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没亮,泽生父子三人头顶着星星就往县城赶去,出发不多久,张氏也跟着后面追上来了。

“娘,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要在家带牛蛋么?”泽生问道。

“如今田地里都没活干了,就由瑞娘一人带吧。再说了,两辆牛车,你们三个人怎么赶得动,不是说要买好几千斤粮食么!”张氏肩上还挎着一个包袱,手里拿着两葫芦水,“我要不带些干粮和水,你们三人还得挨饿挨渴呢!”

他们因着急赶路,根本没来得及准备这些。

在赶往县城的路上,他们碰到好几路同样是去买粮食的人,大多数是开粮铺做买卖的。还没到县城,他们就已感觉到紧张的气氛来,也不知道去了能不能抢到粮食。

到了县城,天已大亮,日头升至两竿头了。县城各粮铺一片混乱,离得近的人早就买上了,和他们一样路远的,就只能买到剩下的几百斤。

幸好县城不只是一家粮铺,泽生经常来进货,对县城哪条街有什么铺子了如指掌。他带着家人跑了大半日,将县城的四个粮铺都买全了,最后才买到两车粮食,一共四千斤。

此时已是下午未时了,他们整好牛车准备回家。泽生怀里揣着剩下的钱,心里又生了一个主意,“爹、娘,你们在这里等会儿。大哥,你跟我一起去买菜种和小麦种子吧。如今田地全荒芜了,虽然种不了稻谷,但是可以种小麦。上半年每家每户都只留几斤麦种,也就够种个一亩半亩的。下个月大家肯定都要将所有的田地翻种小麦的,家里留的那点种子哪里够?”

洛生恍悟,“还是二弟考虑得周全,我们赶紧去买吧。”

因为麦子还得下个月才开始种,可能很多人还没想到这档子事,所以小麦种子买得挺顺利,虽然买的人也多一些,但不至于一抢而光。

他们买了八百多斤的麦种,用店铺老板的板车运到自家的牛车这里时,他们又去买了许多菜种。

眼见着太阳西斜,天色不早了,他们赶紧回家。

因为粮食和麦种太重,哪怕是分装了两辆牛车,两头牛也都拉得很吃力。他们四人就在后面推着,一路行程,走得很慢。

直到晚上酉时,他们终于满载而归。

他们将其中一车的粮食和六十斤麦种拉到自家来,剩下的都搬进了铺子里留着卖。

到了家后,方老爹和洛生就将粮食和麦种分成三份,每家一样多,他们还都把本钱给了泽生,账目都弄得清清楚楚的。

小茹见泽生顺利回来了,一整日都悬着的心此时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担心了一日,生怕你们没买到粮,或是买粮时与别家闹了起来,没想到你们还挺顺利的。”小茹起了床,来到灶前给泽生热晚饭吃,还想烧一锅水,好让他洗个澡,今日他实在太累了。

泽生忙拦住她,“这些我自己来,虽然今日实在是累了些,但也能扛得住,娘才是最累的,她那么大年纪了,跟我们忙活了一整日,特别是回来的路上推牛车,她累得衣裳都湿透了。”

小茹不顾泽生的阻拦,硬是来到灶前忙活着,只要不沾凉水就好,“以后这种累活就不要让娘去干了。”

“嗯,今早是她跟着后面追上来的,以后我指定不让她跟着了,要是把身子累坏了,可不值当。”泽生来到灶下烧火。

“今日买的粮是什么价钱?”她边热饭菜边问。

“三文,平时进价才二文,幸好只涨了一文,听那些粮铺老板说,明日怕是四文都买不到了,因为根本就没粮了。”

“那我们打算卖几文一斤?可不要卖太贵,就四文可好?”小茹还在想着,也不知四文有没有人买,平时都只要三文就能买到的。

泽生思忖了一下,“好,就卖四文吧,一斤挣一文,利头虽小,但量多,只要能全卖掉,也能挣不少。”

泽生吃完饭,再洗个澡,然后哄着大宝和小宝玩了一会儿,小茹见时辰已晚,就催他赶紧去铺子里睡,因为此时已是大半夜了,要是真有贼惦记着,这时可是个好时辰。

泽生来到铺子前,见有一个人影突然从他眼前闪过,他心里暗惊,莫非真的闹贼了?

他摸了摸门锁,还好,并没有被打开。

他进了铺子,手持蜡烛来照一照门锁,竟然有被撬过的痕迹,只是没有来得及撬开而已,看来已经有人知道他买了好多粮回来了,动了歪心思了。

他暗叹好险,若是他来晚了一会儿,怕是粮食和货物就要被偷去不少。

他只好一夜不熄烛,让人知道他在铺子里守着。那些居心不良之人就不敢再惦记了,只好败兴回家。

小茹坐着给孩子们轮流喂了奶,看着他们都睡得很安稳,便上床睡觉。

她习惯了睡觉时有泽生躺在她的身边,一伸手就可以摸得着他的感觉很踏实。可是,此时她的旁边却是空空的,她感觉有些失落。唉,这个蝗灾闹的,大家都没法睡个踏实的觉了。

她心里还在想着粮食的事,四文钱一斤好不好卖倒是其次,就怕家里突然有了这么多粮,泽生会不会遭人妒,惹出事来,不会闹出不给钱直接抢粮这种事来吧?

第二日,有人打听到泽生卖粮四文钱一斤时,并没有人买,觉得贵了一文一斤不划算。待去镇上打听,得知那几个铺子都卖五文钱一斤,有的还卖六文钱一斤, “方记铺子”门前顿时炸开了锅。

全都是来买粮的,除了方家本村,周围几个村的人全都涌了过来。

泽生一人根本忙不过来,张氏、方老爹、洛生齐齐上阵,帮着称粮、收钱。

才一日的功夫,铺子里留的两千斤粮食便卖个精光,连菜种和麦种也卖得一斤不剩。

好在民风尚可,并没有出现小茹担心的那种抢粮事件。

卖完后,收拾了一下铺子,泽生就给他的爹娘和大哥帮工的钱,而且还是一般帮工能得到的双倍的钱。

洛生推辞道:“自个儿兄弟,帮个工收什么钱,而且还是双份的。”

“大哥,怕是以后你和爹得经常给我帮工了。明日我想去颖县收粮,听说颖县没受灾,离我们县算是近一些的,你和爹愿意跟我一起去么?”

“你这买卖可是要越做越大呀,我怎么会不愿意,爹,你呢?”洛生挺高兴,弟弟做买卖挣大钱,他跟着挣一份好工钱也不错。

方老爹将钱递给张氏,笑道:“我当然也愿意了,本来是个灾害,没成想还能挣钱。那几家请我们盖房子的人家已经来话了,说哪怕还只盖到一半,他们也不打算盖了,要等明年有了收成再接着盖,钱得留着买粮。我们俩没活干了,可不得跟着泽生干么。”

张氏立马提醒道:“挣了钱可别往外说去,如今家家都紧巴着过,那点钱都留着要买粮,若是知道我们家从中挣了这么多钱,可不要闹出事来。”

“娘,你别担心,我们哪能往外说呢,何况一斤才挣一文,又没多大利头,只不过量卖得多,才挣些钱而已,不至于闹出事来的。”泽生安抚道。

回到家,泽生见小茹一人坐在床上叠着一堆晒干的尿布,问道:“大宝、小宝呢?”

“在小清的屋呢,小清带小宝,小芸带大宝,我挺放心的,就是辛苦她们了。不过,我瞧着小芸与小清相处得挺好,像亲姐妹似的。”

泽生将一小布袋子钱倒在桌上数着,然后一一串起来。小茹在旁看着都花了眼,惊喜问道:“这一日挣了这么多钱?”

“嗯,卖粮挣了两千文,卖菜种和麦种挣了一千文,一共三千文,给了爹娘和大哥两百文,是不是给他们太少了?”泽生开始觉得给双倍工钱不算少,可和自己挣的钱这么一比较,他觉得给爹娘和大哥的钱实在太少了,他们可是和他出一样的力呢。

小茹拿出账本记账,“是有些少,我们挣二千八,他们一共才得两百文,等会儿你再拿出两百文给他们送去吧。”

泽生摇头,“这样直接给,爹和大哥是不会要的。明日还得去买粮,以后有的忙活了,到时候我再多给他们工钱就是了。”

“明日还要去买?你不是说县城都没粮了么?”小茹觉得一下挣了这么多钱,够可以的了,看来泽生还想挣更多啊。

“我也是下午卖粮时,才想出这个主意,想去颖县买粮来卖,只要有人买,我们就要一直把这个买卖做下去,我们卖得比镇上的都便宜,这一片连着j□j个村,都会来我们铺子买的,只不过这样我会忙些,你不会不同意吧?”泽生见小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怕她不同意,毕竟做这样的买卖也是有风险的。

没想到小茹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有些小兴奋,“因为我们薄利多销,买卖才这么好的。你的心还挺大,竟然想到要去颖县买粮,若是买卖一直这么做下去,我们岂不是要发大财了?”

泽生也憧憬了起来,“我们挣够了钱,年前盖几间新房可好?还要把铺子也盖大一些,最好在旁边多加一间,怎么样?”

小茹见泽生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看来他是早就想着这事了。

小茹当然也希望住大一些的房子啦,喜道:“盖新房挺好,我们这一间太挤了,放两张摇床,再堆一些粮食,都快没下脚的地方了。待孩子大了,不能睡摇床了,也得要房间住,盖房子的事确实需要提上日程。”

泽生拿笔在草纸上画着一个大概的新房图样,“盖六间,再围一个小院子。就盖在方记铺子的后面吧,这样以后我们就方便了。”

小茹想到与瑞娘同住一个院子,不再像以前那般见面就笑,而是互相不说话,觉得很憋闷,若能单独盖房,而且有自己的院子,当然是好事了,不过她觉得六间有些多了,“为啥要盖六间呢?”

泽生又拿毛笔在草图上圈着,指给她看,“一间堂屋、一间灶屋,我们俩一间房,大宝、小宝合起来一间房,你不是一直想有儿有女么,那以后还得生一胎,又得一间房,再盖一间仓房,放粮食和杂物,正好六间。”

小茹听泽生说起女儿,浮想翩翩,不过想到家里有了大宝小宝,已经忙得不行,若不是有小清和小芸帮忙,她这日子根本拎不清,所以生女儿的事,还是缓缓吧,便道:“我是想要再生个女儿,但最好晚几年,待大宝小宝长大一些再说吧。对了,你明日要去颖县,能不能…打听一下避子药的事,我怕不小心又有了。”

泽生惊愕道:“你还在坐月子,我…又没碰你,哪里能怀孕?”

小茹羞道:“难不成这几年里你都不碰我?”

泽生朝她挪近了一些,搂着她的腰,柔声道:“我可等不了那么久,要不是你坐月子,我…”他想说,他这就想要了,但有些难以启齿,忍住没说出来。

“那你还不快打听一下避子药的事,没买来这种药,我可不让你碰。”小茹羞涩娇声道,此时一张小脸粉若桃腮,泽生忍不住堵上她的嘴,吻了起来。

小茹怕这样吻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毕竟好几个月没敢腻歪在一起了,可她才生孩子没几日,是万万不能做羞羞事的,吻到极致时,她连忙推开了泽生,转移情绪,问道:“多加一间铺面,还要盖六间房,再围院子,那得多少钱?”

泽生当然知道小茹为什么要推开他,他也知道适可而止的,他再亲了一下她的脸庞,然后拿笔在草稿上划算了一番,道:“要想盖得简易一些,得六千文,若是想盖得好一些,还打一套家具,至少九千文吧。”

小茹瞠目结舌,“要这么多钱啊?”

泽生比较有信心,道:“我们不是已经攒了四千么,今日又挣了二千八,再减去自家囤的口粮二千,也有四千八了,还差四千二,只要这个买卖做得顺利,年前应该能攒得起来的。”

小茹开始托着下巴遐想起来,到时候要是有了新房,可得好好装修一番,地上铺木地板什么的,她是不敢想的,摊水泥地恐怕也办不到,要不到时候铺上青石板?反正她是不喜欢像现在这样,到处都是土的地面。

若是铺上青石板地上太凉,还可以买地毯来铺上,听说县城里有一家高档铺子就有卖番疆来的地毯呢。还有,新房的墙面也得刷一刷。

她正想得兴奋着呢,泽生却叹气一声道: “听说那个管着石头山的李地主可狡猾了,把工钱一下降到二十文一日,他知道如今大家没地方去挣钱了,又得存钱买粮,哪怕只有二十文一日,也得去石头山干活,他这一下从中不知要挣多少钱,一人一日就多出十六文来,这也太黑心了。”

小茹有些担忧起来,“大家都在水深火热当中,李地主却趁机剥削,确实够黑心的。可是…我们若是真挣了大钱,盖了新房,会不会也有人说我们挣的是黑心钱?”

泽生一滞,细细思量一番,答道:“你别忧心这个,不会的,我们一斤粮才挣一文钱,是最小的利,再便宜卖就得赔钱了,又没有像镇上的那几家卖五六文一斤。若是有人骂黑心,也不会是骂我们,而是骂那些粮铺老板。”

小茹仔细琢磨一下,觉得也是这个理,泽生没有坐地起价,完全是靠薄利多销,何况大部分老百姓从来不做买卖,并不会想着去县城或去外县买粮,所以泽生挣的也就是个跑腿钱。

这么想着,小茹也安心不少。两人又接着展望未来,讨论着生意经,却听到瑞娘那屋里牛蛋哭得很凶。

没过一会儿,就见洛生把牛蛋抱到张氏屋里去了,他急急地跑出院子。

小茹一下起身来门口瞧着,“怎么了,这是?”

“我去问问娘,你进屋吧。”泽生走出去了。

泽生一问才得知瑞娘的头又犯晕了,晕眩得都抱不了孩子,腰也酸得不能弯□子,一弯下来,腰韧带便拉得疼。

张氏忧心道:“就她这身子,以后可怎么办?家里家外她可都得忙着呀,总不能啥事都靠洛生一人吧。”

“娘,以后我出去买粮,你就别跟着去了,有爹和大哥呢,我大不了每次少买一些。你还是留在家好好带着牛蛋吧,就别让大嫂带了,她那身子不好好将养,怕以后是越来越不好了,若一直这样下去,待牛蛋大了,她也是下不了田地,你不是还指望着她再生几胎么?”

张氏叹道:“就她这身子,再生几胎的话,岂不是更糟糕?以前我瞧着她身子骨不差,算皮实的了,怎么一生牛蛋,就成这样了,难道真是我的错,没让她坐好月子?可是她在月子里时,我不是一直伺候着她吃喝又带孩子么?”

“娘,过去的事你就别再提了,只要你现在好好带着牛蛋,让大嫂养着身子,应该慢慢就会好起来的,你多花心思在她和牛蛋身上,她心情好了,身子也会好得快。”

“也只能这样了,我会好好带牛蛋的。”张氏看着怀里的牛蛋,见他正在吃着手指,她连忙把他的手指给抽了出来,“手脏脏,不许吃,吃了会闹肚子的。”牛蛋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对吃手指意犹未尽。

“嗷…嗷…”小清屋里传出孩子的哭声。

张氏催道:“你快去看看,好像是小宝哭了。”

泽生来到小清的屋里,见小清和小芸一人抱着一个,让小宝和大宝面对面瞧着玩呢。

莫非小宝瞧着对面有一个婴儿,平时跟他抢奶吃、抢水喝,还抢娘抱抱,所以嫉妒得哭了?

泽生拍着手掌将小宝抱在手里,嗲声问道:“小宝,你怎么哭了,大宝欺负你了么?”

小宝见自己被爹抱在怀里,立马停住了哭声,伸着一双小手,在泽生脸上乱摸着。

这是在主动向爹示好?泽生欢喜得朝他脸上亲了亲。小芸怀里的大宝睁大了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见爹抱着弟弟,还亲弟弟,他倒不吃醋,转而便眉开眼笑了起来,嘴里还跟着欢喜地嗯嗯啊啊的。

“不早了,你们两个小家伙该回屋睡觉去喽。小芸,你把大宝也给我抱吧。”泽生右手抱着小宝,左手抱着大宝,开心地来到自己的屋。

小茹招呼着大宝和小宝,“你们俩谁先吃奶呀?”

大宝和小宝见了娘似乎都乐了,嘴里哼哼唧唧,小手乱舞着。

小茹先接过大宝,带着母性的那般柔声道:“得公平着来,上一次是小宝先吃,这一次就该大宝先吃了,是不是?”

泽生就抱着小宝坐在旁边瞧着大宝吃奶,小宝瞧着瞧着,竟然口水从嘴角溢出来了,难道是馋的?

这时老郎中随着洛生进了院子,进屋给瑞娘好好瞧瞧病痛。

“刚才你问娘了?大嫂生病了?”小茹一边喂奶一边往外瞧着。

“还是老痛处,腰酸、头晕,刚才可能是晕眩得厉害了,都抱不动牛蛋了。我跟娘说了,叫她以后一门心思好好带牛蛋,不要再帮我们干活了,让大嫂好好将养身子,可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你没瞧见小月她娘,成日这痛那痛的,走路走着都能摔跤,啥事也干不了,家里都乱成什么样了。”

“也是,大嫂的身子若不好起来,以后大哥和娘都要跟着受累。”小茹正说着话呢,小宝突然又哭了起来。

“哎哟,你怎么就比大宝爱哭呢。”小茹见怀里的大宝才吃这么一会儿,根本没吃饱,又朝小宝道,“你得有耐心,慢慢等着。你吃奶时,大宝不也是在旁等着的么?”

小宝虽然听不懂,但见娘训他,没有对他笑,他的哭声转而变成抽泣了。

“小宝肯定是在旁这么瞧着,给馋哭了。你的奶真的这么好吃么?”泽生很是好奇。

小茹噘嘴道:“难道你也想尝一尝?”

泽生见大宝像从饿牢里放出来似的,一直咬着小茹的乳、头好一通吸,他嚅动着嘴,傻笑道:“有…这个想法。”

“…”小茹惊呆、羞呆。

"兄弟间隐秘的话题"

大宝和小宝都吃饱喝足了,继而呼呼大睡了起来。

时辰还算早,泽生不想那么早去铺子里睡觉,就陪小茹靠着床头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小两口又亲一块儿去了。

本只想亲亲脸蛋,碰碰唇而已,当双唇相吸那一刻,便再也分不开了。由触唇到激烈的深吻,再到口、舌、交、缠。

吻到难以呼吸时,泽生再转战它处,顺着她的脸颊往脖颈吮了下来。

两人紧搂着如此拥吻,小茹因沉浸其中,陶醉得忘乎所以,胸前被挤得慌,她都没感觉到。

只是泽生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因为他感觉自己胸前有一种湿湿的感觉。

他的热唇离开了小茹的颈部,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胸前,发现湿了一小片。

“这是…”泽生还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小茹羞得直往他怀里钻,“都怪你啦,抱得那么紧,把奶水都给挤出来了。”

泽生毫不知羞地道:“你的奶水这么怎么多,大宝、小宝才刚吃过,又有了?”

小茹直捶打他的胸膛,“讨厌,哪怕没有,被你这么用力挤着,它多少也会有点啦。”

泽生不知怎的,一阵激奋,突然用手解她的衣纽,头也埋了下来。

“你…想干嘛?”小茹慌乱地往下掖衣襟。

泽生却将她的衣纽全都解开了,轻吻落在她的香肩,再滑到她的脸前。他停滞了一下,抬头看着小茹,两眼喷着谷欠火,幽深黑亮,声音却如同小孩撒娇般道:“我刚才不就说了嘛,我…也想吃…奶。”

还未待小茹说话,他便埋头咬住了她的乳、头,他好久没吃过,此时贪婪地吸吮了起来。

小茹脸色窘迫,身子却酥麻,只是太羞赧了,她本能地求饶道:“别,这样多不好。”她心里在想,这些奶可是喂给孩子的,哪里能用来喂相公?她可是…闻所未闻啊!

一股淡香的液体顿时被泽生吸入嘴里,他品尝般地吞了下去,然后抬头瞧着小茹,坏笑道:“不太好吃。”

“那你还吃!”小茹鼓着通红的腮帮子,羞得想推开他,再裹紧衣襟。

泽生哪里肯饶过她,奶水的味道虽然不是他特别爱吃的,但她的身子可是他极想吃的。

他将小茹放倒,用他湿热的唇含着她的奶、头轻吮一阵,但并不往上吸奶水,吃得意犹未尽,他又松开了奶、头,舔、吮着她圆鼓白嫩嫩的侧面。

这一对,因为存储了奶水,显得更加饱满起来,是那么的诱、人,那么的挺、立,那么容易勾起泽生浑身的谷欠望。

谷欠火在他身体里如此热烈的燃烧,以至于他奈不住又吻向小茹的小腹。小茹感受到他湿热的唇在自己柔软的腹部上游走,顿时浑身一阵颤栗,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要…不要…”,但她的身子却是欲迎还休,似不想要,却又很想要。

泽生再也耐不住了,因为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似乎每一滴血液都在诉说着对小茹身体的渴、望与爱恋。

再看着眼前他心爱的小茹那娇羞又迷醉的模样,他不仅自己想将她揉进身子里,也特别想满足她,想与她享受着夫妻间的最沉醉最舒畅的交、欢。

可是小茹还未出月子,他是不敢乱来的,那就只能…

他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褪去了她的裤子。他的唇从她的小腹一路往下吮了过来,经过柔软细密的丛林,再到一条小壑沟,伴着小茹一阵阵无法停下来的娇、吟与喘息,他埋头就要轻吮到她下面那两片娇嫩了。

“姐!”外面突然传来他们所熟悉的声音。

泽生惊得立马抬头,手忙脚乱地赶紧将小茹的裤子从地上捡了起来,给她穿上,再把她的上衣也穿好,满脸涨红地道:“你弟弟林生来了!”

小茹羞得不知该怎么办了,愣在那儿由着泽生帮她穿衣,待她反应过来林生还在院门外等着他们去开门时,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两手慌乱地套衣纽,“林生怎的这么晚来了,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泽生这时已下了床,整了整自己的衣裳,道:“瞧你,净瞎担心。今日二牛来买粮,我让他带个口信,叫你娘家人推板车来多拉点粮回去,因为我也不能确定到时候还能不能买得到粮,总得先顾着我们家和你娘家才好。”

小茹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感谢他这么体贴她的心。他真是从来都不忘她的娘家,做什么事都把她的娘家考虑进来。她知道,这是因为泽生爱她,所以才时刻将她的娘家也放在心上。

泽生见小茹此时已将衣裳穿整齐了,才朝外面走去,给林生开门。

林生还在纳闷呢,怎么姐夫这么久才来开门?在屋里磨蹭什么?

“林生,你怎么夜里才来?二牛不是中午就回去给你们捎口信了么?”泽生让林生进来后,准备帮他将板车拉进来,却见后面又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