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就把她接过来!”康熙立刻回嘴道,又道:“你难道不想见见麟格吗?不想回京见见你额娘吗?!”

一想到那封信,温皙忍不住眼中含泪,别过头去道:“别说了!”

康熙叹了一口气道:“果然。在你心目中,你的额娘比朕更重要!”

“我....”

“先别急着走,你也舍不得一辈子都见不得你的额娘吧?你脸色也还不太好,想必还没有休养过来,不如先在行宫里休息几日吧。”康熙只好先使出拖字决,“朕叫麟格过来跟你相见。”

外头小太监禀报道:“皇上,太子爷和大阿哥来请安了。”

康熙看了看温皙,道:“你回来的事儿,朕都叫人封口了。还有前天晚上你做的事儿并没有外传出去。你先去屏风后面吧。”

温皙疑惑道:“怎么连你儿子也要瞒着?”

康熙嗯了一声,并不做解释,只道:“去吧。”

温皙心存疑惑,还是径自去了屏风后头,那是八扇式通天接地的紫檀木泥金山水的屏风,人躲在后头。被遮盖得严严实实,果然是个藏人的好地方。还有太监送了一个绣墩过来给温皙坐着,旁边香几上还急忙放了一个小小的熏炉,里头燃着的不是康熙惯用的龙涎香,而是她喜欢的露荷香。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便听见的是两个已经变得成熟了的声音,胤生于康熙十一年二月。现在已经是十八岁了;胤则生于康熙是三年五月,也虚岁十六了。在这个年代。都算是成人了。

康熙坐在那儿,却并不叫两个儿子起来,杵着一张脸,好似随时会发火一般。

胤和胤昨日来请安,就被挡回去了,好不容易今日见着了,又感受着皇帝爹传来的气压。很是难捱。胤急忙道:“皇阿玛大安了吗?儿子日夜难安,见到皇阿玛安好。总算放心了!”

康熙坐在宝座上,冷冷一哼:“你请命去追缉前明余孽,朕准了,还给了你那么多的行宫守备人马,结果呢?丁点人影都没有捉到!”

胤低头窃笑,却是一副求情的表情:“皇阿玛,大哥毕竟没有经验,性子又直鲁了一些,结果就被逆贼给耍了,皇阿玛息怒!”

胤顿时一张脸气得涨红了,“太子在行宫里,也没见来护驾,是被底下官员进献的美人绊住了脚吗?!”

“你休得污蔑孤!”胤被一语道破,顿时脸上难看起来,急忙辩驳着。

胤不屑地哼了哼鼻子,道:“是否污蔑,太子心里最清楚!那些地方官员也不是没给我送人,可我一个都没有收,不像太子殿下,来之不拒!”

胤还不是看康熙一下子收了王氏和陈氏,还都给了名分,才放心大胆地收了,没想到被胤当着康熙的面好不掩饰地戳了出来,心下自然恼怒万分,不就是收了几个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两个都给朕闭嘴!”康熙勃然怒道,长子嫡子明里暗里地斗,完全是屡教不改,康熙都没辙了,除了发怒还是发怒,“全都给朕滚回去,抄写孝经百遍,写不完,不许出来!”

太子和大阿哥灰溜溜地走了,温皙才从屏风后头悠悠然走出来,斜眼看着康熙那张气得都变形了的脸,道:“儿子都是债,现在愁了吧?”

康熙顿时胸口一股气顿时泄了,气也气不出来了,吩咐道:“叫麟格过来。”

传了麟格,康熙却未曾见,而是去书房批阅奏折了,给温皙和麟格单独见面的机会。此时的麟格已经不是前几日温皙偷偷去牢狱偷看的样子了,洗去了一身的尘污,穿得也很光鲜,好像根本不曾下狱似的。

见了温皙,麟格急忙跪下道:“给皇贵妃请安!”

在康熙的寝宫里,自然一切都要按着规矩来,温皙虚扶一把道:“大哥没事儿了吧。”

麟格笑了笑道:“皇上英明,自然明察秋毫。”

温皙敛身坐着,仔细打量着已经开始蓄须的麟格,身高高大魁梧,跟有男子气概了,温皙微微一笑道:“我有一事要问你,到底你是蒙在鼓里,还是和皇上合演的苦肉计?”

麟格苦笑了笑:“君心不可测,奴才可是在狱中担惊受怕了许多日,直到皇上传唤奴才过来与皇贵妃相见,才晓得一切。”

温皙哦了一声,这个时候了,麟格的确没有必要说谎了。康熙素来谋划周全,许是觉得麟格是个粗人,才连他一起也瞒着吧。只是前天晚上逆贼来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只是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只好摇摇头,不去想,那么血腥的场面,回忆起来也不是什么舒坦的事儿。

又从麟格的口中问及了额娘舒舒觉罗氏,麟格只说一切安好,胃口好、日子舒坦,去年过寿的时候连皇上都派人赐了重礼呢,语中不断说皇上对钮祜禄氏的好,对额娘的好。温皙知道,麟格难免有在为康熙说好话的成分在,但多多少少也有真实的成分,温皙也稍稍放心了些许。然后才问及婶母舒穆禄氏和大嫂瓜尔佳氏,瓜尔佳氏连生了两个女儿,麟格到现在都没有儿子,的确是让一家都苦恼的大问题。

麟格倒是看的看,笑道:“儿女是命中注定,若奴才没有儿子...阿灵阿这几年很上进,将来让他承爵就是了。奴才只想和质心好好过日子。”阿灵阿就是遏必隆幼子,早年摔断了腿,后来请了喇嘛断命,说是名字不好,有夭折之象,才改名为阿灵阿,后来配合着温皙给的药材竟然把腿伤也养好了,现在丰台大营历练,平日里也很少回到承恩公府。

麟格又道:“萨比屯也大了,三年前大婚,去年就有了长子。”说着,语中不禁带了羡慕之意,他总还是盼着儿子的。

麟格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家中的事儿,最后才问:“怎么没见六公主?”

温皙只道:“她好着呢。”在空间里折腾大天鹅、折腾大熊猫,玩的不亦乐乎,累了就睡觉、饿了就吃水果,就是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麟格见温皙一副不想说的模样,也不便追问,只道:“娘娘也该回宫了,额娘真惦记着您呢。”

温皙深吸了一口气,喉中带着几分哽咽,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不用管。”

说了会儿话,温皙也有些累了,麟格会意,便告辞了。梁九功则已经把两粒还阳丹捡了起来,放置在新的小玉瓶中,呈给了温皙,道:“皇上嘱咐贵主子,先用一粒。”

温皙苦笑了笑,只径自先收了起来,精神力损耗过度,而非**的伤,还阳丹并无多少用处,也就只有浸泡在灵泉水中,能够有所缓解罢了。只是现在身在康熙的寝宫中,温皙也不敢随意进出空间了,这里每一双眼睛都是康熙的眼线,温皙不得不谨慎小心一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90、迷雾之后

在康熙的寝宫里,什么消息都是第一时间听到的。曹寅被杖责了二十,罚俸一年,轻轻揭过,反而是索额图被削去了镶黄旗佐领、宝华殿大学士、太子太保、銮仪卫等所以的职务,成了庶人一个,还被锁拿,要被用囚车运回京城议罪了。如此,温皙不禁怀疑,逆贼刺杀一事是否和索额图有关?康熙才如此不留情面。只是,政治的复杂,不是温皙的脑袋瓜子能想清楚的。

“叔公,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索额图被押解前数日,胤还是忍不住来问个究竟了。

索额图倒是出奇地平静,身在牢狱,穿着青褐色的袍子,手里拿着一卷史书,牢中的待遇还算不错,干净、还有阳光,更给送了茶点,衣食并无丝毫虐待,倒不像是个牢狱中的人了。

胤却是着急了,一脚踹开牢门,急冲冲道:“叔公!!”

索额图这才悠悠然放下书卷,起身正要行标准的君臣大礼。胤急忙去搀扶,一脸的焦躁:“叔公,这都什么时候了!别拘着这些虚礼了!”

“礼不可废!”索额图只说了这么一句,推开了太子的搀扶,去完成了未完成的礼数。

缓缓地磕头,索额图带着感喟道:“太子,奴才再不能助您了!”索额图,是赫舍里皇后的叔父,四辅臣之首索尼之子,叱咤两朝,就在最巅峰的时刻骤然衰落谷底了,也亏得他能淡然处之。这些政治的老手。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或许有这么一天,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吧。

“叔公!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无凭无据,皇阿玛却将你打落尘埃?!”胤的语气里带着愤懑和疑惑。

索额图这才爬起来,拂去衣袖上沾着的草屑,面上古井无波道:“皇上突然有此举动,原本奴才也很是诧异。但是细细想过之后,虽不大清楚皇上这样做的原因,但也猜得出是谁所为了。”

“谁?!”胤急忙问。语气里带着恨恨,“是不是胤?!”

索额图摇头,笑道:“他哪儿有那个本事?”

“那到底是谁?!”胤跺脚,急忙追问。

索额图笑道:“其实细细想来,也不难推断,逆贼竟然潜入行宫。委实匪夷所思。奴才虽有銮仪卫之职务,但是御前守备军力是绝对插不上手的。自皇上到了江宁,负责御驾安危的便是曹寅了。”

随即,索额图话锋一转,道:“自然了,曹寅显然不可能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儿。他可是皇上最忠心的奴才。奴才,自然都是要听命于主子的!”

胤愕然。“难道是皇阿玛”

索额图也露出几分不解,幽幽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索某的命,何必这么麻烦呢?想必还是有别的目的,处置奴才,大约只是其次吧。”

胤突然想到了昨日前去请安。闻到的却不是皇阿玛管用的龙涎香,急忙道:“叔公。皇阿玛身边多了个女人!”

索额图摆摆手,“这些无关的小事,不需要理会。”

“不是小事儿!连皇阿玛寝宫里都换上了露荷香!”胤急忙道。

索额图一惊,一边思忖一边喃喃道:“皇上素来用龙涎香,多少年的习惯了,突然变了...露荷香,这可是女子常用的香料...坏了!是皇贵妃回来了!”

“她不是在昌平吗?!”胤不解道。

索额图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沉着嗓子道:“她的事儿,皇上一直都遮掩地死死的!我们查不到丁点消息!但是,太子需记住了,她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她?”胤不禁面露不屑之色,语中带着薄薄的讥讽,“一个女人有这个本事吗?何况皇阿玛把她丢在行宫三年多,只怕是早就厌弃了!”

索额图摇头,神色凛然:“若真厌弃了,何以加封皇贵妃尊荣?!皇贵妃,位同副后,距离后位可是只有一步之遥了!若是她有一日入主中宫,若是再有了子嗣,太子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胤顿时慌了神儿,“叔公,皇阿玛不会废了我!不会的!”嘴里说着不会,心里却是害怕至极。他不过是仗着嫡子的身份,才高出其他兄弟一筹,若是皇阿玛又有了旁的嫡子,那他的地位自然可堪动摇了!

索额图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皇上没把她回来的事儿暴露出来,太子也要装作不知。日后若是见了她,也要恭恭敬敬,不能与她发生任何表面上的冲突!若她无子嗣生养,太子就要一辈子敬着她!”

胤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叔公,她在木兰的时候落水,反正也不能生了!”

索额图摇摇头,“她都生了六公主了,想必身体并无大碍...只能盼着她无有生养了,那样自然最好。若日后她生了皇嗣,太子一定要想尽办法除去!”

胤不禁面露苦恼之色:“皇阿玛跟前,哪儿是我能插得上手的?”

索额图拍了拍胤的手背,安慰道:“莫急,她总要回宫的!机会总是有的。但是,再此之前,太子需做到两件事!”

胤忙点头:“叔公请讲!”

“第一,便是‘孝’,对皇上孝顺,务必不能让皇上对你再有所不满了!对太后更要孝顺,要日日晨昏定省,赢得太后的喜爱!”

“第二,便是‘友’,尽力友睦兄弟,不要和大阿哥起冲突,更要拉拢底下还未成长起来的阿哥!尤其是四阿哥、五阿哥,四阿哥是佟皇贵妃的养子、五阿哥则是养在太后膝下的皇子。旁的都是其次的,务必不能让皇上觉得你德行有亏!太子只要无过,便是皇上也没有理由废黜!何况有仁孝皇后的情分在,皇上不会轻易废储!”

谆谆教导完一切,索额图也该被押解回京了。

书房。

梁九功把一个西洋望远镜呈了上来,道:“这是曹寅大人交还给皇上的。”

康熙嗯了一声,道:“曹寅,做的不错,告诉他:这次的功劳朕给他记下了。”康熙忍不住摸了一下肩膀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的伤,她的伤药,果然效果奇佳,竟然这么快就结痂了。

当日逆贼来袭,的确是里应外合,把人引进来。不过确实曹寅一手安排的,康熙的书房西窗开着,只要有这个玩意儿在自然能够观察清楚一举一动。康熙嘴角露出笑容,差点就被她关上窗户了,要知道关窗可是取消的意思,而推了满地奏折就是行动的意思,虽然延迟了一些,但还是照常进行了。自从温皙进入了康熙的书房,康熙谴退了书房里所有侍奉的太监,意思就是叫曹寅准备好了。

“还有小于子....”就是当初要刺温皙,却被康熙挡了刀子的小太监,“把他的家人安顿得远一些。”

“奴才明白!”梁九功急忙道,小于子还是他给安排的呢,一个忠心耿耿,却又要没见过皇贵妃的人才行。自然了,只能吩咐他去刺皇上身边的女人,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最后刺中的会是皇上,怕谁都没有这个胆子吧?

只是,这样居然都不足以让她留下...康熙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心下有起了主意,“皇贵妃这几日还是总是睡觉吗?”

“是,一天都入睡十个时辰,”对此,梁九功也很是费解,除了一日三餐用膳,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床榻上,又道:“不过太医诊断说,皇贵妃起色期间好转,已经渐渐修养过来了。”

康熙嗯了一声,道:“随她。”又问道:“索额图押解回京的那一日,太子去送了吗?”

“不曾!”梁九功道,“太子殿下留在自己房中抄写孝经,这几日都不曾出门。倒是大阿哥有些憋坏了。”说着,便把便叫小太监把太子胤抄写的孝经呈上来,送到康熙御案上。

已经抄了好几大本,整整齐齐码放成了一个小山,梁九功道:“太子殿下日夜抄写,每天只睡三个时辰。”

康熙随手翻看,不但抄得得多,还极为认真,一笔一划都十分工整,便道:“胤的书法,又见长进了!”随即,有些心中放软了,“罢了,叫他好好休息,慢慢抄就是了,不要累坏了身子。”

“!”

接近晌午的时候,康熙回到寝殿,四五个宫女在金漆福山寿海的拔步床外默默恭候着。床榻珠帘、幔帐如数落下,里头被遮盖得严严实实。

宫女福身,轻声道:“皇贵妃歇息了,不许奴才等打扰。”

康熙也不由地脚步轻缓,慢慢靠近床榻,穿过层层鲛纱帐,之间床榻上,被窝里鼓起一片,连脑袋都不肯露出来,便忍不住嘴角蔓延出一个笑意:“这个时候还在睡...”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可奈何,便伸手去扶开被子。但是,旋即康熙骤然惊怒,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一片空荡荡的,只留下几缕熟悉的幽香!

“皇贵妃去哪儿了?!”康熙随即勃然大怒,质问近身伺候的宫女。

宫女们惊颤之下,急忙伏跪下来,那个容颜姣好的宫女忙道:“皇上,皇贵妃就在床榻上呀!从用了早膳就不曾起来。”

“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们有什么用!”康熙一只拳头紧紧握起来,随即吼道:“梁九功!带下去处置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91、霸王硬上弓?

温皙此时当然身在空间里,她本来是不打算冒险进去的,这几日也一直是靠着大量的睡眠来尽快回复精神力。只是玉录玳不知怎么的,在空间小楼里哭了起来,温皙只好藏进被窝,然后闪身进来了。

玉录玳终究还不到四岁,一个人玩累了、闹腾累了,大天鹅毛拔了个遍、大熊猫折腾了个够,天天吃水果也吃腻味了,没乐子了,就开始嚎啕大哭了。温皙没法子,只能进来哄着,顺便给她洗白白换干净的衣裳。留她一个人在灵泉山上,自己折腾得跟个小泥猴似的。哄睡了玉录玳之后,心想反正都进来了,就去灵泉里泡了个澡。

灵泉里泡着实在太舒服,温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所以还不知道康熙在外面发大火呢。当初是从床榻上进来的,出去的时候必然也会出现在床榻上。温皙醒来,急忙用精神力查看外头,顿时有些头疼了,康熙发现了她不在,已经在叫人大肆搜查了。

温皙急忙从灵泉里出来,胡乱擦了擦,穿上放在岸上的亵衣和中衣,瞅着康熙不注意床榻上的动静的时候闪身就出来了。

然后装作一副悠悠醒过来的样子,掀开珠帘,一副困倦气恼的模样,不悦地道:“吵什么?我还在睡觉呢!”

康熙随即一脸的愕然,然后大步流星冲了过来,双手按在温皙的肩膀上,怒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康熙的声音大得震得温皙的耳膜都发颤了,只能含糊道:“我就在床榻上。方才在练习隐身术呢。”

“你不要糊弄朕!你根本不在床榻上!朕都亲手摸过了!”康熙愤愤道。

温皙只能继续含糊着:“拔步床有八步大,皇上能把每一寸都摸遍了?”

康熙哑然,看着温皙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就气得牙根痒痒,恨恨道:“你没瞧见朕找你都快找疯了吗?!”

温皙依旧一副懒散的模样,康熙发火的时候嗓门就会格外大,温皙也习惯了,自然不以为奇了,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地的样子。信手拈来了一个理由道:“我用隐身术的时候,睡着了。”

“你”康熙顿时气得牙齿都咬得咯噔做响,温皙真有点担心他是不是会扑过来咬她一口。

“好了,好了,”温皙松松肩膀,“我饿了。瞧着也时候该用午膳了。”精神力反正也恢复了,还是瞅准个时机赶紧脱身吧!否则再纠缠下去指不定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呢!康熙这厮属于一点就着的炸药,还是早点远离的好,免得惹火烧身。

康熙却死死按住温皙不肯松手,嘴角骤然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道:“好啊。朕也饿了。”话刚说话,却突然低头吻着温皙的嘴。一手按着温皙的后脑勺,舌头迅速地撬开牙关,急切而热烈,带着气势汹汹,来了个深吻。

“唔”温皙躲避不得,更挣扎不开,手急忙去推他。却被康熙捉住手腕,随即被按到在了床上。吻过之后。康熙一把扯下腰间的黄带子,将温皙两手举过她的头顶,给绑了起来,固定在床头,“朕是该给你点教训了!”

温皙瞪大了眼睛,心里有些发毛,只能强自装出一副强硬的样子,叫嚷道:“你别得寸进尺!”

康熙嘴角高高扬起,戏谑道:“得寸进尺?哼,侍寝是嫔妃的职责所在!”

“侍你***头!”温皙不由地爆了粗口,一脸涨红地叫嚷着,“青天白日,恬不知耻!”

温皙骂出来的话,显然根本不足以挑战康熙的脸皮厚度,他反而笑得愈发得意,“比更恬不知耻的白日宣淫还在后头呢!”说着两腿压着温皙四处乱踢乱蹬的腿,一只手便伸进了温皙的衣襟里,顺着牛奶般润滑的肌肤,捉住了一个高耸的肉团,熟稔地用略微粗糙带着茧子的手揉捏着。

温皙连红得都要煮熟了,酥酥麻麻地感觉弄得她浑身燥热,急忙吼道:“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

康熙不但不停止,反而愈发蹬鼻子上脸,另一只手刺啦一声撕裂了温皙的中衣,露出了半边悠悠晃动白皙的肉团儿,康熙的手转而去揉捏肉团顶的葡萄。

幔帐外碰一声,是用来盛放着宫花的青花瓷牡丹缠枝天球瓶摔碎了,无人碰触却碎了满地碎瓷。其中一块尖锐的碎瓷嗖地飞了进来,抵在了康熙的脖颈上。

碎瓷的重量轻,驾驭起来可要省力得多了,自然更加快捷,温皙威胁道:“把你的手拿开!”

康熙的喉结一滚动,便触到了碎瓷的尖儿,冰凉而尖锐,却丝毫不落声势,两只大手隔着衣服按在温皙的肉团上,笑道:“你割一下试试!”

“你别以为我不敢!”温皙红着脸叫道。

康熙眉梢挑动:“朕就是以为你不敢!朕若死了,麟格逃不过一死,你额娘也会受到牵连!所以你不敢!”

“你”这样被康熙吃得死死,温皙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论力气,她不具备和康熙抗衡本钱,只有这点子精神力还能派上用场了。本来是想用精神力解开束缚着手腕的黄带子,可是不知道康熙是怎么系的,居然打得跟死结似的!且寝殿里放置着的天子剑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弄块碎瓷来威胁了!可是康熙偏偏不受威胁!

若要逃进空间,且不说在康熙眼皮子底下太容易暴露,且进入的话,和自己发生肢体接触的人或者物也都会被带进去!

“而且”康熙趁着温皙走神的瞬间,一把抓着抵在自己脖颈上的碎瓷,笑道:“果然力道很小,一旦被击落驾驭之物,你也会受到反噬吧?”

精神力的操控有很大的弊端,当然是指在空间外,究其根本原因,一则空间外的世界灵气稀薄,驾驭物体消耗的完全是精神力,而在空间内,温皙已经掌握了部分法则,精神力只需要起到一个命令的作用,自然空间里的灵力都会助她施展命令。

碰棱!碎瓷被仍在了地上,康熙笑道:“你这只小野猫,也只不过是装得张牙舞爪罢了!”

温皙眼珠子一转,随即用法力逼出了一头汗水,径自咬着自己的嘴唇,脸上露出痛楚难耐的神色。

康熙瞬间慌了神儿:“嘎珞,你怎么了?!”忽的,便想到了那一日她的飞剑被击落的时候,痛楚不堪的表情!康熙顿时后悔了,一块碎瓷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必害得她反噬了呢?

温皙咬着唇,身躯无力地喘息着,眼中也含了泪水,却一字也不说出口,强行咬着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只露出一张触动人心弦、叫人忍不住怜惜的模样。

康熙自然中了圈套,急忙去解被她绑起来的手,结扣稍微复杂了些,但是作为打结的人,自然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然后急忙把温皙扶了起来:“还是头疼得厉害吗?”

温皙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突然发力,一脚踹了出去。

康熙未曾来得及防备,整个人就被踹下了床,屁股着地,碰地发出坠地的声响,狼狈不堪。

温皙赤着脚丫子跳下床,掐腰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区区一块碎瓷所用的精神力自然微小,不足以反噬,刚才的一副可怜相,自然都是装出来的,还好,康熙果然中招了!玩卑鄙,玩无齿,谁不会?!

康熙飞快地爬了起来,但是屁股的生疼叫脸上十分挂不住,被女人踢下床,想必此生是头一遭吧?康熙咬牙恨恨道:“你居然敢骗朕?!”

温皙手腕上还挂着他的黄带子,明黄色,以金丝线绣五爪金龙九条,间以祥云,组成九龙。虽然宗室都佩戴黄带子,但是明黄色的黄带子却是帝王专用的,其他宗室,哪怕是太子也只能用金黄色,绣龙数量也身份的不同而减少,普通闲散宗室就只是一条毫无纹饰的黄带子了。因此仅凭一条装饰用的黄带子就能看出身份的高低。

所谓的黄带子,就是太祖努尔哈赤父亲塔克世的直系子孙,塔克世生有五子:努尔哈赤、舒尔哈齐、穆尔哈赤、雅尔哈赤与巴雅喇,这五子的子孙都属宗室,其子孙都是黄带子,努尔哈赤的伯叔兄弟的旁系子孙叫觉罗氏,是红带子。

外头小全子疑惑道:“怎么刚才那么大动静,这会又没动静了呢?”

梁九功一记拂尘敲在他脑门上,一副安然之态:“甭管有没有动静,都装作听不见就是了!”

寝殿内,呈现对峙之态,温皙的衣裳都被康熙给撕碎了,只能急忙拿件康熙的龙袍披在身上遮掩一二,恼羞成怒道:“要发情,去找别人!皇上又不是没有带嫔妃出来!”

康熙寒着一张脸,仿佛全世界都欠着他银子似的,一副不爽至极的样子,还好他那副狼狈的样子没有被奴才们瞧见,否则康熙只怕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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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洛轶,和大学的两个姐妹,随着离奇的ufo事件,被“已故”的高中死党带到了超越她认知的时空位面; 奇遇不断,阴谋不穷,她能否险象环生?

美男多多,情敌不断,她可否游刃有余?

192、被吃了;;;

直到曹寅急奏,是关于前明余孽的事儿,才算打破了僵持。趁着康熙不在,温皙偷偷跑去他的书房,给额娘舒舒觉罗氏写了一封信,到时候交给麟格,叫他转交就是了。这几日,玉录玳闷在空间里可是闷坏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想办法把还阳丹给他吃一粒,温皙不习惯欠人。只是有些头疼,康熙不肯吃,总不能硬塞进他嘴里吧?

信写好了,装进信封,用红蜡固封,温皙便揣进了袖子里。御书房里自然不可能没人,不过温皙只要不走出康熙的寝宫,值守的太监宫女都不阻拦,任由她进来。书案的角落,还放着两大摞手抄书籍,旁边侍立的小全子道:“贵主子,这是太子殿下和大阿哥抄写的《孝经》。”

温皙嗯了一声,随手翻看,大阿哥的字只能算一般,不过下笔刚劲,颇有几分力道;而太子胤的字承袭自康熙,字迹已经有四五分像康熙了,不过略显得稚嫩,却写得十分认真,太子才虚岁十六,这样的字已经超出温皙好几条大街了。温皙这几黏吃喝玩乐,有时间也留作修炼了,已经很少动笔了,书法没退步就已经很不错了。

小全子捧来一本字帖道:“这是皇上的字,皇上说了,要是贵主子闲着无聊,就临两张。”

“放哪儿吧。”温皙不过是过来写封信罢了。这个临时的御书房内也悬着有“体元主人”印章的康熙手书“体元斋”三个字,康熙的字已经趋向大成。

康熙极为推崇董其昌的字。连书法老师都是专学董其昌的沈荃,将“海内真迹,搜访殆尽”,字中并不显帝王大气,反而颇有柔美博雅之态,叫人看了很是舒服。温皙也收藏了不少康熙的笔迹了,过年时候的福字,平日的诗词,温皙虽然写字不好。欣赏水平自问还是不错的,康熙的字虽好,也很优美,但是从头到尾都是董其昌的味道,却不及董其昌真迹好,放在一块一比较便知晓了。

康熙对董其昌书法的推崇。造成了满朝臣工、天下学子都学董其昌的热潮,温皙却学不来其中的风骨,写出来的字看上去规规整整,但是用康熙的话说,就是软趴趴的,没一点风骨。所以温皙就更懒得去练了。

小全子又道:“还有董其昌的字帖真迹,皇上说就放在右边第二个抽屉里。”

温皙摇头道:“我并不大喜欢董其昌的字。一个人的字好不不好在于其次,董其昌为祸乡里,蹂躏百姓,人品极劣,字再好又有什么用?我倒更喜欢文徵明的字,文衡山字迹温纯精绝,尤擅长小楷。只可惜我学不到其中半点精髓。”

小全子笑了笑道:“奴才不懂这个,只听说吴中四才子。是唐寅诗画最佳。”

“或许吧,只不过吴中四才子多风流者,唯独文徵明洁身自好,从不狎妓,且独有一妻,不曾纳妾,即使后来妻子亡故,也没有续弦,鳏寡一人,活到九十岁。可见清心寡欲之人,往往长寿。”(有杜撰成分,勿较真)

小全子只干笑着,太监无所谓“清心寡欲”有否,就算想哪方面多欲一点,也只能指着下半辈子了!

温皙却越说越带劲,“自古皇帝也是这样,寿命的长短和女人数量成反比,看看明朝就知道,除了朱元璋和朱棣活得岁数大一些,后头的全都是短命鬼,有一半是三十多岁就死了!平均年龄才三十五岁!一个个都只顾着往自己后宫里扒拉美人了,都忘了色是刮骨刀!”

小全子听着冷汗涔涔,直到看见书房外半开着的门有一片明黄色龙纹的衣角,顿时吓得噗通跪在了地上。

“朕也没见弘治有多长寿!”康熙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见到康熙,温皙也不行礼,直接反驳道:“那是因为他小时候被虐待,自小有病根,才不长寿,先天不足的人还能活到三十六岁,全赖清心寡欲!”弘治他爹迷恋万贵妃,弘治被接回宫的时候已经六岁,胎毛都拖地了,可见小时候活得多么凄惨,能活下来可真不容易。要不是有祖母周太后亲自抚养,只怕早被万贵妃弄死了。

“歪理!”随是反驳,却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朕新得了两坛绿蚁酒,正要找你来一起享用。”

温皙哦了一声,又把信往袖子里塞了塞,跟着她便出了御书房。温皙对于饮酒并不热衷,只是想着如果把康熙灌醉了,那么行动起来也方便,跟在他后头,偷偷从空间里取出来青兰特制的醒酒药丸,给自己吃了一粒。

夜初上,康熙也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只留了梁九功、小全子等几个近身伺候的太监和宫女,命人打开西窗,任明月清风入室。

酒盅是只能盛三钱酒的白玉龙凤合鸣的玉钟,触手温润,绿蚁酒浓醇,碧绿澄澈,倒进玉钟,绿晃晃,酒香沁人心脾。温皙这个不爱酒的人都不禁食指大动了,却不得不防备一下康熙是不是打着让她酒后不省人事,然后叉叉的主意...

康熙举玉钟一饮而尽,道:“你没什么酒量,少喝一点。”

温皙哦了一声,心想是不是自己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低头浅浅地啄了一口,果然口齿留香,似乎是颇有年份的纯酿了,只怕酒精度数不低,虽然吃了解酒丸,但还是少喝一点保险。

一盏下去,勾起了温皙的馋虫,身后一个绿色宫装模样周正的宫女默默上来添酒,温皙疑惑道:“怎么换了人了?”

康熙放下玉钟,调笑道:“你不是嫌朕身边的宫女姿色太好了吗?现在换上质素平庸的,怎么还不高兴?”

温皙瞧那宫女一个个都低眉顺眼。长得都是寻常姿色,似乎换了半数,尤其是近身伺候的几个都换掉了。现在这几个都是颇为老实的模样,甚至有些谨小慎微,倒不如以前的伺候的好了。康熙就算不用上,骨子里也是审美主义者,身边的宫女素来姿色不错,看着几个的样子似乎是抽调的织造府的侍女。

温皙倒是没多想,便有太监上了宵夜点心。小全子道:“贵主子请用,一味饮酒醉得快。”

康熙见后头屏风侧的金鹤香炉已经渐渐停止了燃烧,便吩咐梁九功道:“去添些香,不用龙涎香,用露荷香即可。”

“!”

添了香,康熙便吩咐伺候的人全都退了下去。道:“朕已经吩咐麟格提前启程回京了。”

温皙一滞,不禁捏紧了袖子里的信,“什么时候的事儿?!”

康熙自斟自饮,“方才,已经启程了,还有萨比屯和萨比图也一起回京了。”

温皙咬牙。这样一来,她岂不是没有传信的人了?!她写信的事情。小全子虽然在旁,但是一直不曾离开她半步,可是太监都是不识字的!康熙就算知晓内情,也不应该这么快啊!心下叹了一口气,反正在康熙的寝宫里,做什么事儿也很难逃过她的视线,那封信。温皙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了。

康熙道:“去年年底又整修了承乾宫,还剩下最后的工程没有完工。朕叫他们回去督办了。”

温皙不出声,心道果然是多想了,不过还是很可惜。康熙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让她回宫,温皙也不想再跟他辩驳什么了,反正今晚就要开溜了,何必再吵一架呢?灌醉他也就是了,想着,便给康熙斟酒满满一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