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叶,把我药室里那条黑兔子给大姐儿带过来!”

乔叶有点。国公爷的药室里确实有一条刚满月的小黑兔,可那是刚买来给国公爷验药的啊!

柳荫抱着大姐儿,给乔叶使了个眼色。

乔叶顿时心领神会,颠颠地离开了。

没过多久,乔叶抱着一个肥嘟嘟的小黑兔过来了。

大姐儿一见如此可爱的小黑兔,终于松开了缠在柳荫颈部的肥胳膊,从柳荫伸手滑了下来,和乔叶一起去花园逗兔子玩去了。

大姐儿纠缠柳荫的时候,玉珂和孟苹得到了解放,双双优哉游哉坐在竹榻上喝柳荫泡好的清茶。

见柳荫终得解放,玉珂秀眉微挑,调侃道:“你那是给我家大姐儿特地准备的礼物?”

柳荫瞅了苹果一眼,没有接话。女人心都软,他不太想让苹果知道他用小兔子来验药。

他转移话题道:“玉珂,你来找我做什么?”他知道玉珂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是有事找他才过来。

玉珂从容笑道:“不是我,是苹果找你!”

柳荫在苹果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桃花眼里带着一抹温柔:“苹果,你找我有什么事?”

152、第一百五十二章玉珂跳水

孟苹本来觉得柳荫是自己人,自己想要拜托他的事情是很好开口的,可是事到临头,看着柳荫专注地望着自己的眼神,她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玉珂瞅了她一眼,看向柳荫,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有包生儿子的方子?”

柳荫:“…我…没有…”

孟苹瞪大眼睛:“可是我听人说你有,还说你给个什么将军吃过,那人还真生了男孩子!”她和柳荫是什么关系?她叫柳荫小叔叔、照顾柳荫、还不顾恶心帮柳荫揭脸上晒伤的脸皮给柳荫涂药膏…

孟苹委屈地看了一眼柳荫,垂下眼帘望着手中白瓷杯子里的清茶,没有说话。

柳荫坐的位置距离孟苹比较近,能够居高临下看到她浓长的睫毛。他是真的没有生男生女的方子,当初也是被樊维斌的儿子樊长生缠得没法了,想着他夫妇俩无肉不欢,顿顿离不开肉,为了捉弄樊长生夫妻,才给他们开了食补的方子,让樊长生夫妻俩整整吃了两年的素。

至于后来他们生了儿子,柳荫还真拿不准到底和吃素有没有关系。

他看向孟苹,孟苹是真的伤心了,眼皮都有些微红,看着怪可怜的。只是孟苹身体单薄,若是也去吃素,别说生男孩子了,怕是想怀孕都难了…

柳荫也知道因为连生了两个女儿,孟苹的压力很大。他又看了孟苹一眼,平生第一次决定老老实实说实话:“苹果,我确实没有生男孩子的方子,那次是捉弄樊长生他们的,谁知道歪打正着…不过,咱们可以一起试试――”

玉珂一直在旁边听着,闻言眉毛立时挑起,幽黑猫眼亮晶晶瞪着柳荫。

柳荫这时候回过味儿来,也明白自己说错了,面不改色道:“咱们一起试试各种药方。”

玉珂这才满意,望着孟苹道:“苹果,其实多生几个女儿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脸上现出几分腼腆:“我让人在盖的那座观景楼,为女儿们准备了七间绣房…”

孟苹:“…”你想让我连生七个女儿么?有这么安慰人的么?

柳荫:“…”七间绣房?生七个女儿么?玉珂你确定你是在安慰苹果?

玉珂讪笑:“…”

双方就如何食疗以把握生男生女的问题达成一致意见之后,玉珂和孟苹在柳荫这里用过晚饭就要回家了,而大姐儿坚决要留下来陪柳荫。

她眨巴眨巴凤眼,一脸的怜惜:“大舅爷不在家,小舅爷一个人在家多孤单啊,我陪着他吧!”

玉珂实在是拿着个女儿没办法,而孟苹不好意思在柳荫这里对女儿进行武力,夫妻俩只好看向柳荫。

柳荫含笑:“让大姐儿留下陪我吧!”遵照天昊帝的旨意,他和玉珂要呆在金京歇息一段时间,军队也要就地休整,以等待新的行动。大姐儿喜欢他,他也挺疼大姐儿的,留下这个小人精在家里陪着自己也不错。

这天晚上,玉成秀在兵部办公,很晚才离开兵部。

他带着几个亲随刚出兵部,就见到玉珂带着亲随淮秀和杨颂正在兵部大门外的老槐树下等着他呢!

见到儿子来接自己,玉成秀心中欢喜,脸却故意板了起来,瞪着玉珂道:“你不是忙得很么?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他知道玉珂奉旨在家里休息,一直等着玉珂来看他,谁知道好几天过去了,玉珂一直没来看他。

玉珂看着爹爹生气的样子,不由莞尔:“爹,距离上次我请你去望江楼吃饭才两天而已!”

玉成秀:“…都两天了!”

玉珂:“…爹爹,我请你去沁香居喝茶,去不去?”

玉成秀:“…既然你一片诚心,那…去吧!”

父子俩并辔而行,向城西著名茶楼沁香居而去。

等父子俩从沁香居出来,玉珂已经就爵位继承问题和父亲达成了共识。他因军功被封为平国公,有了公爵爵位,于是主动放弃了他父亲清远侯的侯爵爵位的继承权。

晚上回到清远侯府,玉成秀没有回正院,而是先去了外书房。在书房中坐定之后,他才命亲信明义:“去把二公子叫过来!”

父子详谈半个时辰之后,玉琳面无表情离开了父亲的书房,向自己的院子走去。一直到进了他和牛婉玉的院子,见到了妻子牛婉玉,他这才拉着牛婉玉的手,一脸的欢喜,却依旧压地声音:“婉玉,我现在是世子了,我将来能继承清远侯的爵位了!”

牛婉玉看着丈夫狂喜的模样,心中也是欢喜之极。

她虽然出身高门,可在娘家却是不受宠的庶女;玉琳出身侯府,却是母亲不知所踪又不被父亲重视的次子;嫁入侯府了,可清远侯府却又是厌恶排挤她的嫡姐牛婉玲当家――她和玉琳夫妻俩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夫妻俩携手在床边坐了下来,玉琳又道:“这次多亏了大哥,他主动放弃了清远侯爵位的继承,劝说父亲让我继承爵位。”

对于玉珂这个大哥,他的感情非常的复杂。一方面,他羡慕敬仰这位大哥,羡慕他深受父亲疼爱,敬仰他为大金立下汗马功劳;另一方面,他又恨这位大哥,恨他对自己母亲狠心,对自己的外家狠毒。

到了如今,他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玉琳拥着牛婉玉,低声道:“父亲让我继续攻读,争取科举出仕,这样才能走得更高。”

玉成秀向二儿子和盘托出自己对玉珂和玉琳这两个儿子前途的想法和计划――玉珂以军功封爵,玉琳凭科举出仕,文武双全,互相照应,以使玉家福泽绵延。

玉琳牛婉玉小夫妻欢喜的时候,玉成秀心事重重回了正院。

牛婉玲今日打扮得尤为娇艳,头上用红瑙桃花簪绾了桃花髻,身上穿着白底粉红桃花罗衣,下面是百褶如意月裙,外罩薄纱罩衣,面如桃花白里透红,看上去云鬟雾鬓恍若神仙妃子。

她闻说玉成秀回来,早早迎了出来,笑意盈盈,若一朵娇艳桃花绽放双颊,明媚双眸盈满笑意:“侯爷回来了!妾身给侯爷请安!”

夜晚夫妻绸缪一番之后,牛婉玲躺在玉成秀怀里,趁着玉成秀喘息方定,柔声道:“侯爷,大公子封了公爵,多亏你教育有方…”

玉成秀闻言有些。

玉珂性格像他,却又处处与他不同。

他好色无行,玉珂就洁身自好;他重男轻女,玉珂就偏喜爱女儿;他对妻子无情无义,玉珂就偏疼爱妻子…

牛婉玲并不知玉成秀的心意,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大意就是想为玉成秀再生一个儿子。

玉成秀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绝育的事实,而是虚虚地应了一声“好啊”。

牛婉玲眼中带了几分欢喜,纤手轻轻抚摸着玉成秀,发现他雄风重振了,就翻身骑了上去。

她一边上上下下摇摆着,一边想着心事。

这两年她当了清远侯府的家,才知道侯府的家底有多厚,她娘家也算得上高门了,却同清远侯府完全不能比。

原来领兵打仗这么赚钱!

她一定得办法生个儿子,否则将来这些财产可都要被玉珂玉琳分走了,她自己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早上夫妻俩一起用早饭的时候,玉成秀这才缓缓道:“玉珂放弃继承清远侯的爵位,我已经命人在礼部备案了,爵位让玉琳来继承。”

牛婉玲正在给玉成秀夹菜,闻言顿时怔住了,筷子夹的菜“啪”的一声落在了餐桌上。

她脸色僵硬,手微微发抖,过了一会儿才强笑道:“侯爷,你决定了就好…”

牛婉玲端起稀粥喝了一口,滚烫的稀粥好像熔化的岩浆一样沿着喉咙进入她的胃里,牛婉玲的心也像被热油煎一样难受。

她还想着为玉成秀生了一个嫡子好继承爵位呢,她还想着情人田正奇不靠谱要好好和玉成秀过日子呢,她还想着改邪归正走上正路当一个贤妻良母呢…可是,玉成秀已经为他的两个儿子考虑好了一切,他置她这个妻子于何地呢?

牛婉玲的心再度变得冷硬起来。

柳荫不忍心让苹果一直吃素,颇费了一番思量,给苹果和玉珂炮制出了生男食谱。

他不忍心让孟苹吃素,却很忍心让玉珂吃素,因此分别给孟苹和玉珂安排了两个食谱。

孟苹的那个食谱,讲究的是荤素搭配,虽然多了些番茄、佛手瓜、西葫芦、萝卜、苤蓝、茼蒿、荆芥、白菜之类碱性蔬菜,但是鸡鸭鱼肉等荤菜也不少。

而玉珂的食谱,基本上都是蔬菜水果,难得见到肉类。

玉珂原本就不是很信柳荫这个赤脚医生,在家吃了几天纯素之后,终于扛不住了。

他其实也没那么爱吃肉,可是一旦被彻底禁止吃肉了,心里难受得紧。玉珂以宴请老爹为由,请玉成秀在望江楼大吃了一顿。

回到家之后,玉珂看到孟苹,心生愧疚,就又开始陪着孟苹吃起素来。

在玉珂的茹素和食荤交替进行中,炎热的六月终于过去了,七月来到了人家。

七月十五中元节,就是俗称的鬼节。

大金的风俗是这一日家家祭祀祖先和去世的亲人,举行家宴。天黑之后,要携带炮竹、纸钱、香烛,找一块僻静的河畔或塘边平地,用石灰撒一圆圈,表示禁区。再在圈内泼些水饭,烧些纸钱,鸣放鞭炮,恭送祖先和死去的亲人上路,回转“阴曹地府”。

清远侯府以前不怎么重视这个节日,不过是玉成秀领着两个儿子在家祠内上几柱香而已。今年因为玉珂分家搬了出去,玉成秀就借大办中元节,想着把玉珂孟苹一家四口叫了回来,先在家祠内祭祀再举行家宴,最后全家人一起到城外玉氏墓园进行祭拜。

孟苹不愿让女儿接触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就把两个女儿玉润和玉净都托付给了隔壁的光身汉柳荫,自己和玉珂回了侯府。

清远侯府举行家宴的时候,玉成秀带着两个儿子一桌,侯夫人牛氏带着两个儿媳妇一桌。

虽是中元节家宴,宴席上仍不乏鸡鸭鱼肉之类荤菜。

侍候的丫鬟把一盘孜然羊肉放在了二少夫人牛婉玉面前。她原本还好好的,可是一闻见孜然羊肉的味道就一阵恶心,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孟苹忙问:“出什么事了?”

牛婉玉小脸羞红,低声道:“我有了身孕…”

孟苹忙笑着恭喜牛婉玉,没注意到坐在上座的牛婉玲变得铁青的脸。

傍晚时分,清远侯府众人准备到城外的玉氏墓园进行祭拜。

孟苹考虑到牛婉玉有了身孕,就劝她道:“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要出去了,呆在府里休息吧!”

牛婉玉也不想去,可是既怕扫了公公的兴致,又怕被嫡姐婆婆寻衅,就坚持随着众人出城去去了墓园。

祭拜完毕,天已经黑透了,丫鬟婆子们簇拥着侯夫人、平国公夫人孟氏和二少夫人牛氏来到了墓园西边的运河边,预备放河灯普渡水中的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

原本牛婉玉一直紧跟着孟苹,可是孟苹的鞋有些松,她在荆芥和谷穗的搀扶下去一块石头上换鞋去了,就变成了牛婉玲和牛婉玉姐俩一起的局面。

孟苹坐在被小丫鬟铺了锦垫的石头上,荆芥提着荷花灯,谷穗帮孟苹换上了备用的绣鞋。

帮孟苹换好鞋之后,荆芥和谷穗正准备扶孟苹起身,就听到前面有人嚷嚷:“少夫人落水了!少夫人落水了!”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噗通”的一声传来。

孟苹忙带着谷穗和荆芥跑了过去。

刚跑到河边,孟苹就看到玉珂在水里,后面几个卫士也跳了下去。

她可是知道玉珂是旱鸭子的,忙高声吩咐那几个卫士:“国公爷不会水!快去救国公爷!”

正在水里的玉珂一听到她的声音,原本想往前去救人的,结果就不动了,任凭卫士把自己拽了上去。

他的另外几个下水的卫士看国公爷已经被救上来了,这才过去帮着救早先落水的二少夫人。

玉珂浑身湿漉漉上了岸,玉成秀这时候也带着玉琳跑了过来,他只顾着看玉珂,而玉琳得知妻子还在水中没救上来,疯了似的就跑过去了。

玉珂不顾爹爹在场,笑嘻嘻看着孟苹:“幸亏不是你!”

又是一笑:“我还以为是你!”

孟苹气急了,结果丫鬟递过来的大丝巾,摁着玉珂的肩膀把身材高挑的玉珂摁到同自己一般高的地步,劈头盖脸地把玉珂的头脸擦了一遍,皱着眉头道:“我不像你,我会游泳!”

玉珂傻笑。

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听人说“少夫人落水”,以为是孟苹落水,马上就飞跑了过来,想都没想就跳水去救人,完全没考虑自己水性不是那么好。

玉珂笑嘻嘻看着孟苹,心里庆幸孟苹没出什么事。

孟苹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知道他的心意,叹了口气:“你呀!真是傻瓜!”

玉成秀从头到尾围观了玉珂傻乎乎儿媳妇埋怨不停的全过程,脊背不由出了一层冷汗――他不重视别人的性命,即使这个别人是自己的儿媳妇,可是却异常看重自己儿子的性命。

玉珂竟然为了救孟苹不顾自己的性命,这令他非常的生气…

玉珂那么多卫士去救,牛婉玉当然被救了上来,可是水流湍急,水底阴凉,她在水中的时间有点过长了。

到了凌晨,孟苹得知了牛婉玉流产的消息。

孟苹去看望牛婉玉。

牛婉玉脸色白得跟纸一般,眼睛哭肿了,拉着孟苹的手,眼泪不停地往外流:“我记得放河灯的时候,身子好像是被谁推了一下,一定是她干的,一定是她,可是没人给我做主…”

孟苹黯然。

根据丫鬟们的证词,二少夫人放河灯的时候,侯夫人距离她约有一步远的地方,怎么可能伸手推她呢?

牛婉玉没法子证明。

牛府的人接到消息赶了过来,却都进了正院去看望受惊的侯夫人,根本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过来看望落水流产的牛婉玉,而牛婉玉那个做妾的娘,则被她爹留在了原籍看守门户,根本不在京里…

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玉琳静静看着妻子,一言不发。

孟苹出来之后,他才躬身给孟苹行了一个礼:“这次婉玉得救,谢谢大哥,谢谢大了!”

婉玉和他,原本就是一对苦命人,只能互相怜惜互相取暖罢了。晚上婉玉落水,他这才看清楚了,原来还是大哥和大亲,连爹爹都不能指望――他老人家眼里,只有大哥和他自己最宝贵,别人的命都是草芥,不值一钱的!

孟苹不能做别的,她只能吩咐人好好照顾牛婉玉,并以自己的名义给牛婉玉请了御医――牛婉玉已经不敢相信侯夫人出面请来的大夫了!

回到玉兰花胡同家里,孟苹和玉珂说起了这件事,发出了几句感叹。

玉珂这厮没有同情心,不为自己弟弟伤感,反倒一脸的庆幸和得意:“看,苹果,你男人很厉害吧?我早就料到了会发生这些事情,所以提前搬了出来,要不是我…”

“对啊,你也料到落水的人是我了,堂堂平国公噗通一声跳了河,还不怎么会游泳!”孟苹斜睨着得意洋洋的玉珂,几句话就“嗤”的一声,浇灭了他的气焰。

玉珂:“…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贤妻难当》的要出繁体版了,都说《穿越之贤妻难当》名字坑爹,大家帮我想想,叫什么名字好呢?

谢谢啦!

153、第一百五十三章毒舌吐信

153、第一百五十三章毒舌吐信

七月的天,白天依旧很热,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变得凉爽一点。

玉珂麾下的军队尚在北云郡没有回来,天昊帝命他在家休养,他乐得清闲,天天呆在玉兰花胡同的宅子里腻着苹果。

他在乌吐战场晒黑的小黑脸在家里捂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知不觉就恢复了往昔的白皙。

孟苹其实更喜欢他黑黑的模样,却不说出口,就每天寻一个由头,让玉珂到外面去逛逛,好把那个黑里俏的玉珂给晒回来。

这天上午,孟苹拿了本书,倚在卧室窗前的锦榻上看着玩。

玉珂坐在旁边,怀里抱着二姐儿玉净,逗着玉净玩。

孟苹看着玉珂的小白脸,觉得好看归好看,可是好像晒黑了更有男人味道(最重要的原因是,玉珂比她小一岁,如果晒黑的话,看着似乎老成一点,和她年龄好像差不多)。

她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看向玉珂:“玉珂,现在日头不算毒,你带着二姐儿出去晒晒太阳吧!”

玉珂原本正在拿着一根小银匙喂玉净喝水,听了孟苹的话,想也不想就抱着玉净出去晒太阳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玉珂抱着二姐儿玉净进来了,他俊俏的脸被晒得微微发红,一进来就把玉净给了谷穗,让谷穗去喂水。

而他直奔卧室,距离锦榻还有一段距离就做出饿虎扑食的姿势,飞扑向孟苹。

孟苹只得伸出双臂把他抱住。

玉珂把脸埋进孟苹凉阴阴的颈窝里蹭来蹭去,嘴里嘟囔着:“热死我了!”

孟苹又安抚了他一会儿,扶了玉珂起来,起身把刚刚命青芹准备的冰镇酸梅汤端了过来,手把手地喂玉珂。

玉珂被遛了一圈,得了孟苹如此体贴的服侍,心里美滋滋的,歪在孟苹身上揉来摸去。

丫鬟婆子们早就带着玉净避开了,夫妻俩在凉阴阴的卧室里,享受着久违了的清闲时光,然后玉珂理所应当地进行了某项他个人非常喜欢的床上活动。

这天早上,孟苹梳妆的时候玉珂进来了。

他看孟苹已经妆饰完毕了,就挥手令青椒和荆芥出去,自己凑了过去,弯下腰把下巴放在孟苹肩膀上,同孟苹耳鬓厮磨。

夏天的时候孟苹从来不用脂粉,她一看水晶镜中玉珂肌肤晶莹如玉,比自己还白,心里很不平衡,故意摸了摸乌油油的发髻,撒娇道:“玉珂,我想戴玫瑰花…”他们府里的玫瑰花圃在里,就在玉珂给女儿们设计的观景楼东边,距离内院可是有一段距离,一来一回正好晒晒玉珂的脸。

玉珂对苹果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当即答应了。

他连衣服都没换就出去了。

走在往而去的路上,玉珂的嘴角不由自主弯起:苹果老是爱自作聪明,可是她怎么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呢…

谷穗把玉净抱了进来,孟苹逗着玉净玩了好一会儿。

大姐儿跑了进来,非要去小舅爷府里去玩。大姐儿人不大,嗓门却大,堪称平国公府的超级女高音,她嚷嚷得孟苹脑仁疼,只得让陶妈妈和穆妈妈带着她和二姐儿去柳荫府里串门去了。

孟苹趁机重新妆饰了一番,又换了一套新的同红玫瑰花相配的衣裙。

玉润和玉净离开了好一阵子,玉珂才握着一束玫瑰花兴冲冲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