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的将军都来议事,不得有误。”

“是。”听命官退下片刻之后,众将领也鱼贯而来。

“外面形势如何?”敛下心头的不安,孟玄澈问道。

“回禀将军,虽然日照的攻击强烈,可我军士气振奋,日照想攻克城门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是啊,三军防守了那么久,早就憋了一口气,只等着粮草到来,大家好反攻一场,也让日照的人见识见识我军的神猛。”

“粮草还够几日。”似乎没有感染到将军们的喜悦,孟玄澈沉声的问起。

“还可以支持五天。”

“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所有士兵的粮食减半,五日的粮草必须支持到十日,还有派人在城中搜寻粮食,不论是什么,只要可以充饥皆可,再派人去附近的地方去搜索。”

“将军?”众将领神色一愣,不解的对望一眼,随后都将迟疑的目光看向了孟玄澈。

“和日照之战将是一场长久之战,所以现在三军就要适应日后的危机,所以大家下去后亲自去各营,将本将的话转述一遍,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以便迎接日后的长期战争。”孟玄澈神色镇定的解释,可却只有他自己明白这其中的内涵,只希望是他多心了。

“是,属下明白。”恍然大悟,众人佩服看向淡行自若的孟玄澈,将军果然是深谋远虑,竟然此刻就已经开始为日后的战争做打算。

不愿意去相信,可孟玄澈明白他的推测果真没有错,第三日,幽洲王果真还没有出城,只等着太子殿下的手谕一到,他就要举兵攻向元帜。

第四日,不但连月荛的将士感觉到错愕,连南院赫也不曾明白,为什么月也固守在元帜城里,久久的不曾出发。

“再等两日,明后天只要皇上的手谕一到,铁忠率三千精兵,直发元帜,不论如何一定要将粮草带回来。”已经瞒不下去了,孟玄澈随后和众将士商议一番,命令道。

“多亏将军事先的部属,否则今日必定大乱。”众将士皆心有余悸的握紧拳头,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幽洲王竟然按兵不发。

而如今军中的粮草,加上从附近搜寻来的,还可以维持七日,除去等待圣旨的两日,出去攻克元帜的时间,应该没问题。

御书房里,月荆霄一拳砸在了龙案上,神色阴沉的可怕,他竟然叛国。

“父皇,如今玄澈的二十万大军被困在日照和元帜之间,双面夹攻,情势可想而知。”月敖同样是神色难看地道。

皇兄是真的如此的恨他们吗?所以才会用运送粮草的借口麻痹他们。而后占据元帜,若是玄澈监守不住,被日照攻破,皇兄是不是打算把这些粮草悉数送给南院赫,还是等元帜被攻破一刻,一把火把所有的粮食都烧掉,让二十万大军,不战自败。

“传令下去,让玄澈发兵。”神色一痛,月荆霄冷酷的开口。

“父皇,还是儿臣去吧。”月敖肯定的开口,“皇兄也只是一时的偏激,还是让儿臣去化解。”

沉痛的叹息一声,月荆霄无奈的点点头。

昏迷中,却依旧是雾气朦胧的场景,彦水水只感觉她的身子在慢慢的漂移,很轻很轻,似乎所有的前尘往事都要远离了。

可就在即将离开的那一瞬间,一个低沉的嗓音温柔的唤着他的名字:“水水,水水.”一声声,悲切而充满了深情,彦水水漂浮的身子慢慢的又沉寂下来。

雾气中,她朦胧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隐匿在迷朦里,是大哥来带她走了吗,苍白到透明的脸上忽然展露出轻松的笑容,甜美的是满满的幸福,她终于等到他了。

身子渐渐的从半空里落了下来,彦水水努力的睁开眼,要看清隐匿在雾气里的身影。

“水水,你醒了。”月敖惊喜地看着床上转醒的人,颤抖的双手抚摩上她苍白如纸的容颜,她终于醒了,在他即将出行的这一刻终于苏醒了。

“公子。”细微的声音有些沙哑,彦水水失落的打量着四周,她还是回来了。

“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吗?整整六天,水水,为什么要做傻事?”月敖心痛地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如今的她孱弱只剩下一副躯壳了。

淡漠的目光还有未退下去的失落,彦水水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大哥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月敖却听的胆颤心寒,她一句想少卿了,就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决绝的寻死,去追随少卿的步伐。

“公子。”彦水水忽然轻柔的喊了一声,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却纤细的笑容,“我看见大哥了,他在等我。”

“少卿已经死了,水水,你为什么还不清醒。”月敖痛苦的凝望着眼前这张像小孩子一般笑脸,她地笑,让他再一次的看见了死亡的气息。

“殿下,该出发了。”殿外传来德喜的催促声。

“时间推迟一个时辰。”月敖郎声说道,随即忧郁的目光内看向彦水水,“我知道你身子还很弱,不过你必须和我一起出发。”

他不放心再依次的见她一个人丢下,他怕等他从元帜回来,见到的却是一哥冰冷的身子。

“出发?”对上月敖沉重的目光,彦水水问起。

“去元帜,我让你给你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起程。”

因为身子虚弱,彦水水只能坐在马车里,而东方幽却知道月敖要带她一起去元帜,也不放心的跟随而去。

转眼,却已经见了元帜的城楼,赫然飘动的旗子上书写着大大的也字。月敖忽然心中涌现出一丝期盼,或许皇兄只是因为什么而耽搁。

“殿下,孟将军的副将铁忠已经带人在元帜城后方埋伏好了,只等着殿下的命令,即可攻城。”

“去,叫城。”月敖沉痛的道了一句,看向紧闭的城门,心中的不安却在慢慢的扩散。

“守城官听着,这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见旗如见令,快大开城门迎接殿下进城。”先行官混厚的嗓音悠远的传向了四周。

话音刚落下,却见一支利箭飞射而出,射向了一旁的军旗,赫然一声,绣着蟠龙金色大旗子应声倒了下来。

月敖痛心地看着倒下的旗杆,随即策马走了上前,而身后东方幽紧紧的跟随在他一旁。

“大皇兄,回头是岸.”月敖抬头遥望着城楼上的月也,悲痛的唤道。

“哈哈,回头是岸。”月也寂寥的嗓音空洞的回响在四周,“你们已经把我逼的无路可退,还说什么回头是岸.”

“弓箭手准备。”月也忽然厉声的一喝,阴冷的目光着恨意怒向城楼下的月敖,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若是城破,那么就火烧元帜城,让所有的粮草都彻底的消失。

若是南源赫可以赶的急过来,他就让他们把粮草悉数运走,而他,会陪着塔莎,永远不再分开。

“殿下,危险。”身后的兵士,严阵以待的看向满城的弓箭手,看来幽洲王已经决定叛变了。

“何苦兵戎相见,我们是兄弟啊,手足的亲兄弟。”月敖似乎没有听到后面的警告声,依旧用心痛的目光看向高高在上月也。

什么时候起,大皇兄温润如玉的容颜,却成了此刻的狰狞。

“你们为了权利害死了多少人?”月也瞄了一眼站在暗处的彦少卿继续道:“塔莎死了,我被你们逼的无路可走,慧贵妃死了,连少卿也被你们逼死了,你能否认这些吗?”

月敖神色一怔,少卿,若不是父皇为了和亲让他和曾家连姻,他就不会决绝的远赴沙场,就不会惨死在九泉之下。

明了月敖的愧疚之色,月也更加严厉的质问道:“为了皇权,你们连兄弟,手足,知己什么都可以牺牲,那我为什么就不能背叛?”

余光瞄向彦少卿冷漠的面容上的波动,月也冷笑起来,看来让他听到月敖亲口的话,才可以坚定他的决心。

而他早已经在暗处另外埋伏了一批弓箭手,只要趁着混乱,让彦少卿带兵出城交战,趁着他们的慌神,势必可以一举将月敖狙杀,以告慰塔莎的在天之灵。

就在月敖和月也对峙之时,忽然远处号角声响起,所有人皆回目看去,却是南源赫前来支援月也的精兵。

“攻城!”月敖痛苦的收回目光,自口中沉重的吐出两个字。

一瞬间,箭羽飞射而下,月敖和东方幽策马回退到了阵营里,而连一方,铁忠也随这收到了信号,而发出了猛烈的攻击。

“南源赫.”

“月敖。”

遥立在马上的二人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凌光在闪烁,今日一战,怕是生死对决。

片刻之后,场面却已经是混乱不堪,三方人马都厮杀起来,只要夺下了元帜城,就等与夺下了月荛和日照胜利的关键。

“水水,你怎么过来了。”月敖看了一眼身旁的彦水水,他不是命人让她在一旁的林中,怎么竟然加入了战局。

“水水,本宫说过,只要再次见到你,绝对不会再放你离开。”远处南源赫高声的喊着,犀利的目光越过重重的人群看向护在月敖身边的彦水水。

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彦水水一手舞着剑。冷然一回头,对上南源赫炽热的目光,随即又淡漠的别过视线,专注的守护在月敖身边。

看着城下的局面,月也郎声笑了起来,“少卿,你该带兵出城去支援了,至于要支援哪一方,你自己决定。”

而他只要在这里等着看那些人呆滞的目光,只要等着从幽洲带来的几个弓箭手将箭矢对准着月敖就可以了。

彦少卿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城中的上千名士兵,浩浩荡荡的出城而去。

刀光刻影下,彦少卿挺立在马背上,在出城门的瞬间,他却自怀中拿出一方黑色的布巾盖住了脸庞。

他虽失忆,但对于王爷的话,他依旧不能全信,尤其是那些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让他觉得这背后必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所以他带着布巾,他要亲自去问问当今的太子殿下,也就是曾经的二皇子,是否如王爷说的那样。

格斗的众人都错愕地看了一眼自城里冲出来的一骑军队,尤其是领头的那名黑衣黑面的人,为什么他的身行是那么的熟悉。

月敖手中的动作慢慢的迟缓下来,而一旁彦水水也同样震惊的看想不远处策马奔腾的黑衣人,不,不可能!

月也神色倏的阴沉,他竟然蒙面了,懊恼的一拳砸在城墙上,冷声道:“命令所有弓箭手准备,找到是适合的时机就发箭。”

“水水,担心有诈。”忽然瞥内见彦水水不顾一切策马上前的动作,月敖惊恐的大喊一声,忽然李德安的话响在耳边,难道这一切都是皇兄设下的阴谋。

月敖神色一冷,随即策马往彦水水身前赶去。

飞奔的骏马此刻已经冲进了日照的阵营里,南源赫惊恐的大喊,“不许伤害她。”

可惜此刻,早已经杀红的眼的士兵们已经听不见主帅的声音,嘈杂声里有着南源赫的呼声,有着月敖沉痛的警告,有着东方幽惊恐的来不及出口的嗓音。

可惜此刻,她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她要冲到他前面,无数的刀剑划过,彦水水周身已经沐浴在鲜红的血液里。

“好,就在这时。”月也不曾想到会出现如此的局面,随即对着一旁的弓箭手道,“所有的箭都对准马上的女人。”

月敖,既然你让他承受了失去塔莎的悲伤,那今日,也该让你偿一场失去挚爱的痛苦。

瞬间无数的箭从空中凌厉的射向马背上早已经伤痕累累的彦水水。

“危险。”

“不要!”

“水水。”

四周的声音忽然越来越悠远,彦水水吃痛的一个颤抖,努力的稳住欲倒下的身子。

风依旧凛冽的刮在耳畔,他在那里,他在那里等着她。

南源赫疯狂的举起刀刺向自己身旁的士兵,他们都是日照的兵士,可他们的刀却无情的落在了那具瘦削的身影上。

“水水……”

似乎察觉到主帅的疯狂举动,士兵们皆震惊的停下手里的动作,转眼南源赫却已经奔到了彦水水身旁。

握着她的肩膀上的手鲜血淋漓。

“放开我。”血色尽失的脸上已经孱弱不堪,彦水水提起满是血水的手一把拍开南源赫的身子,她要过去,他就在那里,她要过去。

忽然一支利箭再次的破空而来,南源赫警觉的一回头,高大的身子猛的护在了彦水水面前,他们可以为他做的,他同样可以。

孱弱里,彦水水忽然一掌拍在南源赫的背上,极大的力量让他的身子猛的一个晃动,箭却已在同一时间射进了彦水水的胸口上。

“水水……”南院赫惊恐的喊叫着,震惊的目光带着沉沉的伤痛看向中箭的佳人。

“让开!”

低沉地说了一句,趁着南源赫震惊的瞬间,彦水水猛的夹紧马腹向不远处的黑衣人急弛而去,她不要再欠任何人的恩情。

血迹顺着她的嘴角不停的滴落下,迎风舞起的黑发下,是她笑容灿烂的容颜,彦少卿呆滞的凝望着向自己奔跑而来的女子,她浑身是血,如同在鲜红的火焰里欲血而生的凤凰。

她在笑,笑的真切而满足,那目光如同一道明亮的光线,让彦少卿空洞的心同忽然疼痛起来,她的目光是那么的熟悉,那样的笑容,似乎是他期盼了多年的风景。

近了,近了,可彦水水再也支持不住了,对上他深邃的眼眸,粲然一笑,瘦削的身子控制不住的自马上跌落下来。

而同一时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自马上飞跃而下,接住了她倒向地上的身子。

是他的怀抱,只有他的怀抱才会那么的温暖而安全,彦水水深情的目光凝望着环抱住自己的人,颤抖着手轻柔的探过去,轻巧的拽下了他的布巾,那熟悉的容颜瞬间落进了眼中。

“你果真来接我了.”一行泪水慢慢的自眼眶中滚落下来,彦水水轻柔的抚摩着他的五官,他终于如约而来了。

忽然喉中血气翻涌,彦水水克制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又灿烂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别再说话。”彦少卿疼痛万分地看着眼前沾面了鲜血的容颜,为什么他的心会那么痛,为什么看着她如此的模样,他忍不住的想哭。

托起她的大手,源源不断的将体内的真气输送到她的身子里,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可看着她的泪,看着她的笑容,却又是感觉到那么的熟悉。

“还可以替我绾起青丝吗?”血不停的自嘴角流了出来,彦水强撑着意识,慢慢的自怀里掏出一支碧绿的珠钗。

颜少卿悲痛的握紧她满是鲜血的手,慢慢的将染血的珠钗插进了她云墨般润滑的发丝中,似乎有什么从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可惜却快的让他抓不住。

“若有来世,定不负相思意。”

彦水水慢慢的自嘴角漾出最甜美的笑容,握着彦少卿的手慢慢的掉落下来,带着淡淡的笑容,带着满满的眷恋,依靠在他怀抱中。

风不知道何时停了,四周已安静下来,彦少卿静静的怀抱中胸前的身子,冷漠的脸上也扬起同她一样的笑容,淡定而恬适的微笑,若有来世,定不负相思意。

南源赫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死了,死在了他的面前,死在他发起的战争中,沉痛的目光里流露出深深的痛苦。

他想要去摇醒那沉睡不醒的身子,可又怕惊醒了她的美梦,看她笑的是那么的甜美,嘴角高高的扬起,连一贯冷漠的容颜也软化下里,带着淡淡的笑容,这样才是她该有的表情。

月敖痛苦的握紧拳头,她终于如愿走了,去追随少卿的脚步,她是幸福的,至少她临死前是那么的安详,可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东方幽深深的望了一眼依靠在彦少卿怀抱里的佳人,仰天痛苦的长啸一声,神色悲决,随即跃上马背,向远处急弛而去。

同年五月,月荛皇帝月荆霄病逝,当朝太子月敖正式登基帝位,改国号为水月。

水月一年间,日照和月荛停战,永世修好。

水月二年间,战神孟玄澈大婚,举国欢庆。

水月三年间,月敖改革朝中的官职,丞相一直永远空缺,而曾经的彦相府改为皇家的行宫——倾颜宫。

月敖闲暇时都会去倾颜宫小住,而每年的某一天,都会有三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地赶到倾颜宫小聚,翌日则离开,多年不断。

屋子里,雪花纷飞,扑鼻而来的却是梅花的香味。

雪地里一抹瘦削的身影正用剪刀将梅枝折下来,只是掂起脚,看的出她动作有些的笨拙。

“清儿,你这是做什么?”忽然身后传来男子低沉而呼唤声,修长的身子三两步跨上前去,一把环抱住眼前的女子。

大手也习惯的落在她突起的小腹上,宠溺的责备道:“雪天地滑,摔了可怎么办?”

“我没有那么娇弱。”女子不满的嘟起红唇,顺势靠进了身后温暖的怀抱里,素白的小手握住环在她腰前的大手上。

“是吗?”男子语气加重了些,可握着她的手却依旧是那么的温柔,“每次受了风寒就咳嗽的那么厉害。”

“那是旧疾。”喉头一痒,女子含混不清的反驳道,压抑着咳嗽声。

“是,你永远都有道理。”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

女子咳嗽了几声,胸口终于顺畅了,随即转过身,清和的目光对上男子自满是柔情的双眸,“谁让你把我忘记了。”

“是我的错。”男子无奈的低喃一声,随即轻柔的抚起她发丝里的雪花,一片墨黑里,却见一支碧绿的珠钗幽静的反射的着天际的阳光。

远远的,雪地里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慢慢的重叠在一起,成为一幅永久的画面。

(本卷完)

番外卷 月敖 (一)

我——月敖,月荛王朝的二皇子,从懂事的时候起,我就明白生在帝王之家的无奈,从小我被太学的师傅教导这不能做,那样有违皇家的尊严。

于是我开始羡慕天空飞翔的小鸟,羡慕在草原上奔腾的骏马,羡慕所有一切代表着自由的东西。

后来,在太学里,我认识了少卿和玄澈,他们对我尊重,却不谄媚,视我如兄弟一般,也就在那时,我们三人形影不离。

从小我总是闯祸,而少卿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每一次都可以找到合适的借口,替我摆脱了父皇的责罚,而玄澈却是我们三人中最忠厚的一个,话不多,对我也恭敬些,不像少卿,从不把我当成月荛王朝的二皇子,在少卿的眼里,我永远都是他的玩伴,他的兄弟。

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不再闯祸,而是在少卿的掩护下一次又一次的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