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践踏他的深情,残忍的把他最后一丝希望也摔的粉碎,南院赫神色阴恨地看着眼前的容颜,冷声道:“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正眼看着我?”

“放手!”依旧重复着口中冰冷而伤人的两个字,彦水水忽然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阴骇的吓人,似乎有什么要冲击而出。

“放手!”握着她的手愈加的用力,南源赫更加放肆的狂笑出声,“既然抓住了,这辈子我就不会再放手。”

彦水水余下的一只手迅速的以诡异的速度攻向南源赫。

“速度很快,出手够狠!”南源赫愤恨的抬手阻挡下她的招事,刚刚那一拳,他若是不去阻挡,只怕她的力道足以让自己在床上休躺两三日,那样的狠决,相对与自己的疼惜,可却换来她无情的攻击。

南院赫面色痛苦的狰狞着,身影诡异的一个侧移,手指诡异的点住了彦水水的穴道。

身子突然被禁锢住,彦水水薄怒的看向接近崩溃边缘的南源赫,只感觉到他眼中炽热的光芒有些诡异。

沉痛的目光带着柔情看向已经不能动弹的彦水水,南源赫动容的伸手抚摩着她的容颜,一点点的描绘着,除了她昏迷的那五日,他再也没有碰触她的机会。

“水水。”低低的唤了一声,南源赫抚摩着她的手慢慢的游移下来,停留在她纤细的后背上,长臂一个用力,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抱中。

眸光低沉黯淡下来,南源赫满满情深的凝望着自己怀抱里的容颜,为什么她水色的眼眸里永远都看不见他的身影。

一低头,南源赫毫无预警的吻上了她冰凉的唇瓣,细细的用舌头描绘着,在她的唇上留下属于他的气息和印记。

神色瞬间阴沉下来,彦水水咬紧牙关,默默的承受着他的凌辱,哀莫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惊恐,只是慢慢的染上了悲伤,大哥,若是你在该有多好。

想起那张熟悉的脸庞,彦水水嘴角凄凉的漾出唯美的笑容,一滴泪水在瞬间滴落下来。

她的冰冷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在了南源赫的脸上,她哭了,万般的不舍,南院赫停下了动作,可一抬眼,却瞥见她的笑容,如暴风般的狂燥瞬间席卷而来。

“不准你去想那个死人!”发出野兽受伤时的哀号,南源赫沉痛的看着彦水水。

她的笑容她太熟悉了,每一次,只要想到彦少卿,她就会漾出这样淡如微尘的笑容,似乎瞬间就要从他眼前香消玉那一般。

冷朝地看着愤怒的南源赫,彦水水冷漠的别开目光,疏远而陌生的神色无声的告诉他,在她的眼中,他永远都是个陌路人,即使他吻了她又如何,他依旧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如同天下任何一个男人。

“水水,既然你不会爱上我,那么我宁愿你恨我,恨我一辈子,我也让你一生一世的牵挂着我。”

南源赫神色冷漠的吼道,抱着她的身子手颤抖着,倏的将彦水水拦腰横抱在胸前,被情欲充彻的眸子迷离地看着彦水水。

“水水,我要你,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而你永远都只能是我南源赫的女人。”

受制与人,彦水水幽幽的闭上眼,不断的在脑海里浮现出大哥温暖的眼神,大哥,你在哪?

所有的理智早已经消融在她的冷漠中,南源赫紧抱着怀里的娇躯往行宫走去,他要她,再也没有这样强烈的渴望一个女人,只希望她可以完整的属于自己,属于他南源赫一个人的女人。

轻柔的将彦水水放在床上,南院赫动情的深深凝望着她的容颜,随后也坐在了床边,伸手将她的身子拉进了怀抱里,让她可以依靠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紧紧的将她的手握进了掌心里,希望用自己的温暖可以融化她的冰冷。

“放开彦小姐。”冰冷的声音自门口传了过来。

南源赫冷哼一声,随即动作轻柔的将彦水水再次放在了床上,犀利的目光冷酷的转向门口用长剑指向自己的鬼火。

因为知道他是来守卫她的安全,所以他才默认了他的存在,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许他阻止他的事情。

“你以为你可以阻止的了吗?”冰冷的嗓音刚落下,南源赫赤手空拳的向鬼火攻去。

转眼已是三五十招下来,心中一惊,不曾想到他的招势竟然如此的犀利,鬼火这才明白,那一夜,他只用了八分的功夫。

想起门主的托付,随后看了一眼床上受制的彦水水,鬼火神色一凛,面色凝重的舞起手中的长剑,阻挡南院赫凌厉而致命的攻击。

嘴角擒着冷漠的笑容,南源赫身影诡异而快速的闪动,一瞬间,只见他右掌蓄满了力量,一掌打在了鬼火的胸口上。

只感觉喉头血腥涌了上来,五脏六腑里血气翻腾,鬼火控制不住的一张口,大口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若痕,把他带走。”对着外面冷喝一声,南源赫随即走向床边面无表情的彦水水。

“水水,我会很温柔的。”低低地说了一声,南源赫慢慢的解开她的衣裳,雪白的肌肤瞬间展现在视线里。

欲望顷刻间席卷而来,南源赫温柔的抚摩着她冰冷的肌肤,低头怜惜的吻上了她雪白的颈项,细碎的吻一直顺着她的脖子慢慢的下移,直到目光停留在她胸口那个伤疤上。

那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留下的,南院赫痛苦的将唇落在疤痕上,他要她的心中永远都只留下他的身影,哪怕是恨也罢。

彦水水屈辱的闭着眼,隐匿下眸子里无边无尽的悲哀,无声的泪水慢慢的滑落下来,顺着苍白的脸颊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看见她的泪水,南源赫抱着她的手更加的用力,疼惜的抚摩着彦水水的脸,动容的吻去她咸涩的泪水。

“水水,别怕,我会很温柔的爱你。”

轻柔的用手抚摩着她僵硬的身子,南源赫强忍着勃发而起的欲望,只是万般疼爱的抚摩着她,让她可以软化下来。

“水水?”刚到门口的东方幽震惊的一愣,瞬间明白了,随即一道掌风凌厉的劈向了南源赫。

知道背后那一掌的力量,南源赫却依旧不曾停下动作,轻柔的吻着彦水水冰冷的双唇,瞬间背后巨痛席来,鲜血顺着南源赫的嘴角低落下来,落在他身下雪白无暇的身体上。

“水水。”东方幽的身子诡异般的移到了床边,一把推开南院赫的身子,面色铁青,露出嗜血的凶杀。

随后担忧的转向床上的颜水水,颤抖着手替她合拢了衣裳,随即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南源赫!”愤怒的咆哮,东方幽阴狠的看向跌坐在床边的南源赫,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再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彦水水沉默的穿好衣裳,冷然的用手拭着嘴角,冰冷的泪水依旧不停的自眼眶了落了下来,只是空洞的目光却没有一丝的表情,似乎还未从刚刚的事情里回复过来。

“水水。”东方幽万般疼惜地看着流泪的彦水水,压抑住拥她入怀的冲动,他怕安慰的自己的动作会吓到她。

第九十二章

“我没事了。”对上东方幽担忧的眼神,彦水水一怔,思绪瞬间回到了脑海里,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空洞的目光看了一眼颓废不已的南源赫,随即冷漠的转向别处。

“水水,我带你离开。”东方幽温柔的拉起她的胳膊,将彦水水带了出去。

当二人身影刚跨门的瞬间,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们齐刷刷的闪现出来,整齐的排成一行,挡住了东方幽的去路。

“让开!”肃杀的语气冰冷的可以冻结一切,东方幽面容是一片冷漠,右手已放在了腰间,随时准备抽剑。

“东方,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人带走吗?”

嘴角依稀有残留的血渍,南源赫斜靠在门旁,阴冷的目光注视在东方幽身边的佳人,她离开的脚步是那么的坚决,可他也说过,她是他的人,一辈子他也不会放手。

“南源赫,今日我必须带水水走.”冷然的拨出环在腰间的银间,银亮的剑锋直指着神态冷漠的南源赫,东方幽神色坚定,目光炯亮而犀利。

“你可以走,不过她必须留下!”

语气倏的阴寒下来,南源赫灼热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一旁彦水水冰冷的面容上,无声的用眼神告诉她,他对她的誓不罢休。

“南源赫,不要逼我动手,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合作。”顺着南源赫的目光,东方幽也看向自己身边的彦水水,对于她,他同样是执着,可惜他却不会伤害她一丝一毫,他只需要在暗处守护着她,看着她幸福一切就足够了。

寂静里,上剑拔弩张的紧绷,伴随着东方幽冰冷的嗓音响起,数十个黑衣人动作诡异的自一旁跃了出来,肃穆的站在了东方幽的身侧,阴冷的目光看向两一旁的侍卫,厮杀一触即发。

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南源赫嘴角轻蔑的扬起,沾着殷好的血迹,让他冷峻的面容有些狰狞的恐怖,“不惜动用了凤凰门的人,不过东方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的敌人是谁?”

彦水水一怔,揣摩着南源赫刚刚话里的深意,她一直以为东方幽是南源赫特意安插在月荛王朝的奸细,可依照面前的形势看来,东方幽不是日照王朝的人,他和南源赫之间是合作关系,而他们共同的敌人应该就是公子了。

澄静的目光里闪烁着疑惑的光彩,彦水水目光自东方幽和南源赫身上流转,东方幽和公子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不惜到帮助南源赫举兵攻打月荛王朝。

察觉到她探询的目光,东方幽动容的一笑,轻声道:“水水,不用担心,我必定会将你安全的带离这里。”

他们交织的目光让南源赫压抑的愤怒瞬间勃然而起,她可以为任何一个人担心,可她的目光却残忍不肯在他的身上停留片刻。

愤恨的目光在停留到彦水水缓慢拔出的软剑后,南源赫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觉得她的剑有些熟悉,原来和东方幽的配剑却是一对,浓眉蹙起下的目光愈加的阴沉下来。

“动手!”冷酷的嗓音响起的瞬间,两边严阵以待的人马立刻厮杀开来.

血瞬间染红了冰冷的剑身,院子里,艳丽的花上沾染上了点点血迹,触目惊心,而一旁,彦水水冷漠的舞动着手中的剑,这一刻,她只希望可以离开这里,可以去看看大哥。

心沉痛不堪,手中的剑招更是凌厉而致命,一招招的攻击下,所有阻挡在身前的侍卫皆受伤退了下去,殷红的血液沾染在她的苍白的脸上,无光的眼眸里一片死寂,只是麻木的重复着手里动作,黑发早已经凌乱的飘散开来,让彦水水此刻显得格外的诡异。

“水水,我们先撤下。”察觉到她疯狂的举动,东方幽神色一凛,抓过她的手欲退出包围。

南源赫冷眼看着倒下去的侍卫,凤凰门果真不容小觑,数十个人,居然可以一抵十,将他的侍卫悉数的格杀,而目光瞥见东方幽的意图后,修长的身子猛的一把夺过侍卫的长剑,凌厉的剑身挡下了东方幽的动作。

冷喝道:“想走,把水水留下。”

随即放开了抓着彦水水的手,东方幽冷漠地看了一眼南源赫,随即展开了攻势,却见二人的身影诡异的重叠在一起,快速的招势让人只感觉眼前剑光闪耀,剑气逼人,却已看不出谁在攻谁在守。

突然间,南源赫修长的身子猛的自打斗圈里震了出来,身行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冰冷的地上,昂起的面容上神色狰狞,刚刚才干涸的血液又顺着他的嘴角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土地上,阴鹜的眼神看向了喘息的东方幽,射出嗜血般的阴冷,刚刚在屋子里承受了东方幽的一掌,导致他真气受损,竟然抵挡不住东方幽一波强与一波的攻击。

见到南源赫负伤,众侍卫皆一怔,神色阴沉下来,担忧的目光看向高傲的南源赫,“殿下!”

“水水,我们走.”胜负已分,东方幽不在看南源赫一眼,只是柔和的嗓音对着一旁的水水说道,温柔里已经丝毫不见刚刚搏杀时的阴沉和冷酷。

点了点头,彦水水径直的跟随着东方幽远去,而后凤凰门的人依旧停留在原地断后。

“殿下?”侍卫目光犹豫地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二人,探询的看向南源赫,等待着他的指示。

“放他们走.”

她决绝而去的背影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的扎进了南源赫的心中,她甚至不曾看自己一眼,就离开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南源赫阴冷的命令道,目光复杂里有着让人不懂的深沉和阴狠。

他们离开了皇宫又如何,在日照的疆土上,他东方幽纵然有再大本领也逃不出去,他要疗伤,而后亲自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这是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斗争。

“殿下你的伤?”秋若痕担忧地看了一眼在床上打坐调息的南源赫,却见殿下面色有些苍白,看来是受了内伤,难道是彦水水偷袭,否则以殿下的身手,普天之下想伤到殿下的人还没有几个。

“无妨,是不是父皇让你来宣我。”依旧闭着双目,南源赫肯定的问起,和东方幽打斗时,若痕不在,必定是被父皇宣昭去了,而父皇避开自己单独召见若痕,无非是向他打探自己的情况。

“是,皇上问属下殿下何时才会出兵。”秋若痕平静的回道,神色里没有一丝的诧异,跟了殿下这么多年,皇上哪次的想法能逃出殿下的眼睛,只是这一次,连秋若痕也茫然了,殿下为什么迟迟不发兵,而且月敖已经知道了东方幽和日照的关系,此刻不发兵,不是给他们充足的准备时间。

“就只有这些吗?”南源赫语气阴沉了几分,淡漠里多了份威严的气息。特意把秋若痕喊了过去,而且说了这么久,直到他听到自己受伤的消息才赶了过来,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是。”秋若痕随即继续道:“皇上还让属下将彦小姐秘密的送出去,或者是……”

“杀无赦.”秋若痕未完的话被南源赫接口而出,倏的睁开双眼,南源赫阴郁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秋若痕,冷声道:“于她,本宫誓在必得.”

原以为将她留在身边,不但可以牵制住月敖和彦少卿,甚至可以牵制东方幽,可谁曾想,当她的面容刻进了他的心底后,便再也抹不去了。

她的确可以牵制他们,可却也在同时牵制住了自己的脚步,为了她,他甘心延误战机,只希望可以和月敖公平的来一场斗争,彦少卿的死他已经开始后悔了,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赢的明正言顺。

“去,传令下去,三军待发,明日所有的关卡戒严,但依旧让东方幽他们安全的通过.”

“是。”领命而去,秋若痕不解的挑起眉头,既然殿下要将彦水水带回来,那又为什么让他们过关呢?

南源赫目光悠远的看向外面,他要她,要亲手将他从任何一个男人身边带回来。

沉寂半晌后,南源赫随即从床上跃了下来,勃发的状态里已无受伤的疲倦,修长的身影慢慢的消融在夜色里。

“父皇。”对着老太龙钟的皇帝,南源赫只是表面上的应承。

当年,他的母后只是一个宫女,在后宫之中,受尽了虐待和屈辱,连带的他,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所有人,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没有瞧的起他,连宫里那些依仗着自己主子尊贵的太监宫女也都万般的凌辱与他。

可他终究是挺了过来,暗地里拉拢了朝中的大臣,自所有皇子中脱颖而出,母后劝他锋芒毕露会招来危险,可他就是要锋芒毕露,让所有的光华都围绕在他身边,让那个高高在上无可一世的父皇看看,他到底有多么的出色,他终于成功了,可惜母后却决绝的替他挡下了前太子致命的一剑,从次以后,南源赫清楚的明白这个世间,除了已经死去的母后,再也没有谁是真心实意的对待他,他的眼里除了权势和地位外,再也看不见其它了。

可在彦少卿死去的一刻,当彦水水悲伤的扬起手,用珠钗结束自己生命时,南源赫才发现原来世间还有如此的情深,所以他要她,要她的心她的情只为他而坚决。

“赫儿。”看着殿下威严而冷漠的南院赫,南源游叹息一声,他的威势早已经超越了自己这个名存实亡的皇帝。

宫里,虽然所有人都尊称自己一声万岁,可从朝中的大臣,到边关的将士却以赫儿马首是瞻。

“何日出兵?”南源游无奈的叹息一声,问向傲然而立的南源赫,他终究是他的儿子,所以他也认了,可他却迟迟的不发兵,这让南源由虽在病中,却依旧焦虑不安。

“明日一早,兵发楼西。”南源赫冷冷的回道,看向父皇的神色里没有一点的波澜,“这是儿臣的事,父皇就好生的休息,一切莫问了。”

“可赫儿,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和东方幽剑驽相向吗?没有了东方和三大家族的支持,想歼灭月荛该有多么的困难。”

南源赫冷笑一声,“江山,儿臣势在必得,而她,儿臣亦不会放弃。”

“今日你已经和东方幽撕破了脸,若他改投月荛该如何是好?”南源由粗声的喘息着,担忧的眼神里却是无可奈何,日照已是赫儿的天下,只要赫儿不下命令,这战争就一直处于白热对峙阶段。

“东方幽和月氏皇族有着血海深仇,纵然他不再帮助儿臣,也绝对不会倒戈相向,所以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儿臣正好可以和月敖一决高下。”南源赫高声的说起,狂傲中却是自信的光芒在闪耀。

“水水,是我连累了你。”东方幽愧疚的将一套男装递到彦水水面前,静穆的神色里满是自责。

错愕地看了一眼东方幽,他的自责和愧疚让彦水水有些困惑,随即道:“一切和你无关。”

平静的面容里已无刚刚的悲哀和厮杀时的凝重,她依旧是一副淡漠的容颜,似乎这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牵动她的情绪,是心如止水,还是哀莫大于心死。

“水水,你不明白,这都是我的错。”东方幽冷然的转过身去,看向窗外的夜色,沉声道:“其实你不知道,是我把你牵扯到这个旋涡里来的,从你第一次在树林里救下了月敖起,那时我……”

东方幽顿了顿,温柔的神色染上了他瘦削的面容,似乎再回忆那段美丽的往事,“那时我只是担心有什么不知道的人在暗中保护月敖的安全,所以我亲自来到了郊外的那幢老屋,看到你在冷风下,决然而立,发丝随风而舞,淡漠中却是深深的哀伤,那时我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彦水水平静的听着东方幽的诉说,那时,她穿越而来,还沉静在冷风耀背叛的悲痛里。

东方幽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态,只是背对着彦水水的脸庞上逐渐的染上了愧疚,“后来我知道你是彦少卿的妹妹,独自在那里住了七年,可你的功夫和冷漠,却让我感觉到了一个一流杀手的气息,可是我动用了凤凰门的势力,却无法探听到关于你的一切消息,你像一个未知的迷。”

杀手?听到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两个字,彦水水轻幽的叹息一声,那似乎是前世的事情了。

“后来我将随身的凤银剑送给了你,那是和我的龙银剑是一对,或许是在你身上,我看见了温暖,感觉到只有有你在,我便不会是孤单的一个人,可后来你的冷漠,你的哀伤,让我深深的不舍,可我从没有想到伤害你,可你的一切伤害却是因我而来,是我将你到楼西的消息告诉了南源赫,也是我没有及时的将你从他身边带走,才会出现了今天的一幕,水水,我一直想让你可以过的很好,可我却一直将伤害带给了你。”

冷漠的神色里终于有些动容,彦水水恍然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个站在赤风盟里,无奈地看着伙伴死在了面前的自己,她的愧疚,她的悔恨,她的无奈。

淡漠脸上忽然漾出一抹轻柔的微笑,彦水水终于明白盟主死前那释怀而了然的笑容有什么含义,静静地看着东方幽僵直的身影,彦水水静静的走上前去,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感觉到手下的高大身子一怔,似乎比刚刚更加的挺直。

“那不是你的错,而我也从没有怪过谁,无心之过,何须自责。”轻柔的嗓音,像一道明亮的光线,瞬间照进了东方幽冷漠的心扉,她从没有怪过他?

“可水水……”东方幽慢慢的转过身来,沉重的目光凝视着她含笑的容颜,这是第一次,他看见了她的笑容,如此的平静而恬适,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可以消融在她的笑容里。

彦水水摇摇头,阻止他自责的话,“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听到她的问话,东方幽瞬间已恢复了他往日里的常态,冷静的分析道:“以南源赫的秉性,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如此简单的离开日照皇宫,从京都过了呷峪关抵达楼西后,才算真正的安全,不过从此处出发,最快也要三日,而且上快马加鞭的赶路,不过若是路途中间也日照的侍卫,一切就难定了。”

他明白南源赫炽热的眼神中蕴涵的情意,他抛下了太子的尊严,这样守护在水水身边,虽然手段偏执,可东方幽明白南源赫对水水的决心,自已要带着水水安全的离开日照怕是没那么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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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无妨,我们走一步算一步。”似乎不曾感觉到前路的艰辛,彦水水平静的说起,话语轻柔而平淡。

“恩。”也只有如此了,东方幽点了点头,“先把男装换上,这样出去不容易引起注意。”

半晌后,门嘎吱一声推了开来,守在门口的东方幽转过身来,却见一个俊俏的美男子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彦水水一袭墨绿色的长衫,黑发高高的用玉簪束起,如玉的面容清冷而不失俊郎。

“走吧。”终于收回了神智,东方幽淡笑一声,随即将拴在院子里的两匹千里马牵了过来。

夜色下,两匹快马像远方急弛而去。

两个时辰后,天际已微微亮,朝阳慢慢的从东山处腾越而起。

“这一路竟然如此的平静。”东方幽有些差异的向四周张望了片刻,以南源赫的行事,他应该会在路上伏击人手的,可行了这么久,竟然一点的动静都没有,甚至连过了第一道关卡也是毫无阻碍的。

“看来他别有打算。”彦水水也有些震惊,这一路上未免太过于平静了。

对上她有些忧愁的眸子,东方幽安抚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水水,我一定会将你安全的送出日照的疆土。”

又急弛了两天两夜,一路上依旧很平静,虽然关卡都有人防守,可查的却不严,所以东方幽和彦水水已然靠近了日照的边关。

看着眼前防备森严的城池,东方幽终于明白为什么一路上如此的平静,因为南源赫在呷峪关根本是重兵重重,想要冲出去怕是难上加难,而且两军已经交战,虽然都在对峙之中,可东方幽明白,自己的身份已暴露,即使侥幸通过了呷峪关,怕守外在楼西的孟玄澈也不会让他顺利的进关。

“很难通过吗?”和东方幽一起站在一旁浓密的树林里,看向远处的城池,彦水水从他凝重色神色里知道,这一行怕是危险重重。

“传来的消息说两军已经处于对峙阶段,从我们离开已经三日有余了,看来月荛是在等待最佳的时机,而南源赫怕是在等待我们的突围.”

东方幽冷静的说起,毕竟江南四大家族乃是这一战的后援之力,而被他秘密转移而走的粮草和银子一直没有下落,月荛是断然不可能开战的,而南源赫怕是吃准了他对月氏皇族的仇恨,所以料定自己不可能糅向他们,所以他只是在等,等着自己和水水地到来,而后再向月荛宣战。

彦水水悠远的目光看向原方的城池,暮色苍茫里,她依稀感觉到那日的沉重,大哥高大的身影就这样地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哀伤瞬间席卷而来,在彦水水苍白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沉重的哀伤,远处的那方土地里,大哥就倒在了那里,物是人非,转眼便是天人永隔。

东方幽默默的凝视着眼前悲痛的容颜,他可以感知到她内心的伤痛和决绝,出了呷峪关,向前行二十多里,便是楼西了,而那里埋葬着她一生最执爱的人。

疼惜她的伤痛,可此刻东方幽却也无奈的转过目光,她的世界他从没有走进过,而和月荛王朝的血海深仇自己却不得不报,所以他无法为了她而放下一切。

对于她,他只能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