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在这个古代农村,男女大防,一位已有相公有孩子的少妇,不该对别家的男人这般犯花痴吧?这个芝娘,还真是个不安份的人!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泽生长得这般清俊模样,又是读过书的人,这在古代应该是一般小女子梦里都想嫁的男人。平时芝娘只羡慕小茹嫁了个好相公,没敢多去瞧泽生。这下见泽生帮了她,她就突然犯花痴了!

“小茹,你在想什么呢?”泽生见小茹剥花生,竟然把壳放在盆里,把花生米扔箩里,全搞反了!一看就知道她在想着心事。泽生对芝娘紧盯着他瞧的事还一无所知,否则他要膈应死!

小茹这才发现自己把壳和花生米都扔错地方了,顿时窘笑起来,“没…想什么。”

“收芝娘家的花生可只许这么一次,若以后我们买卖能一直好,花生不够的话,就去别家收,再不能收她家的。若是她和东生又因为钱惹出什么事,麻烦就大了。”泽生嘱咐道。

“那是!可不要再与她家扯出半毛钱的关系…不对,是半文钱的关系!”小茹嘟囔着说,心里悔死了。

这时瑞娘穿着她自己做的那件玫红色新衣裳,手里拎着几包像是药包的东西进了院子。

小茹见瑞娘这件衣裳做得特别合身,颜色好看,样式也时兴。她这等模样可比以前看上去要俊俏多了。她才不过十七岁而已,平时瞧着就像二十好几了。今日穿上新衣裳,总算符合她本身的年纪。

小茹心里不得不佩服瑞娘的手巧。她的手艺,应该比婆婆的还要强些。因为小茹见婆婆身上穿的衣裳也比不过瑞娘做得这般合体。

瑞娘进了她的屋,又是架炉子又是生火的,捯饬了好一会儿。

小茹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从瑞娘屋里飘出来,纳闷地问:“泽生,大嫂好好的熬什么药?”

“熬催子药呢。大嫂嫁给大哥两年多,光吃这药就吃了一年多。”泽生早已习惯院子里飘这种药味了。

“催子药?”小茹听了有些不可思议,“这种药能有效么?”

泽生直摇头,“若真的有效,至于吃一年多还没反应?也就是求个心里安慰罢了。”

小茹明白了,大嫂是心里急,“可是大嫂才十七岁,无需那么着急吧,孩子迟早会有的。”

泽生叹了叹气,道:“爹娘着急,大哥大嫂也急,特别是见了别家成亲才一年多孩子都抱在手上了,他们就更心急。”

两人正小声地说着,只见瑞娘突然从屋里跑了出来,直恶心,想呕又没呕出什么来,就一些苦酸水。

小茹见瑞娘很难受的模样,便问:“大嫂,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瑞娘抚了抚胸口,道:“没事,可能昨晚睡觉着凉了,今早起来就呕了两回,身子也没别的不舒服。”

瑞娘说完又进屋盯她的药去了。

才过一会儿,她又跑出来呕了一回。

小茹不禁纳闷,她这种症状怎么像是怀孕了呀?以前在电视里看这种段子简直看得都发腻了,只要想暗示谁怀孕了,就都像瑞娘这般恶心呕吐几回。

眼见着瑞娘将熬好的药端在手里吹了吹,正要喝。

“等等!”小茹突然朝瑞娘喊道。

瑞娘闻声吓得差点将手里的药碗给摔了。

“怎么了,茹娘?”瑞娘扶稳了药碗。

“大嫂,我瞧着你刚才的症状怎么有点像是怀了身孕?若真是有身孕了,可不能乱吃药!”

瑞娘怔愣半晌,笑道:“怎么可能,因为家里最近没钱,我都两个月没喝催子药了,怎么可能会怀有身孕呢?”

小茹呆了,瑞娘还真以为要想怀孕就非得靠这个催子药?

“你还是先请郎中来把一把脉才行。你除了恶心呕吐,还有别的症状么?比如犯困、浑身没劲之类的。”小茹以前有一位堂姐因为怀孕了就没上班,整天闲着在她面前唠叨着这些症状,以至于她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瑞娘寻思了一下,犹疑地道:“犯困?其实我刚才熬药时眼皮子就打架来着,困得要命。我也知道怀孕的女子会有恶心呕吐的症状,听说也爱犯困。可是我明明都停了两个月的药,怎么可能有了身孕?肯定还是睡觉着凉的原因。”

瑞娘还在纠结着她没吃药是不可能怀孕的事。

小茹也被瑞娘说得不确定了,便道:“你还是找郎中把过脉,心里有个数才好,可别瞎喝药了。女人怀孕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没有谁规定非得喝药才能怀孕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瑞娘突然明白了过来,对呀,谁说非得喝药才能怀呀?她这是喝药喝多了,都糊涂了!

她想起自己这两日的情形,还真像一般怀孕女子该有的症状。

瑞娘神色一愣一愣的,想要惊喜又强抑制住了,因为这种惊喜还是不能太肯定。

此时洛生回来了。瑞娘赶紧放下手里的药碗,“洛生,我可能…可能怀有身孕了!”她的语气透着异常的兴奋,隐隐之中又带着些谨慎。

洛生先是惊愕,待反应过来瑞娘说的到底是什么之时,他惊喜得两眼直冒光,“真的?”

瑞娘怕大家白白高兴一场,又小心翼翼了起来,“只是症状有些像,还不敢确定。你不是也知道我早上起来恶心发呕的事么?”

“你不是说…那是晚上没盖好被子么?”洛生也好怕这只是一场空欢喜。

“可是…可是我还犯困。”瑞娘又补了一句。

在旁的泽生见他们俩也说不出个什么结果来,便道:“哥,你还是赶紧去找郎中来给大嫂把脉吧。”

洛生恍悟过来,立马放下肩上的锄头,一句话也没说,便快速跑了出去。

方家村只有一位赤脚郎中,医术很有限。但他一见瑞娘这气色,又听得她说这两日身子的状况,再把了把脉,他便断定瑞娘是有了身孕。

他医术虽然有限,但平日看多了孕妇,经验还是有的,毕竟行医了十几年。

瑞娘与洛生见郎中这般断定,简直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瑞娘将药包全拿了出来,塞在小茹的手里,还将刚才那碗熬好的药也端了出来,“茹娘,你将这碗药热一下,喝了吧!”

“啊?我…我喝?”小茹有点哭笑不得,药哪里能随便喝啊。

“这是催子药,喝了有好处,说不定你也能早点有身孕生孩子!”瑞娘透着喜气说,她高兴得已经有些找不着东西南北了。

小茹笑道:“我不急。”

不要说催子药了,小茹简直想喝避子药!

她和泽生成亲才一个月,两人的感情正处于火热的状态,她可不想早早有了孩子,扰了甜蜜的二人世界。何况她的身子是十五岁小姑娘的身子,太早怀孕怕生的孩子身子不强壮。

可是这里又没有避、孕套之类的东西,倒是听说有避子汤这种药。可是她哪里敢去寻问或者买这种避子药,若是被婆婆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她呢。

她也寻思好了,还是顺其自然、一切皆随缘的好。若真怀孕了,就欣然接受把孩子生下来。若是能晚个几年再怀孕,那就最好不过了。

她是绝对不会喝这种催子药,早早盼望有孩子的。

且不说这种药有没有效,就怕吃了对人身体有副作用。

可是瑞娘的好意,她又不好当面拒绝,只好接了过来,抚了抚额,道:“好,我等会儿热热喝。”

郎中来把了一趟脉,总不能一点钱也不赚吧,他就给瑞娘开了副安胎的方子,还说这种药他家就有的卖。

洛生赶紧进屋里拿钱,然后跟着郎中去他家买药了。

小茹将手里的药端回了自己的屋。泽生看着那碗药,支支吾吾地问道:“小茹,你不会真的要喝这碗药吧?”

小茹笑道:“哪能?我才不喝呢,我是不好意思拒绝大嫂的好意。怎么,你也不希望我早早有了身孕?”

泽生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道:“也不是不想,就是觉得…还是不要那么早要孩子的好,我们成亲才一个月,要是你有身孕了,操心的事就多了,我不想让你那么累。况且这种药我也是不相信的,大嫂喝了一年多都没反应,停两个月反而有了。就这种药效,可想而知!”

小茹打趣道:“这不会是避子药吧?”

她这话惹得泽生一阵好笑,“哪怕是避子药,也还是别喝的好。若对身子有害,那可就亏大了。”

“嗯,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乱喝药,何况还是这种苦苦的药,闻着就难受。”

泽生随手端起药碗,将药倒进了废水桶里。

小茹又将瑞娘花钱买来的那包药放进了厨柜里,扔了怕瑞娘看见,还是收起来吧。

待张氏和方老爹回来时,瑞娘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让婆婆对她另眼相看的机会,她兴奋地将她有了身孕之事急急地说了,还说郎中十分断定,绝对不会有误。

张氏听了喜得直合掌拍着叫好,“老天真是开了眼,我就快要抱孙子了!方家的香火又延续一代了!”

方老爹跟着笑得直眯眼,喜不胜收。他这两年来的忧虑,终于可以去掉了。

张氏并没高兴糊涂,可惦记着瑞娘的身子呢,直喜道:“瑞娘,你可别再干重活,得好好将养身子!我现在就去给你煮两个荷包蛋!”

瑞娘听说婆婆要给她煮两个荷包蛋,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这可是她嫁给洛生后,第一次享有这么好的待遇啊。

瑞娘才回屋准备做晚饭,张氏已将两个荷包蛋端到了瑞娘面前。

“快吃了吧!”张氏笑盈盈地看着瑞娘吃鸡蛋,又对洛生说,“明日你去镇上割一斤猪肉回来,好给瑞娘补补,这两年可把她苦着了。”

“哎,好勒!”洛生笑着答道,嗓音里透着欢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瑞娘听婆婆这么一说,觉得自己这两年确实苦着了,晶莹的泪花又在眼里转着。转念想到自己现在终于有身孕了,公婆都对她器重了,她抹了一把辛酸泪,痛快地吃着鸡蛋。

婆婆的手艺还不赖,煮的荷包蛋很香。

第十九章 端不平的一碗水

吃过晚饭,点上油灯,泽生挑了挑灯芯,屋里稍稍明暖了一些。

泽生与小茹并肩坐在桌前。小茹手里拿着毛笔蘸了蘸墨,泽生左手揽着她的腰身,若手握住她的右手,教她写着好看的繁体小楷。

咯吱!门被推开了!婆婆进来了。

因为他们俩还没洗脸洗脚,就没及时拴上门。

张氏见泽生一手搂着小茹的腰,另一只手握着小茹的手,手把手地教她写字?

他们小两口亲昵也就算了,泽生怎么能教小茹写字呢?

“泽生,小茹一个妇道人家,你教她写字作甚?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让小茹多缝几双鞋垫、多纳几双鞋底。”

泽生脸色微红,尴尬地笑了笑,道:“娘,小茹只是好奇,我就教她写着玩,又不是费心思要学出什么来。”

小茹眨巴眨巴眼睛,婆婆的意思是嫌她学写字不走正道?做针线活才是正道?

她暗自寻思一下,这确实也不能怪婆婆。她穿到这里来,可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妇。在婆婆眼里,白日多做农活、晚上再多做针线活才是好儿媳的标准,农家日子都是这么过的,就是些吃饭、穿衣的事。

此时她却假模假样的写起字来,这怎么能不叫婆婆生气?

小茹自知不能和婆婆硬碰硬的来,便放下了手里的毛笔,拿出前两日做了一半的鞋垫,再取出针线,接着缝了起来。

张氏见小茹知错就改,还算懂事。她便走近了些,仔细瞧着小茹的针线活。

不瞧不打紧,这一瞧,她竟然瞧傻了。

那鞋垫上走的哪是针线啊,简直就像一堆乱七八糟的蚂蚁在爬!歪歪扭扭且不说,有的针脚长,有的针脚短,有的干脆漏掉好几针。

小茹本来是想竖着缝几行,再横着缝几行,这鞋垫就结实了。可是,待她亲自动手做起来,发现与自己想要的不太一样。

张氏心里沉了沉,这这这…这哪里像是一位妇人手里做出来的活,哪怕泽生缝的也比这齐整吧!

难道小茹出阁前在娘家没学过针线?

小茹一抬头,见婆婆那张有些傻愣的脸,她明白了,婆婆瞧不上她这拙劣的手艺。

小茹发窘地干笑了几声,“娘,我…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份,不过我正在努力学。呵呵,努力学着呢!”

“熟能生巧,熟能生巧!”泽生在旁帮着腔。

张氏砸了砸嘴,终于将想说的话吞下去了,回了他们俩一个无奈的笑容。

她转身正要出门,突然又折了回来,“我差点忘了,我是来为瑞娘借红糖的,上次你们买的红糖还有么?”

“还有,大嫂要红糖做甚?”小茹问道。

“泡着喝啊,她都有身子了,可得好好补补!”张氏一说到瑞娘怀有身孕的事,便精神百倍。

小茹哪好小气地说不借,只好转身将厨柜里上次剩的一斤红糖递给张氏了。

张氏拿着红糖瞧了瞧,高兴地出门了。

小茹有些羡慕地说:“娘现在对大嫂可真好,又是荷包蛋又是红糖的。”

泽生听着小茹的口气,笑着揶揄道:“怎么,吃醋了?你放心,等你有身孕了,娘对你也会这么好的。”

小茹想了想,那倒也是。

前段日子,她明显感觉到婆婆有些偏袒自己,对瑞娘则淡漠许多,可能是因为上次回门,自己娘家给的回礼多,后来又做多味花生能挣钱,婆婆对她就另眼相看了些。

因为婆婆偏袒得太过明显,还弄得小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现在瑞娘有身孕了,这对方家来说可是大喜事,以前公公和婆婆都担心瑞娘的身子有什么问题,成亲两年了肚子都没动静,虽然他们没把担心两字整日挂在嘴上,心里其实忧虑得很。

这下好了,瑞娘终于有喜了,张氏觉得瑞娘可为方家立了一大功,心里便对她喜爱得不得了。

这时恰巧又见小茹这针线活比瑞娘差远了,再想起平时小茹没有瑞娘会仔细地过日子,干农活更是差远了。自然而然,她的秤杆就倾向瑞娘那儿去了。

唉,当婆婆的都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总会厚此薄彼的,这点小茹明白,谁都知道婆媳关系不好处。

“哎呀!嘶…”小茹咧了咧嘴,这针尖扎进食指的指肚里,还真是钻心的疼。

“扎手了?”泽生抬起小茹的手一瞧,可不是,针扎的地方都渗出血来了。

泽生想也没想,便含住她的食指吮了起来。

小茹觉得这种动作有些发腻,羞道:“只不过扎了一个针眼而已,你至于么?”

泽生吸吮了一会儿,见她指肚没再渗出血来,才止住这种发腻的行为,心疼地说:“你不会做针线活以后就别做了,这些都可以去集上买的。”

“其实我也想花钱买,样式还时兴又好看。就怕娘知道了,说我不贤慧,不会持家,净瞎花钱,那我可就没话回了呀?”小茹想到婆婆刚才看她的那种眼神,实在是浑身不舒服。

这还真是个问题,泽生撑着脑袋好好寻思了一番,最终想出了一个他认为十分可行的主意,说:“你就说…是你娘帮我们做的。”

小茹还以为他想出什么好点子来了呢,原来是这种话,不禁拧眉道:“这样也行?”

“肯定行。你若这么说了,娘肯定不会说你不会持家、瞎花钱,还会顺带着夸夸我岳父岳母,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

小茹拍了拍他的脑袋,“没瞧出来,你还挺懂这些弯弯绕绕的。”

“那是,我懂得还有很多呢。”泽生把她手里的鞋垫及针线拿了下来,亲了亲她的唇,抱着她上床了…

次日吃过早饭,小茹胳膊挽着衣篮去河边洗衣裳,发现婆婆也蹲在河边洗,她身后还放着两篮子衣裳。小茹随意一扫,哟!婆婆竟然还帮瑞娘洗衣裳!这照顾得可真是周全啊。

因为这次小茹来得不算晚,洗衣裳的妇人有很多。

每日的这个时候,河边是最热闹的了。唠家常、扯闲话,欢声笑语的。当然,拌嘴、吵架的事也偶有发生。

只听见婆婆一边用棒槌重重地捶着衣裳,一边兴奋地说:“你们可不知道,瑞娘今早吃了两大碗地瓜粥,还觉得不饱,我再给她煎了块饼子,她才算吃饱了。孕妇能吃,将来生的孩子个头肯定小不了!”

“哎哟!婶子,你家瑞娘怀的肯定是男娃!当年我怀我家小崽子那会儿也是能吃,恨不得吃下一头牛去!”成叔的大儿媳香娘笑着说。

她这一说,一群妇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都抢着说自己当年怀孕的事情来,左右不过都是些孕期爱吃什么、或是闻见什么就呕吐的这些话。

她们见小茹也来了,便笑着问道:“茹娘,你肚子有没有动静?”

小茹蹲了下来,红着脸羞道:“哪能那么快,才成亲一个月而已。”

香娘又笑着对张氏说:“要是你两个儿媳妇都怀孕了,那你可就有的忙了!”

张氏心里有数得很,回道:“茹娘前几日还来月事了呢,不会那么快有的。”

张氏虽然来得比小茹早,但要洗的衣裳多,最后和小茹同时洗完,也就搭伴一起回家了。

“茹娘,昨日我去菜地里瞧了瞧,最近不知怎的,菜叶上生出许多虫子来,得捉一捉。还有,我瞧着你菜地里还长了不少草,今儿个上午,你就和泽生去把这些活干了吧。”

“捉虫?”小茹知道种菜要勤锄草、勤施肥,可还是第一次听说要捉虫,而且,怎么听起来就浑身起疙瘩呢?

“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家家菜地里都长了许多虫子,若不捉一捉,冬天可就没菜吃了。”

“哎!”小茹嘴里赶紧应着。

晾完衣裳,小茹回到屋里,见泽生正在修锄头的柄杆。

“泽生,娘叫我们去菜地里锄草和捉虫,那些虫子吓不吓人?”小茹有些紧张地说。

泽生知道小茹怕虫子,昨日去山上砍柴,她见到毛毛虫,吓得直冒汗,若让她看到菜叶上爬的大青虫,估计她又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哪里还敢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