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爹似乎胸有成竹,沉稳地道:“不用怕,我们先把眼前的急事解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们只要不做什么乱纲纪之事,也不做损别人的清白名誉之事,再积极交纳公粮,他也找不出什么茬来。”

方老爹这般分析确实有道理,大家都放心了些,各自回房睡觉。只有小源脸色呆滞,默默地回房了。

其实小源的心思,大家都明白。可是他们管不了李家的事,对管着李家村的那个李里正又不熟悉。何况小源还没嫁到李家,李三郎的事当然由他自家解决,哪里能轮到方家来插手,哪怕想插手也没那个能耐!

方老爹与张氏知道相劝也无用,就由着小源去。

“明日我去一趟李家,看他们家是眼睁睁地看着李三郎走,还是在想着对策。”方老爹叹了叹气说。

张氏鼻子有些发酸,“嗯,你去看看吧。我猜想着,他家估摸着想不出什么好对策。家境一般,跟我们家差不多,靠拼钱财是根本拼不过人家的,又没有其它捷径可走。”

方老爹也知道是这个理,可又能怎样,只能眼睁睁地等着结局罢了。

想到小源的未来甚是堪忧,他们当爹娘的却无能为力,心里怎能不难受。

小茹和泽生回自己的屋后,匆匆洗漱完,赶紧上床睡觉。

泽生紧紧搂着小茹,感觉怎么搂着都觉得还不够,他好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样就不担心会分开了。

“泽生,你搂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小茹娇声道。

泽生松了松胳膊,惆怅地问:“小茹,假如我真的要去从军,到遥远的西北边塞,你一个人在家该怎么办?”

小茹很迷茫,幽幽地道:“我也不知道,我都不敢去想。是不是有个词叫行尸走肉?若你真的会离开我,我估计就会过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再也笑不起来。”

“你会等我么?”泽生深望着小茹的眼眸,“一定不会将我忘了而喜欢上别人,是么?”

小茹凑过来,轻咬了他一口,撒娇道:“瞎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我一定会一直等你,日日想着你,夜夜念着你!不过…我相信你肯定不需去的,我的预感都很灵的,你别太忧心。”

泽生翻身过来,一下封住她的唇,两片温热在她的脸上与唇上重重辗过,是那么的火热,又那么的沉重。

他将内心的害怕与深深的留恋,狠狠地印在一个又一个热吻里。

含舌缠吮到窒息,两人终于松开了。前些日子小茹还一直想改变泽生的固定思维,让他知道交、欢的姿势还有许多种。

只是现在心里极为忧虑,他们也没有心情做夫妻欢愉之事。虽然泽生能留下的成算比较大,可仍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深吻过后,两人紧紧相拥入睡,只是,很久很久之后,他们才能真正地睡着。

次日戏班子还要唱戏一日,等戏班子来到戏场时,他们发现,台下的人连昨日一半都不到。

凡是家里被通知要应征入边塞守卫军的,哪里还有心情来看戏,都是在家想办法的想办法,干着急的干着急,大多数是窝在家里抹泪。

就连昨日来卖吃食的小贩都只剩一个了,其它的都没心情来。

戏班子见台下冷清,唱得更是无精打采,台下的村民见们也是边看边直打哈哈。

邹寡妇倒是来了,她知道里正会来,所以特地来会一会里正。

趁大家都在看戏时,邹寡妇装作若无其事地从里正面前走过,朝他使了个暧昧的眼色,然后快步走开了。

里正当然懂得她意,这是叫他今夜里去她家寻欢呢。

到了夜间,里正如约而至。邹寡妇显然是早早做好了准备,她在桌上摆好四道小菜,有酒有肉。

里正恰巧晚饭没吃好,见这一桌子的好饭菜,竟然还有酒,不禁兴奋了起来,坐下来便大吃大喝。

他喝了几盅酒后,双眼迷离地看着邹寡妇,淫、笑地问道:“你这么厚待我,是不是想我想得耐不住了,巴不得我夜夜来?”

邹寡妇真想朝他脸上吐一口唾沫,虽然她也需要男人的慰藉,但也没有饥渴到这种份上!他这么说她,好像她多么犯贱似的。

里正见邹寡妇没作声,也没当回事,他才不会花心思去揣摩她开不开心,对他说的话中不中意。

吃饱喝足了,他就挪到了邹寡妇的身边,一下将她搂在了怀里,双手在她胸前又抓又捏,一张带油的嘴在她的脸上啃了起来。

邹寡妇也不敢皱眉嫌弃他脏,只是默默地递给他一块帕子,意思是让他擦净了嘴再啃也不迟。

里正接过帕子,突然疑惑起来,“这一顿好酒好肉怎么也得花去近二十文钱,你哪来的钱?不会是背着我,又勾引别的男人来了吧?”

邹寡妇嗔道:“胡说什么呢,这钱不是你给我的么,我还能去招哪个男人?”

“我给你的钱,你不是给家里添置了东西,花得差不多了么?”里正仍然心存怀疑。

“就剩二十文,我全买酒肉伺候你了,你还在这胡言乱语,那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免得总是疑神疑鬼,闹心!”邹寡妇撅着嘴,挣扎着要从里正的怀里出来。

里正怕搅了兴,她生气不愿上床伺候他,那可就亏了。“好啦好啦,只是说笑而已,这么认真做甚?”

邹寡妇还在扭扭捏捏,里正哪里顾得她的心情,一把将她整个人抱起,直接上了床。

扯衣脱、裤只需稍稍片刻,两人很快赤、裸、裸地交缠在一起。

这是最原始的交、姌,体内自然谷欠望的喷发而已。也许正因为这样,无需顾忌感情的得与失,来得也就更疯狂更肆无忌惮吧。

他们都是尽自己的兴来,身子能受得了怎样的折腾就怎么折腾,完全不会花心思去多想一下对方是否舒服,心里是否乐意,只要自己舒坦了就行。

当这一场暴风骤雨终于停息后,里正光、裸着身子趴在邹寡妇身上,整个身子都瘫软无力,慵懒地闭眼休息。

邹寡妇心里还惦记着事呢,便假装柔情似水地道:“冤家,以后我们恐怕是不能再这样了。”

里正本来正昏昏欲睡,听她这么一说,有些清醒了,“什么?为啥?”

邹寡妇早就想好了周旋的话,故作委屈地道:“我一个寡妇,声誉最重要了,哪怕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今日早上我与方家嫂子在河边洗衣裳,见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还说什么我若想找个男人再嫁也是应该的。她这般说,明明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过她这个人倒是安稳得很,从不乱嚼舌根,不会到处乱说。”

里正舒了一口气,道:“那不就得了,她不会说出去,你怕什么?”

“她此时不说,并不能保证她以后不说。听说她的两个儿子,你要他们都去从军。方家嫂子在河边抹了好一顿泪呢,直说舍不得两个儿子去,怕一去再也回不来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要不…你还是别让她两个儿子去了,免得方家记恨你,哪日将你告发了,你的官就当不成了,我这一辈子的清誉也没了,你又何必做这吃亏不讨好的事?反正你管辖的三个村子,青年男丁比较多,少他们家两个又不是不行?”

里正被她说得有些害怕了,若真得罪了方家,惹出事来,他这个小官还真是保不住了,上面的官若知道他行为不端正,行淫、乱之事,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事啊。

“可是有好些人家有背景,得罪不起,还有就是送得银两多的,难道有钱不收?”里正是细想来又觉得若白给两个名额出来,实在有些亏。

“是钱重要,还是你的官位与我的清誉重要,你就退掉两家送礼少的,顶替洛生和泽生去不就得了?”邹寡妇早就想好这种对付的话了,然后又趁热打铁,“若你还硬是要让方家两个儿子去,我可不敢再让你来了。”

里正听说她不敢让他再来了,也就松了口,“好吧,不就是两个名额么,说起来也好办,也就少收十几两银子的事,只是便宜洛生和泽生两小子了。”

说到泽生,他忽然想到泽生的娘子茹娘,他不禁浮想翩翩。

想着想着,他淫、意顿起,邪笑了两声道:“方家两个儿子,总得去一个吧。既然洛生的娘子有了身孕,就让泽生去。反正给了方家一个名额,他们也应该感激才是。”

邹寡妇一愣,皱眉纳闷地问:“为何就不舍得多给一个名额?”

里正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会儿便想出应对的话来,“这种事哪能我一人说了算,还得与户长商量商量。我瞧着…户长怕是看上了茹娘,他可能还想趁这个机会尝口腥味呢,嘿嘿。”

邹寡妇见里正脸上泛起贪婪的淫、色,疑惑地问:“户长都五十多岁了,还惦记茹娘这种十五岁的小媳妇?”

“你瞧他老了,骨子里色着呢!”里正有些心虚地说。平时户长可是都不大看女人的,这话说出来,多少让人觉得不可信。

邹寡妇不是个糊涂人,她一眼就瞧出了名堂,“恐怕你说的是自己吧?你想拖住泽生,就是为了想吃茹娘这棵嫩草?”

里正被惹怒了,脸憋得通红,“是又怎样?难不成我还要在你这棵残枝败柳上吊一辈子?”

邹寡妇气得脸色顿时煞白煞白,低头见自己浑身还是光光的,她颤抖着伸出手,一把将他推了过去,然后浑浑噩噩地穿着衣裳。

里正瞥了一眼她那德性,道:“我能瞧上你,你该知足了,别给脸不要脸,还玩什么吃醋这一套!”

邹寡妇冷笑起来,“我吃醋?我是觉得恶心!我竟然和你这种恶心下贱的人睡在一起,是我瞎了狗眼!”

里正抬手狠狠甩了邹寡妇一巴掌,凶恶极煞般道:“你个贱妇,竟然敢骂我,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不就是一个三十好几的破烂鞋么?”

邹寡妇捂着疼痛的脸,恨恨地看着他,泪如泉涌。她守了多年的寡,一朝失足,败在这个肮脏男人身上,如今竟然还要挨这个人的打骂?

她悔恨万分,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里正气哼哼地穿好衣裳,朝她扔下一句话,“你替我转达给茹娘,让她后日深夜里去我家,我得好好会会她。你若不去,那么泽生就…,哼!哼!哼!”他连冷笑三声,得意极了。

邹寡妇愤怒至极,却也只能极力忍住,讥笑道:“你就不怕丢了官?”

里正猖狂地道:“我怕个屁!嘿嘿,她若为了泽生,怎敢不去?她要是失身于我,难不成还敢说出去,让自己一辈子抬不起头?世人没有这么傻的女人吧?”

邹寡妇双眼失神,沮丧无措。看着里正得意地出门,她不禁直恶心,这个混帐男人,可真是既肮脏无耻又圆滑至极!

尽管这样,她还是得把这事转达给茹娘,反正她该做的都做了,到底该如何做决定只能由茹娘自己了。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她强忍着心里的伤痛,尽力不去想刚才被污辱被打骂的事。她在黑夜里跌跌撞撞地走着,神情恍惚,只凭着平日熟门熟路的记忆,摸到了方家的院门。

古代也有潜规则

方家人都在焦虑着等待结果,此时虽然都上了床,但没有谁能够真正睡着。

小茹听到院门有响声,一个急骨碌爬起了床,匆匆趿了鞋去开门。泽生紧跟其后。

借着极淡的月光,小茹依稀辨认着对方,应该是邹寡妇。

“婶子,是你么?”小茹压低声音问。

“是我,茹娘。”邹寡妇带着凄凉的嗓音回答着。

小茹和泽生听到她这般凄凉的腔调,慌得六神无主,难道此事没办成?

邹寡妇有气无力地说:“我们进你屋去说吧,在外面说话不方便。”

“好好好,婶子快进来吧。”小茹和泽生急忙将邹寡妇迎进自己的屋里。

家里其他人都起了床,想过来听一听,但邹寡妇进的是泽生和小茹的屋,此时又是深夜,只有张氏和瑞娘方便进去。

何况此事涉及邹寡妇不光彩的事,还是不要让她太有压力才好,若她知道方家人个个都知道她的丑事,她就没法敞开心怀,好好说事了。

方老爹和洛生都是明理之人,此时就在各自屋里等着。

泽生将屋里的油灯点上,尽管仍然不明亮,但邹寡妇那双哭过的红眼,还有那张被打的肿脸,泽生和小茹,还有张氏、瑞娘,都看得真真切切。

“里正他…他打你了?”小茹惊慌地说,“是因为你提了这件事,他才如此的么?”

邹寡妇摇了摇头,神色吊滞地说:“是我瞎了眼,没看清他是个下流无耻之徒。他本来已经同意了不让洛生和泽生去,可是…”她看了看小茹,不知该怎么将那龌龊的话说出来。

她的“可是…”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屋子的空气似乎都要凝滞了。小茹、泽生、张氏、瑞娘,都紧张得心脏突突直跳,却还都极力压抑着焦急,默不作声,认真等待着邹寡妇说下文。

谁都知道,“可是”就是事情有转折,刚说已经同意了,为何后面还要来句“可是”啊?

眼见着邹寡妇半晌说不出口,小茹再也忍不住了,“可是…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邹寡妇低下头,不敢再看小茹的眼睛,嗫嚅地说:“里正这个淫恶贼子,他…他见你生得好看,动了色心,让你后日夜里去他家,否则…否则就让泽生去当兵丁。”

“什么?!”张氏和瑞娘异口同声惊问。

小茹和泽生顿时呆若木鸡,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种莫大的耻辱感使泽生再也保持不了平时的斯文,只见他的脑门青筋突起,牙关咬得咯吱咯吱响,两眼怒火中烧,愤愤地忖道,这个里正也太不把他当人看了,竟然敢提这种无耻的要求,以这种肮脏事来威胁他!

泽生怒气冲冲地冲出了屋,吓得张氏与瑞娘赶紧追上去拉住他。

张氏抓住他的胳膊哭道:“泽生,你可不要行鲁莽之事啊,这样于事无补,反而会将事弄得更糟!”

“娘!他欺人太甚,我要跟他拼了,否则我枉为男人!”泽生捞起墙角的锄头,挣脱着张氏与瑞娘,想要直接冲到里正家,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张氏与瑞娘死命拉他,奈何怎么都拉不住,好在这时方老爹与洛生听到动静都从屋里跑了出来,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泽生这般架式还真是吓着了,泽生何时这般暴躁过?

方老爹与洛生都是平时使惯了力气的人,很快将泽生治得服服帖帖。方老爹喝斥道:“就凭你这身力气,想去和人家拼命?”

张氏哭哭啼啼地说:“儿啊,你好歹是个读过书的人,遇到难事就应该想办法,而不是动蛮力,动蛮力你也动不过人家呀!”

可是泽生此时焦躁又愤怒,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方老爹从泽生手里将锄头夺了下来,把他拽进了屋,然后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张氏将事情全盘托出时,方老爹也气得直骂里正他娘的!对泽生刚才的举动也能理解了。

小茹一直坐在桌前发怔,脸色由涨红变成浅青色,再由浅青色变成涨红,此时已呈苍白色。她的脑袋一直在嗡嗡嗡作响,浑身气得直哆嗦。

她虽然一直在发怔,一直在气得哆嗦,但心里一下也没停止骂人。臭无赖!臭流氓!竟然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占她的便宜!竟然以泽生的事来胁迫她,想让她就这么从了他这个下贱胚子!

这种色胆包天的家伙只不过一个芝麻大的村吏,却这般胆大,敢以职权行如此天理不容的荒淫行径!

他妈蛋!竟然跟我玩起了潜规则!

现代社会的各种潜规则她听过不少,只是自己没经历过而已。没想到穿到这里来了,她却遇到这种想让她遵从潜规则,趁机占她便宜的下三滥!

自从到了这里,本来她一直是开开心心的,日子过得很平稳。这件事是她遇到的第一件棘手的事,她不能软弱,不能让泽生就这么被逼着去了西北边塞。

她绝对不要让这种恶人得逞!

她突然一下站了起来,神色凛然,走到泽生的面前,正色道:“泽生,我们要想不被这种无赖欺负,老百姓不被这种恶人鱼肉,就得将他扳倒,让他当不成这个里正,让他受人唾弃,将他的恶行传遍全镇,让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泽生、洛生、方老爹、张氏、瑞娘,还有一直坐在旁边的邹寡妇,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小茹。

他们知道小茹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可这也只能幻想一下吧,怎么能做得到?

邹寡妇刚才受了里正那般羞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刮,可是她一个软弱无依靠的寡妇,怎能对付了他?

泽生牵过小茹的手,拉她好好坐下,说:“小茹,你别担心,我是不会让他欺负你的,大不了我去从军好了,只要不出状况,三年就能回来,你在家好好等着我就行。”

“泽生,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以为你去西北了,他就能放过我?他也许会趁你不在,正好来欺负我!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应该懂得一些谋略,你要用你的聪明才智来解决这件事,而不是退而求其次。只有将里正这个人扳倒,他才再也不能欺压村民乱行恶了!”

听了小茹这番话,泽生如醍醐灌顶,是啊,他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学了那么些东西,到头来难道如此受一个村吏摆布,竟然束手无措?

看来他是气糊涂了,他连三十六计都看过,何惧一个小小村吏的威胁?

泽生让邹寡妇先回家歇息,也让家人都回屋睡觉。

他与小茹挑灯筹谋了一晚上,将所有的事都思虑得十分周全,最终谋划了一个上策,他们认为成算比较大。

这两日,他们将一切铺垫都做好了,并让邹寡妇告诉里正,茹娘到时候一定会去,还说只要不让泽生应征入伍,茹娘自当是什么都乐意,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而且她还想指望里正以后能一直帮衬着方家呢。

里正乐得忘乎所以,心里忖道,茹娘一介村妇,恐怕也是想巴结着他,就像邹寡妇一样,若不是看着他手里那点权势,怎肯委身于他?

想到邹寡妇平时是那么的乖,他想怎么上就怎么上,再想想茹娘,她应该也会很乖的吧。想到能将茹娘压在自己的身下,他这一整日都跟打了鸡血一般,浑身抖擞。

看着眼前那份应征名册,他想也没想,就把洛生和泽生的名字划掉了,再换上另外两个人的名字。而且觉得有划线不太好看,又重新抄上了一份,再戳好石印章,放进了抽屉里。

只要今夜茹娘听他的话,让他如愿以偿,他明日就会将这份册子与户长手上的那份册子一起交给上级。

他与户长一人负责五十个名额,互不干扰,这五十个名额可以由着他自己做主。

到了深夜,静谥无声。里正在自家里煎熬地等着,他怕茹娘不敢敲门,索性连门都不关,等着茹娘如约而来。

他还真没想到,茹娘不但按约来了,还带来了她做的招牌多味花生和一壶小酒,不可思议的是,她满脸带着恭维的笑意,没有丝毫地扭捏与害羞。

在他看来,茹娘这样可谓是天生豪爽,为了利益,她丝毫不介意与他发生男女之事。

小茹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像一把刀,恨不得一下将他的命了结了!

“里正,你平时也吃过我做的多味花生,喜欢吃么?”小茹假装甜甜地问。

里正被她如花似玉的娇容和这般甜如蜜的声音迷得七荤八素,直道:“喜欢!喜欢!”

小茹再给他倒上酒,盈盈微笑,“吃多味花生,再喝上几杯小酒,才是最舒畅的呢。”

“那是,那是!”里正看小茹都看得有些呆愣了,木木地端起酒来喝,酒从他嘴角漏出来了都不知道,滴了胸前湿了一片。他心里只是在想着,这个茹娘,夜里看上去,可比白日看上去还要美上好几倍。

小茹用余光一扫里正那色痴相,她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还是赶紧说正事吧,“里正大人,不知你定下了应征守卫军的名额单么?”

里正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小茹的脸与身子,“定了,定了。明日就要与户长会合,然后送去镇上,你放心吧。”

“小女子都来了,肯定是诚心诚意的,如今已是你嘴边的肉了,你可别哄我哦?”小茹娇声道。

里正听了浑身酥麻,“哪能哄你呢,是真的定下了。”为了证实他此话不假,他赶紧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名册给小茹看。

他还怕小茹不识字,硬是把名册上所有的名字都当面念了一遍,“你听清楚了吧,没有洛生和泽生的。”

她瞄了瞄那份册子上已经戳上了红印,确实不假,总算放心了。当她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是道新,不禁心里偷乐,看来他让道新顶替了泽生,这简直是太好了,这下不但可以扳倒里正,就连道新那个无赖也被送到边塞去了,真是一举两得!

但前提是,这次行事,必须得成功!

其实平时里正与道新是同一货色,但他却看不惯道新明目张胆地乱摸别家娘子的流氓行径。反正这次道新送的礼是最少的,听说卖了好些家财,连家里的猪、鸡、鸭都全卖了,也只凑了一千五百文。里正根本没多想,就把道新名字给添上了。

里正见小茹十分满意,便有些猴急了,讪讪地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可以干正事了?”他掩不住满脸得意的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