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小心!”凝望了一眼突然复苏的毒蛇,后知后觉的月敖目光阴冷的骇人,加快了手中的攻势,一点一点往彦水水靠近,是他疏忽了!

“公子小心!”暗影惊恐的厉声喝道,无奈一心牵挂着彦水水的月敖根本就不曾注意到从暗处飞射而来的长箭。

彦水水面色惊骇的苍白,惊悚的望着眼前惊险的一幕,自已猜测的果真没有错,一切的攻击都是假象,他们是冲这月敖而来的。

再也固不得脚下的毒蛇,彦水水立即飞身向月敖飞腾过去,脚下一阵刺痛,瘦削的身形抽搐了一下,随即挡在了月敖身前。

长箭飞快的射向了彦水水的胸口,快的让她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

“水水!”月敖心痛的呼唤着,无边的寒意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彦水水冷静的望着射向自己的箭羽,紧绷的心绪却轻松下来,她终于履行了一个护卫的职责了。

可就在电光火石间,却见另一只长艰划破长空以雷呜电闪般的速度谢向飞向彦水水的箭羽。

随着两只箭同时掉落在他上,月敖紧绷的心弦这才放了下来,第一次以愤怒嗓音向彦水水吼道:“谁让你挡在前面的!”只彻那么一点,他就永远失去了她。

诧异的目光凝视着脚下的被射掉的箭,是谁放了这一箭救了她!

暗影冷寒着面容,把最后残余的黑衣人消灭于净了。

“快走,公子,我身上有蛇粉。”顾不得月敖的怒火,彦水水只觉的脚下肿胀的刺痛,却依旧不慌不忙的向月敖催促。

“好,暗影我们立即走。”敛下盛怒,月敖悄然的打量这寂静的四周一番,迅速的朝马匹走去。

才走了两三步,却感觉脚下的步子虚幻的如同踩在棉花上,意识也越来越涣散,彦水水甩甩头,望了一眼身前的马,对月敖道:“公子,我们乘一匹。”

她知道自已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骑马了,而此时最重要的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他,所以他不能让公子知道她中毒了。

月敖奇怪的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彦水水,随即搂着她的腰跃上了马背。

夜色呼啸的刮在耳畔,彦水水静静的依靠在月敖身上,幸好,她这一次终于可以替公子承担下一切。

月敖一手搂着身前的彦水水,一手握紧僵绳疾弛在夜空下,不安的感觉瞒瞒的席卷上心头,以水水的冷静,怎么会提议和自已共乘一匹,这样速度要慢了许多。

目光倏的阴郁下来,月敖握着僵绳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她会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受伤了,不能骑马!

“水水。”想到此,月敖立即放慢速度,担忧的呼唤着怀中安静的异常的人儿。

“公子,怎么慢下来了?快走。”干涸的嘴唇困难的吐出几个宇,彦水水虚弱的提不起一点的力气。

“你为什么不说?”她虚弱的嗓音一点点的撞击在心头,月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痛楚点点的啃噬在心中,勒停了骏马,月敖心痛的问到:“哪里受仿了?”

刚被月袄抱下马背,彦水水脚下一件剧痛,瘦削的身子承受不住的向一旁跌去。

“水水。”月叙长臂迅速的伸了过去,一把将她跌倒的身子揽进了怀抱中,这才发现她的脚踝已经肿成一片。

“公子,刚刚过来时,路旁有户宅子,大概是户农家,我们先过去。”暗影愧疚的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彦水水,心头痛苦的挣扎起来。

“好,立刻过去。”未曾注意到暗影复杂的神色,月敖抱起怀中的子跟随在暗影身后往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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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章

拂晓时分,山中天气清冷,一位老妇人正裹着厚重的粗布棉衣借着微凉的光线,在院子里忙碌开来,不经意地抬头,却望见山道上缓缓而来的两个高大的身影。

“老头子你快出来。”老妇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定晴看了一眼,随既向屋子里喊叫起来。

“来了来了,大清早的就听见你过聒噪的喉咙。”一位白头老头子应声而来,同样是一件灰色的粗布棉衣,裹住他老态龙钟的身子,踏着步子晃悠悠地推开门。

“这位姑娘怎么了?”等月敖他们走近了,老妇人这才发现月敖手中怀里的姑娘面色苍白,嘴唇干涸,正沉沉地陷入昏迷中。

“她……”月敖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听见一旁的老头子神色惊慌地踏上前来。

“哟,这位姑娘怎么中毒了?”老头子望了一眼彦水水的面色,急切的道。

“老人家,她被蛇咬了。”月敖神色悲伤地凝望着怀抱里昏迷不醒的彦水水,淡薄的光亮落在她血色尽失的容颜上,惨白的如同失去了魂魄精髓的纸偶。

月敖心中一痛,抱着彦水水的手忍不住地颤抖着,失落的面容里蕴涵着无穷无尽的忧伤。

“蛇?这个时节怎么会有蛇?”老妇人错愕地端着手里的清水,不解的目光看向月敖。

“果真是蛇咬的。”老头子粗略地望了一眼彦水水肿胀的脚踝,怔怔地回答道。

常年居住在山中,也粗略得懂一些医理,随即对月敖嘱咐道:“快把姑娘放到床上去,幸好我这里有夏天留下的解毒药,正好是解蛇毒的。”

月敖面色一喜,不曾有疑地跟随在老头子身后进了简陋的屋子,轻柔地将彦水水放在床上,娇小的身子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显得那么的脆弱而瘦小,月敖哽咽的敛下目光,静静地看着她脚踝处的红肿。

“好厉害的蛇。”老头子检查了一下伤口,苍老的面容上不由的染上了凝重,“这似乎不是黑风林里的蛇咬的。”

“老头子你管是什么蛇咬的,快救这个姑娘吧。”一旁的老妇人心疼的向自家的老头子抱怨,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它是什么蛇。

“公子,不知道可有匕首?”老头子点了点头,随即问向月敖,“姑娘毒浸的深,只有先割开伤口,让血水流出来,再解毒。”

“老婆子,去烧盆开水来,傻站在这里添什么乱。”随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身旁面色担忧的老妇人。

“来这个药草给姑娘服下去,可以麻痹伤口,待会动刀的时候就不痛了。”老头子拿出柜子里的药草,递给了月敖。

“水水,醒醒。”月敖轻柔地托起彦水水的身子,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上,这才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磁性而低沉的嗓音里落满了深深的柔情。

幽幽的昏迷中转醒,彦水水孱弱地睁开眼睛,月敖担忧的目光落进双眼中,微微一笑,彦水水轻轻地说道:“公子,我没事。”

曾经服过抗生素,她原以为不会有事,可这时候才想起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她挂在嘴角的轻微笑容刺痛了月敖哀伤的面容,喉头 一紧,月敖抱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柔声道:“快把药草吃下去,毒还没有解。”

默默地点了点头,彦水水和着水咽下手中的药草,一股浓郁的气味瞬间涌上咽喉,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彦水水虚弱地闭上眼睛,静静地靠在月敖的身上。

“好了公子,快扶好姑娘。”见彦水水已经吞下了药草,老头子将在烛火上烧热的匕首拿了过来,炽热的刀口上依稀可见火光,将桌上的白酒倾倒在了匕首上,一股热气立刻扑腾开来。

月敖心痛地避开目光,只是紧紧地搂住彦水水单薄的身躯。

“公子不用担心,姑娘吃了药,感觉不到痛的。”老头子安抚一声,随即将刀子割向彦水水的脚踝。

“啊!”突如其来的剧痛从脚上传遍了四肢百骸,彦水水猛然地自昏迷中尖叫出声,惨白的脸上渗出一层汗珠。

“怎么还有感觉?”老头子楞楞地停下手中的动作,错愕地抬头看着痛苦不堪的彦水水。

“水水?”月敖同样呆滞地看着怀抱中因痛楚而抽搐的彦水水,服了药草,她居然还感觉到痛。

“我没事。”薄唇张合着,幽幽地吐出几个字。

彦水水孱弱呼吸着,惨白的嘴唇己被牙齿咬破,殷红的渗出血丝,待在脚上的痛苦缓解些,才缓缓地睁开眼,对着担忧的月敖虚弱地释怀一笑。

“姑娘,你可要忍着点。”老头子迟疑了片刻,关切地叮嘱一声,准备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痛楚拉回了她涣散的神智,彦水水急促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行动。

“咬着我的手。”月敖沉痛地将手放在了彦水水面前,她到底要承受多少痛苦?

“听话水水。”见她没有动静,月敖又轻声的催促道。

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刺进了皮肤的深层,彦水水吃痛的闷哼一声,月敖趁机将手背塞进了她口中,疼惜地抱紧她僵硬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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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薄暮,彦水水静静的坐在院子里,悠远的目光失神地凝望这远方,不知道少卿和钟立灵他们是否平安的出来了,到底是谁射下那一箭下了自己的命?又是谁泄露出他们的行踪,才让敌人可以暗中在黑风林布置一切等他们入瓮。

月敖远远的自山道上走了过来,金色的夕阳静静的笼罩在她的四周,淡定中却又孤单的气息围绕在四周,她到底是谁?真的只是少卿的妹妹吗?为什么她身上有那么多自己所不明白的深沉,为什么麻醉草对她失效,为什么她会那么精确地判断对手的行动,为什么她要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的身前?为什么水水的一切都像一个迷一样,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也摸不透。

“公子。”终于察觉到月敖探寻的目光,彦水水温柔地笑了,柔和光亮衬托着她的容颜,温和中如一道春风抚开月敖心头所有的疑惑,不管她是谁,不管她的过去是什么,他只知道当她对自己漾出最美丽的笑颜,一切都值得了。

“脚好些了吗?”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月敖笑容温暖的向彦水水走了过来,目光温柔如水,幽静中包含着款款的深情。

轻轻地点了点头,彦水水道:“没事了。暗影呢?”

我让暗影连夜去追赶少卿他们了,毕竟带这两个不会武功的人,若是被伏击了,可就难应付了。“月敖轻柔地坐在彦水水身边,和她一般静静地凝望这美丽的夕阳,若是这一生都可以这样相坐在一起,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水水,我们就待在这里好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尘世间的一切都和我们无关,天大地大,我们只守着这一方小小的空间,相携到老。”月敖轻柔地说着,目光里染上无限向往的神色。

彦水水轻微地转过头,看着一眼幽静的月敖,他浓黑的眉宇轻轻的舒展开来,幽深的目光清澈的剔透,泛着柔和的光芒悠远地凝望这远方,这就是那个深藏不露的公子吗?原来他也向往着那份平淡而安稳的生活,可惜他们都有着太多太多的无奈。

“怎么了水水,这样的生活不好吗?”半响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月敖微笑地转过头,柔和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惆怅的容颜。

“公子。”彦水水避开月敖深情的目光,流转的落在西边的残阳上,“公子,从你出身在皇家的那刻起,你已经身不由己了。”

如同她身为一个杀手一样,永远没有权利去追寻平淡的感情,

“好一个身不由己!”月敖惨淡地摇头叹息一声,是啊,他身不由己,感慨万千的道:“水水,有时候你还真的很残忍,连让我自己安慰自己的机会都剥夺了。”

“公子比水水还要透彻,有何须自我安慰。”彦水水幽幽地叹息一声,很多时候他们都在自己欺骗自己,就像她一直相信和冷风耀会有一个美丽的未来一样,可最后的苦果却以自己的死亡了结。

“是啊,我很透彻,透彻到连自己想骗自己都不可能。”月敖嘲讽地笑了起来,镀上光芒的瘦削脸庞染上了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哀愁。

“公子,何必出血一般沉重的代价,如今她已经看淡了,一切都随缘吧。

不知道师傅他们怎么样了?”钟灵闷闷地坐在地上休息,回望了一眼远方青山依旧却知道那一夜的凶险是否解除了,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灵儿,有公子和暗影在,不会有事的”孟玄澈默默地抚摸着钟灵一头乌黑的长发,隐下心头的不安,虽然他们三人功夫了得,可敌人有备而来,想脱险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彦少卿沉默地站在池塘旁碧绿的湖水幽静地反射着自己的身影冷然的面容沉沉地凝结在一起,目光深沉的让人捉摸不透。

“姐夫,过来吃点东西吧。”曾依情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干粮递到了彦少卿面前。

“我不饿。”淡淡地说了句,彦少卿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凝眉沉思着,淡漠的双眼不曾望向曾依情。

苦涩慢慢地染上曾依情失望的脸上,幽怨的目光含着无尽的苦涩,为什么姐夫要这么冷漠地对待自己。

钟灵和孟玄澈对望一眼,无奈地叹息一声,“曾姑娘,还是过来 一起坐吧,不要打扰彦大哥了。”

失落地看着沉思的彦少卿,曾依情无奈地垂下目光向钟灵走了过去。

远处的道路上传来马匹的疾驰声,彦少卿和孟玄澈双双回头望了过去,马背上暗影正四处搜寻着众人的踪迹,在见到停在湖畔的马车后,担忧的心绪终于落了下来,勒紧了缰绳放慢速度。

“暗影,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公子他们呢?”孟玄澈担忧地走上前去,向下马的暗影急切地问道。

彦少卿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以同样担忧的目光看向唯一知情的暗影。

“公子平安无事,已经安全脱险了。”暗影回以他们放心的表情,“是公子担心小姐们的安全,所以让我先赶了过来。”

“水水是不是出事了”彦少卿凝眉思索着,低低的向暗影询问,以水水的性格,若是平安立刻会赶过来和他们汇合,公子平安,那出事的只有水水。

“什么?我师傅怎么了?”钟灵担忧的一把拽住暗影的伸臂急切地问道:“我师傅到底怎么了?”

“彦小姐被蛇咬了,不过暗影离开的时候,已经在解毒,应该没有大碍。”暗影急切的解释。

“幸好没事,否则我和姓月的没完。”听到彦水水只是被蛇给咬了,而且已经解毒了钟灵这才放心下来。

“钟小姐可不可以先放手?”

顺着暗影的目光望去,钟灵才发觉自己的手正紧紧的攥住暗影的年衣袖,羞赧的抱以微笑,钟灵急急地松开手。

孟玄澈无奈地拍着钟灵的头,这丫头什么都好,可就是性子急,只要牵扯到和彦水水有关的事情,她就立刻慌乱的六神无主。

“一路走来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吗?”彦少卿这才舒缓下紧绷的心弦,镇静地向暗影询问道,虽然他们是脱险了,可依目前的情况判断,一定有人泄露了他们的行踪,否则敌人不可能这么准确的在黑风林布下埋伏。

从江阴出来后,他们也是偶然决定从柳亭过,绕行去晋州的,这样都被人盯梢了,如此可见一定有人泄露了消息,可到底会是谁呢?

彦少卿面色阴郁的化不开,望向曾依情的目光多了份怀疑,他们跟随公子都十多年了,而唯独只有钟灵,水水和依情才有嫌疑,可她们又怎么可能?

“属下也暗自观察了,一切都很平静。”暗影恭敬地回答。除了公子,彦丞相是他最佩服的人,年纪轻轻却已经在官场游刃有余,而且对公子可谓一片忠心,心中自然也将彦少卿看成了半个主子。

“先去休息一下,赶了一夜的路。”彦少卿对着暗影道,随即转向孟玄澈,“我们就在这里等公子过来,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好。”孟玄澈肯定地点了点头,敌暗我明,还是大家一起走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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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为什么要连夜走?”彦水水错愕地看向月敖,夜间出行要危险许多,尤其是现在,他们的目标是针对公子,她就更不能以身犯险。

“水水,你不了解少卿的个性,只要暗影追上了他们,少卿一定会在半路上等着我们,所以我们要加快速度赶过去汇合。”月敖对着彦水水解释道。

平静的话语里有着莫名惆怅,撇开少卿对水水的感情不说,就常理而判断,少卿也会等他们汇合,这样至少可体有个保障,而且自己也需要和少卿好好地谈一谈,到底是什么人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山间的夜色格外的宁静,月敖和彦水水双双策马疾驰在道路上,风吹起他们的衣裳,在沉静的夜色中绽放出最美丽的姿态。

直到他们的身影都远去后,山间的木屋里才走出一个银色的身影,悠远的目光怔怔地望着远方黝黑的天际。

“门主,蛇毒已经解了。”刚刚还老态龙钟的老头子这会却目露精光,恭敬地向一旁的东方幽汇报。

“只是……”老头子欲言又止的顿了顿,目光转向看不出表情的东方幽。

“有什么异常吗?”察觉他话里的深意,东方幽这才诧异的收回目光,她走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和她见面。

“是,麻醉草的药效对那位姑娘失效了。”

“你说什么?”面具下的眉宇倏地皱了起来,东方幽神色复杂地看向老头子,“失效?这怎么可能?”

“确实是这样,属下行医多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那位姑娘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解毒的。”

清醒的状态下解毒!她又承受了多少痛苦,面色一沉,东方幽冷冷的转过目光,他又亏欠了她一次,“会是什么原因?”

“如果老夫猜测的不错,应该是常时间的服食这一类的药草,所以体内才对药物失效。”

“长期服用。”东方幽暗自低声念着,长期服用这些药物的只有一类人,那就是行走在江湖的杀手,因为要防止迷药迷烟,所以他们才会常期的服用一些药物。

她到底是什么人?东方幽凝眉猜测着,这七年的时间,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凤凰门都调查不出来,她的武功来历,她敏锐的反应,这些都应该是长期训练的结果,如今鬼医的话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一定受过了专业的训练,只是到底是什么组织?为什么江湖上不曾听闻过,而她又是为了谁而卖命?

“命令下去,暗中注意着他们的行踪,还有联络日照国的太子,我要和她好好谈一谈。”东方幽神色一变,语气中是不容忽视的冷漠和阴狠。

这些杀手居然枉顾当初的信用,对月敖他们痛下杀手,若不是自己谨慎,在暗中观察着,彦水水怕早已经死在可那支暗箭下。

54章

无边的夜色蔓延开来,彦少卿黯然的挺立在寒风中,风吹起湖面,漾起一圈圈细小的波纹,也吹乱了彦少卿满腹的愁思。

彦少卿失神的凝视着碧波粼粼的湖水,轻柔的水波慢慢漾起一张熟悉的面容,淡漠的眼眸总是清幽的望向远方,似乎在冥冥中可以窥视一切的天机,又似乎朦胧的让人捉摸不透她眼中的深意。

比起七年前,她变了许多,多的让自己感到陌生而难测,彦少卿清幽的叹息一声,望向水面的眼中落满了连自己都不懂得的惆怅,七年了,时间真的流逝的很快很快。

七年里,他一心扑在朝政上,唯一的闲暇就是陪在念宇身旁,对于曾依柔,他一直心存愧疚,是的,致死,他都亏欠她许多许多。

曾家是四大家族中的一员,而且和姜家又是姻亲,所以当初皇上暗示他该取妻时,他毫不犹豫的决定迎娶曾依柔,毕竟她的温柔婉约也适合自己的忙碌,可他不曾想到自己打算好的一切都毁在了水水手里,当时只有十三岁的水水居然用那么阴险的手段糟蹋了依柔,最终让依柔承受不住打击投水自尽,只余下还在襁褓只的念宇。

七年了,他不曾想到还会再见到水水,每一次的闲暇时,他也常常会想起爹的嘱托,也准备找户普通的人家把水水给嫁出去,毕竟那也是他血脉相连的妹妹。

可当她和月敖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当她以冷漠到无情的眼神漠视他时,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愤怒,对依柔的亏欠也涌上心头,他总是折磨着她,希望她可以悔悟,可以忏悔,可谁曾想一切都乱了,似乎不能悔悟的变成自己,看着她冷漠到封闭的眼神,看着她偶然出现的那一抹微笑,一切都乱了,他开始在不经意间追随着她孤单的身影,总是眷恋的凝望着她幽静的容颜,尤其是当她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身前时,看着她受伤,他的心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伤痛。

此时此刻想着她和公子在一起画面,他竟然有种深深地失落感。

“彦大哥,你怎么还没有休息?”钟灵自沉睡中苏醒过来,睁开惺忪的双眼,才发现彦少卿孑然的背影孤单的挺立在月色下,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是那么的孤单而寂寥。

“钟灵,怎么起来了?”彦少卿对着走向自己的钟灵牵强的笑了起来,夜色惆怅,他竟然连掩饰心绪的感觉都丧失了。

深深的望了一眼彦少卿,钟灵揉了揉眼睛,自己没看错吧,彦大哥居然也有这么忧愁的表情,连眉宇都凝结在一起了。

“彦大哥,你是在担心师傅吗?不过暗影说了师傅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也可以放心了”钟灵安慰的向彦少卿说起,随即又困惑的摇摇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彦大哥不再因为曾依柔的死而仇视师傅?甚至会关心起师傅的安危。

“我知道,有公子在,水水不会有事的。”彦少卿幽幽的开口,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酸楚。

他了解公子,以公子的身份和人品而言,他会是水水最好的归宿,可为什么自己却不能大度的将水水送到公子的身旁。幽深的眸光黯淡下来,彦少卿低垂下眼帘隐匿住眼中的苦涩,他真的很自私,明知道他们永远是不可能的,却依旧荒谬的希望水水可以永远的陪在自己身边,直到地老天荒。

“姓月的本事我知道。”钟灵不认同的撇了撇嘴,虽说月敖什么都好,可他却有一个永远都无法抹去的身份,月荛王朝的二皇子,所以他注定会后宫佳丽三千,而师傅和他永远是不可能的“不过姓月的整天油腔滑调的,见了一个女人就微笑,师傅嫁给他还不如嫁给彦大哥,至少有些保障。”

“水水是我妹妹。”听到钟灵的话,彦少卿幽幽的开口。

“兄妹怎么拉,只要真心相爱,兄妹也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啊,只要你们愿意谁能管的着,再说了你们又不是真的……”

自己果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用脑子来想想,要是把师傅和自己的底细都给说了出来,天啊,她甚至不敢想场面会有多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