后又沉默的对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爹,你知道吗,那个女人就是害的二姐自尽的罪魁祸首—彦水水,可恨姐夫居然还处处护着她。”曾依情愤恨的向曾伯凯诉说着刚刚的一幕,激动中不仅是对曾依柔的怀念,更多的是对彦水水的愤恨,为什么姐夫要那样的维护她?

“好了依情,他毕竟是彦家的女儿,再者少卿的品行为父知晓,当年的事情既然过了就不要再提了。”

曾伯凯语重心长的对曾依情说道,阴冷的眸光隐匿在他平和的面容之下。

“可是爹,那是害死二姐的凶手,怎么就能这样放过她。”曾依情依旧不平的咆哮着,当年二姐受到的迫害,她要一点点向那个恶毒的女人讨回来。

“够了,为父的话你难道也不听了呜?”曾伯凯突然愤怒的出声,低沉的嗓音让正气愤的曾依情害怕的一怔,从没有见过父亲出现这种冷酷而噬血的目光,竟让她有一种不寒而栗的阴森。

“爹,你怎么了?”曾依情祛弱的望了一眼已恢复平静的曾伯凯,难道那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

“好了,你先回房休息,这件事为父自然会向少卿问个清楚。”曾伯凯向女儿挥挥手,随即关上书房的门。

原来她就是害死依柔的人,想起自己惨死的爱女,曾伯凯眼中露出不再掩饰的噬血光芒,阴冷的目光如同地狱罗刹般阴鹜,握着茶杯的手狠狠的用力,瞬间手中的杯子被强大的内力震成粉末。

曾依风刚一回来,便瞧见自家小妹哭泣着自爹的书房里奔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家四小姐生气了?”曾依风微笑的拉住曾依情夺跑的身子,和煦的目光如同暖阳一般让曾依情眼中的泪水落的更凶了。

“三哥。”曾依情委屈苦的呜咽一声,随即扑例在曾依风的怀袍中。

“姐夫回来,你可是高兴的赶了回来,怎么这会却哭了起来。”轻柔的擦拭着小妹脸上的泪水,曾依风温和笑容里落着满满的关切。

哽咽的吸了吸鼻子,曾依情愤慨的把刚刚的一幕说了出来,“爹居然还帮着那个女人。”

“好了依情,姐夫是个懂分寸的人,他会把彦水水带到曾家,一定有他的原因,爹这么做也一定有爹的打算,再说二姐已经走了七年了,三哥相信这七年,彦水水也一定活在痛苦和愧疚中,而且七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这样的惩罚也够了,毕竟死者长已矣。不用永远花在仇恨中。”

曾依风淡淡的说起,平静的语气中多了份宽容的豁达。

“三哥,怎么连你也帮着那个女人!你可知道她居然连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而且还气焰嚣张的找来个母夜又一起欺负我!”曾依情不满的抱怨着,泪水朦胧的眼中盛满了委屈,“你们都这样,我要去告诉娘,只有娘最疼爱二姐了。”

看着风风火火跑走的曾依情,曾依风无奈的摇头,这个小妹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的长大,沉默片刻,曾依风举步往书房走去,爹真的像依情描述的那样宽容吗?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彦水水?

清秀的眉头不自觉的蹙起,曾依风平和的面容上不由的染上淡淡的哀伤,为什么爹要走上一条不归路呢?

“少卿,你不用说了,我明白,血浓与水,再说七年的惩罚也足够了,而且你对依柔的感情我再也明白不过。”曾伯凯拍了拍彦少卿的肩膀,慈爱中是毫不掩饰的宽容。

伫立在门口片刻后,曾依风这才面带笑容走进书房,“姐夫。”

“依风。”彦少卿向着走进来的曾依风点头微笑。

“好啊,既然依风已经回来了,你们二人就好好叙叙旧吧,都快一年没见了。”曾伯凯微笑的看着走进来的儿子,笑容满满的退了出去,把安静的空间留给屋子里的二人。

看着曾伯凯离去的身影,彦少卿愧疚的目光中是无可奈何的惆怅,而一旁的曾依风则面露疑色的凝望着没有一丝异常的父亲。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了,可爹为什么不愿意把一切都告诉自己,明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为什么还要去做那些沾满血腥的事,难道真的要把曾家上上下下数百口的性命都赔进去,爹才会罢手。

入夜,曾园里一片安静,彦水水默默的坐在凉亭里望着满天的繁星,冷风吹去她雪白的衣裙,映着月光下一张素白而冷漠的容颜,凄凉的感觉如同在风中飘落的梅花,芬芳着满含忧仿。

“谁在那里?”黑暗中察觉到一道陌生的气息袭来,彦水水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可语气中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冷寒威严。

曾依风微笑的自回廊里走了过来,打量的日光望着苍白月光下的女子,迎风舞起的长发在风中旋舞着,冷漠的气息围绕在她四周,无形只似乎可以隔绝一切。

“在下曾伟风,曾家的三子,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淡漠的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走近的曾依风,白皙的面容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他清爽的如同夏日的一道清风,舒适中带着清凉的气息。

“彦水水。”彦水水默默的报出自己的名宇,可目光却犀利的观察着曾依风的反应,果真如自己猜想的一样,他略显单薄的身子似乎因为吃惊而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嘴角依旧是一抹和煦而轻柔的笑容,似乎彦水水三个字似乎和他无关一般。

“原来是彦姑娘。”曾依风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依情的反感有那么大,站在曾家的土她上,背负着二姐的性命,可他清冷的面容上却没有一点的愧疚,冷彻如霜的眼中除了冷漠外却是一派的沉静,她的眼中的沉着倒让曾依风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该愧疚的人。

“如果是因为曾依柔的事,我只能说抱歉。”彦水水哀漠的望了一眼曾依风,随即又将无色目光转句黝黑的苍穹。

“逝者如斯,姑娘也不必再活在愧疚中。”曾依风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天空,淡淡的说道。

不曾想到他口中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彦水水迟疑的侧过头,认真的打量起曾依风,月光下,他的轮廓清晰的映射在自己的眼中,光与影的作用下,他周身似乎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光亮,那一双平静的双眸似乎像一湾深不见底的湖水,包容下世间一切的罪孽。

“难道彦姑娘不这样认为吗?”曾依风淡淡的笑了起来,目光如水一般温柔的注视着微微困惑的彦水水。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彦姑娘也无须永远活在过去中,抛下一切才能重生。”

何处惹尘埃,说的是那般的云淡风轻,可惜她背负的不仅仅是曾依柔的死亡,还有太多太多的生命死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