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吃点肉肉好不好,吃肉肉才能长肉肉,阿语做的肉肉最好吃了!”玉录玳抱着温皙的手臂撒娇卖乖道。

温皙虽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还是不忍心拒绝,微笑道:“好,就吃一点吧。”

“嗯!”玉录玳立刻欢喜雀跃地点头,连蹦带跳去找胡语了。

胡语今日做的是菠萝咕噜肉,用的是空间里的水果菠萝,切成小丁,佐以绿菜,看上去色彩鲜明,十分好看。肉选的是精瘦肉,一点也不油腻,菠萝酸溜溜爽口,温皙第一筷子就夹了菠萝送进嘴里,只是到底沾了肉汁,喉咙触到那个味儿,又忍不住胃里翻涌,张口便“呕——”,给吐了出来。

胡语急忙上来抚着温皙的背,焦急道:“主子这个样子可不成,什么都吃不下去,人都瘦了一圈了!要不叫兰师傅给您看看吧!”

温皙摆了摆手,“孕妇都会孕吐,没什么大不了。其实刚才菠萝的味儿闻着还不错,你去给我切两块菠萝吧。”

“主子只吃水果怎么行?!”胡语急到,眉头蹙得更深了。

温皙想了想,道:“那再弄两个不加肉、不加油的菜吧,再来一碗清粥,我大概、或许能吃下一点。”

“不见丁点油腥怎么成?!要不我再给您煮个花生酪,再来一碗蛋羹吧,总要补一补才行,您肚子里的孩子还等着吃东西呢。”

温皙点点头,又嘱咐道:“记得不要加油。”她原也是吃得下菠萝的,可是沾了油腥味儿就咽不下去了。这孕吐严重了还真是折腾人!温皙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啊,来的不是时候,也这样爱折腾,只盼着早早消停下来,不论是儿是女,乖乖的、懂事就好。与其被折腾得这么惨,还不如去吸她丹田里的灵气液呢。起码经过灵气滋润的孩子会更健康,看玉录玳就知道了,长这么大都没有生过一次病,活力足得都有些让人头疼。只是这样的头疼,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温皙想着雪莲温补,便从空间冷泉畔,直接用精神力撕下一片盛开的雪莲花的花瓣弄出空间,径自放进嘴里嚼着吃。雪莲虽然生长于空间最寒冷的地方,但是性质却是温补的,入口冰凉凉的,咽下肚腹却有一股暖暖的气息,似乎也稍微平复了孕吐。

好在空间里不分时节,有的是新鲜蔬菜,温皙每日放胡语进入空间去摘菜,今日做的素什锦笋丝很不错,胡萝卜丝、黄瓜丝都纤细如发,色彩搭配得十分好看,凉拌金针菇微辣爽口、松仁玉米香气扑鼻、虎皮豆腐酸辣可口、香菇青菜绿幽幽喜人,温皙每一样吃了几口,花生酪也喝了小半碗,鲜虾蛋羹略有些腥气,只用了一口,却也没吐,这下子可是喜坏了胡语,愁了数日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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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两难境地

温皙终于能进食了,虽然还不能吃油腻的东西,还是叫胡语终于松了一口气。温皙晓得了新鲜雪莲花的花瓣居然对孕吐又这样的奇效,便决定每天都吃一点点。身子好了些,搬家也终于提上了日程。

这一日,这个在巴林部偏远的地点突然又一大队人马到来,来到温皙的蒙古包,递上了请柬,送信的人温皙也见过一面,是乌尔衮的亲信随从之一,高高壮壮的样子。

“固伦淑慧长公主的寿辰?”温皙不禁一愣,淑慧长公主是太宗皇太极第五女,闺名阿图,论辈分是康熙的亲姑姑,太宗时许配给喀尔喀蒙古额驹博尔济吉特氏恩格德里之子索尔哈,后来丈夫死了,又改嫁给蒙古巴林部辅国公博尔济吉特氏色布防,所以人称巴林公主,他的儿子现在是札萨克多罗郡王鄂齐尔,孙子是乌尔衮。

信使道:“长公主五十七岁寿辰,还请贵姐弟七日后一定赴宴。”

温皙嘴上先应了下来,打发了信使,回头却开始叫胡语收拾东西,搬家了。巴林部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温皙也不想再和乌尔衮有什么交集。

说走便走,蒙古包和蒙古包里的一应家具、锅碗瓢盆全都挪进空间,再从空间里弄了一辆马车出来。胡语赶车,驾轻就熟。温皙是孕妇,不敢高空飞行,只能采用比较原始的方法。此地位置稍微偏远了一点,路开始也有些颠簸。虽然身下垫了四床被子,温皙还是觉得晕晕乎乎,想吐。急忙抓了一枚蜜糖酸梅塞进嘴里,遏制住恶心的**。

还好,玉录玳倒是格外乖,一点也不吵人。行了两三个时辰,便进了官道,路途终于平坦多了,只是温皙已经没了胃口。午饭只吃了点水果。胡语安慰道:“主子放心,今晚就能到南面的伦诺尔城,且在哪儿安居几日,再作打算不迟。”

温皙嘴里含着片新鲜的薄荷,缓解着孕吐,神情还是倦怠着。点头道:“也好,不过伦诺尔城距离京城只有百里...稍微呆几日倒是无妨。”伦诺尔城处于蒙古和大清的交接地带,是一个互市,不过是比较小的互市,长久交易,便形成了一个小城。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倒是颇有几分繁华。

伦诺尔城,有大量的茶商聚集,蒙古人则再次出售牛马羊,换来食盐、布匹、铁器也他们最喜爱的中原茶叶,形成了一个茶马互市,十分热闹。温皙来到伦诺尔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胡语找了个不错的客栈暂时歇下。温皙难受了一整日了。早早便歇着了。

伦诺尔城已经不属于巴林部所属了,准确的说是新林郭勒部的势力范围。不过两部还算交好,此地倒是有不少巴林部的人来采购需要的东西,毕竟在茫茫大草原上,部落之间的分界线并不是很清晰。就算有界限,不同部落的人也经常往来,就跟串门似的。

在客栈住了几日,温皙也调养过来了,午后打开面向大街的窗户,给房间透透气。温皙倚靠在窗上,嘴里慢慢吃着蜜饯,看着外头林立的店铺,拥挤的人群,热闹非凡的街道倒也是一番风景。伦诺城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茶铺、酒铺、粮店、珠宝店,应有尽有,满人、汉人、蒙古人混杂,各种装束的人都有,还要不少青春洋溢的蒙古少女,倒是一片亮丽的风景线。

胡语一大早就出去了,玉录玳受不得闷也跟着出去玩了,温皙一个人虽然闷着有些无聊,但是为了养胎,也只能闭门不出。

下午,看到胡语带回来的人,温皙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方居然都能碰到他?!

胡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带着玉录玳出去玩,在玉器店碰见了乌尔衮兄弟。”

玉录玳现在被乌尔衮抱在怀里,手里玩着一只白玉雕琢出来的栩栩如生的蟾蜍,爱不释手的样子,瞧那个样子叫知道已经被收买了。眼睛笑成了月牙,甜蜜蜜地叫着温皙额娘,一边炫耀着手中的新礼物。

乌尔衮看着温皙,不禁露出几分担忧之色,道:“怎么那木姑娘比之前看上起脸色更不好了?”

温皙从他手上接过玉录玳,淡然道:“我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孕吐得不轻,自然有些不适。”

乌尔衮顿时一脸的愕然,急忙上前一步:“那木姑娘你”

温皙面色从容地道:“自然是我丈夫的孩子。”

乌尔衮脸上一时神情交杂,眼神也颇为怪异,愣了许久才问道:“那木姑娘可曾收到请柬了?”

温皙略一点头,很客气地道:“多谢世子抬举。”

乌尔衮急忙解释道:“并非我有意隐瞒身份!只是....”

温皙一脸的淡漠,丝毫不以为忤,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并不介意。”

乌尔衮脸上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其实请柬并不是我发出的,”转头看了看胡语,道:“是乌日娜求了祖母。”

温皙哦了一声,这个乌日娜似乎更加执着啊,只是切不说身份上的差距,胡语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呢,于是便道:“那要多谢乌日娜格格抬举那日松了,只可惜京中外祖母有事急招我们姐弟回去,怕是无缘为长公主祝寿了。”

乌尔衮面色不禁急了,“你们姐弟不是才刚刚回到草原上吗?怎么又急着回去了?!”

温皙笑道:“外祖母为那日松订了一门亲事,要赶着回去完婚。”这也算是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也能断了乌日娜的心思,只不过温皙自然不会回到京城,但是蒙古怕也不能呆下去了。

乌尔衮听了。也点点头道:“那日松小兄弟也完婚了?这也是一桩喜事!”语气里也似乎松了一口气,眼睛不由自主地扫过温皙平坦的肚腹,瞳中有说不出的复杂,“那木姑娘既然有孕,那便不宜长途舟车劳顿了,若是回京起码要三四日的路程,不若先顺道去巴林部吧,三日后也参加祖母的寿辰。”

顺道?温皙不禁挑眉,只要认路的人就知道。去巴林部绝对不顺道!反而距离京城更远了!只是温皙不明白了,乌尔衮初见她的时候有几分意思就罢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是可以理解的,看见她还有个闺女不死心也不提,现在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难道蒙古人就这么开放?还是乌尔衮偏爱寡妇?!

蒙古也不乏美貌的姑娘。乌尔衮是堂堂郡王世子,身边也绝对不缺乏美人,若是和那些国色天香的美人比起来,温皙自认为除了皮肤好一点,也没什么过人的优势!果然,乌尔衮口味特殊吗?喜欢寡妇?还喜欢比他大的寡妇?!温皙心下一阵恶寒!

温皙只能婉言道:“若是寻常朋友的祖母寿辰。我们姐弟自然要去祝贺以表心意,但是长公主府那么尊贵的地方。我们这些商贾去了,难免给公主府抹黑;且到时候必然是达官显贵云集,我们去了也是低人一等,难免不自在,所以要辜负世子的美意和抬举了。”

“可是你现在绸缎生意不是不做了吗?那就不是商贾了呀!”乌尔衮急忙道。

温皙急忙掩住口鼻,眼下腹中的呕吐之意,努力放平缓了呼吸。敛身保持着平淡而带着几分疏离的微笑,道:“就算不是商贾。也是平头百姓,长公主那样的地方,我们姐弟去了,不合宜。只不过”温皙转身,去旁边的红木大箱子里取出一个紫檀木万寿纹的盒子,双手奉向乌尔衮道:“世子和乌日娜格格既然抬举,我们姐弟也能太不识抬举了?虽然不便去贺寿,还是备了一份寿礼,还请世子转呈给长公主,聊表敬意。”

乌尔衮却不接手,直直看着温皙,咬牙道:“那木姑娘,你怀着身子,又有一个女儿,实在太不容易。且那日松小兄弟也快成婚了,到时候你必不能在和兄弟住在一起了,你难道不为自己打算一下吗?!我们科尔沁、我们巴林部有很多英勇的好男儿!”

温皙的意思其实表达的已经足够明确了,只是乌尔衮的执着程度还真的超乎她的想象,也只好说得再明白一些了,“我没有想过要改嫁。”

不等乌尔衮又说什么,温皙继续道:“就算改嫁,也要等我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长大一些,碧儿也还太小了。将来若是改嫁,只怕也不能再科尔沁择婿,如世子所言科尔沁有的是英勇男儿,这样的男子又怎么肯入赘呢?所以若是要择婿,那木也只能会中原招赘一汉人了。”温皙把自己条件说的很明白了,就算结婚也要等数年以后,且必须是汉人、必须入赘!

乌尔衮忍不住跺脚道:“那些汉人秧子有什么好的?软了吧唧的,根本都不算男人!那木姑娘何必委屈自己呢?!”

这个时代,汉人极为受到歧视的,蒙古人自然更瞧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汉人书生,乌尔衮自然不能免俗。温皙听了自然有些不大高兴,但是也不想和他发火,只做无奈状道:“除了汉人,满人和蒙古男儿又怎么肯入赘呢?找个老老实实的也就是了。”

乌尔衮一脸的焦急和不解:“那木姑娘为何一直执着于要招婿入赘呢?!找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嫁了有何不可?!”

温皙叹了口气道:“以前招赘,是为了我弟弟,前些年家业都是我打理,若是我嫁了,难免家业不落入外人之手。”

“可是现在那日松小兄弟已经长大成人,那木姑娘不必再委屈自己了!”乌尔衮急忙道。

温皙手拢在自己的小腹上,道:“我现在有碧儿,还有肚子里的这个,若是嫁了,就是夫家的人,孩子难免受人不待见,我不想我的孩子受到委屈。”

乌尔衮急忙一把抓住温皙的手,言辞恳切道:“那木,若你肯跟了我,我不会让你的孩子受到丝毫委屈!”

温皙腹中不禁泛起恼怒,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冷了脸色道:“世子请自重!那木虽然出身卑微,但绝不与人为妾!”以乌尔衮世子的身份,将来巴林部主人的身份,必然不可能娶平民女子为妻!他口中所谓的“跟了他”便是要温皙与他为妾侍!温皙可是连皇帝的妾都不肯做,何况是他?!

乌尔衮急忙道:“我不会让你为妾的,我一定求了祖母,娶你为侧福晋!”

温皙冷着脸,冷声道:“高门显宦人家,不是那木可以攀附的,世子的抬举那木只能心领了!那木不想改嫁,就算改嫁也只会找个一心一意陪伴自己夫君!”

乌尔衮不禁有些气馁,但还是不死心:“那木姑娘,你不要急着拒绝,我可以给你时间好好考虑。”这番话说出来,带着几分气恼,乌尔衮堂堂巴林部世子,这样求娶一个女人,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想必也是有生以来第一遭吧。

温皙也懒得跟他辩驳了,乌尔衮完全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脾性人,只能冷淡地道:“天色不早了,世子还请慢走,那木不送了!”

乌尔衮一拂袖子,跺了跺脚道:“我改日再来看望你!”

胡语这会儿跟个做错事的孩子的似的,嗫嗫走上来,“主子...我不是故意的。”

温皙抚着一些发痛的额头,乌尔衮的表现来得着实意外,前头也没点苗头,叫温皙有些措手不及,“怎么会跟他碰上了?”乌尔衮又怎么会来到这种偏远的小互市呢?

胡语扶着温皙去内室榻上坐下,才徐徐道:“他似乎昨日就过来了,从一个中原晋商手上买了一件珍贵的香玉,要送给他祖母做寿辰礼。”

“什么?!”听到“香玉”二字,温皙不由地惊了,“什么样的香玉?!”那片镌刻有吐纳经功法的香玉玉简是残缺不全的,早年麟格一直在寻找,出来的这几年也是一直搜罗玉简,可惜都找不到后面的功夫,是在是香玉太难得,对绝大部分人而言,只怕都以为是传说中的东西呢。

胡语有些诧异温皙的表情,她只知道温皙搜罗玉简,香玉之事并不晓得,如实回答道:“我也没见过,乌尔衮世子昨日买到手就叫人送回巴林部了。”

温皙顿时陷入了两难境地,若是去巴林部难免叫乌尔衮生出别的想法,若是不去很有可能和仙家玉简失之交臂了!温皙已经卡在了第三重的巅峰,若是找不到下面的功法,此生必然难以再进寸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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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固伦淑慧长公主(上)

两日后,固伦淑慧长公主寿辰的前一日,温皙和胡语还是来到了巴林部,固伦淑慧长公主的营帐在阿马图山山脚下,莫说靠近了,外围都有士卒把手,温皙只能递帖子去求见乌日娜格格。没想到却被拒之门外,让温皙有些诧异。

据温皙所知,固伦淑慧公主只有多罗郡王一个儿子,而乌日娜这个乌尔衮的堂妹,她的父亲是鄂齐尔的兄弟。但其父并非长公主所出,而是妾侍庶出,乌日娜虽然担了一个长公主孙女的名义,但实际上并无血缘,因此她在巴林部的地位应该不是很高,求见也不应该很难才对。温皙并未表明身份,而她与胡语穿着上号的丝绸,佩戴的珠坠也不是寻常货色,并不亚于一般贵族,怎么说都不应该被拒之门外。温皙眼珠子一转,便笑盈盈给守卫塞了一个银裸子,道:“本是乌日娜格格邀请我来的...莫非是她身子不适吗?”

守卫捏了一把那坚硬的金裸子,僵硬的脸色不禁和缓了几分,不动手色地收入了袖子中,低声道:“并非是格格不想见人,而是长公主给格格安排了教习嬷嬷,格格明年便要入京参加选秀了,是以不见外人。”

温皙突然想到了,乌尔衮说过,请柬是乌日娜请求淑慧长公主才发出的,而乌尔衮对于胡语“定亲”也露出舒缓之色,温皙便也能猜测出缘由了。长公主必然是希望乌日娜参选,最好是入宫。才能为自己的儿子孙子谋得更多的利益,对一个平民男子动心是绝对不允许的!

温皙又瞧瞧给那人塞了一个银裸子,道:“烦请这位大哥帮我给乌日娜格格传个话好吗?”

“这...”守卫不禁露出为难之色,衣袖下手却在扭动着。

温皙顿时明白了,这是嫌银子少啊,便又急忙塞了两个银锭子道:“麻烦大哥了,只需告诉格格,那木来过,我弟弟那日松已经定亲。不日就要回京完婚了,也祝愿格格明年选秀一切顺利。”

守卫立刻喜笑颜开道:“没问题,我一定替你转达!”

既然求见乌日娜不得,温皙也只能耐着性子等明日寿辰的时候再来了,反正有请柬,自然能够靠近营帐范围。也能远远看看那香玉是不是温皙需要的香玉玉简。

“那木姑娘,请留步!”突然一个身材高大的大汉快步跑来。

温皙蓦然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瞧,可不整是当日送请柬的信使吗?只是温皙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他急忙笑道:“我是世子身边的随扈巴特尔!姑娘既然来了,便随我去世子营帐相见吧!世子这几日一直在念叨着姑娘呢!”

反正明日寿辰也会碰见乌尔衮,不如早见了。也能跟他旁敲侧击一下那块香玉,或许能提前见到那块香玉。说不定就无须出席长公主寿宴了。

乌尔衮的蒙古包在较为内层范围,从最外围一路竟然走了一里路,越往里蒙古包就越大越华丽,自然住的人身份也越来越高。

乌尔衮见到温皙和胡语到来,不禁信欣喜雀跃,上来拉着温皙的手进入自己的营帐,笑逐颜开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温皙满头黑线。真不知道乌尔衮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温皙只能道:“世子不肯收那份寿礼,那木自然只能亲自送来了。本来是打算请乌日娜格格转呈给长公主的。没想到....”

乌尔衮神色顿了顿,看了胡语一眼,道:“是乌日娜太倔强了,过些日子她想明白了,祖母就不会拘禁着她了。”

温皙颇为赞同道:“小女生难免单纯一些,等长大一些,就会懂得面对现实,就会晓得门当户对才是最要紧的,感情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温皙的话中若有深意,也不知道乌尔衮听明白了没有,他只忙着叫帐内的侍女奉上奶茶、点心,招呼温皙坐下享用。

乌尔衮身为世子,蒙古包自然是一等一的华丽,内中可容纳百余人。蒙古包是俗称,蒙古人通常称之为“穹庐”、“毡包”或“毡帐”,蒙古包的大小、装饰完全反应了主人的身份。譬如乌尔衮的“穹庐”,用柳木为骨,可以卷舒,面前开门,上如伞骨,顶开一窍,谓之天窗,外面是白色为主,画蓝色祥云纹饰。内里更是豪华,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羊绒地毯,踩着格外软和,内中家具都是源自中原,一应都是紫檀木的,精雕细琢,主位矮桌案下还铺着一层虎皮,可对面而坐。温皙推却了上位,和胡语跪坐在左侧宾客位置上。

乌尔衮坐在主人的位置上,道:“我这里的奶茶不及你做的好喝,不过点心还是不错的!我祖母身边有宫里归来的嬷嬷,的厨娘就是跟那位嬷嬷学的,也有七八分的水准了。”

四碟精致的点心:豌豆黄、奶汁角、如意卷、花生粘,都盛放在华丽的金盘中。

温皙浅浅微笑着,道:“果然看上去很精致,不愧是宫里的御膳。”温皙胃口欠佳,吃了两块,就专心喂玉录玳吃点心了,这个小馋猫,嘴巴总是管不住,何况是这样宫廷级别的点心呢?

温皙喝了一口奶茶,味道其实还算不错,只不过用的茶不是绝佳,只能算上等,却也十分难得了,擦了擦嘴道:“我听那日松说,世子重金买了一块极为稀有的香玉,是作为要总给长公主的寿礼。我心下好奇得很,不知可否先睹为快?”

乌尔衮笑道:“那东西倒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有一股奇香,乌日娜好奇心重,一早就拿去把玩了。不过,既然你想看,我也是该差人讨回来了,明日可是要亲自献给祖母呢。”

温皙哦了一声,“这样稀世珍宝,想必价值连城吧?”

乌尔衮道:“那晋商狮子大开口,少了一千两黄金不卖!就那么小小的一块香玉,价值堪比十顷草场了!”

“小小的一块?”温皙不由地心跳加速了。

“可不是!”乌尔衮双手比划大小,“三寸长、一寸宽,那个晋商说是个玉尺,也可以当镇纸用,上头的祥云纹路倒是十分好看。”

没错了!尺寸大小还是纹路都对头!而且还是香玉,看来的确是温皙要找的玉简没错了!温皙现在恨不得飞去乌日娜的营帐去看个究竟!便道:“我能去看看乌日娜格格吗?多日未见,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旁人自然都不许靠近她的营帐,不过我可以亲自带你去。乌日娜这几日也闷坏了!见到你一定高兴,不过”乌尔衮不禁看了看胡语,“那日松小兄弟也去吗?”

温皙按着胡语的手臂,笑道:“那日松留下来帮我照看玉录玳吧!这个贪吃鬼怕是不肯走呢!”

玉录玳正在往嘴巴里塞着豌豆黄,吃得腮帮子都鼓囊囊的,滴溜溜着眼珠子望着温皙。

刚一同走出营帐,这时候有个年岁看上去不轻的嬷嬷迎面走了过来,向乌尔衮行礼。乌尔衮对她也很是客气,话语很是随和道:“塔娜嬷嬷怎么来了,是祖母有什么吩咐吗?”

这个名叫塔娜的嬷嬷眼睛却在看着乌尔衮身旁的温皙,打量了许久,才道:“长公主要见世子接待的这位客人。”

“这...”乌尔衮看了看温皙,笑道,“也好,我们先去拜见祖母吧,祖母为人和善,一定会喜欢你的。”

塔娜嬷嬷面色生硬地道:“长公主只见世子的这位客人,并无命令让世子同去。”

来者不善,温皙自然不会回应以善言,眉头一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气道:“嬷嬷的意思是,长公主命令我单独去见她?”

“是!”塔娜嬷嬷脸色肃穆道。

温皙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唇齿见发出轻笑:“我是喀尔喀蒙古的人,并非巴林部的子民,就算贵为长公主也无权命令旁的部落的子民!”

塔娜嬷嬷不禁蹙起了眉头,乌尔衮也顿时急了,急忙拉了拉温皙的袖子道:“塔娜嬷嬷是我祖母身边的老人了!”

乌尔衮的提醒温皙视若罔闻,反而无视塔娜嬷嬷,对他微笑道:“世子已经答应我,带我去见乌日娜格格,我们这就去吧!”

塔娜嬷嬷的眉头蹙得更深了,眼中的不悦更浓,语气自然更加冷冷:“老奴劝姑娘一句,如果还想着日后留在世子的营帐中,还是早早去面见长公主。”

温皙微微一哼,道:“我是你们世子的客人,既然是客人,又怎么会‘日后留在世子营帐中’?!我正要请世子带我去跟乌日娜格格告别,还要让乌日娜格格转交我给长公主的寿礼,随后便会离开!所以现在没有时间去见长公主!”

乌尔衮急忙一把拉住了温皙的手臂,“那木,不要说这种冲动的话!我祖母不是那种爱刁难人的,你放心去就是了!”

温皙面色带着疏离,在这个长公主身边的旧人塔娜嬷嬷跟前,表现得对乌尔衮更加如陌生人一般,推开了他的手,后退一步道:“我本来就是来见乌日娜格格的,我从未打算要见长公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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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重生古代,同动物做朋友,以训宠谋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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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固伦淑慧长公主(下)

塔娜嬷嬷看着温皙,眉眼愈发流露不喜之色,若非长公主一定要见这个女人,她也懒得跟这个女人说话,只是她不肯去,难道还能绑了去,便道:“姑娘若是现在去,怕是见不到格格了,格格现在身在长公主穹庐中。姑娘还是随我吧!”

居然这么巧?温皙心下不由得泛起了狐疑,仔细瞧着这个连板得一点表情也看不出来的嬷嬷,却是犹豫了。

乌尔衮急忙道:“我送你过去吧!”又对塔娜嬷嬷道:“我只送那木过去,到时候在祖母穹庐外等着那木出来!”

塔娜嬷嬷可无可反对,只能前头引路了。固伦淑慧长公主的营帐距离并不远,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眼前这个巨大的穹庐,应该是巴林部最大的蒙古包了,比乌尔衮的穹庐还要大出将近一倍,且颜色以金色、黄色为主,是用细毛布做成的金碧辉煌的钜帐,称之为金撒帐,奢华异常。顶用黄缎子覆盖,其上还缀有藏绿色流苏的顶盖,极为富丽。且此穹庐并非地盘圆形,而是呈葫芦形,象征福禄祯祥。

外有高大健硕的蒙古侍卫守护,入内左右嬷嬷、侍女侧立,高座于正位上的看上去年纪五十多岁的女人,衣着华丽,穿得并非蒙古人的衣裳,而是大清公主的装束,绛紫色绣福禄纹缕金祥云的旗装,头上梳着大拉翅,上有万福纹大金扁方,饰以金凤凰玛瑙流苏簪、金累丝点翠嵌红宝龙凤簪等华丽的首饰。耳上三刀六洞,戴着三对一等东珠,手上一串和田玉籽料手串,缓缓地捻着,脚下也踩着三寸高的花盆底儿鞋,敛容端身坐在哪儿。脸上不露丝毫笑容,极为端庄的样子。

塔娜嬷嬷已经快步上前,在她耳边说了好一串子的话。

温皙站在那儿,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帐内。果然够奢华,也只比康熙木兰时候的帝王御帐稍稍词一点而已!比她当初的贵妃的营帐都要华丽地多!

固伦淑慧长公主爱新觉罗.阿图,康熙的姑姑,孝庄太皇太后的亲生女儿,也是孝庄三个女儿中仅剩下的一个了。容貌上承袭自孝庄,足有四五分相似!连那副高高在上。带着高傲的性子都学了个**不离十。

温皙却不敢小觑这个女人,孝庄老谋深算,她的女儿也差不到哪儿去。且在巴林部落,最奢华的营帐不是部落主人札萨克多罗郡王鄂齐尔的,而是这位老公主的,就可见她才是巴林部真正做主的人!淑慧长公主必然是晓得了温皙的存在。以及和乌尔衮的暧昧,只是这样就让她这么快就要见自己了吗?未免也太急了一些!

温皙自然也猜得到。乌尔衮都二十岁了,可还是没有娶福晋,连个侧福晋都没有,淑慧长公主自然是打了叫乌尔衮尚主的注意!否则当祖母的哪个会委屈了自己最喜爱的孙子?

淑慧长公主听了心腹塔娜嬷嬷的回禀,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温皙一通,眉头微微皱起,道:“怎么?没有学过规矩吗?”

淑慧长公主那副居高临下的语气叫温皙听了很是不舒服。便道:“我是喀尔喀部落的人,不是巴林部的子民。”

淑慧公主微微一哼。不屑地道:“巴林部也好,喀尔喀也罢,都是大清的藩属,本宫不但是巴林部主的母亲,更是大清的固伦长公主!而你,就算是喀尔喀的人,喀尔喀莫非不臣服于大清?!”

温皙不禁蹙眉,这个老公主还真是一针戳中了要害!叫温皙无法反驳,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给这个对自己不存友好的老女人行礼。

淑慧长公主微微冷笑,道:“没人赶在本公主面前这么放肆,除非”她话锋一转,顿时露出几分恨意来,“除非是自诩身份不落后于本宫的人!”

温皙不由地心下咯噔一挑,突然有了一种坏事的感觉,急忙用精神力扫视四周,乌尔衮还在外头,帐内除了这个老公主,就是一些下人,精神力继续外放,温皙顿时探测到了西面紫檀木浅浮雕漆画富贵牡丹大屏风后头还躲藏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温皙熟识的故人!

温皙只能急忙稳下自己的心神,急忙去想应对之策,表面上继续和淑慧长公主敷衍:“方才塔娜嬷嬷说,乌日娜格格在长公主营帐中,想来是诓骗我吧?”

塔娜嬷嬷脸依旧板着:“格格一早的确来请安了,不过早就会自己营帐学规矩了。格格不宜见外人,姑娘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温皙看得出来这对主仆的不善之意,而她此来,只怕是鸿门宴了!温皙摸了摸袖子里的匕首,那冷硬的兵器的触感给了她些许安全感,帐中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若有万一要挟长公主脱身即可。

“请我来的是乌日娜格格,我虽不打算参加长公主明日的寿宴,却也是要跟格格道别的。”温皙眼睛又不动声色地扫了一下西面的屏风,耳朵完全可以捕捉到老熟人的呼吸声,略有些急促。

淑慧长公主并不接温皙的话,反而问道:“你可知本宫为何要见你?”

温皙淡淡地道:“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淑慧长公主冷冷一哼,眼里顿时含了慑人的光芒,恨恨道:“皇额娘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爱装傻充愣的!”

温皙不动声色:“长公主若是聪明人,有些话大可不必宣之于口,坏了自己好不容易摆出来的端庄姿态!”

“你”淑慧长公主的端庄的确被打破了,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你放肆!”

温皙知道一切都已经暴露,否认自然是无济于事,便道:“‘放肆’?这两个字,似乎只能用为尊者向位卑着说吧?”随即微微一笑,“不过呢,长公主都这么老了,我自然要尊老一些,也就不计较了!”固伦公主身份的确尊贵,但是温皙现在可是位同副后的皇贵妃,就算是储君太子见了都要行礼,何况是公主?不过固伦淑慧公主占着辈分,好歹是康熙的姑姑呢!

一个“老”字,着实刺激了固伦淑慧公主,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被人说“老”!哪怕是做了***人也一样!长公主看上去的确比同龄的老太太要年轻一些,但是岁数摆在那儿,温皙顶着一张娇嫩入水的脸蛋,宽容她已经“老”了,自然就更让她火冒三丈了。

淑慧长公主的手气得都已经发抖了,往日里的端庄姿态全然没了,说话就跟大街上的泼妇似的,张口叫骂:“你算个什么东西?!小贱人!”

温皙火气也被她给激了起来,语气凛然道:“太皇太后已经不在了,长公主已经今非昔比,所以我劝公主还是收敛一些,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淑慧长公主讥笑道:“本宫就算再今非昔比,也还是皇帝的嫡亲姑母!你不过是皇帝抛在行宫里,视若无物的女人!如今竟然敢私离行宫,你还是担心自己会落得如何下场吧!”

温皙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嫔妃是不可能离开行宫的,只能跟随帝王出巡。既然我在此了,公主还想不明白吗?!”

淑慧长公主顿时一惊,“皇上?!不可能!他不可能来!”

温皙语出灿然:“怎么不可能?皇上也是爱微服出游的,又恰逢长公主寿辰在即,不过是想给长公主一个惊喜罢了,只不过长公主可不要给皇上一个惊骇才好!”

淑慧长公主使劲攥着袖子,冷笑道:“他不可能来,他若真如此念亲情,就不会让害死皇额娘的人至今还活在世上!帝王薄情,本宫岂会不知?!”

温皙略收敛了笑容,道:“太皇太后因何故去,想必皇上都给您说了,长公主何以不信皇上的话,而去信小人从中挑唆的话?”话一出口,温皙就捕捉到屏风后头那位熟人呼吸加快了,带着愤怒的情绪,但是依旧不发出丝毫声音。

“你不要在哪里巧言令色的!是你巫蛊镇魇了皇额娘,否则皇额娘怎么会没了?!”淑慧长公主眼中带泪,更多的是浓得化不开的仇恨。

温皙依旧保持着镇定,“太皇太后薨逝,并非突然,之前几年的时候就已经有所不适了,而后病倒了数月,在床榻弥留甚久,而后才去了的。太皇太后已经一把年纪了,并非暴毙。巫蛊一说,根本站不住脚。且帝王做忌讳的就是巫蛊,若有人敢在宫中行此污秽,皇上有岂能容得下?!”

淑慧长公主冷笑道:“自然是有人狐媚了皇上,才叫皇上把这样污秽之事按了下去!”

苏麻拉姑看样子并没有说福寿膏一时,因为毕竟淑慧长公主不大可能相信这样悬乎的东西。其次,福寿膏是温皙借她的手传递给孝庄的,她自己也逃不了干系,所以就只说巫蛊了。蒙古人更信神佛,对巫蛊更是笃信不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99、喜当爹

固伦淑慧长公主这副样子,是认定了温皙所为了。这种固执的人,一旦下定了主意,就先入为主,更难以动摇观念。温皙只好道:“长公主若是不信,改日再好好问问皇上吧!”

“皇上早就被狐媚子贱人迷惑了心智,怎么会告诉本公主事情!本公主还是信皇额娘身边的老人!”

语毕,屏风后躲藏的人终于施施然踩着二寸高的花盆底儿鞋走了出来。苏麻拉姑步履缓缓,一身素藏蓝色的旗袍,大拉翅上用银扁方,除此再无其他首饰,极为素净。不过苏麻拉姑已经快七十岁的人了,一张脸比起温皙当初离宫的时候更显老态,头发已经大半花白了。举止一如往日的端庄,即使是在这个时候还不忘礼数,先向温皙略一福身行礼:“贵主子,久违了。”随后,再向固伦淑慧公主行礼道:“多谢长公主信任。”

温皙因一早知道是她,腹中也想好了大半的应对之策,略点头做回礼,算是给她极大的脸面了,缓缓道:“苏嬷嬷,久违了。”

淑慧长公主对苏麻拉姑也是极为客气,免了她的礼,又仔细打量着温皙的神色,道:“皇额娘去了之后,皇上就开恩让苏麻拉姑回来陪伴本宫了。你见到故人,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

温皙斜眼轻轻瞥了苏麻拉姑一眼,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宫中放恩放出来的通常都是年轻的宫女,年老的又无所依靠的。除非是犯了大错,否则是不会被逐出宫的。”苏麻拉姑可是孝庄身边资历最深的旧人了,康熙居然以“开恩”的名义送苏麻拉姑回到科尔沁。名义上是放恩,但是苏麻拉姑都一大把年纪了,早已习惯了宫中的生活,让她回到科尔沁真不算什么恩典!

而温皙在乌尔衮营帐中吃的宫廷点心,想必也是跟着苏麻拉姑学来的吧?只是那时,温皙并未多心。而那几样点心,细细想来。的确都是孝庄爱吃的。

苏麻拉姑本是定性极好的人,一生规行矩步,从无半点错处,现在被温皙叩了一顶“犯了大错”的帽子,脸色已经陡然变了,强自压抑着胸中的愤懑道:“奴才的确是错了。没能伺候好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去了,也没能为她老人家报仇,奴才的确是罪人!”

淑慧长公主极为尊重苏麻拉姑的样子,便立刻好言安慰道:“苏姑姑不必自责!其中内情本宫已经很清楚了,皇额娘的仇自然要由本宫亲自来报,才能解恨!”说着。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落在温皙头上。

温皙耸了耸肩,笑道:“长公主莫不是以为已经胜券在握了?”

淑慧长公主冷冷一笑:“莫非你以为笼中之鸟还能飞出去不成吗?!”

温皙扫视了一眼帐中的人。不过是些年老的嬷嬷和几个年轻的侍女罢了,道:“就凭这些人吗?”

淑慧长公主语气愈发尖锐:“当然不止!还有整个巴林部驻守于此的三千右旗精兵!”说着她手中的茶盏骤然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碰的声响。

以此为信号,帐外守卫鱼贯冲入帐中,弓箭手齐齐拉开了弓弦!

果然是鸿门宴!温皙急忙握紧了袖中的匕首,若是以精神力驾驭,速度必不在飞矢之下。只需拿住了淑慧长公主的性命即可!

苏麻拉姑突然发话道:“老奴劝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若是你还在意自己女儿的性命的话。”

温皙骤然一凛。玉录玳还在乌尔衮帐中!此地有三千蒙古精兵,若是全力捉拿,胡语也不能带着玉录玳脱身!不禁,袖子中的手握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