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被她们白乎乎的肉、身给晃得晕过去,他一下挣脱了她们,半捂眼睛半睁着找自己的衣裳,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胡乱地穿着衣裳往外跑。

那两位女子因为没来得及穿衣裳,也没敢跟着追出门来。其中一位直呼道:“怕什么,钱都由杜郎中给你付了,白占便宜你还不要?喂!你别跑啊!”

另一位气急败坏,“我们这算是接了客,还是没接?鸨母不会不把这钱算进去吧?”

“哪能不算,我们都脱光了陪他睡这么久还能不算?反正鸨母又没看见,我们就说他已经做了那事才走的不就行了,你真是笨!”

泽生才跑出如意楼的大门,就大跌一跤,爬不起来了。幸好杨师傅还在,他一直在外焦急地等着泽生,等着等着,觉得泽生今夜应该是出不来了,正要走呢,被眼前跌一大跤的人吓了一跳。

扶起来看时,见是他大当家的,而且身上的衣裳还全穿反了,他倒是很镇定地背起泽生,嘟囔道:“反正都已经睡过了爽过了,怎么还半夜爬起床来?难不成在这里歇整宿要多收钱?”

泽生在他背上呼呼大睡,啥也没听见。回到客栈,喝了几碗醒酒汤后,泽生舒服了些,再接着睡觉。

直到早上,泽生才想起昨夜的事来,他并不知道杨师傅已经误会了,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嘱咐杨师傅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然后他又让客栈的伙计烧水,他要洗澡。伙计感觉奇怪得很,哪里有人大清早要洗澡的。烧水就烧水吧,反正要多算钱的。

杨师傅很是会意地想,大当家的肯定是怕自己身上沾染了一身骚、女人的味,被回去被小茹闻见了。他还在想,哪个在外跑买卖的男人不偶尔逛青楼的,大当家的也太过谨慎了,小茹知道就知道了呗,反正他经常在外跑,难不成小茹还会认为大当家的会为她守身如玉?

好吧,其实杨师傅会意得没错,泽生确实担心小茹闻见了,那些女人身上也不知涂抹了什么,味道浓重得刺鼻。他只顾得洗澡了,却忘了衣裳上还有很多证据呢。

泽生坚信杨师傅是不会跟别人说的,更不可能跟小茹说。所以他不相信小茹是因为这件事才生气的。他默默地回屋煮鸡蛋,然后出门找小清他们,再喂孩子吃。

到了晚上,他上床时,不小心想起昨夜他和两个女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自己想起来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他便不自觉地离小茹远一点。

小茹本来一直在强压制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爆发出来。这会儿又见泽生竟然还躺得离自己那么远?莫非还真是昨夜爽够了,现在没兴趣了,还怕她强上了他不成?

小茹再也憋不住了,狂躁的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泽生被她的举动唬得身子一颤,惊愕地看着她狂怒的脸。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小茹一把掀起被子,将腿一横,猛地一下将泽生踢下了床。

“小茹,你…”泽生被踢到地上,屁股和脊背摔得生疼,还没来得及揉呢。小茹又拿起枕头,噼哩啪啦,朝他头上、脸上一阵猛砸。

泽生被她这么劈头盖脸地砸,已经晕头转向了,除了本能地抱头蜷缩着身子,根本就不知道闪躲。

在他眼里,小茹对他可一直是温柔得很,怎么突然向他施暴力了。

小茹越砸越狠,“我叫你撒谎!我叫你逛青楼!我叫你喝酒!”

泽生更懵了,小茹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小茹窝着一肚子的火,哪能就这么烧完了,她又跳下床来,手里的枕头仍然是劈头盖脸的砸他,而且还用腿左右开弓,对着泽生一阵猛踢,“你还真当你有钱了,就可以开始玩那些不着调的了?你真的玩那些烂女人了?有没有?有没有?”

泽生都被打得睁不开眼了,嘴里求饶道:“没有,真的没有…,你听说我说…”

“没有?你敢说没有?你现在是谎话张口就来,鬼才信!”小茹再噼哩啪啦地打了一阵,她也打不动了,干脆直接蹲下来扯起泽生的两条腿往外拖。

“小茹,你这是…这是要干嘛!”泽生已经被打懵了,完全找不着方向了,根本没想到自己可以爬起来反抗。

小茹将他拖出卧房门外,还狠狠地朝他大腿上踢了两脚,然后“噼”的一声,重重地将门关上,然后上栓。

泽生挣扎着坐了起来,拼命拍门,“小茹,你听说我解释,小茹…”

小茹一进房,便扯过被子,将自己的头捂住,在漆黑的被子里大哭,哪里还愿听他的解释。

“二哥,你和二嫂打架了?”小清披着外衣,站在泽生的身后惊愕问道。

小芸也过来了,她低头瞧了瞧,“好像是姐夫挨了我姐的打。”

她们俩实在难以置信,平时听多了也见多了男人打女人,这可是头一回见女人把男人打出屋的!这个男人还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拍门?

泽生被小清的声音惊得一回头,见小清和小芸都被吵了出来,他羞愧地想钻地缝。何况自己还只穿一身里衣,披头散发,凌乱不堪。

若不是因为地上干净,他此时早已是一身灰土了。他尴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揉一揉全身的痛处,而是慌忙用手撂起遮住了眼睛的散发,“没事没事,我们就是吵了几句。”

小清赶紧去找梳子,好歹让她的二哥梳个头,因为泽生现在的模样跟街上流浪的疯子几乎没两样了。

搓衣板的用处

泽生接过小清递来的梳子,他可不好意思当着她们俩的面来梳满头的乱发,觉得太丢脸了,便催小清和小芸快去睡觉。

他见她们仍迟疑着不动,还担忧地看着他,便道:“我没事,你们快去睡吧。我等会去林生那屋里睡,正好他今日回家了。”

泽生用手挥赶着她们,她们似乎也懂,他被小茹打成这样被她们知道了,他觉得丢脸。

为了不让他难看,她们只好回屋了,不管他了。

泽生梳好了头发,整了整衣衫,又来门前,小声地说:“小茹,你开开门,你好歹听我解释一下呀。”

这时他好像听到一阵很沉闷的哭声,因为小茹用被子捂着头,所以传出来的声音很小很沉闷。

这下泽生慌了,知道事情严重了,小茹竟然哭了?她是因为认为他与青楼女子有染,就伤心成这样么?可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去如意楼的呀,再想到昨晚的一幕,确实是够恶心的,可是他也不想那样啊。

他听见小茹是真的哭得很伤心,他跟着一阵揪心地疼。小茹伤心了,而且还是因为他,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以前小茹只会因为他而开心地笑的。

他捶着自己的脑袋,后悔极了,他不该撒谎的,他该什么都告诉她的,他根本就不该去如意楼的。可他真的是怕她多想,才有意瞒的,他真的对那些女人一点也不感兴趣啊!

不行,他得让小茹知道,他哪怕出门在外,心里时时刻刻都是想着她的,便拼命地拍门,要急着跟小茹解释,已经不顾得吵着小清和小芸了。

“小茹,你快开门啊,你可别哭啊,小茹…小茹…”

“小茹,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啊!”

“只要你开门,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一个字都不敢跟你撒谎的!”

“小茹,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啊…”

无论泽生怎么拍门,怎么叫唤,怎么央求,小茹都不肯开门,也没一句回应的话。

他实在不忍听小茹这般哭了,既然拍门小茹不应,他便找出细木棍,插到门缝里来拨梢,

可是这门做得太密实了,根本拨不到里面。他束手无策,在门前急得团团转,不停地央求道:“小茹,你就让我进去吧,你以前不是说什么都相信我的么,怎么都不肯听我解释呢?”

屋里仍然是没有丝毫动静,小茹成心当没听到,就是要折磨死他。

“小茹…小茹…”

他实在叫累了,身上又冷,心里又焦急,但又不忍心让小茹一人在里面哭,便抱膝坐在门口守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好像没听到小茹的哭声了。

他以为小茹缓过劲来了,又拍着门:“小茹,你开开门吧,你再不开门,我真的要冷死了。”

他以为这样可能博得小茹的同情,不过他说的确实是真的,他真的好冷,已经开始哆嗦了。此时是三月天,他才穿着里衣里裤,在外呆了近一个时辰,手脚已经有些麻木得没有感觉了。

“冷死你才好!”小茹朝外吼道。她才不会那么心软,她确实不哭了,哭顶个屁用。他若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现在哭又有什么用?

她真想朝外吼一嗓子:要是放到现代社会,她这时已经在写离婚协议书了!让你净身出户!哪里还会心疼你冷?你有多远滚多远才好!

算了,跟他说,他也听不懂。

她将泪擦净,躺好,用被子蒙着头睡。可是心里仍然止不住会想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景象怎么办?

她在床上翻滚着,越睡越烦躁,一会儿将被子蒙住自己,一会儿又将被子踢到地上。才过一会儿,她又觉得冷,只好再下地来拾被子。

见泽生的衣裳和纶巾就在床边,她将这些扬手往地上一扔,但仍不解气,她爬起来打开衣柜,将泽生所有的东西全找了出来,来到窗前,准备全扔到窗外去。

忽然她又止住了,这么扔出去,岂不是让泽生得了便宜,还以为她是在心疼他,故意给他扔衣裳穿呢。

不行,就冷死他!

她将泽生的衣裳狠狠摔了自己一屋子,满地都是,然后再上床睡觉,只是怎么都睡不着,她时刻都有冲出去狠狠揍泽生一顿的冲动!

床已经不像样子了,被她乱踢乱卷的,跟狗窝似的。

因为泽生安静了好一会儿,小清和小芸也终于可以睡个觉了。再过了约一个时辰,小清起夜,想去卫生间尿尿。

她出屋时,迷糊地半睁着眼睛,见对门一个黑人影窝着,小清“啊”的一声尖叫,心惊肉跳地往后退了三步。

泽生被小清的叫声吓得身子一抖,“小清,是我,不是鬼。”

小清见她的二哥竟然还没去睡,仍然坐在地上蜷缩着,她惊得赶紧过来扶起他,“二哥,你怎么还没去睡,这样就不怕得风寒么?你怎的这么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泽生脸色困倦,失神地道:“你二嫂她不会原谅我了。”

小清简直被这一对弄得受不了了,“你们不就是吵几句么,至于么?”她都有点瞧不起自己的二哥了,不就是吵个架么,弄得要死要活的。

小清不管那么多了,将他拉到客房,也就是林生平时睡的房间,把他推到床上,再给他盖好被子。

“你快点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小清出了屋,将门带上了。

泽生刚才身子都冷麻木了,现在有了被子盖着顿觉温暖得很,他习惯性侧身将手一伸,准备搂小茹的腰,手一落空,他才反应过来,小茹现在一人睡在自己的屋呢,已经不理他了,恨死他了,因为他撒谎了、喝酒了,还…

小茹不会真的以为他做出那种事了吧,不行,他若不解释清楚,他根本没法睡觉。

他又起了身,但是他实在也怕冷,这里又没他的衣裳,他便裹着被子出来了。

他这次没有敲小茹的门,因为怕吵着小清和小芸睡觉,而是来到院子里敲窗户,他见里面还亮着油灯,就知道小茹肯定还没睡着。

小茹焦躁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快要睡着,被泽生这么一敲窗户,她火了,她掀被起床,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将窗户猛地一开,恨恨地道:“你有本事自己从窗户外钻进来!”

这种窗户是分上下两个口的,下面是死的,打不开,只能打得开上面。上面的口很高且不说,而且口子也不大,小茹还特意将其中一扇窗关上还上了栓,也就是只留上面的半个口!

小茹想必他是钻不进来的,看也不看他,便回来继续睡觉。

泽生听说小茹让他钻进来,他哪里敢不听,而且还激动得很,她终于发话肯让他进来了。

他将裹在身上的被子叠好放在窗台上,然后踩着垫高的被子往上爬。开始他伸着脑袋进来了,可是身子不好用力,没法整个钻进来。他只好又把头缩回去,重新再来,先伸脚进来,整个身子横着往里钻,可能是肩膀比这半个口子宽了些,被卡住了。

头在外,身子在里,出又出不去,进又进不来。

小茹刚才是背着他,面朝北睡的,她听见泽生挣扎和折腾的声音,便翻过身来看,见泽生的半截身子已经进来了,那双腿在空中不停地踢着使劲。

小茹瞠目结舌,他疯了不是?还真的往里钻?

小茹又起了身,走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拽住他的腿,准备外往一推,摔死他去!没办法,她心软了,怕这样真的把他脑袋摔坏了怎么办,还是没敢往外推。

泽生还以为小茹是准备将他往里拉,正高兴着呢。

没想到小茹松了他的腿,根本不帮着拉他一把,泽生有些失望了,只好扭动着身子往里用力。

小茹咬牙切齿地将另一扇窗户的栓突然一下全打开了,口子顿时大了,泽生还在往里用力,整个人顿时“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泽生一声痛呼。

“你也知道痛!摔不死你!”小茹发狠地说。

泽生爬了起来,揉着膝盖,往屋里一瞅,傻眼了。

屋里真的跟狗窝没差别了。满地全是他的衣裳,还有鞋子,桌上的花瓶和茶杯也都歪倒着,床上的铺盖全卷一块儿去了,被子有一半是拖在地上的,还在一个枕头被扔到墙脚。

好在这之前,他把孩子们的摇床搬到小清的屋里去了。因为他见小茹下午情绪不对,怕她晚上带不好孩子。若是孩子在这里,早被他们俩这么折腾一晚上,给吓哭了。

泽生见屋里乱成这样,忽然鼻子一酸,心里暗忖道,小茹心里得多么的伤心,才会被折腾这样啊。他含着泪,扑向小茹,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跟她解释。

“别碰我!”小茹厉声一吼,将泽生吓住了。

“小茹,你真的是瞎想了,我什么也没有做,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你现在谎话连篇,我该听哪一句?”小茹横着眼睛瞪他。

“我哪有谎话连篇,只不过…我怕你想歪,才撒…一次谎的。”

“那好,你刚才是怎么说的,说要把整件事全都告诉我对吧?说一个字都不敢撒谎是吧?行,你现在就说吧!”小茹回到床边,靠着床头正身坐着,“快说吧!”

泽生弯腰先将衣裳和鞋子一一拾起来,再扶正桌上的东西,又来整床,其实他是想让自己缓一缓,不知道该不该说到了床上的事,或许说到喝酒就完了?可是自己刚才都说了,一个字都不能撒谎的,他也不敢再编话了。只是…小茹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更生气?

他真的好怕小茹伤心,怕她哭,听到她哭,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你不是说要解释么,怎么现在给你机会,你却假勤快起来,整什么床,整好了也不可能让你睡的!”

泽生长吁了一口气,忖道,还是实话实吧,真的不能再惹她生气了,他也不忍心再看她受折磨了,自己确实没做什么,好好说清楚就行了。

泽生拉把椅子坐好,开口正要说呢,小茹突然叫停:“等等!”

她起了床,来到屋角,拿起搓衣板,横放在地上。她自己则坐在地毯上,指着对面的搓衣板说:“你先跪上去,再好好说。”

“啊?”泽生瞅了瞅地上的搓衣板,“为什么要跪…跪在搓衣板上?”他可从来没见人跪在这上面啊,这又是什么新玩法?

“让你跪,你就得跪!”小茹发号施令了。

他听话地走了过来,双膝往上一跪,他根本不知道跪上会有多疼,所以双膝往下跪时,也没注意力度,快了点,也重了点。

“啊!嘶…怎的这么疼?”泽生嘶着嘴,连忙用手揉着膝盖。他明白了,小茹是故意让他这么疼的,这是在惩罚他呢。

“废话,跪搓衣板能不疼?手拿开,揉什么揉,跪直,昂首挺胸!”小茹又命令道,还横眉冷对着他。

泽生豁出去了,疼就疼一回吧,只要小茹能解气就行。他按照小茹命令的,昂首挺胸跪直了。

“说吧,从你跨进青楼的第一步开始说起!敢再骗我一个字,我让你跪得膝盖流血!”小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不敢。”泽生乖乖地回答,感觉小茹那眼神像刀子一般,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似的,他哪里还敢骗她。

泽生回忆了一下,开始说了。小茹盘坐在地毯上,双手交叉于胸前,两眼审视着他的眼、他的脸,看他有没有撒谎。

泽生说到和杜郎中喝酒时,其中一位烟花女子总爱往他怀里靠的细节,他也不敢漏过,不过也就是那么提一下。

小茹听了直喘粗气,“你真的推开她了么?”

“真的推了!”泽生认真地答道,他没扯谎啊。

“那你刚才怎么说她还敢往你怀里靠,你都推她了,她还敢这样?”小茹不信,青楼的烟花女子就真的厚脸皮到那种程度?

泽生急了,“我真的推了,我一推开,没过一会儿,她又靠过来了。我是一边喝酒一边推的,一下也没懈怠!”

小茹仔细瞧着他的脸色,像是很诚恳很坦白的样子,她一阵冷笑,“哼!哼!哼!…,好吧,就算你推了,你为啥不将她推倒在地上,再狠狠给她几个耳光?”

泽生哑巴了,他怎么可能会打人?还在那种场合打…女人?

小茹见他可怜巴巴地跪在搓衣板上,说让他打人,他就傻愣着。他衣裳上的那些味道和痕迹应该就是这样留下的吧,算了,也就那么点事,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小茹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正准备叫他起来呢。她瞟了他一眼,见他垂目颔首,像犯了重大的错误一般。忽而又疑问道:“喝完酒之后呢?”

泽生身子一颤,“之后…之后,我也不记得了…”

他抬头一瞧,见小茹狠瞪着他,急道:“我真的是不记得,我也不知道怎么到床上去的,后来…”

小茹本来是盘坐着的,她听到“床”这个字,整个身子顿时一跃,跳着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你还上床了?”

泽生被小茹这一腾跃,唬得往后一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被人弄醒了,就爬起来了,然后跑出了如意楼,后来的事我也不记得,听杨师傅说,是他把我背回客栈的。”

“就这样完了?”小茹死盯着他的脸。

“完了,真的完了。”泽生都不看她。

“你个骗子!你敢说就这样完了?谁弄醒你的?”

泽生又被小茹唬得身子一震,她怎么知道自己没说全?

其实小茹是在诈他,因为她从他的脸色似乎看出了些不对劲。泽生只好老实说道:“被…被她们弄醒的。我真的是一醒来就赶紧穿衣裳跑出来了,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做,小茹…你一定要相信我,你…”

“你…你怎么了,小茹?”泽生见小茹一步步走近自己,两眼喷着火焰似的。

然后她蹲下来,黑着脸,难以置信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穿、衣、裳?也就是说,你、脱、衣、裳了?”

泽生身子往后仰着,急辩道:“小茹,我求你了,你别这样,你这样挺吓人的,你千万别想歪了,我没有脱衣裳啊,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是谁脱的。可能是她们脱的,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没碰她们,你…”

“她…们?你确定不是她,而是她…们?”小茹拉长着声音用很怪异的声调问,忽然她伸手掐泽生的脖子直摇晃,“你还敢玩N、P!就这样,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你这个畜生,我掐死你!”

“我…我没有啊,真的没有啊,你听说我…”泽生被掐得脸红脖子粗,呛着辩白,“我都喝醉了,神智都不清醒,还能干出什么呀,你也不好好想想!”

说的没错,他一喝醉,就跟死人一样,哪里还能干什么,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劲!小茹手劲一松,“既然你神智不清,你怎么能醒过来,还穿衣裳跑了出来?”

“我刚才说了,是被她们…弄醒了。”泽生小心翼翼地说,他都快被小茹吓死了,她是动不动就伸手掐脖子啊。

“弄醒了?怎么…怎么‘弄’醒了?”小茹此时真想让自己大脑停止,因为这个“弄”字,她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容易想到十分恶心的一幕呢?